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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教官,不可以

    1、教官,不可以
    惊慌失措地向后退了几步,后背已经抵住了微凉的墙壁,程果眼睛一转刚要往门口跑一只胳膊“啪”地一声就撑在墙上挡住了自己的后路。
    她咽咽口水弯下腰想钻出去,还没来得及逃出他的禁锢下巴就被人一手攥起。
    他的右腿曲起来抵住她的膝盖,整个人被堵在男人坚硬的胸膛和墙壁之间程果有些喘不过气来。
    徐慕斯整个身子都覆过来全部重量都压在她身上,鼻尖轻触着程果的鼻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程果脸上带着暧昧一点一点升温,“小果”徐慕斯的声音低沉而魅惑带着一丝性感的沙哑,程果右手在身后挠着墙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徐慕斯,我,我”程果紧紧地闭着眼睛不去看徐慕斯那张魅惑的俊脸。
    一根食指抵在自己唇上截断了程果的拒绝,徐慕斯凤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程果,“过来”
    “不,不要啊”程果腹诽,尼玛我都已经贴你身上来了还能怎过来,腹诽还未结束下巴被人抬起,唇被两片凉薄的唇堵上,徐慕斯的吻疯狂而带着掠夺意味,一路向下在程果的锁骨上狠狠地噬咬,又沿原路线一路啃过她的脖子返回程果嫣红的唇,大手托起她的臀部加深了那个疯狂的吻,程果被徐慕斯挤在墙上狭小的空间里大口大口地喘气。
    彼此的喘气声在静谧的夜里无比清晰,而放在自己后背上那跟手指在自己的蝴蝶骨上打着圈,加大力度沿着自己的背沟一路向下停在股沟处狠狠一压却停在那里不愿再走。
    细碎的呻吟从程果口中流出,白色浴袍的带子被人一扯整个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程果肩膀上,白皙的肩膀果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有一丝欲拒还迎的味道,他带着凉意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她白皙的脸被烧得绯红,瞳孔收缩眼睛微微眯着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唔”热,程果有些抗拒地扭着身子,松松垮垮的白色浴袍沿着身体美好的曲线滑落在脚踝,她甩甩长发勾着他的脖子抬脚从浴袍里迈出来。
    两具身体在浓如墨染的夜色里紧紧交缠在一起,徐慕斯的手穿插在她浓密的发丝间程果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个笑话,有一道菜叫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内涵是海带炖猪蹄。
    一瞬间,天旋地转,程果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被扔在床上,徐慕斯大手抵在她最私密的地方脸上带着惯有的促狭的笑意。
    结局已经注定,程果深吸了一口气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大义凛然道,“来吧。”
    “来你妹啊!”冷不防脸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程果从梦里惊醒看着林暮放大在自己眼前那张雌雄难辨的精致脸蛋第一次有些口齿不清,“那个,暮,我刚才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林暮转过身对着电脑继续花痴,语气有些不耐烦,“大晚上的,你先下去把你那堆追求者解决了,让不让人看GV了摔。”
    “不要啊,不要啊……来吧,”安奈敷着面膜优哉游哉地重现程果刚才的梦话,“来吧,果,你说那个男人的前戏得做得多好啊,这家伙给你欲拒还迎的。”
    程果脸一红趿拉着拖鞋跑到楼道的窗户那里,推开窗才发现楼下站了一群男生,好像是又喝得醉醺醺了所以组团来喊楼,“程果!”“我爱你!”“程果!”“我爱你!”“安奈”“下来!”“安奈”“我爱你!”
    “药!药!切克闹! 万,吐,碎、佛,抗忙北鼻够! 这边的朋友举起你的手!! 那边的朋友和我一起吼!! 药药、黑喂狗!!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 黑!!悠悠的唱着最炫的民族风,让爱卷走所有的尘埃!! 巴扎黑!!”
    程果听到男生整齐划一唱起神曲时已经快疯了,没想到刚才做了那么可怕的梦现在居然才晚上12点多,一曲结束程果总算是结束了煎熬正要翻身上床补眠却听到一个尖利的女声,“再来一遍,啊~”
    安奈一脸绿色无声地站在程果身后幽幽补充,“托神女的福,这已经是第六遍了。”
    好不容易等到男生一个一个勾肩搭背唱着单身情歌走了,程果在小床上翻来覆去却睡意全无,怎么会突然梦到徐慕斯那货,吓得她一身冷汗,四年的时间,她以为他已经什么都不是了他却突然出现在梦里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
    而且梦里的场景竟然也真实的可怕,程果把头蒙进被子里用缺氧的方式让自己清醒,渐渐理清思路才想起来这不就是三年前在酒店他和她的第一次吗?
    不行,她得赶紧睡继续把那个梦做下去,最起码也要在徐慕斯□正浓的时候给他来一曲忐忑吓得他软。
    可惜的是直到天大亮,程果也没能如愿以偿。
    程果屁颠屁颠地跟在安奈身后告诉她自己昨晚那个梦的时候,安奈正打开柜门给程果取卫生巾,从一沓五颜六色的包装袋里轻车熟路地抽出几个苏菲夜用加长410mm,“撕拉”一声揭掉胶条“啪”地一声重重地按在程果床头徐慕斯那张笑脸上。
    “程果,徐慕斯他对你而言就像是410mm,那时候13岁的你正值两个数字合在一起的年华,就像初潮量多一样,你毫不犹豫地在所有卫生巾里选了最长的一款,其实现在你已经不需要410了但是却已经习惯了410带给你的安全感,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其实现在最适合你的280mm,懂吗?”
    程果接过卫生巾一脸真诚笑眯眯地开口,“奈奈,其实你想说我**不用这么委婉的。”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被一只穿着8厘米高跟鞋的脚踹了出去,激怒安奈大美人的最佳方式就是不理解她的真理。
    本来今天正好是大一新生入学的日子,程果直奔西区公寓而去,一路上听到一个女生夸张的尖叫声,“妈咪,恩~你都不知道我们学校有多破,我在这里都觉得自己瞬间变成了贫民~”
    “亲爱的,置身于西大中,我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公主~”那边一个小美女拿着手机娇滴滴地笑,“西大的美女好少啊,你以后要对我好啊,我告诉你我可是很抢手的。”
    程果看着公主脸上那开出花的痘痘打了一个寒颤,随手拿出手机一条短信给林暮发过去,“暮,你不知道今年西大都收了什么样的妖怪。”
    林暮的电话几乎是在同时打进来的,“果,救我,我被一同性恋告白了。”
    “挺好挺好啊,”程果没心没肺地笑,丝毫不为林暮诚恳的语气所动,程大校花大学三年里始终保持单身与林暮有着绝对的关系,每次林暮拒绝别人时都要拿程果做挡箭牌,如果林暮谈恋爱了,同义词就是程果解放了。
    那边林暮的声音是少有的气急败坏,“尼玛啊,问题是个gay啊,问题是他把爷当小受了,我摔,爷这么帅怎么可以是小受,怎么着也得爷在上啊……”
    程果明智地选择在林暮继续吐槽时挂断电话否则林暮真的会没完没了的,一路哼着歌往西区公寓走。
    西区公寓显然要比五宿那边安静很多,程果站在雕花大门外有些怨念,看到墙才眼睛一亮。
    程果两手按在墙头上,用手臂的力量支撑起整个人努力把左腿往墙上够,在历时七分钟毫无成效后,程果大大地叹了口气准备跳下来放弃翻墙的不明智决定先解决温饱问题,程果就不理解了,不就是商院男女比例失衡吗,西区公寓的大爷至于把整个西区的男生当宝贝供着谢绝女生入内吗?
    女生宿舍都不怕男生进了,男生宿舍矜持个毛线啊,程果一想到那个大爷一脸傲娇地暼了自己一眼,一脸你图谋不轨你不安好心你欲求不满的样子就来气。
    她进去难道能把男生轮了吗?她能吗,她能吗,她能吗?好吧,她就是心有余也力不足啊。
    她不过是想进去帮自己弟弟整理一下东西而已。
    是天意让你程勋受苦,是天意让你自己铺被子,程果在脑子里构思着轩辕体使劲往上蹭了一下,上半身伏在墙头腾出两只手擦擦额头那一层细密的汗,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程果感觉到自己撅在外面的屁股被一只大手有力地一托,由于没有手的支撑程果整个人就这样一个倒栽葱“咚”地一声一头扎到了墙的另一边那茂密的草丛里。
    2、教官,不可以
    徐慕斯收回了刚才托在程果包裹在深蓝色牛仔短裤里圆润挺翘臀部的右手,伸手按着墙凌身一跃跳过去,站在程果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程果揉着屁股的窘态。
    她的浅栗色长卷发上还沾着几片草叶子,由于坐姿白色深V领T恤向前微微张开,漂亮的锁骨若隐若现,程果低着头长睫毛微微垂着伸手揪地上的草,皮肤白皙得几乎透明,连额角的青筋都气得若隐若现。
    “**”程果坐在地上揪着那一撮撮的草,眼前是一千颗扫把星在闪烁心里是万头草泥马在奔腾脑海里是千万个教主在咆哮。
    头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你没事吧,我是想帮你的。”
    程果抬起头就看到一个一身蓝色空军服的颀长身影,逆着光她有些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他肩膀上那闪亮的金色星星在阳光下无比刺眼,帮你妹啊,尼玛没看到爷正在擦汗吗?
    徐慕斯蹲下身子,修长的手指碰碰程果微热的额头,程果酝酿好情绪正要来一个正宗的京骂,他已经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开口,“不用谢,我先走了。”
    不用谢,你妹的不用谢,程果看着远去的那抹蓝色气急败坏地继续拽草,此仇不报非女子,而且他刚才摸了她的屁股,她的屁股!
    “哦,对了,手感不错。”徐慕斯没有回头背对着程果挥挥手补充了一句,潇洒的样子和他离开那天如出一辙。
    其实徐慕斯离开之后,程果总是做一个重复的梦,她一个人蹲在机场的角落里看着那架承载着她整个青春的飞机越飞越远越飞越远,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白点,她蹲在那里一个人哭得声嘶力竭。
    那个年纪的程果还是看着四娘的书流泪的纯真年代,哪像现在每天在天涯看着那群人污蔑自己曾经的偶像是鹌鹑还笑得前仰后合,如果在那个时候有人敢说四娘是鹌鹑,程果绝对冲出去轮圆了胳膊给她一巴掌,总之,那时候的程果是个文艺的有点**的二货。
    徐慕斯走的那天程果很矫情地对自己说,从此以后她遇到的爱情都不是爱情。
    在梦里,程果拼命点着脚尖看那个小白点,最后小白点化成一簇火花在天空中“彭”地一声炸开,像极了十七岁时徐慕斯带自己在学校后山放的那场华丽的烟火。
    通常在徐慕斯随着飞机化成飞灰的时候,程果就会笑醒了。
    看着徐慕斯的背影程果有些气急败坏,说好的形同陌路也装不下去了,助跑几步冲过去两手紧紧抱着徐慕斯脖子,程果两条腿使劲勾住徐慕斯的腿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徐慕斯,你有没有节操啊,说好了我们分手后就形同陌路的,你又冒出来干什么?”
    “干你。”徐慕斯的回答清晰明了简明扼要,充分发挥了军人利落的作风。
    还没来得及发作,程果就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连忙从徐慕斯身上跳下来,就看到一个小学妹远远地朝自己挥手一边迅速地跑过来,“学姐,你知道么,你们大三这届当年不是没军训吗,小道消息说你们今年好像和大一一起军训哎。”
    小学妹停顿一下打量了程果身边的徐慕斯一眼,“据说今年教官都是空军啊空军,好幸福,我也想军训,学姐,你不会现在就勾搭上教官了吧?”
    程果有些尴尬地笑笑,看了旁边不置可否的徐慕斯一眼小声地解释,“那个,前男友。”
    小学妹眼睛一亮,伸手拽住程果的胳膊摇啊摇,“学姐~”
    程果笑眯眯地拖长声音“哎”了一声,然后一副无奈的小模样,轻佻地捏捏小学妹的脸蛋,“宝贝儿,姐还是喜欢男人的,对不起哈~”
    留下小学妹一个人在风中凌乱,程果学姐我只是想要少校哥哥的手机号而已,你不给就罢了也别一句话把我打进蕾丝行列啊。
    徐慕斯轻车熟路地伸手揽过程果的腰,程果小蛮腰一扭闪出了徐慕斯的怀抱却没有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从西区公寓到东门的距离还是比较近的,程果只能愧对自己弟弟了,有人请吃饭跑得最快的人永远是程果。
    踮起脚尖伸手拿过徐慕斯的军帽扣在自己头上遮挡烈日,夏日鼓噪的蝉鸣让人愈发烦躁。
    “程果,你这个样子让我觉得你对我还没死心。”徐慕斯打开车门把程果推进去,脚一勾关上车门断了程果的后路。
    程果微微一笑,右手一扬亮出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的薄薄的黑色钱包,“徐慕斯,没放下的是你吧,啧啧,这是谁送你的毕业礼物啊,还有这里是不是还有我的照片呢?”
    徐慕斯一把夺回钱包扔回车后座,单手转着方向盘语气里的威胁意味十分明显,“程果,你最好去寺庙里烧烧香,祈求自己军训时别落在我手上。”
    其实对于程果而言,前男友是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字眼,什么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那是狗屁。
    反正对她的前男友徐慕斯,她只能勉为其难地把这句话拆成两半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霹雳,你若不举,便是晴天。
    坐在Gloomy靠窗的位置,程果噙着吸管打量对面的徐慕斯,不可否认的是徐慕斯这货穿一身的蓝色空军服很极品,丫还是唇红齿白的美男一枚就算当兵也风采不减当年,只是身上的书卷气息被掩盖了许多不再是那个白白嫩嫩的天然受贵公子,一身军服穿在身上倒是一场华丽丽的制服诱惑。
    徐慕斯修长的手指翻着菜单,凤眸微微挑起看了盯着自己发呆的程果一眼,她穿PLAY风格最简单的那件白色T恤,浅栗色的长卷发有些蓬松地高高扎起露出漂亮的额头,几缕发丝垂在耳侧给她增加了几分妖娆,脸上丝毫未施脂粉,近距离看还可以看到左眼角一颗很小的浅色的痣,红唇微微嘟着噙着吸管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整个人竟和四年前没有什么变化。
    程果伸手夺过菜单兀自点了一堆自己爱吃的菜挑衅地朝徐慕斯扬扬下巴,四年前,还是枚小萝莉的她就是被徐慕斯这货这一张小白脸给俘获的,一个人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身后的侍者穿着一件黑色的燕尾服微微闭着眼睛拉着小提琴,旋律有些熟悉,程果不由自主的手指随着旋律地敲着手里的杯子,突然想到了这首曲子的名字——《只差一步》,以前徐慕斯曾经拉给她听过。
    “我去下洗手间。”程果突然站起身差点撞翻侍者端上来的意面,徐慕斯刚刚优雅地喝了一口红酒某女就风风火火地回来扯了一把纸巾就跑远了。
    对着镜子,程果把纸巾塞进自己的文胸里调整好,旁边补妆的美女从镜子里看到程果的动作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不留痕迹地挺了挺自己的34C骄傲地踩着高跟鞋一头撞上了玻璃门。
    程果耸耸肩膀,她刚才是想提醒她来着,可是程果的小馒头也是有尊严的,嘲笑它就是鄙视程果的人格。
    昂首挺胸地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时,程果一眼就看到了从门口走进来的一个高挑美女,她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和一条深蓝色牛仔七分裤,米色高跟鞋和七分裤中间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最普通的装束却被她穿得很抢眼。
    混血美女转过身的时候,程果刚好看到她的脸,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一个寂寞的世界,寂寞到连冤家还也要成对成对出现了,看到那张和自己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的脸蛋程果就有撕碎那张精致脸蛋的冲动。
    当前男友和情敌一起出现的时候,你还能对自己说,世界如此美好而我却如此暴躁吗,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个词语——**,而且不能**她全家,因为那会**到她自己。
    控制住自己的暴力倾向偷偷从后门溜出餐厅,程果独自打车回到学校的时候林暮已经帮自己把军训服领回来了。
    “其实我们小果果很省钱的,你看,美瞳,不需要,粉底,不需要,烫卷发?人家是天生的,只不过是脸有点大浪费洗面奶,总而言之,我们家果还是很漂亮的,除了胸有点小,是吧,小洋妞?”林暮甩甩自己的一头湿湿的短发,把安奈挤多了的防晒霜拍到程果软绵绵的包子脸上。
    程果扣好蓝色迷彩服的最后一个扣子傲娇地抬抬下巴,“我平胸我骄傲,我为国家省布料。”
    安奈松松的挽着发走到程果面前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肚子,无比温柔地感叹了一声,“果啊,你是一个如此独一无二的存在啊。”在程果为第一次听到从毒舌死党那说出的夸奖而激动得泪眼汪汪时,安奈就让她更泪眼汪汪了,“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肚子比胸大的女人。”
    程果望着远处几个穿着蓝色空军军服往这边瞅的兵哥哥暗自咽了一口口水,却突然在大夏天打了一个华丽丽的喷嚏,喷出了那口没有咽完的口水。
    上一次大夏天打喷嚏程果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车祸,葬送了她短暂的假期,上上次打喷嚏她被一只萨摩咬了一口,差点没掉一块肉,上上次打喷嚏她被一个乞丐追了四条街,最后一头撞上了一道玻璃门……
    排好队站在烈日下,程果伸长脖子看着体育场那边那一排站得笔直的小白杨,一向以未进入四大吝啬鬼之列而遗憾至今的西大今年军训居然请的是空军。
    这着实让程果咋舌,空军好啊,空军帅,看来学校也想帮可怜的超出男女比例的那部分姑娘们觅一个佳婿,解决“小三小四前浪推后浪,后浪死在沙滩上”的风气问题。
    “同学们,带我们10人力资源管理专业的是徐教官,希望大家和徐教官好好相处。”在新任美女辅导员次踩着夸张的十二厘米高跟鞋几乎和教官一样高,微微抬着下巴发音有些不太标准地介绍教官时,第一次男生和女生一起发出了久违的幸福的欢呼声。
    而程果只觉得自己眼前有十万只乌鸦排队飞过,顿时遮天蔽日,暗无天日,尼玛试问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自己的情敌是自己辅导员更悲催的事情吗?
    等到小白杨微微一笑开口自我介绍的时候,程果悲哀地发现自己错了,尼玛还真有,那就是自己的前男友是自己的教官。
    “大家好,我是徐慕斯。”徐慕斯抬手一个标准的敬礼。
    程果看着徐慕斯嘴角噙着的那抹据说是帅气的笑容生生地打了一个寒颤,然后徐慕斯露出自己那比小白脸更白的森森牙齿笑得更灿烂了。
    3、教官,不可以
    程果看着徐慕斯嘴角噙着的那抹据说是帅气的笑容生生地打了一个寒颤,然后徐慕斯露出自己那比小白脸更白的森森牙齿笑得更灿烂了,能不灿烂吗,被甩之仇终于可以报了。
    是她一开始极其高调地追的他,也是她最后无比决绝地甩得他,至于原因已经被尘封太久,程果甚至想不起来当年的自己是因为什么结束了那段从13岁到17岁贯穿自己整个青春的爱情,这也许就是早恋的恶果,在不懂爱情的时候遭遇了一场爱情。
    徐慕斯这小白脸和其他教官站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很明显得比别人白了不止一个色号的,
    程果还没腹诽完,他直接带着3排的所有筒子们在所有人的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去了全体育上最大的桑树下,程果有些理解他为嘛晒不黑了,在所有人都在营长的注目下烘烤在烈日里时,她家教官如此独特。
    “现在开始站军姿,三十分钟。”徐慕斯抬手看看自己手上的手表之后就开始负责地从第一排开始一个一个纠正站姿。
    程果非常不安地把手指并齐贴在裤子缝上,抬头挺胸收腹,千万不能被他揪出把柄,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想法,他应该会大人不计小人过吧,总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程果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徐慕斯挺拔地站在程果面前一言不发,程果更加卖力地站好连脸上的汗水也不敢伸手去抹,结果,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位同学,收腹。”徐慕斯淡淡的声音在程果头顶响起的时候,程果更加卖力地收了自己的肚子,旁边一个女同学目光悄悄往程果这边暼了一眼,程果尴尬地收紧了手指,恨不得把裤子捏碎。
    “收腹。”当徐慕斯再一次强调这句话的时候,周围已经响起了细碎的笑声,程果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脱了鞋子把垫在鞋里当鞋垫的大姨妈专用床抽出来招呼到徐慕斯那张连当兵都晒不黑的小白脸上,让他丫白得更有质感。
    咬牙切齿地继续收她那收不下去的腹,程果微微闭上眼睛神游太虚,偏偏旁边不争气的女同学为了吸引美男教官的注意力一个个好像从小到大没学过站军姿一样歪歪扭扭地站着等徐慕斯过来纠正,小白脸教官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纠正各位美女的站姿,程果有些惊讶这本来就是说一句“挺胸收腹,中指贴裤缝”就可以的事情,为什么徐慕斯不厌其烦地纠正却不直接说一句要领就好了,也许他乐在其中。
    在程果刚刚庆幸徐慕斯没有再找自己麻烦的时候,徐慕斯却再次刷新了作为教官的下限啊,尼玛他绕着全班转了一圈回到程果面前,用更大的声音愈发严肃地开口,“收腹,你叫什么名字?”
    全排同学无比一致地开口,“程果。”
    程果一张圆脸生生收腹收得憋成了一个红苹果,是可忍程果不可忍,你还装上了?程果抬起头声音坚定,“报告教官,我已经收了。”翻译成程果的真心话就是,尼玛你TM没见过胖子啊,又引来大家一阵嘲笑。
    这个可怕的年头,作为一枚胖纸,一枚怎么不吃都会胖纸,总会遭到很多人肆无忌惮的嘲笑,程果忧桑地望天幽幽地叹了口气,“程果同学,收腹收不了,不要告诉我你脖子就长那样。”
    徐慕斯一言一出,可怜的程果“曲项向天歌”的模样又被几十双视网膜记录了下来。
    程果突然发现,昨晚她不应该忽略程勋的提议,用自己双眼1.5的视力看过去,一眼就看到离她们不算远的男生排,程果毫不费力地找到了海拔最高的程勋,这小子穿蓝色军训服的样子还是很帅的,程果颇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成就感,虽然从血缘上来讲,程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中间十五分钟休息的时候程果如获大赦,口干舌燥地去找自己的水杯却悲催地发现自己那熟悉的杯子也不见了,程果暗咒了一声**蹲在栏杆旁边装蘑菇,头顶被一片yīn影笼罩,程果抬起头就看到徐慕斯噙着一抹笑晃着手里的脉动递过来,程果毫不客气地接过来喝了一大口伸手把水还回去才发现自己喝过了还回去简直就是间接接吻了。
    迟疑的时候,徐慕斯已经很自然地结果瓶子拧开仰脖喝了一口,俯身在神情局促的程果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我本来就喝过的。”程果看着徐慕斯得意洋洋的样子简直想一拳招呼上去,尼玛教官怎么可以来调戏学生!
    吃晚饭的时候,程果无比怨念地看着红烧肉趴在桌子上第一次没有了吃饭的心情,“程小果,吃肉。”安奈把**腿放进程果的盘子里,安抚性地摸摸她的头,“丫的,下次他再说你收腹你就让他挺胸。”
    靠之,居然已经传得连安奈都知道了,程果怨念地叉起一块红烧肉把他想象成徐慕斯,大大地咬了一口才抬起头,“可是,奈奈,你不是说我是盆地吗?”
    在肚子上被人鄙视了还不能在胸上回击他,试问还有比程果更悲催的孩子吗。
    “是啊,”安奈看着对面那张堪用惊艳来形容的俊脸微微一愣,“他没让你挺胸已经不错了,而且,”安奈目光扫过程果本应平坦却起伏的肚子向上扫过本应起伏但平坦如一马平川的胸,一贯口才很好的安奈迟疑了一下,“如果他有胸肌的话……”如果他有胸肌的话,你又惨败了。
    “奈,你知道吗,咱们徐教官是空军少校!而且是英国皇家空军学院毕业的。”林暮端着一大盘菜大大咧咧地坐在程果对面,一只咸猪手伸过来揪住程果肉乎乎的圆脸往两边狠狠一扯,“果果也在,果果妞,爷想你想得昨晚失眠了,做个春梦对象都是你啊,你在爷身下娇喘连连……”
    程果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一脚踢在林暮膝盖上,这个复读机!
    “噗”听到一声隐忍的笑声,程果一回头就看到自己旁边居然就是教官们的餐桌,而发出笑声的是徐慕斯旁边一个丹凤眼的俊美教官,空军果然长得都不错,听说今年的教官大部分都是大学毕业入伍的所以自然是质量相当的高,好多女生都想在这些教官中觅一个夫婿。
    林暮笑容一滞,埋头吃了几大口米饭才突然想到美女辅导员交代的事情,“程果,辅导员找你,让你吃过饭先去她办公室,我说妞,你不会这么快就犯事了吧?不过我们辅导员也是混血啊,长的和你好像,还是说,混血一般都比较像?而且名字也和你很像,你叫程果,她叫……嗷,安奈,你干什么?”林暮被安奈大力一拍差点没把刚吃到嘴里的米饭如数吐出来。
    程果从红烧肉里抬起头,刚刚燃烧起的食欲再一次被这个消息浇灭,异常安静地端起盘背着书包走出去。
    “奈,我刺激到她了?”林暮犹疑着开口,“她这不会是,忧伤了吧?”
    安奈抬头看了一眼程果的背影,很放心地继续把自己不吃的芹菜挑出来放到林暮盘子里,才开口说了一句让林暮安心的话,“二货不懂忧伤。”
    “嗯,”林暮赞同地点点头,“可是?她把盘子端出去干什么?”
    话音未落就看到程果端着盘子走进来把盘子放回桌子上,拿起桌子上的手机走出去。
    站在商院高层下,程果徘徊了很久却没有走进去的勇气,下午的阳光依然毒辣得有些肆无忌惮,伸出手挡在额上才敢微微睁开眼睛向上看,沐浴在日光下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光,程果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又折回来。
    错的不是你,你为什么噤若寒蝉?程果鼓起勇气走进商院高层,站在十七楼10届辅导员办公室门口,才发现她并没有关门,程果站在门口看着那个人背对着自己靠在办公桌上,烟灰色的连衣裙衬得她愈发高贵优雅,逆着光,程果看不清她的样子却看到她放下手时夹在指间明灭的红点,她在抽烟。
    像是感觉到自己来了,背对着自己的那个人转过身微微一笑,笑容是一贯的明媚张扬,“小果,my sweetheart,姐姐好久没有见你了。”她向着自己伸开双手语气夸张,甚至有些哽咽。
    程果走进办公室随手关上磨砂玻璃门上不动声色地站着,许久才开口,“找我有什么事?”话一出口疏离的语气吓了自己一跳,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她们之间已经陌生至此,她连公式化的笑都懒得施舍,那是,她的姐姐。
    时至如今,她已经忘了那个她和那个曾经爱到深入骨髓的男生分手的原因,却依然记得那天,她一个人站在机场看着程诺的飞机变成视线里的一小点。
    “砰”一声门响,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4、教官,不可以
    程勋玩世不恭地靠在磨砂玻璃门上,摇着自己的食指,“姐,你回来居然不找我,有些偏心哦。”不动声色地攥住程果的肩膀,很随意地找了个沙发坐下,程勋跷着二郎腿无比娴熟地拿起桌子上的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根,开始吞云吐雾。
    “假条我找校医院开好了,你可以交给教官。”程诺恢复了一直以来骄傲得不可一世的样子,伸手把假条按在透明茶几上推过去,“程果,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嗯,我十九年前还是个婴儿呢。”程果拿起桌子上的假条推门而出,头也不回。
    办公室里,程诺食指交缠紧紧地握在一起支着下巴,许久才幽幽地开口,“程勋,你说,她会不会还和他在一起?”
    程勋夹着烟在灰色的烟灰缸上磕磕烟灰,抬起头看着程诺,“那你呢,你继续抢,她永远争不过你。”程勋始终不知道那个他去了美国参加夏令营的暑假,究竟发生过什么。
    在他回来那天,程果和交往三年的男朋友分手,程诺一个人离开。
    同样一起离开的,还有那个永远骄傲得像小女王一样的程果,她坐在窗台边用左手握着笔在画板上画向日葵,笑得若无其事。
    而那个男生的名字,成了程家的禁忌,连同那个被尘封了的房间。
    “你抢了她的男朋友?”程勋试探着问,时隔三年他始终好奇那个夏天究竟发生过什么。
    程诺手托着腮,嫣红的指甲衬得一张精致的脸愈发惨白,“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程勋一下子站了起来,“程诺,如果没有程果你早就……”
    推开落地窗,窗外的一轮落日带着美丽到惊艳的凄凉,程诺笑得一脸无所谓打断程勋的话,“如果没有我,她也不会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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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小跑到游泳馆的时候,安奈已经换好泳衣优雅地靠在扶杆上,程果看着游泳池旁边穿着天蓝色泳裤和旁边丹凤眼帅哥聊天的徐慕斯顿时感觉天昏地暗,小步跑到安奈旁边捅捅她胳膊,“奈奈,你跟教官们一起游泳干什么,你家楚何不得把你卸了?”
    安奈一手拽着程果的手腕果断往换衣间拖,“不是我,那个丹凤眼帅哥时林暮的亲哥哥,所以,你懂得,所以你现在换上泳衣去给我游泳。”
    某胖妞看着眼前波光粼粼的蓝色池水小心翼翼地朝后小退了一步,好不容易今晚不军训她下午时还为不用见小白脸扫把星高兴了好久,结果现在,尼玛她不光要见小白脸还要在小白脸面前游泳,让小白脸欣赏她那如大白鲨一样的身姿。
    说到游泳,这是程果这一生永远的痛,程果在西大只挂过一科,而这一科不是高数,不是概率论,不是计量不是统计,是体育!
    那一年,空姐还不是那个空姐,程果还是那枚胖纸,介于瑜伽只能使程果变成一个柔软的胖子,程果同学怀抱着游泳可以减肥的美好梦想或者说是想象,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游泳课,却忘了,游泳最好的结果就是让她变成一个会游泳的胖子。
    程果永远记得考试那天上午,她站在游泳池旁边笑了半天那个下了水在水池中央不停地划却划不出去的胖子,然后,命运的黑手也同样伸向了程果,程果只记得自己在水里欢乐畅快地游了好久都没有听到老师喊停,单纯的程果还以为自己早已游完了那一百米而老师太欣赏自己了所以让她给大家做个示范,当程果把头从水里伸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原地,程果对着那个和蔼的体育老师歉意地一笑,换好衣服走出体育馆时,看到几个女生一起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可怜的程果才知道,自己就是大家口中那个在水里绕着中间游了一个小圈又一个小圈始终没游到终点的傻×。
    在程果接受了游泳也只能让自己变成一个会游泳的胖子这个悲哀的事实之后,迎来了更加悲催的事实,游泳课尼玛只能让她变成一个依然不会游泳的胖子,而且,她挂了。
    “奈奈,你们游吧,我在这里等你们就好。”程果回忆起悲惨的往事突然矜持起来,找到一个躺椅准备喝一杯果汁,却被林暮一把扯回去,“哥,你看,这就是我准备给你介绍的女朋友,我家妞虽然有些胖但是你知道,屁股大了好生养……”
    “林暮!”程果气急大喊。
    林墨看了旁边一副若无其事模样的徐慕斯,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她?我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放心吧,她虽然有一点胖但是应该还压不死你。”林暮一手搭在程果肩膀上往自己怀里搂了搂,“果果,我们先去游泳。”
    程果抓住林暮的色爪从自己肩膀移开,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开口,“那个,我不会。”
    “没关系啊,”徐慕斯突然开口让程果吓得往后退了一小步,扫把星的威力太大了,第一次见他她被他的大狗咬了,第二次见他她被他从墙上推了一个倒栽葱,第三次,程果看看碧蓝碧蓝的池水,他不会说,我教你,然后一脚把她踹下去,她就淹死在这里了吧?
    徐慕斯往前走一步低头看着程果,继续刚才的话题,“没关系,以你的体重和脂肪量,浮是肯定能浮起来的,就看你怎么移动了。”
    浮是肯定能浮起来的,你妹,程果一边摇头一边朝后退,脚底一滑一头扎进水中。
    还没等程果还救命,就听到徐慕斯那厮玩味的声音,“你看,我就说能浮起来的。”
    正午的阳光毒辣而尽职地烤着操场上那一堆小笼包,程果站得昏昏沉沉的还不忘咬牙切齿地看着徐慕斯那挺拔如小白杨的身姿,昨晚她被他们一群人尽情嘲笑,今天这货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一脸严肃认真。
    “程果,”徐慕斯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程果,枯燥军训生活中的一大调味品啊。
    程果站得笔直目不斜视,“到”
    “你饿了吗?”徐慕斯皱着眉一副“我认真我负责我是关心学生的好教官”的样子。
    “报告教官,我不饿。”程果简直要出离愤怒了,左手在身侧骤然收紧。
    “哦,那你不要看着我咽口水了,你看得我毛骨悚然。”徐慕斯说的认真。
    “扑哧”“噗”三排爆发出一阵笑声,程果没有错过徐慕斯脸上那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意,他们的快乐都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她那哪里是咽口水,那是咬牙切齿咬牙切齿!徐慕斯这混蛋把他自己说得多秀色可餐一样。
    中间休息的时候,程果又一次发现自己的水不见了,徐慕斯把自己的饮料递过去经过程果的时候轻轻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你是不是故意的?”
    “程果,”脑门被狠狠地敲了一下,程果皱着眉揉着额头看过去,程勋一把夺过自己手里的那瓶脉动喝了一大口,带着挑衅地还给徐慕斯,“徐教官,您不介意吧?”
    徐慕斯笑得风轻云淡,“你随意。”
    “学姐,啊,真的是学姐哎。”程果正得意洋洋的时候突然被一个冲过来的蓝色身影抱住,一个“秀丽型”笑眯眯地来回打量程果和徐慕斯,向那边自己的同伴兴奋地挥手,“快来快来,真的是程果学姐和徐慕斯学长哎。”
    程果微微愣神,自己的知名度什么时候这么高了,在西大她一向很低调,除了偶尔被安奈拉着客串一下主持人她可谓是宅得一塌糊涂,用询问的眼神看看程勋却发现他整个人都绷紧着。
    “学姐,我就说你不会和学长分手的,学姐你在西中的时候我最崇拜的就是你了,你现在还弹钢琴吗?我一直以为你会去音乐学院呢。”秀丽型很是兴奋地拽着程果的左手又蹦又跳。
    “你认错人了吧,我不会弹钢琴啊”烈日下,程果只觉得自己的头翁的一声就炸开了,弹钢琴,怎么可能?用这样的右手?
    秀丽型细细地打量程果,“绝对不会错的,我床头还贴着你和徐慕斯学长双人钢琴演奏的照片呢,你不知道,我们那时候有多羡慕你们,你就是我们初中部的骄傲啊,初三就顺利勾搭上了西大的校草耶!”
    5、教官,不可以
    逆着光,程果仰着脸却看不清徐慕斯的脸也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她是成功勾搭过徐慕斯,可是钢琴?
    下意识地用右手抓紧裤子向后退了一步却听到小姑娘一声尖叫。
    “学姐,你的手,对不起,我……”小姑娘一下子捂住嘴,看着程果修长漂亮的右手声音有些颤抖,那里本应该是中指的位置却只是空荡荡的,伤口是一刀切的平整。
    程果握着自己的手指才发现正午的阳光是如此刺眼,低着头让自己的声音像以往一样随意而自然,“没什么,看,我就说你认错人了吧。”
    小学妹低着头一副很难过的样子跑回了大一的队伍,程果第一次觉得集合的哨声是如此好听如此感人,站回队伍的时候徐慕斯重复了几次向左转向右转就宣告解散,程果欢快地挂在程勋身上滚去吃饭,林暮说她就像是鸵鸟,有任何事就赶紧钻进自己的土堆里,以为不看也不想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事实上,程果鸵鸟了这么久,却一直是她们三个里最快乐的一个,很多事情,既然记忆选择遗忘,就没必要再想起,很多事情就算预先知道结局依然会沿着命定的轨迹延伸,很多事情就算诡异,也没必要去弄清楚,就像恐怖片里的那些主角之所以死的那么惨就是因为自己好奇激素分泌过剩,内分泌失调吓死的。
    没良心的人不会不安,没心没肺的人不会难过,所以程果选择做后者。
    发生了这个插曲之后,徐慕斯一整天都没有再找程果麻烦,程果有些窃喜,艾玛,这不是就意味着她可以平安度过剩下的12天了吗?
    结束一整天的军训,程果推开门整个人完全瘫在电脑椅上一把揪掉头上的破帽子,安奈糊了满脸的海藻面膜悠闲地把脚跷在茶几上涂指甲油,“果果,刚才你手机响了,你家学生会长说十点在楼下等你。”
    “嗷,”程果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擦擦,我擦我擦,我穿什么去啊,奈奈,借我裙子。”
    站在楼下程果有些不安地揪揪自己的裙子,小礼服紧紧地绷在身上整个人像是一颗白色的粽子,程果连看到沐阳从远处走过来也只敢装淑女微微点头,“学长”
    “小果今天好漂亮,”沐阳抬起手揉揉程果散在肩上的卷发,“请你吃饭,小果想去哪里?”
    程果看着路灯下的沐阳,高高瘦瘦的大男生挠着头一副害羞的样子,“第一次约女生,所以……”
    “吃,吃火锅就好了。”沐阳学长的家境似乎不太好,程果想了半天,学校附近最便宜的就是余情未了了,跟着沐阳走出校门了很远一段距离他都没有拉自己手的意思,程果有些失落的跟上去,繁复的裙摆缠绕在膝盖上程果踩着高跟鞋一路像在走平衡木,直到终点,程果伸出去的左手一直是空荡荡的。
    “学长,你和黎夏学姐怎么样了?”程果绞尽脑汁终于找到了一个共同话题,只是脱口而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在这时候和学长出来吃饭有些微妙。
    沐阳抬起头一脸温和的笑意,“已经分手了,因为,我想我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程果,我……”手指收紧,手心里那张表格已经被微微汗湿。
    火锅里的水逐渐沸腾,雾气蒸腾起来,漂浮的红辣椒在水里打着转儿,程果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面对着食物一副虔诚的样子。
    沐阳的眼镜被升腾的雾气熏得有些模糊,“那天,我临时有事情,就没有去,你没有生气吧?”
    “没有啊,”程果左手欢快地捞起一个羊肉卷蘸蘸芝麻酱送入口中,“我不喜欢生气。”
    “程果,你就像是鱼。”沐阳夹起一块鱼肉放进程果面前的盘子里,程果抬起头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沐阳看着橘色温暖灯光下女孩子脸上的酱汁有一瞬的失神,“有人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无论多悲伤也无论多快乐,七秒过后对鱼而言就是一个新的世界,所以他们可以在一个狭小的鱼缸里一直那么快乐,程果,”程果,我多想成为你那七秒里的精彩,沐阳突然有些感伤。
    “郭小四说,他要写一部中国特色的鬼故事,”程果夹起那块鱼放进口中口齿有些不清,“你猜,应该叫什么名字?”顿了顿,看着沐阳一副无法理解自己的样子,程果放下筷子,“叫《猛鬼截了我一段腿》,噗哈哈。”沐阳,不要在这个时候告诉我你爱我。
    沐阳正在剥鹌鹑蛋的手停了下来,“小果,这个和我正在说的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啊,我只是看着你刚才有种小四的明媚的忧桑。”程果笑眯眯地拿过沐阳手里的鹌鹑蛋细细地剥开送入口中,语气依然是一贯的漫不经心,“那你喜欢鱼还是盛着鱼的鱼缸?”
    沐阳放在桌子下的左手收紧,那是一张已经被汗湿的推荐表,推荐人签名的地方是一片空白。
    “程果,我喜欢你。”沐阳鼓起勇气,蒸腾的雾气里程果的脸美好的有些不真实,“我已经大四了,我一找到工作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可是现在实习都很难找……”
    “所以,你要加油啊,学长那么优秀,又是学生会长一定没有问题的。”程果微微侧过脸看向窗外的时候,正好看到一对小情侣,女孩子伏在男生背上一脸幸福,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是没有终点,学长,请不要在这个时候让我失去信仰。
    四个招聘会,九个面试,一次一次的败北已经把沐阳的信心和耐心消磨殆尽,“小果,如果叔叔帮我签个字的话,我想……”
    程果放下手中的筷子,右手摊开在桌面上食指微微勾起,“学长,那个推荐表,我会让我爸帮你签,只是……”只是,我们之间彻底完了。
    “小果,我”那张推荐表被程果从他手里抽离的时候,沐阳低着头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对面的程果是反常的沉默,沐阳有些局促,也许自己多想了,程果并不喜欢他所以也不会有多难过,直到看到她眼前的那一小碗芝麻酱起了一丝涟漪。
    她的疏离让他如坐针毡,也许是他错了,以为她一直笑眯眯地答应别人的要求就是单纯到愚蠢,也许是她一直在笑让他忘了她也会哭。
    “那我,先回去了。”沐阳推门走出余情未了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那张纸上承载了他所有的爱情,他用他的爱情去赌自己的明天,他以为他可以两全,市长女婿,他的未来可以不可限量,却忘了那个趴在办公桌上叫他学长,傻乎乎地啃粽子皮说这个包子有点硬的女孩子也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
    是不是我们一点一点地长大,逐渐把很多重要的东西遗失在身后,是不是成长永远就像剥洋葱,剥到最后的时候我们都已经泪流满面。
    我们逐渐长大逐渐成熟,我们衣着光鲜地匆匆忙忙路过一个橱窗偶然地一暼,才发现早已物是人非,我们以为被时间打磨的光鲜亮丽却忘了那些温暖的棱角。
    从入学第一天的迎新晚会到现在,她从他手下的干事到他的副部长,直到现在可以独当一面的学生会副主席,她曾经以为这种亦师亦友就是爱情,却没想到一贯骄傲的学长也会在现实面前低下高贵的头,也没想到自己得到的所有温柔是作为跳板的酬资。
    程果胸口有些闷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也许是还没来得及全力以赴这段感情就已经被扼杀在摇篮里,所以她不觉得有多悲伤,只是可惜了安奈这条裙子和自己一个小时的呼吸不畅了,只是目的刚一达到自己就被抛弃在午夜的火锅店,有些没面子。
    走出余情未了的时候,程果习惯性地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十二点十五分已经过了门禁时间,站在路边拦了几辆出租车司机都是一听到到东门就直接开走,C市的出租车拒载率倒是甩GDP排名几条街。
    提着高跟鞋扶着路边的一棵法国梧桐,程果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气,东门附近一直不太安全但愿今晚没什么事,刚刚祈祷完毕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程果简直是服了自己的乌鸦嘴了。
    “老子就喜欢看小姑娘在老子身下哭,让你们大学生瞧不起老子们。”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手里拿着啤酒瓶骂骂咧咧笑得一脸猥琐一点点向程果接近。
    程果长呼一口气,看来,成绩一向不好的自己终于可以保研了。
    手背在身后迅速地拨着程勋的号码,程果一点一点往后退给自己争取时间,不知为什么却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熟悉,像是很久以前就发生过的戏码,程果暗咒了一声“**”,想太多了,尼玛这不就是偶像剧里最经常有的戏码吗?
    “你怎么不喊救命?”徐慕斯一记勾拳解决一个,同时一个旋踢踹翻一个拿着啤酒瓶往自己头上砸的男人,一脚踩在脚下不停求饶的男人胸口朝程果扬扬下巴,“胖妞,你没事吧?”说话的当口左右两侧冲过来的两个小混混,徐慕斯抓住两个小混混的头“嘭”来了一个完美的撞击,两人被对方撞得七晕八素,徐慕斯毫不懈怠地继续耍帅,动作干净利落。
    程果看到事情的转机松开了伸进包里握着水果刀的手,靠在梧桐树上看热闹,“蛋糕,加油!”
    徐慕斯挑挑嘴角抬起右手作出拳动作,同时左脚向前半步左手从腰部迅速向斜上出拳打中对方的头,迅速用右脚猛踢小混混的左小腿,同时右手从腰际滑向自己的左边,用手臂向外打击对方头部,向自己的身体右侧打击,左手抓住头发把他按倒,右手向下直拳砸过去,不超过3秒的时间解决一个。
    “徐慕斯,打不过了说一声我好跑啊。”听到程果的话,徐慕斯有一瞬间的恍神,一记手刀劈倒最后一个冲上来的人完美解决战斗。
    拍拍手回过头的时候,那棵梧桐树笼罩在夜色里,程果已经跑得没影了,徐慕斯有些失落地笑笑,靠在程果刚才靠的地方拿出打火机点燃了指间的香烟,火苗跳跃着照得一张俊脸有些不真实。
    程果拿着矿泉水跑过来的时候,老远就看到徐慕斯有些颓废地靠在树上,指间明灭的火星有一丝寂寥的味道,蓝色的颀长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影子一直延伸到自己脚下。
    一起走到东门的时候,程果靠在已经锁上的大门上用像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徐慕斯,“我们回不去了。”
    “走吧,哥收留你。”徐慕斯轻佻地揽过程果的肩膀,动作娴熟而自然。
    西大校园笼罩在浓黑的夜色里,而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程果仰起脸看从一座高楼上空腾空而起绽放在夜幕下的绚烂烟火,眸子里是烟火的色彩只是低下头的一瞬间,嘴角若隐若现的小酒窝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玩味的笑。
    我们,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