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就不能哄哄我吗
作品:《梁先生的黑月光》 “她这个听风就是雨的毛病,一点都没改。”梁涉川淡淡评价。
车窗玻璃上的冰凉温度适宜。
他在有暖气的包间喝了一晚上的酒,心上灼热,额头发烫。
秦绻细心地发现这点,将车内的温度调低,“你这么说,意思就是没有跟别的女人……”
“没有。”梁涉川肯定地给了答复。
驾驶座上,秦绻长长舒了一口气,事情都说开了,她的胆子也大了不少,“我本来还以为你跟陈翊做朋友久了,变成跟他一样的人。”
陈翊的事情太复杂。
梁涉川了解的不多,毕竟他们同级念书的时候,他就经常请假和梁珏山去谈生意,在校时间很少。
只记得那一年冬天,临走前陈翊和秦绻还在恋爱,双方父母都很满意,他们的感情也是几对里面最好的。
可冬天过去,等他再回去,绮岁便告诉他,不要在陈翊面前提秦绻,他们已经分手了,而且不是和平分手。
陈翊以极快的速度,和一个叫程绵的女孩订婚。
至于这个后来者在他们这段感情中做了什么,扮演了什么角色,他一概不知,也不想打听。
半个小时的车程。
到达公馆时梁涉川陷入朦胧的睡意里。
车身刹住才将他晃醒,艰难睁开眼睛,是公馆外的夜景,灯火迷离。
“到了。”秦绻打了个响指,唤回他的思绪。
梁涉川坐起身,“麻烦你送我一趟了。”
专程来找他,可不光只是要问清楚那一件事。
“川哥,我原先帮着岁岁,是因为她是我的朋友,”秦绻有口气,叹不出去,“但是我明白,她那些小心思,都是想让你注意她。”
“她很爱你,面上表现出来的其实还不足十分之一。”
车内安静,似乎连风都停了。
梁涉川的心也悄然平缓了许多,“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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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的风这个时间段最冷,吹过了一颗梧桐树,引得枝头零落的枝丫沙沙作响。
风冷的刺骨,绮岁肩上只搭了一件针织衫,她坐在老旧的秋千上晃荡,两手架在吊绳上,肩膀耸拉,没有半点精神。
她等过了晚饭时间,又等过了十二点钟,梁涉川依然没有回来。
想到他这个时间可能在别的女人身边,他们会拥抱,会亲吻,会做一切亲密的事情。
单是想象就快把她杀死。
梁涉川脚步很轻,他站在秋千后,看着绮岁慢慢摇动,一口接着一口的叹气,好像有很多心事。
他抬了下脚,要走过去时绮岁却突然起身,从秋千上走下来。
转头,她看到隐没在黑暗里的人影。
梁涉川脸色苍白,因为喝多了酒,眼底像飘着一层雾气,深不见底。
绮岁脚步微顿,性格使然,她张了张嘴便想骂他,质问他还回来干什么,他现在应该抱着他的冯小姐春宵一刻才对。
可那些话在舌头上绕成丝线,缠的她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那样说,只会把人越推越远。
“你在这里站多久了?”绮岁移开眼,看着后院的花花草草。
梁涉川语气温和了不少,“几分钟而已,这么晚不睡觉在这儿干什么?”
是该睡觉,可只要想到他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她哪里还睡得着觉。
这些绮岁不说,她哼哼道:“这就去睡。”
她从他身边路过,风柔和吹过,将淡淡的酒香气味吹散,掠过鼻尖。
梁涉川很久不喝酒了。
现在应酬已经没人敢劝他酒,那又是为什么喝酒。
绮岁只能糟糕的想,他是喝酒壮胆,而壮胆的原因,大概率是要为了那个姓冯的女人,来跟她彻底划清界限。
她还不愿意,不愿意就这么退出。
这么想着便心生恐惧,她越走越快,不给梁涉川开口的机会,他只好跟上去,身长腿长的优势在,一步顶绮岁两步。
她闪身进房间,关门时梁涉川将手撑在门板上。
“你干什么?”绮岁慌乱道:“我要睡了,不想看见你。”
梁涉川眉弓轻弯:“为什么不想看见我?”
“不想就是不想,能有什么理由?”
“就因为我承认跟别的女人睡了?”
他果然是来说这件事的,绮岁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随你的便,跟我没有关系。”
在梁涉川先开口前,她要把自己的尊严捡起来,铸成坚硬的面具,带在脸上,藏匿起她脆弱难过的一面。
沉吟不语,对视的期间,梁涉川忽然有阵失落,但很快又将这情绪藏起来。
他用力将门推开。
扩大那条缝隙,稍侧身便钻了进去,将绮岁吓的小脸白掉。
房间内的灯原本是打开的,稀稀朗朗的光合柔美。
绮岁还来不及看清梁涉川,他就抱着她,转身将人抵在墙上。
那个位置正巧是灯源的开关,所有光明一瞬消失,连月色都远离,照不过来。
裹在不透风的黑暗里,绮岁焦灼地捶了捶梁涉川的脊背,闷声道:“谁让你进来的,松开我。”
之前的教训还历历在目。
她现在倒是学聪明了,不会再问他——到底想干什么,这种毫无营养的问题。
梁涉川一只手将她禁锢在墙面,另一只手扯开领带扔在地上,顺势解开包裹脖子的纽扣,呼吸终于顺畅了些。
四肢百骸的舒展度加强,他偏头吻了吻绮岁的鬓角,嗓子黏糊糊的,“我之前就住在这儿,怎么不能进来?”
在他求和的那阵子,的确是强行住了进来。
可从山区回来之后,他忙的不可开交,回来就泡在书房,更别说之后吵了架,直接搬了出去。
绮岁浑身软的像水,脸颊滚烫,嘴硬道:“不是喜欢找你的冯小姐吗?还回来干嘛?”
“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哄哄我吗?”
她凭什么要搁下面子来哄他,是他同意了退婚,还口口声音给她自由。
这些天,她一点都不自由。
泛滥的情绪排山倒海,涌动的泪意在眼眶弥漫,梁涉川的下巴抵着绮岁的脸颊,很快感受到落下的温热。
他身躯一凉,掀起眼皮在黑暗里去看她,看她流泪。
“好端端的,哭什么?”他不知道该怎么哄,只能胡乱地吻在绮岁脸上。
她偏偏躲开,“别拿你亲过别人的嘴亲我。”
眼泪还在落,相比冯芷装模作样的挤两滴泪出来,绮岁用这一招杀伤力的更狠,他看的心快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