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客
作品:《夺娇记》 黎青青跟着秦氏回到家中用完饭后便叫黎青则烧水沐浴。
她洗到一半儿,秦氏忽然进了来,看着黎青青的眼神欲言又止。
黎青青恍然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娘是想问什么,不禁哑然失笑:“娘,你看我像是被侮辱的样子吗?”
她神情一派轻松不似作伪,秦氏这才放下心来,上前为她用帕子擦背。
“那你告诉娘,文笙又没凑齐钱财,他们怎么愿意放你?”秦氏试探着道。
黎青青只好五分真五分假地说:“说来是我幸运,在那赌场后院中竟遇到一个朋友,他在那老板面前有些分量,帮我说了几句话,我就被放出来了。”
“什么朋友?是男子吗?”秦氏追问道,会在赌场后院出现的,总不会是女子吧?
只是青青向来身居内宅,哪里认识的在赌场老板跟前有分量的男子呢?
黎青青感觉这问话怎么有点不对,现代时候,被室友追问恋爱情况的时候好像就是这么个开头。
她不禁将自己的头发拢到身前,似是想掩去心底的别扭:“就是上次帮着青则从牢里出来的那位孟大哥。”
秦氏记得孟云壑,黎青则被他救回来之后就对这个孟大哥极为推崇,说他对武学见解高深,为人如何仗义。
“可是你在周家的邻居?那他先前帮了青则,现下又帮了你,咱们可得好好谢谢他。”
黎青青道:“我知道的娘。”
母女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久没在一起了,像从前黎青青未出嫁之前那般凑在一个被窝夜话了半晌才睡。
……
不用早早地起床准备早饭,黎青青这一觉睡到天大亮。
吃完饭,黎青青将自己昨夜写的和离书交给黎青则:“如今我不便去周家,你将这和离书拿给周家老太太,她自会想办法叫周文笙签字画押,届时再将这和离书拿去官府上报改户即可。”
黎青则接过和离书,小心地收好:“知道了姐。”
……
黎家跟周家挨得不远,黎青则出门后,黎青青就在家中等,过了没多久,黎青则是回来了,只是,他还带着孟云壑一起回来了。
黎青青因在自己家中,头发未挽,就随意披散在脑后,门一打开,风鼓起她的衣裙,满头青丝在她身后飘散飞扬。
黎青则站在孟云壑前面,但黎青青的眼睛却在开门的瞬间定在了孟云壑的脸上,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流光,直到背后的头发扑到她脸颊上,她才想起自己此时的梳妆十分不妥。微侧过身子按住了头发,听黎青则一边将孟云壑引进门一边对她道:“姐,周文笙被他娘压着去他姐夫家了,我没找到人,碰到了孟大哥,孟大哥家里的小厨房塌了,我就请他来咱们家里吃顿午饭。”
这会儿秦氏也从屋子里出来,听到后半段,知道面前这英武俊俏的后生就是对他们家有大恩情的孟官人,忙客气的打招呼:“孟官人,常听青则和青青提起你,今天才算是见了面,先前他们姐弟的事真是谢谢你了。”
黎青青飞速瞥了一眼孟云壑,又有些嗔怨的看向她娘,自个儿什么时候经常提起他了。
孟云壑的眼风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立在一侧默不吭声的黎青青,同秦氏寒暄:“大娘客气了,是我今日叨扰你们。”
“哪里的话,快进来吧。”秦氏引着他往里走:“青则,你去泡壶茶来。”
黎青青跟在他们身后,进里屋去找了一根发簪将自己的头发挽起来,出来的时候,正听到秦氏在问孟云壑:“官人家厨房塌了,那一时半会的修不好,你这叁餐可怎么办,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如就来我家中用吧。”
泡完茶回来的黎青则十分赞同:“是啊孟大哥,反正也不远,你就来我家里吃吧,我还能跟你学些拳脚功夫。”
秦氏拍了他一下:“你就知道功夫。”
孟云壑却笑着拒绝道:“不必了大娘,多谢大娘的好意,在下毕竟是外男,若是因我之故给您和黎娘子带来什么流言蜚语,那就是在下之过了。”
他话里话外都是为黎家考虑,秦氏对他的印象愈发好,“这有什么,咱们杏花巷都是市井人家,没那么多讲究,到时候打开了门在天井里摆个桌子用饭,谁来看都是正正经经的,你与我们家这么大的恩情,我们若是不还个一二,你叫我心里哪过得去。”
“孟大哥,到时候我就说你是我师傅来我家里给我教功夫的,这不就结了?你不知道,我姐做的饭菜有多好吃,你就来吧!”黎青则也加入劝人大军。
“这……”孟云壑看向黎青青。
黎青青先前虽然有一丝顾虑,但也觉得她娘说得对,缓声道:“若是孟大哥不嫌弃我的手艺,就来同我们一起吃吧。”
孟云壑这才点头:“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氏见他答应下来,高兴地说:“那你们坐着聊,我去再买些菜。”
黎青青站起来:“娘我陪你去吧。”
秦氏摆摆手:“就不远,你陪什么,还是陪孟官人聊天吧,我马上就回来。”
秦氏走后,黎青青才看向孟云壑:“好好地厨房怎么会塌,孟大哥没有受伤吧?”
“许是经久失修,你放心,我并未受伤。”
孟云壑话音刚落,黎青则就道:“孟大哥,你不是叫砸中肩膀了吗,怎么会没受伤?”
孟云壑英俊的面容浮现一丝尴尬,似是被黎青则拆穿觉得不好意思,“不是什么大事。”
想到那院子屋顶上随时会掉落东西砸中他,黎青青心底升起忧虑,忍不住关心道:“既如此危险,孟大哥可有告诉陈伢人?要不要换个地方住?”
“是啊孟大哥,我们巷口还有个房子空着呢,你搬过来我们这边住好了!”黎青则立刻提议道。
黎青青嫁人之后不常回家,巷口什么时候有了空院子她都不知道,若当真如此,倒是巧了。
就是不知道孟云壑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