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四 1 你丫好好学习做什么?!!

作品:《爱情的鱼要上岸

    家乡的习惯是过农历生日,我正好是正月初四,以往都是老妈按家乡的传统煮几个鸡蛋就应付过去了,今年,几个要好的朋友以“就当大家聚会了”“现在不过生日,以后再过就是女朋友陪了,然后就得等到牙齿掉光了儿女们祝寿了,到时候,大家不知道都在哪拄着拐棍儿一步一挪的散肯呢”等等很冠冕堂皇的理由确定了为我过生日的计划。我是极高兴的,因为若倩肯定会来,我就当成是她特意陪我过生日,其他人仅仅是陪衬品或者根本就当成是空气!
    家乡人很提倡早婚早育,但碍于国家法律政策也不敢造次。但这并难不倒急着当公婆急着抱孙子的父母,往公安局里塞点钱,一张已达结婚年龄的身份证就到手了。所以在俺村,像俺这样年龄的小伙儿都有人说媒了,有的,儿子都能上街打酱油了。俺娘像其他在地里忙活了大半辈子的农村人一样,就盼着有孙子抱,她经常说:“如果不是你们哥俩儿都在上学,我没准儿也抱孙子了!”做生意的俺爹比俺娘更不开化,说得更直接:“早知道就下狠心不让你们不上学了!”俺自上幼儿园起就是老师表扬的对象,中途辍学的话,实在是可惜,所以俺也只俺也只好过着没人说亲的生活。每个假期,看着村里的发小都左拥右抱地陪着夫人或准夫人逛街,俺就特别有感触:“你丫好好学习做什么?!不然俺早就告别单身了。
    大一的寒假是俺命运的转折点。寒假刚回家,俺妈就给给俺说谁谁家的儿子前几天刚结婚,谁谁家的闰女前两天刚出嫁了,谁谁家刚添了个大胖孙子,谁谁家的儿媳妇刚做了B超说是怀了对双胞胎。
    说来说去,俺都觉得有点对不住俺爹俺娘了,俺终于下定决心说出了自己现在不想说,但是以前老早就想说的话:‘娘,你找媒人给俺说亲吧!”
    俺娘神情沮丧,说:“唉,你不是在上学吗?以后没准儿在城里找到工作了,还找农村的干嘛?人家也是因为这点所以不给你说亲的!”
    说得也是,俺好不容易走出了农村,为什么还找个乡野村姑?明星咱不敢奢求,但找个城市里的MM怎么也绰绰有余吧?想到这儿,俺对俺娘说:“娘,您不着急,俺发誓一定要让你抱很多孙子!”可把俺娘美的!
    正朋初二,俺一个婶子辈儿的女人给俺奶奶拜年,跟俺娘说一句话终于改变了俺的命运,她说:“你家大娃子有人说亲了没?”俺娘嘴上虽说“他正上大学呢,还不合适找对象”,但任谁也听得出来,俺娘希望有人说亲的语调,那个女人的再一句话差点没让俺把血吐出来,她说:“俺听说现在大学里开除学生是常有的事儿!再说了,现在大学生不值钱了,满大街一溜儿人一抓一大把!再再说了,大娃子就算毕业了,也不一定能找到工作啊?!”
    话虽如此,俺还是觉得头晕目眩,匆匆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俺妈不便说什么偏的话,只得陪着干笑两声,说:“那你看着给张罗着吧!”本来只是应酬的话,没想到那个女人当真了,于是俺开始了俺的相亲生涯。
    第一个,用俺婶儿的话说是“人长得结实,在家张罗里又忙活外,大娃耶了几年学,地里的活儿他哪行?找个能干活的才能过日子啊!”当里气得俺吐血,俺是娶老婆呢,还是养头牛?俺是不能干活儿,但你就认准了俺就不能找到工作了?就得在黄土地里打滚儿吗?但又不忍弗了俺婶儿的面子,俺只好乖乖的跟着她去女方家相亲了。果然很结实,用五大三粗这个形容男人的词形容他一点也不过份!俺的天!这娶回去还有俺的好日子过?俺如坐针毡的应付了几分钟便匆匆逃走,俺宁愿在地里受苦!@
    俺婶儿老大不高兴了,跟俺妈说:“娃子想找个漂亮的我知道,可是好看的都有了对象了,轮不到他了!”俺听了又要吐血,这是一个长辈儿该说的话吗?!
    第二个,俺婶儿几乎是跳着来说的:“这个女娃漂亮……”一听这话,俺乐呵呵的跟着俺娘去了女方家,的确很漂亮,尽管我心里觉得她跟若倩和孙茗茗还有些差距,还是把俺看呆了。但看得出来,她家对俺有所了解,她爹她娘对俺好像也很满意。等到俺俩独处的时候,她便问俺一些学校的事还多次暗示俺去牵她的手。嘿嘿,看样子她对俺也是一见钟情,但问题是若倩和孙茗茗的身影一直在俺眼前晃来晃去,俺怎么也放不开胆子。几天后俺婶儿带来口信儿,说女方不愿意了,因为俺看着还行,但只是书呆子,女孩子的手都不敢动,以后在社会上,胆小于经商,肯定不会有钱,胆小于官场,更不会有权,即没钱又没权,嫁给俺岂不受苦?俺婶儿还说,本来女方还给俺机会,说只要俺这几天主动去找她也证明了俺当时是一时害臊罢了,但俺却……
    第三个,竟是俺的小学同学!人长得还不错,一碰面竟有很多话说,双方家长看俺俩如此投机,含笑躲开,让俺俩独处。外人一去,俺俩肆无忌惮,无话不说,结果……互说对方上学时的糗事,说起来喜形于色,口若悬河,俺俩将毛主席号召的“批评与自我批评”运动进行的畅快淋漓。这以后真的有这么个老婆,生活累啊!而且小丫头牙尖嘴利大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势,以后生活难免绊嘴,夫妻之间互揭老底儿,儿子女儿听见了还罢了,怕的是街坊四邻坐山观虎斗的悠闲目光,所以这次相亲变成了叙旧,我俩几乎同时给俺婶儿说“不合适!”
    相亲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