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难

作品:《年轻的脖子

    秦淮挂了妈妈的电话后,两人之间的氛围又回到了晚饭之前。刘储每天早上很早出去,晚上才回来。他自己说有牌局,秦淮也不说他,白天自己随便吃点。她脑子里尽是刘晚那毛猴样儿,耳边总是听到那家伙腻歪的声音。
    临走前一天的晚上,刘储在隔壁收拾行李,秦淮握着电话犹豫了半天,给辜苏打了个电话。
    “喂,苏苏,是我。”
    “秦淮?你不是在云南吗?玩得开心不?”
    “嗯,挺好的。我明天就回来了。”
    “秦淮?……”
    “嗯?”
    “你是不是和刘晚他爸在一块儿呢?”
    “……嗯。”
    “……”辜苏很久都没说话。
    “苏苏,我是不是心很坏,烂人一个?刘晚他那么捧着我……”秦淮突然失控一样捂着嘴哭起来。
    “唉,秦淮,我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其实本来恋爱就是两人都乐意的事儿,是谁适应谁谁理解谁,没有谁妥协谁这一说。也没有谁对谁错。可你说偏偏你喜欢的人是喜欢你的人他爸,你说说你这选择,让人父子俩……”
    秦淮只一个劲儿的抽,说不上话来。辜苏说着说着也来了力气。
    “不是我说你,你既然对刘晚早没了意思,你让他这两年来挂着你又是怎么着啊?你说你这不是不放过他也不跟自个儿过不去吗?”
    “……”
    “秦淮?”辜苏又恨铁不成钢的哀叹一口气,“你也甭抽了,老是这个样子,太自我了,不为别人想想的话就自私了。昨儿明朝还跟我叨咕呢,说刘晚那傻子一天到晚的见不着你尽瞎蹦达,都恨不得背着包上那儿找你去。”
    秦淮一想起刘晚那怂样就一个没憋住“扑哧”笑出来。
    “我看你对他也不是那么绝情,还是有情分的…该断的就断了吧。”
    辜苏这话说的不清不楚的,其实是给秦淮自己选择。
    “他,他对你好吗?”
    “嗯,好,他疼的我快化了……”秦淮带着哭腔的声音听上去软腻腻的。
    “啧啧啧,听听这话,酸的哟……您能不能别寒碜我啊?”
    “不——能——!“
    两人都笑了。
    刘储听见秦淮软嚅的声音过来看她,就看见她手里攥着手机,一张笑脸也哭花了,眼睛也红红的。他就一下子想到刘晚那混小子。他怎么突然就觉得眼前的场景让他这么作呕呢!他无声的笑了,走近她身前,划去一颗泪珠子,声音很轻柔:
    “怎么哭上了,嗯?我的傻姑娘。”
    秦淮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一瞬间就想到屏南那个女人。
    秦淮谁在刘储边儿上,知道他也没睡着。她拉开他的胳膊钻进怀里,一动不动。就在她灰心失望的时候,刘储一条胳膊横过来紧紧圈住她,捏得她骨头生疼。却没出一声。
    好一会,秦淮突然开口:
    “刘储,我给你念首睡前诗吧?”
    “……唔。”
    “爱里不见是非,
    爱里不见强弱,
    爱里只有情,
    情没有对错。
    爱里只见花飞,
    爱里只见叶落,
    爱里只有美,
    美没有善恶。
    宁愿因情生灾,
    宁愿因美致祸,
    宁愿情人说谎,
    可是我不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