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我的小娇妻
作品:《爱妃,医了本王吧》 大小姐气急败坏,口不择言,骂了以后,才自打嘴巴。呸!谁他娘的是你老公!
“我以为你醒过来了,想不到你还赖着床,这么睡觉,会把身体睡垮的,看来药罗葛没有把你怎么样……”你都什么都不知道了。
大小姐握上那只垂在床畔的手,泪眼朦胧地笑着:“我以为你会抛下我不管的,你一个人可以闯出去,那些人都被本小姐帅气的姿势吓破了胆子,你比我还凶残,一定会把他们打的落荒而逃……”
大小姐捂着眼睛,呢喃道:“你是不想见我了吧!我做了逃兵,你让李培带的那句话,是故意的,你一早就不许让我回来见你……我那时候真傻,不懂你的意思……”
眼泪顺着五指簌簌落在了枕边,仿若薛涛笺上斑驳的桃花。大小姐第一次哭得这般凄惨,这一刻她不再是嚣张跋扈,没心没肺的死丫头了,像朵娇花一样脆弱,再来一些风雨,她便要零落成泥,散为了烟尘。
“我要是不来见你,我就不会死一次了,你那么聪明,会自己脱身的是么?我做了桩蠢事,把自己蠢死了,也拖累了你。你听见了么?我认错了,你狠狠责罚我好不好?”
大小姐酥胸急剧颤抖,不能自已,缓缓放开了那只无动于衷的手,双手捂上着脸,悲恸欲死。
床榻上的人眉眼如画,云烟似的双眉含着愁绪,也有着不曾放下的心思。
“凌明钰……”大小姐抹着眼泪,神色悲伤,语气却带着沉冷的怒火:“你他娘的算是本小姐的什么人?凭什么让我对你如此牵肠挂肚,不惜性命赶来救你!你不就是生得好看一点吗?脑子稍微灵光一点吗?品味时兴一些么?可你有一大堆的臭毛病,你知道吗?”
“个性偏激暴戾,动不动就对女人动手,你他娘的这辈子不该做男人,从来都不会对我好!本小姐欠你八个老婆么?还是欠了你八辈子的血债?你就不能好好看待我,从来都不回头看我……罢了,罢了,你这个命里注定没老婆,让你回头看的女人都要翘辫子……”
“我们这回到底是谁欠谁的?”大小姐哽咽着,眉眼里的悲哀让冬夜更加萧陌,仿佛满园子的碧笑失去了颜色。
“你要不怕痛,你就继续懒床,本小姐天天拿针扎你,再拿小皮鞭抽你的小屁屁,哼!你以前对我那么坏,弄得我五劳七伤,精疲力尽,还踩我脸!阻止本小姐的装逼之路,祸害!祸害!本小姐就要狠狠折磨你,让你陪我度过漫长无聊的一生!”
“以后本小姐就是恶霸,你只能是我的小娇妻!嘿!等我把那个流氓休了,就娶你入门!”大小姐露出冷艳高贵之色,趾高气扬地仰着脑袋,蹬在明钰的床头上,叉腰牛逼。
她学着霸道总裁的跋扈嚣张的样子,恶狠狠地盯着床上的小娇妻,只见柔弱的小娇妻颦眉沉睡,泼墨长发凌乱地堆在颊边,像一个睡在山茶花里的花仙子。就算半死不活,还是美绝人寰,百花失色。
大小姐看得一呆,眼眶又红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好看得过分,往往活不长……你是为了长寿才喜欢带面具么?那我有办法啊……”她抽出发髻上的金钗,俯身下去,伸指划了一圈明钰的发髻线,眼色深沉,读不清里头复杂之色。
冰蓝色的天地间,有月有花有湖水,也有人。
过去的人,却折射着梦境里的画面。
镜中之镜,勘不破,便永堕深渊。
“多谢公子相救,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女子穿着淡紫色的衣裳,挽着少女的发髻,鬓边夹着对蝴蝶流苏,似朵长叶莲花,清丽脱俗。她正对着一位风神俊秀的公子说话。
“淮清淳于澈。”
画面一转,女子倒在了淳于澈怀里,嘴角流着血:“公子不必救我,我练功时心绪不宁,经脉逆行,气血枯竭,活不长了。”
“未到绝境,何必轻言生死?”
女子痛苦地看着他:“公子屡次救我,如今我已死将死之人,但问一句公子心中可有我?”
淳于澈垂着眼帘,把她拥紧了,坚定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的家族出自南疆九黎族一脉,但凡九黎族人身上流着上古战神蚩尤的血,她们拥有死而复生的力量,这是神赐的恩德。公子可愿与我结下死契?”
画面里,懵懂的公子伸出手缓缓与女子交握,她们掌心里的白玉消失了,女子的手腕上出现了红色的印记。
公子以为这是死契,是对女人一辈子的承诺,生生世世,执子之手。
然而美丽的东西往往带着剧毒,温软的话终究是诛心之语。等公子明白这一切,生命已到了尽头。
“很抱歉,我骗了你。”
“花蛊给你带来了权利与力量,让你得到了天下,而我依旧不自由,死亡离我只有一步之遥,没办法,我不能死。”
“你恨我也无济于事了。下辈子,我们不要相见了。”
“我怎么会没心呢?对于不喜欢的人,女人都会无情无义。其实你们男人也一样,为了权利,富贵,虚名,荣华,长生,同样绝情,世道人心都是坏的。除了骗了你,让我过意不去。我们之间没有是非黑白,道不同罢了。”
女子把尖刀拢进了袖子,明黄色的袖子斑驳着血迹,她踩着公子的血,跨出了门。
李冶嗖地变了脸色,凤目罩着严霜,困扰着她数年的噩梦,如此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仇恨似火燎原,清明的黑瞳出现了幽蓝色的邪光,杀机喷薄欲出。
“呵。”她冷冷一笑,嘲讽之色让她显得异常可怖。
“阿澈,想不想做天下之主?受四海朝拜。”天籁般的声音悠然飘着她的耳畔,似春风雨露,李冶一震,眼里的杀意转瞬消散了。
“师傅……我不懂……”画面转到了一个五岁般大的孩童身上,圆圆的小脸盛满了困惑。
“你身边需要三颗将星,才可大业有成。记住,贪狼在东,破军在西,七杀在北。你要找到它们,不能让人得了先机了,如果它们不听话,宁可毁了,也不能留情。”
锈着金边的云靴在冰蓝色的道袍里若隐若现。雪地里有只小松鼠捧着松子在庭院里打滚,年长的女子手里握着一卷书,坐在石桌边,与身畔的孩童说话。
“师傅,我不懂。”
女子撩着鬓边的珍珠流苏,似乎并未听到徒弟的声音,自顾自说道:
“除此之外,你还需要防备五种女人,一种是会读书的女子,一种是会来事的女子,一种是重情义的女子,一种是不言败的女子,还有一种是掩面纱的女子。她们若是出现在你身边,你要做好赌博的准备,赢了,你会更上一层峰,输了,就粉身碎骨了。”
见孩童捏着衣角,不解其意,女子放下了书,把手搁在了孩童的肩上,嘴角露着促狭的笑意:“没有豪赌的心态,你出息不了。别学你爹的傻里傻气,什么都不知道,被人当靶子使,笨死了。”
她摸了摸徒弟的下巴,纤细的手指上套着黑色的指套,美丽得让人心颤。
“师傅……”李冶缓缓跪地,已然沉入了痛苦之中,浑身散发着乖戾之气。
“阿澈,你来了,我知道你很恨我们……但你来迟了。”
“成王败寇,朕今日死于此地不为赎罪。阿澈,我不欠你。”
画面又一转,年轻的帝王在城楼上自刎,割裂了一截衣袍。
“澈哥哥,我想你好好活下去,不要再回来了。”
画面里一个黑衣少女戴着斗笠,对着孤舟上远去的人摇手:“澈哥哥,他们不要你,但明珠不会忘了你!我会想你的,一直想!”
脑海里闪过一双期待的眼睛:“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公子,尽可去做你的大事,妾身会守候在你身后。”
梦境里有人刻恩寡意,有人悉心教导,有人割袍断义,有人不离不弃……
凤凰在自焚前,会带走人世间所有的悲欢离合与罪恶,在燃尽所有的悲伤以后,它们会涅槃重生,那是破茧成蝶,脱胎换骨。
发挥到极致的潜能,让它们的美丽惊心动魄,震惊寰宇。
“我知道了……”李冶唰地抬起了眼,眼底透着释然,凝滞在眉心的冷郁绽放了绚丽的光华。
“放下,其实就是面对。”勇敢的面对过去。
“真正的勇士要敢于面对惨淡的现实。”这是大小姐在秦风山庄掷地有声的一句话,她说到做到,用坚韧的意志实践这句真理。
世上的真理都是相通的,勇者敢于面对,也敢于放下。
道,包罗万象,海纳百川。
若只是计较个人荣辱与仇恨,无法超脱,如何主宰天下!
夜风吹开了她的眉眼,李冶静静站在山顶上,岁月在她身上停驻了。镜花水月已然看破,仿佛青云直上,更上一层峰。
雪飘在她的身后,出现了一个蒙面纱的女子,正用冰蓝色的眼瞳默然地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