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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重生之据为己有

    第41章
    温然被拖到巷子后,更看不清那几个男人的长相。
    “脱掉!”男人命令道,“全部脱掉。”
    温然寻找时机,试图逃跑,却被两个男人再次揪了回来,一巴掌打在她脸上,“跑啊,再跑啊!”
    温然感觉自己的嘴角有鲜血流出,两只胳膊被死死的束缚住,“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惹到了凌大小姐,我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拍你几张照片,让你以后不敢再得瑟。”另外两个男人开始扒温然身上的衣服,温然反抗,却完全无济于事,最终被脱得一件都不剩。
    “咔擦咔擦”照相机的闪光灯频频响起,温然窝在墙角,缩成一团,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杀了那个女的。”
    男人拍完照片,完成凌梓阳交代给他们的任务,正准备要走,其中一个男人却喘着粗气,说:“大哥,那个——”
    四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不着寸缕的温然,就动了邪念。
    温然的第一次,就这样被一帮畜生残暴的毁了,她躺在湿冷的地面上,感觉浑身每一寸肌肤都疼,下|身由于撕裂流了好多血。温然目光呆滞,她以为自己会这样死掉,安安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温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挣扎着坐起来,再挣扎着穿好衣服的,内心绝望的那一刻,她在想:连死都不怕,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她要把今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成倍的还在那个叫凌梓阳的女的身上。她不是觉得自己优越,觉得温然下作吗?温然决定要把她弄得身败名裂。
    回到家之后,温然收起那晚穿的衣服,为自己彻底洗了个澡,虽然一整晚都在做噩梦,但是,总算是睡着了。第二天她没有再去培训学校上课,没有必要了。自始至终她连一颗眼泪都没掉,似乎是做了某个非常绝决的决定。而目前的这一切都像是,执行这个决定之前的一场仪式。
    温然就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去酒吧唱歌,并且唱得都是很欢快的歌曲,她在舞台上又蹦又跳,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在别人看来,她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开心过。整晚,酒吧的气氛都快high到爆。
    温然唱完歌曲之后,DJ看顾客们热情未减,依旧播放动感十足的歌曲,整个酒吧,吵吵闹闹。
    凌梓阳知道温然一定会在约见她,向她道歉,向她求饶什么的,因此,她见到她的时候更加有优越感。
    温然如她所愿,赔礼道歉,保证再也不会理李振,并说自己会离开Z市。凌梓阳简直高兴坏了:“算你识相。那个,你,在金钱上有什么困难吗?”凌梓阳还完全不知道,她派去教训温然的那帮畜生都对她干了什么事情。
    “你要给我钱吗?”温然极为配合。
    “你要多少?”
    “我想想看。”温然认真的思考,“一百万吧,你也知道,我什么本事都没有,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生存,很艰难的。”
    “好,我给你。”凌梓阳站起,“你稍等。”
    整个过程非常顺利,几乎就在一个小时内完成,有人把钱送到酒吧的休息室,温然认真的清点了一遍,一张也不差,整整一百万。而这些钱,最终都成了毁灭凌梓阳的武器。
    凌梓阳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座废弃的建筑里,她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绑着,躺在脏兮兮的地上。她看到眼前有四个彪形大汉正不怀好意的看着她,yīn森森笑得她毛骨悚然。
    “害怕吗?”
    凌梓阳听到声音,转头看向另外一边,是手中拿着数码相机的温然。
    “这里是哪里?你们要干什么?”凌梓阳声音都在发抖,拼命的挣扎,却根本无解开绳子,“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温然蹲下,手指从她脸上轻轻划过,“你说呢?当然是把该还的都还给你。”温然突然一巴掌重重的打在凌梓阳的脸上,咬牙切齿的说,“你就好好受着吧。”
    当男人们将凌梓阳身上的衣服扒得一件都不剩的时候,温然调换角度,拍了许多照片,因为凌梓阳的手被绑在后面无法反抗和遮挡,温然将她的脸拍得清清楚楚。
    因为穿着短裤短袖,躺在地上的凌梓阳拼命的挣扎,暴露在外面的皮肤在地上擦破了很多处,血迹斑斑。
    “交给你们了,放心,我不会拍到你们的脸。”温然对男人们说,“别挡住她的脸。”
    听到温然的指示,男人们便露出狰狞的面孔,一个接一个的扑上去,似乎要将凌梓阳吃得干干净净。
    接下来,整个建筑中就不断传来凌梓阳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她大哭用力挣扎,直到全身的力气就用光,才无助的躺在原地,任凭那些人上下其手。她甚至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了。
    温然对她的所有感觉当然感同身受,却看得非常痛快,她就像一个迷失心智的人一样,麻木的看一场好戏,她认真的拍下现场的每一个细节,还在拍过程中,不断告诉男人别挡住凌梓阳的脸,疯狂的状态几近变态。
    用她自己的想法来说,她已经完全没有活下去的希望,她已经不想再活,可是,就算死,她也要拉上这个垫背的,让她血债血偿。
    比起温然来,凌梓阳虚弱得太多,男人们完事拿着钱离开后的一个小时,她都没有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温然一度以为她已经死了,把手探到她的鼻子下面,才发现还有气息。
    “你这个魔鬼。”凌梓阳摇摇晃晃的站起,就要跟温然拼命。
    温然向旁边稍微一闪躲,凌梓阳再次跌倒到地上。
    “呵!魔鬼?”温然冷笑,“都是被你逼的。我这样做是魔鬼的话,难不成你是天使。”
    “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的。”凌梓阳一动不动的盯着温然。
    “杀了你多没意思,还有好玩的在后面呢。”温然笑得yīn森恐怖,“都是你应得的,你在我身上做出那些事情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送我回去。”凌梓阳虚弱的说。
    “我怎么回去的你就怎么回去。”温然不再理她,拿着相机离开那里。
    温然回到家中,有条不紊的打扫、洗漱、并非常难得的为自己做了一顿饭。待所有的一切都处理完毕,温然拿出相机的内存卡,放入电脑中,将那段视频压缩,转换格式,然后连同图片一起传到了互联网上。标题足够的吸人眼球:《某官二代惨遭轮|奸》帖子如预期的火爆,刚发上去不到十分钟,点击迅速过万,留言已经近千条,短短二十分钟时间,帖子已经飘红,在首页的显赫位置。再五分钟后,帖子被网站强制删除,但视频截图、现场图片和原视频很快又出现在其他的网站。越删越多,完全无法根除。并且,在如今网络如此发达的情况下,网友很快就人肉出了视频中女孩的真实身份。
    Z市某官二代,凌梓阳。甚至连她读的什么小学、高中、大学都查得清清楚楚。更有人贴出凌梓阳出入夜店的照片,说她本来生活就不太检点,说不定这根本不是什么轮|奸,本来就是N|P。事态发展的比温然预想的还要夸张。
    当今这个社会,要捧红一个人很容易,要毁掉一个人也很容易,只要有人愿意去做。
    温然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温然自己的仇自己报了,并且报的非常彻底,接下来就是等待即将到来的结束了。
    ……
    对于警察的审问,温然供认不讳,并且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自己一个人身上,对自己找的那几个男人是谁决口不提。倒是警察根据把温然从她家带走的时候拿来的那一袋衣服,很容易就找到了对她下毒手的那四个男人,而那四个男的对于幕后指使他们的人也是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只说是他们自己对温然起了歹心。
    凌梓阳后来是怎么回的家,温然并不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况,温然也不知道。只是从警察口中得知,凌梓阳的状态非常不好,他们说,温然恐怕凶多吉少了。
    温然得到自己将要被执行死刑的那一刻,还是很意外的,果真是有些人可以只手遮天。她认了,无所谓了!温然以为自己在死之前面对的应该只有那冰冷的牢狱吧,没想到,竟然有人来看她,是酒吧的经理明哥和周同,温然很感动,打心眼里的感动。
    由于外界针对此事早已经炒得热火朝天,有人想压都压不下去舆论的声音,明哥和周同也基本知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却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去安慰温然。
    明哥叹气:“唉,你这是何苦呢?”
    温然悲凉一笑:“谢谢你,明哥,这么多年来对我的照顾,看在我帮你赚了那么多钱的份上,给周同长点工资吧。”温然说得极为轻松,就像平时随意的聊天。
    周同哭得更厉害了:“然姐——下——”周同哽咽着,想说却又不敢说。
    “嗯,下辈子。”温然替他补充。
    “下辈子,一定要生在个好人家,好好的活。”
    “下辈子不做人了——”温然说,“下辈子就做一棵草吧,春天生,秋天枯,不会再这么难熬。”
    ……
    温然被判死刑的消息并没有对外公开,整个审讯也是秘密进行,似乎在进行着什么不愿意被他人知晓的极不光彩的勾当。
    尽管有关人士将这件事隐藏的严严实实,李振还是知道了,他发了疯似的想要去见温然,却被父亲关在家里,哪儿也不准去。
    “爸,我要去见她,我必须去见她。”李振猛力的敲打房门。
    “都快要死的人了,有什么可看的,还嫌祸闯得不够大吗?乖乖在家待着,哪里也不许去。”父亲被气得高血压都要发作了。
    “我去看看梓阳,她现在怎么样了?”李振改变策略,想着这样说或许父亲能答应。
    没想到,听到“凌梓阳”的名字,父亲更加动怒:“谁也不去看,还不够丢人的。”
    父亲的脚步声已经走远,李振无力的靠在门上,愤怒、心痛、自责,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温然即将要被执行,凌梓阳躲在家里精神崩溃,他却什么也做不了。李振重重的一拳头打在门上。
    ……
    “爸,饶了她吧。”凌梓阳在知道她派去的男人轮|奸了温然后,心里有些软,没想到爸爸却是要将温然赶尽杀绝。
    “爸爸会帮你处理好这件事,你安心养好身体,不要胡思乱想。”
    “我,我也,有做错。”凌梓阳结结巴巴的说,语气中满是慌乱,“我是不是也应该向她道歉,我错了。”凌梓阳两眼无神的看着远处,像想起什么似的抱紧自己的肩膀,大喊大叫,“放开我,不要过来。”凌梓阳突然从床上下来,“我要去找她,我得跟她道歉才行,我不是故意要那么做的,我只是想吓唬吓唬她。那帮畜生,那帮畜生应该被枪毙。”
    “爸,你不能杀她,你杀了她,就彻底是我的错了,我就成了罪魁祸首了。”
    医生和护士急忙赶来,给她注射了镇定剂,她才彻底的安静下来,在病床上昏睡过去。
    ……
    温然死后,凌梓阳就彻底的疯了,总是一惊一乍的大呼小叫。一会儿傻兮兮的笑,一会儿伤心的掉眼泪,并且总觉得身旁的人都在看她、笑话她、对她指指点点。她变得非常害怕照相机的声音,偶尔听到一次,就会跑到角落缩成一团。还总是觉得温然会回来找她报仇,看到陌生的女孩,就把她当成温然,想要上前去向她道歉,希望她能原谅她。
    总之,真的如温然所愿,害得她身败名裂,而且,还彻底毁掉了她。
    李振,从此就没有再出现过,甚至连他父亲都见不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温然番外基本结束…
    第42章
    这是一座位于Z市城南的高档公墓,青山绿水环绕,有种世外桃源般的清幽。温然和莫谨言到达Z市的当天,下着蒙蒙细雨,整个墓园更显得yīn冷。温然安静的站在自己的坟墓前,眼睁睁的看着墓碑上自己的名字,内心荒凉一片。还有什么比这更加讽刺的,自己来祭拜自己?
    “她有家人吗?”温然沉默了好久,问莫谨言,“谁把她葬在这里的?”就这座公墓的规格来看,绝对价值不菲。不知道到底是谁把她葬在这里?
    如果非要寻根究底的找出她的家人,也不是没有可能,她的妈妈应该还活着吧?但她却是万万不会主动回来找她,她也不可能有足够的经济实力这样安葬她?
    在莫谨言听来,温然这样的问题显得非常奇怪,尤其是第二个问题。温然看他疑惑的眼神,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控制好情绪,平复了一下,才继续说,“资料中说她好像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有什么亲人,所以,有点好奇——”
    “可能是什么朋友吧。”莫谨言若有所思的回答。
    他们去墓园的档案室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收获,工作人员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座墓地的置办者竟然没有明确地记录。他们只能悻悻的离开墓地。
    莫谨言一直陪在温然身边,她也不好再做单独的行动。其实,她想去酒吧看看。如果说她还怀念过去的话,恐怕也就是在酒吧唱歌的经历了吧。而且,或许能从周同和明哥那里得到些信息,只是,如果这样贸贸然的去,会显得太唐突。
    温然借口有些累,想早点睡觉,也让莫谨言早点休息,并告诉他,明天下午就飞回G市。
    莫谨言躺在酒店客房的床上,脑海中却想起,白天温然向墓园工作人员打探情况时的急切神情,也就一瞬间的表情,被他扑捉到。好像,这件事对她非常重要一样,似乎关于这个叫温然的女孩的一切,她都急于想知道。
    温然趁莫谨言回房休息,又刚好是这座城市夜生活开始的时间,便坐上一辆出租车,前往“夜昧”酒吧。
    Z市的交通还是一如既往的堵,已经晚上十点多钟,市中心的主干道上依旧车水马龙。温然看着车窗外熟悉的城市建筑,恍若隔世。她已经“死了”一年多了,再回到这座城市,虽然景色未变,但却再也不是原来的感觉了。
    “您是外地人吧?”Z市的出租车师傅是全国有名的热情,“这个点儿,一个女孩子可要当心,尤其是在酒吧街。”
    “嗯,谢谢您。”
    出租车在酒吧门口停下,温然站在门前却始终迈不出那艰难的一步,就好像进去就能被人识破假面具一样。
    “小姐,进去坐会儿吧,今晚有歌舞表演。”在门口迎客的是两位小帅哥,都是温然从来没有见过的生面孔。
    两位帅哥见温然踌躇,想着这桩生意或许能成,就一个劲儿的把温然往里面请。
    温然坐进去之后点了一杯果汁坐在台下,台上有一个长头发的男生在唱陈奕迅的歌曲,沧桑而动人,连温然都听得入迷,看得也入迷。一曲唱罢,便有女生上台为他送花。温然好似看到之前的自己,往事如旧电影一般陆陆续续的播映。
    温然在酒吧寻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周同的影子,便随便找了一个服务生问,“你们酒吧有没有个叫周同的服务生?”
    “周同?哦,之前在这里工作,两个月前辞职回老家了。”
    “回老家了?还来吗?”
    “应该不会来了吧,好像他在老家盘了个店,自己当老板做生意了。”
    之前周同曾跟温然说过,说他因为家庭条件不好,没念过什么书,太文绉绉的工作他做不了,所以才来的酒吧。他希望在Z市赚几年钱后,回老家在城里开家咖啡馆,而且是能看书的那种。他也会一边工作,一边学习。
    看来,他的愿望是实现了,温然总是会被这样苦尽甘来的事情感动到。就像杜南方说的,她的感动点、泪点,总是很令人匪夷所思。是的,她又想起了杜南方,在无助的时候,总是会想起他,如果有他在,一切应该好办许多,他一直都是那么的神通广大。
    “那,明哥,那个,你们老板在吗?”温然问。
    服务生刚来酒吧没多久,一听这位顾客要找老板,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警惕的问:“您找我们老板有事吗?”
    “麻烦你帮我找一下你们老板,就说我想问一下关于温然的事情。”
    明哥还是老样子,甚至连头发的长短都丝毫未变,温然刚见到他的那一瞬间,甚至有种错觉,好像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像她昨天还在酒吧唱歌,昨天才见过明哥一样。
    明哥看眼前这位陌生的女孩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眼眶还盈盈泛泪,实在摸不着头脑。
    “你是?”
    温然终于从往事中抽离回来,嘴角微微一提,礼貌性的朝明哥伸出右手和他握手:“你好,我叫苏景昕。”
    “你好,你好!”明哥示意温然坐下,不用那么客气,“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你认识温然?”
    温然摇头:“温然的事情,我只知道一些。她在离开之前同意了器官捐赠,一年前,我因为出车祸,必须进行视网膜移植,否则就会失明。所以——”
    这下换明哥盯着温然的眼睛看了,他满脸都写着“神奇”“不可思议”,这些事情竟然真的就发生在了他的身边。
    “她已经——”明哥皱眉。
    “我知道,我已经去看过她了。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家人吗?我想当面谢谢他们,再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温然尽量把话题往墓地那块儿引。
    明哥叹气:“她哪还有什么家人,从小到大就是一个人,一辈子都孤零零。”
    “可是,她的墓?不是家人打理的吗?”
    “不是。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能来看她,相信她会很高兴的。”明哥似乎不愿意再说过多关于墓地的事情。
    温然是真的好奇,到底是谁?于是,鼓起勇气,继续追问:“或者是她的什么朋友吗?”
    “你就不要问这个了,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明哥语气中毋庸置疑的拒绝,“不好意思。”
    温然摇头,最终什么也没有问出来。临走的时候,温然突然对明哥说:“明哥,温然很想你们。”
    明哥微笑,眼眶有些湿润。
    走出酒吧的时候,莫谨言就等在外面,温然很是意外,他竟然跟到了这里,温然立刻在脑子里组织语言,想着怎么跟他解释听起来会比较合理。
    莫谨言却主动拉住她的手,关切的说:“就知道你会来这里,应该让我陪你一起来的。”莫谨言顿了顿,装作不经意间的问道,“为什么对谁安葬的她那么在意?”
    “我以为会是她的家人,想当面谢谢他们。”温然说得异常平静,面不改色。
    “不是家人。”莫谨言说得极为肯定,“我问了Z市检察院的朋友,他明天去档案里帮我们查查当年认领她的人是谁?不过,他记得好像是一个中年男人。而且,这件事情,当年了结的特别含糊不清,好像有人故意要掩盖什么一样。”
    莫谨言这样一说,温然更加好奇。怎么又会冒出个中年男人?会不会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爸爸。温然莫名的兴奋起来。
    “别胡思乱想了,明天应该就能知道结果。”莫谨言很自然地搂上温然的肩膀。
    温然尴尬的将他的手推下去,并且和他保持了一小段距离。
    坐上出租车以后,两人之间的气氛依旧非常尴尬,温然始终看向车窗玻璃外面,还刻意的坐得很靠近车门,好不至于挨着他。莫谨言却盯着温然的侧脸,心中不是个滋味,当年那么爱他的苏景昕现在竟然连让他碰都不能碰。她现在会不会是在想着泰国那个男人呢?
    这样一想,莫谨言的男人自尊心严重受到打击,他将手移过去,硬是握住温然的一只手,紧紧的攥在自己掌心,然后,看向前方。
    温然不可思议的看他,努力挣脱,却被他攥得死死的,以至于两人的掌心都全是汗水。
    直到下了出租车,莫谨言才松开温然的手,温然整理好思绪,淡淡地对他说:“以后不要这样了,会很尴尬。”
    莫谨言眉心紧锁,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看得她心里毛毛的。
    “怎么了?”温然摸了摸自己的脸,以为是有什么异物。
    莫谨言突然一下子把温然抱进怀里,很用力,恨不得将她塞进自己的身体里面去。
    温然竭力反抗,莫谨言更用力地按住她的背,并在她耳边说:“就一会儿。”
    温然不再反抗,他才继续幽幽的说:“以后,有什么难处都要跟我说,不要一个人扛着,不要把我当外人,好吗?”
    她竟然这么晚一个人跑出去,还是去了夜店,她知不知道,他都快急疯了。他在酒店附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她,着急的就差报警了。”我想明天再去墓地看看她。或””好,-O
    第43章
    第二天一大早,莫谨言在检察院工作的朋友就给他打来电话,说查出当时认领温然尸体的那个男人叫“王文冲”,但他通过相关系统查询,并没有这个人,所以,极有可能这个名字是伪造的,并让他们试着去墓园调出近一年的监控录像,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比如,找到有什么人来祭拜过她。
    温然对“爸爸”的期待空欢喜一场,同时,更加疑惑,这件事情也太令人不可思议,好心安葬她不说,还不愿意暴露身份。
    他们再次来到墓园后,天又下起蒙蒙细雨。莫谨言以警察的身份,希望墓园能配合调出近一年的监控录像。看这么多录像,虽然比较耗时间,但似乎也只有这个方法了。
    事情总是会出现戏剧化的反转,监控录像他们才看了不到十分钟,就有园区的工作人员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说有人去那座墓了,让他们赶紧去看看。
    “我才发现,其实,有个女孩每隔一段时间就被带过来,原来就是去那座墓地。现在又来了。”工作人员看向温然,“就是您们说的那座墓地。”
    “女孩?”温然和莫谨言相视一眼,“去看看。”
    这是温然重生之后第一次见到凌梓阳,她穿一身黑色的衣服,安静的站在墓碑前面,面容呆滞盯着墓碑看,似乎在和它进行着无声的交流。看了一阵,眼泪默默的掉下来,却还是面无表情,好像那眼泪和她没有关系一样。她身旁站着一男一女,男的穿一身黑色的西装,看起来像是保镖的样子。女的是一位中年妇女,穿着朴素,为凌梓阳撑着雨伞,担忧的看着她。
    莫谨言想要上前,却被温然拽住胳膊,示意他再等等。
    “小姐,咱们该回去了,您身体不好,别淋雨了。”中年妇女劝凌梓阳,“我们改天再来。”
    凌梓阳突然转过脸看向妇女,正好被温然他们看到她的正面。她撅起嘴,傻兮兮的笑,摇头晃脑的说:“让我再跟她说会儿话,这样她就不会晚上跑出来吓我了。”那神情,就像是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在向妈妈撒娇一样。
    “小姐——”
    “你走开——”凌梓阳用力一推,将女人推倒在地,还瞪她一眼,“你们这些坏蛋,不许再看我,滚开。”
    女人没办法,只好继续陪在她身边。她这样已经算很好的了,最起码不发脾气,不折磨自己,算是个正常人,来墓地看看,回到家里也能好好过几天。
    温然和莫谨言走到他们跟前的时候,那三人都是吃了一惊,凌梓阳退到女人身边,几乎都要将头缩到脖子里去,睁大眼睛鬼鬼祟祟的盯着温然看,似乎浑身都在发抖。
    女人将凌梓阳挡在自己身后,安慰她不要怕。
    “你好!”温然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很平静。
    凌梓阳却因为她的靠近,更加害怕,大哭大嚷:“你不要来找我,我害怕,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那样对你的,你走吧,不要来吓我了。”凌梓阳边哭边说,声音瑟瑟发抖。
    温然没有说话,认真的看着她,真的疯了啊!
    “对不起,我向你道歉,我错了,你放过我吧。”凌梓阳突然“噗通”一下跪到温然面前,“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你原谅我吧。”
    “小姐,快起来,地上凉。”女人将凌梓阳扶起,又向温然道歉,“实在不好意思。”
    温然轻轻摇头,“没关系。不过,她这样了,你们怎么还带她来这种地方。”精神状况这么差,还来这种地方,虽然不应该这么迷信,但总觉得不太好。
    “唉,不来这里更糟糕,每次来这里看看,小姐才能好一段时间。您也是来看这位吗?”女人看了一眼温然的墓碑。
    温然点头,咬了咬下嘴唇,说:“我是她的姐姐……”
    ……
    这个女人果真相信了她是温然的一位姐姐,虽然女人并没有详细的说出事情的始末,但作为当事人的温然,通过她点滴的讲述,已经理清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自从一年多前,温然将凌梓阳的那些视频内容传到网上之后,凌梓阳就在各种舆论的逼迫下,精神崩溃,在知道温然被判了死刑后就更加神志不清。虽然,她多次劝说父亲饶了温然,但是,父亲当时是恨透了这个毁了她女儿的人,一心要将她杀死,怎么可能有饶恕她的心思?
    可是,她父亲没有想到的是,温然被执刑的那一天,他女儿凌梓阳就彻底的疯了,并且一整天都在家里神经质的发疯,到处跑,说自己看到了温然,说浑身是血的温然来找她,让她救救她,说她不想暴尸荒野。父亲让人看着她,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她伤到自己。可是,她却趁别人不注意,用水果刀割开了自己的动脉血管,被发现时,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我陪你一条命”。
    妈妈心疼女儿,想尽办法劝说丈夫,希望他就当为女儿积点德,放了温然吧,他们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病急乱投医了。可是,时间已经晚了,他们还在家里想着怎么拯救女儿的时候,温然已经走在奔赴黄泉的路上了。
    父亲万般无奈之下,听从妻子的建议,从寺庙里请来和尚看,和尚说是温然的怨气太重,建议他们按照凌梓阳所说,安抚一下她。于是,他才将温然安葬在了这座墓地。
    说来也奇怪,自从安葬了温然之后,凌梓阳的情况的确有所好转,虽然精神状态还不见好,但相比之前总算不那么让人担惊受怕了。偶尔做恶梦,病情发作,家里人只要把她带到温然的墓地看看,她就会安分好一段时间。
    大家都说神奇,温然听的时候却觉得,这或许更多的是在寻求心理安慰吧。她在寻求心理安慰,说明她还有的救。之前明明那么恨,恨不得把她烧成灰,可是,看她这样现在竟然不恨了,竟然觉得她好可怜。虽然,当年的事有些误会,但终归是她造成的,现在自己却落到这份田地,真是何苦呢?
    温然看了一眼正在喝盒装牛奶的凌梓阳,对他的保姆说:“那个男孩或许能帮到她。”
    “凌先生也这样觉得,所以,专门派人去山区找到了他,但他却不愿意回来,说跟他没有什么关系。”女人叹气,“唉,小姐其实心不坏,就是太任性了。”
    “能给我他的地址吗?”
    女人立刻两眼泛光,露出期盼的眼神,他是知道凌梓阳、温然和李振的关系的,眼前的女孩说她是温然的姐姐,那么或许李振会听她的话,说不定他们小姐还有救。女人激动的把地址写给温然,“谢谢您。”
    “别那么着急谢,有没有用还不知道呢。”温然希望一切都顺其自然,她能做的仅此而已,至于结果如何,就看凌梓阳自己的造化了。
    “我想跟她单独说几句话。”温然看向目光呆滞的凌梓阳。
    保姆和保镖相视一眼,走远了一些,莫谨言和他们站在远处,听保姆絮絮叨叨的说话。
    温然轻轻掰过凌梓阳的下巴,将她的脸正对着自己。凌梓阳这会儿已经不那么怕她,反而对她傻傻地笑:“这次没流血,我不害怕了。”
    “凌梓阳,你不要害怕,我说什么你都不要害怕。”温然握住她一只手,“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只不过有的错大,有的错小,犯了错当然就得寻求原谅。如果是之前,我肯定对你幸灾乐祸,觉得你现在这种疯疯癫癫的状况简直太爽了。但是,现在,我原谅你。我,温然,原谅你。温然。”
    凌梓阳双眼瞪得非常大,一双眼珠子仿佛就要掉出来,眼睛里布满泪水,她颤抖着要抽出手,温然将她握得更紧了,并朝她做出噤声的手势:“我知道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没有死,我现在活得好好的,所以,请你也好好的活着。”
    “不管怎样,谢谢你,把我葬在这里。”温然对她微笑,自嘲道,“生前总是飘忽不定的,死后反倒有了个安定的家。”
    凌梓阳眼角的泪簌簌的往下流,情绪却平静许多,眼神也不再那么空洞,却一句话也不说,就直勾勾的看着温然。
    “快点好起来吧!”
    他们离开墓园的时候,下了两天的雨终于停下来,天空也渐渐放晴,空气异常的新鲜。
    温然整理完需要寄送给在边远山区支教的李振的东西和信件后,便和莫谨言乘飞机返回G市飞机大约飞行了一半距离后,坐在靠走廊座位的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总是频频往温然的方向看,温然还以为又是什么认识苏景昕的熟人。
    女孩终于鼓起勇气,对温然说:“姐姐,我能跟你换一下座位吗?我想看一下窗外的云。”
    小女孩如愿以偿换了座位后,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主动和温然莫谨言聊天:“哥哥姐姐,你们是情侣吗?是去G市旅游吗?”
    “不是,是回家。”莫谨言回答小女孩,“你一个人坐飞机吗?”
    女孩点头,小大人似的说:“都习惯了,坐飞机跟坐公交似的。”
    温然历来不擅长主动和陌生人聊天,尽管她还是个小孩,于是拿起前排座位靠背中的报纸来看。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突然就停住了手,停住了眼睛,国际新闻中的一篇报道,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图片上那个人是谁?这么长时间没见,他清瘦了许多,却越发的英俊了。
    新闻报道杜南方的父亲于昨天凌晨两点去世,记者们拍到杜南方从那座院子出来时的照片,眉心紧皱,表情有些哀伤。报道中说,泰国局势紧张,几派势力斗争非常严重。他应该是因为这个而犯愁吧,父亲又刚刚去世,他一定很伤心,温然伸手抚上报纸,恨不得将杜南方的眉头给抚平。
    “姐姐,你怎么掉眼泪了?”小女孩天真的问,并对莫谨言说,“你作为男朋友,这个时候应该安慰的。”
    “来。”小女孩拉起杜南方的手,附在温然的手上,心满意足的说,“这下有依靠了。”
    温然被她给逗笑,想要抽回手,莫谨言却立刻攥住,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还轻轻搬过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说:“乖乖睡一觉,待会儿到了叫你。”
    迷迷糊糊中,温然仿佛看到杜南方,就坐在她的旁边,将她紧紧的搂住,说:“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第44章
    迷迷糊糊中,温然仿佛看到杜南方,就坐在她的旁边,将她紧紧的搂住,说:“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回到家后的连续好几天,温然都会在晚上睡着的时候梦见杜南方,梦见他过得很不好,有时候是梦见他被关在那座院子某处的一个黑房子中,他被折磨的骨瘦如柴、面目全非。有的时候是梦见他在金三角和一群人厮打,遍体鳞伤。
    一片绿色的橡胶园中,杜南方拼命的向前跑,后面跟着一条恐怖的金刚王眼镜蛇,他双脚踩在地面的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他跑得很快,那条蛇被甩得远远地。就在他准备靠在树上休息的时候,另一条蛇却从树枝上探出上半截身子,吐着信子虎视眈眈的看着他。趁他擦汗的空隙,猛然向前一跃,咬向他的勃颈处。
    “小心,南方——”温然再次被从噩梦中惊醒,已经身浑身大汗,额头上的几缕头发都被汗水濡湿,心跳也特别快。
    温然打开床边的台灯,钟表显示是凌晨的三点钟,泰国的凌晨两点钟。是不是因为太想他了,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温然鬼斧神差的拿出手机,找出杜南方的电话号码,却是盯着那个名字那些数字出神。
    “我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人总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许多事情,也特别容易冲动,尽管之前对自己说“就这样吧,彼此相望,却不忘”,可是这几天她极其得想念他,恨不得立刻就飞到他的身边。连她自己都鄙视自己这么幼稚又龌龊的想法,明明已经决定了的事情。
    温然心中的好几个小人开始斗争,一会儿劝自己彻底放下,一会儿又担心杜南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一会儿又卑微的想,还有没有可能在一起。
    温然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输入任何文字,她对自己无奈的叹了口气又将电脑关上。
    由于连着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第二天早上起来,精神恍恍惚惚,黑眼圈也比较重。妈妈心疼的给温然贴上眼贴,让她吃完早饭再回房间好好睡一觉。
    “好好睡一觉,如果还是睡不好,明天妈妈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让医生开点安神的药。”
    “我没事。”温然拿掉贴在下眼睑处的眼贴,坐在餐桌旁,随手拿起当天的早报。
    妈妈把亲自煮的粥盛给温然:“还好这几天胃口不错,要不然身体怎么受得了。”
    温然却根本没有听见妈妈在说什么,她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报纸上的那篇新闻中。新闻中说,泰国王室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杜南方的父亲去世后,几派势力剑拔弩张,随时都有动乱的趋势,而在这个时候,杜南方突然中枪,住在曼谷一家医院,生命垂危。有人猜测,这是杜南方的父亲曾支持的势力所为,目的是阻止王室和政界的一切关系,准确的说,就是阻止杜南方和雅丽的婚事,并给他予以打击。
    为了平息这种局面,国王不得已出来发言,但也只是希望大家保持冷静,注意安全什么的,更间接的允诺,王室会从这场政治斗争中彻底抽离。最后,还表达了一下对孙子杜南方的担忧。老人家说得很感性,听得人也尤为动容。报道的最后指出,国王在泰国的威严、受尊重的程度为泰国再次赢得了暂时的安宁。
    虽然,报道中说泰国的局势不怎么紧张了,可是并没有说杜南方的伤势。温然心中焦急万分,这么说她做的那些噩梦都是这个的预兆?他们不是都有御用医疗团队吗?为什么还要去医院?一定是伤得非常严重。
    温然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走到门口。又突然停住,她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她又能改变什么?可笑。
    “景昕?你干嘛去?”妈妈从厨房出来,又端来一盘菜,“来,尝尝妈妈做的青笋。”
    温然真的很想知道杜南方现在怎么样了?昨天晚上中的枪,现在脱离生命危险了吗?他一定在那里很痛苦,可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温然愤恨的摇了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先吃饭啊!景昕!”
    温然不顾妈妈的催促,快速的跑上楼,打算在网上搜一下关于杜南方的消息,总得知道他的近况,也总得先让自己安心才行。
    然后,打开网页温然却更生自己的气,各个网站上的图片都是媒体在杜南方入住的医院门口拍到的图片,图片上的人是雅丽。温然虽然不太懂所谓的政治纠纷,但她认为,现在最不应该靠近杜南方的就是雅丽。关键时期,她不单单是她自己,更代表某种势力,她这是要害杜南方啊。
    报道中说,雅丽进入医院不到十分钟就又离开了。她离开医院的图片背景中,温然看到了一个熟人,齐江安。想必他也是听到杜南方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了泰国。别人都可以去,她却不能,这样想想,温然心中就一阵一阵的疼。
    她甚至自私的认为,如果他和雅丽解除了婚约,她还有没有可能?莱拉说,在他哥哥心中,有些事情比感情更重要。或许,她永远都不可能吧。没有了这个雅丽,还会有另外的雅丽……可是,温然想着:我如果只偶尔看到他,不去打扰他,可以吗?
    ……
    “我们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雅丽眼中噙满泪水,“你难道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
    躺在病床上的杜南方将头转到窗户的那一边,连看都不看雅丽,反感她的自欺欺人。
    雅丽自顾自地说,“如果有可能,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在别的地方隐姓埋名的生活,不用管各种纷争,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杜南方冷笑:“你觉得我会喜欢你?答应跟你订婚是因为压力和责任,仅此而已,现在局势改变,非常好!”
    “我知道,就算没有家里的压力,外界的压力,你也不会跟我结婚的,你只喜欢那个叫小妹的女孩。”
    杜南方闭上双眼,道:“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太合适,我也不想再看到你。”
    雅丽双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再说,流着眼泪离开病房。她也终于意识到,不是你的你怎么抢都抢不到,以杜南方的个性,就算迫于压力和责任跟她结婚了。如果有一天局势改变,他肯定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将她一脚蹬开,他完全就是这种极端的人。
    雅丽刚走一会儿,齐江安就到医院来看杜南方。他刚下飞机,连住处都没去就直接赶了过来。看到杜南方的样子,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来。
    杜南方坐起,齐江安赶忙给他把靠枕放好。杜南方笑道:“别那么紧张,我没事,就擦破肩膀点皮而已。”
    “可是——”外界所传的消息并非如此。
    “齐二,我看你是越来越退步了,我伤得不重点儿,那些人能善罢甘休吗?他们无非就是想给我点教训,让我解除婚约而已。”杜南方说着,自己轻拍了一下肩膀,“你看,没什么大碍。”然后,又认真地问,“她最近怎么样?”
    齐江安从包中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杜南方,“她去了一次Z市,跟莫谨言。”
    杜南方一张一张认真的看那些照片,自言自语道:“她还是不开心?”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这个男人怎么总是缠着她?”
    “那就是她的未婚夫,苏景昕的。”齐江安平静的说,他真心都替杜南方着急了。之前一直被软禁在院子里,无计可施,现在总该自由了吧,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将小妹接回来的想法。
    “他要是敢碰她一下,看我不砍了他。”杜南方咬牙切齿,“尽快把他弄走。”
    齐江安非常详细而认真的向他讲述了莫谨言家的势力,以及和苏景昕家的渊源,得出的结婚是,这个人,他动不了。
    “什么叫动不了。我马上去把她接回来。”杜南方着急的下床,却因为身上还多处受伤,一个没站稳,狼狈的栽到地上。
    齐江安听他这么说,由衷的高兴,杜南方光看小妹的照片就不好受,何况他还偶尔能见到本人,那副悲伤的样子,真叫人不忍心。
    然而,杜南方还未行动,就被他的那位长辈看出端倪,随即,给他下了死命令:这段时间局势紧张,他三个月之内哪里都不要去,安心在家养伤。公司的事情也交给其他人打理,为此连他妈妈都彻底搬到了小院子中,不允许再回中国。同时,也提前给他打了预防针,那就是,他将来必须娶个泰国的女孩,至于人选,他也会让人给物色。
    第45章
    心中总提醒自己,他已经和自己没有关系了,但真正遇到事情还是不能自已。温然思考很久,终于还是约见了齐江安,希望能从他口中知道更多关于杜南方的消息。
    齐江安对于温然主动约他见面一点也不惊讶,他们的确是真心相爱的,永远都会在第一时间想到对方,尽管面对很多身不由就,但还是希望能尽自己最大力量以求得安心。
    “他还好吗?”温然默默地问,“伤得严重吗?”
    “不轻。”齐江安满面担忧,并悄悄窥视温然的表情。
    温然眉心紧锁,手中紧紧的攥着背包的背带,“我——”她想说,我想去看看他,想陪在他身边,可是,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带你去看他?”齐江安看向温然,询问她的意思。
    温然眼睛一亮,似乎突然看到了曙光,可以吗?他还有他所谓的责任和负担。
    “你不愿意?难道你真的想嫁给那个警察局长?”齐江安说。
    温然一怔,齐江安笑道:“跟你开玩笑的,大哥没什么大碍,伤得并不重。你们两个啊,唉!”
    温然终于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齐江安认真地说:“有些话虽然大哥不让告诉你,但是,出于我个人和大哥的情谊,我还是自私的想对你说,他其实很想你。只是现在他正在努力着,因为还不确定可不可以成功,又怕给你的希望或者承诺落空,那样对你的伤害会更大,所以他不愿意也不让我们谁告诉你。可是,我希望你能等他,多给他些时间。”
    “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你能跟我去泰国。”齐江安顿了顿,继续说,“他其实很希望你能陪在他身边,哪怕每天能看见你就行。他应该很快就会和雅丽解除婚约,但是,你也知道,他的家庭状况比较复杂,他还要解决掉很多麻烦,而这些麻烦,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能不能顺利解决掉。”
    温然眼睛湿润,看齐江安的样子模模糊糊,她坚定的说:“我跟你去泰国。我不需要什么承诺,等多久我都等他,只要还有的等。”
    齐江安对温然的回应并无震惊,而是他意料之中。从杜南方让他继续帮他观察搜集温然的消息开始,他就知道他们并没有结束,只是那个时候,谁都不知道事情会怎么发展,他也只能听从大哥的命令而已。前天在泰国见到杜南方后,了解了更多泰国局势方面的信息,他便确定,这两个人不管怎样都会再次相遇。杜南方因为太在意,而更紧张,怕承诺了她什么自己又兑现不了,比如等待。但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齐江安却认为,温然绝对是那种为了他等得起的女孩,所以,干脆全部告诉了她。结果,他果然猜对了。
    “这边,苏景昕的家人——”齐江安同时为温然在苏家的情况担忧,毕竟这里有那么多人并不了解她到底是谁,她在泰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她是苏景昕,是必须和莫谨言结婚的苏景昕。
    温然惊讶,他竟然知道她并不是苏景昕,温然脸上一副“为什么”的表情。
    “你在四面佛的寺庙,告诉主持时,我在隔壁。”看温然不可思议的神情,他继续说,“当时也是担心大哥而已,没想到大哥什么都知道。”
    他这样说,温然便不再去计较他偷听墙角的事,说:“假的就是假的,终归是瞒不住的,我本来就没打算在这里常待。但是,如果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们我不是苏景昕,或许又会有很多麻烦,所以,我得好好处理一下。”
    “好。”
    然而,说是这样说,事实却并不是预想的那么顺利。二十岁的温然还是太年轻,在底层社会生活了二十年,根本不了解她现在的身份境况。
    温然难得主动约莫谨言,他高兴坏了,出门前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上了自己最满意的那件深蓝色的裤子和白色的运动鞋。景昕曾经说过,喜欢他这样穿,像个朝气蓬勃的大学生。
    “晚上还回来吃饭吗?”爸爸酸里酸气地问。
    妈妈瞪爸爸一眼:“他这么大的人了,还能饿着自己。”
    “不用等我了。”莫谨言说完这句就关上门出去了。
    爸爸又笑又气地说:“这小子,自从有了女朋友后,就没在家过过生日。得,还省了蛋糕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别瞎Cāo心了,上次生日景昕没回来,这次还不得好好过一下。你要吃蛋糕啊,我这就给你买去。”
    “去去去——谁要吃蛋糕。不过,等他把景昕娶回来,我就不Cāo心了。哎,我说这小子怎么还不求婚啊?还是已经求婚了,景昕没答应?”
    ……
    温然和莫谨言约定的地点是在一家咖啡厅,莫谨言到的时候,温然已经为自己点了一杯果汁,她很少喝咖啡,却认为咖啡厅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莫谨言心中虽有疑惑和好奇,却没料到竟然是如此悲惨的结果。
    “喝点什么?”温然问。
    “卡布奇诺。”莫谨言回答,此时,他需要牛奶般甜甜的味道。
    莫谨言嘴角始终保持着弧度,温然知道,他现在是开心的,可是,无论如何还是得对他说那句残忍的话。这个男人的确可怜,自己的爱人已经死去,他却什么也不知道。但是,她也无能为力,她更不能再去欺骗他。
    “再看看吧,好好再看看你心爱的女孩。”温然心中这样想着,也冲莫谨言恬静地笑。
    莫谨言将手覆在温然贴着杯壁的手上,温然没有反抗,依旧对他微笑。
    就这样彼此看着,没有任何言语,莫谨言也觉得好开心,失而复得的满足感萦绕心头,真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他早早就已经决定,将终其一生去爱护眼前的这个女孩,现在,心中的这个想法更加的根深蒂固坚不可摧。可是,这个女孩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将他打入深渊。
    “我们解除婚约吧。”温然依旧是微笑着说出这些话的。
    莫谨言表情僵住,半天缓不过神来,是不是他听错了,刚才听到的是幻觉,“嗯?”
    “对不起。”温然平静的向他道歉,虽然有歉意也只能这样解决,否则越拖越久,后果越严重。
    “景昕,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莫谨言心中早已天翻地覆,表面却还是装作很正常,“没关系,就像我之前向你承诺的那样,我们不着急结婚,给彼此时间,等到你认为合适的时候再说。”
    “我要去泰国。”
    泰国,似乎是温然回到G市之后所有人竭力避讳的,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主动在她面前谈论过。大家都多么希望在那里的一切只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她不会再想起那里的人和事,更不会再有留恋。其中的隐情,大家都心知肚明。
    现在,温然却主动说了出来,莫谨言握着杯子的手一使劲,咖啡溢出了好多。温然赶忙抽出几张纸巾帮他擦拭,耳边传来莫谨言幽幽的声音:“你还是要去找那个人?”
    温然低头帮他擦手,没有看他的脸,也没有回答。
    莫谨言突然站起,隔着桌子捏住温然的下巴,死死的盯着她的双眼,他终于是没控制住情绪,声音很低却难掩怒意:“你是真的要去找那个人?”
    “是。”温然毫无惧色,干脆的回答。
    莫谨言是真的生气了,他猛然一推,温然便被推得靠到沙发背上。莫谨言手握成拳头,青筋暴起。到底是为什么,近十年的相伴竟然比不过一个想处不到一年的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是失忆的原因吗?因为失忆,她忘记了他们的曾经,忘记了他们之间十来年的情谊。这样对他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
    “万一你想起以前的事情呢?”莫谨言努力使自己情绪平复下来。
    这个问题,温然也同样回复给了齐江安,是希望他能有机会告诉杜南方,当时,她对齐江安说:“我们都是等得起的人,相信南方也是一样。如果有一天真正的苏景昕回来了,她还是会回到她自己生活的世界中,所以,我也不敢向南方承诺什么,我们无法预料的事情太多了。只希望你找机会告诉他,我很爱他,哪怕跟他在一起一天,对我来说也是值得的。”
    齐江安答复她的是:“大哥都了解,他也不怕苏景昕回来,他也等得起,哪怕到时候等不到结果。”
    温然和杜南方彼此了解,彼此不需要承诺就可以做到心照不宣。莫谨言则不同,她的苏景昕可以暂时想不起他,但绝对不能离开他,去另一个人的身边。
    “如果哪一天,我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或许我会回来找你。”这些都是温然所不能控制的,万一苏景昕的灵魂又回来了,她想,那时苏景昕肯定会再回来找他吧,“但是,我现在真的不爱你。对不起。”温然很难过,也很为难,怎么做都会有人受到伤害,但此时此刻,杜南方在她心中无疑是最重要的。还有就是,身份暴露后的难堪和痛苦,她的,苏景昕身边所有家人和朋友的。
    “但是,现在很爱那个人?”莫谨言冷笑的样子和自己平时的气质很是不相符。
    温然点头:“他现在很需要我。”
    莫谨言停了好久,才突然轻声说:“你不是景昕吧?”
    温然一下子慌了神,咬着下嘴唇生怕暴|露。
    “果真是失忆了啊!我的景昕怎么可能是这样呢?”莫谨言轻笑,有种喝醉酒的眩晕,“呵!你真的觉得事情会这么简单吗?景昕,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你知不知道,被别人羡慕,正是因为我们彼此喜欢。在我们这种家庭,有时候就算不喜欢也是必须要结婚的,不仅是感情,更是交易、面子、或者责任。”
    “是很天真,但我想要试一试,不让自己后悔。”
    “你一定会后悔。”这样任性不懂事的苏景昕,他是第一次见到,他的自尊心或多或少受到了一些打击。他也是男人,而且是一个事业有成,家庭背景很不错的成功男人,却那么卑微。
    可是,当他上了自己的车之后,他就先后悔了,他后悔自己一时没控制好情绪,不但没有好好安慰开导她,还对她说那么难听的话,说她自私,说她一定会后悔。莫谨言将车子再次开到咖啡店外面的路边时,透过大大的落地玻璃看到已经空空的座位,她已经走了。
    那一晚他没有回家,将车开到了城外郊区的一座山上,两年前的他生日那天,他和苏景昕一起到这里吃烧烤,就他们两个人,一边烤一边吃,喝啤酒、看星星、放烟花,景昕对他说,好喜欢这种约会。她是那种一直生活在城堡中的公主,只要有机会体验一次城堡外有趣的生活,她就欢乐的不得了。直到她自己和同学偷偷去学校外面吃路边摊的烧烤,吃到拉肚子,才暂时减去了她对烧烤的热忱。
    莫谨言想,可能是她之前的生活太单调了吧,总是被保护的好好的,而且身边早就被安排了他。当有机会接触了那个他之外的人之后,就沉迷其中不能自拔。莫谨言强迫自己理解并且接受这种可能,并希望她能像之前对待烧烤一样,尽快从对那个男人的依恋中抽离。
    莫谨言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一瓶接一瓶的喝酒,一晚上整整抽掉了两包烟,喝掉了七凭啤酒,喝得自己头都有些犯晕,他靠着车门,看向天空中的星星。那个时候,一袭白色连衣裙的苏景昕开心的对他说:“谨言哥哥,我喜欢这里,整个城市在这里才能看到漫天的星星。”
    星空下,苏景昕向莫谨言讲自己最爱看的电影《星语心愿》,讲到最后任贤齐在流星中消失的时候,有微微的落泪。景昕,她总是那么感性,很容易就会被感动。
    “谨言哥哥,你又抽烟!”苏景昕撅着小嘴,生气的打掉莫谨言指间的烟支,扔到地上,还用脚踩了几下。
    莫谨言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现在不是盛夏,山上气温不高,甚至有些冷,这丫头,怎么这么不知道照顾自己,竟然还穿着单薄的连衣裙。莫谨言脱下T恤外的衬衫,给苏景昕披到身上。
    苏景昕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她的唇很冰凉,却还是那么甜。莫谨言脸上滚下两行眼泪,这是他的景昕吗?明明就是啊,久违的舒服的感觉,和她在一起总是这么舒服。
    苏景昕伸手抚上莫谨言的眉头,娇声娇气的说:“不要再皱着眉头了,虽然很性感,但是皱眉久了是会上瘾的,小心长皱纹哦~”
    莫谨言握住她的手,依旧是冰冰凉凉,他将她的手贴在他的脸上,真真切切的感觉,不像是做梦。
    “我想你,景昕。”莫谨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直到第二天在车里醒来的时候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在梦里对她说想她?明明一直就在跟前,却感觉像是很久没见,似乎昨晚的梦中才真实的感觉到了她。
    ……
    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对莫谨言表明态度之后,温然还是小有轻松。但接下来的情况却不容乐观,本来在没有和齐江安聊之前,温然是准备无论如何都要离开苏家的,去任何地方都可以,任何国家任何角落只要不和苏景昕之前认识的人接触。和齐江安聊过之后,她则下定决心要去泰国,就算杜南方最终没有解决掉那些麻烦,她也要待在那里,这样就会觉得离他很近,说不定还能有幸偶尔见到他。
    只是,相比于去其他国家,去泰国似乎更难一些。如果去其他国家,可以跟父母说想出国继续深造,毕竟苏景昕才快大学毕业。但如果说去泰国,情况就不一样了,父母肯定能想到,她去泰国是为了什么。因此,温然只能老实交代。
    没想到温然完全低估了父母在她和莫谨言婚事上的态度,父亲再得知女儿想要去泰国的事情后,大发雷霆,将她狠狠教训了一顿。
    “你是疯了吗?你是想再去找那个人吗?那边现在是个什么局势你知不知道?你取消婚约,你让我们苏家把脸往哪儿放?”父亲已经失去刚开始的心平气和,女儿太不懂事。
    “这有什么丢人的?我是成年人,我很清楚自己的感情。爸爸,您就让我去吧,您难道想看到女儿每天过得不幸福?”
    苏世明被苏景昕说的这些话气到,什么叫“过得不幸福”,难道现在在她心中,那个人比她家里人还重要?
    “你胡闹!”苏世明看妻子一眼,“好好跟她说说,别一天到晚胡思乱想。”
    景沫如完全理解丈夫的意思,虽说女儿出事之后失忆了,可是很多时候变得非常古怪,有些行为他们甚至无法理解。所以,苏世明和景沫如都怀疑是不是女儿在泰国那段时间精神上受到什么创伤,被他那位泰国朋友的儿子所致。
    “爸爸,我只是想去找回我的幸福,我还会经常回来,并不是离开你们。而且,我对莫谨言真的没有感情,没有感情的两个人怎么可以在一起呢?就算硬被放到一起,以后双方都会很不幸。”温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哪怕是逃走。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告诉苏家人她要去哪里,好不让他们再像上次苏景昕失踪那样担心。只要她去了泰国,就可以偶尔给他们送回信息,告诉他们她过得很好。这样就既不会暴露真实身份,也达成了自己的愿望。
    “去泰国?解除婚姻?你以为这都是儿戏?你想过这件事的影响吗?对苏家,对莫家?你,必须跟谨言结婚,尽快!”苏世明叮嘱家里的管家,“让人好好看着她,哪里也不许去,直到结婚那天。”
    苏世明走之前,让人守在了别墅的每一个出口,不经过他允许,苏景昕哪里也不能去。
    而他,出了门就打电话约见莫谨言的父亲,希望能尽快确认两个孩子婚事的时间。
    对此,莫爸爸自然是高兴的,他是做梦都希望两个孩子早点结婚。想起自己儿子今天一大早肿着一双眼睛满身酒气回家的狼狈样,就担心起来,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现在又接到苏世明的电话,听起来还很急切。莫父一寻思,他儿子该不会酒后乱|性,跟景昕那什么了吧?
    这样想着,莫父就傻呵呵的乐起来,这么说,他抱上孙子是指日可待了。结婚,立刻结婚。
    “有什么好事,高兴成那样?”莫谨言的妈妈瞅见丈夫一个人拿本黄历笑,问道,“怎么还看起这个老书了?”
    莫爸爸神秘兮兮的看了莫谨言房间方向一眼,冲妻子招招手,妻子走到他跟前,他才小声说:“我们呀,可能就要快抱孙子了。”
    “真的?你是说,昨天?”
    “我们快赶紧先选选日子,先把婚结了再说,刚才苏老弟已经打过来电话催了。”
    “对对,赶紧选日子,可不能等肚子显出来。不行,我得找个大师算算,看哪个日子合适。”
    “好好好,快去,越快越好。”
    老两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所有事情,并于当天晚上就把自己选定的日子告诉给了苏世明夫妻,正是下个月的二十八号,离现在整整三十天。
    当父母没有征询儿子的意见就把自己选定的日子告诉给莫谨言的时候,他出奇的没有反对,只简单的说了句:“你们决定就好。”
    人性都是自私的,温然自私的想要靠近杜南方,莫谨言自己并没有勇气去做什么阻止她离开,但他选择自私的默认父母的做法,自私的用父亲的权利帮他得回苏景昕。
    ……
    没有报纸可看,网络信号被断,连手机都被没收,温然现在再也得不到任何关于杜南方的消息,心中很是焦躁。她从来都不是这样的,即便重生之前受到那么大的打击,她都没有这么焦虑,她总是将自己伪装的很麻木很冷酷,现在却焦虑到坐立不安。
    温然再次打开电视,希望能搜寻到关于杜南方的蛛丝马迹,可是,还是什么都没有。
    就在她开始绝食对抗的当天,被父亲告知了她必须在下个月和莫谨言结婚的消息。温然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快,同时,心中的愧疚更加重。她离开是必然的事情,结婚的消息一公布,到时候没有新娘子,这对于莫谨言将是多么难堪。
    结婚的消息一公布?就会有很多人知道。对啊!温然突然想到,自己不能和外界取得联系,不能联系到齐江安,他们可以了解到自己的消息啊。
    “还不吃东西吗?”景沫如从公司回来看到女儿房间门前未动过的饭菜,心疼不已。她比丈夫心软许多,虽然心疼女儿,但在这件事情上,却和丈夫的观点一致。和莫家结成亲家,对他们来说太重要。
    哥哥苏景贤却和父母的观点完全不同,他更感情用事许多,也更宠溺自己的妹妹。知道这件事后,就跑去找父亲理论。
    “你还嫌逼我一个人不够吗?还要再搭上景昕?”苏景贤愤恨父母对儿女婚姻的干涉。自己当年被父亲逼迫放弃喜欢的美术,读了商学院。要不是出于巧合遇见现在的女朋友,想必感情结果会很惨。所以,他一人担起苏家的所有事业,说服父亲让妹妹去学自己喜欢的服装设计。只希望妹妹能快快乐乐的活着。
    妹妹一直很乖,很听父母的话,所以当年他总是很担心,妹妹是不是出于父母的压力、家庭的压力,才跟莫谨言交往。因此,一开始,总是想尽办法,将妹妹介绍给身边靠谱的男孩子。柯海麟就是其中的一个。只是没想到,不管谁追求她,都被她给拒绝了,并表明态度,自己只喜欢莫谨言,他这才姑且相信。妹妹有可能的确是喜欢莫谨言。
    可是,现在妹妹真的有喜欢的人了,他心中,是有几丝高兴的。
    “她这是走上歧途,你也要纵容她吗?万一被骗了,被伤了怎么办?”
    “那样,最起码经历过。”
    “胡闹,你个当哥哥的也这么不懂事。”
    “爸,景昕已经长大了,她自己知道该怎么做,我们不要再去干涉她好不好?泰国那个人的情况,我已经查过,背景很复杂,所以,我并不是说就鼓励景昕去找那个人。我的意思是,她现在发现自己不喜欢谨言了,那能不能把这个婚事暂时取消,让他们都好好思考一段时间。景昕毕竟还没毕业,没必要这么着急。”
    “着急?不知道谁着急。恐怕我再不着急的话,她能明天就买了机票去泰国。”
    苏景贤好几天没回别墅,也无法体会到父亲口中所说的妹妹的情况,于是决定回家看看她。父亲却觉得他这个冲动的儿子很可能会和女儿同流合污,把她给放走。因此,义正言辞的对他说:“你,一个月之内不许回家,住你们那栋房子去。”父亲所说的房子,是他和女友同居的一小套别墅,离公司比较近,有时候加班很晚,他们就直接回那里休息。
    苏景贤并没有听父亲的话,偷偷开车回家,却被保镖挡在别墅外面,怎么都不让进去。
    “幼稚!”苏景贤暴躁说的这样一句,就离开自家别墅。转而去了苏黎黎和她妈妈住的那栋小洋楼。
    苏景贤一直对苏黎黎母女心存芥蒂,因此,没有和她过多的说什么,只是拜托她把一部手机交给苏黎黎,让她偷偷给苏景昕,并劝劝她,无论如何不要跟身体过意不去,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
    温然绝食的第三天,苏黎黎出现在了她家的别墅中。当时,温然已经饿得头晕眼花,看什么都看得不是很清楚。她也很纳闷,怎么这次反应这么严重,才三天而已。
    “谢谢!”温然接过手机,迅速的装进上衣口袋中。
    “姐姐,虽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永远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苏黎黎非常诚恳的说,“哥哥让我告诉你,当然也是我自己想跟你说的,要爱惜自己的身体。这样才有力气战斗。”
    “啊?你说什么?”温然晕晕乎乎的,反应都比较慢。
    “我该走了,你注意休息。”苏黎黎站起,温然也从椅子上起来,却一个没站稳,差点跌倒。
    苏黎黎斜眼瞟了一下门外,对温然说:“别总是待在房间,去客厅坐坐吧,看看电视,转换一下心情。”苏黎黎端起门外的餐盘,说,“我让他们把这个热热,姐姐你多少吃一点吧。”
    说着就和温然一起往楼下走,苏黎黎脚上的高跟鞋突然一歪,她手中端着的盘子只轻轻擦过温然的后背。头晕眼花的温然,整个人就从楼梯上栽了下去。
    “姐姐!”苏黎黎扔掉手中的餐盘往下跑。
    佣人们听到声响,都跑出来,温然在地上滚了好几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身下不断流出的血,吓着了所有人。怎么会流这么多血?没过多久,她整个人似乎都躺在了血泊中。大哭中的苏黎黎立刻就明白了这血的缘由,心中又惊又喜。她如果猜得没错的话,这将是苏景昕厄运的开始。
    救护车将温然拉走的时候,只有苏黎黎跟在车上,她一边哭一边打电话通知家里的所有人,当然还包括莫谨言。
    医院的走廊浩浩荡荡一群人,苏家所有、莫谨言和他的父母,总之是苏黎黎希望来的人都来了。她想着,待会儿医生公布结果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个场景?
    景沫如刚到手术室门口,就一个大力的耳光扇到苏黎黎脸上,“怎么景昕每次跟你在一起都会出事?你还有我忍你多久?”
    “景沫如,你干什么,你凭什么打我女儿?”白雪赶忙护住苏黎黎,朝景沫如吼,“我女儿好心帮他哥哥给景昕去送手机,还劝她好好吃饭,她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你怪谁?”
    苏世明和景沫如同时看向苏景贤,苏景贤点头承认,的确是自己让苏黎黎去给景昕送手机。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人就从楼梯上摔下来,还需要做手术。”莫谨言的父亲着急她未来儿媳妇的同时,也担心她肚子里有可能存在的他的孙子或者孙女。
    苏家人都沉默,没有人知道该怎么解释。
    莫谨言终归是善良的,他喜欢苏景昕的程度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女孩子可能结婚前就比较紧张,会毛手毛脚的?”
    苏黎黎心中嗤笑他:“这个圆场看你还能园多久?待会儿你就哭去吧。都说你们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天生一对,我倒要看看你是真的喜欢她这个人,还是喜欢她高贵的身份。”
    苏黎黎哭诉道,“对不起,姨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以后一定不靠近姐姐。可是,我是真的很心疼姐姐,所以,才想开导开导她,不要跟身体过意不去,劝她好好吃饭,没想到——”苏黎黎的确懂了景沫如在向她使眼色,让她不要继续再说,可是她却瞪大眼睛,表示并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苏黎黎这样一说,莫谨言的父母算是大概听明白了点。
    莫妈妈疑惑的问:“景昕这孩子不好好吃饭吗?”
    “难不成她是在闹绝食,为什么闹绝食,有什么事吗?”莫爸爸隐隐约约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却出于面子,现在这里又这么多人,不太愿意说出来。不管怎样,等医生出来确认景昕没事之后再说。
    医生出来之后的一番坏,却令所有人震惊、不解、愤怒、无奈……
    医生摘下口罩说:“大人算是保住了,不过,孩子没了。流产。”
    所有人大眼瞪小眼,这又是什么状况,孩子?是指的他们的孩子,苏景昕吗?
    刚刚赶来的院长瞪医生一眼,医生立刻改变了说话的语气:“苏小姐,已经怀孕三个月,很可惜,孩子没有保住,抱歉——”
    怀孕三个月?可是她再次回到中国才两个月时间。那么这孩子怎么可能是莫谨言的。苏黎黎猜得很对,她流产的孩子很有可能就是在泰国怀上的,是苏景昕和那栋别墅的主人的孩子。
    “哼!可笑!”莫爸气得已经什么都不想再说,留下一句“马上取消婚约”就拉着妻子离开了。
    莫谨言的心痛谁能知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种结果。他恨不得飞到泰国将那个人撕成碎片,他抢走了他的景昕,心和身体,她甚至为他怀上了孩子。
    “莫——”苏世明想要叫住他们,却发现再说什么都是徒劳无用,这婚事算是黄了。
    景沫如理了理情绪,镇定下来后,对苏景贤说:“一定要控制好媒体,这件事情千万不能传出去,否则,她以后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