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能总惯着。”顾默笙知道萧时来找程雨舒这件事之后，第一句话说的是这个。
    许炎嘴角抽了抽，心说总裁您又想干什么。
    就见顾默笙拿起了手机恶狠狠的打了程雨舒的电话。
    程雨舒这时候已经和萧时在广告部了，看到他的电话莫名有些心虚，转身出去接了电话。
    她接起电话，还不等开口，顾默笙劈头盖脸就问：“程雨舒你什么意思？”
    程雨舒懵了一下，有些茫然：“我怎么了？”
    顾默笙：“你怎么了？你说你怎么了？你觉得让我去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试试看是件很容易，很简单的事吗？在你的眼里，我的喜欢就是可以随便将就的是吗？我说过了不喜欢，你还硬是要撮合我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你什么居心？”
    程雨舒被说的一句反驳说不出，最后被带跑偏了，呐呐道：“我、我就随口开个玩笑，没什么居心。”
    顾默笙：“嗯，我的感情是可以开玩笑的事，程雨舒，我看错你了。”
    程雨舒有点乱了，忙说：“没，我没这么想，我就是、我就是，哎算了，我道歉行了吧，对不起。”
    顾默笙：“你这是什么敷衍的态度，行了吧？吧是什么意思？”
    程雨舒：“……”
    从未见过如此无理取闹之人，好想打他。
    “那你说你想我怎么道歉？”程雨舒忽然有些心累的问。
    这tm什么男朋友面对无理取闹的女朋友的狗血剧本？
    顾默笙：“中午请我吃饭，我就原谅你。”
    程雨舒嘴角抽了抽：“中午萧时约了我，改时间吧，晚上？”
    顾默笙沉默了几秒，继而道：“我懂了，你伤害了我，还要我改时间，你宁可中午跟他吃饭也不跟我吃，他比我重要。”
    程雨舒简直无语了：“顾默笙！你这是发哪门子疯。”
    顾默笙：“嗯，你还凶我，程雨舒，你忘了我们的同学情谊，忘了你欠我的债，忘了我是你的上司。”
    程雨舒在心里大喊：你这都不是无理取闹了，你这已经是威胁了！
    在顾默笙的威胁下，程雨舒决定向恶势力低头：“那中午一起吃？但是萧时请客，我——”
    “成交，地点就定西雅图餐厅吧，他家龙虾做的不错，你应该爱吃。”顾默笙自顾自的说道。
    程雨舒：“……”
    那家餐厅的菜是附近最贵的，你倒是会挑。
    挂断电话，程雨舒脑瓜子嗡嗡的，她一时间都无法回顾刚才发生了什么。
    顾默笙上来一阵真的让她无以招架，她恨恨的嘟囔：“嘴巴跟机关枪似的，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能言善道，完全被绕进去了。”
    而总裁办公室里，许炎更是膛目结舌，目瞪口呆。
    顾默笙成功套路了老婆，轻松的理了理西装，又变得俊美儒雅了，扫一眼许炎，他问：“很震惊？”
    许炎一言难尽的对顾默笙道：“总裁，您刚才是……”
    顾默笙从容淡定道：“从我刚看的小说里学的，书里的女主角惹了男主之后就会先发制人，用无理取闹来荡平一切。”
    许炎艰涩的问：“总裁，这是本什么书？”
    顾默笙：“《帝少绝宠：无礼娇妻闹上瘾》。”
    许炎扶住了额头，真诚建议：“总裁，您要不要少看一点儿这种书，会崩人设的。”
    刚才总裁那一通骚操作，令许炎实在太惊讶了，这多年对总裁的高冷的印象轰然崩塌。
    顾默笙倒不觉得有什么丢脸的，他只是勾唇淡淡一笑道：“从前有个男孩儿，很不爱说话，开口总是两个字，一个字的蹦，说话超过十个字都费劲，别人背地里都叫他冰山王子。后来他喜欢上一个女孩儿，但家里非叫他出国，他去告别的时候，也是冷冰冰的，没能告白就走了。然后他去了国外，你知道他午夜梦回的时候，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
    许炎想了想道：“后悔自己语言能力不强，没能好好的告白吗？”
    “最后悔没多和她说说话，以至于回忆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着自己的沉默寡言。该夸她漂亮的时候没有说。该鼓励她的时候没有说，该安慰她的时候也没有说。沉默寡言从来都不是我的人设，重逢后遇见她，我和她有说不完的话。”他看了一眼许炎，唇角笑意浅淡：“只是除了她，我没有对别人说话的欲望罢了。”
    人设？
    从来都没有这东西，他可以为程雨舒变成任何样子，
    沉默寡言？不，他有千言万语，愿意陪程雨舒从天亮聊到天黑。
    高冷不爱笑？不，他愿意对她笑，甚至于看到她唇角就止不住会向上扬起。
    成熟稳重。他也很想，但见到她内心最伸出的纯情少年就会跑出来，幼稚荒唐，无法自控。
    他没有人设，有的只是一个因爱她而变得失控的灵魂。
    许炎看着顾默笙，真诚的说：“总裁，我懂了，我也希望有一天，能碰到改变我的人。”
    那一定是很美好的。
    *
    程雨舒打完电话回到广告部和萧时一起看完了广告，广告和配乐都很完美，可以拿去开会审核了。
    也不需要程雨舒和萧时做什么，两个人就走了出来。
    程雨舒歉意的抱怨：“萧时，是这样的，顾总裁说要和我们一起吃饭，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们改天再——”
    “不介意。”萧时微微一笑说：“我有什么可介意的，倒是你没问题吗？”
    程雨舒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意味深长道：“只要你不透露，他也发现不了的。”
    萧时眨了下凤目，承诺：“我不会暴露的，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见一见也好。
    萧时也想试探一下这个顾默笙到底什么态度。
    他隐约觉得顾默笙对程雨舒是有意思，但为什么他不出手？
    想到网上的热搜，他在琢磨，难道说是因为豪门家族必须找大家族联姻，所以他虽然对程雨舒有好感，但却不会和她在一起？因为要考量利益？
    若真是那样，萧时倒觉得很好。
    那样的话，他的胜算就将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