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辛苦苦把人挖来养在身边，怕被欺负了，怕给累着，又怕她察觉我别有用心，给了她适当的压力，恰到好处的竞争环境，激发她潜能，给了一份恰如其分的工作，让她能最大限度的开发自己的潜能。我煞费苦心，这个姓柳的给我毁了！我要弄死她！她两个儿子这辈子都别想回国！我要让他们在国外说着蹩脚英文，一辈子都吃不上正宗的中国菜！”
    许炎：“……”
    恕许炎直言，他跟了总裁这么久，也是今天头一次知道总裁还是个吐槽好手。
    许炎也觉得柳琴芳大概是脑子不太好，非要触总裁的逆鳞。
    这要是偷了新冬企划，总裁固然也会生气，但绝不会是现在这样，气到几乎丧失理智了。
    这世界上有什么事儿能叫高高在上的顾总裁这么动怒的，大概也就是自家老婆被欺负了。
    从他把程雨舒‘不择手段’娶到手的时候开始，许炎就明白了，这就是一宠妻狂魔。
    不涉及到程雨舒的时候，什么道理都可讲。一旦涉及到程雨舒，就没有道理可讲。
    许炎深吸一口气，决定拉回总裁奔腾到大西洋的理智，再这么下去，他真的怕总裁一冲动又让自己给他找杀手，说了多少遍了，顾氏集团是正经企业。
    “总裁，您看现在怎么办，要提醒夫人及时止损吗？”许炎问。
    这事是肯定要解决的，不然等到东窗事发，造成的后果只会更严重，对程雨舒的惩罚也会更严重。
    顾默笙卡壳了，深吸一口气，沉吟道：“企划部是有备选方案是吗？”
    许炎：“嗯，莉莉周和霁月都准备了备选方案。其实夫人的企划案很精彩，这是我们都认可的，即使出了这样的事，她的能力也不会受到质疑，她可以留在顾氏集团，不会受影响。”
    顾默笙蹙眉：“可是，谁知道她的优秀呢？”
    他想留下她，想让她以一个十分骄傲的姿态，胜利者的姿态留在顾氏，而不用去面对那些风言风语。
    创意资料被泄密，是可以追责源头，但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大多只能吃哑巴亏，且这是一笔烂账，打官司需要很久不说，初期对方还会倒打一耙，说程雨舒抄袭。
    这对程雨舒造成的坏影响只会更大。
    在商场上玩这套，虽说下三滥，但也有用。
    别看顾氏在整个a市都是霸主位置，也不是没有竞争对手，现在是法治社会，顾氏也要秉承一些公平竞争法则，不能对对方做什么。
    许炎有些遗憾：“事情的真相早晚会公布，但前期可能要委屈一下夫人了。不过我相信，夫人的抗压能力很强，她是个很厉害的人，应该不会受不了。”
    顾默笙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你先出去吧，我再想想。”
    许炎点头，知道总裁是需要一点时间，就出去了。
    他出去之后翻开手机看了一下，希望总裁思考的时间不要太长。
    周年庆就在这周五，留给总裁思考的时间不多了。
    对方公司一定会赶周四上企划，打顾氏一个措手不及，但也不会把路彻底封死。
    他们会给顾氏集团一点反应时间，这算是的不成文的规矩，大抵就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
    商场博弈，只有脏不脏，没有对不对。
    这个时候谁都不知道，程雨舒在检查自己抽屉的时候，发现了一点点问题。
    她俯身看着抽屉上拿擦花了的口红印，微微挑眉。
    抽屉里，一整套企划案的方案就放在里面，程雨舒拉开拿出来翻看，若有所思。
    不一会儿，手机响了，程雨舒看到是顾默笙，有些意外。
    上班的时间给自己打电话有什么急事？她又看了一眼企划案接了起来。
    “喂，怎么了？”程雨舒问。
    顾默笙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深吸一口气道：“雨舒，我有件事要跟你说，你先……别着急，也别生气好不好？一切都有我。”
    程雨舒愣了下，被这哄小孩子的宠溺语气给苏到了，耳根子微微泛红：“你、你有事你就说，别说这些话。”
    叫人怪害羞的。
    顾默笙这真的心疼她，因为太心疼了，所以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不敢大声一样：“企划部那边出了一点状况，你的企划案可能要换，具体的等下开会我去说，但你放心，你的能力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你肯定会留在顾氏的，而且创意部会公开你的企划，他们会认可你的能力。咱们还有下次，你呆在顾氏，还有很多机会。而且会保留一部分，广告之类的，是可以看情况斟酌。”
    就怕对方甚至连广告创意都要抄，那样的话，广告都出不来，等于程雨舒所有心血都白费。
    顾默笙这个时候觉得自己非常非常的无能。
    他在知道真相柳琴芳选了什么企划之前一直都很克制。
    以他的分析，明显冬季新品更值得偷。
    周年庆再好，不也是属于顾氏的周年庆吗？别人家用这个小题大做搞个促销活动是有病吧。
    知道了是拿了程雨舒的企划案后，他真的彻底爆发了。
    他想给程雨舒翅膀，想看她自由的飞翔，想看她发光发热，但却因为自己而出师未捷身先死。
    自己怎么可以成为她事业路上第一个绊脚石呢。
    程雨舒回眸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企划案，心中有数了，她也没直说，只道：“行，我有心理准备，公司怎么安排怎么来，先开会吧，不需要太多人吧。”
    顾默笙：“暂且只要本部长、霁月、莉莉周和你，几个企划部的人开个短暂的会议。”
    替换方案要赶紧研究一下，别真的被别人打个措手不及。
    程雨舒挂断电话，看着手机轻叹：“你也把我想的太脆弱了，我都说了，我不是菟丝花。”
    我是你近旁一株木棉，要以树的形象呆在你身边的。
    但她也能理解，毕竟是顾默笙把自己招进来的，所以出了状况，他肯定第一时间觉得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