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后,仙尊日渐疯魔 第52节

作品:《她走后,仙尊日渐疯魔

    渺渺看白徵羽忽然皱起眉头,吓了一跳,“怎么了?有东西咬你吗?”
    “……”白徵羽看到她有些紧张的模样,忽然皱眉道,“我的手被什么桎梏了,拔不出来。”
    “啊,那怎么办?”渺渺着急起来,试着帮他拔出手,但是用力却失败了。
    “你很担心我吗?”白徵羽问。
    “废话!当然了担心了!”渺渺几乎不假思索的说。
    白徵羽听到这话,眼眸中不由自主流露出一丝欣慰。
    “你要是死在这里,我们的实战怎么办?”渺渺紧接着说道,然后低头看了看他的手,比划比划,“要不然你把手剁了吧。”
    白徵羽看了看她,有些无奈的将手拿了出来,微笑把手伸到她的面前,“你剁了吧。”
    渺渺看到他完好无损的手,瞪了他一眼,“幼稚!”
    白徵羽笑了笑,笑得十分好看。
    渺渺倒是很少见到他露出这种发自真心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长得很清秀温润,笑起来清风拂面令人舒适,可渺渺却从来不觉得他的笑发自真心。
    但是现在不一样,他与之前似乎有了一些不同。
    他浓黑的眼眸里闪烁着笑意,仿佛星河点亮,闪烁交映的光辉。
    渺渺学着金闪闪对待褚涣宁的样子,用手肘戳了戳他的肋骨,“别笑了,干正事。”
    可白徵羽却一点异样也没有,并不像褚涣宁那样多大叫着躲闪,而是稳稳站立,只是那笑意比之前看起来更深了些。
    “你不痒吗?”渺渺有些没有成就感,忍不住问。
    “不痒。”白徵羽回应道。
    “不疼吗?”
    “不疼。”白徵羽应道。
    “你真奇怪。”渺渺不由自主的说。
    白徵羽没有回应,他缓缓收敛了笑容,说,“这东西我拿不出来,要靠你。”
    渺渺看了他一眼,“你确认?”
    “嗯。”白徵羽点头。
    “好。”渺渺皱眉撸了撸袖子,“我信你。”
    白徵羽气息一滞,“嗯。”
    “要是有什么意外……”渺渺话音未落,便听到白徵羽说,“我会护着你的。”
    “好。”渺渺便再也没有犹豫,伸手朝着那个银器摸去。
    那是个十分光滑的东西,两面扁扁的,触之冰凉刺骨,渺渺使劲一拔,没有动静。
    “用火之力。”白徵羽提醒道。
    渺渺立刻在手掌中凝聚出火焰,开始灼烧那个东西。
    就在这个瞬间,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扭曲起来,仿佛什么东西被火烧灼吃痛一样。
    “继续!”白徵羽沉声道。
    渺渺知道有效果了,继续释放手中的火焰,她本就心火重,一身杀戮之意无处发泄,如今有了这么一个东西,她立刻来了力气,努力的用最盛的火焰灼烧那个银器。
    周围的一切都开始融化扭曲,周围的土墙不见了,密道也融化了,一切都融化在了她的眼前,仿佛浓浆滴落,她面前的洞也渐渐融化成虚影,独留一个小台面,台面上正是一个银色的宝鉴,宝鉴上此时浮现出淡淡的银光,仿佛在与渺渺的火焰做对抗。
    “继续!”白徵羽语气凝重,“这是混元逆时宝鉴,法力极强但最怕纯火,你的火之力是可以对付它的。”
    渺渺发现事态有些不妙,密道消失以后,屏障也消失了,原本那些零散找不到目标的混元尸,几乎在同一时间调转了方向,看向了他们这边。
    “我能行吗!”渺渺有些着急了。
    “你可以,只要将它烧破一点就行!”白徵羽说。
    渺渺咬牙,继续烧那个宝鉴,宝鉴开始嗡鸣,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渺渺咬牙与它对着干,而混元尸已经迅速的朝着他们围了过来,像是饥饿了许久的狼看到了新鲜的猎物。
    渺渺呼吸急促,她已经有些累了,可这宝鉴却依旧在嗡鸣,没有一点要碎裂的意思。
    她咬牙继续忍,却看到混元尸堆中,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个女人长得跟自己有几分相似,浑身是伤,满眼泪痕,正朝着白徵羽大喊。
    “救命!”
    渺渺呼吸一滞,浑身的血液有些凉意。
    “渺渺!”白徵羽发觉渺渺状态不对,手上的火焰越来越小,立刻咬破指尖,将血涂在她的唇上,“冷静,不要被幻象迷惑!我是白徵羽,你是紫阳书院的学子,我们是来实战的。”
    “是啊。”渺渺忽然低头看向手中的宝鉴,冷笑道,“你是不是以为这样便能影响到我?在我面前展示这么恶心的画面,是想我彻底毁了你吗?”
    渺渺声音有些阴冷,带着强烈的杀意,那宝鉴几乎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一样,猛地一抖。
    第56章 圣灵村乱(6)对准白徵羽的嘴唇,附……
    宝鉴给她看到的正是白轻露的幻影,那幻影的眼神看着的是白徵羽,仿佛在故意模仿着什么,渺渺恶心至极,手头的火焰一扑三尺高,她手上的宝鉴发出一声嗡鸣,仿佛吃疼一般,似乎有些畏惧之意。
    但是宝鉴似乎并不希望就这样坐以待毙,它微微一抖,旁边的那些混元尸仿佛得了指令,直接朝着他们扑了上来,白徵羽立刻动手,袖口一挥手中捏决,霎时间冰纯的灵气溢满了整个房间,渺渺感觉到那股灵气正在清爽的润泽着她的意识,嘴角微微一笑,笑容冰冷。
    白徵羽则专心迎战混元尸,以一敌百,竟然没有落入下风。
    渺渺却没有任何要手软的意思,她舔了舔嘴边白徵羽的血,咬牙屏息,手中火焰陡然升起,将宝鉴烧的咯吱咯吱响。
    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渺渺以为他们二人可以很快破局,离开这个地方。
    可很快,白徵羽的麻烦便来了,混元尸并不是一般的对手,这些东西杀不死打不灭,就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不管你如何去杀,都无法将他们彻底打灭,他们的身体里只有一个意识,那就是吃,咬,啃尽他们能啃的一切生命,一切血肉,一切能够入口的东西。
    太多了,混元尸实在是太多了,一批又一批的混元尸源源不断的从外面往里挤,白徵羽一开始还能张开结界,可他的结界却禁不起那些混元尸们的同时啃咬,最后撑不住,还是破了。
    白徵羽终于感到压力,他没有武器,只能靠法术,法术极耗费灵力,他又要燃烧灵力以防渺渺发现端倪,又要耗费灵力抵抗大批的混元尸,一时间灵气运转跟不上使用的速度,他的嘴角溢出暗色的鲜血。
    白徵羽却面无表情,心念一动,想要祭出自己的本命剑,但是他看了一眼渺渺,最后还是住了手。
    他的本命剑煞气太重,若是贸然祭出,渺渺一秒便能识破他的身份。
    不行。
    几个混元尸趁机朝着渺渺袭去。
    渺渺专心烧那宝鉴,不去想周围的情况,她受不了那臭味,几乎想要封闭五感,眼看着混元尸便要朝她咬了过来,渺渺只感觉耳边一阵风拂过,白徵羽抱着她,在她的周围再次张开了结界。
    他的后背便是无数的混元尸,他们拼命的啃咬,几乎将结界当成最美味的诱饵,虽然一个混元尸不算什么,但是架不住他们人数众多,无数的混元尸挤压推搡啃咬抓挠,只听“啪嗒“一声,结界碎裂的声音。
    他们再次将结界咬破,仿佛像是疯狗看到了鲜肉,开始不要命的撕咬白徵羽的后背。
    白徵羽面色冷峻,银色的发丝散落在渺渺耳畔。
    渺渺的手有些颤抖。
    她闻到了白徵羽的血的味道,听到了混元尸咬到猎物满足的咀嚼声,近乎想要作呕。
    可是白徵羽却像是一块石头一样,静静地将她护在了自己的怀里,不让任何一只混元尸碰到渺渺。
    结界碎了,他便再展开,即便那结界一次一次越来越薄,最后竟是带上了一丝血色,看起来异常可怖。
    白徵羽身上那股淡淡的雪松味夹带着他的血腥味,闻起来竟有些清冽,将周围混元尸恶心的味道排斥在外。
    “你……”她开口,却发现自己有些不会说话了。
    “别分心。”白徵羽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声音有些淡淡的,落在渺渺的耳朵尖上,让她的心都随之战栗。
    渺渺的手上轰然燃起剧烈的火焰,那宝鉴从最顶端开始出现一条浅浅的裂隙,白徵羽心下一松。
    下一秒,他们仿佛眼前一花,便觉得耳畔有清风拂过,山间的虫鸣和夜晚的鸟叫声传入他们的耳朵里,村长家的房中出现了那只昏迷过去的魔化白狐,而村子门外也开始喧闹起来,似乎在四处找人。
    渺渺只觉得背后一重,白徵羽耗费了无数心力,透支了身体的灵气,有些站立不稳。
    渺渺赶紧将那块有了裂痕的混元逆时宝鉴收了起来,以防一会儿有用,然后她转过身,扶住白徵羽,艰难的将他扶到了村长床边。
    他的背后已经被鲜血浸透,衣裳破损难看至极,哪里还有平日里光风霁月的模样。
    可渺渺此时却生不出什么嘲笑的心思,她让他靠着自己,心中的情绪十分的复杂。
    白徵羽睫毛一动,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声音沙哑的问,“可有受伤?”
    “……”渺渺沉吟许久,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那便好。”白徵羽舒展了眉头,靠在她的颈窝。
    渺渺只觉得颈窝一片炙热,白徵羽的气息比之前在衣柜里时更加灼热,那热度从她的皮肤上穿透而过,几乎要直达心脏。
    她只觉得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的伸出手将他一把推开。
    白徵羽背后本就已经血肉模糊,被她这么一推,便像是个破布偶一般往一旁倒去,银白色的发丝沾染上血迹……有点惨。
    渺渺一愣,赶紧伸出手捉他的胳膊。
    可白徵羽比她重不少,此时又没有力气,她这一拽,倒是把自己也给扯了过去,一下子倒在了白徵羽的胸前。
    他血肉模糊的后背撞在村长家脏兮兮的床,然后渺渺又压在了他的身上。
    白徵羽意识不清得倒吸一口冷气。
    虽然有些心疼白徵羽,但是村长家的床实在是有些脏兮兮,白徵羽的背脊上本就血肉模糊,此时碰到村长的床,渺渺只觉得浑身一哆嗦。
    脏了……这个白徵羽不能要了。
    渺渺手足无措的站起来,看着倒在床上有些狼狈的白徵羽,无助的捂脸。
    怎么办?
    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对不起他。
    白徵羽却像是晕厥了过去,一时间仿佛失去了意识,在确认渺渺没事之后,他便安心的倒下了。
    渺渺伸手碰了碰他的手指,轻轻唤道,“白公子,白公子你醒醒。”
    白徵羽没有任何反应。
    渺渺情况轻轻咬着唇,有些游移不定。
    她刚刚看到白徵羽的伤口,十分的严重,背脊上几乎可以看到他的骨架,而他仿佛不知疼痛为何物一样,一直神色淡淡,目光仿佛永远落在自己的身上,似乎只要保护了自己无虞,他便可以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