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爷子心里也挺苦的，那是他亲孙女，哭着让自己帮帮她，他能怎么办。
    他稍微听了一下来龙去脉，也觉得挺没脸见顾默笙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那个平日里的那么文静的孙女能干出这种事情。
    “糊涂啊。”杜老爷子有些恨恨道：“你爸妈到底是怎么把你惯成这幅样子的！”
    哭的满脸是泪的孙女儿，只一个劲儿的抓着他衣服道：“爷爷，我不能去见默笙，您帮帮我吧，求求您了。”
    杜老爷子此时再看顾默笙，也不得不拉下老脸道：“我们先去见你爷爷吧。”
    顾默笙皮笑肉不笑：“也好，毕竟我爷爷也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我爷爷大概没想到，人生都过去一多半了，还能有这样的奇遇。”
    杜老爷子：“……”
    顾默笙想来都对他爷爷的朋友比较客气，这么不客气是第一次。
    杜老爷子第一次脸色难看到脸黑，觉得顾默笙到底是小辈儿，怎么能对自己这样大不敬，说这么明朝暗讽的话，关键是他也不知道如何反驳。
    这事到底是理亏。
    两个人进了茶室见了顾老爷子，杜老爷子也是有些尴尬的。
    他也是不常见老友的冷脸，今天这事儿，他也很为难。
    杜老爷子决定先拉下脸来道歉：“那个老顾啊，这事儿我都知道来龙去脉了，秋影这孩子是做错了，我骂她了。她就是一时糊涂，还有身边人蛊惑，你看也就是上上热搜，这不马上就平息了吗？”
    顾老爷子脸色冷淡道：“老杜，我之前也挺喜欢秋影的，本来那孩子被默笙救了之后对默笙有感情，我怕伤害她，还特意让默笙去同她讲明白，秋影今天做这事，是为什么？我真的不懂。”
    杜老爷子道：“这孩子就是被默笙甩了，不甘心，还有她觉得自己不比默笙的新女朋友差。”
    这事儿杜老爷子也是这么认为的。
    顾默笙一笑，真是被气笑了：“那杜爷爷您觉得呢，您觉得我女朋友是不是比不上您孙女儿？”
    “那当然——”杜老爷子刚开口就意识到不对，求生欲让他拐了个小小的弯儿：“当然也不是那么绝对的事儿，虽说秋影的优秀有目共睹，但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也知道秋影这事做的不对，所以我这不是舍下我这张老脸亲自来道歉了么。”
    顾默笙的笑意更冷的了。
    是啊，你孙女儿不敢来，叫你来，觉得你来了，我不能伤了你这张老脸的面子。
    啧，以前都没发现，一张老脸还挺有用的。
    但是——
    其他事就罢了，这事顾默笙没办法就这么算了。
    杜家是和顾家世代交好，但那不是为所欲为的资本。
    真正交好的两家，怎么做得出这种伤害对方的事儿。
    最重要的是，顾默笙完全不觉得秋影好。
    顾默笙：“杜老爷子对自己的孙女了解不够全面，你孙女不止是表面那么优秀，心机也很优秀。我明确拒绝她以后，她表面上不纠缠我，背地里找人调查女朋友身份背景，因为查不出什么不好的资料，就找人偷拍。这些偷拍的照片，她都知道是谁却编起了故事。同居的事我能忍，因为那就是我本人，去偷拍她与合作伙伴萧时，我也能忍，毕竟心机不深也不可能找人去偷拍，但是知道我爷爷和我女朋友吃饭，说我女朋友傍大款，这已经不是心机了吧，在我看来，这就是坏。”
    杜老爷子被一字一句说的哑口无言，以前见这小子的时候，觉得他少言寡语的，为什么这会儿这么能说。
    本来杜老爷子是指望老朋友帮自己说几句话，结果顾老爷子直言道：“老杜，我真没想到有天我因为包养别人上这什么热搜，我一辈子严以律己没什么丑闻吧，我万万想不到，污蔑我的人是我老友的亲孙女，我有多心寒你知道吗？秋影今天为什么不来？我亲口问问她，我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吗？她竟对我有这么大的恶意。”
    老杜抹了一把脸，艰难道：“老顾，不是这样的，秋影只是还小，是她不懂事，我给你赔不是。”
    顾老爷子脸更冷了：“如果今天秋影亲自来，我或许还可以原谅她，但她竟让你一个人来。老杜，你孙女做了这种事情连来见我的胆气都没有吗？就凭这也敢说比别家女孩子优秀啊。”
    杜老爷子被连怼，登时也有些火气了：“我说老顾，咱俩这么多年关系，你就为了一个小姑娘的事儿这么对老朋友？我给你赔不是都不行，怎么，还要给你割地赔款？”
    顾默笙脸色阴沉了起来：“杜爷爷，不然这样，我明天安排一个一模一样的套路送你和秋影上热搜，让您也看看网上的人对一个小姑娘的恶意有多大？”
    杜老爷子要脸啊，肯定是不能答应，顾老爷子原话还回去：“老杜，咱俩这么多年关系，你就不能为了给老朋友道歉上个热搜？”
    杜老爷子的脸是彻底挂不住了，他长叹一口气，服了：“行，我知道了，这事儿反正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过去的了是吧，说说怎么办吧。也是我不好，我一见秋影落泪就慌神，没想那么多，我该无论如何都把她带来的。”
    让她亲自道歉，也许事情不至于闹的太难看。
    他也是低估了顾默笙对那个上热搜的姑娘的感情。
    瞧瞧这架势，一百句道歉都不够，是势必得付出点什么代价的。
    顾默笙道：“道歉我可以接受，但杜爷爷，不是您的道歉，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秋影做的，我要她录道歉视频，细数自己做的这些事，我花钱给她买热搜，挂三天，一直到再没有任何一个人骂我女朋友为止，并且要她亲自带礼物去给我女朋友道歉。”
    礼物不礼物的，顾默笙不稀罕，单纯就是想恶心秋影。
    让秋影好好的长长记性。
    就这都是因为杜家到底是顾家的世交，换了别人哪儿能这么只道歉的一下就行了。
    顾默笙觉得自己做出了巨大的让步与牺牲，可是——
    杜老爷子却不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