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有……办公场地？” 串戏他肯定不会，也不可能搞错，歌都在这里唱着呢：“以前是不是渣打银行的总部？”
    “没错，解放前是银行，解放后没几年就不是了。后来就成为办公场地，不过进进出出的公司很多，并没有什么公司能固定长期的使用。”
    大毛继续解释，不光了解十八号，外面那一条街上的所有建筑，他都了如指掌。
    小时候，他也是这条“gai上”最靓的仔，好吗？
    “那就不会有错，哈哈哈……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毫无预兆，高牧开始了叉腰大笑，疯了一样。
    看的大毛们面面相觑，不知道需要不需要送医院，沪闵路精卫中心他们也很熟悉的。
    看的王菲菲尴尬不已，赶紧拍了高牧的后背一下：“笑够了没有。”
    咳咳咳……
    拍的力道不小，高牧差点岔气，王菲菲只能继续轻轻拍，力道变化张弛有度。
    “莫名其妙的笑什么东西，笑的岔气了吧。”
    “恶人”先告状，明明是她拍伤的，硬是把责任落在高牧自己身上。
    “呵呵，主要是想到了一件开心的事情，哎，不笑了，不说了。大毛哥，我们还是听一听你们编曲的怎么样了吧？”
    开心归开心，但是行不行还不知道，八字没一撇的东西，他也不准备在这里聊。
    “好，进房间。”
    大毛哥带头转身，走进他们之前走出来的房间，给了高牧和王菲菲一副耳麦。
    音乐响起……
    ……音乐结束
    高牧摘下耳机，王菲菲双手抱在耳机上，双眼盯着自己的鞋子发呆。
    “听傻了啊，唱的这么难听，你也能听傻？”
    高牧上前帮她拿下耳机，没有合适的唱歌之人，是大毛自己配的音，他的嗓门根本就不适合这些歌曲。
    所以高牧听的就很想洗耳朵，他和王菲菲不一样，对他来讲这些歌曲都是耳熟能详的，听过最合适的人唱最优秀的版本。
    所以大毛的大嗓音，在他听来就是最大的败笔。
    当然了，他听曲的目的是听曲的旋律，听听他们的编曲能否达到他的心里要求，不是为了听歌词。
    所以到了后面，大毛的声音被他自动屏蔽，自己默默的哼唱配合着。
    大毛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长发，他知道高牧说的是什么。
    老实说，他自己也觉得不好听，多年前自从上官敏涛离开，他们就走上了摇滚了道路。
    喜欢喊破喉咙那种，对于一些需要细腻处理的歌曲，唱不出那种味道。
    一入rock深似海，从此不知柔情何？
    “纯享版本的有吗？”
    “纯享？”
    “就是没你的。”
    “哦，有的，有的。”
    大毛真单手当着脸，本来是想呈现更好的效果，看看词曲的融合度，结果被高牧说的自己毫无价值，完全是画蛇添足。
    “把空白的给我就行，剩下的一个月之后，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高牧接过大毛给他的另外编曲伴奏：“不过，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自己唱了，可以找一个合适的人唱。你们这个乐队的风格，还是改一改吧。”
    反正在高牧的记忆力，并没有大毛这些人的印象，那么很可能他们就是玩了一辈子的地下。
    这一次有了他，给了他们这么好的机会，其实完全可以换个思路，摇滚可以不死，但路并不宽。
    也许换条路，换个档，就有不一样的结果呢？
    魔都大的音乐专业虽然比不上专科学校，但是五脏还是俱全的，学校里也有录音室，也有这方面的人才。
    当初高牧给了王菲菲一些小样的时候，王菲菲就提过。
    不过高牧依然没有用学校的资源，而是耗费周章的让上官敏涛帮忙。
    这里面的原因很多，主要是他不想在学校里闹的沸沸扬扬，接下去的几年他不想因为这些和主业无关的事情，而影响他在学校的生活。
    而在学校搞，自己就很难隐藏，万一弄的人尽皆知，烦都烦死。
    他连王菲菲都没有完全告知，更加不希望别人知道了。
    当初答应王菲菲，接下这一单大麻烦，主要还是看在王菲菲的面子上，还有回馈王校长的帮助。
    当然，王菲菲说的也对，要是能协助她办好这场演出，对于他在学校的这几年也是大有好处的。
    关系好了，周边的环境就会宽松一些，他也能混的更舒服。
    而且现在看来，还能帮衬一下大毛这帮人，给他们添加一些收入。
    艺术败家，他们这些人想玩好，想真的玩出花样，也是需要钱的。
    “你说的这些，我们最近也在考虑。还有就是录音室这一块，我们也准备对外宣传，这么好的设备就这么空置着也是浪费。”
    关于录音室的事情，上官敏涛早就劝过他们，希望他们不要一直捆在自己手里浪费。
    直到这次高牧到来，让他们尝到了帮别人编曲录音的甜头，才彻底的决定对外。
    没赚一笔，都是成本的回收，有总比空着没有好吧！
    “想通了就好，我以后要是有朋友有需要，我也会介绍到你们这里来的。今天就到这里吧，带子我先拿回去，有什么问题我再找你们。”
    “好，那就太感谢了。”
    这一单，他们没收高牧的钱，但是赚的却比高牧给他们钱还多。
    这几首歌曲的免费使用，价值可比他们要收的工本人工费高多了。
    “咦，不是吧？”高牧正准备走人，结果发现王菲菲还在发呆，于是上前在她肩膀上轻轻的抓了一把：“走了，回去了。”
    “等等，让我缓口气。”终于脱离了呆滞的状态：“人民广场吃炸鸡，和十八号都是歌？”
    “是啊，不然你以为……”
    “是他们写的吗？”
    王菲菲单手指了大毛几人一圈。
    “算是吧。”高牧对着几人眨了眨眼睛，继续回答道：“不过，里面也有我的功劳，算是我们的合作。”
    “哦，原来是这样。”
    恍然大悟，高牧的回答，让王菲菲理解为什么不在学校找人编曲的原因。
    “走吧，先回去了。有什么疑问，我路上给你解释。”
    怕身边的几个沉不住气，高牧想快点离开这里。
    来的时候是后门，走的时候说好了要走正门的，因此他们穿过酒吧大厅，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一扇黝黑沉重的隔音大门打开，高牧刚准备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门外站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一只手高高举起，同样是刚准备拉门。
    “小玲，你怎么来了？”
    大毛惊讶的看着小姑娘。
    “我妈让我给你们送点吃的，她说你们几个快变成邋遢鬼了。”
    小姑娘年纪不大，长的倒是水灵灵，主要是一开口，那个声调竟然自带转弯，嗲的不得了。
    这腔调，很上海。
    “嘿嘿，那就谢谢你妈妈了，你今天不上学？”
    “阿索，今天周末啊。哎，看来我妈说的全是真的了。”
    人小鬼大，鬼灵精的摇摇摇头，说的大毛等人只能是嘿嘿嘿。
    “周末了啊，那正好，今天我们有空，给你一首新歌练练嗓子！”
    高牧本来笑笑走人了，结果刚刚抬起的脚步再一次的放了下来。
    后面跟着抬脚的王菲菲，差一点撞到了他背上。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是你什么人？”
    越看越像，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大的轮廓有了。
    “她叫小玲，是房东的女儿，有空的时候会跟着我们学学唱歌？”
    “跟着你们学唱歌！？”
    高牧想把黄浦江的水全部砸到大毛的脸上，他一个大嗓门教这么一个说话嗲声嗲气，上海十足的女孩子唱歌？
    杀千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