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一个不留
作品:《位面商人在明末》 推车的那些兵丁,都是关宁军中的辅兵,也就是炮灰一般的存在,磨磨唧唧的不想冲锋,被祖大寿从关宁带出的亲兵一口气砍到了几个,祖大寿的亲兵都是不逊于满洲战兵的存在,身为预备役军官的他们也都在和蒙古人的战斗见过血的。所以,他们是毫不犹豫地从车上抽出了刀斧,斩杀犹豫的辅兵,辅兵没办法,不得不硬着头皮,冒着蒙古人的弓箭冲进堡垒,抢占堡垒的大门。
骑弓这玩意和火枪对射那是根本不靠谱的,好不容射中了几个关宁军的辅兵,却被关宁军火枪打倒了一小片,不得不任凭关宁军辅兵冲击堡垒的大门,结果因为蒙古人守城经验少,堡垒的大门附近缺乏守城设施,结果没死几个人,半刻钟就打开了堡垒的大门,
应该是说这里的蒙古人确实有一些悍勇的蒙古勇士。见到堡垒的大门被打破,几个蒙古人头目领着几十个蒙古勇士,向着堡垒大门口冲过来,想把堡垒大门重新抢夺回来。
关宁军辅兵本来是作为炮灰冲击堡垒大门的,看到传说中比战兵还厉害的蒙古勇士,本来是很胆怯的,只是摄于关宁军督战队的厉害,不敢撤退,只好列阵自保.
但是交战的结果却是大吃一惊,面对关宁军辅兵列阵自保的枪阵,传说中神乎其神的蒙古勇士虽然拼命,付出了十几个人死亡的代价也只是砍伤了十几个关宁军辅兵罢了,顿时让关宁军辅兵胆气壮了起来,仗着自己这方面人数近百,后援又是源源不绝的人数优势,甚至对着蒙古勇士反逼过来.
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蒙古勇士么,都是善于骑射的纯骑兵,很多人除了吃饭睡觉都在马上,马上的功夫的确远远超出汉人,可是马上功夫和步兵的功夫是两回事,这一点和和评书是完全不一样的.
比如说一点,善于骑射的纯骑兵因为长期骑马,双腿都变成了罗圈腿,而且射箭用的肌肉是在后背[愿意实践的到射箭馆去体验下,就知道射箭用的是那块肌肉了],和近战兵用的臂力之类也根本不搭界,下了马的骑兵打不过精锐步兵就是这个道理——而且蒙古骑兵战斗力靠的是个人技巧而不是阵型和组织纪律性,下了马之后和关宁军辅兵拼近战也是远远不如……
当然满洲人也有精锐的骑马步兵,平时骑马保持机动,作战的时候下马的这种,近战的绝对精锐,其实就是把马当摩托用,和骑兵其实是两回事了.
不过蒙古勇士的勇气还是相当惊人的,在首领的带领下,不顾伤亡的冲了过来,用了几十条生命冲的关宁军辅兵摇摇欲坠,关宁军辅兵毕竟勇气和蒙古勇士差的太多,一时间阵型动摇,真有被冲散的危险……
可这时候,后面的关宁军火铳手也冲到了堡垒大门里。他们举起手中的火铳,就来了一个齐射。当第一批火铳手射击完了以后,就退到第二批的火铳手的阵型间隙之中,后面第二批的火铳手也赶到了。他们接着来了一次齐射——然后就是第三段齐射!没有大量骑兵冲击威胁下的关宁军,玩起三段击其实也挺熟练的.
就这经典的三段击,一下子把那些想重新夺回堡垒大门的,一声声惨叫中,因为蒙古人比较穷,买不起战甲,很多人连皮甲都没,一个照面就有几十个最勇悍的蒙古勇士给打死了,打残了的更不知道有多少,就是那些没有被火铳打倒的蒙古人,也都知道步战根本不是海量关宁军辅兵加关宁军火枪手的对手,立刻发扬蒙古游骑兵打不过就跑的特长,喊叫着转身逃跑,堡垒大门里,一下子空出一块空地来。
祖大寿看到这里,生怕中了敌人的诱敌之计,立刻命令稳扎稳打,不要贪功,冲进堡垒大门的兵丁也是越来越多,祖大寿也不急着让他们进入堡垒,就在大门里的空地上开始列队,排好了一个近三百人的小方阵。
见到祖大寿指挥自己的兵丁已经完全掌握了堡垒的大门,袁崇焕也命令关宁军其他将领带领余下的家丁和兵丁,进入了堡垒。在祖大寿的号令之下,除了精锐的骑兵护卫着袁崇焕本阵以外,其他兵丁开始分成一个个小队,进入堡垒中,搜索剿灭剩下的蒙古人。
一切发生的都是太干净利落了,在一旁观战的袁崇焕都看的是目瞪口呆。他们绝对都没有想到,蒙古人离开了马匹战斗力是这么的那啥……袁崇焕心中还想道:如果满洲的兵丁被关宁军堵在城池里打守城战,攻打满洲兵守卫城市的话,那或许也是象现在一样,轻轻松松的,或许还真能五年平辽呢……
这些蒙古人毕竟不是正规的军队,而是和满洲人一起来抢劫的同伙,本来就是吃肉而不是啃骨头的,他们遵循的原则就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而且这次守卫南海子,皇太极也说蒙古人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可以跑,所以蒙古人自然是走为上策
于是当袁崇焕的军队冲入堡垒以后,发现袁崇焕用兵谨慎,没有完全包围的那些蒙古人就纷纷向着堡垒的另外三个方向逃跑。被关宁军的骑兵冲击获得了几百个斩首,祖大寿生怕这是皇太极的诱敌之计,不让继续追击,于是也就不能有大的战果了.
不过因此,那些搜索残余蒙古人的关宁军小队,也基本上没有受到什么抵抗,很快地推进到堡垒里,满洲人监军所住的那个宅院前面。
现在很多没有逃掉的蒙古人,都聚集在这个宅院中,准备着最后的负隅顽抗。祖大寿为了抢功劳,亲自出来捉拿这个满洲人监军,自己下了马,在护卫的簇拥之下,来到这个宅院前面时,他的兵丁已经把这个宅院给团团围住了。
前面的进攻也是太顺利了,祖大寿也就命令着自己的兵丁再次发起进攻,要把这个宅院给一鼓作气地攻下。
可是,当兵丁因为进展顺利忘乎所以的一冲锋时,从宅院中射出了一排箭,都是步兵用的长弓,威力和短小的骑弓不可同日而语,又是事出突然,一下子把前面几个甲比较薄又要争功的关宁军辅兵给射在地上。也不知道蒙古人中的哪一个神箭手,瞄准了祖大寿的心口就射了一箭。
祖大寿是不会把自己处于危险境地的智将,又是老打了仗的,当然是防着这一手,虽然这事非常忽然,而且步兵用的长弓,威力又是相当的大,不过祖大寿自然是站在弓箭的射程之外,所以,当这枝箭射过来的时候,那箭枝的飞翔已经有些飘了。
而且祖大寿身上穿着极好的一件锁子甲,锁子甲里面还有内甲,自然不在乎流矢之类,于是在大意之下,祖大寿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支箭。
但是祖大寿身边的护卫或者觉得这是一个刷祖大寿好感度的好机会,或者真是觉得见势不妙,大叫一声不好,几个人一下子扑到祖大寿的身上,把祖大寿结结实实压在地上。
那支箭是正中空气。可是祖大寿被自己身穿沉重铁甲,兼任盾牌的护卫一压,加上自己沉重的锁甲,玩了一把重口味高难度的叠罗汉,于是被压得浑身从骨头里疼痛,而且浑身上下本来威风凛凛的锁甲上都是泥土,显得仿佛一个战败的溃兵是特别的狼狈。
自以为是无害来强功劳,根本没有危险的祖大寿一下子火了,他一发狠暂停士兵攻打宅院,到外面去调两门小炮进来,不但轰开宅院的大门,甚至要把里面顽抗的蒙古人活活打死,死无全尸。
见到两门小火炮被推了进来,宅院里的蒙古人一下子乱了起来,作为善于骑射的纯骑兵本来是不怕这种威力惊天动地,却是移动困难的家伙的,但是现在大家没有马匹.就是活靶子,自然又是另一回事了。有一个蒙古头人大声叫道:“满洲的贵人,现在都这样了,皇太极大汗的援军一个影子都没,是打是降,您给兄弟们发句话呀!”
可突然又有个蒙古人叫道:“***该点天灯的满洲狗鞑子,他早就已经跑了。让我们蒙古人在这里流血拼命。大家都降了,都降了吧!”
宅院里的蒙古人一听到监军的满洲人都溜了一下子乱了起来。抵抗力瞬间跌倒谷底,没有多大功夫,宅院墙上的蒙古人就摇起了白旗。向袁崇焕请示了以后,祖大寿开始安排兵丁接受蒙古人的投降。
看着聚集起来的那些俘虏,祖大寿心中油然升起一阵恨意。他眯起了眼睛。可是,他接着又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使劲把那种想法甩出脑外。
就在刚才的一刹那,祖大寿起了杀俘的念头。可是还好他的神智还有些清醒,知道那杀俘的后果实在严重。
当然后来守城成为食人魔的祖大寿不会认为杀俘会不详什么的,也不是害怕杀俘会被其他官员攻击和弹劾,这在明朝根本就不是一个事,而且被弄的心浮气躁的崇祯说不定还会心里欣赏自己.
祖大寿其实是从实际出发,觉得如果自己杀这些被俘蒙古人的话,那以后自己面对蒙古人的时候,蒙古人万一因为自己曾经杀过俘,就不再会投降,死战到底的话,自己兵丁的损失就要增大了,关宁军真要是面对抵抗到底的蒙古人,其实没有很大优势。
但是,完全不进行报复也会此时祖大寿的威望降低,关宁军士气下降。于是祖大寿决定有选择的杀,就命令道:“把以前住在这个宅院里的人都挑选出来。”
在祖大寿的命令之下,兵丁们很快就把以前住在这宅院里的人,从俘虏的人群中挑选出来,赶到了一边围成一团。
这些人有三十几个,基本上都是精锐,从身形上看出来都是蒙古人中精于骑射的勇士,不过敢砍人和不怕被砍是两个概念不是,所以……
这些人被赶出来以后,都知道大事不妙,有的瘫倒在地上,有的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喊着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连连哀求,无外乎是自己被满洲人逼迫裹挟.没杀几个汉人之类洗白的话语。
“都杀了。”祖大寿是根本不管那些哀求声,直接向边上的亲兵下令道。
祖大寿一声令下,这些必死的蒙古人可就开始肆无忌惮的什么都说了,哀求道:
“大帅明察,其实我们都不想和大明对抗到底,射你的是几个满洲人的狗,满八旗的家伙啊!”
祖大寿听了这个消息,顿时感觉这是一个很大的功劳,又看了看那些人,有些疑惑地把头抬了起来:
“满八旗?你们不都是满八旗么?”
“那是满人骗人的,实际上早投降满洲人的蒙古败类是人,我们不过是狗罢了,只被当做炮灰用,这次满洲人监军自己跑了,都没告诉我们,可见我们蒙古人在满洲人监军眼里是什么东西了.”
一个健壮的蒙古战士愤愤不平的说道.
“那满洲人监军在满洲人中间是个什么人物?是贝勒还是贝子?”祖大寿立刻问到了关键.
“不是贝勒也不是贝子,似乎就是两白旗下的一个包衣奴才,似乎还是一个尼……不汉奸而已,后抬旗的!”那个健壮的蒙古战士差点把满洲人对汉人的蔑称尼堪说出来,后来才想起自己是汉人俘虏,急忙换成了汉奸两个字.
“两白旗下的一个包衣奴才,汉奸抬旗?不好!”
祖大寿忽然明白了,按理说满洲人应该拍满人督战队逼着蒙古人守住南海子,而后用八旗在外边突袭,内外夹击才是,而现在轻易放弃南海子,只怕有诈!
“袁督师,不对头,我们把投降的蒙古人都砍了吧,这里有圈套!”祖大寿对着袁崇焕高喊道.
“这怎么行?祖帅你想杀蒙古人冒充满洲人?”袁崇焕还没说什么,他身边的周文郁就气的面红耳赤斥责道:
“祖帅你也是边关宿将,该知道轻重缓急,现在满洲人拉拢蒙古人拉的殷勤,你要是一下子就把这近万蒙古人都屠杀了,蒙古就彻底被满洲拉拢了,这可比战场上损失几万人还可怕!”
“祖帅你这次孟浪了。”袁崇焕知道自己必须哄着祖大寿,才能安抚住关宁军,于是从祖大寿的角度说道:
“祖帅你好好想想,这次满洲破口,蒙古人只是半信半疑的胁从,我们战场上多杀几个蒙古人,会让蒙古人知道大明也不是好欺负的,但是杀投降的蒙古俘虏,那就立刻逼着蒙古人好我们不死不休了,祖帅你也知道,蒙古人真要拼命,关宁军也会损失很大……”
“都听我说,听我说啊!袁督师,这次满洲人有诈,我听蒙古俘虏们说,这次在南海子做监军的,不过是两白旗下的一个包衣奴才,还是汉奸抬旗的,里面有诈啊!”祖大寿气个半死,觉得周文郁袁崇焕太低估自己的智商了,委屈的说道!
“什么!这次在南海子做近万蒙古人监军的,不过是两白旗下的一个包衣奴才,还是汉奸抬旗的?”袁崇焕立刻就呆住了,眉头紧皱的想了半天,点头赞同祖大寿的主张:
“里面有诈没错,问题到底是什么yīn谋?皇太极最近一系列的举动,不对头啊……”
袁崇焕自然知道关宁军和满洲战斗力的对比,最近的屡战屡胜根本就是皇太极谋略的一部分,只不过自己脑子逊色皇太极不止一筹,根本猜不出皇太极这么做的用意而已.
“督师皇太极的yīn谋一时或许想不出,不过我们最怕的是什么?无外乎是北京陷落罢了,北京城城防坚固,可也只是对外而言的,对内的话,督师不要忘了建奴是如何攻下辽阳和沈阳的……”周文郁提醒袁崇焕.
建奴是如何攻下辽阳和沈阳的,袁崇焕如何不知道?建奴野战厉害,对于攻城战就是一团糟,这次入寇也攻不下一些防御森严的小县城,如果死打硬拼,自然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攻下城防坚固的辽阳和沈阳,更别说比这两者城防强大无数倍的北京城了——但是,正如同建奴攻下辽阳和沈阳是依靠汉奸和蒙古俘虏在城里制造混乱开城的一样——如果自己把这近万蒙古俘虏带进北京城,那么……
袁崇焕深深知道,由于承平日久,北京城的官僚无能到了什么程度,黑社会到处乱跑,官员根本无计可施,自己把这近万蒙古俘虏带进北京城,根本也别指望这些官员能管好,不造反也就不错了.
那么自己似乎只有一个选择了……
“祖帅你说的对,只能把这近万蒙古俘虏杀了,统统不留!”袁崇焕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可!督师,安抚蒙古,孤立满洲是内阁和皇上一再说的,你这样做……”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祖帅你去做吧,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