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曙光初现
    长沙的三月，天气就象孩儿脸，没个准。昨天还是阳光灿烂，今天就完全变了。
    清晨，阴霾的天空还飘着些小雨。出门时，马军看了看天，心情也不禁有些阴郁了。
    散了早会以后，马军就在楼下的老地方，一边吃早餐，一边等着他们两，不一会，他们两个就都来了，凌云一坐下就说，他昨天晚上想到一个好地方，就是芙蓉区教师村，那里住的基本都是老师，怎么说当老师的也算是个知识分子，有知识的人对保险的认同感肯定比一般人高，怎么样，我们就从那里开始。
    凌云这么一说，马军他们自然是没有意见。
    三个人这么一集中，各自的优势就马上显现出来了，凌云这家伙嘴巴甜，教师村的那个看门的大爷，被他的迷魂汤给灌的晕乎乎的，不仅搬凳子给他们坐，还给他们一人泡了杯茶，这么高规格的待遇，把几个人心里都弄的是暖洋洋的。
    叶钧这家伙会编故事，这下和老大爷没有介绍他们是保险业务员，而是说他们是保险公司的售后服务专员，一边指责保险公司的有些业务员卖了保险以后就不再管客户，一边倾诉着他们是怎么辛苦的收拾这些烂摊子，说的是声情并茂，博得那老大爷是一脸的同情。
    马军几个看见这套说辞效果这么好，从那以后这个售后服务专员就成了他们几个的代名词，而且被他们堂而皇之的印在了名片上。不管怎么样，今天总算是开了个好头。
    那个老大爷告诉他们说，这里的老师白天都在上班，家里一般没人，要他们晚上再来，喝完茶以后，他们就告辞了，马军早就看见了墙上那一大排信箱里，有一些保险公司从邮局寄给客户的信，心里一阵暗喜，临出门的时候。就顺手把它们都就给抽了出来。
    “怎么样？哥几个，我那套说辞怎么样？知道什么叫‘话术’了吗？那就是。”出门后的叶钧一脸得色的说。
    “靠！要不是我先用话把他给灌迷糊，那有你说话的机会。”在表功这个方面，凌云是绝对不甘人后的。
    “都别得意了，兄弟们，来看看这是什么？”马军边说，边拿出那些信函。
    “哈哈，有了这个我们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穿堂入户，就有机会灌晕他们，再掏光他们的钱，钱，嘿嘿！”叶钧凌云两人都是一脸兴奋的淫笑。
    “怎么说话的呢？我们是那样的人吗？同志们啊，要牢记我们的身份，我们是什么人啊？我们代表的是金融服务行业的形象，能像你们这么说话吗？”毕竟在事业单位混过几年的马军，打起官腔来还真有点那么个意思。
    “靠！”马上引来的是一阵鄙视。
    “兄弟们，有了这个，对保险有兴趣的我们可以和他谈，对保险公司有怨气的我们可以听他发。总之是希望多多，钱途多多。”马军尽情的发表着他的谬论。
    看见马军手中的这些信函，三个人都有些激动了，说来也怪，那一刻太阳居然从阴云里也钻了出来。
    下午，三个人没有再跑别的地方，而是在公司把收集到的信函分了类，马军边分边念：张丽萍你的、李云香你的、高翠蛾我的……。边念脾气就上来了，靠！这他妈是老师吗？这些名字怎么看都像是农村妇女。
    随后就开始商量怎么样打好晚上的第一次战役，在这里马军引用了伟人的名言，我们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尽可能的把一切可能的变故都分析到了以后，时间也就差不多快到了。
    傍晚，按事先商定好的方案，三个人兵分两路，叶钧从第一栋开始散发宣传资料，马凌两人从最后一栋开始按信函上的资料进行扫荡。
    张丽萍，好象名字是有点俗，但也只能就她了。教师村18栋6门7楼，马军又看了一遍手里信函，确认没错后，伸手就准备按门铃。就这个时候，这门里面传来了，训斥小孩的声音。凌云连忙拉了马军一下，小声的说，这个时候是不是不太合适啊，要不，我们先拜访别的人？
    不行，就是她，不能出师不利，马军深吸了一口，按响了门铃。
    “谁啊？”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里传了出来，声音好象不错，比名字好听多了，只是不知道人长的怎么样？马军边想边退后了一步，这主要是为了让里面的人从猫眼能够看清楚他们，然后平静的说道。
    “请问是张丽萍女士吗？我们是YY保险公司的售后服务专员，给你送续缴保费的通知单来了。”就这两句话，马军在公司里已经是千锤百炼了，自信比电视里的播音员也绝不会差到那去。
    “保险公司，还是YY保险公司，我正好要找你们。”说着门就打开了。门开了以后，只见一个看上去还很年轻的妇女，穿了件宽松的睡袍，散乱的头发就那么随意的挽在脑后，光光的脚上芨着一双拖鞋。就那么的靠在门边上，用一只手端着碗饭，另一只手用筷子指着马军。
    “你们保险公司，全都是骗子，买保险时，说的是天花乱坠，买完后人影都不见一个，我有点什么事，都不知道要找谁？……”
    靠!不愧是老师,真他妈能说,马凌两个人还没进门就这么被她足足骂了几分钟。
    “您先消消气，我们这不是已经来了吗？您有什么问题，我们尽可能马上就给您解决。”马军一边脸上陪着笑，一边在肚子里问候她祖宗十八代。
    “大姐，你不会就让我们站在这里说吧。”凌云也陪着笑脸，凑了上来。
    “进来吧。”这个叫张丽萍的老师，把他们给让进了门。
    原来，家里还有个叫兵兵的三岁小男孩，刚才马军他们在门外面的听见的声音，就是张丽萍在追着他喂饭。三岁的男孩正是最淘的时候，整个人在房间里就是不消停，弄的马军根本就不能好好的和张丽萍说保险的事。
    这个时候就显出配合的重要性来了，凌云不愧也是当爹的，逗小孩还真有一套。几下子就把那个小家伙弄得和他一起专心读起拼音的图片来。
    “兵兵，这几个怎么读啊？”凌云指着地上那些散乱的拼音图片问着那个小家伙。
    “摸、阿、姨、的、波。”兵兵骄傲的用清楚无比的声音大声的念了出来。
    正在讲解的马军，还有认真在听的张丽萍，忽然觉得怎么有点不对味，两个人一看那地上摆放的拼音图片。
    晕，可不就是，M  A  I  d  b。
    这么一来，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气氛一轻松，说起话来也就随便了很多，很快马军就弄清楚了她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她同学给她介绍了一个业务员，她在那个人手里给小兵兵买了些保险。后来那个业务员就没做了，前一段时间兵兵摔了一跤，她给以前的那个业务员打了电话，可是那个业务员要她自己找保险公司，她一是没时间，二又不知道怎么联系，所以正郁闷着呢，这一下又听见上门来催什么续缴保费，火气自然就上来了。
    弄清楚情况以后，马军知道她这个属于理赔范围之内的事，立当即就了给她承喏，明天就可以到公司给她办理好赔付手续把钱送到她手上，而且这一切都不需要她出面，只要她的身份证就行了。
    见马军他们态度这么好，张丽萍也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最后又在马军热情的推荐下，给自己也买了份保险。最后送马军他们出门的时候，还一再的表示歉意，马军就直纳闷，怎么同样一个人就这么短的时间内，给人的印象反差是如此之大，如果刚才她还像是个泼妇的话，那么这个时候的张丽萍就可爱的像个天使。
    出来以后，看见叶钧那一脸的兴奋就知道情况也不差，时间虽然不晚，但是也不早了，再去拜访就会影响到人家的休息，决定明天再来。
    在往回走的路上，大家都没提出分手，总觉得还有点什么事没做，在路过公司楼下那个面馆的时候，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原来这些天大家身上都不宽裕了，所以都不好提庆祝的事，叶钧从兜里掏出10几块钱，往马军手里一交。我们几个凑份子痛快一下吧，要不今天晚上睡得卵着。
    “妈的，我们要尽快改变这种一穷二白的面貌。”马军把他们两个凑的钱，在手里这么狠狠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