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一脸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顾西起的腰部，这是之前体验不好，所以要改进改进的意思？
    顾西起轻咳一声，“腰没问题，不影响使用。”
    姑奶奶盯着他看了好几眼，像是在验明他话的真假。
    顾西起出其不意地将她的手放到了他的腰上，嗓音低沉，“不然，你验验货？”
    乔幼歪了歪头，这怎么验货？让他弯腰试试，看腰柔不柔软吗？
    郑甜橙忙咳咳地咳嗽了几声，“两位注意点啊，我们可还在呢。”
    几人插科打诨的，很快就到了地下停车库，今天四个人一起出行，所以顾西起开车。
    他们先是去看了一场电影，然后随便吃了点东西，接着又去电玩城玩了一个下午。
    姑奶奶还是第一次到电玩城，她兑换了一百个游戏币，把看着好玩的都玩了一个遍。
    别的游戏姑奶奶都不怎么感兴趣，她唯独钟情敲地鼠这个小游戏。
    地鼠冒头了，她就用锤子锤地鼠的脑袋。
    郑甜橙在边上看的一脸好笑。
    2g网速的乔幼同学果然只是个小朋友呀。
    -
    很快，就到了晚上十一点。距离零点还有一小时的时间。
    他们找了一家酒店，在酒店的阳台上看着对面大厦的倒计时。
    郑甜橙喝了一口果汁，感叹道，“有钱真好。”可以不用在广场上人挤人，而且这个角度特别好，像是距离天空很近。
    越是接近零点，时间似乎就过得越发快。
    楼下一直传来人声鼎沸的声音，二十九层的酒店楼层足够安静，但风也足够的冷。
    乔幼一直看着对面大厦的倒计时，很快，就是她到这个时代之后跨过的第一个新年了。
    她忍不住想，时间过得可真快呀。一转眼，她已经在这个时代好久好久了。
    在距离零点还有三分钟的时候，天空突然炸响了一朵朵烟花。
    烟花璀璨，五彩缤纷，一朵接着一朵在暗沉的夜幕上绽放。
    慢慢地，这些烟花拼凑成一个个大字。
    “乔小朋友，新年快乐。愿新年胜旧年。”
    郑甜橙和大汉同学忍不住惊呼出声，猝不及防之下，他们又吃到了一嘴的狗粮。
    不止他们惊呼出声，就连楼下正在跨年的几万人也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狗粮。
    不少人第一时间掏出了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将这一幕尽数拍摄下来。
    在京市的另外一个角落——
    乔晨也同样看到了这霸占了大片天空的高调烟花。
    可能是为了保护乔幼的隐私，所以两次称谓都只是“乔小朋友”，只表明了姓氏，而没有名字。
    乔幼忍不住艹了一声，“狗东西，这是真要做老子姑爷爷了？”
    难不成以后，他真要做死对头的小辈了？
    在京市的另另个角落——
    薛心抿唇看着头顶的烟花，神色看不出是羡慕还是愤恨。
    跨年夜，她是和家人一起度过的，但家里却没有太多过年的欢快氛围。
    没办法，家里最近出了不少事。最大的事情是奶奶惹上了不小的麻烦，现在还在监狱里等待判决。
    听家里人说，奶奶可能会被判无期。
    但她都这把年纪了，哪经得起折腾？听说奶奶前不久都急的病倒了。奶奶是家里的主心骨，她爸爸是妈宝男，没多少主见那种，都是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奶奶出事之后，家里已经乌云密布很久了。
    不知道为什么，薛心心里隐隐有一种直觉。
    那就是自从这个世界上多了一个乔幼之后，她家的运势就一下子糟糕起来了。
    明明没有任何证据，但她心里就是有这么一种感觉——
    乔幼，向她家讨债来了。
    -
    其他人的想法，乔幼一无所知。
    她看着漫天烟火，眼底满是惊异之色。这个年代的烟花好美。
    郑甜橙和大汉同学都清楚，这个惊喜，不用说，肯定来自一旁的某人了。
    不说他们，就连乔幼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回过头，双眼弯弯地看着顾西起，在明明暗暗的烟花光芒下，他的眼神深邃得如同星空。
    他将一把钥匙放进了她的外套口袋里，唇角微勾，轻轻抱了一下她，“新年快乐。”
    乔幼笑意加大，笑容像是加了蜜一样，忍不住用力回抱住了他，“新年快乐。”
    郑甜橙和大汉同学贴心地将这个地方空出来给了他们，他们自己则去另外一个房间庆祝新年的到来了。
    很快，阳台上面值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二十九层的高楼，风格外的冷，但乔幼只觉得顾西起的怀抱格外的暖。
    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服，她似乎都能听到顾同志有力的心跳。
    砰，砰，砰。
    一下又一下，像是有节奏感的乐章。
    就是抱着抱着，乔幼察觉到了一点不同的地方。
    姑奶奶忍不住抬起头，小奶音天真又懵懂，她眨着眼，满脸不解地用小奶音问，“顾同志，你为什么要在裤兜里塞擀面杖呀？”
    单身快二十年，一个怀抱就被撩到的顾同志：……
    第49章 姑奶奶教做人的第四十九天&nbsp 【名分。】……
    顾西起已经游刃有余地活了快二十年。虽然他从很小的时候起就无父无母, 开始了独自一人的生活，但即便没有长辈的帮扶，他一路走来也算是从容, 万事也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年纪还小的时候, 因为他长得唇红齿白，邻居心疼他的遭遇, 时不时就有街坊邻居接济。他算是吃百家饭长大, 一路平平安安地长成了小少年。年纪稍大一点之后, 他成绩好, 开始用各种奖学金养活自己, 除了没有父母，他和其他的同龄人似乎没有任何区别。更大一点, 他去打了职业, 在三年时间里赚到了别人一辈子可能都赚不到的钱。
    这几年里, 他行事越发从容, 他一步一步, 走上了职业的最高领奖台。
    在他近二十年的生命中, 他失落过, 孤独过, 骄傲过, 荣耀过，万众瞩目过。但这一切其实都在他的掌控之内。他想要的，都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了。
    唯有遇到乔幼之后，所有事情好似都脱离了他的掌控。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例外。
    任何事情，一旦和例外牵扯上了关系，似乎一下子就变得不同寻常起来。
    每一天即将过去的时候，他都不知道, 明天是不是会有新的惊喜在等待着他。
    事实证明，乔幼确实每一天都会带给他惊喜。
    他无法猜到她下一步会带给他怎样的体验。
    似乎从初遇的那天起，她对他而言，就注定是与众不同的。
    -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烟花留下的烟尘开始在空中慢慢消散，暗沉的夜空恢复了一片澄澈。广场上喧闹的声音也开始一点点回归到平静。刚才还爆满的热闹广场，慢慢变得稀稀拉拉的，不少在广场上跨年的市民开始有序地离场，人少了之后，空气似乎都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阳台上，只有乔幼和顾西起两个人。
    下一秒，只听顾西起慢悠悠地开口，“你是不是，该对我负责？”
    乔幼困惑地歪了歪头，双眼懵懂而茫然，小奶音呆呆的，“为什么？我对你做了什么吗？”
    顾西起俯身靠近她，双眼深邃如同星海，语气意味不明，“他们都以为我们两个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他们指的自然是外面的郑甜橙，大汉，以及班上的其余同学。
    被撩了这么久，顾西起总是要收一点利息的。
    乔幼猫眼瞪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所以。”顾西起勾唇，“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名分了？”
    -
    等乔幼回家的时候，她还在想顾西起同志的话。
    他们之间怎么就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了？她怎么就需要给顾同志一个名分了？
    不过她还没想明白，大哥就通知了她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奚凝被判了。她身上牵扯的金额过大，还涉嫌买凶鲨人，所以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六十六岁的奚凝服从审判，没有提出上诉。
    乔幼提出想去监狱看一眼奚凝。大哥一开始不同意，不过到最后，他磨不住乔幼的哀求，到底还是同意了。
    只是大哥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能暴露她的真实身份。
    奚凝现在已经是秋后蚱蜢，无力回天，如果被她发现乔幼的真实身份，到时候还不知道奚凝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也许她会疯狂地拖乔幼一起下水，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乔幼是全副武装地去监狱看奚凝的。
    记忆中，奚凝是城里下乡的知青，年轻漂亮，充满活力，脸上总是带着笑。
    但是出现在她面前的却是面容憔悴，两鬓斑白，面上满是皱纹的老年人。
    时间是一把杀猪刀，让曾经熟悉的人都变得面目全非。
    乔幼仔细地看着眼前的老人，像是要通过她的容颜，看到她真正的内心一般。有些人明明长了一张纯良无害的漂亮脸蛋，偏偏内心切开来都是黑色的。
    很多时候，乔幼都会忍不住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擅长伪装和做戏的人？奚凝做了那么多坏事，那么恶毒，难道不会良心难安吗？难道不会夜不能寐吗？
    事实告诉乔幼，确实不会。
    可能因为曾经动手将乔幼推下了悬崖，所以奚凝在之后几年里的行事越发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