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望大感好笑。
    叶文屿听说楚望“不会只请允焉一人”,便也邀了网球队两位好友同来。以为除去允焉外,楚望顶多也只多请了两三位女孩子,却没想到一来竟来了九个。由于这九个姑娘自有自的出色处,竟使得另两位网球选手颇为心花怒放。
    徐太太虽喜热闹,但觉属于长辈,担心一众少年男女们因她存在而觉束手束脚,故而只出来打了个招呼,吩咐文妈准备了不少点心水果,便回屋里躺着去了。楚望先在前院里一直陪徐太太说着话,徐少谦回来时,她刚被徐太太赶去陪同学打网球。一溜烟从徐太太屋里出来,又被徐少谦截了个正着。
    徐少谦往日都将那张照片放在西装口袋里,想着哪日碰上楚望,便将那张照片还给她。哪想他今天穿了一件灰色中式长袍,意外的没穿西装。
    徐太太见他在袍褂上摸了一阵也没摸出个究竟,便笑道:“那件衣服我给你熨了放起来了,你一会儿进去找找。”
    徐少谦唔了一声,冲楚望说道,“你先去玩,我一会儿再过来将东西给你。”
    楚望应了一声,正待走,却又想起什么:“徐教授?”
    “嗯?”
    “一会儿我在您这里,稍稍撒个无关紧要的野,可以么?”
    徐少谦顿觉有趣,“你还会撒野?”见楚望一脸认真,便又随意摆摆手应允了,“去吧,只要不太过分。”
    楚望怀里抱着一竹篓徐太太硬塞给她的金钱橘,往网球场走去。她不在这一阵里,同学们已经热络络的玩到了一处,笑闹声不断,气氛倒十分不错。女孩子们是美,不过却是各花入各眼。
    网球场上遍寻不着叶文屿的影子,视线稍稍一偏,那与她姐姐不近不远的坐在球场边草丛上的,不正是叶文屿么。
    看叶文屿的模样,倒是陪在“身体不适”的允焉身旁,一直没有碰过网球拍的模样。允焉稍稍动个脑筋想个计谋,便能不声不响的,哄得叶文屿巴巴的与其余女孩子划清界限,众目睽睽之下唯独捧着自己,倒也是个高招。
    真真心思全没在网球上,已然输了好一阵子球了。见楚望来了,她气得将网球拍一扔,说道:“我打累了,楚望来替我一阵!”
    楚望冲真真扬了扬手中的金钱橘篓子,笑嘻嘻的说着:“先来吃点橘子呀。”边说着,边抱着橘子坐到了聊得正起劲叶文屿与允焉身旁。
    甫一坐下,两人便不聊了,转头来望着楚望。两人眼神里分明在嫌她碍事,楚望却装见不着,笑嘻嘻的将橘篓子往两人跟前一推,说道,“吃点橘子润润嗓子。”
    有旁的人在,两人自然聊不尽兴,便也不聊了。叶文屿问允焉道:“吃橘子么?”
    允焉冷冷淡淡的说:“太凉了,会闹肚子。”
    楚望兀自剥着吃了起来,“很甜的。”
    叶文屿便将橘子捂在手里,对允焉道:“我体热,替你捂热了再吃?”
    弥雅见状,便也不打球了,拿着球拍气喘吁吁的过来坐到允焉一侧吃橘子。叶文屿那两位朋友眼睛几乎都要长在弥雅身上了。弥雅一来,众人也都纷纷聚来吃橘子。她吃了两瓣,见叶文屿手里捂着个橘子,便笑问道:“你捂它做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的,还吃不了凉的橘子?”
    楚望笑道:“替我姐姐捂的。”
    弥雅也笑了:“叶少爷真偏心允焉。”
    允焉面有愠色:“你别胡说。”
    弥雅便问叶文屿:“我也吃不了凉的,你给不给我捂橘子?”
    叶文屿笑着拍了拍他另一位网球队的朋友,“永华,弥雅想吃捂热的橘子。”
    弥雅笑道:“我只吃叶文屿给林允焉捂的那一只,你只说,给不给?”
    遭了一通取笑,允焉脸上讪讪的,只好去怪罪叶文屿:“我说了我不吃橘子,你自作主张些什么?”
    楚望趁机打圆场道:“姐姐,我看文屿待你挺好的,你总对他冷言冷语做什么?”
    允焉冷冷看她一眼:“我有婚约你不知道?要和他好你倒是和他好去。”
    楚望也不恼,依旧笑着说:“咦,姐姐不是说那纸婚约多半成不了么?姐姐自小读女诫,父母之命,一纸婚书,怎么到姐姐这里跟儿戏似的。”
    允焉冷哼一声:“婚事是早些年定下的。郑亦民过两年毕业赴美留学,我也将上大学了。且不说变数,到那时候,思想见解便又不同,父亲也是说过的。”
    楚望恍然的点点头,“那就是说,姐姐认为自己是个自由之人。那为何屡屡往港大递信,却又不答应叶公子追求。这是何解?”
    叶文屿脸上一烫,问允焉道:“信……是你递的?”
    “信口雌黄!”允焉狠狠道,合上书便要走,薛真真便笑着将她拦住了。
    真真笑道:“别走啊,咱们先将话讲清楚。”
    允焉冷笑道:“又有你什么事!”
    真真道:“那日我问过裴珍妮了。认识叶文屿是裴珍妮在先,那时她来请教你如何追求叶文屿,你如何同她说的?”
    允焉别过头:“我哪里知道!”
    真真笑道:“我们江南第一才女林二小姐说道:‘那你作一首诗送他。你若是不会,那便由我来帮你作。’结果呢,那封情诗虽署了裴珍妮的名,没几日港大学生报上却刊载了同一首,一模一样,署名林允焉小姐的诗。这赠别人的诗,自己倒又拿去刊载了,林二小姐的文人风骨倒是有些意思啊。”
    林允焉有些心虚的看了眼叶文屿,叶文屿怔怔道:“是……是真的么,你……”
    楚望也笑道:“我却道二姐姐心底是喜欢叶公子的。你们二人都是自由之身,便不要互相猜疑心事了罢。”
    叶文屿依旧直愣愣的看着林允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允焉咬牙切齿道:“我有旁的喜欢的人了!”
    楚望偏着头,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微微笑着,温柔的问道:“二姐姐喜欢的人是谁呀,我怎么都不知道呢?你若不说,我们又没见过,便当你是糊弄我们的。没有这个人罢?”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不大能接受指责女主的评论,写文之初总觉得想要让所有人都喜欢才算理想,但这是不可能的。众口总难调,这两天一直在反思,自己还是太不成熟了,是时候该好好学着接受去听一点不一样的声音。毕竟有时候,谴责的人多,争议多,不也从另一方面说明其实这篇文还是挺成功的嘛!!←原谅我自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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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人说,大约是这文涉及了一些政治政党的敏感问题,有可能被锁……唔,我去确认一下,好好思考一下怎么调整一下内容。也许自己造个虚构的伪政府出来,或者……干脆只好让两位父亲专心致志的去当校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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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写完毕业论文,答辩一结束就来开坑了。自认为是个很欢脱话唠的人,无奈在家里关了一两个月没出门,突然走在太阳底下,见到活人都是在躲的。去超市买菜,不得已要和收银员讲话了,一张嘴,哑了半晌,发现自己的语言系统几乎失灵了……因为本身也是个万年理科狗,有一些知识还是十分捉襟见肘。评论区里很多小可爱都积极的指正,真的超级开心,以后大家也多多讨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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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小可爱说,为什么不让女主去留学。其一是,在医疗技术与通信技术这么发达的今天,即使你在国外香车宝马花天酒地的,依旧是无比寂寞的。倘若生个病,还得自己去医院里躺着,山高水远,真的超级凄凉(可以试想一下,自己打电话叫救护车,自己动手术,自己在医院病床躺十天半月。医院里信号不好,能说说话只有病友老奶奶,还不大听得懂她们神奇的语言和神奇的发音……)。更遑论交通、医疗、通讯都不发达的从前?那个年代,前后都是战争,兵荒马乱的,真的不想让女主再去受那个苦,也并不觉得自身也有些孩子气的斯同学能将她照顾好。其次是,那个年代的香港更有意思啊,更想让她去香港呀!!香港还有她小姑妈啊!她小姑妈,马上就要派上大用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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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7不是什么年代大事纪,而是我记得我之前似乎有提及过,有关这个故事的许多重要的变故都发生在192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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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日一早又要开始赶路近两日,所以尽量赶出两天的存稿。因为贪图便宜,买到飞到重庆的机票,再拖着3只总计约70kg的行李箱从机场去动车站坐回家。朋友说:你确定你能将70kg弄进重庆动车站??
    重庆动车站很可怕么,要爬很高的山吗?
    需要找棒棒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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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给叔控们推个文,也是同上新晋,因为种种原因无法签约的难兄难弟。我自来熟且不要脸的,主动上前去勾搭了那位作者大人。稍稍积攒了一点点人气,也想替她推一把。
    《他的启明星》讲了一点点性侵相关,煤老板x学生妹
    很喜欢女主性格。作者文笔很好,叙事清晰,我是望尘莫及的……
    文案:
    初遇程晓星时,盛沣以为她这名字不吉利——
    早晨的星星,太阳一出,星星就没影了。
    后来他才知道,晓星,原来就是启明星的意思。
    启明一出,天下将白。
    她身披暗夜而来,铺散漫天晨光。
    盛沣这辈子最得意的就是:他爱的女人,有最硬的骨头,和最软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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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放链接,想看的戳右上角作者推文,或是悄悄复制粘贴地址过去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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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〇三五&nbsp徐宅与网球场之五
    弥雅倒是真的好奇:“能使林小姐动心的,是何方神圣呀,人在香港么?”
    允焉理亏至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你们今天是专诚在这里等着我的,是吧?”
    楚望吃了两瓣橘子,认真的点点头,说:“是的呀。”
    允焉哪里料到她竟答得如此理直气壮,便笑了:“你们也听到了。这两位向来就跟我不对付,私底下便商量着,想了这么一招,好让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丢丑。只是我没想到的是,我自己的妹妹也联合着外人,与我过不去。”
    她这么三两句的,便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孤立无援的位置,倒像是被人欺负了似的。
    弥雅咦了一声:“我们欺负她了么?”
    楚望点头:“欺负了。”
    真真轻飘飘看她一眼:“欺负什么了?”
    楚望吃完橘子,拍拍手站起来,“我十分诚恳的邀请过我姐姐来,她亦十分明确的拒绝了我的邀请,这是我早料到的。可是我不知其间又发生了什么,姐姐却又来了。我明知姐姐不会来,却私自抛开姐姐同朋友们来了,这是欺负其一。你说是吧,姐姐?”
    允焉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略具防备的躲开了靠近前来友好询问的楚望,却不作答。
    楚望背着手,又笑问道:“不过刚才姐姐说我们‘商量好了联合来欺负你’,倒是料定我们认为你今日‘铁定会来’。不过这却是个要问姐姐的问题。到底是什么使你‘铁定会来’?”
    允焉道:“我自然是想来就来。”
    楚望又笑了,“姐姐明面上说了不来,实则又来了,那我就当姐姐其实还是有那么一些喜欢叶公子的好了。那么,在已知姐姐与叶公子有那么一些情投意合的前提下,却带了许多姐姐的死对头前来打搅,是我的不是。这是欺负其二。”
    “我……我没有喜欢他!”见叶文屿正目光如炬的看着自己,允焉撇清。
    楚望收敛起笑容来:“既然没有喜欢,那我们再从头,从裴珍妮说起吧。姐姐那首诗,在港大学生报上发表之前,过目之人除了姐姐与裴珍妮,另外还有一位叶公子,对吧?”
    允焉不答,她便去看叶文屿。叶文屿微微一愣,便点点头,“是的。”
    “我记得要上学生报发表文章,唯一途径是投稿。那么是谁投的,裴珍妮去投的?署名林允焉?”
    众人都笑了。
    楚望又转头问叶文屿:“你替我姐姐投的?”
    叶文屿怔怔的摇头。
    “香港大学中文系如今尚在筹备之初,香港有许多更能使我姐姐声明远播的报纸,为何偏偏是港大学生人手一份的学生报?”
    弥雅噗嗤一声笑出来,偏着脑袋说:“林二小姐可真口是心非。”
    真真冷笑道:“说啊,将你喜欢那人的名字,明明白白讲给叶文屿听听,也好如了你的愿,让他今天在这里对你死了心。”
    林允焉却笑了:“他死了心,就能来喜欢你么?”
    “他如今喜欢你,我只当他看人没眼光。日后他要喜欢谁,也与我没关系。不喜欢我,是我没缘分,”真真看也不看叶文屿,答得坦坦荡荡,“我喜欢谁我自然是讲得出口,林小姐,你讲得出口吗?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林二小姐做人,为何不能爽快干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