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嫡长子 第29节
作品:《清穿之嫡长子》 “皇阿玛,儿臣来负荆请罪了。”
第36章 二合一
雍郡王接了追回库银这差事已经有一个多月, 却一直没什么太大的进展,朝中大臣们都串通起来,上下沆瀣一气, 他们口供一致, 总是哭穷喊着没钱, 看起来还有几分可怜模样,到头来反而显得胤禛这个追债人不对,像是得理不饶人欺负弱小似的。
再加上他们动静闹得极大,连民间也有传闻, 再这么下去, 胤禛的名声差不多就不剩什么了,而这也达到了某些人心中的目的, 此时正暗自高兴呢,偏生这时候胤誐带着太监抬着银子大喇喇地到了乾清殿, 而且他进宫这趟可不低调, 大摇大摆地在宫城外转了一圈,然后才招摇过市地进宫。
这银子还没抬到康熙面前, 宫外就已经有不少人知道敦贝勒还银去了,这一招打得那些人措手不及。
向朝廷国库借银的官员可不少, 但是却也分好些派系, 有的是身居高位手握大权,而有的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小京官, 他们对这追银之事的态度也是截然不同。
不管是太子阵营的官员, 还是直郡王的门生, 以及康熙的宠臣们,根本就没将胤禛这个郡王放在眼里,甚至联合起来有意为难他, 但是对于大多数普通官员来说,胤禛可是雍郡王,是当今陛下的皇子,生母又是四妃之一,根本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
这些普通官员才是朝中占大多数的集体,原本他们一直还处于观望状态,准备跟着风声走,有着那些权臣的示意,谁也不敢在这时候还银做出头鸟,害怕事后会这些人报复。
而这也是朝中那些老狐狸意料之中的事情,偏生胤誐这一招将他们原本的计划给打破了。
胤誐进宫前的那番大张旗鼓,又有着弘晖的人手在外面造势,原本还处于观望状态的普通官员赶紧筹备银子,如今连皇上的亲儿子都得还银,他们还拖欠着,那岂不是找死吗?
这些人生怕自己晚了一步,就被上面的人记上了黑名单,等着秋后处理,差不多等胤誐抬着银子进了宫,他们也筹备得差不多,赶紧抬着银子也跟着去还银。
若是在平时事情自然不会这么顺利地进展下来,关键是欠银的几个“巨头”此刻都不得空,他们进宫和康熙去哭诉胤禛这一个月来的“恶行”,哪里想到宫外已经变天了,等看到胤誐来还银时顿时傻了眼,更可怕的是胤誐抬着银子进来后,很快小太监就继续进来通报,外面来了一连串来还银的官员,他们还都学着胤誐的样子,用箱子抬了不少银两来,一眼望过去声势浩大,颇为壮观。
原本还在哭诉的老大臣们和宗亲,此刻只觉头昏目眩,气得想要跳脚却无力。
而康熙此刻心情就顿时亮堂起来,他看着自己的十儿子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走进宫殿,身后还带着不少太监抬银子,明明折合成银票就会轻便多了,偏偏他行事就是这么不靠谱,可康熙这回就喜欢老十的这不靠谱。
不愧是他儿子,瞧着多淳朴啊,是个实心眼的!
康熙这一刻看胤誐非常顺眼,心里像是吃了灵丹妙药,只觉得无比熨帖,再也找不到比老十还懂事的孩子了。
胤誐可不知道此刻皇阿玛对自己的评价竟如此高,他脑海里还记着弘晖的叮嘱呢,默默想了一遍台词,然后便“噗通”一声跪下,朗声喊道,“皇阿玛,我错了,作为皇子阿哥,我不仅没有为您分忧,还挥霍国库的银子,实乃不忠不孝不义!今日来负荆请罪……”
他洋洋洒洒讲了一堆,可谓是抑扬顿挫声情并茂,却没有半点忏悔者的愧疚与懊悔,仿佛就是来走场子的,殿里顿时鸦雀无声。
敦贝勒功课不好这事并不算什么秘闻,如今都二十来岁的人了,已经娶妻开府,还仍和一群小阿哥们在一起读书,但往常写的文章再怎么没水准,也好过此次这样的大白话啊,朝臣听得目瞪口呆,康熙也微微脸色发烫,只有胤誐浑然不觉,这些台词都是弘晖给他准备的。
弘晖担心准备得太复杂他记不住,就选用了最通俗的,这样不仅好记,也容易听懂,等他还完银子,弘晖就让人将胤誐这番话宣传出去,给外面的那些百姓们听听,保证都听得懂。
康熙虽然埋汰这个老十说的话太糙,却对他说的内容非常满意,没错,库银都被这帮人借得只剩五百万两了,可不就是不忠不孝不义嘛,这些人就该像胤誐一样,自己主动将银子还回来。
康熙虽然对胤誐这番表现很满意,面上却是半点都不露,而是十分威严地看他一眼,“你能有这番觉悟很是不错,此次将库银还上,这事就过往不究。”
胤誐响亮地应了一声,然后就站到一边去,用小眼神疯狂斜着那些还跪着的朝臣,本来他们是跟皇上哭诉的,顺便再告雍郡王一状,如今却被胤誐半道打断,此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在胤誐说了这么一大通后,他们想要继续哭下去,却找不回先前的气势,总觉得有些不太自在,尤其是这敦贝勒就那么大喇喇盯着他们瞅,让这些老臣脸上有些挂不住。
康熙干咳一声,“你们也都起来吧。”
众人心里松了一口气,一番谢主隆恩后各自爬起,站到一旁不吭声,殿外却还有好多官员等着觐见,都是跟着胤誐来还银的,通通抬了箱子,但有些箱子却是轻飘飘的,打开后才发现原来放的是银票。
他们心里还苦恼呢,想要筹集几万两的银子哪有那么容易,整个京城还不知道有多少银子,也不知道这敦贝勒上哪儿弄得这么多银两,方才打开时,亮闪闪的一片,差点让他们迈不开腿。
这些官员他们虽然也是跟着胤誐来还银,可他们却一时拿不出这么多现银,很多人箱子打开,里面装的却是银票,他们担心银票轻飘飘的,在敦贝勒的衬托下显得不够重视,这才找了一个箱子装着,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却是极好。
……
弘晖派了人在宫门那里等着,等胤誐出了宫,就将他领到了雍王府,胤禟已经在他这儿候着了,等见到了胤誐,两人都迫不及待问了起来。
“怎么样,你发挥得如何?”
“皇阿玛是怎么说的,可曾夸你了?”
胤誐斜睨了弘晖一眼,非常骄傲地点了点头,“你让我说的那些话,我都记得一字不落,全都说了……”不过皇阿玛倒是没有夸赞他啊,但他并不在意,反而很高兴,他头一回觉得自己如此威风过。
那些朝臣大人们往日见了他也不过是面上恭敬,有时甚至是皮笑面不笑的,偏生他也听不懂这些人的阴阳怪气,还是头一回见他们这样吃瘪,心里爽快着呢,只觉得果然听弘晖的安排没有错。
胤誐拍了拍弘晖的肩头,一脸期待道,“下次若还有这种好事,你只管交给我,十叔保证给你办得好好的!”
胤禟就在一旁看着,此刻听他这么说,没好气呛道,“你还想着有下次?你下次若是再欠这么多银子,就把自己拿出典当了吧,看能不能当出这么银子来!”
胤誐听了连忙求饶,保证下回觉得不再乱花银子了,更不会再跟国库借这么多的银子,他眼睛转来转去,小心思盘算着,日后跟着弘晖混,是不是也能赚不少银子,这样就算要花银子,也不用去国库借。
他下定了决心,接下来定要弘晖见识到自己的有用,将那羊毛生意做得风风火火。
弘晖听他说康熙并没有夸赞他,倒也不算意外,毕竟胤誐欠了国库的银子如今来还,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顶多就是比那些“老赖”要自觉不少而已,康熙吝于夸赞,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但是他却说,“你抬着银子去还钱的事情,如今民间百姓都已经知道了。”
而这件事还是他宣传出去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给那些欠着银子不还的人造成舆论压力,如今连皇室阿哥欠银子都要还,那些大臣们难道是比皇子阿哥还尊贵?这种舆论放到民间不一定管用,却也能让那些人头疼一阵子。
胤誐面色一僵,“那百姓不就全都知道我借了那么多银子,这也太丢人了……”
“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吗?”胤禟凉嗖嗖扫他一眼,说着风凉话,“谁让你欠下这么多的,活该让你长个记性!”
弘晖面带微笑安慰道,“放心,欠钱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你能主动还上就好了。”
胤誐闷闷不乐,却也只能如此了。
……
弘晖与胤誐、胤禟的这些计划,胤禛事先并不知情,他先前以为弘晖只是让人去盯梢,没想到还让胤誐敲锣打鼓地去还银,不过这一招确实帮了他很多。
追讨库银的事情总算有些进展了,胤禛如今脸色缓和些,心里对自己的嫡长子颇为赞许,但是光从面上却看不出丝毫,而是淡淡道,“弘晖还需多加磨炼,行事过于张扬。”
戴铎早就瞧出了四爷此刻心里的满意,他知道对方的脾性,微笑着开口,“弘晖阿哥年龄尚小,能有这样的胆识与谋略,实属难得,王爷何必过于苛责?”
胤禛听着对方的夸赞心里舒坦,这才与戴铎商讨着接下来的计划,因为胤誐的带头还银,如今已经有不少官员都紧跟着将欠下的银子还了。
国库借银是当初康熙为了展现仁厚的一种手段,康熙自登位至今,经历了不少事情,譬如平三藩、出征准噶尔,还将台湾的郑氏家族给收拾了,这些功绩不管是放在哪个君王身上,都是了不得的伟业,但是除了这些功绩外,康熙也经历了很多次打击,在早年的时候,他接连丧子丧女,还连着没了三任皇后,民间不免有些传言,都是议论当今圣上克妻克子的,这种流言对一个帝王来说并不致命,却也不是什么好事。
等到康熙十八年时,京城居然发生了地动,京中损失惨重,百姓房屋倒塌损坏不可计数,死伤惨重,更是有人说这是上天降下的警示,为此康熙不得不下了罪己诏,自此以后他便越发注重名声,十分爱惜自己羽毛,对臣下百姓都推行仁政,对朝官更是宽宥,这国库借银便是其中的手段。
一开始朝臣借银或许是为了急需,但是后来明明已经有了偿还能力,众人却不舍得还了,而是继续拖着,甚至还有不少人借着库银来挥霍,拿着国库的银子在民间放利子钱,从而饱了自己的荷包,胤禛对于自己查到的这些资料深恶痛绝,恨不得立刻将这些人都收拾了,但却没这么简单。
胤禛觉得如今是个好时机,随着还银的官员越来越多,剩下的就那么几个刺头,他们追银压力会小很多。
戴铎却觉得情况没那么乐观,剩下的刺头才是真正的难处,这些人各个都是有来头,身后站着的人便是胤禛也惹不起,不管是直郡王还是太子,他们都一贯强盛霸道,这些人有他们护着,哪里好对付了,更何况其中的曹家、李家,更是皇上的人,四爷若真的强逼,只怕最后落得里外不讨好。
胤禛一脸冷硬,“即便如此,本王也要让他们将借走的银子都还回来。”
趁着如今还银热潮,胤禛带着人手继续开始上门追债,不过那些人走到哪里,几乎都被人时时刻刻跟着,偏偏还发作不得,一抬头就看到雍郡王那张冷脸,这些人被折腾得够呛,只得进宫去找皇上哭诉。
就算戴铎先前提醒过,胤禛也没料到最后阻止自己的竟真的是太子。
康熙将胤禛召进宫,不许他再继续跟在这些大臣身后要债,因为太子去说了情,请求康熙能宽宥几年,容那些大臣慢慢还上这笔银子。
对于太子的提议,康熙是很乐意的,他也不忍心看到曹寅、李煦二人见天找他哭求,而且他也觉得这两人不容易,他们欠下百十万的银两,有不少都是用在行宫上的,也算是为他花的,如今却还要任劳任怨地还银子,康熙只觉得曹寅与李煦对自己是再忠心不过,不免埋怨这老四做事太不知变通了。
既然如今库银已经追回了许多,那对剩下的这些人稍微松弛些未尝不可啊,老四做事还是太急切了些,幸好太子给了他台阶,追银之事到此为止差不多就可以了。
胤禛走出乾清宫时,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心底到骨子都觉得发冷,这件差事分明是皇阿玛亲手递给他,眼见他马上可以将这事办好了,皇阿玛却觉得他急切了,不该这样为难老臣。
这些人仗着皇上的宠爱,平时吃穿用度极尽豪奢,用的还是国库里的银子,难道不该让他们缩衣减食还银子吗?
分明不过一群蛀虫,皇阿玛与太子却选择维护他们,胤禛握紧了拳头,心里气愤难当,他不理解为何二人要做出这样的选择,他知道皇阿玛与太子都不是昏庸之人,明明以他们的睿智与目光,不可能看不出这些家伙的面目,为何还要选择维护他们呢?
*
毓庆宫。
太子靠在红木嵌云石圆梗南官帽椅子上闭目养神,殿里四下静悄悄的,竟连风声都微不可闻,更无树叶飘落。
一个小太监匆匆走了过来,不等他开口,胤礽便睁开了眼。
“可是四弟来了,你让他进来吧。”
胤禛跟在小太监身后,一路走来只觉得无比安静,原本满腔的愤慨也渐渐平息下来,等走到太子面前,他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
“四弟是为了追银之事而来?”太子抬眸,眼里已经明了,此刻不急不缓开口,还给胤禛倒了一杯茶,举止从容而矜贵,处处透着优雅贵气。
胤禛没有接过茶盏,而是直接道,“殿下为何要要帮这些人?”
他目光紧紧盯着对方,像是想要看破其心中所想,胤禛对太子一直都是比较敬仰,因差着一些岁数,他幼时读书写字都是对方教的,太子自幼当储君培养,不管读书还是骑射都格外出色,一身气度更是卓然于众兄弟间,那时候的太子虽然傲气,却也有着自己的抱负与才华,曾说过平生最不喜的就是庸人,为何如今却要为这些硕鼠,与他背道而驰呢。
太子手一顿,目光移到胤禛的脸上,对上他的眼睛,只觉得那执着的样子不禁让人有些羡慕,“四弟小时候一直喊孤‘太子二哥’,什么时候也喊‘殿下’了……”
他这句话似是不经意的喟叹,胤禛一愣,待反应过来后,皱眉道,“幼时不知礼度,太子是储君,身份尊贵,自当如此。”
胤禛与太子之间相处模式一直如此,虽然对方待他有礼,可胤禛时刻没忘了尊卑,只当自己是其属下,追随其行事,虽然这是皇阿玛为其选的路。
太子轻笑,“若是世人都如四弟这般,孤自然就不必开口了……”
“四弟因孤是太子而尊孤,但朝臣百官却不是,鄂善、耿额和齐世武他们追随孤,是因为孤能给他们权势富贵……”胤礽的脸上挂着轻笑,眼里却没半点笑意,“这些人借了不少库银,孤若不为他们开口,四弟觉得他们还会继续追随孤吗?”
胤禛艰涩开口,“国库事关朝纲,即便如此,太子也不该开口向皇阿玛求情。”
不该吗?太子轻笑,眼里不以为意,皇阿玛自己分明已有这样的额打算,他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皇阿玛的心思,有谁比他更能猜透呢。
……
……
库银的后续发展,弘晖听胤禟他们说了一些,但具体的却不是很清楚,只不过觉得他阿玛那回从宫里回府后,消沉了许久,这让他还有些担心。
毕竟四爷可是工作狂属性,在追缴库银差事都快办得差不多的时候,康熙竟然下旨打断了,弘晖觉得这事要是落到他身上,他肯定也是越想越憋屈啊,弘晖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去安慰一下他阿玛,结果四爷自己就已经调整好了,又恢复了原先的工作狂状态。
见此他也就放心下来,继续去搞自己的羊毛产业。
虽然弘晖先前花了不少心思帮他阿玛追债,但是这半点没影响京郊外的羊毛工坊发展,有着胤禟与胤誐的打理,反而经营得蒸蒸日上,甚至还发展了不少相关的产业,其中一项便是染色坊。
羊毛纺纱坊已经能纺出像模像样的羊毛线,弘晖将毛线针织法教给了身边心灵手脚的宫女,其实他教下去的是最基本的织法,但是告诉她们这有不少花样,让她们自己去琢磨。
不得不说,能当上王府嫡长子身边的大宫女,那一个个都是相当有才能,不管是针线女工还是头脑思维都相当厉害,不过几天功夫就琢磨出一堆新花样,听得弘晖都头晕目眩,按照先前规定好的给了她们一笔赏金,就打发她们去工坊开班教学,专门教女工学织毛衣,而这些宫女去了工坊可是领着双份俸禄,一份是原先就有的,另一份则是女工师傅的工钱。
弘晖一向是个大方的主儿,第二份工钱比原先的月俸还有多,那些宫女自然没有不愿意的,反而是兴高采烈的,如今她们在阿哥这里伺候着,不仅学到了新手艺,还拿了更多的工钱,等到出府回家时肯定能攒下不少的身家,顿时更加积极起来。
弘晖等女工们都学会了织毛衣,就开办了一个织衣坊,这个工坊招的基本也都是女工,但是却不仅仅是用来织毛衣,弘晖提出了不少点子,比如手套、围巾,还有袜子、背心、帽子等,全部都是可以织出来的嘛,故而这个工坊规模挺大,工坊内部又根据不同种类分了好几个部门。
但是羊毛的颜色都是单一白色,若是所有产品都如此,肯定就不够好看,胤禟与胤誐两人一琢磨,就开办了染色坊,染色坊开办的时候,弘晖还在忙着,并没有掺和到其中,所以分成利润里面自然是没有他的。
可等到他拿出了许多染料配方时,胤禟服气了,而且深深意识到若是想要赚大钱,就该捆绑上弘晖,谁知道这大侄子的小脑袋瓜里都装了哪些好东西。
对于白送上门的分成利润,弘晖哪有不收的道理,不过收了银子后,他对这染色坊的技术就越发上心,这时候的染料种类并不多,能染出来的颜色也十分有限,弘晖经常去给乌拉那拉氏请安时,见着那一屋子的女人身上穿的衣料颜色也就那么几样,与后世比起来实在太少了。
而且如今的布料都是经不住水洗的,因为布料会褪色,一般的富贵人家衣服都是只穿几次,相当地奢侈,但是弘晖调配出来的染料性能却好了不止一星半点,至少这掉色方面绝对持久。
染色坊的女工将羊毛线染成不同的颜色,然后再送到织衣坊织成不同款式、不同颜色的衣物,顿时就姹紫嫣红格外好看,那些织出来的衣物拿到手里,摸起来又暖和又柔软,让女工们惊喜不已,在冬日若是能穿上这样的衣物,那得多暖和啊。
阿秀也是织衣坊里一名女工,她如今年龄还不大,还是个未出嫁的姑娘,这工坊里的女工大多数都是附近庄子上的,相互间都是认识的,但阿秀不是,她家住的地方离这里有些远,家里兄弟姐妹不少,原本日子过得苦巴巴的,幸好同村的大河哥告诉她这里招女工,可以赚到不少银子,她就过来了。
其实当时有不少姑娘过来,她的几个姐妹也跟来了,但只有她手巧被留下,得知这个消息时,那些女孩可羡慕阿秀了。
因为留在工坊里,不仅每月能拿很多工钱,平时吃的伙食也比家里好太多,不仅能每顿吃饱,隔三差五的她还能吃上肉,阿秀虽然与这里的姑娘不太熟,但是她性子好,旁人都能与她处下来,很快她就结识了不少小姐妹,每天都过得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