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薄中的微笑黑月版1

作品:《相薄中的微笑

    第一部 长篠宫椿
    副题 请看着我,在我死之前
    小时候,我是很孤独的。
    母亲一早已亡故,父亲则以事业伟先甚少回家。
    在那样的孤独之中拯教了我的,是与一个少女的相遇。
    那是当时,我所仅有的幸福。
    之后是别离…
    在定下了再会的约定之后,我展开了漫长海外之旅。
    当我结束在欧洲的学画之旅,回到日本时是谋一年的夏天。
    当时夏天的炎热我还记怀犹新。
    「好热呢。征一郎少爷。」说话的是霞。
    「对呢!霞。」
    「这里的热度一点也不输印度和支那(中国)…」
    「霞这么热,辛苦吗?」
    「…还能忍得着。」
    「对呢…若果能凉一点点,就好太多了。」
    「没错,…征一郎少爷。」
    「哦,又要出港了吗…」耳中传来船隻的气笛声。
    由欧洲到日本…生活了叁个月的船要再见了。
    「…那现在要去哪里呢?马上到香川邸吗?」霞恭敬的问道。
    「唔。先找一架的士吧。」
    「的士…吗?」
    「要人力车拉那么远,好像很可怜呢。」我说道。
    因为由西洋回来的同时,我们也带了大量的行李。其中大半是国内没有的画具。
    「我明白了。我去找的士吧。」霞弯身一礼。
    「唔。拜托了。」
    「但是好像看不到呢…」
    我的名字是间宫征一郎。
    这一年,我结束了海外的西洋画学习,根据父亲的命令,回到了久别经年的故乡日本。
    父亲经营的间宫贸易,近年由以南洋诸岛为中心,开始了把市场拓展至满洲(东叁省)的市场,成为一个知名的大财团。
    在英国受教育的父亲,基于富者回馈社会的想法,在国内外设立了多间教育机构。
    而我将会任教一年的特别讲师,地点是港之丘女学院。
    「征一郎少爷,有的士了。」
    「麻烦了,霞!」
    「不用客气。」
    和我对话的少女是樱木霞。
    家中的管家巽吉的养女,长年在我身边服待我的僕人。
    父亲自己长年生活在外国,而为了培养我的经营学,由少时候就以孤独来培养我的独立精神。在那样的我身边,就只有这位我视之为妹妹的女性存在。
    但是,她却把种种麻烦的杂务都一肩挑,以此表示自己的存在。
    「是了,行李很重的让我来好了。」
    马上,霞抱起了很重的行李箱。
    「唔…」霞发出吃力的声音。
    「喂喂,别乱来好吗。」
    「但是…征一郎少爷…怎能让你挽这么重的行李…」
    几乎无法保持身体的平衡,步履间极为沉重的霞。努力的由我身边走过…
    她对我来说是一种幸运,甚么事也不用我动手,是我最好的帮手…
    「那我的工作…」
    我若果要帮她,就只会获得这种回答。带着一点失落的神情,让人不忍抢掉她的工作。
    留学期间不论发生甚么事,她都留在我身边不为所动,事事费心。
    「巽吉的教育,太可怕了。」我自言自语的说着。
    唉!
    「其实不用做得那么辛劳。」
    像兄妹多过像主僕,是我与霞之间的关系。只是…我是一个总得麻烦妹妹的无用哥哥。
    「征一郎少爷,重的行李已运上车了。」
    「妳不用那么出力去做的,让我帮忙一下也可以…」
    「征一郎少爷!」霞抗辩道。
    「唔?怎么了?」
    「呀…不…这个…」接下她有又为自己的失礼道歉。
    「重的行李已全部运上的士了,征一郎少爷可以上车了。」霞隆重的又说了一次,真是让人无可柰可。
    「对了,在那里。」
    我有一个不算好的癖好就是老把心中在想的事说出来。
    当我在想的时候,却不知自己的嘴说了什么出来。
    少年时代的教育出了问题,这就是証据吧。
    「怎么一回事?」霞问。
    「……唔。」
    「车适合吗…」霞再问了一次。
    「…不,我不是在想这件事」
    「那么…又是在思考了。」霞无我柰可的说道。
    「呀呀…对不起了。」我赶忙道歉。
    「那手提行李也让我拿吧?」霞毫不在意的我失晕道。
    「麻烦妳了。」
    「不用客气,你太介怀了。少爷。」
    「但是,征一郎少爷。的士在那个方向,不是那里…」
    「好了,行吧!」完全走错了方向的我,连忙对霞掩饰着道。
    「是!」霞爽朗的答道。
    我们乘上了的士离开港口,往香川邸方向去。
    中途没有停滞,的士穿过行人众多的街道,很快就到达了香川邸。
    座汽车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好怀念呢…」看着大宅,我不禁感嘆道。
    「怀念吗?」
    「唔,霞是初次来这里呢!」
    「是。」
    「这里是我幼少时生活过的地方。对了那是在与霞相遇之前。」
    「对呢…那么,这里可以说是征一郎少爷的故居了。」
    「呀,也可以说是这样。」
    「不过,果然是一间很大的屋呢!」
    「当然香川家也曾统是统治一方的毫族的后裔。」
    「毫族…是吗?」
    「呀呀,而且是由平安时代就开始呢!」
    「好励害呀…」霞不由嘆服道。
    「那就相当于外国的贵族了。」
    「哦,那我先进去找住的地方。」
    「是…现在进去吗?…」霞答应一声。
    香川邸,离我工作的场所港之女学院徒步只有5分钟的距离。
    这间屋的主人,是父亲自少的好友,在接下来的这一年的讲师生活中,我会寄住在这里。
    「怎么,没有精神的。」看到霞有些拘谨和不安的样子,我主动问道。
    「我…只是担心和大屋内的人不熟…」
    「冇问题。不用无谓的担心,有什么事我会打点的。」
    「对了…霞妳别出声,我告诉他们妳是我妹妹好不好?」
    「怎可以…征一郎少爷,那太乱来了。」霞焦急的抗议。
    「虽然是乱来,但霞就像我的亲人。何况他们又不知我们的关系。不过霞反对的话就算了!」
    真的,我们就像是家人一样…
    「……不要乱说呀!」霞小心的再劝了我一次。
    就这样。霞真是…
    「好了,先找住的地方别担心与人相处的事。」
    「是的!征一郎少爷。」
    我们与工人说话之后,被引导至会客室。
    面对庭园的会客室,充满了日本风味。
    犹其是微微传来的蝉叫声……
    还有房中的香气…
    那是在外国没有的感觉。
    「谁都…没有来呢…」
    换了女僕服的霞,轻声说着。
    看着时钟说的她说道!可是其实我们已在房中等了一小时以上。未免太待慢客人了。
    「茶也冷了…」连热呼呼的茶也变得凉凉的了。
    我的视线也转向了广宽的庭院。
    以常绿树木为主的浓密林木随风摆动,落在水池中的树叶引起阵阵涟漪。
    「去庭院散散步好了。」我一时兴起建议道。
    「呀?这个…」霞显得有些在意。
    「待这里等也没有用的。何况是他们没有礼貌在先的。」
    我引诱霞一起走进了香川家的庭院。
    竹筒敲着石头的声音,欢迎着我们。
    广宽的松木林,承受着夏末的风。
    我穿过林木之间,步向了院深处。
    「好了,很久也没有爬过树了!」我兴奋的道。
    「哎呀!?怎么突然这样说呀!?」霞一脸愕然。
    「看到这广宽的庭院就忽然有了兴致。」
    「请不要这样。引起别人发怒的话…又是我收拾。」霞急忙劝阻我的莽行。
    霞面上满是烦忧的表情。想阻止我又不知怎做的样子。
    「明白了。」我答道。
    「真的…」霞惊喜。
    「但,我还是要爬。」
    「请不要那样做,征一郎少爷~」有时故意欺负霞也很有趣。
    「没有事的。不会掉下来的。」
    不顾霞的劝阻,童心大发的我,奋力往上爬了上去。
    「好了。」
    登上这棵树,今日已不是初次了。
    幼少时候,住在这附近的我,不知来过香川邸多少次,在这庭园玩过多少次,寄宿在这里又不知多少次。
    那时候可不止我一人在游玩。
    对,还有一个人。
    一起爬上这棵树,眺望黄昏的落日,现在她不知怎么了呢…
    我把怀中的袋錶拿出来打开盖。
    「…只剩下这张相作为回忆了。」
    在那遥远的过去,老是跟在我背后的女孩子,听到我要离开日本时曾为我流泪的女孩。
    在这棵树上,约定了要再次相会的…小时候的初恋。
    我把这古旧的袋錶再一次合上。
    錶中的照片是在离开日本时剪下来的。
    「等等,她应该与霞同年的…」
    为了再会的约定,我和她交换过一样的錶。
    我手上的是她的照片…她手上的是我的照片。
    「呀…怎办呢?」霞在树下十分焦急。
    没有和我相同的乡愁的霞,在树下担心着。
    霞在树下担心到用双手掩着口。
    「没有事的。现在下来好了。没问题的!」看到她这样子,我也没有办法了。
    「问题不是那样!」霞高声叫道。
    「对!问题不是那样!」插话进来的是一把怒意中带着朝气的声音。
    说话的是一位身穿弓道服,头绑着马尾,脸上带有怒容的年轻少女。
    「那边的男人!」少女对我高声喝问。
    气势把霞完全压倒的少女,向上狠狠的睨视着我。
    「即刻落下来!」
    「妳是…?」
    「现在不是自我绍介的时候吧!快点由树上落下来!」我温吞的态度,使她变得更加火爆了。
    「那棵树,不是你这种男人,有资格爬上去的。」
    「请听这位小姐说话吧。征一郎少爷。」霞语带焦急的恳求我道。
    「再不下来的话,我就把你射下来。」愈说愈恐可怕了。
    少女的手挽起了弓弦。
    「哦哦,不用动气,有事好说…」
    弓弦拉满的独特声音,响遍了这个晚夏中的庭院。
    「认真的呀?」
    「你即管试试?」少女语气中有极为坚定的决心。
    少女的瞳孔的视线集中在我身上…
    果然是认真的。
    这女生一点迷惑也没有,手指坚握了弦…励害…
    「事先说好…这个距离我绝对不会射失的。」少女的忍耐好像到极限了。
    「请快点落下来吧…」霞为我担心的几乎已经急疯了,可是她又无柰那个少女何。
    「明白了,马上落下来就是。」
    不落的话,真会把人射下来的。
    「好!」
    在我喝一声好的同时,轻鬆的跳到了地面上。
    「好了,大小姐。不用那么不讲道理吧。」
    「大小姐?」看到我落下来,少女变得冷静多了。
    「讨厌那样叫好吗?」
    「…也不是讨厌,那…」语气突然变成胆怯中带着一点点害羞。
    「先别管这个,你叫什么名字。」少女的态度一转为强硬。
    「知道了。小姐,我的名字是间宫征一郎,妳的呢?」
    「五月香川五月。」好有朝气的声音。
    「…香川…那么是这间屋的小姐了是吗?」
    「请用名字叫人,不会说吗?」看来我又让她发火了。
    「呀,怎么了…」五月见我不出声问道。
    她是这个家主人的女儿,还是想个不要得罪她的方法好了。
    但怎做好呢!
    有了,要把坏的印象抹去。
    是锻练我礼仪成果的时候了。
    「初次见面,五月小姐。」
    我挽起她的手,将她拉到我身旁。
    「呀!」五月娇呼一。
    之后,就这样…吧!我吻了在她的唇上。
    「…唔…呀…」五月喘息。
    「呀…」我低叫一声,她的唇真的好香甜。
    「唔!唔唔…」五月的神志己由错愕中回復,声音中充满着惊讶和恐怖。
    啪!
    「痛!」我被五月清脆的打了一巴。
    「呀不不不!」五月以发抖的声音,带置不能相信的神色大叫。
    「唔?」这次换我一脸愕然。
    「这个色魔!变态!无耻男!色狼!色情狂!」五月能一口气说出这么多同义词还真励害呢!
    「奇怪?怎么没有平静下来反以更怒了!」这真叫我大惑不解了。
    「这…这,不知廉耻的混帐!」五月出尽力气尖呼。
    「我怎么不知廉耻…了?」
    「除了不知廉耻还有什么!这种行为!」五月快气疯了。
    「在海外是很并通的礼貌呀对了!我改用俄式的好了。」
    我双臂张开向前抱。
    「呀。」
    五月摆出防御架式。
    「怎么了,武术比赛吗?」
    「你完全不明白的吗,不可能!」五月讶惊的道。
    「这是,日本!普通的打招呼就可以了!」五月义正严词的教训我。
    「明白了。不用气吧。」
    「你以为这次还会愿谅你吗,滚出这间屋。」
    面带怒色的五月背身走回屋中。
    「哎呀哎呀,随便发怒的大小姐。」
    「这一次,全是征郎少爷的错…」呜…连霞也怪我。
    「怎么了?」
    「是…就算是礼貌,也不会对初次见面的人用这种仪。」霞教训道。
    「好残酷,霞…怎么连妳也发怒了?」
    「不是发怒。」
    真的发怒了….惨…
    「不能坦率点吗?」我反问霞。
    「…那种事…才没有呢。」根本是强辩,明明还在怒。
    「才…才没有呢!」霞焦急的否忍。
    「霞…」
    「又怎么事了…征一郎少爷。」
    「唔。果然在发怒呢…」
    「呀?」
    「否认也没用,都写在霞的面上了。」
    「…对不起。」霞囁嚅的道。
    「对我是不要紧的,想发怒的话。即管对我发好了,霞有这个资格。」
    「资格…是吗?」霞疑惑的问道。
    「呀,我可是连霞的养父的怒呜也不怕。」
    「而且当主人犯错时,身为侧边的人当然要犯顏直諫。这是巽吉说的。」
    「父亲才可以这样做…我…根本没有骂…征一郎少爷的资格…」霞以略带伤感的语气说。
    「明白了。妳对我来说是很有帮助的,有需要的时候即管训斥我好了。那才是对我的帮助。」
    「这?」
    「霞,笑一笑。」
    「怎,怎么了?突然叫人笑。」霞一脸困惑的样子。
    「照做就是了。」
    「这,这样吗?」霞露出了很勉强的笑容。
    我也即时对霞露出了笑容。
    「对,就是这样。比起发怒,还是微笑好。这样才能令我愉快。」
    「是,征一郎少爷。」霞的声音终于恢復了朝气,面上的微笑也变得柔和多了。
    「是了,那么回屋里吧!」我说道。
    「说的也是刚才还没正式与人打招呢!」
    我们再一次返回客房。
    「哦哈哈哈哈哈哈!」
    当我们回到客房,正在等待我们的是现在香川家家主征十郎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平凡一点就可以了,等一等才吃东西吧。」
    「是是。」我连忙答道。
    「是了,征一郎君也长大了!」征十郎感嘆着说。
    「是。」
    「不要紧的,当作是自己的家好了。」
    「是…领受了。」
    我不再摆出正座的姿势…
    对习惯西式椅子的我来说,正座太辛苦了。
    「你听我说,你的名字征一郎还是我取的呢?」一说起往事,老年人变特别兴奋。
    「是…这一点已由家父口中听说过了。」
    「其实这名字也得到你母亲同意的。」
    「母亲?」我惊讶的道。
    「因为那样近英语5月的意思?」
    「是…确实…」
    「那样就与我家的五月配成一对了。」
    那是刚才在庭园中遇到的少女吧…
    「失礼了。」房门外传来恭敬的女声。
    啪的一声,少女行礼之后打开了房门。
    「爸爸,把我叫来有什么事吗?」少女以端壮恭敬的语气说。
    「唔,五月。你过来一一点。」
    征十郎呼叫五月之后,五月小姐由房门口进入屋内。可以看得很清楚果然是刚才在园中的小姐。她身上穿着相当现代,上身日式类似和服,下身西式裙子,上啡下白的制服。看起来清丽可爱。
    「哎呀…换了衣服吗?」我不由得叫道。
    「怎么,己经见过面了吗?」征十郎道。
    「刚才在庭园散步的时候…」我慌忙解说道。
    「是吗,那就长话短说好了。」
    「什么事?父亲。」看到我,五月连对着父亲的话,也不知不觉间带着一点怒意。
    「是妳与征一郎的婚约。」
    「婚约!?」五月的语气本身己是一个大问号了。
    婚约吗?连我也是现在才初次听到!
    「开、开玩笑的吧!」五月仍然不能相信和一脸惊异的样子。
    「我、我也是第一次听到!」
    「是吗。那是平藏忘了说明了。」
    征十郎的话,让我困惑的摇头,我根本无法对此有现实感。
    「好了,二人好好听着吧!」
    时情应由维新之前说起。
    当时香川家的主人和间宫家的小姐本来是互相爱慕的。
    本来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是因为维新的动乱而告吹了!而这段恋情却未能产生结果。
    本想让下一代定婚约的,可是当时双方生下的刚好都是男生。
    这个未能实现的愿望因此只能由孙子去继承了…这个结果就是今日的婚约。
    「因此,五月和一郎君就是我们的希望。」
    「但是…」五月仍然不服。
    「…五月?」
    「无论老人有什么悲愿,也没有理由要我与这个不知廉耻的人结婚。」无视父女的身份,五月强烈主张自己的意见,声音之中不留情面。
    「五月!」
    回答父亲征十郎的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对不起… 不知是似谁的性格。女儿太失礼了。」征十道歉道。
    「不,她的感受我也是明白的。突然的被要求结婚,我与她也是同样困惑。」
    「…不知廉耻。是指什么事呢!」
    「…不,只是…对一些西式的礼仪有误解。」
    「习惯不同吗…」
    「难道五月小姐发怒是为了…」
    「她不会只为这样小事发怒的。」
    「怎让?婚约的事?」征十郎问道。
    「…可以让我等一年才决定吗?」我大胆的问道。
    「一年!」
    「是的,在我担任讲师期间,五月的感情仍然没有改变的话,就请作罢。」
    「这个…」我不知这样说不说好。
    「呀?还有什么。」
    「与喜欢以外的对象结婚,除了不幸以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会产生出来的…」我极为大胆的说明。
    「明白了…年轻人还是需要时间互相理解的,一年很充分了吧。」征十郎思考了一会应诺道。
    「对不起…擅自这样说。」
    「那,你有喜欢的人了吗?」征十郎问道。
    「那是…这样的,征十郎先生…」接下来我郑重的加以说明。
    这一日的晚上…
    睡不着的我再一次在庭院散步。
    竹筒敲石的声音,在晚上特别清澈响亮。
    让人有一种很浓厚的人在日本的感觉…
    「你还没有睡吗?」
    「呀,五月小姐吗?」
    「不要再说小姐了。」五月的声稍为高扬起来。
    「那怎说好呢?」
    「这点小事,你自己不会想吗?」
    「我不明白的是…怎样称呼才能不会让你不满呢?」
    「五月就可以了。我也只叫你征一郎好吧?」
    「……」这个…
    「被女生直接叫名字,觉得不满吗?」
    「不…没有那会事。」
    「那是没有所谓了。」
    「不,只是以往一向是姓来叫的。好像有点不惯。」
    我踏前一步,五月却后退一步。
    「那…」我一时为之一呆了一呆。
    「什么事?」五月问道。
    「妳怎么向后退?」
    「因为你不知廉耻的行为,所以我要小心为上!」
    「不知廉耻?」
    果然因为那一吻吗?
    不喜欢吗?
    对不出闺门的大小姐来说,实在太刺激了吧。
    脑中浮现出早上时的情形。
    「那是最高级的礼仪呀…」我无柰的辩解道。
    「入乡随俗。在日本就守日本的礼仪。」五月义正严词,语气刚猛。
    「明白了。今后我会小心的了。」
    「那,进屋内再说吧。」我们由房门口,进到我房内。
    「什么事?」
    「那让我问你,那时有什么感觉,只是礼貌吗?」五月是指那一吻的事吧!
    「那…有多少。」
    「算了。」
    「那…那时是有一点感觉的。」我只好解释的详细点。
    我行了一个礼郑重的道歉。
    「刚刚,对不起了…」
    「对对,那种感觉呢!」五月好像不是为是责备我,但是她说感觉是什么意思呢?
    「怎么呢…」我问道。
    「什么?」真是各有各说的对话。
    「那裸树为何值得妳如此紧张的呢?」我只好改变话题。
    「…那种事不告诉你!」
    「…呀。」又在五月面前讨了一个没趣。
    「现在已经说得差不多了,今日请先休息吧?」
    「明日还得返学呢。假如老师迟到的话可会被人笑死的。」
    五月说完之后,就转身走了。
    看来…她也不是太讨厌我呢…
    「欢迎你回来。征一郎少爷。」
    「霞!妳又起身了吗?」刚由房外,目送着五月离去的背影。一回来就看到霞起身了。
    「是。征一郎少爷不先休息的话,我也不会休息的。」
    「长途旅行已经让妳很累了,妳先休息吧…」我关心的说道。
    「那征一郎少也一样的。好了,请返回被中去吧,好好睡一个觉。」霞再一次替我整理好被。
    「知道了。」
    我不肯休息的话,看来霞也不休息的了…
    要霞休息,唯有我先休息好了…
    「那,霞。」
    「是,有什么事呢?」
    「回想起小时候,吃的东西和现在很不同…怎会这样的呢?」
    「我现在相信了。」霞回答我。
    「现在?」
    「是。回忆是不会改变的,变的是现在的自己。」
    「改变…吗。」
    「怎么一回事呢?」霞细心的问我。
    「不,只是有点想不通…霞己对我有很大的帮助了。」
    「呀…虽然不知是什么事,但能对少爷有所帮助的话,让人很开心呢。」霞由衷高兴的说。
    霞笑笑的道了晚安,走出了房间。
    变的是现在的…我吗。
    一年后的我会怎样呢…
    听父亲的话与五月结婚吗。
    还是…
    翌日早上…
    「快,快!再不快走就迟到了。」一早五月的声音就很有精神。
    「要叫人力车,还是的士呢?」
    「怎么那么麻烦,!征一郎又不是小子。」五月不耐的对我说。
    「那,五月不是不想迟到吗?」
    「绝对不可以迟到的!所以你…」
    「…唔?」
    「你连到学校的路也不知道是吗?时先没有计画的吗?」五月质问我。
    「确实不知…所以才要叫人力车和的士…」
    「好了走吧!」
    「哦,喂!我还没说完的…」
    「真是,人家好意等你一起…唉,一肚子气!」五月一副受不了我的样子,一连串的爆发出来。
    「够了,现在行吧!」五月命令道。
    「怎行呀…」
    形势变成这样,我为了追她,也只好开步走了。
    经过充满活力的商店街…
    一片翠绿的公园…
    好不易终于到了港之丘女学院。
    「终于到了吗?用脚行也不会迟到的,看吧。」
    「没有办法呀。拿着画具很重的。」
    「那小霞也一定拿着东西跟在后面了。」五月随意的问道。
    「是呀!霞,应该跟在后面数分钟的路上。」
    「…啊真方便呀,有佣人…」五月带点嘲弄的道。看来她认为我亏待了霞呢!
    「不是那样的,那是…」
    「那是?」
    「没有霞在的话…我工作会不安心的…」我解说道。
    「一点也不适合工作的人…」
    「不要那样说,我也不是没有想过。」
    「是,是……」五月很不耐烦的道。
    「那,我先到教室了,你先留在这里吧!」
    「知道了,辛苦了。」
    五月先行离开了课室,之后我则去和学院长行见面礼…
    由于父亲已事先和学院长说好了,关于就职的事,可以说是万事俱备。
    接下来…
    当天放学后,在夕阳斜照的教室,我等待着学生来临。
    我受托可以用这作为特别绘画教室,而期望上课的学生人数应该不多,我的授课性质上比较接近一种课外活动。
    「好了,究竟有多少学生呢…」
    「谁也没来呢!」首先推门而入的是五月。
    「妳呀,怎可以这样说。」
    「但是…西洋画不是一般人会有兴趣的。画具又难闻,又湿湿的。」
    「画具当然不好闲,这是油画必然的事。」接着说下去的是出现在门口未见过的学生,一头金色的秀发,高挑的身材,优美曲线的面庞。而身上的制服,比起其他人多了白手套和花边等装饰。显得更优雅和高贵,在设计上很富有心思。
    「椿…怎么妳也在这里呢?」五月对我未见过的少女问道。
    「怎么在这里,当然是为了接受间宫先生的特别教授,奇怪的问题。」
    「柚子呢。」五月再问道。
    在椿的背后出现另一位女生的声音。「是,叫我吗?」这一次进来一位矮小有亚麻色头发,看起来活泼可爱的小女生。
    「说的好听。其实是对探听西洋的事情有兴趣吧,刚由西洋回来的人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了。」五月说道。
    「哎哟,背后的动机不要随便说出来,这是礼仪呀。」椿反击道。
    「是。」这次又是那位矮小的女生。
    「菅平柚子!请多多指教。间宫先生。」
    「呀,多多指教。」我连忙对小女生回礼。
    好有精神的孩子…
    「请叫我柚子吧,不必用姓的。」
    「想不到,妳这么不拘小节呢…」
    「但是,比起菅不小姐,柚子的称呼不是要来得可爱得多吗?」
    「还是,在西洋都习惯叫对方的姓氏呢?」柚子接下去说道。
    「那,也没有错…」
    「那,就叫柚子好了。」少女生马上对我说。
    「是…是….」椿没好气的同意着柚子的说法。
    「那,柚子。妳回来上课我是可以明白。但是椿呢?」五月说道。
    「那个!我来上先生的课会是那么意外的是吗?」椿问道。
    「是呀,意外。」五月答得还真直接。
    「当然不止刚才的理由…五月提的理由。」椿说。
    「但是,长篠宫家的小姐,会对西洋画有兴趣,真的是很意外呢!」五月还是很好奇。
    「与家里没有问题…我就是我。」椿高坑的声音,带着一种独立的意思。
    「对、对不起…」五月答道。
    而我则开始准备工作…
    不过还是先向五月打听一件事。
    「五月、五月。」
    「什么?」
    「有点事想听一听妳说的。」
    「长篠宫家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椿的家呀!是华族之最,接近宫中的权力核心,在日本很出名的家族呀!」五月哗啦哗啦的替我解说。
    「真的?」
    「不过椿,似乎不太喜欢常常提着家里的事。」
    「怎么一回事?」
    「我怎么会知道。那么想知道的话,找本人去问好呀?」五月对我怀疑的说道。
    「怎能,才刚忍识就…」
    「等,等等。」五月的语气带着多少讶异。
    「是?」
    「不用考虑那么多吧。在刚认识自我介绍时,不问明反而显得怪吧?」
    「怎么?那么急急的在说悄悄话?」椿突然插话进来。
    「什,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五月慌张的否认。
    「呀呀,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也说道。
    「对了…五月怎么看来和先生很亲热的样子…」椿看着我们说道。
    「开、开玩笑吧!」五月大怒的说,连眉头也皱起来。
    「谁,与这个家伙亲热了呀!」五月的怒声之中有强烈的质问意味。
    「怎么了?这样急急的辩解…」椿一乎看穿五月此地无银叁百两银的样子。
    「这家伙只是个寄居者!是父亲自己乱决定留下他的。」五月真是好冷寞。
    「是吗…」椿短短的一句话,但听得出她似乎不太相信。
    五月认真不过的紧盯着椿…还、还是改变话题好了。
    「那,不如自我绍介好了…」我说道。
    我站上教坛的瞬间…
    「?!」
    教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对不起,征一郎少爷…迟到了。」霞气喘喘的说。
    霞抱着一个大袋走进来。
    「本来可以早一点到的,但是由家中来的时候了路…」
    「而之后,虽然找到了。今次却在校舍中迷了硌…」
    「…能够到就好了。」我安慰小有迷糊的霞说。
    「是。你真的很亲切呢!这里的各位能接受征一郎少爷的教导真好。」霞应了我一声之后,向背后说道。
    「各位好!」这次又进来一个开朗有朝气的女生。短发,刚强,制服有橙色披肩作装饰。
    「那…妳也是想上课的吗?」
    「是!还是己经满额了呢先生。」女生回答我。
    「呀呀,空位多的是呢。」
    「太好了,赶上了呢。」好开朗明快的声音。
    「哦!?」五月哦了一声。
    「呀,彩菜君也来。太好了。」柚子说出了新到的女生的名字。
    「五月,柚子…还有椿。」名叫彩菜的女生数着课室内的人数。
    「呀?全都认识的吗?」我问她们道。
    「妳也对西洋美术有兴趣,我都不知呢。彩菜君。」椿带点意外的问。
    「我是对美丽的东西不讨厌的人….妳不也是吗。」彩菜反问。
    所有人都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说的是。我,也和妳一样…非常喜欢呢!」椿和彩菜聊了起来。
    「那也不错…」不知为何彩菜略感尴尬的面红起来。
    怎么…空气有谋种紧迫感。
    「呀呀…椿姐…先生好像觉得很奇怪。」柚子看我一副呆呆的样子说道。
    「我,可没有奇怪呀。」椿。
    「什么奇怪?先生。」我与彩菜分别问道。
    「不,只是没有我插话的余地吧。」
    「奇怪…」彩菜遂说道。
    「无论如何。妳对霞的帮助。请容我道谢。」看来是她替霞带路的。
    「不算什么帮助…只是理所当然的事罢了。」彩菜礼貌的答我。
    「理所当然的事,妳真的像晴天一样,助人不望回报。」我不由得赞赏她道。
    「….多—谢—」彩菜面红红的感谢我。
    「是了,霞,应带东西都带了吗?」
    「是,这是照相机。」
    霞取出照相机开始安装。
    那是她苦心由欧洲带回来的德国製最新型号。
    「照、照相机?要拍照吗?」五月有点不可思议的问道。
    「唔?」我低应道。
    「我不太想拍照,那…」五月似乎有点不安。
    「为什么?」彩菜很好奇的高声问道。
    「那是,为了拍一瞬间,却要人等老半天。」
    「那是旧型的,先生这部,真的只用一瞬间就可以了。」菅平柚子以富有朝气的声音说。
    「真的?」五月再问一次。
    「之前在椿姐的撮影会时我试过。」柚子。
    「柚子说的都是真的,忍耐一下就可以了。」我帮忙着劝说。
    「…那,真的要拍吗?」五月还是不太愿意。
    「好,大家到校舍外拍撮好了。」我大声说道。
    「哗—哗!柚子呢,最喜欢拍照的了!犹其是闪光灯的火花最令人兴奋。」柚子开心的叫道,她看来好兴奋。
    「是。可以了。」霞向我报告道。
    「小霞不影吗?」五月问她。
    「是的。五月小姐。」
    「但是,霞不可以和我们一起拍吗?」五月劝说她道。
    「不用在意我的,总得要有人负责拍照呀…」霞拒绝了五月的好意。
    「那拜托了。霞。」我对她说道。
    「是。」霞的一声是总是那么可爱。
    「那么各位。因为是记念撮影之故请大家行到征一郎少爷背后。」霞指示道。
    「是—!」柚子拖长声音,很有朝气的答。
    「?。」的一声我们拍下了纪念照片。
    秋
    晚秋时份。
    我担任特别讲师工作不久之后,就己到了11月尾。
    上课进行得很顺利,小姐们已有了很好的基础。
    而我也向她们宣布进入下一阶段了。
    「好了…大家听好。」我宣布。
    「什么?」柚子第一个回答。
    「特别课到今日己一个月了。大家己掌握使用基本工具的方法。」
    「唔。快点可以画画就好了。五月也这样想吧!」彩菜期待的说。
    「是呀!但是我们己到了有资格用油画的工具的程度吗?」五月有点在意。
    「冇问题。大家对所有的工具不是早已上手了吗。」柚子特别强调冇问题叁个字,看来她真的很期待呢!
    「是呀,应该冇问题的。」五月终于赞同。
    「呀,那本来是我要说呀!」居然被学生抢先说了我要说的话。
    「是。嘻!」柚子笑道。
    「哈…」霞也噗的笑了一声。
    「唔?怎么了霞。」我问她。
    「不…那个…」看到霞取笑我的孩子气,我故意留难她。
    「不要古古怪怪…直说就是了。」
    「呀?」霞不知怎答好,有点尴尬。
    「什么…也没有吗?」我追问道。
    「…征一郎少爷,板起脸来很有教师的样子呢!」霞恭维的逃避。
    「原来如此…害我担心了。」我若无其事,其实相当在意的说。
    「先生…打扰了你们说话不好意思…可是上课…」椿借机打救霞。
    「呀,不好意思。」我慌忙道歉。
    「对了,继续刚才的话题,大家可以实际开始画画了。」
    「为了将来能画出好的作品,好参加明年的帝都画廊展,现在先开始第一个练习作品,要好好努力呀!」我进一步说明。
    「地他话罗剪是笑话吗?」柚子问。
    「不是的柚子。帝都画廊展…是去年开始举办的,新人西洋画家加用来一登龙门的画展…没错吧!先生。」椿替我解说道。
    「全对。椿也知道吗?」我问她。
    「只要对西洋画有点兴趣,那只是常识罢了」椿不在意的说。但是可以听得出她对此多少有点自满。
    「但是,柚子不知道呀。」听了椿那样说,柚子不服气的说。
    「去年,在美术馆时不是一起看过吗?这么快就…忘了?」椿说道。
    「呀,哦,是那个什么展呀。」柚子很惊奇的说。
    「很…」椿真是没气了。
    「但是~那些不过是随处可见的普通画,我怎想得起来。」柚子不服气的抗议。
    会如柚子所说,去年的帝都展廊展,真的那么差吗?
    不过初出道者这的作品,大半也是练习程度也不是出奇的事。
    可以想像主办者为了尽可能吸引人才并将之发掘出来,进行公开募集这是必然的事。即使质素不够的人,也会挑战看看,失败了就当作是增加经验。
    「对了,过去的就算了。柚子想画什么。」
    「呀—但是。现在我还没有敢让人看的自信。」柚子这次又带点怕的说。
    「…这是当然的,才刚学好基础的水平罢了…」
    「呀!,也没有只有基础水平那么差吧?」柚子失望的说。
    「道具用基础已经结束。今日才是学开始动笔的基楚呀!」
    「唔—唔—」柚子不服气的啍道。
    「好了,那谁想当模特儿呢?」我向大家问道。
    「模特儿?普通不都是画花和生果的吗?」五月问。
    「人物扫描是很难的。早些习惯不好吗。」
    「是是!」柚子听到画的内容高兴的叫道。
    「怎么了。柚子?」我问她。
    「模特儿的人选,除椿姐之外是不作第二人想的了!」
    「什?说这什么话。柚子!?」椿面红耳赤尴尬的说。
    「但是,椿姐实在是超漂亮的。要人选的话,当然是最美的好了。」柚子急急说道。
    「模特儿…对我来说太沉重了。」椿负气的说,但主要还是不好意思吧。
    「那是?」我向椿询问。
    「第一, 模特儿,不是连眉毛都不可以动的吗?那我实在做不来。」
    「哈哈哈,不是那样的。」
    「真的…不是吗?」椿疑惑的问。
    「只要动作不太大。稍为动一下,说点话也可以的。」
    「裸妇…那,好大胆呢…」彩菜害羞的小声说,但她倒是特别强调了大胆二字。
    「不是那样的呀?妳!」我讶异的对彩菜说道。怎么会被说成是裸体画了。
    「不是吗?我看西洋画女性,除了肖像画以外,全部是裸体呀。」彩菜感到出奇的反问。
    「看到的都是这样?」我问她。她看的是什么画呀?
    「在长椅上躺着、披着薄衣很性感,忧愁的站立也有…」彩菜还真是滔滔不绝。
    「我绝对不要那样呀!在人前裸体好羞耻的…」椿急忘推拒。可是那赤红脸颊儿和慌张可爱的神色,实在很美。
    「不会的。可以穿衣服的。」我只好急忙加以解说。
    「那太好了。椿。」彩菜安慰的说,但我总觉得她是故意作弄人的。
    「我对模特儿工的作可还没应承呢。…够了吧。」椿没彩菜好气的说,觉得似乎大家都在故意取笑她而倒气。
    那样说的她和同年纪的女生一点分别也没有…椿也只是一位可爱的女孩子吧了。
    「让谁做好呢?」我自言自语道。
    唔…怎做好呢…
    「我推荐椿姐!」柚子不放弃的道。
    「模特儿还是由小椿来做好了。」我终于有了决定。
    「呀?」椿惊叫一声。
    「柚子说的对要画什么的话,当然是愈美丽的愈有吸引力。」
    「嘿…笨蛋。」五月微怒的说。
    「什么、笨蛋?」彩菜好奇的问。
    「当然是笨蛋了,身为先生可以对学生说这种话吗!」五月一本正经的教训我道。
    我无视五月她们二人的对话,认真的对着椿的面孔。
    「怎样,真的不愿意吗?」
    「…知道了。既然先生拜托的话,可是不要一会儿说我做得不好呀。」
    「多谢了。椿。」我微微一笑的感谢她。
    「不用客气,先生。」
    之后椿静静的座下。椿果然是气质非常高雅的美少女,她本身就已是一件艺术品了。大家目不转睛的看着优雅的椿,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太吸引人了。
    「先生…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身为模特儿的椿问道。
    「什么?」
    「海外的生活是怎样的呢?」
    「妳有兴趣知道吗?」
    「唔,我…从没出过国外的。所以…」椿有些故意的说。
    怎答好呢…
    「妳那么期待的话,那我就说好了。人生于世上,有机会的话还是出国一次好。」我说道。
    「出国吗?」椿带点羡慕的说道。
    「衣服、食物、居住,全世界都差不多的。」
    「差不多的吗?不是有很大不同的吗。」椿疑惑的问道。
    「景色和食物等,我就觉得不是那么不同…可能每个人的感受不同,对椿来说,那可能会是很新鲜刺激的。」
    「可是…我根本无可能去感觉呀!」椿面上带点寂寞和失落的笑容。
    「椿…」
    「是?」
    「若果有什么心事的话,即管找我商量好了。我一定会尽可能帮你的。」
    「先生…」
    「呀呀,是我帮不到的事吗?」看椿面有难色我问道。
    「嘻嘻…要先生帮我的话,那我就太没用了。」椿笑着说道。
    「华族的话,多半是家里的问题。教师担心学生的事是理所当然的呀。」
    「好开心,能够听到先生这一句。」椿带点感触的说道。
    「就算先生的人生经验多丰富也好,始终是改变不了命运的不是吗?」椿带点无柰和伤感的说。
    「…不是那样的。」
    「不是?」
    「人生不是让命运玩弄。和命运抗争是我们生命的本份呀!」
    「你真的那样想吗?先生…」
    「…真的。」
    「先生,真是一个梦想家…」椿说道。
    「呀,椿姐~不准乱动!」柚子对椿命令道。
    我们之间的气氛被柚子的声音全破坏了。
    「没有办法呀,不改变姿势的话,怎能说话呢。」椿辩解说。
    「说的是,柚子就宽容一下吧。」我替椿说话道。
    「唔~~」柚子就像发怒的猫儿呼呼的啍着。
    「这之前,先向彩菜学习一下?」我说道。
    彩菜和五月二人一直非常认真的默不作声的在等。
    「那是学习武道的结果吗?」霞说道。
    「我…的教导方法…真失败呢…」看来我的表现还真是…都忘了自己是负责指导他们的教师了。只顾着与学生说话。
    「好了,大家都画好了吗?」我问道。
    「是是—!画好了。」柚子的声音几时都很有精神。
    「己好了吗?让我看。」
    柚子马上拿起让我看。
    「唔!?」
    「嘿嘿,怎样?画得如何!」柚子得意的说。
    柚子用的顏色对比很鲜明,但是那些不知怎样形容的曲线,就是名为椿的人像呀…
    「有何想法呢?霞。」
    「呀?怎样说呢…这个…那…」霞也吞吐着不知怎说好。
    看了柚子的抽象画的霞,脸上浮现出困惑的表情。在脑中拼命搜寻适合使用的字眼。
    「好前卫的风格不是吗?有近代艺术风格的感觉。」霞…霞居然能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种话,真不可以小看她忍笑的能力。
    「很好呢!」我付和着对柚子道。
    「呀!被称赞了。」柚子几乎高兴到要跳起来。
    「椿姐!看看!」柚子急急的想让椿看画。
    手拿扫描薄的柚子,啪噠啪噠的急步走向了椿的位置。
    数妙之后。
    「先生…」带着一点苦笑的椿走近了我身旁。
    「唔?」
    「柚子的才能我是平敢评估了…但是…」
    「但是?」
    「我,对近代艺术是没有兴趣。所以…」
    「相对的先生能替我画一幅肖像画吗?」椿主动对我说道。
    「原来如此。那找个适合的时间吧!」我对椿承诺道。
    之后在由港之丘女学院回家的归途之中。当然五月和我并肩走在一起。
    而霞则在我们的数步之后跟着。
    虽然我不知对霞说了多少次,但她总是拒绝与我们平起平座的走…
    「怎可以呢,与主人并肩而行的话,世人会笑话的!」
    霞每次这样回答我之后,必定会在四、五步跟随着,不管我提多少次都没有用,完全不予接受。
    这也是为何会有这种奇妙排列的原因。对五月来说,男女平等,当然不会故意落后我一两步了。
    「呀—呀,迟了很多呢。」五月嘆息着说。
    「对呢。确实不是大小姐,会还未回家的时间。」我说道。
    「是征一郎上课时的间长了,才会这样的嘛。」五月埋怨我。
    「刚才妳怎么叫我了?」
    「好了吧!你…别再一副先生的样子。」
    「不是先生,那我是什么?」
    「寄住在我家多余的食客。」
    「残忍,把我说成杂草似的。」
    「但是,说认真的。我可没把征一郎当成未婚夫。那征一郎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呢?」
    「那,是有机会成为丈夫的人吧!」我主动答道。
    「呀。总言之,这一年里大家好好相处如何?」五月大方的说道。
    「怎样做呢?」我问她。
    「那即是,若果遇到自已喜人。大家就有各自另行婚嫁的自由。」
    「这样也好。」
    「但是,今日好意外呢…」
    「什么?」
    五月意外的改变了话题。
    「椿的事,是怎样一回事呢。」
    「怎么了?」
    「征一郎一点也没有感觉的吗?」
    「什么?」我还是不明白。
    「征一郎…她似乎有点喜欢你呢!」
    「呀?她喜欢什么?」
    「说到这也不明吗~~」五月气愤的说。
    「那是怎么一回事。」
    「她平日可不会随便和男人说话的。」
    「讲师和学生说话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感到好奇怪。
    「椿她,是很注重人的外在的类型的,平时才不会随便对男人说话。就算是老师!」
    「她是想听我讲关于外国的事吧了!」
    「才不只是那样呢!」
    「只是一般的谈话吧了….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和笨蛋说话根本是白费心机,为什么我要与笨蛋讨论谁喜欢谁的话题!」五月受不了这种对牛弹琴的状况大声爆发了出来。
    「为什么发怒了?」
    「够了。」五月发火道。
    「呀…」
    五月把我拋在后面,快步的走开。
    「…现在,应该怎做呢…」
    「刚才的事,全是因为征一郎少爷不细心之故…」霞说道。
    「…知道了。又是我错吧!但刚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是。这个,我会处理的了。」霞说道。
    那时,我完全没有感觉到。霞她的心情和心愿…
    冬
    「唔…唔今日很冷呀…」
    「因为已进入12月的原故,急速变冷是很自然的。」霞对怕冷的我教训道。
    「对呢…」
    喵…
    「那是…」霞疑惑道。
    「猫…」我看着出现在校门外的猫
    「怎么了,迷路了吗?」霞对小猫问道,蹲下身去逗它。
    「没有颈圈的,是流浪猫…」我看着猫颈说。
    「呀…」霞突然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