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危险的中心点

作品:《我为上头驱邪的那些日子

    白乐侯跟随着队伍行进在这废弃的厂房中,年久失修的房子墙壁已有部分开裂,墙上到处都爬满了爬山虎之类的藤蔓植物,玻璃窗难得看得到几扇完整的,办公用品破败的摆在地上,桌椅上厚厚的积了一层灰,所有的一切都表明,这里是被世人遗忘的角落。
    没有灯光,如果先前在外头时还能凭借月色看清路的话,那么走入楼中以后却真的什么都看不清了,黑漆漆的环境让身旁那些年轻人们都不敢出声,有人受不住这种漆黑,拿出打火机刚刚点上,却被身旁的真神教徒一把夺去,“不要暴露位置……”那人说着,声音神神秘秘的。
    白乐侯眯着眼仔细的观察着黑暗中的环境,他必须记清楚这条出路,这很有可能便是到时候的逃生之路,所以他看得很仔细,很认真,认真的都有些落后,被一个真神教徒从后面推了一把。
    “抱歉,有点怕黑。”小白压低声音解释道,然后快步跟上前头的人群。
    良好的位置感让白乐侯并没有完全迷失,他在心中计算着自己的步伐与步数,记清楚每一个转弯与每一级楼梯,他总觉得这些真神教徒是在有意的绕远路,并没有直达目的地,只是带着众人在这废弃的厂房中晃荡,其目的显然是不想接下来该去的地方暴露,都到了这里,他们依旧这般小心翼翼,难怪至今这地方都没有被发现。
    黑暗中行进了约莫半个小时,前方终于有了变化,队伍停了下来,前头似乎听到有人在压低声音对话,小白竖起耳朵,尽力听着,也只能勉强听清楚“新教徒”三个字。随后队伍又继续向前,当小白走过时,他发现这里有着一处岗哨,四个真神教徒正用冷漠的眼神打量着路过的每一个人。他连忙低下头,不与那些人对视。
    即使接触并不多,但此刻白乐侯也能给出一个粗略的印象,他很奇怪为什么这个叫做真神教的宗教能带给人如此大的变化,给人以超人的力量他倒并不奇怪,这世界确实有这样的地方,他所知道的从小蓝那便可以用兑换点强化自身。令他奇怪的是这些真神教徒似乎性子都变了,兄弟会,过去也听过那个帮派势力,理该都是些骄傲不逊,喜欢耀武扬威的人组成的,可今晚到现在为止他看到的兄弟会成员个个都是沉默寡言,冷静,透着股危险的气息。
    每一个人……竟然都是如此的相似……
    这个宗教的洗脑能力竟有这么强?可以让每一个成员都变成与自己过去完全不同的人?那么自己到时候就要注意了,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白乐侯在心中告诫着自己。
    队伍正在向下行进,他一格一格的数着楼梯,扶着那布满青苔的石壁缓缓向下走去,随着队伍的前进,他愈发感受到前方的危险。
    尽管看不真切,但可以猜到这黑暗中究竟藏着多少正虎视眈眈望着自己一行的真神教徒。白乐侯心中有个猜测,或许过去真的有便衣警察混入了这里,但他没有成功离去,或许是被洗脑,成为了一个真神教徒,或者是永远的停止了呼吸……
    白乐侯第一次对自己的行动感到了不安,自己终究还是将一切想的太过简单,到底还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以为自己是多么的了不起,但到了这里,他才觉得前方等待自己的危险是无法逾越的鸿沟,即使吞灵雀能够即使赶到,自己能不能安全的离开也是未知之数……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冷静,别慌张。
    下了长长的楼梯,前方终于有了些许光亮,转过一个转角之后,白乐侯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他这才发现自己一行行进在一处巨大的废旧污水管道中,地面已被填平,但四壁却依旧能够看到原初的模样。前方跪坐着几百人,他们排的整整齐齐,一声不吭的跪坐在那里,虔诚得仿佛一个个石雕。
    最前方有处高台,高台四周点着无数的蜡烛,都是巨大的白色蜡烛,那厚厚的烛泪凝结在一块,说明已经燃烧了很长时间。高台正中是一个图腾,狰狞古怪,透着股邪气的图腾,在那边上,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袍,戴着兜帽,将容貌隐藏在黑暗中的人,他正叠着手站在那里,小白猜测他那双藏在兜帽中的双眼此刻应该正在打量着新来的这批人。
    新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那些真神教徒依旧在跪坐着祈祷,甚至连一眼都没有看过来。
    白乐侯一干人等被带到了一处空地,边上的几个真神教徒指了指地面,点了点头,便各自离开了,众人学着身旁教徒的模样,跪坐在地上,但这个姿势对于普通人来说很是疲累,大多数人没跪半分钟便已累得够呛,改换了姿势。与四周的真神教徒相比,这伙年轻人的队伍懒懒散散,歪七扭八,丝毫没有纪律可言。
    “今夜,真神又送来了一些同伴,今夜,我们将成为血浓于水的伙伴,不离不弃的坚守者,真理的捍卫者。”
    也不见那人用了什么扩音设备,那声音却格外清晰,高台中间的那个人开始用那魅惑的声音布道,白乐侯猜测这个人应该就是这真神教的核心,那位神秘的主教。
    主教的声音时而婉转,时而坚定,时而沉静如水,时而跃动如火。有着一种独特的魅力,蛊惑人心的魅力。
    他翻看手中那本厚厚的旧书,念着里头那些真神的教诲,跪坐于地的白乐侯偷眼打量着四周,观察着身旁所有人的变化,有些人已经因为主教的布道而安静下来,静静的听着,大多数人则好奇的四处张望,似乎在嘀咕着这里的一切跟自己所想的不太一样。
    “今日,又有同样宏大志向的伙伴们来到这里,参与到我们之中来,他们倾慕真神,愿得真神之力,真神心怀宽厚,愿以力量度化这些迷途的羔羊,吾等信徒该如何做?”主教合上了那本古书,望向台下。
    原本虔诚的跪坐着祈祷,一动不动仿佛石雕般的真神教徒忽然用高昂的音调齐声答道:“赐予其真神之力,赐予其真神之力,今生再不受病痛之苦,再不受身体制约,再不受磨难折磨……”声音之大,让所有新来之人都浑身一颤,紧张的望向身旁的真神教徒。
    原本跪坐着的真神教徒此刻一个个站起身来,转向新来的那伙人的方向,低着头,虔诚的小声念叨着。
    “为这群迷途的羔羊们赐福吧,从此以后,我们将是无法分离的血肉之亲!”主教的话语仿佛打开了一个开关,四周的真神教徒正缓缓的靠近着那帮新人,嘴中依旧念诵着一些晦涩难懂的祷告词。
    已经有人发现不对,起身就打算冲出去,刚跑出没几步便被一个真神教徒一把抓住,那人人高马大的,努力挣脱,却没想到抓住自己的那个比他矮上两个头的男人力气如此之大,无论怎样都挣脱不开。
    “放开我!我要回去!”那人憋红了脸,大声的咆哮着。
    “赐予汝真神之力,自此之后,汝便是吾等之友。”真神教徒虔诚的说着,然后一把抓住对方的肩头,将他用力压下,那高大的小伙子竟被这力道压得起不了身,惶恐不安的求饶着,那个子矮小的真神教徒丝毫不理会,对着他的咽喉就咬了下去。
    一时间惨叫连连,最外围的那群年轻人已被抓住,拼了命的挣脱却无能为力。白乐侯知道再不跑就来不及了,连忙向外冲去,一连闪开两个真神教徒伸出的手,正以为成功了一半,面前却出现了一个如墙般高大的男人。
    “你想去哪里……?”那人自上而下的俯视着面前这个想要离开的小家伙。白乐侯被他那目光一望,便感觉浑身俱颤,原本心中想逃出去的信念也瞬间瓦解,似乎是知道只要这个人在这里,他别想跑出去。
    “这样才乖嘛,好好的做我们的同伴多好。”那人和气的笑着,一双浊白的瞳孔玩味的打量着面露惊惧的白乐侯,随后伸手抓住了对方。
    小白心中的危险感剧增,仿佛看到了死亡来临,再次拼了命的想要挣脱开去,身后的惨嚎声尖叫声说明了那帮人已经遭了毒手。
    眼见着那高大男人的脸越贴越近,好似已经可以感受到死亡的气息。远处忽听一声爆响,紧接着空中便坠下了一物,“啪嗒”一声,那东西落在地上,仔细一看,竟似乎是个人,那人脑袋被捅出了个血窟窿,倒在地上汩汩的往外冒血,可四肢却还在不住的晃动,似乎还想要重新站起来。
    那人的坠落仿佛是一个无声的讯号,原本的嘈杂瞬间不见了,所有人都鸦雀无声的看着地面上那个从高处摔下来的人。
    紧接着又是一个人,这人掉下来的速度更快,啪嗒一声撞在石壁上,血肉模糊的沿着墙缓缓而下,墙面上留下了一道可怕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