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A市下起了罕见的大雪。
    林念刚上顾恒的车，他便帮她把蓬松宽大的羽绒服脱下来。
    他拉开她的外套拉链，双手放在她肩膀上，迫使她转过身去面对车窗，拽掉她两只衣袖。
    林念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玩偶，任由顾恒摆布。他是不是很喜欢玩换装小游戏啊。
    在家里时也是这样，总是给她买一些高中生会穿的马卡龙色系的落肩卫衣，他的衣柜里由原来的黑白灰变成了彩虹收纳箱，还时不时总PUA她穿这种风格的好看。也不知道他从哪找到那么多水蜜桃图案的衣服。
    他就是喜欢那种白瘦幼的高中女生。
    “我不要你老是帮我脱，我可以自己来，我又不是没长手。”她每次都会这么说。
    顾恒会抿着唇淡淡地从嗓间发出嗯的应答，但下次还是会一样帮她脱，不止是衣服和鞋子。
    “我爸看见你这样都要自愧不如。”
    小说里的霸总不都是坐上来自己动吗。她怎么找了个什么都不让动的男人。
    司机杨鹏涛每次看见这个场景都会怀疑自己当初的判断，这俩人难道是来真的？
    爹系男友？
    养宠物？
    他们最近几乎每天都黏在一起，俨然一副热恋情侣同居的状态。上下班都会刻意避开同事，上班时顾恒等她先上去，下班等大家都走了之后再坐进车里等她。
    “今天雪下的好大，让我想起我们小时候了。实际上每次下雪我都会想到那天。你当时一点都不绅士，居然把雪往我衣领里灌！”
    顾恒忙着处理着pad里的文档，听她唠叨着些往事，一点儿都不觉得烦，揉乱她的头顶，又帮她捋顺，捏着她柔软的小脸反驳她的话：“每次都是你先点的火。”
    女人会娇滴滴地瞪他，嘟着嘴表示不满。可爱死了。
    “你上次说的那个游乐园，你还想去么？是哪里？”男人看似不经意地提起。
    “啊？你要带我去呀？就是B市那个世纪游乐园。可是他们只有节假日才会放特殊的烟火。平时那种烟火不看也罢。”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干什么都觉得开心，看不看烟火已经不重要了。
    自从上次吃过顾恒做的意面之后，林念总是要求顾恒学菜谱，给她做饭吃。看着顾恒在厨房忙碌的样子，林念已经非常开心幸福了。
    她要的快乐不过如此，和自己喜欢的人平平淡淡，相知相守。钱么，有最好，没有也罢。有情饮水饱。
    老天爷对她不好么，让她年轻了七岁，又给了她爱人。
    他们偶尔会喝点小酒，看林念从来没看过的爱情电影，其实她根本不记得电影剧情是什么。周身弥漫着的都是顾恒身上的香味，每次看都会和他情不自禁地纠缠到一起，迄今为止都没看完过一整部。
    她告诉顾恒，她喜欢顾恒穿西装扯领带的样子，很欲，就像看女性向的AV。男人第二天就会穿着深灰色的西装，在开会时“无意”扯一下领带勾引她。
    办公室的女孩们和林念一样偷红了脸，他瞥见后会拿着手机一本正经地给她发微信【想操你了。】
    他的衣服不是林念亲手熨的，但是她挑的。
    “你们今天看到顾总扯领带了没？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人？不当明星真是可惜了。”
    “这几年是不是没有那种星探了？不然为什么没人挖他去娱乐圈？”
    其中一个已婚女士忽然感慨了一句：“顾总看起来就像那种在床上花样百出，很会玩的男人。扯领带，说不定是哪个女人调教出来的。”
    她们私底下讨论的尺度都蛮大的，车速经常爆表。
    林念在茶水间听到这样的对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同事却没把她的反问放在心上。只是解释说这种优质男肯定有一堆女人前仆后继赶着上，性经验丰富很正常啊。跟这样的男人上一次，吃亏的是谁还不知道呢。
    她在车上把这些话转述给顾恒听。男人听后笑的特别意味深长，回家进门后就把她抵到墙上用力啃她纤细的脖子，着急地扒掉她的衣服，薄唇含着她的乳尖模糊不清地问林念：“你怎么不告诉她，我在床上很乖？”
    “你哪里乖？你未成年时就上了你的妹妹，还会给她用嘴。”
    “你不是我妹妹，你不是说我是你的乖儿子么。”
    “乖儿子，那你现在在干嘛？”
    靠。顾恒感觉自己越来越管不住她这张嘴了。
    男人抱着她把她放在沙发上，半跪在地上亲吻舔舐她的小腿，一路舔到她大腿根间最娇嫩的肌肤。
    林念伸手抓住他柔软的发，口中细细呻吟着，鼓励着他去舔含苞待放的花核。
    男人的动作忽然停顿了一下。
    她问他怎么了。
    顾恒爬起来，拨开她脸上散落的黑色发丝，紧盯着她湿漉漉的大眼问她：“我回来有一个多月了吧？”
    林念纳闷他问这个干什么。
    男人接着问：“你怎么一直都没来事？”
    林念不以为意地回答她经期一直都不准。多囊就是这样。
    顾恒却没有心思做了，一是她的病，她自己都不当回事。二是，他们现在有戴套，但是刚回来那几次都没戴过。
    他给林念拿来睡衣让她穿上，点了根烟去阳台上猛抽了半根，冷静了几分钟，告诉林念他去买验孕棒。
    林念抓住他的裤腰，反复说不可能怀的，她都有吃药。可顾恒还是认为测一下比较放心。
    她屡次叁番阻拦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疑，顾恒猜到了什么，绝望地撇开她的手，问她：“你是不是和路星宇在我之前做过了？他内射了？”
    林念不敢抬头触及他的眼睛，生怕顾恒对自己发脾气，这才过几天快乐日子。
    殊不知她心虚的模样全落在顾恒眼里。
    她垂着头一言不发，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裤腰，怕顾恒就此一走了之。
    顾恒全身僵硬，心头的怒火熊熊燃烧，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心脏上冲击，撕心裂肺的疼痛接踵而来。
    “林念，我问你，就算我心里不介意你跟他做多少次，内射多少次。那你怀孕了，你怎么分得出这个孩子是我的，还是他的？等月份大了去医院验DNA吗？”
    林念自觉理亏，不知道怎么回答顾恒的话，只好小声嘀咕：“我都有吃药，不会怀的。”
    “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我们以前你还知道让我戴套，你就那么喜欢他，喜欢到为他不顾自己的身体？是不是经期不准，也是因为吃避孕药吃的？”
    顾恒真的没办法想象，林念如果有了路星宇的孩子，他该怎么办。
    他真的能大方到让她生下来？生下来，说的容易，他能眼睁睁地看着林念为别的男人在鬼门关走一遭？
    不介意她的过去，不问和她的将来，他已经够容忍了吧。他怎么还能容忍他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一条鲜活的生命？
    他真的承受不住。
    “不是，避孕药就是为了调理身体才吃的，不是因为他。不信你可以看我的处方。你回来后，我就没再吃了。”
    “我现在每天都很开心。你就是我的药。”林念分外委屈，就是因为顾恒走了，她才有抑郁症的，不然她干嘛吃那些药？现在他还误会自己。
    “那个药就是调理经期的，我没有为他吃”，林念又一次委屈巴巴地强调，“我不是告诉你，我有抑郁症了么，不是为任何人。”
    林念说完后感觉到气氛有缓和一些，她搂紧顾恒的大腿，把小脸埋在他的裤子上，带着哭腔说：“你别走，你别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