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来。”蒋亦寒侧眸，正好看见她眼底还来不及收起的笑意，眸色一深，转身率先走出会议室。
    林菲微怔，收到韩立递过来的眼神，连忙跟上去，顾晨曦看着这一幕，恨得一口玉牙都要咬碎。
    众人见气氛不对，反正会也开完了，就拿着自己东西溜了。
    前段时间的信息有误，顾晨曦在总裁眼里没那么重要，林菲依然有地位。
    正室不可撼动。
    作为被yy的主人公，林菲瑟瑟的站在办公桌前，被男人犀利冷漠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
    终于。
    她顶不住了，一脸的赴死神情，道：“总裁，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这么看着我。”
    “方案是谁教你的。”蒋亦寒默了片刻，修长的指尖叩击桌面，沉闷的敲击声是淡淡的压迫。
    “我自己看书，看视频学来的。”
    林菲微愣，下意识想到去电影院的事情，心中打鼓。
    蒋亦寒静静的看着她，黑眸深沉如海，仿佛能够吞噬人的理智。
    此刻，林菲确实马上就要溃败了，心里紧张不已，可面上只能作出坦然平静的模样，眼底的情绪不能有一丝出错。
    良久，林菲感觉到压在身上的威慑感淡了些，微微松了口气，心底有些犹豫。
    蒋亦寒抬眸，瞥见她欲言又止的表情，眉头微拧。
    “想说什么？”
    林菲看他一眼，澄澈的水眸里带着点小心翼翼，“那个……方案我做出来了，设计选秀的事情能不能让我继续跟进？”
    “胃口挺大？刚学会走路就想跑了？”蒋亦寒不客气的讽刺。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我方案已经做出来了，就是跟着看进度和实践而已，我还没有那么蠢，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林菲不服气的反驳。
    “你不蠢？”蒋亦寒唇角勾起凉薄的弧度，“u盘都能被换。”
    “……”
    她那是信任别人！懂不懂！
    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出去，我要休息。”蒋亦寒冷瞥她一眼，冷漠赶人。
    却也没说不同意。
    鬼精的林菲就当他是同意了，笑容甜美的道：“好的，蒋总您注意休息，我去看看秀场的选址。”
    说完，林菲退出办公室，还很贴心的把门轻轻关上。
    蒋总……这个女人在心情特别好的时候，好像都是喊的蒋总，而不是总裁。
    蒋亦寒扫了眼关上的门，唇角勾起浅淡的弧度，起身朝着休息室走去。
    方案的事很快在公司传开，李彤彤收拾了东西走人，走之前很完美的收获了一波同事间的白眼。
    林菲发现，之前对她冷淡的同事又开始热情起来，她去茶水间泡咖啡偶尔碰见，都能换来对方一个热情的问好。
    弄得她很是迷惑。
    女人的心思果然难猜。
    林菲回到办公室，把方案发给设计选秀的总负责人，而后拿着包打车去秀场。
    这次的设计选秀是m.y集团进行公开召集，跟几个品牌方合作举行。
    林菲来到秀场，跟总负责人在里面转了转，跟他在一些地方准确的说明自己的想法，而后了解了一些比赛规则。
    “这是什么？”
    林菲见到桌面上一份资料，上面的一寸蓝底证件照吸引她的注意力。
    “哦，是参赛选手的资料。”总负责人随意的答。
    “我可以看看吗？”林菲礼貌的询问，目光落在被压了半边照片的资料上。
    “可以。”
    得到回答，林菲拿起资料，看清照片上的人和资料上的名字后，眸子掠过意外。
    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没想到真的是贺舒然。
    确定后，林菲就把资料放了回去，继续跟总负责人商讨秀场的布置。
    担了这件事后，林菲在距离比赛前都是三点一线，家里，公司，秀场。
    很快，比赛正式开始。
    毕竟是自己接手的第一场比赛，林菲比谁都要兴奋，早早的就来到秀场等着。
    选手们都是自带模特和设计的服装，通过模特走t台的方式展现给评委们判定等级，采取淘汰制。
    比赛一共四轮。
    第一轮的时候就刷掉大半的选手。
    林菲精致的眉头微拧。
    不对劲。
    被淘汰的人中有设计优秀的，明明应该可以留下来的。
    第二轮的时候又刷掉一半的选手。
    林菲坐不住了。
    去找总负责人问明情况，哪知总负责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理所当然的道。
    “正常，有关系的人就捧，没关系的人就丢，真正的很优秀者也留。”
    “可这样就很不公平。”
    林菲惊讶之余很是气愤。
    “你第一天进社会？”总负责人反问一句，不再多做解释。
    林菲明白，转身走了。
    接下来的比赛她就显得兴致缺缺。
    尽管很不满这种行为，可也不得不承认，有钱就是大爷。
    好在，比赛没有太辜负宣传的宗旨，那些真正的实力非常强劲的人都进了决赛。
    林菲得到一些安慰，看着决赛上的名单，露出一抹笑，倏然，目光在一个名字上停顿了一下。
    贺舒然，她也进了决赛？
    她的作品好像不是很出彩……
    念头一闪而过，林菲不打算细究，拿着名单去后台的休息室看决赛选手，想去给那些没关系的选手加油打气。
    见完几位选手后，林菲敲开最后一位选手的门，但是没人应。
    不在吗？
    “请问有人吗？”林菲又敲了两下门，见还是没人应声，转身准备离开。
    砰的一声。
    屋内响起东西摔碎的声音。
    林菲转身，继而敲门，“请问需要帮忙吗？”
    回应她的是一片安静。
    林菲想拧开把手进去，可又不太礼貌，出于关心，她靠近门板，把耳朵贴上去，细细的听屋内的动静。
    再没有一点动静响起。
    难道是她听错了？
    林菲疑惑，正准备离开，鼻尖飘来淡淡的血腥味。
    心头一跳，林菲拧开门冲进去，眼前的场景让她瞳孔一缩，心脏都跟着紧缩起来。
    刺眼惊悚的红让人脊背发凉，趴在化妆台上的女人面无血色，手腕处的血如没拧紧的水龙头般往下滴着，棕色的地板变为暗红色，浸湿一片。
    她掏出手机的动作都在发抖，拨通120后，立马又打电话给总负责人。
    很快，秀场的人七手八脚把选手送上救护车，因为暂时联系不上选手的家属，林菲作为发现的人，便跟着一起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