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别有用心

作品:《梁先生的黑月光

    旧伤复发。
    加上心病,短短一夜,梁涉川被折磨的消瘦,连喝水都困难,斐姐担心的吃不下饭,紧急找来了严律给他看病,针头扎的满身都是。
    一场病看下来。
    严律累的满头大汗,用完了药,频繁的心跳也跟着平息下来,一转头就看到满屋子的人,“没什么事了,伤口别再崩开了,我可不是华佗在世。”
    斐姐急的眼都红了。
    “现在什么时候了,还贫嘴。”
    “这不是开玩笑。”
    若是从前,梁涉川的身体还能抗下这样的创伤,可他经历了亲人离世,又患了轻微的肺病,这一颗子弹进入身体,不死也快了。
    更何况伤口又崩开。
    严律是用尽了所有办法留住他的命,他还不珍惜,收拾好药,他走出房间,留了绮岁一个人陪着梁涉川。
    日落时。
    房间昏暗不明,光源对比强烈,晚霞映空,每一片都是璀璨的光华,最后一缕阳光西沉而去,随之抽走了梁涉川的力气。
    他喝不下水,却还能提要求,“渴。”
    “你倒是把嘴张开。”绮岁将杯口递到他唇边,热度相传,水却没有能进入口腔,直接从嘴角溢了出来。
    她揪着袖子替梁涉川擦干净。
    又急又无奈,不知道他想怎样,“你到底喝不喝,不喝我就出去了。”
    “这样喝,我会呛死。”
    她根本不知道怎么照顾人,或者并不真心想照顾他。
    梁涉川掩下苦涩的笑,自己捏住了玻璃杯,杯面冰凉,他的指尖白的可怕,任何颜色都没有,从里到外都是一个憔悴的病人。
    可绮岁铁石心肠,尤其对他,扭头就走。
    没走两步,梁涉川剧烈的咳声传来,要将心肺都咳出来似的,一次比一次厉害,绮岁听不了这个声音,脚步立刻顿住,回过头,又是一片血红。
    已经溢出了梁涉川的嘴角。
    沾的唇色很深。
    叫人触目惊心。
    绮岁见怪不怪,漠然地帮他擦干净,又小口的喂他喝水,这个时候他连气都喘不过来,只有用嘴喂,他才喝的下去。
    像渡气似的。
    连水都要一点一点渡过去,生怕梁涉川喝的急,又将他呛到,他也真的像是在喝甘露,直到嗓子湿润了,微微喘过气,才松开绮岁的腰。
    在她起身前。
    梁涉川仰了下脖子,一个吻轻浅的印了上去,那意味是很明显的,绮岁觉察出了,却不挑明。
    她把杯子放下就走。
    杯口上留下她浅浅的唇印,像是什么专属印记,刻在上面,很醒目,梁涉川将目光放在上面一阵,直到眼睛酸痛了,才麻木合上。
    房门外有些吵。
    大多是来自于江封和严律的声音。
    两个人不知道在为什么吵。
    吵的斐姐都劝不住。
    见绮岁过去了,不约而同闭上嘴,青白的脸色稍有缓和,一人坐一边,谁也不待见谁。
    刚吵过一架。
    这里的气氛僵硬,绮岁走过便有感觉,随口问:“怎么了?”
    斐姐走过去跟她一起洗果盘,水声掩盖了些话语声,“没什么,就是小封让严律去给念念看看脚。”
    “不是什么大事,这边我先看着,让他过去一趟,用不了很久。”
    一颗颗透明紫的提子在水流下冲过,绮岁将它们都摆进盘子里,远看像琉璃弹珠似的好看。
    看着漂亮的东西,她心情也好了些,斐姐却一样的发愁,“严律不肯去,还问小封,那是人家的老婆,他倒是担心,说他别有用心。”
    说着。
    斐姐贴到绮岁耳边,“这不,就吵起来了,你知道小封那个性子,就听不得别人说他不好,一说就急,越吵越凶。”
    “看个脚而已,算不上别有用心。”
    “要是别人的确没什么,那念念跟小封以前是什么关系,就差那临门一脚,他要是不闹,两个人现在指不定连孩子都有了。”
    当初阴差阳错。
    江封身边有了薛稚。
    他鬼迷心窍般,拼了那条命也要解除和柳念念的婚约,梁涉川满足他,这才找来赵怀律接手。
    结果到头来,他还是不满意。
    吃不到嘴里的总是香的。
    白色瓷盘里盛着满满的提子,透明紫的皮儿,挂着点点晶莹水珠,不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没有霜色,却自带凉意。
    绮岁擦干手,放到江封面前,口吻又轻又柔,“吃点水果。”
    江封不客气地拿起一颗就往嘴里塞。
    一口咬下去直接酸了牙齿。
    他酸的捂住半张脸,严律在一旁偷笑出声,见他出糗才放松语气,“走吧,赶快去给念念看完,晚上我还要回来给哥换药。”
    两边都有伤员。
    来回跑就够消耗体力的。
    给柳念念换烫伤药时江封就站在一旁,他已经极力克制,可脸上的表情还是出卖了自己,眉头时不时就皱。
    见柳念念被痛到,他就忍不住斥责严律,“你轻点行吗?”
    严律古怪地瞥他一眼,阴阳怪气道:“这点伤,我知道轻重,你要是看不过去你自己来,不过你也不能自己来,好歹人家老公还在这里呢。”
    要避嫌。
    毕竟这房子里住的不止是他们两个人。
    赵怀律在一旁还没有说话,对这边发生的事置若罔闻,反而一直盯着手机,表情疑惑,正陷在自己世界里。
    更听不懂严律的弦外之音。
    江封是个不知收敛的,完全不把赵怀律放在眼里,大声吆喝的比谁都厉害,“小严医生,你是江家的医生,别以为现在跟了哥,就能狗仗人势了。”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我实话实说。”
    “那我怎么就狗仗人势了?”严律将棉签扔下,挥开柳念念的手,大着胆子跟江封吵起来,“这话你敢跟我说,你敢当着哥的面说?”
    “我有什么不敢?”
    柳念念脚背还痛着,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两个人就这么吵起来,急的支支吾吾,远远唤了赵怀律一声,他起初没有听到。
    那边的吵声越发严重了。
    吵的他耳边不清净,这才摔下手机,不耐烦地冷声斥道:“你们俩,哪来的去哪,别在这找事。”
    “可不是我想来的。”严律严肃端正,“人家都盯上你老婆了,你还什么都不知道,等着被耍的团团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