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你跟他在一起了?
作品:《梁先生的黑月光》 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响着。
他们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先败下阵来。
卧室里的手机铃声率先打破这片沉默,绮岁眉角动了动,挥开梁涉川的手进去接电话。
他隐隐听到绮岁喊了句:“什么?”
说完,她很快拿了包冲出来,手机随便塞进包里在门口换鞋。
昨天湿了水的伞还扔在地上,绮岁没有时间去管,她推开房门要跑出去,却被梁涉川一把拉住质问:“你干什么去?”
“有急事。”
“我跟你一起去。”
情况紧急,绮岁来不及多说,跑下楼打了车,地点则是商务区。
她昨天才去过,路线记得很清楚。
林毓工作的地方在其中一栋大楼的三层。
绮岁赶去时,林毓正被挤在狭窄的楼道里,跟他面对面的人全副武装,只外露了一双眼睛,满是恨意。
楼道里有回音,绮岁的声音惊起,“你干什么!”
她几乎是拿下包快速冲上去甩在萧长勤的背上。
他痛的连连躲避,跟着放开了林毓。
林毓被绮岁护在身后,余光看到梁涉川站在楼梯口,模样闲散,事不关己。
要不是绮岁要来,他怎么也不会来管这破事。
他的影子很淡,像透明的纱投递在地上,端着斯文的笑看绮岁骂人。
绮岁用食指指着萧长勤的鼻子,“你前几天去打谢顷河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又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萧长勤的声音太哑,似乎是被酒精和香烟泡出来的,他捂着被抽痛的半张脸,“我就是想问问他,林款款死哪去了?”
林款款消失,身为她的亲弟弟,林毓自然逃不掉要被质问。
他从绮岁身后站出去,“我不知道,我姐姐只告诉我她要去出差。”
“去哪儿出差了?”
“她没说。”
“那你就是在骗人!”
萧长勤音量拔高,到了声嘶力竭的地步。
他今天是丢下工作跑过来的。
刚刚有点起色的事业眼看就要因为林款款毁了,他不能不恨。
他抬起头,帽檐遮住了额头,一双阴郁的眼睛睁开,目光落在绮岁脸上。
“我看这两天谢顷河没有离开京都,那林款款一定就没走远,他肯定知道。”
说着,他的手指向林毓。
绮岁将他的手打落,“你在说什么鬼话,这跟谢顷河没有关系。”
“你别再护着他了!”
空气中莫名出现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很突兀,仿佛在嘲笑这场闹剧。
三人一齐看向梁涉川。
他脸廓深邃,隐入晦涩难辨的光线中,嘴角勾着点弧度,不深,更像是冷笑。
萧长勤收回目光,“你跟他在一起了?”
绮岁眼睛动了动,正想否认,手被林毓拽了一把,“我姐姐怎么了?你非要找她?”
“她怀孕了。”
萧长勤的话仿佛平地一声雷炸响。
林毓嘴唇僵硬,“怀孕了为什么要出走?是不是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他们一个是林款款的弟弟,一个是他的男朋友。
要好时一起打过游戏,同桌吃饭,结伴游玩,如今却站到了对立面。
萧长勤失笑,轻蔑地骂了句脏话,“这你应该问问你的好姐姐,到底是谁做了对不起谁的事?”
“别说了!”绮岁愤然打断他,“我知道是怎么回事,跟林毓没有关系,你别牵扯到他。”
“绮岁姐,我姐到底怎么了?”
“你回去工作吧,没什么事的。”
她这话用来哄十几岁的小孩还行,林毓显然已经没有那么天真,他昂起头,瞪着萧长勤,“你是说我姐姐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废话!”萧长勤啐了一口,“她因为心虚,所以消失了,这样说你懂了吗?”
“好了!”绮岁蓦地攥紧了林毓的手腕。
她将他推到身后,拜托道:“让我跟他单独聊聊好吗?你先回去工作。”
她被夹在中间怎么做都为难。
这事既不能让林毓知道,又要让萧长勤降火,那边还要告诉谢亭午林款款的下落。
每一项都不在她的能力范围内,可又不得不去努力完成。
林毓仍死死瞪着萧长勤,不肯罢休。
这事梁涉川不想插手,却不忍心看绮岁左右为难。
何况以绮岁的脑子,是想不出解决方法的。
他朝着他们的位置走去两步,在合适的位置停住。
发梢的影子晃在眼皮上,他们看不清梁涉川的眼神,却听到他语调带笑,说:“林款款的事情我知道,不如来问我好了,别盯着绮岁,她知道的那些都是鸡毛蒜皮。”
“你又想掺和什么?”绮岁不解地望着他。
梁涉川避开她的眼神,看向萧长勤,“虽然我不知道林款款去哪里了,但是我知道她的孩子是谁的。”
那一瞬间堪称惊悚。
绮岁脑子中浮现谢亭午的脸,他对于萧长勤来说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男人,他是他的姐夫。
她虽然无数次准备要把事实告诉他,可绝对不能是在这种情况下。
林毓和萧长勤都看向了梁涉川,“是谁?”
“梁涉川!”绮岁死死挡在林毓身前。
她咬牙切齿的声音梁涉川并不在乎。
反而淡然地笑起来,刚张了张嘴,绮岁猛地扑过去,让他的声音卡在喉咙。
拽着梁涉川的手腕,绮岁仰着头,眼中稀稀落落的是乞求。
“岁岁,你是想替林款款瞒着我吗?你别忘了,我也是你的朋友。”
萧长勤在后冷冽出声。
绮岁摇着头,“不是,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不是现在。”
“早说晚说都一样。”梁涉川握住绮岁的手将她拉到身后。
见他要开口,绮岁心脏跑到嗓子眼,不敢大口呼吸。
她无法想象萧长勤知道真相后会是什么样,这样的双重背叛,任谁也无法承受。
“你别说,求你。”
绮岁在梁涉川耳后出声,他不予理睬。
梁涉川字句淡然轻飘,“你说林款款的孩子是谢顷河的?这简直就是笑话。“
绮岁手指纤细,攥着他的手腕,骨节几乎快要捏碎。
萧长勤反应迟钝缓慢,“岁岁,你让他说。”
“其实这事也没什么好说的,”梁涉川笑了笑,“你为什么不能相信那个孩子就是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