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销赃

作品:《老大是警校毕业的

    那一宿我回家了。
    转眼到了期末,我因为右腕的伤暂时停止了练拳,俗话说一日练拳一日功,一日不练十日空。我也不知道自己空了多少日,宋钰莹跟我越来越熟,她常常趁着她们班上体育课的时候逃课来我们班上课。
    名为上课,实为领,我的定力又不佳,常常聊到兴起就手舞足蹈。被老师发现了,就会被叫起来回答问题,好在我学力底子不差,每每总能化险为夷。
    李锦为了和人家卫子纤同坐,也乐意宋钰莹来我们班,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换到我的位置,而我坐在后面和宋钰莹同桌,包金刚则去Cāo场上和上体育课的学生们打篮球,大家各得其所也算痛快。
    至于机械厂的事件,似乎是石沉大海没有再起什么波澜。
    我大部分时间在和卫子纤一起学习,积极准备考试。但是我最恨考试,因为我答题很快,总是写完了没事干,老师又不让提前交卷,我就在桌子上画小人玩。画了再画,有小人的像人,有的小人像狗。
    期末考完试那天,李建国和石头都来接我,同行的还有白喜山。
    “老二,考得怎么样?”李建国拍着我的肩膀问道。
    我说:“感觉还不错马马虎虎吧。就是监考老师太让人讨厌,不让我出去。”
    白喜山不说话就“嘿嘿”的笑。
    石头说:“二哥,今天大哥带咱们去个好地方,当然前提是想把钱取了。”
    我心头一喜,终于要看到钱了。
    白喜山这回开口了,道:“我知道一个地方,比较可靠。”
    可靠的意思就是敢收,讲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是你弄个井盖,去哪卖?一般废品收购站都不收,因为这是赃物,一看块头和样式就知道是赃物。但是要是可靠的地方,他就会想办法收,比如是井盖就砸碎收,是电线就把胶皮烧化再收。而且他有渠道出这些废铜烂铁,这样不用担心掉脚被抓。所以这样的性质我们归纳为两个字——可靠。
    我们先找了家小饭店吃了点饭,因为我刚考完试,正好是吃饭的时间。吃得差不多了,白喜山就先出门去取三轮车。
    石头见白喜山走了,对李建国说:“大哥,白喜山这人不行啊,我看这回完事后,就别带他了。”
    李建国并没有直接回答石头,而是看向我,道:“你怎么看?”
    我想起白喜山当时肩膀抖动着哭泣的样子,又想起白喜山在酒桌上和我们谈条件的样子,又想到白喜山刚出事时对石头歇斯底里的样子。
    我说:“我觉得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别说白喜山没不行,就是他真的不行,我们也不能放着他不管。”
    石头还想说什么。李建国朝他一摆手,对石头说道:“老二和我的看法是一样的。不过什么事都带着他也不合适,我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就是了。”
    白喜山有着交通工具,很实用的交通工具,这是其一。其二,白喜山参与了机械厂的事,他已经知道了甚至参与了一个我们共同的小秘密。抛弃白喜山就如同满大街撒报纸一样,不一定哪一天的报纸里就会刊登着我们的秘密。
    但是我们不能让他参与更多我们的秘密,因为他的个人观念很强,这就容易引起利益纠纷,内部火拼兄弟相残的事情是很致命的,伤了弟兄们的心,以后就不好办事了,与其这样不如在团伙不庞大的时候将白喜山放到外围,这样他就不会接触到核心,也就很难和我们进行抗衡。
    那时起,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我们将来一定会红火一下,至少红遍小城,所以考虑问题不自觉的就长远了一些。
    我们吃完饭续了两只烟的功夫,白喜山满头大汗的赶了回来,一进屋就说:“服务员,再来四瓶凉啤酒。”
    说完白喜山一边擦汗一边坐了下来,说:“热死我了。”
    石头给白喜山扇着凉风,说:“白哥咱不急,先歇会再说。”
    服务员递上啤酒,白喜山用牙一咬,瓶盖就砰地一声掉了,然后白喜山把瓶子性的向我们递过来,意思是先给我们其中一人,他再启下一瓶。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是用牙咬的,忙摆手说:“自己来自己来。”说着绕过去拿起两瓶没开的,用瓶起子打开,递给李建国一瓶,放在自己跟前一瓶。石头就坐在白喜山旁边,我把瓶起子递给他就不管了。
    翠绿的瓶子外壁上结着一层淡淡的白霜,瓶口处烟尘渺渺。
    白喜山看我们谁都不接他手中的那一瓶,干脆自己一仰脖,咕咚咚的灌下去小半瓶。他放下瓶子一抹嘴,打了个响亮的酒嗝道:“真***痛快。”
    其实饭店里面并不怎么热,李建国刚才还让老板原本开着的风扇关了呢,吃饭时喝着风对身体可不好。
    所以,我们哥三慢慢悠悠的喝着酒,等白喜山头上的汗消了,才结账离去。
    这一开饭店的门,就感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石头拍拍白喜山的肩膀,说:“白哥,真难为你了。”话虽然说谍客气,但是拍肩膀这个动作已经表明了一件事,那就是石头现在已经不把白喜山当干粮了。
    我刚坐上白喜山的小车后斗上,就屁股上一热,差点从车上翻下来,那感觉就像是老天爷在用铝合金后斗和我的屁股烙煎饼一样。
    白喜山显然早有准备,他说着:“烫屁股了吧。”从车座下取出一块手巾,在车座和后斗的铝合金架子上擦了擦。
    那块湿手巾很白,我再摸摸后斗,果然不那么烫了。
    “晒得,没事。”石头说着,满不在乎的直接坐在没擦的地方。
    我看见李建国也坐好了,想逗大家笑一下,就问石头:“你会做煎**蛋么?”
    石头说:“会呀。”
    我神秘莫测地指指下面说:“你的蛋都快糊了,不翻个面啊。”
    李建国就开始笑,石头半天才反应过来,彪悍地说了句:“咱有散热棒。”
    不一时,我们就到了“一剪梅”,石头说:“别停,直接去后门。”
    白喜山也不答话,但是照他说的做了。
    石头跳下车用脚踢着铁门,喊道:“开门!开门!”
    不一会,随着吱的一声,铁门打开了,一个光着膀子发染成蓝色的男子晃晃荡荡的出现在我们面前。他不耐烦地说:“不会走前门啊!”我上下打量着他,xiōng前两侧的肋骨犹如钢琴键盘一样错落有致。
    石头没有理他,径直的向宿舍走去,我们跟着他鱼贯而入。我心想多亏了没放在外面,要不然这么热奠气可不太好直接用手拿。石头从床底下一个一个地拽出套筒,我们四个人一人一个就装上了车。
    石头经过大门的时候对“蓝头发”说:“老板要问,你就说我今天没回来过。”
    “蓝头发”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就回屋上床睡觉去了。
    白喜山载着我们去了他说的那个比较可靠的废品收购站,门口的招牌上油漆斑驳,早已经不能辨识出上面的字迹。我们穿过收购站大门的时候,我看见门口有个没有门的木棚子,木棚子前面趴着两条狼狗,品种我不认识,不过那狗体格很壮,每一只体重都在七八十斤以上。他们见怪不怪的看着我们,也不知道叫唤几声,其中有一只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收购站的院子还是挺大的,至少有上万平米,纸壳子摞成一摞摞的,码得整整齐齐。钢筋废金属之类的,因为形状不一,所以堆在一起乱七八糟的。
    白喜山把车子骑到院子中间的的一个小平房门口处停下,李建国和白喜山一前一后的进了屋,石头站在墙根的yīn影里。
    我一想到这些套筒要出手就有点紧张,想抽烟,一摸口袋却发现没烟了,就对石头说:“我出去买包烟。”
    石头递过来二十块钱,说:“再捎几瓶冰镇可乐,这鬼**波天气太热了。”
    我把他拿着钱的手往回一顶,说:“不用,我这有。”
    石头执意要我拿着,说:“拿着吧。”
    我一看这样也太娘们了,就没再推让,接过钱揣到兜里往院外走去。走到院门口的时候,看见有一个穿着红坎肩的年轻人正领着十多个人向收购站院内走。
    我跑了好几家商店了,这一边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没有蝴蝶泉。我这人宁缺毋滥,再说当时有句谚语,叫:有钱没钱抽白泉。烟我只认蝴蝶泉。
    “老板,有扑棱蛾子么?”我开口问道,这已经是第四家商店了。
    老板笑呵呵的说:“有。”
    “来一盒……你可不知道啊,这一片就你家有这烟,天还这么热,可累死我了。”我抱怨道,结果老板递过来的烟,补充道:“再来四个可口可乐,冰的。”
    老板转身拉开冰柜,拿出可乐装在袋子里,问道:“还要别的么?”
    我想了想,说:“再拿四瓶矿泉书吧,常温的就行。”太冷的饮料伤嗓子,喝完嗓子有麻又黏很不舒服。要是晚上的话,喝完凉饮料第二天起床还会嗓子疼。所以我决定,让大家喝完饮料后再喝点水冲冲嗓子。
    老板很大气的又给我的东西多套了一个袋子,这样更结实。
    付了帐,我回到收购站,一进大院就感觉气氛不对,一股不祥的预感笼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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