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走到雨里去84
作品:《梁先生的黑月光》 在医院的日子逐渐难熬,江封伤到了骨头,需要好好休养,每顿的营养餐都是医院特制的,面上营养,实则难吃。
他一个纸醉金迷惯了的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待遇,每天嗷嗷叫着要吃好吃的,喝好喝的。
有柳念念在,他连一口酒一口烟都沾不到。
一连七天,像是斋戒似的难受。
趁着念念被主治医生叫走的功夫。
江封偷偷将电话打出去,一定要沾些油腻解解馋才能活下去。
没多久便有人带着好吃好喝的来伺候他。
在结婚前。
他有过太多莺莺燕燕,每一段关系都能处的很好,哪怕分开,那些女人对外也绝不会说他一句不好,就算他结了婚,也仍然愿意为了他前赴后继的。
来送吃的是位年龄较小的姑娘,穿着精致,因为太年轻,那张脸笑起来像花似的明艳。
她溜进病房,左右张望着,压低声气问着江封,“江封哥,你老婆没在吗?”
江封撑着手臂半起身,馋的直咽口水。
“快给我,别啰嗦。”
只要念念不在,他就可以为所欲为。
食盒放下,带的都是江封爱吃的那家餐馆的菜,每道都重油重盐,味道重,他才吃的下,这些天在医院吃那些清汤寡水的东西,人都瘦了两斤。
刚啃下一口酱肘子。
江封细细咀嚼品味着,嘴角沾着点深红色的酱汁,送菜来的女孩拿着纸巾细心帮他擦掉,边擦边嘟囔着,“怎么瘦了这么多啊,你老婆有没有好好照顾你,真是的。”
“她是怕我吃坏了。”
“这都是好东西,怎么会吃坏了?”
顾不上说话。
江封一口肉一口肉地往嘴里塞。
好久没吃过这么重口味的东西,接连一周的无油无盐的食物吃的他嘴里都失去了品尝美食的滋味,刚吃到做梦都想吃的酱肘子,几口下去,直接呛到了喉咙里。
女孩帮江封拍着后背缓气,举着水杯给他灌水,在他面前弯下腰,姿态亲密,长发在他脸前晃悠着,从外看去,两人便像是在亲昵的耳语。
江封剧烈咳嗽几声,呛的难受,下意识扶住了女孩的手。
迷迷糊糊,刚抬眼就看到了门外站着的念念,她怔着神,水嫩的瞳孔聚焦在江封呛红的脸上。
他本是问心无愧的,条件反射遮住的也就是桌上的餐盒而已。
可在念念看来。
压根不是他偷吃东西这么一码事。
气氛一时间凝固了会儿。
江封很快反应过来,嬉皮笑脸起来,昂着脸叫念念,“老婆,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念念轻飘飘看了眼病房里多出来的女人。
那女人的手还放在江封的背上,被不轻不重地看了一眼,虽然不是警告,但她还是惶恐地将手放了下来,阴阳怪气地叫了一声:“嫂子。”
谁是她嫂子。
柳念念走进去,并不言语,默默将桌上的餐盒收拾了,再去看,那个女孩已经灰溜溜的逃了,大概是江封给她使得眼色。
“生气了?”
江封紧着声音问她。
话落,念念也未答话,只是将东西收好扔掉,像是看不到江封,也听不到他说话,这不是生气是什么。
她路过。
江封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按在原地,仰着头,委屈巴巴的,“念念老婆,真的生气了?”
“没有。”柳念念递清水给他,“喝点水,刚才吃的太油了。”
“分明就是生气了。”
“真没有。”
若是没有。
她的语气哪里只是会不低不高,平静的没有情绪,这样最为可怕,江封将脸贴过去,趴在她的胳膊上,紧贴皮肤,“我就是太馋了,所以想尝一口,不会对伤口有影响的。”
“随你。”
疼死的时候嗷嗷叫的那个人也是他。
现在忍不住乱吃的东西的也是他。
吃就吃,还让别的女人带来。
她这个名正言顺的老婆站在外面倒显得格外疏离了,这才是她真正介意的地方。
可江封并不理解,只当她是为了吃的生气,将油嘴滑舌的本事显现出来哄着她,“别恼了,我就是吃了太久的营养餐,难受的很。”
“我说了随你。”柳念念也不耐烦了,“我哪能管的住你那么多。”
或许家里人说的对。
江封就是难以安定的人,他这一刻或许心思还在她身上,可下一秒就不知飞哪儿去了,在这种不确定里,念念没办法安心。
说出口的话自然也伤人了点。
江封住院的日子过的格外憋屈,连带着脾气也不好,哄了两句没有效果便放弃了,自暴自弃似的,“我不过就是吃一口肉,你不心疼自己老公,还不准别人心疼了。”
本意是嘟囔着发泄不满而已。
可每个字在柳念念听来都格外刺耳。
她放下水杯,力气有些重,眼圈立刻红了,红着去看江封,“是,心疼你的多了,用不着我心疼。”
几年前她还是那个没脾气的柳念念。
现在可不是了。
她分得清什么是委屈什么是生气。
吵了一架。
念念出去就没回来,傍晚下起雨,他们在这里并没有定居的地方,老房子的钥匙她也没带,负着气一走就是三个小时。
任江封怎么打电话都没有人接。
晚间时分打雷闪电的,夜空仿佛被撕裂开一条口子,雨水从裂口中倾盆而下,浇湿地面,在水影倒映中的夜景波光粼粼的。
没办法。
江封有伤在身。
别说去找她,就是连走出医院都困难,只好打电话拜托赵怀律。
电话是在车上接的,闻烟就在一旁听着。
赵怀律略显抱歉地看她一眼,“耽误你时间了。”
“没关系,找人要紧。”闻烟分得清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更何况她见过念念,对她的印象不错,起码是个没有心眼的单纯姑娘,“这么晚的天,还下这么大的雨,她能跑到哪里去?”
“念念经常走迷路,她路痴。”
为这话。
闻烟转头看了眼赵怀律,用的打趣的语气,并非阴阳怪气的嘲讽,“还真是一起生活过的人,连这都知道。”
“好了,”赵怀律微叹口气,仔细看着前面的街道,“现在可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
“谁为你争风吃醋了,净往自己脸上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