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作品:《饕餮娇气包在八零》 云伟涩涩一笑,“这都是因果报应,轮不到我心疼她。”
到底是自己亲妈,说不心疼不可能,但一想到她以前的种种,云伟只叹自作自受。
还有自己太没用了,面对李二狗毫无还手余地,被他像小鸡仔一样拎起来。
“小九,大哥哥是不是很没用?”云伟突然问。
云小九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一会儿,可怜地一撇嘴,“大哥哥,小九的脚脚冷。”
云伟撩起自己的衣服,将云小九的小脚丫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好些了吗?”
“嗯,好暖和,”云小九喜笑颜开,眼定定地看着云伟,“大哥哥最厉害了。”
云伟刮她的小鼻子,“你呀,就知道哄大哥哥高兴。”
云小九痒得咯咯笑地往云伟怀里钻,小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大哥哥就是厉害,就算现在不是最厉害,以后也一定是最厉害,小九相信大哥哥。”
原文里,云伟没有通过高考预选,在家里种了几个月的地,被云国霞送去矿上打工,后来一次事故差点死在矿洞里,最后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断了一条腿,煤矿老板赔了一笔钱。
云小九长大闹着跟童宇订婚,云伟将那笔赔偿金全部拿出来,一分钱没给自己留,可见他有多么疼爱自己的妹妹。
睡到半夜,云伟听到奇怪的声音,他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刚下床就被云小九拉住。
云小九揉着惺忪睡眼,“大哥哥去哪儿?”
云伟摸摸她的头,“后院好像有人,我去看一眼。”
“小九要去。”云小九迷迷糊糊地张开小手,含糊不清地嘟囔,“有坏人,小九帮忙。”
夜里冷,云伟给云小九裹上自己的外套,这才把人抱起来出了门。
到了后院,看到缩在鸡棚里的张国霞,云伟都傻眼了。
她怎么跑回来了?
张国霞神色惶惶,嘴里小声地念着什么,精神状态明显比白天还不正常。
云小九圈住云伟的脖子,将脸转向另一边,“大哥哥,把人带回去吧,棚里都是鸡屎粑粑。”
云伟看着张国霞,想起上一次他们在后院说话,那个时候她想要偷妹妹的鸡,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
“走吧,回去睡觉。”云伟朝张国霞伸出手。
张国霞抬起头,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像是不认识,又像知道是谁,半天才抓住他的手。
云伟将人带到堂屋,张国霞立马钻进桌底,把自己抱成一团,嘴里的念叨没有停,云小九好像听到一个死字。
云伟给张国霞找了一床被子过来,然后就抱着云小九回了房间,云小九吸了吸小鼻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她闻到张国霞身上除了鸡屎味还有很重的血腥味。
第二天,各屋还没有醒,云老太最先起床,看到睡在堂屋的张国霞,一声怒骂:“这怎么回事?牛皮膏药还赖上了是吧?昨儿个刚送回去,今天又睡屋里了?”
屋里其他人闻声出来,曾卫东冲在最前面,指着桌底下面的张国霞,“妈,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问我我问谁?”云老太没好气,坐在凳子上,捶胸顿足,“这疯婆子何时是个头呀?”
女婿好不容易相中对象,终于要开始新的生活,张国霞却跟冤魂似的赶不走了,老太太愁死了。
“我把她领回来的。”云伟牵着云小九从房间里出来,天转凉,妹妹衣服不能穿少,这才慢了一步。
“你把她带回来干嘛?还嫌她害你们父子三个不够吗?”云老太知道大孙子性子随曾卫东,心软老实,但也不能是个傻子吧?
“不是大哥哥去隔壁村把人带回来的,是昨晚上我们在鸡棚里看到姑姑。”云小九帮忙解释,“鸡棚很脏,小九让大哥哥带姑姑来堂屋睡觉。”
“这样啊,”云老太恍然的同时,纳闷道,“张老太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卫东,你现在就去张家喊他们过来把人带回去。”
“好,我这就去……”曾卫东话还没说完,院子外面响起敲门声。
云老太站起身,“一定是张家来人了,小杰,快开门。”
云杰忙去打开院门,却不是张家的人,而是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
“警察叔叔,你们找谁呀?”
警察怎么找上门了?
云老太心里咯噔一声,立马从堂屋迎上去,“警察同志,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是她自个儿跑来的,我们真的没有拐卖她。”
一定是张老太发现张国霞不见了,就去报警说他们云家拐卖妇女,云老太觉得老太婆太恶毒了。
警察宋壮志越过云老太往堂屋望去,面无表情,语气凝重,“张国霞在你们家?”
“警察同志,你一定要相信老婆子说的话,是她自己大半夜藏到我们鸡棚里的,要不是小伟把人带回堂屋睡觉,她昨儿个就冻死在后院了。”云老太着急地解释道,“小伟就是张国霞跟卫东的大儿子,虽然爸妈离婚了,但不管怎么说张国霞也是他亲妈,他对她心软合情合理,但是,我们老云家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警察同志要是不信,尽管去村里问问,大伙都知道我跟张国霞断绝关系好多年了。”
“婶子,你先冷静冷静,我们这次过来为的是张国霞,跟你们云家没有太大干系,最多问几句话而已。”宋壮志说完给旁边的警察递了个眼色。
那是个小警察,看样子入职不久,经验不足,反应慢半拍,抬脚朝堂屋走去。
所有人都看向小警察。
小警察从兜里掏出手铐,敲了两下桌腿,喊话:“张国霞,你被逮捕了。”
“逮捕?”云老太瞪着眼睛,问宋壮志,“警察同志,张国霞她犯了什么事儿?”
“张老太没了,张家报警是张国霞把人杀了。”宋壮志目光一转,扫了眼站在院子里的云家人,“你们哪个是张国霞的大儿子?”
张国霞把张老太杀了?!
众人陷入震惊,不敢相信,都没听到宋壮志的问话。
“你们哪个是张国霞的大儿子?”宋壮志又问一遍。
“我是。”云伟神色恍惚地站出来。
“昨晚张国霞几点来的云家?”宋壮志拿出小本本做记录,“当时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我没看时间,大概凌晨三四点吧,”云伟咽了咽口水,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后院光线太暗,我也没注意那么多,就把人带到堂屋就回去睡觉了。”
“我可以保证,”云小九上前牵住云伟,昂着小脑袋,“昨晚我跟大哥哥一块去的后院。”
“警察同志,有什么话,你问老婆子,别吓到了两个孩子。”云老太将云小九和云伟护到身后。
“其实也没什么好问的,人证物证都在,张国霞跑不掉了,我们现在就把人带回局里,打扰了。”宋壮志朝小警察点了点头。
小警察钻进桌底将张国霞拉出来,被子从她身上滑落,露出穿的衣服,除了污渍都是血迹。
云老太捂住云小九的眼睛。
曾卫东跟警察回局里做笔录,云国明和云国富两兄弟去了一趟隔壁村,回来跟云老太说了张家发生的事情,无一不感叹唏嘘。
张国霞疯了,真的疯了。
她把张老太勒死后,在灶房把人砍了,早上张大爷掀开锅盖,一双流着血泪的眼睛盯着他,当场吓厥过去。
是张小妹去报的警,据她回忆,她刚睡着没多久,就听到张老太跟张国霞吵架,然后是噼噼啪啪的声音,她以为是她姐发疯,就没出去看,后来才知道那是她姐把她妈剁了。
云小九在后院找到云伟,他呆呆地蹲在鸡棚前面,半天没动,在曾卫东回来的时候,他偷偷地抹了抹眼角。
晚上,云伟找到曾卫东和云老太,告诉他们自己不回学校读书了,他要去当兵。
想要变得强大,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怎么突然就读书了?因为你妈的事情吗?”曾卫东顿了顿,“还是因为李婶婶?你要是不想她进门,我可以一辈子不娶……”
“跟她们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想了好久做出的决定,”云伟截过话头,解释道,“我读书本来就不行,就算现在不退学,明年六月份也通不过预选,还不如早点做好打算。”
曾卫东还想说什么,被云老太拉住,劝道:“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好,再说又不是只有读书一条出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们小伟以后肯定有出息,花溪村第一个军官出在我们老云家,多威风,那是光祖耀祖的事情,你别给我泼冷水。”
曾卫东看了看云伟,又看了看云老太,祖孙两个都坚持,他只能妥协:“我明天就去镇上打听打听现在哪儿还在招兵。”
云伟走的那天,全家人都在院子里送他,只有云小九陪着他在屋里收拾东西。
行李不多,就几件贴身换洗衣物,装进箱子里,云伟从柜子最里面翻出一个木匣子,拿在手里瞧了一会儿,塞进云小九手里。
那是张国霞的首饰盒,不过家里太穷,没见过她戴过任何像样的首饰,所以盒子一直空着,后来她跟曾卫东离婚,走得匆忙,就把盒子落下了。
云伟悄悄地收起来,藏在自己房间三年多。
“妹妹,这个送你,喜欢吗?”云伟抓住云小九的肩膀蹲下身与之平视。
云小九打开木匣子,里面放了一条大红色的丝巾,柔软滑爽。
“好漂亮哦,大哥哥送给我的吗?”云小九非常捧场。
云伟拿起丝巾系在云小九的脖子上,虽然颜色很扎眼,但抵不过她那张小脸清丽软萌,人比花娇立马体现出来了。
“好看。”云伟笑着捏了捏云小九的小脸蛋。
“大哥哥说好看就一定好看。”云小九欢喜地晃着小脑袋,“大哥哥什么时候买的红巾巾呀?”
“有些日子了,原本打算过年送给小九……”云伟顿了顿,“妹妹喜欢就好,大哥哥以后回来给妹妹买更多漂亮的丝巾好不好?”
“好。”云小九抱住云伟的脖子,小脸蹭他的下颚,红着眼睛,哽咽地叮嘱道:“小九等哥哥回来,哥哥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生病知不知道?不然小九会心疼。”
“知道了。”云伟轻轻地抱了抱云小九,他现在最想就是把妹妹保护好。
云伟一走,家里气压低沉了好几天,直到晚饭的时候,叶建珍在桌上宣布了一个消息。
她说:“妈,我有了。”
云国明手里的筷子啪一声掉地上,激动地弯腰去捡,然后一头磕在桌角上。
云老太比他淡定多了,笑着拉过叶建珍的手,“老云家总算有件大喜事了。”
吴梅给叶建珍夹了一块豆腐,“三嫂嫂有几个月了?”
“刚怀上,一个月多点。”叶建珍原本不打算这么早说,但奈不住这几天一大家子都闷闷不乐。
云国富开玩笑,给云国明竖起大拇指,“三哥厉害,这才回来多久,嫂子就怀上了,可见晚上那架没有白打。”
吴梅桌底一脚踢过去,结果不小心云国明中招。
两个人都很尴尬。
云国富继续说道,“如果又是妹妹的话,我们家就两个小公主,那就真的太好了。”
“也不知道是女娃还是男娃?”叶建珍看向云小九,笑得眉眼温柔,“小九想要弟弟还是妹妹呀?”
云小九正在想事情,没听到叶建珍跟她说话。
“小九肯定想要个弟弟,”吴梅帮忙回答,“不然小时候也不会追着小八喊弟弟。”
云老太将云小九往怀里搂了搂,“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小九都是奶最爱的宝。”
云小九翻过身抱住云老太,撒娇,“奶,小九最爱您了。”
“妈妈还没生,小九就开始争宠了?”云国明贱嗖嗖地拨了拨云小九头上的小揪揪,“放心吧,就算妈妈生个妹妹,爸爸也最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