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事要做，晚饭只喝些啤酒，然后赶去看房子。
    到这个时候，马战才开始介绍大概情况：“时间仓促，给你找了两处房子，一处房租比较贵，是特别贵，另一处比较便宜，但是远。”
    白路要看近的，于是车往南行，出了南三环，在一条小道边停下。
    这条路上有好些高楼，大概分成四个小区，在高矮不同的小区中间，有一栋孤零零的三层楼，很旧，没有亮灯。
    车停门口，马战打电话。过了会儿，从街道斜对面一家饭店走出个中年男人，来到车跟前敲玻璃：“你们要租房子？”
    马战下车：“看看？”
    “随便看，不过先说一句，租金很贵，租不起就别浪费我时间。”
    白路说：“看看再说。”
    中年人打量打量白路：“明星？那一定是有钱了。”说着走过去开门。
    这座楼虽然破，可一楼门窗都是卷帘门，保护的绝对严实。开门后进入，是很老的那种单位办公楼。大理石地面，大门设在楼边，进入后是传达室，左边是长走廊，走廊两边都是房屋。
    中年人打开一楼的灯，指着走廊说：“都是一样的屋子，办公室，二楼三楼还有会议室，像教室那么大。”
    白路走过去略微看看，都是空屋子，什么都没留下。问道：“房租怎么算？”
    “一个月八十万，一次交一年的。”
    这租金确实贵。一年九百六十万，有这钱，再随便添些，可以在五环外买地盖出这样一栋楼。
    和马战一起进来一哥们说话：“你抢啊？”
    “爱租不租。”中年人懒懒说上一句。
    白路笑笑：“买下来多钱？”
    “买？”中年人重新打量白路，轻笑一声说话：“除去厕所，一楼二十二个房间，每间二十平，加上走廊，加一起就算五百平，三层楼一千五百平米。你打算多钱买？对了。后面还有个两百多平的院子。”
    “院子我不管，每平米四万，我给你六千万，你卖不卖？”
    “不卖。”中年人说：“我租上六年就是六千万。”
    白路笑了下：“你这人还真难伺候。”
    听说他想买楼。马战说：“你要是想买地。我知道一块地。你要不要？”
    “说说。”
    “从这里再往南走，靠四环有三十亩地，你要么？”
    “三十亩？一亩是六百多平米……要了。”
    马战笑道：“两万平米。你真要？你要真要，我找人帮你围标。”
    “围标是什么意思？”白路问。
    马战笑笑：“没什么意思。”
    中年人不乐意了：“到底租不租？别浪费时间。”
    “考虑一下。”白路往外走。
    中年人很不爽，等他们出去后，关灯锁门。
    白路上车后问马战：“这人怎么回事？”是说他态度不好。
    “牛人都这样。”马战笑笑说道：“这片地方是老厂区，后来厂子混不下去就卖地盖楼，再后来把地卖光了，员工也下岗了，就剩下这个办公楼；再熬几年，厂子破产，办公楼抵债，抵给刚才那人，搞成现在这样，很多公司想买这楼，都是嫌钱少，房租也高的吓人。”
    “去看你说的三十亩地。”白路说。
    “不用看，是军队用地，一半军营，一部分是工厂，还住着些军属，有平房也有楼房。”
    “这么复杂？”
    “倒不是很复杂，主要是麻烦，边上是部队，原先盖过两次家属楼，可住着住着就不够分了，这次部队领导决定拿出块地解决家属楼的问题，这三十亩，不论你盖多少楼，有三栋是部队的，每栋要在二十层以上，每层起码有八个单位。”
    两万平米，两百乘一百的空间，能建几栋楼？白路琢磨琢磨：“部队真狠。”
    “条件是可以谈的。”马战说：“如果你感兴趣，明天帮你问问。”
    “问问吧。”
    “那成，刚才没喝爽，继续喝酒去。”
    “拉倒吧，我回家。”白路不肯再喝。
    马战笑笑：“那送你回家。”让司机开去龙府别苑。
    家里人都在，有在一楼看电视的，有在二楼看电视的，还有上网玩游戏的，干嘛的都有。
    看白路回来，柳文青说：“募捐那个给了一万。”
    白路点头说知道了。
    何山青凑上来：“小伙行啊，夜生活够丰富的，说吧，泡了几个妞？”
    “什么乱七八糟的？”白路去厨房倒水。
    何山青跟过来说：“有人发**里，黑丝妹子和你合照，很多个黑丝妹子，你是不是喜欢穿丝袜的女孩啊？”
    白路无奈叹气：“你真无聊。”
    出来的时候，扬铃问：“去乌市不？”
    “不是刚回来？”白路说。
    “付姐刚把演员名单给我了，得先通知孩子们，接回来学习学习，另外还得和当地政府打个招呼，反正挺多事，对了，有元龙没？”
    白路挠挠头：“我问问。”给元龙打电话：“我那个电影，你拍不？”
    “拍。”元龙痛快答应下来。
    “你不想想？”
    “想的很清楚。”
    白路说好吧，挂电话告诉扬铃：“有元龙。”
    “这个好，我去告诉付姐，你说要不要和元龙签个合同？”
    “不用签。”
    “好的。”扬玲去通知付传琪。
    如此又混过一天，第二天下午，马战打来电话：“晚上吃饭，谈楼的事情。”
    白路马上就头大了：“不吃行不行？”
    “你说呢？”马战笑道。
    “老子还就不吃了。你等会儿。”白路在大房子里到处跑，郁闷个天的，能干活的人都不在，跟马战说：“等会儿打给你。”
    挂电话打给扬铃：“晚上吃饭谈买地的事情，还有租房子搞舞蹈工作室的事情，你带几个人去找马战谈。”
    “我去谈？方便么？”
    “方便，你记下号码。”说出一串数字后挂电话，再打给马战：“我让公司老板和你谈，晚上就不去了。”不等马战回话，直接按掉电话。
    白路想尽办法偷懒。一直偷懒到晚上十点钟。孙佼佼打来电话：“公司买下来了，赶紧带手续和钱过来。”
    “什么？”白路问：“我同意买了？”
    “废话，你说一千万就买，那个电影公司老板同意一千万美圆卖给你。”
    “唉。”白路叹口气。我又不想成为企业家。也不想成为地产公司老板。干嘛总是买买买的啊？对电话说：“你找丽芙，让她办。”
    “好的，你不通知她一声么？”
    “通知。”白路挂掉孙佼佼的电话。再打给丽芙：“我那个离岸公司的帐户你知道吧？”
    “知道。”
    “拿里面的钱买家电影制作公司，孙佼佼会和你联系。”
    “好的。”丽芙答应的很痛快，跟着说：“我需要授权书，还需要帐号密码。”
    “有没有这么麻烦？上次买中成饭店是怎么办的？”白路问。
    “那时候你在啊。”丽芙说。
    “我在管什么用？”
    “那个公司老板是你。”
    “不用那么麻烦，就是花钱而已，你看着弄。”
    丽芙知道这家伙奇懒，说：“视频授权也成。”
    “好，你告诉我怎么搞。”白路去开电脑。
    经过二十分钟折腾，白路把离岸公司成功授权出去。
    这个公司就是丽芙帮他搞的，不过到底是自己的钱，弄好以后，只有白路能够动用。现在不同，因为丽芙替他挡住一颗子弹，白大先生全不在意那些钱，授权出去以后，随便你想怎么花。
    他其实有点儿大意了，因为那家公司下面有中成大饭店，万一出点差错，会影响整个饭店的员工。
    刚搞定这一切，扬铃带着一帮娘子军回家，和她们在一起的还有马战和另一个男人。
    白路这面刚打搞好视频，扬铃过来敲门：“马战来了。”
    白路下到一楼：“你来干嘛？”
    “认认门成不？”马战大咧咧坐着。另一个男人跟白路问好。
    白路笑着说：“你也好，只要不灌我酒就成。”
    男人叫秦剑，昨天中午喝酒，那家伙第一个敬白路，自己也连续喝掉好几杯，很能喝。
    秦剑笑道：“明明是灌我。”
    马战打断他俩说话，朝白路伸大拇指：“你厉害，派娘子军过去，一通猛喝，人家放口了，说明天跟领导汇报，到时候再联系。”
    白路琢磨琢磨：“没有别人要这块地？”
    “有的是，这还没对外宣布呢，就有十几家公司找上门，天天喝天天谈，都是觉得部队条件苛刻，希望能降低些条件，才没谈下来。”说过这句话，马战又说：“我来不是说这个的，胡德有消息了。”从兜里摸出两张折叠纸，打开后递过来。
    白路接过扫上几眼，大概算是胡德的生平简历，问马战：“这也算消息？”
    “看仔细点儿。”马战懒懒说话。
    白路就仔细看上一遍，上面说胡德只读过初中，然后父母双亡，他跟着消失三年，再出现后在家闲呆半年，半年后开家小超市，疑点是哪来的钱？比较引白路注意的是自火车票实名登记以来，可以查到他经常去外地，有时候一个月去一次，有时候一个月去个两、三次。
    “这家伙还真忙。”白路说。
    马战说：“后面的调查要等几天，别着急。”
    白路回话说不急，又说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