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作品:《有名

    许惊蛰的单人CUT结束很快,主要是PD们都太怜爱他了,不舍得艹他太狠,
    不论男的还是女的,最后都会成为妈妈,明明许惊蛰看起来很严肃,做事又认真,但就挡不住众人愈发慈爱的目光和表情。
    轮到梁渔的时候,PD们就不敢这么随便了,迫于个人气质和气场的原因,PD们都很愿意喊他爹。
    梁老师平时都和许老师做些什么呢?PD小心翼翼地问,就两人都不工作的时候。
    梁渔似乎觉得他这问题有毛病,反问道:你们这节目叫什么?
    PD老实道:《今天一起睡了吗》
    梁渔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那你还问我干嘛?
    PD:
    一般夫妻、情侣搭档的真人秀,单人部分总要说点相识相知相爱的浪漫内容,PD们很怕梁渔不耐烦,所以问起来也是战战兢兢的。
    在梁老师眼里许老师是什么样的人呢?PD问,梁老师最喜欢许老师哪里?
    梁渔:你们还把喜欢分档次呢?最喜欢下面是什么?更喜欢?
    PD反应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好像被秀了。
    梁渔讲的挺随意的:他好不好不需要我说啊,外面谁不知道?
    PD只好问:那许老师对梁老师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梁渔这回想了很久,他说:你们知道惊蛰这个节气意味着什么吗?
    他也不管PD们怎么想的,或者听不听得懂,继续道:我小时候很穷,家里干农活是要记日子的,那时候我就知道,惊蛰过后就是春耕,我不能再偷懒了,我得干活。
    这是梁渔第一次在公众面前谈论自己的过去和原生家庭,网络上关于他这方面的小道消息其实也不少,但从梁渔嘴里亲口说出来却是真正意义上的首次。
    我以前不喜欢这个节气,它对我来说只有苦和累,永远睡不够,吃不饱,还得挨揍。梁渔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他看着PD道,这个得剪掉,不能放。
    PD大气都不敢喘,只能说好。
    梁渔像是回忆了一番,他突然笑了起来:但许老师就是惊蛰,是每年落下的第一场春雷和第一场春雨,他看着面对着自己的摄像机,笑容很漂亮,当他落在了我这儿,我这儿就是春天。
    单人CUT是分开录的,所以梁渔最后说了什么,许惊蛰并不清楚,只知道这后半天PD们看他俩的眼神都不太对,夸张点讲就是粉色滤镜码的有些厚。
    PD还很体贴,说:我们等下人就撤了,机器正常录,老师们都能放松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在乎拍到要不要紧,尺度问题我们会把握的。
    ?许惊蛰不懂他在暗示什么,难道怕他们在镜头前面直接上床?
    关键是上床他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梁渔倒是盼着他们快滚,自己和许惊蛰能自在点,许惊蛰包袱实在太重了,他稍微抱一下,人都先担心发型会不会乱。
    摄像头太多了。许惊蛰等人走了后,还在四处看,他很烦恼,怎么这么多啊。
    梁渔只能提醒他:你现在说的话都会被录下来。
    许惊蛰吓了一跳,他捂住嘴,凑在梁渔耳边用气音道:我说这么轻呢?他们能听到吗?
    梁渔:
    大概是许惊蛰的反应实在是太好玩了,梁渔干脆带着他把别墅里的摄像头都找了一遍,最后一个摄像头在更衣室外间,许惊蛰有些担心:换衣服会拍到吗?
    梁渔觉得他瞎操心:你不脱光不就行了。
    许惊蛰盯着摄像头,还是在纠结,梁渔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说:你抬头。
    许惊蛰微微抬起脸,梁渔顺着他姿势低头,嘴唇贴在了他眉梢上。
    许惊蛰过了一会儿才问,刚会被拍下来吗?
    直到晚上许惊蛰才稍微适应了点真人秀的节奏和模式,保姆给两人准备了饭,梁渔吃的时候许惊蛰还在研究饭桌中间摆麦的位置。
    梁渔给他碗里夹菜,说:别看了,录不到你吧唧嘴。
    许惊蛰不赞同道:我才不吧唧嘴。
    他现在已经没刚开始那么紧张了,下午有一段时间因为怕随便会说错话,许惊蛰在梁渔面前仿佛是在演默剧,梁渔就没这种负担,他该健身健身,该说什么说什么,就是有些粘人,许惊蛰走哪儿跟哪儿,干什么都要问一句。
    你晚上要看电影吗?真人秀的剧本一般会安排些活动,这种都是看嘉宾自己意愿的,许惊蛰夜生活一向很贫乏,看电影算是个能拿得出手的娱乐,其他要么锻炼、要么做脸护肤,说实话,要是全剪出来是这种,那就太无聊了。
    许惊蛰很喜欢看电影,他吃完饭就去影音室选片子,挑碟的时候意识到有摄像头在录,还一本正经对着镜头解释每张碟。
    声光色三部曲。他很认真地把剧情都念了一遍,我还收集了黑胶。他又去把黑胶拿出来,就像带货直播安利一样,非常值得收藏。
    梁渔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许惊蛰还在对着摄像机滔滔不绝,他手上都没空着,从碟介绍到黑胶,最后甚至教人怎么买放映机。
    梁渔有些无语:你不用说这么多,他们不会全用的。
    许惊蛰有自己一套逻辑:所以我才说多点,方便他们好剪。
    梁渔看着他挑好了一张碟,放进机子里去,龙标出来的时候梁渔才后知后觉发现眼熟,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问道:你看我的电影?
    许惊蛰认真在搞氛围,音响,灯光,座椅位置,他抱了个抱枕在怀里,语气很平常:你所有电影我都有。
    梁渔:所有吗?
    许惊蛰确定地点头:所有。
    梁渔笑了起来,他朝着许惊蛰招手,说:你坐过来点。
    坐哪儿?许惊蛰边问边乖乖站起身,他走到梁渔面前,后者拉着他的手,将他背靠着抱进了怀里。
    坐我这儿。梁渔说,他抱怨了一句。你别老躲,我亲不到你。
    许惊蛰不太好意思:在拍呢,别老亲。
    梁渔并不听他的,也不管会不会弄乱许惊蛰的发型,先抱着人把脸都亲了一遍。
    第31章 欲
    电影是没办法好好看了,因为梁渔一直在给许惊蛰剧透,哪怕看过不止一遍,有人在你耳边一直嘀嘀咕咕的你也受不了,许惊蛰后面就捂着他嘴不让他讲,梁渔又伸舌头出来舔他手掌心,闹了半天两人莫名其妙地搂在了一起,黑灯瞎火的,电影里的声音嘈嘈杂杂,许惊蛰能感觉到梁渔的激动,他的呼吸像燎起来的火尖,缠人又烫人,许惊蛰腰有点软,颤颤巍巍的,怕自己那点丢人的秘密被对方发现了去。
    咱们今晚一起睡。梁渔说完,可能觉得说法上容易让人误会,又补充了一句,好久没一起睡了。
    许惊蛰压根不敢回答,怕说错话,全被麦录进去。
    梁渔抱了他一会儿,似乎有些等不及,直接扣到他后腰去把麦给关了。
    隔壁别墅里的PD们:
    我麦也关了。他说,你不要紧张。
    许惊蛰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震惊道:还能这样的啊?
    梁渔在黑暗里笑:偶尔可以,反正他们又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
    许惊蛰:可是有摄像头。
    梁渔:我问过,这里没夜视功能的,只能模糊拍到一点。
    许惊蛰还是半信半疑的,但他觉得反正真人秀属于营业期间,他们对外宣称的就是交往三年,感情甜蜜低调,情侣之间亲亲抱抱再正常不过了,要是在镜头前显得太生分才会被抓把柄,至于黑他们有多少演的成分,也不是需要他们来解释的。
    放映厅关着灯,梁渔的眼睛在黑暗里都是亮的,他让许惊蛰转过身,正面抱着人,亲昵地蹭了蹭对方的鼻子。
    他生理上还是很激动,但好像又怕冒犯了许惊蛰,距离上刻意分开了一些,像刚确定了date关系的小男朋友似的。
    我昨天不该对你发脾气。梁渔突然说,你很好,对我特别好。
    许惊蛰笑起来,他说:你对我也很好。
    梁渔像是在安慰他:真人秀就是这样的,你不要太紧张,大不了我们给钱让他们删了,你别怕,我有钱。
    许惊蛰被他那句你别怕,我有钱给逗乐了,他笑了一会儿,主动搂着梁渔的肩膀,靠到他怀里去。
    梁渔被他靠了一会儿,似乎有些别扭,他的表情不太好,有种像被破坏了气氛的恼羞,说:你别靠了。
    ?许惊蛰没明白,他刚动了动,就碰到了梁渔底下的帐篷。
    两人都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
    一个尴尬自己怎么就控制不住硬了,一个则尴尬自己怎么就硬不起来。
    许惊蛰只能按照男人的角度去安慰他:这没什么的,大家都是男人,很正常。
    梁渔又不高兴了,回呛他:那你怎么没反应。
    虽然是无意的,但这的确有戳到许惊蛰的痛处,他的脸红白交替了一阵子,只能撒谎道:也不是完全没反应
    梁渔其实是真的很好哄,许惊蛰说什么他都很容易相信,听到对方说自己有反应,就又高兴了起来,他黏黏糊糊的,不肯放许惊蛰走,故意问他:你知道这节目叫什么吗?
    许惊蛰当然知道,但梁渔偏要重复说一遍:我们今天一起睡觉。
    许惊蛰哭笑不得,纠正他道:是《今天一起睡了吗》,不过都有摄像头在拍的,你可别乱来。
    梁渔不屑地撇了下嘴,说:反正我们对外营业都说交往三年了,在别人眼里早就上床三五百次了,晚上想做点什么又怎么了?给钱让他们关摄像头不就行了。
    许惊蛰:
    相比于梁渔的无所畏惧,许惊蛰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厚着脸皮对节目组提出这种要求的。
    他们俩因为在放映室无麦待得太久,隔壁PD没办法,只能发消息来,隐晦地问两位老师电影看完了没。
    许惊蛰把麦重新开开来,还跟试话筒一样,对着麦喂喂了两声,接着下意识地问了句:听得见吗?
    梁渔:他看许惊蛰的眼神像看个宝贝。
    许惊蛰并不觉得有什么,推着梁渔出了放映室,他还在想晚上这摄像头要拍多久,梁渔告诉他,有的明星打呼都会被录进去。
    许惊蛰有些动摇:我不打呼吧?
    梁渔说自己没听到过。
    许惊蛰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睡觉的时候闭麦关摄像头了。
    看完电影后接下来的时间其实都没什么事做了,梁渔让许惊蛰别在意镜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许惊蛰想了半天,决定去做个脸。
    梁渔因为一直陪着他,就干脆靠在卫生间门口,看着许惊蛰往脸上抹瓶瓶罐罐。
    许惊蛰抹了一半,问他:你要不要抹?
    梁渔有些嫌弃:好娘。
    许惊蛰不怎么高兴,用上了前辈的口吻教育他:这是对商品负责,你不能老这么随便。
    梁渔看他一眼,居然没回嘴,说:那你给我抹?
    许惊蛰搬来凳子让梁渔坐下,还给他围了条毛巾在脖子里,边往他脸上敷化妆品,边问道:要不要给你修个眉?
    梁渔说不要,他说:你给我刮胡子吧。
    许惊蛰便去拿了剃须刀来,他是第一次给别的男人刮胡子,手很稳,动作小心翼翼的,刮完上唇部分他还仔细看了看,有些羡慕道:有没有人说你嘴唇特别好看?
    梁渔闭着眼,他平静地撅起嘴,说:好看你还不亲亲?
    许惊蛰对他的撒娇还算有点抵抗力,没理他,继续刮对方下巴上的胡子。
    梁渔还不肯把嘴唇放下来,他重复了一遍:亲亲。
    许惊蛰给他抹须后水,他知道摄像头在拍,所以最后捧着梁渔的脸,稍微贴了下唇。
    别得寸进尺。许惊蛰一语双关地道,镜头都拍得到的。
    梁渔其实压根不在乎镜头,或者说,正是因为有镜头在,他才敢表现得更加理所当然和肆无忌惮。营业是个好理由,窗户纸也根本不存在,他想和许惊蛰假戏真做,就一心一意地想和对方真做。
    许惊蛰不是没看出来梁渔的这些心思和把戏,但他不得不克制,因为他的南墙还没倒。
    晚上躺一张床上的时候,许惊蛰的睡相仍旧很老实,他没有关麦,梁渔抱着他的时候他还说了一句明天有工作,不能熬夜。
    梁渔从后面抱着他,有点不开心,他问道:你有什么工作啊?
    许惊蛰:拍杂志封面。
    《绿水》的营销有一部分是张漫在负责,可以说非常卖力,刚拍完就约了杂志先预热,这是许惊蛰早就答应好了的,的确不能改日程。
    梁渔总不能为这种事情发脾气,但想想又难受,他长腿硬要挤到许惊蛰的两腿中间,缠着不放,胳膊在对方腰上越搂越紧。
    许惊蛰被这么搞肯定没办法睡着,他拍了拍梁渔的手,低声抱怨道:你干嘛呀。
    梁渔不说话,下巴蹭在他颈窝里,又去亲他脖子。
    许惊蛰嘶了一声,感觉整个背都麻了。
    他们两贴得太近,梁渔底下明显起了反应,许惊蛰不由自主地跟着慌了起来,这种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仿佛有人在风雪里烧起了一团火,让人既想靠近又害怕,急得许惊蛰微微渗出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