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重新点餐这么浪费时间，大可不必。”
    “不行，必须重新点。”
    “鳗鱼饭挺好吃的，我不吃的挺好的吗？”
    “不，你不是真的吃的好。”
    “……”
    程雨舒一言难尽。强颜欢笑的看着倔强要宠粉的萧时，脑海里仿佛有一整个五月天在倾情演奏：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
    因得霸道影帝的无理要求，程雨舒最后给自己又点了一份水煮鱼。
    萧时看到点餐的时候认真道：“你确定你喜欢吃？你可要全吃掉。”
    程雨舒嘴角抽了抽：“那么大一条鱼我可吃不了，我尽量好吧。”
    真是，这年头饭还有人逼着吃的。
    程雨舒秉承着不能浪费的信念，在水煮鱼来了之后努力吃了半条，萧时盯着她吃，眼见着半条鱼下去，脸色终于见好了。
    等程雨舒吃完了，他才说：“粉丝和偶像的关系，不该存在这种客气，你喜欢吃什么就说，不喜欢什么也可以告诉我，没有必要什么都不说，迎合我的喜好，这样的喜欢不真实。”
    程雨舒有些好笑：“你倒是很讲究，可在我看来，粉丝追偶像追的就是一个虚幻嘛，而且你和我之间有距离感才能产生更多偶像幻想。”
    她是在疯狂暗示萧时别和自己走的太近，奈何萧时不吃这套，还挑眉表示：“我只准许你一个粉丝走进我的生活，你应该很高兴才对。”
    程雨舒不高兴，程雨舒撑得慌。
    算了，都随便他了，她在这里不久留，一吃完饭就催着萧时去唱歌。
    萧时这次没有推脱，到录音棚拿了吉他，程雨舒看了一眼外面的控制室：“我在外面听。”
    “进来。”萧时伸出手拉住她：“你就坐在我身边听。”
    程雨舒看了一眼录音室拒绝道：“不了不了，你们歌手都很介意这种地方被人进入吧，我在外面听就好，也能听的很清楚。”
    萧时却不肯放手：“你知道你这样的粉丝，有多不合格吗？”
    程雨舒哭笑不得：“我怎么就又不合格了？”
    萧时：“我是你喜欢的偶像，你不想近距离听我给你唱歌吗？”
    程雨舒：“……”
    她给萧时大佬跪下了，就这伶牙俐齿，铁齿铜牙纪晓岚都得甘拜下风。
    一分钟后，‘迷妹粉丝’程雨舒坐在了拿着吉他的萧时身边，并且打开了手机手电筒，充当荧光棒。
    为什么这么乖？还用问么，纪晓岚都得甘拜下风，她多个屁啊。
    萧时被她手机的手电筒晃到了眼睛，他不解：“你做什么？”
    程雨舒：“做一个粉丝该做的事，应援。”
    萧时：“……”
    气氛一时间尴尬到极点，好在萧时没再说什么了，拨弄了几下吉他调试了下吉他之后开口唱歌。
    低低的磁性声音响起，和他平日里说话时带着的清冷感不同，唱歌时的萧时声音更轻柔一些，像初冬柔软的雪。
    那曾出现在我生命里的故人，
    我怀念的那个故人
    我寻寻觅觅想搜索你的身影
    你曾是支持我走到光中的人
    你曾是我梦里也想见到的人
    是我曾想问问为何离去的人……
    程雨舒在一旁听着，有点心惊肉跳，因为萧时唱歌的时候一直看着她。
    两个人离的很近，就真的是他给她一个人开一场个人演唱会一般。
    那种感觉很怪，压迫感太强了。让程雨舒觉得备有压力，令她生出该再跟萧时拉开一些拒绝，不该这么近的感觉。
    萧时是跟顾默笙有点像的，恍惚间程雨舒想起前阵子喝酒时给顾默笙录的‘演唱会’视频。
    在那场演唱会的视频里，顾默笙也是这么看着她，唱着歌的。
    程雨舒的心忽然跳乱了几拍。
    明明萧时在给她唱歌，为什么她还能想到顾默笙。
    一直等萧时唱完，程雨舒的脑海里已经走马观花干了不少其他事儿，然后恰恰好在萧时停下的时候他回了神。
    萧时深深的看她：“听完了，什么感受？”
    程雨舒：“好听。”
    萧时：“你就只有这么浅薄的评价？”
    程雨舒想了两秒：“超级好听。”
    萧时：“……”
    他深深叹口气，觉得这位粉丝是真的带不动。
    他只好直白的说：“你就不觉得羞愧吗？这首歌是为你的，我一直再思考你这样一个粉丝，为什么会忽然离开，没想到会是那样荒唐的理由。”
    程雨舒被翻了旧账有点没脸，摸了下鼻子道：“这事说好不提的。”
    萧时：“不提，但你记住，这首歌是我为你写的。”
    程雨舒硬着头皮：“我反思，我忏悔。”
    萧时又看了一眼程雨舒，觉得程雨舒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为她写歌是件很值得感动的事。
    不是反思，不是忏悔，是该高兴，心花怒放，感动，甚至于得意。
    这圈子里不知道多少人求他写歌，他的歌还从来没有以具体的某个人为主题过。
    即使是以前的情歌，也是品味别人的爱情去写的，可现在他不仅创造了这一首歌，创造欲还忍不住喷薄写了另外一首，但他不想给程雨舒听。
    那首歌叫《替身》。
    估计程雨舒知道之后并不会开心。
    “你既然这么愧疚，给我写封信吧。”萧时忽然说。
    程雨舒满脸苦楚：“萧影帝，这是什么折磨粉丝的新方式？”
    萧时：“我粉丝都给我写信。”
    程雨舒懵了：“你想让我写什么？彩虹屁？写你盛世美颜人间四月天，还是你眼里有星星心中有少年？”
    她觉得自己这样一个初期回粉的人，无法做到这么肉麻。
    她真的没办法做一个合格的粉丝。
    萧时想了想，确实不太想听程雨舒说这个，就道：“不然你抄歌词，当是完成两份作业，把我这首《问故人》和《你从光中来》抄了给我，既完成了我检查你歌词的作业，也完成了写信的作业，两业同写，一举完成。”
    程雨舒：“……”
    你可真是个逻辑鬼才，你当偶像都屈才了，你该去当老师，这样得有多少莘莘学子在你的带领下成为栋梁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