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柳琴芳生气。前两天还以为事成了，万无一失，这企划案卖给了对手，顾氏的周年企划肯定要凉。
    她准备好了礼服，准备美美的去周年庆，看顾默笙生气脸黑的样子，去找股东说一说这周年庆怎么办的这么不行，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找找程雨舒的晦气。
    她把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甚至想着和儿子的重逢，开心的开了瓶红酒。
    然后——
    仿佛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一大早起来，顾氏集团上热搜那个频率跟春晚似的。
    周年庆典也条不紊的进行着，一点都没受影响的样子。
    今天顾氏集团要多风光有多风光，这功劳是谁的？全是程雨舒那个小浪蹄子的。
    柳琴芳第一时间觉得自己被间谍耍了。
    她怒不可遏的兴师问罪，结果小间谍无辜的要哭了：“我确实是从程雨舒那里拿到了企划案，但是我今天才知道，她备选了好几份企划案，我拿给你的，是之前弃用的。”
    柳琴芳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厥过去：“废物！我要你何用！”
    间谍委屈的不行：“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程雨舒组的，看到了就以为就是这个了。”
    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拿错了能怪他吗？程雨舒那个组的企划案，他又没资格碰，看到这份就拿了。
    柳琴芳真是什么也说不上来，事已至此，她还能如何，创意部的人多难塞，这一个放在这里都埋伏了五年了，难道还能说扔就扔吗？
    再想打入内部可不容易了。
    深吸一口气，柳琴芳只得忍了：“你给我注意着程雨舒，她有什么动向，以后随时和我说。”
    “好。”间谍松了一口气答应了。
    柳琴芳挂断了电话，家里的阿姨就进来问：“夫人，造型师已经来了，您看——”
    “叫他们滚！我现在不需要了！”柳琴芳气的瑟瑟发抖，叫人赶紧滚滚滚。
    今天的晚会她去做什么，去看别人的风光，让别人在背后对她窃窃私语吗？她不去了！
    她倒是去不去都没有影响。顾氏的周年庆，今天晚上照旧如火如荼的进行。
    许炎把邀请函和礼服送到了赵晴晴家里，赵晴晴看看礼服，又看了一眼手机上白一宇的消息。
    【今晚我也会去顾氏的周年庆晚宴，你去吗？一起？】
    赵晴晴能感觉到白一宇的示好，他在为前阵子对自己说了那样的话而感到愧疚，她感觉出来了，但实际上挺无所谓的，这些年一直以身饮痛，早就麻木了，过去那一阵儿之后就平静了。
    她原谅白一宇，但……
    拿起手机她回了消息：【不了，许炎派了司机来接我，会场见吧。】
    赵晴晴作为一个小绿茶，很懂男人。自己和白一宇一起去会场，即使没什么，但也毁了许炎费的苦心。
    今晚她是许炎的女伴，和白一宇半点关系没有。
    许炎是顾氏集团的秘书长，自己作为女伴不能给她丢脸，才想着手机上发来一条消息，许炎体贴道：【司机半小时以后到，你带上礼服，直接带你去做造型。】
    赵晴晴不禁又叹：“真贴心。”
    又贴心又叫人舒服，不愧是许秘书长，绝世好男人人设不倒。
    白一宇看到拒绝的短信，心情烦闷的不行，正想再挽回什么电话忽然响了，他看到是陌生电话，挂断了一次，然而这电话锲而不舍又打了两次，他才烦躁的接了起来：“喂，哪位？”
    那边的人显然愣了一下：“小白？你怎么这么个语气，我从来没见过你这种口气。”
    好兄弟之间只听声音就能听出个所以然来，白一宇一愣，有些惊愕：“杜子毅？你怎么用这个好吗，国内号码……你回国了？”
    杜子毅兴奋道：“回了回了，我上回不是说了，我要赶着参加顾氏周年庆么，你快来机场接我，我给牲口一个惊喜。”
    白一宇的忧郁心情被冲淡了一点，道：“好，我去接你。”
    杜子毅兴奋：“今晚我能不能见到嫂子？”
    白一宇：“能，当然能。”
    杜子毅更兴奋了：“真不知道嫂子长什么样儿。”
    白一宇面无表情：“全场最漂亮那个就是你嫂子，顾默笙以前说着对女人没兴趣，我当他真的没兴趣，见了嫂子我才知道，不是没兴趣，只是对长得还不够漂亮的女人没兴趣。”
    这倒也没冤枉了顾默笙。
    顾默笙之前对女人没兴趣，也有一点点是因为初恋太美的原因。
    那是他爱而不得的初恋，还长得那么美，在顾默笙的脑海里，对程雨舒的滤镜厚的不行，现在都还没摘掉。
    对顾默笙来说初恋的标准是少女时期的程雨舒，长大后他成熟了，审美也改变了，所以现在的择偶标准变成了成熟的程雨舒了。
    反正顾默笙的世界，绕不开这个叫程雨舒的女人。
    两个人提早一些时间到，白一宇叫人带了礼服给杜子毅换上了，两个人折腾的时间，周年庆那边已经顺利开幕了，萧时唱完歌发现程雨舒也刚刚要走，便道：“一起吧。”
    程雨舒：“我还要去做造型。”
    萧时点头：“正巧，我也要做。”
    程雨舒便点头，两个人一起去做了造型之后换了礼服。
    当萧时穿着一身宝蓝色西装看向换好礼服的程雨舒时，几乎忘掉了呼吸。
    程雨舒扯着裙摆，尤不自知自己有多美丽，笑容明艳的问：“我穿这礼服怎么样？”
    白色的礼服裙上钻石闪耀，她肌如白雪，穿上这白色的礼服，更显得圣洁，那一抹黑色的颈环的绕在她白皙的天鹅颈，将她流畅优美的颈部线条完美勾了，淡淡的妆容完全凸显出她五官本身的美貌，盘起来的黑发戴上钻石的王冠，她就像冰雪女王一般耀眼美丽。
    萧时深棕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她，喉咙滚动了一下：“很美。”
    真的很美。
    她才是今夜真正的初雪公主，是那个他想要寻觅，一直在等待着的初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