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作品:《快穿结束之后![星际]

    “哇,这名字真是太有韵味了。令尊一定很疼你,才给你想了个这样一个好名字。”
    其实只是作者那段时间很想吃【慕斯】蛋糕而已。
    “咳。那个,慕斯礼先生……你有什么苦恼吗?我经常看到你在我家的喷泉那里,盯着泉水,一站就是大半天……”
    [……]她究竟从多久之前就能看到他了?[我在等人。]
    “哎?等人?”女人蹙眉,“你在等你的同伴吗?ta也和你一样,变成了……这样?”她用手划了一段弧线,按照她那个比划,慕斯礼不是人,而是一个巨型葫芦。
    慕斯礼:[或许吧。]
    他也不知道她会以什么形式出现。他同样不敢肯定,灰衣人说的是真是假。如果丁言的母亲死亡,温茉茉真的就不会再出现在这个时空了吗?
    是谁创立了组织?创立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真的仅仅是为了等待温茉茉出现吗?
    [你肚子里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女人一愣,露出些苦恼:“我和ta爹地讨论了很久,谁也没说服谁。我想叫ta‘丁丁’。”
    [……]是他也不会答应的。让你得逞的话你孩子懂事后会哭着跳河吧?
    [叫‘丁言’怎么样?]他试探。
    女人呆住。他见状,便道:[不喜欢的话……]
    “不!喜欢!ta就叫丁言!”她斩钉截铁,两眼闪闪,“谢谢,真是个好名字呢!”
    慕斯礼:[……]
    有种他无意间掉进了因果的陷阱的感觉。“丁言”这个名字究竟该由谁提出?是慕斯礼?还是丁言的父亲?
    “慕先生,您还没说,您在等谁呢?”
    慕斯礼回神,[一个女人。]
    女人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您的爱人?”
    [不是。]
    “咦?那是?”
    慕斯礼沉默。她对他而言是什么?
    太复杂了。他的恨,他的爱,他时空漂流中唯一的坐标。
    曾经她将爱与欲望带给她,然后她亲自教会了他“欺骗”与“背叛”能在一个人身上烙下多深的血印。再相逢,她换了一个模样,还试图欺瞒他,相见不识。
    她甚至将她的一生许给了别人。
    [……她欠了我很多东西。]他一字一句地说,[我要抓住她,让她通通还给我。]
    “……欠了你的情债吗?”女人小声嘀咕,然后清咳一声,一本正经地说:“行!等她来了,我帮你一起教训她。”
    [……你帮我,教训她?]
    “是啊!”她一昂胸脯,“来一场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对话!您放心,我口才挺好的,肯定驳得她哑口无言!”
    慕斯礼看着她,慢慢地,露出一个笑。
    “好啊。”
    漂流多年,第一次有人说要帮他。
    这感觉……不坏。
    女人也笑了,她兴致勃勃,边站起来,边说:“那您先把您和她之间的故事和我说说吧,我也好制定作战策……嘶……!”
    她跌坐回了长椅里,疼得眉毛全拧在一起,双手捧住肚子。
    慕斯礼一愣,随即意识到了什么,飘上前一步,忽然又顿住,转身往外飘,来到阵法的边缘,弄倒了路边的电线杆。
    立刻就有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了,然后很快,他们也听到了屋子里女人的疼叫声。
    场面一下子紧张起来。好在医院都是之前联系好的,直接送过去就好了。
    女人被送往医院,慕斯礼突然发现那一直困着他的阵法居然消失了。他可以离开了。
    脱困。这本是他求而不得的事,但当机会摆在他面前,他却犹豫了。
    按照这个星球的医疗水平,女人生产,那真是要在鬼门关走一遭的。
    等慕斯礼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已经飘在医院门前了。
    ……算了。
    他停在她的产房外,认命地等着那一声代表他情敌诞生的啼哭。
    然而,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等到。反而等到了神色慌张的护士。
    ……大出血……
    ……生命危险……
    护士们说着不祥的话。他的心微微沉下去,飘进了产房,然后他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面色惨白的女人。
    [醒醒。]
    他直接向她的意识发送了讯号,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慕先生?]
    [嗯。]
    女人察觉到了某种异常。
    [……我,死了?]
    [还没有,但快了。]
    他能感知到她的生命能量正在急剧流失。不出五分钟,她就会死。她肚子里的那个混蛋的心音也越来越弱了
    女人出声了,声音很难过:[是吗,我就要死了啊……]声音低下去,认命的样子。
    他有些意外:[你不求我救你?]
    女人静了静,说:[我刚怀孕的时候,有一个灰衣人提醒我,我会死于难产。]
    慕斯礼:[……]
    [他告诉我,如果有一天我看到一个灰头发的漂亮男人,我可以试着向他求救。]
    [……我确实有这个能力。]
    她苦笑:[但你会消失。]
    慕斯礼沉默。他剩余的能量不多,给了她,他就不能再保持自我。
    [慕先生。我想求你件事。]
    [说。]
    [你能与人思维交流,请你告诉医生,别救我,直接剖腹拿出我的孩子,好吗?]
    [……]
    [拜托了。求您……救救丁言吧!]
    慕斯礼深吸口气。
    丁言。
    温小良。
    温茉茉。
    慕斯礼。
    这是什么孽缘。
    他看向窗外,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厚厚的一层雨帘,将天地都染白。
    没有结束,就没有开始。
    丁夫人不活下去,温茉茉就不会到来。
    可如果他自己都不存在了,温茉茉来不来,又有什么意义?
    慕斯礼掉回视线,他的心渐渐变冷,变硬。他正要出声拒绝那个曾勾起他一时怜悯的女人,却忽然瞟到她脸颊滑下的泪水,脑海里,不知怎么的,浮现出她那时笑着说要替他教训负心人的情景。
    [……]
    隔壁的产房里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慕斯礼脑中忽然电光一闪,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那不是个完美的办法,可是……那是唯一的办法。他可以保留自我,她也可以活下去。
    慕斯礼看向女人,她已经气若游丝。呼唤她,她的意识也没有回应。
    他不再犹豫,投向她,投入她腹中的胎儿。幼小的胎儿根本没能形成任何有效的抵抗,瞬间就被他压制了意识。他占据了这具身体,然后开始向母体输送能量。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他清楚地感觉到她的生命之火又燃烧起来。他输出的能量起了作用。
    他听到外面传来“用力”“不要失去意识”的声音,四周的肉壁开始蠕动,他也配合地往外挤……老实讲这感觉有点恶心。他忍住了,不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就什么都别想了。
    他挤啊挤,终于,感觉到了外面的光……
    四周响起了欢呼声,而他开始头晕目眩,自我意识也开始模糊不清。
    奇怪,这个感觉……就像是许多年前,他还没不够强大,被人强行压制了意识的感觉……很不愉快,有点慌张,有点愤怒,可是,无法抵抗……
    不该这样的,这具身体的意识主人应该是他!他怎么可能被一个婴儿压制……难道这也是宇宙的法则吗?!
    不甘心!不甘心……
    ……
    ……
    温茉茉。
    我的爱。我的恨。
    我的……
    茉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