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排斥，就是觉得没有准备好。
    而且他以前没有考虑过这些，现在既然喜欢的人是他，那以后不得不去思考跟顾烨的相处方法。
    两个男人交往该做什么？该怎么做？
    虽然大约知道些，但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
    乔洋浸泡在露天温泉池里，趴在石砌的壁沿的半截身体在夜晚的灯光下泛着冷白润泽的水光。
    他脑袋偏偏的枕在胳膊上，手中拿着手机仔细的查找着一些东西，一些男人之间交往的东西。
    一开始，他是抱着探究的心态看，越来了解的东西越深刻。
    直到他点开一个小视频链接，过了一会儿里面传出来一些声音。
    乔洋愣了好一会儿，“啪”的扔掉了手机。
    一张被温泉睡浸的脸更加的泛着红润，他懵懵的思考着一个严肃的问题：
    顾烨他俩谁上谁下？
    被仍到草丛中手机里还隐隐的露出着一些声音。
    他眼神犹犹豫豫的往那个方向瞄，最后又伸手把手机捡了回来。
    哄着脸，继续探究。
    顾烨坐在餐厅里收到了耿辉发来的信息：【顾总，刚才又查到些关于刘明的信息。】
    这会儿乔洋不在，顾烨直接给他打电话过去：“说。”
    耿辉：“刘明回家是因为老家两位老人突然生病，身边没人照顾。而且他妻子也刚刚查出来乳腺癌，也正在治疗和疗养中。”
    “他们不但关了饭馆，连在s市的房子也正在出售，应该是急需用钱。”
    普通饭馆的小老板突然面对三个病人，相当于面对高额的治疗费，而且为了照顾病人而关掉饭馆，等于失去了收入源。
    除了生病的老人和妻子，他还有一个上小学的孩子要养。
    总之两个字：缺钱。
    顾烨问：“他老家在哪里？”
    耿辉：“t城”
    去t城的方向跟他们进来过来的不是一个方向。
    还是可疑。
    顾烨低声吩咐他：“找警方追踪他的车辆，查查他在哪里下的高速。”
    耿辉：“是。”
    挂了电话，一台头就看到乔洋过来了。
    因为刚泡过澡的男人脸色还染着一层微红之色，未干凌乱的发丝让他看上去浑身都带着温润的水汽，人还没有走到就似乎闻到了柔软清香的味道。
    男人换了一套黑色白条纹休闲套装，脚踩着一双白色运动鞋，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餐厅。
    高瘦，清俊，帅气又充满活力。
    而行走的本人，却意识不到他这个样子有多引人注目，惹得周围的人频频回头，并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坐在窗前座上的另一位英俊含笑的男人。
    顾烨同样注意不到周围人的视线，他眼中只有那位越走越近的男人。
    直到乔洋坐到他对面，他才开口笑问：“一个人泡澡没有无聊么？”
    乔洋被他噎了一下，闷声回答：“……没有。”
    顾烨：“那你，什么时候觉得无聊了叫我，我随时都能奉陪。”
    乔洋知道他故意的，瞪了他一眼。
    刘文见乔洋过来，赶紧推着餐车给两人送餐。
    乔洋奇怪：“你连学餐厅服务都得学？”
    刘文：？？
    不用学的么？
    他愤愤然看一眼顾烨，正要控诉委屈。
    顾烨立刻赞扬他：“刘文做的很好，刚才谢经理还赞扬他勤学好问。”
    “你现在既然负责乔氏的青山度假区，你的助理确实应该把度假区的方方面面服务都熟练掌握，这样才能更了解经营状况，跟你汇报工作。”
    顾烨的理由说的冠冕堂皇，让刘文硬生生的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气的他几乎要憋出内伤。
    而乔洋还欣慰的拍拍他的胳膊：“行，那你好好学吧。”
    刘文欲哭无泪：“是。”
    餐厅里每一个座位都是一对单独沙发隔出来一片宽敞的空间。顶上的吊灯发着柔和晕黄色，而窗外是和远处漆黑深暗的远山。
    因此客人很多，却不嘈杂。
    乔洋边吃着菜，边拿出手机给顾烨放出一段音乐：“你听听怎么样？”
    是一段钢琴弹奏出来的简单旋律，在两个人的空间里流淌而出，能清楚的听出来每一个音符和欢快的曲调。
    顾烨静静的听完后，问：“是你下午写出来的么，很好听。”
    乔洋点点头，说：“送给你的。曲名叫《when we first met》”
    相遇，恋爱的开始。
    顾烨的心抽动了一下，他又听了一遍。
    感觉就不一样了。
    是感动和喜悦的感觉。这种在层层在身体里晕开，让他深深的看着眼前的乔洋。
    他洒脱又单纯，有着纯粹的艺术情怀。
    乔洋是喜欢他的，从这个曲名就能看出来。
    但他的爱和喜欢是超越了肉欲的，最纯净的，灵魂上的喜欢。
    不沾染丝毫污秽之色。
    所以刚才才会毫无防备的问出要不要一起泡澡这样话。
    是自己太脏了。
    不该在之后那么挑撩他，不该让他知道意味着什么。
    顾烨眼中带着深深的柔情，久久才说出两个字：“谢谢。”
    乔洋继续吃饭：“谢什么，之前就说要送你歌的。这是键盘弹奏输出的音源，一会儿我用楼下咖啡厅的钢琴再给你弹一遍。”
    “钢琴现场弹的更好听。”
    顾烨：“好。”
    “你把它发给我，我每天都想听。”
    乔洋笑道：“这还没做好呢。现在只是主旋律，接下来还要填词，编曲。等全部弄好了再发给你。”
    顾烨皱皱眉头，问：“很费时间吗？”
    乔洋：“编曲要花时间。不过大概的结构已经有了，一周内应该能弄出来吧。”
    “一周？”
    顾烨微微心疼：“你会不会累？”
    “不会。”
    乔洋笑道：“我想先写歌词。写好后让莫雨唱出来录制给我，再和声编制。”
    顾烨手中筷子顿了一下，他抬头看着乔洋，说：“我想听你唱的。”
    “我？”
    乔洋迟疑：“我，我还没录制过自己唱的歌。”
    他小学的时候，第一次用钢琴乱弹出来写出了第一首曲子，之后就爱上作曲。
    高中和大学期间开始学习专业的编曲制作。
    大学期间除了拿着自己的作品到处参赛之外，还靠编曲接活挣钱。多多少少也写出过上百部作品。
    但从来没想过自己唱出来。
    顾烨问他：“不是写给我的吗，我想听你唱出来，行吗？”
    乔洋笑了一声：“行。那我尝试一下。”
    退出的文件后，顾烨看到文件夹里还有一首曲名的音乐文件《reunion》。
    重逢？
    顾烨敏感了起来。
    他问：“这也是你写的歌吗？”
    乔洋点头：“是，你要听吗？这是写给我哥的。”
    哥？
    不是叫大哥，二哥。
    应该是苏成了。
    顾烨低头吃饭：“不听了。”
    原来乔洋不只是会专门给他写，还会给苏成写，他尽力压住嫉妒的情绪，不去思考这件事。
    乔洋说过他把苏成当哥哥，而他不一样。
    他到底哪里不一样，在乔洋心里两人的位置谁更重要？
    是苏成吧，毕竟苏成跟乔洋在一起那么多年。而他跟乔洋认识到现在短短两三个月。
    时间上没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