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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温暖》 正文 【85·血浓于水(上)】求月票
【85·血浓于水(上)】求月票
那一段日子真的过的很糟糕,我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眼泪,看见自己肚皮上松懈的肉我会哭,看到还未消除的妊娠纹我也哭。甚至莫名其妙的,我也要流几滴眼泪。好像整个人除了哭就不会作别的了。
宝宝满月的那天辛老爷从帝都赶到青岛,送了孩子一对儿金脚链,沉甸甸的,上面还带着铃铛,孩子一戴上就哗啦哗啦的响,像极了古人说的环佩叮当,好不动听。
孩子的名字还没有起,早上来饭店的时候辛穆跟我说,孩子的名字随我。不姓辛也可以。
我说:“那敢情好,反正你们家也不得意这孩子,权当没有这么个孙女好了。”
他正在给孩子换尿不湿,这段日子他做起这些事情愈发上手。
听我这样说,便直起身来,看着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摆摆手:“不用跟我解释。我觉得你们最好谁也不要来认这孩子,不然等孩子长大了,我怎么跟她说她姥爷的事情呢?还是说她姥爷时运不济,一个不小心成了别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熬了好几年终于把头发熬得花白才有点盼头能出了牢狱,这时候被她爷爷一个大义灭亲给弄死了?你让孩子以为她妈妈是说书讲相声的?评书相声都没这么精彩吧。跟你们家人搭上边儿,还真是生活处处有惊喜。”
辛穆抱着孩子,没有看我,只一直盯着宝宝圆溜溜的眼睛,低声道:“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你不要如此刻薄,我不喜欢,孩子也不喜欢。”
看吧,这就是辛穆,这种时候,还要跟我讲说“我不喜欢”?他不喜欢,什么都要按照他的方式来?
我本来希望他会说别的什么,随便什么,但绝对不是这句。直到那个时候,他想到的仍旧是他自己,他不喜欢这样,他不喜欢那样。现实没有朝他理想的方向发展,他很苦恼,别人要为此负责,尤其是我!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曾经清高优雅可望而不可即的男人,会变成眼前这个自私软弱的白痴。
所有都在一瞬间开始,我语无伦次,胃剧烈的痉挛,肺叶痛得像裂开了一样,尽管拼命呼吸还是觉得透不过气来,眼泪倒是干了,疯了一样的在房间里找东西。
他估计没想到我会忽然失态,急忙把孩子放在婴儿床里。
他压低声音问我:“你干什么?” 走过来,被我推倒在地上。
直到我跑去书房翻箱倒柜,才明白过来我要找什么,他一下子拉住我,不让我靠近写字台,舅舅出差,写字台被打扫的很干净,上面什么都没有,除了一把舅舅平日里做建筑模型用的壁纸刀。
我们推来搡去,书架上的书和摆设开始往下掉。一个银质像框落下来,砸在我肩膀上,只差一点点就碰到我的头,其实我并不觉得疼,但却足以让我像小孩子一样大哭起来,用手里随便抓到的东西打他,他用力抱住我,在我耳边命令我:“够了,停下来。”
我根本不听他的,直到隔壁房间传来女儿凄凄惶惶的哭声,才渐渐平静下来。他松开我,顺手将桌子上的壁纸刀拿走,跑到隔壁的屋子,过了一会儿,传来他低声哄孩子的声音。
我瘫坐在地上,书柜的玻璃映出我的影子。我看着看着,忽然厌恶起来。
这是谁?
这个披头散发满脸泪痕的女人,狼狈、不堪、没有风度,这就是现在的我。
是啊,比镜中这个人更糟糕的事情是:
这就是现在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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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满月办的并不隆重,我和辛老爷甚至都没有正面接触。我远远的看着他从辛穆的手里接过孩子,笨拙的伸出手指来逗弄我的女儿。辛穆说了句什么,辛老爷起先愣了一下,过了良久,才点点头。然后回头叫人拿来见面礼。
说实话,我希望他给孩子的见面礼足够厚重,这样我就能安慰自己:他们并不在乎这个孩子,他们只是想用金钱来打发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在那段日子里偏激的可以,但是全世界好像只有这一件事可以做,那就是抹黑辛穆,以及他的家人。
也许是随着天气的逐渐回温,我跟辛穆之间也不像从前那样针锋相对。女儿白天的时候开始越来越经常的有意识的笑,我们总是围着她,不厌其烦的做鬼脸或者扮成猴子,引她咯咯咯的笑。小孩子总是那样,不管是哭还是笑,都用尽全部力气。
满月之后的第一个周末,辛穆驾车来舅舅家,每周都来,带来美丽的童装和玩具。
我听人说他在这里置办了一处房子。是啊,他从来不委屈自己。
只要他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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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变得必需,而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了。舅妈每周都会陪着我,舅舅出差回来,看着我好久没说话。
那么大的人了,居然还哭。
于是一刹那间我便答应了舅妈,我说我下周会去看心理医生。
我跟辛穆相敬如宾、和和气气,却尽量避免独处。有一天女儿在床上玩,她大概是要长牙了,什么都往嘴里吃。
我被阳光晒的睡意浓浓,半合着眼睛躺在她身边。
就在我即将睡着的时候,听到女儿在我身边剧烈的咳嗽。我一下子就清醒了,坐起来看着她。她的小脸憋的通红,嘴里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卡住了嗓子。
我慌了手脚,大声喊舅妈过来。一边还用手抠她的嘴。她觉得不舒服,使劲的挣脱我。
越急越添乱,我狠狠的掐住她的脸颊,逼迫她的嘴呈“O ”字,女儿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第一个推门进来的,竟然是辛穆。
他看到我和女儿,双目就差要喷出火了。几步走到我面前,狠狠的甩开我掐着女儿脸颊的手。半哄半抱的把女儿卡在嘴里的东西拿出来,原来只是玩具上的一个小按钮。
女儿哭的很伤心,我甚至觉得自从她生下来,从未这样伤心过。那一刻,我忽然想起她出生四天的时候,躺在我半米之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我,而我却是淡淡的转过头,她那时的哭声。还有我回医院做检查,当我被医生按的疼痛难忍之时,她在一侧瘪着嘴伤心的哭。
我低垂着头看自己的手,刚刚我做了什么?
舅妈闻声而来,把还在哭泣中的孩子抱走。女儿大概是很害怕,死死的搂着舅*脖子。以前她从来不这样的,她只会这样抱着我。
门被舅妈轻轻的关上,辛穆站在几步之外,问我:“你在做什么?”
“孩子卡到嗓子了。”
“你是不是不想要她?”辛穆走过来,俯*看着我,那一双眼睛似明镜一般映的我无处容身“她还是个孩子。”
我不敢看他,只敢在嘴上逞强:“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她不能有个这样的妈妈。”
“这你管不着。”我冷笑“你也知道,你失踪的那段日子里,我跟高一相处的还不错。那是我的初恋,有些时候身体上的行为是很坦诚的。你怎么就知道这孩子一定是你的?是,我刚刚做的是不够资格做母亲,可是辛穆,你压根就没有当父亲的资格。这是你的孩子么?”
他看着我,很静很讲道理,却又有点着急:“你不会有很多时间陪她,保姆把她带大,刚刚熟悉了一个又换了另一个,你真的想要这样?我知道你爱她,但是她现在三个多月了,你没给她喂过奶,没换过一次尿布……一年之前,你要把她生下来,开始还不告诉我,但是后来,现在……我不知道怎么说,至少那个时候,我没想到过有一天我们会讨论这样的问题……无论如何,我请你善待她。小孩子很敏感,她需要母亲。”
我淡淡的回道:“这不用你教我。我是她的母亲,我怀胎十月受尽了你无法想象的痛苦,这一切你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无法感同身受。所以你不必要跟我说这样的话,如果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自己变成现在的模样。我想过无数次终结自己生命的方法,可我没有,因为我知道自己是个母亲。你什么都不懂,所以请不要跟我说这些大道理。等你有一天也能从高高的云端坠落到尘埃的时候,再姿态优雅的跟我讨论这个问题也不迟。”
之后的整个晚上,我坐在露台上的黑暗里,不能讲话,也终于知道自以为都过去了的一切,还远没有过去。我从来就不是内向的人,辛穆也不是。但是面对他,我总有话不能讲出来,而他对于我来说,也一直是本没办法读的天书,用甲骨文写的,而且是残本。
他人明明就在我身边,可是我知道,我们的心,已经渐行渐远。
正文 【86·血浓于水(下)】
【86·血浓于水(下)】
第二天辛穆照旧来看女儿,初夏时节,他给女儿买了很多衣服。
他们大概也听说我昨天是如何对我自己的女儿施以暴行,所以几乎一整天都没有让我再靠近她。
晚饭的气氛很压抑,我企图找了几个诱人的话题,舅舅倒是兴致**,但是舅妈却几句话就把我打发了。我知道,同样都是做母亲的,她没法理解我的这种行为。
宝宝躺在婴儿床里,依依呀呀的在学翻身,一米开外是只比她大一岁多一点的她的“舅舅”,两个小孩子仿佛根本感受不到大人之间那股尴尬的气氛,玩的不亦乐乎。
我听到女儿的笑声,转过头去看她。
似是有心灵感应一般,她也正好转过头来看我。
然后模模糊糊的喊了一句“妈妈”
我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舅舅、舅妈,话都说不明白了:“她……”
舅妈看了我一眼,不满的道:“是啊,是在喊你。”
然后看着婴儿车里的宝宝,斥责:“真是个没出息的,你妈妈那么不喜欢你,你还叫她干嘛!”
女儿裹着手指,津津有味的又喊了一声:“嬷……”
我笑出了声音:“不是嬷嬷啊,是妈妈……”
她自然听不懂我说的话,只是看着我傻傻的笑。
我想起来,女儿生下来的时候六斤九两,长五十厘米。小小的一截抱在怀里,真是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疼了她。
刚刚生下来的时候我还不会抱孩子,所以起初她很不喜欢让我抱,抱一会儿就哭了。一只手抓着我的衣襟,整个人卷的跟个蚕蛹似的,死命的往我怀里钻,恨不得整个脸都镶进我怀里,或者干脆用手捂着眼睛。一副“我真是懒得看你”的表情,小拽模样也不知以后要伤了多少男孩子的心。
哭了声音也不大,跟个小猫似的,赖唧赖唧的半天没一滴眼泪。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把她抱起来,她抓着我的衣襟往我怀里钻。就这一个动作,便让你喜欢她一辈子。
可能很久以后,她长的比我都高,她犯了错误,我也会不由自主的心软,心里始终记着她刚刚生下来时候的样子,始终觉得她还是个孩子。
从她头的最上方一直到下巴,整个脑袋的长度还没我手大呢。看这乖巧的小模样。纵使十几年之后他张狂她猛撞她叛逆,她不再是听话的孩子,可想起今日的她,万千柔情涌上心头。
她偶尔的一个撒娇。让我们欢喜了一辈子。不可抑制的宠爱你一辈子。
那么小的一个人儿,躺在婴儿车里,她比别的孩子坚强,打针从来不哭。她比旁的孩子豁达,肯原谅我这个不合格的妈妈。
几乎就在那一刻,我终于放下了许久以来的心防。
这是我的孩子……
无论她的父亲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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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破例给她洗了澡,女儿很喜欢洗澡,尤其现在天气渐渐炎热,我发现小孩子好像都不太喜欢热的温度。她现在还不能自己坐着,以前我从未给她洗过澡,也不知道月嫂和舅妈是怎么忙活的。
今天我坐在大浴缸里,把腿环成一个圈,然后让她坐在里面,身子靠在我身上,小脚丫正好搭在我的腿上。
起初她有些害怕,我把水温调到了35度,她才微微放松。可我还怕她着凉,只好又打开浴室里的空调扇取暖。
女儿专心致志的玩我放在水里的几个小鸭子,我陪着她玩,手轻轻的拍打着水面,水面溅出的水花激在她脸上。她躲了一下,整个人扑在我怀里,我笑出声来,低下头狠狠的亲吻她的面颊。
“小奶娃,你身上真香啊!让妈妈亲一口吧。”
说完,“吧唧”一口亲在她眼睛上。女儿被我偷香,不满的蹙眉。
我盯着她看,低声道:“跟你爸爸真像啊……”
女儿不理会我,自顾自用小手试探着拍打水面。水面激出几朵水花,没有我之前弄的那么大,但却足以让她玩的不亦乐乎。
我含笑看着她,心里异常的满足……
你来之前,所有的希望是你。你来之后,你是所有的希望。
正文 【87·纵情】
【87·纵情】
我在镜子里跟她对视,心里又生气又无奈,偏偏发作不得,只好抱着她站在花洒下。她极害怕水流进眼睛里,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拽着我的头发。
我哈哈笑起来:“可有你怕的了吧!”
话虽这么说,我也怕她小小年纪洗淋浴会把眼睛弄感染,所以只简单的冲了冲,扯过一个大浴巾,把自己和她都包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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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卧室连着浴室,只这样抱着孩子出去,我也没琢磨屋里会平白多出一个人来。
尤其这个人还是辛穆…………
于是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最后不识相的还是我们的女儿,我松开了我的头发,可是我头发上的水却恰好滴在她的额前,顺着她的脸颊流。她不耐,一个劲儿在我怀里挣。
辛穆看到我俩这个样子,也是一愣。然后转过身去不看我,语气疏离且淡漠:“抱歉,我不知道你在陪孩子洗澡。”
我也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只机械的道:“有什么事?”
他长久没说话,但我知道辛穆一定是在酝酿一句很难开口的话。
果然,过了一会儿,他淡淡的道:“我很不放心,你跟她独处。”
几乎就是一刹那间,我心里那颗定时炸弹“轰”的一声被引爆。我几步走到他身前,注视着他:“辛先生,你这么不放心,干脆带走好了。没必要像看着犯人似的看着我吧?就算我们家门风有辱,出了我父亲那么一个牢狱之灾。可也不代表我们全家都是犯人吧?您至于不至于?再说了,这是我的女儿,与你何干!”
辛穆微微颔首,很冷漠的看着我:“我真替我们的孩子感到高兴,你这位伟大的母亲在历经劫难之后终于肯放*段,放下你那些愚蠢的可笑的自尊;不再为穿不上一条美丽的裙子而迁怒于她!”
“辛穆!!!”
我忍无可忍:“你荒唐!!!”
相较于我的愤怒,辛穆却是异常的冷静,甚至挤出一抹笑意:“我说中了不是么,你怀胎十月,到如今,做妈妈整整一年有余。可你缺始终没有学好怎样做一个母亲。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不是别人,恰恰是你自己!你看看你,大好的人生,一定要为旁人自暴自弃么?你父亲的生命是他的生命,你的生活是你的生活。他的死亡我也同样难过,可这不值得你为此付出所有的热情!”
我看着他,忽然就安静了下来。过了片刻,低垂着头甚至连看他都不敢。
空气里十分安静,女儿蜷缩在我怀中,脑袋枕在我的肩膀上,久久没用动弹,想必已经熟睡。
“我想不到,你会这样说。”
我没有看他,直到这一刻,我才看清他眼底里那一抹无法忽视的嘲笑。
是啊,一直以来我心心念念的苦痛,在旁人眼里,不过就是一个女子矫情的伤春悲秋,仿佛为落叶而哭泣的黛玉,本就不是普罗大众心中的完美女性。
“今时今日,我说什么,还有用么?”他伸出手来,抬起我的下巴逼迫我与他对视“我说一千句一万句,抵不过你心里那些对我过往的不信任。”
我下意识的伸手拍开他捏着我下巴的手,却完全忘记自己身上未着寸屡,只披着一条大浴巾。这样一松手,浴巾顺着身体滑了下去。
我急忙蹲*去捡,但比我更迅速的……是辛穆抱住我腰的手。
他几乎是同时将我按在怀中,低头准确地吻住了我的*。我直觉地推拒,但他身体洇润清新气息幽幽袭来,我急了,扭动,小声求饶:“……别,别,孩子……”
辛穆双手缠上我的背部,将头埋在我胸口*芬芳。
我模糊着挤出两个字:“关灯。”我不愿意他看我身体。
他迟疑了几秒,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求我。”
我的身体异常的紧绷敏感,他低头挑逗几下,忍不住凑上来吻我,神情有淡淡满足的愉悦。
“求求你……”
我喘了一口气,又道:“孩子……”
他深呼吸一口气,将我放开,然后默默的抱过孩子,推门出去。
我在黑暗的房中努力了半天,才勉励控制住已经酸软的双腿,站起来,蹲在地上摸索浴巾。
还未寻到,就被推门而入的他一下子拽起来。
欲望难耐的辛穆迅速的抱起我,把我带到卧室床上,压下来,快速的轻易的占有我,他一手握着我的腰,一手握着我的肩,每一下的撞击都是深深的顶进,轻佻的还用言语挑逗:“没有我的滋润是不是很难过?”
辛穆低头含住我的*,开始用力的*,我的头皮开始发麻。他却并不满足,一路吻下去,腹部,肚脐,用力分开我的腿,埋下头去。
我想要尖叫,眼前金星乱冒,头昏力乏,只想晕过去,却只能紧咬下唇,双手*他的头发里,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小小的一处,只有他的*滑动,带来从未体验过战栗。
*迅速的膨胀,爆裂,陷进黑洞里,灿烂烟花在眼前一簇簇绽放,*激烈的犹如高压电伏击中我,难以自持的抽.搐、收缩。
他的*来的更快更激烈,抱着我不停的颤栗,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疯狂的*,手里更是用力握紧我的*,压抑的呻.吟着,我睁大眼睛看着金色星星在眼前乱跳,一时间脑里空白,失去焦距,一波又一波的*像海浪扑打礁石,冲刷着我的身体。
天色将亮之时,他才意犹未尽的偃旗息鼓。我累的连眼睛都睁不开,更不要提说话了。
辛穆下床打了一盆热水,蹲在床边小心翼翼的服侍我的身体,似一种古老的仪式,顶礼膜拜。
最后他轻轻吻了吻我的脸颊,然后顺着脊椎的每一块骨头轻吻下去,最后留在我的臀尖处。
“晓晓……你美极了。”
迷糊睡去之时,耳边犹然听得他低声呢喃。
正文 【88·爱与恨】求月票
【88·爱与恨】
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而且是被人吵醒。
辛穆抱着女儿坐在我身边,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想必是差遣司机送来的。
见我睁开眼睛,辛穆就把女儿抱过来,嘴里还念念有词:“宝宝啊,我们叫妈妈起床吧。你去跟妈妈说,她睡太久了,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的。”
我接过女儿,背对着他,道:“少拿我闺女做话茬子。有事儿自己个儿跟我说。”
“我说你又不听。”
哼……算你识相。
他在我身后,静静的没有发出声音,过了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来*我的头发。
我下意识的蹙眉回头看他。
辛穆的脸上一闪而过几分尴尬,讪讪的放下手。
我疑惑的看着他,不解的问道:“你怎么还在?”
“因为我想见你。”
“我真的不懂了,你不会是想让我重新爱上你?你这样算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
我抱着女儿坐起来:“算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过。请你离开这里。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昨夜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是现代男女的for one night.”
“我介意。”他回答,“我们需要谈谈。”
我看了一眼他,静静的对他道:“现在才来谈,是不是晚了点?”
虽然嘴上这么说了,可我却没动地方,仍旧抱着女儿,面对着他。仔细的回忆过去的一点一滴,让过去在我脑海中继续:“有段时间,我很爱你,在那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会爱一个人爱到那种地步,我一直以为自己会和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结婚,买一幢不算大但也不小的房子,安静的生个孩子充实生活。哪怕他有着无法释怀的过去和不能忘记的初恋也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是为了爱才结婚。如果我不想忍受这样的生活,我也可能选择孤独一生。但我遇到了你,我不想说我愿意为你去死什么的,说老实话,我不会,而且也没那勇气,不过我的确愿意为你改变,为你放弃很多东西,我熟悉的珍视的东西,只为了和你在一起。我曾经以为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就完了,但结果,我根本没有完蛋,我过得挺好的,就是一切全变了。我们从前有很多机会谈话,不用打电话,不用找机会、约时间。我们什么都没说。今天?真的太晚了。”
他眼睛看着前面,点头,说他都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一样,没有人让我有过那样的感觉,爱,到了某种程度,我感觉得到。所以我不舍得让你走,想要用我一贯的办法想把你留在我身边,我来不及了解你,也不愿意让你了解我。”
“为什么?”
“我害怕让你知道我实际上是什么样子,不能确定一旦你知道了,会用怎样的眼光看我。”
“你是怎么样的人?”我问他,心里还有一句话——可能我也害怕他知道我真实的样子,不确定一旦他知道了,会变成什么样。
“从前我一心想成为我父亲那样的人,后来我成天祈祷,千万不要让我变成那个样子。结果,我两样都不是。”他慢慢的说,停了一下,告诉我:“这么多年,我觉得真正属于我的,只有你,还有我们的女儿。”
我打断他:“不,女儿不完全属于你。而我,完全不属于你。”
这种咬文嚼字的游戏真是穷酸,我之前从来不喜在文字上这般斤斤计较。可今天我却势必要争回这口头上的优势,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任性,我只知道,在他面前,我不想服软,更不会认输。
他张张嘴似乎没办法回答。我笑了一下继续,就像他刚刚说了一个无足轻重的笑话:“那么,至少恭喜你还有一个女儿。”
他答非所问,语言和逻辑都前后不对:“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离开辛家,我们可以搬到其他地方去住……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
“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做,至少不要为了我做,拜托。”我打断他说:“请你离开。”
“那昨晚呢?为什么愿意?”
我冷笑:“辛先生,对于这种你情我愿的*之事,想必你比我驾轻就熟吧?你对每一个*的对象都会问这种愚蠢的问题么?”
辛穆抬头蓦地瞪大眼,眼眶泛起淡淡水汽,被我堵得哑口无言。
他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才说话,语气有些衰弱:“晓晓,我想不通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看着他冷淡地说:“辛先生,我实在不愿意再提醒你我们两家的恩怨,以及你过去对我我的冷漠忽视。”
辛穆怔怔看我响了半,*都微微发白,语音带了压抑着痛楚的轻颤:“别这样……”
我笑了笑:“不是每一个过去爱过你的人都要无条件的接受你给的恩赐。”
他狼狈离去。
那一天我过的浑浑噩噩,半夜里怎样都睡不着,寂静夜色里面,我知道我们之间最后一丝友好的希望都被我亲手打破了。明天,明天会怎么样,我一无所知,唯一肯定的是,我还是要继续我的生活,恢复身体,照顾女儿,同时照心理医生说的那样,不钻牛角尖,心怀希望,保持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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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的名字随了我的姓,叫初清清。
大家都说这名字简单朴素了点,其实当初起名的时候我完全没有多想,只是彼时女儿窝在我的怀里,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奶瓶,那会儿我就觉得她的眼睛里似是藏了一泓清澈的泉水一般美丽动人。
这眼神不像辛穆那般凛冽,终于给了我丝丝安慰。
天气重又暖和起来,明媚晴朗的日子越来越多。清清变得比较懂事了,但同时也添了新的麻烦。十个月大的小孩开始形成自己的生活习惯,在哪里吃饭,哪里睡觉,盖什么样的被子,听什么故事,由谁陪着,固执到不可理喻。
舅妈常常抱怨,说这孩子脾气十足十的遗传了我。
我每每听到都会很疑惑的想:有那么讨厌么?
正文 【89·为了孩子】
【*·为了孩子】
对于如何泼人冷水这件事情,我好像做的是格外的得心应手。
那天之后辛穆很久没有来过,期间倒是派人来接过清清几次,我跟他的助理说明了孩子起名字的事情,原本以为他会反对孩子跟我的姓,但是那天助理送孩子回来的时候,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辛总说一切随您的意愿。”
他这么一说,倒有几分无所谓的态度,说难听的,这是不是跟我俩玩破罐子破摔呢?
哦,合着孩子生下来还没一年呢,过足了当爸爸的瘾,就不上心了是不是?
我跟舅妈唠叨了一下午,最后总结性的问了舅妈一句:“您说他这人是不是太过分了?办的这叫什么破事儿啊!”
舅妈刚给自己家孩子换好尿布,我弟弟一周岁多了,这几天愈发的有了脾气,半分钟照顾不到就能把自个儿给折腾的人仰马翻,舅妈痛下决心的说一定不能让孩子太早学会总路。
“我看你啊,闲得慌!”
“什么啊……”
这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拐呢?
舅妈抬头看了我一眼,不紧不慢的说:“不是我胳膊肘往外拐啊。你看你这不是**蛋里挑骨头么?你就是看不上人辛穆,他做成什么样子你都不会满意,他这么委屈求全的,你说人不在乎孩子。那我倒是问问你了,要是他真跟你为了孩子跟谁姓这件事儿打起来,你是不是就消停了?”
我立马跳起来:“消停什么啊!给他脸了!凭什么跟我打啊他!那是我孩子!!”
舅妈无奈的看着我,然后耸耸肩,一副“你看吧……”的表情。我便立时如坠寒窑,心头的愤怒之火一下就灭了。
悻悻的坐下来,给清清喂了点水,然后道:“我就是觉得他故意的……你看,他最近都不来接清清玩儿了,孩子正是学说话、认人的时候。他但凡上点心,能这么不管不顾的嘛?”
“初尘,原先我咋没发现你这么能作呢?”
“那是他没把我逼到份儿上。”
“人怎么了?”舅妈凑到我跟前,看着我“哎,晓晓。舅妈说这话可一点都没别的意思啊。这段日子人辛穆怎么对你们娘儿俩,我可都看见了。就算以前他犯了再多的错,那也是两户人家的恩怨,你就打算为了别人,一辈子不搭理你闺女的爹?”
我低着头,摸着清清的手指:“不是别人,他是我闺女的爹。那我还是我爹的闺女呢。不都一样么。将心比心,我就是觉得他要是真心爱我,是不可能把我推到那种地步的。”
“哪种地步啊?”
“在亲人和爱人之间挣扎受罪。”
舅妈握住我的手,顺带着把我手心里清清的手也握住:“我是打心眼里心疼你这孩子,你舅舅多少个晚上睡不着觉,就说你一个女人自己带孩子不容易。虽然钱上你是不短不缺,可女人毕竟天生需要呵护。你不能总这么倔着。你们两家人的事儿呢,舅妈到底一个外人,说多了也不合适。只是我觉得,你们俩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不是为了旁的人,不是为了旁的事儿。就是简简单单,你爱他,他爱你,仅此而已。可现在却要为你俩之外的人而放弃这段感情,晓晓,你觉得这样好么?”
我反手握住舅*手:“舅妈,我知道你没把我当外人。这么久以来你也从来不跟我外道,又能帮着我的地方你是从来没含糊过。我刚生完清清那会儿有多烦人我自个儿心里有数,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亲爹妈,都不一定待见那会儿的我。你能这么照顾我,我心里感激。咱们一家人,不说这些客气话。你今儿跟我说这些,我也知道是我跟辛穆的事儿你和舅舅看着着急。其实我跟他分开,最开始可能就是因为我父亲。但是后来,我能做到这么坚决,是因为更重要的原因。”
“我怀孕的时候,在青岛见到过他的车。舅妈,说实话,那会儿我心里还存着一分念想。我知道,以他的能力,知道我在哪个城市真的是太容易了。我虽然没有想好要不要原谅他,可那时候我是有希望的。直到后来……舅妈,你知道吗,每一日每一夜,孩子在我的肚子里做着各种胎动。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他怎么还不来?”
舅妈蹙眉,过了良久,才问道:“所以你现在不原谅他,是因为你觉得他没有那么在乎你?”
我点头:“我不要这个孩子成为他在我身边的责任。也不要孩子成为我的筹码。既然感情都不在了,那倒不如潇洒一些。”
舅妈看着我,深深的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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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时候辛穆又派助理来接孩子。清清这几天正是暑热难耐,整宿整宿的不睡觉,我不敢用空调吹她,只好用扇子轻轻扇她的后背。
这回她去辛穆那,我可算是捡着个空子好好休息休息。
不知道几点钟,我被电话铃声惊醒,心惊肉跳的趴起来接电话。
辛穆的口气很冲:“你怎么才接?”
我被他问的有点懵了,外面天已经黑了,墙上的钟走到两点二十分。“我在睡觉。”我回答,半夜还能干嘛?
他顿了一下,换了种比较礼貌的口气:“清清发烧了,我已经请了家庭医生。可是她一直在哭,我想她应该是想见你。”
我立刻清醒了:“我马上过去!她现在怎么样?”
“就是市政府旁边的那个小区,她刚刚量体温已经是38度2……”
“我马上就到。”我没听他说完,挂掉电话,用最快的速度拿了钱包手机,随便披了件运动衫,就冲出去。一路跑到大路上直到拦下一辆出租车。
快到市政府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穿了件很薄白Tee却没带bra,只能把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高。
五分钟后,车子停在那个只有别墅的小区里,我一边付钱一边打辛穆的手机。
门口保安听说我要找辛穆,很殷勤的告诉我怎么走。我连忙到了谢,往那幢灯火通明的别墅跑去。
清清坐在小床上面,眼睛哭得通红,身上的衣服没有换,还是早上走的时候穿的那件,此时已经褶皱不堪。不过值得欣慰的是精神倒还不错。保姆正好进来,拿着一件衣服说要给她换衣服。辛穆背对着门蹲在床边,嘴里唱着几句根本不成调的儿歌。
看到我来了,清清又兴奋了一下,眼泪还没干又在笑了,伸出双手要我抱她。我过去握住她的手,手心又干又热。
我抱起清清,问辛穆:“什么时候开始的?医生说是什么病?”
他站起身来,看了看清清,又看着我回答道:“验过血,可能是流感。”
清清吵着不肯睡,生病的小孩子脾气总会变坏,那个晚*无论如何都只要我抱她,可能是因为我是她妈妈,也可能只是因为另外两个人都骗过她吃退烧的糖浆。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就那样一直抱着她,在房间里一边走一边轻轻的跟她讲话,让她安静下来,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她从来没有这样哭闹过,我知道她肯定很难受很难受。如果是从前的我,看到这样妈妈宝宝的煽情场面会觉得虚伪老套,笑都要笑死了,但那个时候,我抱着这个十个月大、十八斤重的孩子,从凌晨三点一直到四点半,没有觉得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不断的落下来。
差不多三点半的时候,我打发保姆回去睡觉,辛穆坐在沙发上没说话没走,他帮不上手,眼睛却是不离开我们娘俩。
等清清睡熟了,我把她放到床上,摸摸她的脸还是很烫。我的两条胳膊几乎没知觉了,手抖得拿不住东西,但还是拿了手机跑到走廊上去给我舅妈打了个电话,一听到舅*声音就趴在窗台上面哭得稀里哗啦的。搞得她还以为出了什么性命攸关的事情。问清楚来龙去脉之后,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为了安慰我,她嘲笑我大惊小怪,然后告诉我:“会不会是麻疹?我儿子那会儿也得了这个病,发三四天烧,烧退了,疹子一出就好了。百分之*十的小孩都要经过这个病的。”
我将信将疑,不过总算放心了一点。挂掉电话,回头看见辛穆在病房门口看着我。见我看他,便走过来。
他一走进,我才发现他手中拿着的外套。
“夜里有风。”
酷暑难耐,哪里有什么风?只是我的小臂痛的似是压了千斤重,真的有点筋疲力尽的感觉,连说话都没有力气。
辛穆走过来,将他的薄外套披在我的肩上,然后良久没有动。
见我没有拒绝,他便又轻轻的把我抱进怀里。
“别担心……万事有我。”
“如果她有什么事……如果她有什么事……”我哭得口齿不清了,我想说的是:如果她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她不会有事的。”他搂住我的肩膀告诉我,“都会好的。说不定到明天早上就全好了。
我点点头,嘴里重复:“嗯,一定会好的。”
早上的时候医生又给清清抽了血,检验结果一个小时之后就有了。
“最常见的婴儿斑疹,不会有并发症。”医生解释道“没什么特别的治疗办法,发3、4天烧,红疹会在一两天里退清。”
我嘴里念着:“谢天谢地。”
却又忍不住抱着清清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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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高烧,还因为不肯吃药,清清之后几天的时间还是在辛穆的家里输液。
有一日快到半夜的时候,我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不知道多久之后,被电话震动的声音吵醒。辛穆从我身边坐起来,很轻的说了一声“对不起”,走到病房外面接电话。有那么一会儿,我搞不明白我们两个人是怎么挤在一张宽不到九十公分的沙发上睡觉的,迷迷糊糊的似乎还记得他的手臂环抱住我身体的动作。到那时为止,我两天没有好好睡觉了,没洗过澡,头发都打结了,衣服上沾着清清吐出来的东西。而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却可以离得如此之近。
大约三天反复的高烧之后,清清慢慢好起来了。退了烧,她立刻又精神起来,红疹开始出现在头颈和胸口,迅速蔓延到背、屁股、胳膊以及腿上,像细细的沙粒洒在皮肤上面,似乎并不很痒,只是看起来有些滑稽。又过了两天,疹子就差不多退干净了。回过头来看,短短几天里的事情对我来说好像有一年那么长。原本以为是场灾难,却也不过就是小朋友当中最常见的流行病。可能有一天,我也会不以为然地对清清说,不要紧的,不过就是最普通的婴儿疹而已。
她烧退之后,我就抱着她回到舅舅的家里去了。辛穆亲自送我们回来。我不肯坐在副驾驶席,只抱着清清坐在了后面。
在后视镜中,我看到自己疲惫不堪的面容,没有丝毫美感。鼻尖处泛着油光,头发也没有了往日里利索的形象。清清安静的躺在我怀中,自从她病了这一场之后,更是越发的离不开我。
辛穆再后视镜中同我对视,我躲闪不及,只能静静的看着他。
“我下次什么时候来接她?”
“随你。”
只要孩子开心,只要她健康。所有的一切,包括我那可笑的自尊,都不再重要了。
正文 【90·由爱故生忧】
【90·由爱故生忧】
清清病好之后身上没有留疤,我庆幸当时听了保姆的意见,给她的手戴上了手套。虽然清清曾经无数次抗议,但我本着女孩子天生爱美丽的原则,没有理会她水汪汪的大眼睛。
星期一的时候辛穆给我打电话,说白天要带孩子去医院做个检查。因为我们俩谁也不知道这个病还会不会复发,所以我十分同意他的做法。连带着语气都温柔了许多。
早上来接清清的时候,我本以为他还会叫助理来呢。诧异的看着他从驾驶席里下来,我没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辛穆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一时间愣在那儿没说话。
舅妈在身后掐了我一下,然后对辛穆说:“辛穆啊,你先在楼下等一会儿,清清还在睡觉。估计再有半个小时就会醒了。”
孩子醒了之后还要上厕所喝水换尿不湿,没一个小时下不来的。我看了他一眼,心说既然你要当好爸爸,那就在这里等吧,反正日理万机的又不是我。
跟在舅妈身后上楼,舅妈在婴儿房门口问我:“你怎么跟上来了?”
“啊?”
这不是我刚刚问辛穆的那句话么?
舅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在楼下陪陪人家啊!”
我撇撇嘴:“我才不呢,昨儿晚上清清折腾我两三回,我都要困死了。”
“你这孩子……”
“哎哟……”我趴在大床上,头埋在被子里“舅妈,你就别*心我跟辛穆的事儿了,我不是都跟你讲了么,我们俩没可能了……我就是吃回头草,也得吃像高一那样在水火中拉我一把的啊。辛穆可倒好,眼见着我往火坑里走,还不忘推我一下。你说就这种人,你帮她搭什么桥牵哪门子线啊!”
舅妈良久没说话,我以为是被我气到了,赶紧回过头。
这一回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辛穆,和满面尴尬的舅妈……
说人坏话最忌讳被人听到了。
“呃……”
我坐起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舅妈,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舅妈站在辛穆身后,用“闯祸了吧!”的眼神看着我,闹得我这个紧张无措。
到底还是辛穆沉着冷静,颇有正室风范(……)
他走过来,坐在床边:“我看你脸色不好,要不你跟我们一块儿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这完全的、赤裸裸的就是以德报怨啊!
我羞愧难当,自然再说不出来什么刻薄的话,只好笑着答:“不用了,谢谢你啊。我就是休息不好。”
他点头:“清清现在正是难带的时候。”
“慢慢就好了。”
辛穆看着我,眼睛似乎在打量我的黑眼圈,然后他叹了口气:“你不要太累。”
“我知道。”我都不敢抬头看他,只好对着他精致的西装扣子说话“我睡一会儿,你出去吧。”
他站起身,迟疑了一会儿,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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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都快要天黑了,辛穆才把清清送回来。我心里着急,也隐隐埋怨。把孩子带出去那么久,好歹给我打个电话啊。
我站在露台上,一直往楼下看。远远的一束车灯自前方拐弯处驶来,是辆布加迪威龙,我很不满意他开着这种相对宾利窄小很多的车子载女儿。加上他们晚归的火,我“噔噔噔”几步冲下去。
到楼下的时候,他的车方方熄火,他坐在驾驶席上,打开里面的车灯。
我这才看见,原来副驾驶席上还坐着一个美丽的女子。怎么说呢……跟辛穆以前的那些花花草草不一样,这个女人周身散发着一股子宜室宜家的气质,五官并不*,但却很抢眼,让人一见难忘。
当日,这是辛少爷的猎艳史、花名册,本与我没多大关系。可我真心的生气他带着女儿出去泡妞的行为。
辛穆正在解安全带,我走过去,敲了敲车窗。他看我一眼,却并没有开车窗,过了一会儿,他从车上下来。
“清清睡着了,我怕开车窗她会着凉。”
我抱着双臂,冷冷一笑:“您既然知道女儿每天都要在固定的时间睡觉,干嘛还带着她满世界乱晃?”
辛穆蹙眉,问我:“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车里的女人,她也正一脸无辜的瞧着我。
“你在外面怎么花天酒地,随便!没人管!全凭您大少爷喜欢。但是你带着我女儿泡妞,我告诉你,没门!做父亲的要有个父亲样,别把你以前那套拿出来,再有一次,你就这辈子不要见女儿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懒得理他,走到副驾驶席,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然后敲了敲车窗:“开门。”
车内的女子很听话的开了门,我俯*把外套搭在清清的身上,然后接过清清。对女子道:“下回不要自作聪明的讨好他。至少别在我女儿身上打主意!”
女子很无辜的看着我,我懒得理,直接摔门回家。
辛穆却没有告辞的意思,随我走进来,室内的光把清清吵醒,她正在我怀里不耐烦的哭,我一边哄着一边给她换尿布。
辛穆坐在一边帮我的忙,我没有拒绝。本来么,当爹的照顾女儿,应该应份,凭什么都指着我一人啊!
我抱着清清又红了一会儿,她不肯睡,挣扎着不准我横着抱她。
我气急败坏的打了她一下:“现在不睡!晚上又要闹!”
辛穆走过来,接过清清,对我道:“我带了晚餐,咱们一块儿吃吧。”
清清到了他的怀里,如愿以偿的被竖着抱,她一双大眼睛还带着泪花,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我坐下来吃他带来的晚餐,清清抓着我的手不然我坐到远处。我搞不懂这算是什么,他突然冒出来,我们三个坐在一起,在餐桌边上,像一个家庭似的。
“有机会我们应该经常在一起聚一聚。”他对我说。
“没机会。赶紧吃,吃完快走。”
“不要这么刻薄。”
“我是实话实说,你不要太理想主义。”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今晚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啪”的一声把筷子摔在桌子上:“有完没完!不能吃赶紧走。”
辛穆看了我片刻,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