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0完结
作品:《买心情人(粉红联盟系列之四)》 第七章
「妈咪,我牙齿好痛。」姗姗捂着右边脸颊跑进她房间。
「我看看……蛀牙了。」颜纯抓起桌上的小钱包,「你忍耐一下,妈咪去药局买止牙痛的药,很快就回来。」巷口就有一家药局。
颜纯走出大门,转过路角时,听到背后有人喊她的名字。
她回过头,「你怎么会在这?」竟是王令杰!
「其实自从你住进沙家,我每天下班后都来这等你,总算给我等到你一个人出门的时候。」
「姗姗牙疼,我出来买药。」她边跟王令杰说话边走向药局。
「你有找到沙志帆谋害双儿的证据吗?」他等她就是想知道这个。
她摇了摇头,「沙志帆可能没有谋害我姐姐,因为他并没有跟林媚妮打得火热。」
「那是有别的女人啰?」
「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也没有。」她敢这么肯定,是因为沙志帆对她的热情,不!不是对她,是对姐姐,她心口闷闷的想着。
「这不是,那也没有,那就是说双儿是红颜薄命,运气不好罗……」王令杰不禁焦躁起来,他心里认定双儿是被谋杀的。
「你不要激动,对了,前天我跟沙志帆出席一个酒会,有个男人说他跟双儿关系匪浅,你知道双儿有其他男友吗?」
「沙志帆不算,双儿交的男朋友只有我一个。」
「那就奇怪了……」她咬了咬下唇。那个男人会是姐姐的外遇吗?
「你在怀疑什么?」他很快猜出她在想什么,「双儿不是那种女人!」
「我也不相信我姐姐是,但是那个男人……我会查清楚的。」
王令杰包住颜纯的手,「拜托你了。」
「为了我姐姐,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王先生,你晚上不要再来了,要是让沙志帆看见,我怕前功尽弃。」
「我知道,只是我太想知道你的进展了。」他恨不得是由他来查办双儿的案子。
「快了,如果没有意外,过几天就会有答案。」
「那我走了。」
他对姐姐真是痴心,颜纯目送王令杰瘦高的身影离去。如果当年姐姐不要为了钱嫁给沙志帆,而是嫁给他,姐姐应该可以过得很幸福,而且也不会这么早死。
这么想,颜纯不觉掉下眼泪。唉,沙志帆你为什么没带给姐姐幸福……
当她买完药走进家门时,看到沙志帆坐在沙发上,脸上乌云密布。
「你是去卫生署买药是不是?」他从书房出来后去她房间,没看到她,温婶告诉他她出去买药,后来他看她去了那么久没回来,所以出去找她,结果却看到令他愤怒的一幕。
「我在药局碰到隔壁黄太太,跟她聊了一会。」她走进厨房,端了杯水出来。
「我已经给她吃普拿疼了。」
「你怎么可以给她吃普拿疼!那是成人吃的,不是儿童。」
「她只吃了半颗,我问过麦医生,他说可以吃半颗。」麦医生是他们的家庭医生。
「对下起,我错怪你了。」她踩上楼梯,「晚安。」
「在药局前跟你说话的男人是谁?」他冰冷的声音蓦地响起。
她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听得很清楚,不需要我再重说一次。」
完蛋了,他看到她跟王令杰说话。 「我刚怕你误会,所以没说实话,我遇到的不是黄太太,而是王令杰。」
他眼里冒起火花,「你忘了我,忘了你的家人,却记得前男友王令杰?」
「……」
「舌头被猫吃掉了?」他冷嗤地讽道。
「他只是个朋友。」她讷讷地解释。
「你连晚上作梦都喊他的名字,还只是朋友?」他脸上闪过丝几不可察的痛楚。
「你什么时候听到我作梦喊他的名字?」
「那晚你作恶梦的时候喊了一声杰,你说你梦到鲨鱼咬你,我想你不会告诉我那条鲨鱼叫杰吧。」他讥讽地说。
老天,这下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她喊的是「姐」!
「无话可说了吧?哼,你也真大胆,幽会的地点也不选远一点——」
「欸,不是我叫他来的,你不要误会,而且我们只是讲几句话而已。」
「约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是不是?」
「拜托你吃醋也要有个限度,今天要不是姗姗牙痛,我也不会出门,就不会碰到他了。」
「谁晓得你们是不是早在电话里约好的?」
「你太过分了,你把我看成什么?」颜纯瞪著他。
「你是我老婆,希望你不要忘了这个身分。」说完,他起身走向大门。
「你要去哪?」她问。
「我要去酒吧,然后随便找一个女人上床。」沙志帆气呼呼地说,然后转身离去,头也下回一下。
颜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耳尖听见了门把的转动声。
当然,想进她房间的那个人绝对是沙志帆。
「双儿开门!」沙志帆喊道。
她跳下床,赤足走到门边。
「不要,你回你的客房睡。」
「我说开门!」
「不开!」她抱著手臂倚在门边。
「你听下懂国语是不是?」他用力捶击著门板。
「拜托,你这样会把所有的人吵醒。」
「你不开——我敲到你开门为止。」他以猛烈的拍门声表达决心。
「你在发什么神经!」颜纯边骂边拉开门。
门一打开,她的心猛地一跳。沙志帆衣衫不整,全身都是酒味,充血的双眼进射出野兽般的光芒。
颜纯穿过沙志帆身旁,不想和他待在同一个房间,她去睡客房好了。
当她正要走出房间时,沙志帆却抓住她的手臂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我去厨房给你泡杯浓茶解酒。」
「不用那么麻烦,你来帮我解酒。」她困惑地看着他。
「做爱最能解酒……」他布满红丝的双眸直视著她,「跟我做爱!」
颜纯的心怦怦跳了起来,「对不起,我不跟醉鬼做,你去找别的女人。」
「你是说媚妮吗?她是会很欢迎我,但,我要我老婆。」
「你不可以……」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他凑向她,酒气霎时冲入她鼻内。「我不可以,谁可以?王令杰吗?」他咬牙切齿地说,想起以前她趁他去上班之际,跟野男人上床,还生下野种……
他越想越气,突然他双臂缠住她的腰,将她拉近,然后低头吻住她的颈项。
「不……」她拚命捶打他的双肩,但没有用,相反的,她被他一步步推向床边,推倒在那张大床上,然后他顺势压在她身上。
他的双唇饥渴地找到她的,粗鲁地吸吮、烫扰、探伸。他的手则用力地把捏她的胸脯,彷佛要捏爆那一团肉似的。
她挣脱了他野蛮的深吻,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该死的女人,看我怎么处罚你!」他粗声的说,抓住她睡衣的领口用力一扯,她的睡衣瞬间被撕裂,露出肩胸,他贪婪地盯著她柔腻的双乳,然后低下头,毫无怜惜地用力咬下去,在她雪白的乳房上,留下玫瑰红的齿痕,接著他像婴儿一样吸吮起她的rǔ头来。
颜纯浑身颤栗起来。
他突然掀起她睡衣的裙摆,手指挑起她底裤的裤沿,滑进她双腿间的夹缝。
颜纯惊恐地扭动身子抗拒,他的手指分开那两片柔软的花办,开始爱抚敏感的蒂蕾,她听见自己发出了一声呻吟。
「喜欢嗯?」他的声音带著浓烈的欲望,手指拨弄著她的小核,不一会塞进半截,他不停地进进出出,直到她开始在他的手指下扭动臀部。
他抽出手指,上面沾著闪著微光的aì液,「你好湿啊。」他迅速拉下他的裤头拉链,掏出挺立的男性特徵。
「不要!」她不要她的第一次是在这种情况下失去。
他用膝盖抵开她的腿,冲进她尚未湿润的私处。
颜纯感到一瞬间撕裂的痛楚,但她用力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喊叫出来。
「该死!你怎么那么紧……」他的声音迷离,喃喃的抽动著。
终於她叫了出来,却下是因为痛。
已经下痛了,而是他每一次的穿刺正好都触动到她欢愉的敏感处,快感像激流般,沿著下体细致的感官神经,冲进她大脑,令她不由地发出莫名的呻吟声,并弓起身子配合他的节奏。
纯粹的感官欢愉占满了她的意识,她变得无法思考,脑海里没有止境的爆著烟火、火光、线条、锯齿状,在闭上眼睛的黑暗中像流星闪过。
他低吼一声,然后一阵阵春雨似的抽搐后,他瘫软在她身上,粗重地喘息著。
「怎么样?别的男人能让你这样吗……」
天啊,这男人真是醉死了,连和处女做爱都不自知。不过,他最好是「莫宰羊」。
「哪有什么别的男人,你是我唯一的男人。」呜……这次任务她损失惨重。
他没有回答,她又继续说:「你是让我很舒服,但你不要以为我yín荡……」扫除他刚进入时的疼痛,其他时候都很愉悦,尤其在高氵朝的那一刹那,仿佛达到了灵肉合一的交融。
不久,她听到他打鼾的声音,颜纯抽开身望著他。男人做完爱都是呼呼大睡的。
「志帆……」她用手指头碰碰他。
他翻了一下身子,然后又满足地睡去。
她悄悄地下了床,抽走床单,拿进浴室搓洗掉床单上的落红。不能让他发现她女。然后她拿条湿毛巾走出浴室,替沙志帆擦拭那个地方。他的下腹部沾有她的处女血。
她是处女的证据都湮灭好了后,颜纯才回到床上。
好困,做爱原来是那么累的事。不一会儿,颜纯也进入梦乡。
闹钟响起时,沙志帆痛苦地撑开双眸,支起身体坐起,身上裹著的被单落在大腿上,他才惊觉自己身上一丝不挂。
昨晚他去PUB找一夜情……他摇摇宿醉后疼痛欲裂的头,对于昨晚的细节他记不起来了,只记得自己喝了酒、开车、做爱……
跟他做爱的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他一点印象也没有……但她好像是处女,因为她那里又紧又窄……
「……该死!」沙志帆低声咒骂。那女人不会要他负责任吧……
那女人呢?他看看四周。
这是他老婆的房间嘛!他松了一口气。没有那个可怕的处女。
那昨晚跟他做爱的女人,是他老婆罗。看来,他误会她了,她出院后并没有跟王令杰上床,不然她那里不会那么难推进。
昨晚好像是他霸王硬上弓,沙志帆起身进浴室盥洗时突然想起。
同一时间,厨房里有一个人和沙志帆一样想起昨晚。
虽然不愿意想起,但眼前又浮现昨晚的情景。颜纯低头用力搓洗锅底,不让自己的大脑有活动的时间。
她今早一起床就让自己保持忙碌,扫地、拖地、吸地毯、擦窗户、洗厨房,就是不去想昨晚的事。温婶她们都用奇怪的眼光看她,她还听到小琴问温婶她怎么了,温婶告诉小琴她房事不和谐。
错!是太和谐了!想到自己扭摆著臀部,yín荡的呻吟,她就羞愧难当。
一定是月圆作祟,昨晚月亮很圆,科学家说月圆会使人失去理智。
牵拖,她又不是狼人。
呜……老天,她呻吟一声,伸手按住额头。她不可能爱上那个男人,可能吗?这个想法令人无法接受……她绝不会让自己爱上他!
「不会!」颜纯低声呐喊。
「太大,你在自言自语什么?」温婶提著菜篮进来。
「温婶,你吓了我一跳。」
「我才被你吓到,你把我的厨房怎么了?」温婶看著摆满流理台的锅碗瓢盆。
「我在帮你刷全部的锅底。」
「去去去,不要在我的厨房帮倒忙。」温婶挥著手赶她。
她走出厨房,便看到沙志帆背著手站在落地窗前。
颜纯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燃烧,昨晚的缠绵历历在目,她不自在地转开视线。
沙志帆向她走过来。「双儿……」
「什么事?」她不得不看他。
「我昨晚暍得很醉……」他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像是天人交战一样,不知如何把话说得婉转,「我希望没有弄伤你,有吗?」
她脸上的红晕更深了。「我不想谈昨晚的事。」
「我们一定要谈。」
为什么一定要谈?他注意到她是处女了吗?紧绷的感觉从末梢神经逐渐窜向背脊,颜纯不自觉地挺直了背。
「昨晚我没戴任何东西,没有保护……」
她的肩膀垮了下来,还好没被发现,只是他在说什么呀?
「我听不懂你说的欵?」
「我没戴保险套,如果昨天你不是安全期,很有可能怀孕。」
颜纯的脸色立即大变,「怀孕!那该怎么办?」
「你说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想生我的小孩?」沙志帆的脸色顿时变得好臭。
「你想到哪去了?我不是替你生了姗姗,是你说你不喜欢小孩,所以我才问你怎么办,由你决定要还是不要。」
「姗姗一个人太寂寞了,生个弟弟或妹妹给她作伴也好。」他好像很无奈地说。
「哦。」颜纯应道。她是没有在算什么安全期,没有必要算嘛,现在只求老天保佑昨天是她的安全期。
「你给我听著,从现在起不可以乱吃药,不可以跳韵律……」
「拜托,还不知道有没有咧。」她好笑地打断他的话,这人好像第一次当爸爸。
「我有第六感,你会为我们沙家添壮丁。」
「太太,你怀孕了?」温婶走进客厅时刚好听到,惊喜地问道。
「你别听他在胡说,还不知道咧,不要抱太多的期望,免得空欢喜一场。」就算她有,虽然这违背她的信仰,但她极有可能不会生下来。
林媚妮站在楼梯上方,美丽的脸蛋上杀机重重。
沙志帆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审视大马投资案,并估算可以获利多少。
他伸一个懒腰,然后站起来,暂时抛开金钱与数字,望向窗外。
昨晚太冲动了,他现在越想越后侮。他后悔喝酒误事,后悔没戴保险套,后悔可能让她怀孕。
他是想要小孩,不过不是她生的,唉,但他无法开口叫她把孩子打掉。
因为她忘了自己的过去,可是,她的不贞并无法随著时间过去,或失去记忆而抹灭掉。
有时他真希望自己具有遗忘和原谅的美德,但是他爸妈没生给他。
双儿那姣美的身体曾被野男人拥抱过。光是想,就让沙志帆气得浑身颤抖。
他双臂交握,指甲深陷进肉里却不觉得疼。她的不贞使他生气厌恶,然而在震怒中,他还是阻止不了肉体上对她的渴望。
他想得太专注了,以致没发现林媚妮进来。
林媚妮把脸贴在沙志帆的背上,「姐夫,你为什么要让她有机会受孕?」
他转身推开林媚妮,冷然地道:「我们夫妻的事,用不著你管。」
「她根本不是你老婆!她是冒牌货。」
「你拿出证据来啊。」他冷淡地说。
「我会有办法证明她不是林双儿。」林媚妮眼底闪过yīn鸷之色,「但不是用DNA检验,那太慢了。」
「你想对她做什么?」他冷硬的黑眸直盯著她。
「你在替她担心!」林媚妮不可置信地张大眼,「就算她真的是林双儿,我还是看到她就有气,在她对你做了那件事后,竟像个没事的人,还可以拥有你,我真恨她,你也应该恨她才对。」她的声音变成气音,「我爱你,志帆,我绝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让我表现给你看,女人是如何去爱她的男人。」
她踮起脚尖,碰触他没有热度的唇。
恶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林双儿是怎么伤害你的?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跟她妹妹上床吧。他拉近林媚妮,回吻她。
林媚妮的唇不像……他挥开这种比较,将她拉得更近,感觉她柔软的曲线。
突然,他听见天使的声音——不要做出让你后悔的事,报复并不是和别的女人上床的好理由,尤其是这个蛇蝎美人。
他突兀地结束这个吻。
林媚妮不明白已经结东了,双手还乱摸他的前胸。
「去我房间……」她的声音充满了渴望,「太远了,我们就在书桌上……」
林媚妮迳自跳上书桌,脚张得开开,沙志帆看到她短裙里没有内裤,yīn唇清晰可见。
看到沙志帆厌倦的表情,她咬牙切齿地大骂:「你那什么脸!觉得我yín荡,哼,那个女人如果真是林双儿,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沙志帆脸色一黯,这是他心里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你给我滚!」他吼道。
「滚就滚。」说完,她扭著屁股走出书房。
第八章
「姗姗,要走啰。」颜纯喊道。今天是回诊的日子,她将带姗姗同往。
粉红联盟为姗姗请来一位心理医生,将为姗姗催眠,问那个恶梦,清醒后姗姗不会记得她又作了恶梦,也不会记得她来医院做了什么。
绑了两条麻花辫的姗姗跑下楼梯。「妈咪,你看我的辫子好不好看?」
「好可爱,有两颗草莓,妈咪看了好想咬一口。」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温婶接起电话喂了一声,便喊她:「太太,先生找你。」
「找我什么事?」颜纯接过话筒,说道。
「我开完会去医院接你,电话旁有我的手机,你看到了吧,你把它带著,方便我联络你。」沙志帆的声音从话筒另一端传来。
「不要麻烦了,阿南可以载我们回来。」
「阿南载姗姗回去,我晚上在西华订了两个位子。」说完,他即挂断电话。
颜纯嘟囔的放回电话。怎么不多订姗姗的位子,又不是花不起那个钱。
「温婶,我们走了。」她拿起电话旁沙志帆的手机后,便和姗姗出门。
到了医院,姗姗一个人被带进诊疗室。
「不会有问题吧?」颜纯担心的望了诊疗室一眼。
「放心,马医生很有经验,不会让姗姗出来时缺一角。」海滟继而问道:「查得怎么样了?关彤告诉我你还不能确定。」
「我这次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沙志帆没有谋杀我姐姐。」
「百分之七十,怎么不是百分之百?」
「还要看姗姗这里的情形啊。」她继续说道:「王令杰说沙志帆跟林媚妮在一起,这不对,他们没有,吵志帆外面也没有女人。我倒觉得仔林媚妮还比较像凶手,她喜欢沙志帆,而且她口口声声说林双儿死了,我是冒牌货。她又没看到尸体,你说她这么肯定,是不是很可疑?」
海滟点点头,「那个林媚妮呀,小学就有前科,恐吓低年级给钱,不给就扁人,这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小时候就这样,长大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有一件事你一定不敢相信……」
「什么事?」
「我姐姐好像有外遇。」
「不会吧!沙志帆有钱、英俊——」海滟睁大眼珠子,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有个男人把我看成姐姐,说了些暧昧的话,暗示我姐和他有不寻常的关系,而且林媚妮也曾说溜嘴,她说姐姐出事前接到骚扰电话,很烦恼。」
「什么样的骚扰?谁骚扰她?」
「沙志帆不准林媚妮说下去,他似乎不太愿意任何人提起那件不愉快的事。」
「你还是要把骚扰事件查出来,也许跟你姐姐的死有关。」诊疗室的门开了,马医生走出来。
「姗姗呢?」颜纯问道。
「她在睡觉,很快就会醒来。」马医生立刻说明,「我让姗姗重回那晚,她说那晚她爸爸和她妈妈吵了一架,然后她妈妈一会打她、一会抱著她哭,后来她妈妈就开车出去了。」
「温婶说过姗姗作恶梦时会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你姐姐真是的,大人吵架拿小孩出气。」海滟一脸气愤,「看来是没有什么谋杀,林双儿跟沙志帆吵架:心情很糟开快车,以致出了车祸。」
「我的恶梦又怎么解释?」她一直认为是姐姐托梦给她,要她替她报仇。
「应该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听了王令杰不理性的话,脑海里全想著谋杀,所以晚上才会作恶梦。」
「我不这么认为……」她话说到一半,手机铃声响起。
「你们都看好了,医生怎么说?」沙志帆边开车边说。
「我做了脑部断层,过几天要来看情况,儿童心理医生说姗姗没事。」
「我已经下交流道了,五分钟后到,你把姗姗交给阿南,到医院大门门口等我。」
「好,待会见。」她把手机放回皮包里。
「你们感情不错嘛,他还会来接你们——」海滟调侃道。
颜纯有点不好意思,「没有啦,他只是心血来潮。」
海滟锐利的眼神,在颜纯的脸上穿梭。「你变漂亮了。」
「我现在当然比前一阵子受伤时好看。」
「不,你比没受伤前更漂亮,眼睛多了一股亮晶晶的光芒,好像恋爱中女人才有的……」海滟看著她,用一种深思的表情,「你爱上沙志帆了。」
颜纯仿佛受到当头棒喝,「海姐你不要乱猜,我没有爱上他。」
「没有吗?」海滟挑起眉,不怎么相信。
「没有,他算起来是我姐夫欵……」
「你本来是该喊他姐夫,但那是本来,你姐姐死了,没有条文规定小姨子不能爱丧偶的姐夫。」海滟犀利地说:「我看女人的恋爱相最准了,你喜欢他,只是你不自知而已。」
颜纯反驳道:「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心里……」
海滟强势地打断她,「有些人就是搞不清楚自己的心,像我那时跟尹骞,我以为我讨厌他,其实早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他。爱情是有很多种面貌的,不是只有一见锺情,也有二见锺情,还有的是N见锺情……」
「海姐,我不能再跟你聊了,沙志帆大概来了,我要带姗姗去停车场了,再见。」颜纯急急地拉著醒来的姗姗,转身即走。海滟目送颜纯和姗姗一大一小的身影离去。错不了,这小妮子爱上沙志帆了!
颜纯安静地望著窗外往后飞逝的夜景。
晚餐可以说吃得非常愉快,他们聊得很投机,其间沙志帆讲了个好好笑的笑话,她忍不住趴在桌面,笑到捧腹,还引来隔壁桌的人投来白眼。
毫无疑问的,沙志帆和她都同样喜欢这样的晚上。虽然海姐的话仍然困扰著她,但在那些时候,她尽量把它抛诸脑后,不去想它。
可是,现在不想去想都不行,因为太安静了,沙志帆上车后一句话也没说,没有交谈,她的脑袋瓜就不由自主地往海姐的话想去。
你爱上沙志帆了……
有吗?颜纯一面凝视著倒映在车窗上沙志帆的侧面,一面想著海滟的话。她发觉自己对他的感觉真的是有些不一样了,但那是爱吗?
这时,沙志帆忽然把方向盘一个打转,刷地向左转,驶向去文化大学的路上。
颜纯吓得抓牢了椅背,身子倾斜,整个脊背却笔直的有如一只受了惊吓的猫,「这么晚了,不回家,你还要去哪里?」
「去老地方看夜景。」
他把车子停在情人崖边,然后转过身来把她拉到他大腿上,环抱著她的纤腰,「我们以前常来这里看夜景,这里叫作情人崖,因为来这里的人,大多是成双成对的情侣。」
颜纯被他这样双手抱著,而显得有几分陶醉。 「好浪漫的地方喔。」
「整个晚上我一直在想这个……」他温柔低语,伸手把她的脸转向他,用那尖挺的鼻子摩挲著她的鼻尖,「想吻吻你。」
他十分温柔地俯下头,舔吻著她的唇,颜纯经不起这样的挑逗,不由自主地张开朱唇,任他吸吮著她的舌尖,她感觉到他把她搂得更紧,然后他的吻突然加深且热烈,而他的手则需索地抚摸她的胸部。
「啊……」她的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知道他一定可以听见她的心在急速跳动。
有种莫名的欲望使她开始解开他衬衫的钮扣,她想摸摸他那厚实的胸膛。
他以一种炽烈的眼光看著她,「我们做爱嗯?」
她羞答答地点点头,「不过不能在车上。」
「那我们GO HOME!」沙志帆兴奋得像中了乐透,将她放回位置上,一踩油门即飞车而去。
「不要开那么快!」
「我要趁你还意乱情迷时到家,不然你这女人很讨厌,老是害我把男人最好的东西送给马桶。」沙志帆抱怨地说。
「今晚不会扫你的兴啦。」她娇羞地说。
他们五分钟后到家。
「你想要更多吗?」沙志帆帮她把小外套从肩膀上脱掉。
「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是什么?」他想玩什么花样?
「你只要回答我要还是不要?」这男人,连在床上,也是沙文主义。
「要。」她以像蚊子一样的声音回答。
「今晚我要吻遍你全身每一寸肌肤。」沙志帆露出了色狼的馋相。
他的话让她吓了一跳,同时也让她兴奋下已。
沙志帆急躁地脱掉她的衣裙,瞬间她身上只剩下一条内裤。
「还没关灯。」她提醒他。
「亲爱的,你不该把你的美丽隐藏在黑暗中。」他迅速地把她的底裤褪去,然后抬头欲尽览春色。可惜,这女人的精华地带被手遮住了。
接著,他脱掉他的上衣、长裤和内裤,然后在她眼前展示。「说出你的观后感,形容好一点,不要再是什么热狗。」
「你那里像壮实的青瓜,那两粒像多汁肉美的红色荔枝。」她以后不吃这两样蔬果了。
他得意地笑道:「让我看看你身上有什么食物?」然后用掌心罩住她的乳房,她的胸腔马上有一阵温热流过。「小笼包。」
「樱桃。」他轻捏著她的rǔ头,让它们渐渐坚挺起来。
「我要看生蚝!」他掰开她的双腿。
「啊,不要……」颜纯发出狼狈的声音,反射性地紧缩双腿。
「小气,我的都给你看了。」他嘟嚷道。
「那是你有暴露狂,我没有。」
没关系!沙志帆心想,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这个色魔绝对看得到生蚝,还吃得到。
他低头吮吻她的rǔ头,使她的身体传出数度的颤栗。
「有感觉吗?」他一边问,一边用手抚摸她逐渐湿滑的下体。
「嗯。」颜纯侧著脸,逸出宛如绢丝的声音。
「只是摸摸,你这里就好湿……」沙志帆相当高兴她的身体这么有反应。
「讨厌啦你,你不摸我,我会这样吗?」
「别生气。」他用膝盖抵开她的双腿,然后迅雷不及掩耳地将脸凑进她两腿问,当他用手指拨开那两片花办时,他怔住了。那颗黑痣呢?
「你好坏,下次不跟你好了……」她娇嗔道。
他回过神来,开始吮吻她粉红色的肉桃。
「不……不……」颜纯全身抽筋似地抖动。
「还要不要跟我好啊?」他翻搅逗弄著她的花心。
她挣扎著坐起身,双手抓著他的头,手指埋入他的发问,她的视线模糊,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他嘴巴所覆盖的地方。
「我受不了了……快给我……」
他半跪在床上,手伸到她臀部下,举起她的臀部,一个挺腰,将他那胀大不堪的小弟弟撞进她湿濡的体穴。
「我爱你……」颜纯喃喃地诉说,眼中饱含著泪水。是的,她爱他!她终于坦然面对她的心了。
沙志帆看著颜纯,深邃的黑眸染上一层的yīn郁。
颜纯在梦中醒来,惊讶地发现她的胸部袒露在被单外面。她立刻拉起垂落在她腰部的被单,但是一只大手阻止了她。
「我想看看月光照耀在你身上的样子。」沙志帆低沉地说。他已经醒来很久了,而且一直在看她。突然,他翻过身来压住她。
「不要再来了,我好累。」老天!他是一夜几次郎啊?
沙志帆咬齿著她的rǔ头,手指伸进她的私处,弄得她那里微微发痛。
「啊,你好粗鲁,我说不要的。」
「你以前就喜欢我粗鲁,而且越粗鲁越好——」他狂暴地拉开她的两腿,将他的男性放进她尚未湿润的私处。
「啊!」颜纯发出仿佛要穿破脑门的呼痛声音。
完事后,沙志帆显得异常的沉郁、yīn冷,连轻轻的拥抱都没有,迳自翻过身去。他是怎么了,像变了个人似的?颜纯不安地蠕动著。
气氛宁静得可怕!他们静默地躺在床上,各自占据著床的一边。
终於沙志帆打破宁静,开口说道:「你不是林双儿。」
颜纯的呼吸几乎停止。他是怎么发现到的?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到底是谁?」他扳过她的身体,眼神犀利地看著她,「不要给我假名字。」
「颜纯。」
「你为什么要冒充我的妻子?」
颜纯心绪十分纷乱。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只是她没有料到会是在今晚,还是他们做过爱之后,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因为我是她妹妹……」
冷不防地,他将她甩落在床铺上。「睁眼说瞎话,我老婆的妹妹是林媚妮。」
他毫无温度的冷然态度,让颜纯难过得泪水在眼眶直打转,「我没有骗你,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是林双儿的双胞胎妹妹,我小时候被林家遗弃。」
「我相信你的话,但你还没告诉我,你假冒双儿的目的?」
「王令杰说你杀了我姐姐,所以我是来调查你的。」
「那你调查的结果怎么样?我是凶手吗?」他悻悻然地问,心里气的是她的欺骗和怀疑。
「你是吗?」她颤声的反问。
沙志帆挑了挑眉,「如果我是凶手,你想我会对你承认吗?颜纯,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你从没见过双儿,但你为了调查她的死因而不惜跟我上床,你真是很伟大。」
「我……」她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你暍醉的那次,是我的第一次。」她决定把对他的爱意说给他听。
「放屁!我醒来时根本没看到床单上有落红。」他脱口而出。
「我换新床单了。」
他想起那晚的确有感觉到阻碍。「就算你是处女,我也不会对你负责。对了,你要是怀孕了,我希望你去堕胎,当然,堕胎对母体很伤,我会补偿你,你说个数字吧。」
她的心顿时落入冰河之中。「我不要你的钱,我也不会拿掉小孩。」
「你想学女明星未婚生子,等小孩大了再来勒索我?告诉你,我打官司从来没输过。」
「我刚才说过,我不会要你一毛钱,我有能力独自扶养孩子。」
他轻哼一声,不想在这事上多费唇舌。「明天你随便编个故事告诉姗姗你不要她了。」
她不由地张大眼睛。「这么说会让她心碎的。」
「你当初冒充她妈妈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你以为我还会让你做我太太吗?」他起身下床,慢慢地一件一件穿上他脱得到处都是的衣服。
「你还可以在这里睡一晚,现在赶你走也太不仁道了,毕竟你不拿钱跟我做了几次,但是明天你就得走,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她在他背后轻声说道:「志帆,我说我爱你是真心的。」
「省省吧,你会爱上杀死你姐姐的嫌疑犯,不怕也被我宰了吗?」说完,他摔门走出去。
大颗的泪珠自颜纯眼中夺眶而出。沙志帆永远也不会相信她对他的感情是真实的,但她的确是真心的……
颜纯觉得自己全身颤抖,几乎没办法平静下来,她这辈子不曾像现在这般伤心过,她的心真的受伤了,她可以感觉到它在淌血。
她在混乱与痛苦悲凉中,不知不觉的睡去。然后在同样的恶梦中被惊吓而醒。
醒来时,她的头刺痛得难忍,她在床上呆坐了很久,床单上还留有沙志帆的体味。
在做爱时,她可以感觉到他对她不只有性,还有爱的成分在,但,这一切难道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幻想吗?颜纯想著又开始嘤嘤啜泣。
在漫长的呜咽后,她终於下床,走进浴室盥洗。
颜纯浴罢出来,诧异地看到林媚妮坐在床上。这女人怎么在这?自从那天早餐后,她和林媚妮看都不看对方一眼。
「你在我房间做什么?」
「等你呀,你说你是我失去记忆的姐姐,我特地来告诉姐姐你不可告人的秘密。」林媚妮不怀好意的说。
「我不会笨到去相信你所说的话,谁都看得出来你恨我,你要告诉我的一定是子虚乌有的事,目的无非是想伤害我。」她嘴巴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她心里明白林媚妮要说的一定很耸动,而且极有可能跟双儿的死有直接关系。
「我的确恨你。」林媚妮大方的承认。
「为什么你要恨我?」她问道:「我做了什么事,才使得你那么恨我?」
「你占了我沙太太的位子。」
「你真不要脸!我看到你勾引他两次,一次在书房,一次在他房间,他是你姐夫,你有没有道德观念啊?」
「我是不要脸,也没有道德观念,你又能拿我怎样?我告诉你,我和他发生过关系了。」林媚妮一副太妹的无赖嘴脸。
「你骗人!」
「去问沙志帆,他那人不说谎的。」林媚妮转过头看向窗外。「为什么你不死在海里?你没回来以前,他就快爱上我了……」
「你在作梦,他才不可能爱上你!」
「作梦的是你,他八百年前就不爱你了,不然你们不会分房睡,而且在你出事前,他说要跟你离婚。」
「他以前也许像你所说的不爱我了,但我死里逃生后,他又爱上我了。看,我们现在不是睡在一起,他睡在我房间时,我们不分日夜地做那件事,现在你屁股下的床单还有我们做爱的证据。」她要活活的气死林媚妮。
「你这个娼妇,根本配上不他……」林媚妮两眼发红,像疯癫的女人一样。
「林媚妮你太过分了!」
「骂你娼妇一点也不过分,沙志帆也骂过你,因为你生的女儿不是他的。」
「你好恶毒!这种谎话也讲得出口。」
「你眼睛瞎了,姗姗哪里长得像沙志帆?」
颜纯怔然了。她早就觉得姗姗不像沙志帆,可是她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
林媚妮推开前面的窗子,「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你何不现在就跳下去结束自己的生命?反正你又不是没做过。」
「我自杀过?」她全身微微颤抖。
「你的坠海就是自杀。没有男人能忍受戴绿帽,尤其你还生下野种,那晚姐夫说要跟你离婚,你不答应,姐夫只好抖出你的丑事,你羞愧难堪的跑去打姗姗出气,然后又跑去自杀。」林媚妮下屑地斜睨著她,「你怎么还不跳下去?」
「我不会自杀的,我要带姗姗离开这里。」既然姗姗不是沙志帆的小孩,那就没有必要留在沙家,她可以和她一起走……
颜纯的胸口紧缩了下。她就要离开沙家,离开沙志帆了……
「越快走越好,你多留在这里一秒,沙志帆就多不快乐一秒。」
「你不用说那些话来刺激我,我今天就走,在我走之前,我要告诉你——我不是林双儿。」
「你果然不是林双儿——」林媚妮带著锐利的目光直视著颜纯。
啊,她怎么没想到,这女人不是林双儿对她而言,并不是好消息。
林媚妮这么一想,思绪就好像野马脱缰似的停不下来。她不是林双儿,也就是说她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这几天沙志帆看她的眼神温柔了许多……他知道她不是林双儿后会不会爱上她……她正好是沙志帆喜欢的类型……
林媚妮越想就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冷不防地,她一个箭步向颜纯撞过去,「沙志帆是我的!任何人都休想得到他!」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颜纯还来不及抵抗,整个人就跌落到窗外。
「志帆——」她在泪光中凄厉地叫道。
好痛!颜纯像煮熟的虾子般卷曲在地上呻吟。
在失去意识前,她好像有看到沙志帆苍白的脸。
「快叫救护车!」
「志……」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第九章
颜纯用力的睁开眼睛,在微曦中,夜间小灯仍散发著淡淡的光芒。
她看看四周,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海滟睡在看护床上,看来极不舒适。
她撑起身子坐著,下体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楚,使她露出痛苦的表情,并叫出声。
海滟被她的声音吵醒,「起来干什么!躺著!躺著!你才动完手术——」
「我现在不要躺下。」麻醉药可能褪了,她一移动下腹部就隐隐疼痛。「我动了什么手术?」
海滟迟疑著,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口:「你伤到骨盆了,以后生育比较困难。」
颜纯慢慢地流下眼泪,泪水流进床褥,流向嘴角。
「哪里难过,开刀口痛吗?」海滟著急的问。
颜纯摇摇头,连伸手去擦眼泪的力气也没有。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开个窗户都能摔出去……」海滟抽出面纸,替她擦泪。
「我不是那样子掉出窗外的,是林媚妮推我的。」
「她干嘛推你?」海滟的声音中夹杂著愤怒,「我要告她伤害罪。」
「我也不晓得她干嘛推我,我告诉她我不是林双儿后,她就突然推我。」
「你怎么……」
「没有隐瞒的必要了,沙志帆已经发觉了,他……」一说到沙志帆,颜纯的泪水又滑落了。
她哭了一阵,慢慢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后,才断断续续地将她和沙志帆的事讲出来。
听完颜纯的话之后,海滟想了好久才说:「本来我不打算告诉你,但我想你有权利知道,你除了骨盆受伤外,还流掉肚子里末成形的胚胎。」
颜纯一张脸倏地刷白,她的身子轻颤,一时无法言语。
「颜纯,你好好休养,不要想那么多。」她现在情绪不稳定,海滟怕跟她讨论沙志帆的事会刺激到她,还是等她身体康复后,找关彤、殷梨一起治疗她心理的创伤。
「至于你姐姐的事,我会告诉嬷嬷要她另外找人查。」
「不用查了,姐姐是自杀的,那晚的事我已经全知道了,沙志帆和我姐姐吵架是在吵离婚的事。姐姐不肯离婚,沙志帆把她有外遇,和姗姗不是他小孩的事说出来,姐姐哭著开车出去,后来就发生坠海的意外。」
「我这就去打电话给嬷嬷,跟她报告你的调查结果。」海滟说。
「海姐,你晚上不用在这陪我,回家陪你老公和小孩。」
「那我明天上午再来看你,有什么需要,就按护士铃。」
海滟走后,她静静地闭著眼睛,感受到下腹部撕裂般的痛楚,感受到臂弯点滴针孔处的不舒服,感受到无与伦比的沮丧,感受到被打落在谷底的绝望。
沙志帆真无情,她伤成这样,他却连个人影也不见!从这里可以看出,他没爱上她,她太一厢情愿了,以为他那么喜欢跟她做爱,是因为爱她的关系。
原来,男人的爱和性真的是可以分开的,与女人性爱一体完全不同。
或许真的是天意,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是要她没有牵挂地离开沙志帆。
想到这里,颜纯又忍不住掩面啜泣起来。
哦,她真恨自己是那么的不争气。失去他,难道这一辈子就活不下去了……
唉,忘了他吧!忘了他吧!
「颜纯。」陷入昏乱迷思中的颜纯,冶不防地被沙志帆的声音吓了一跳。
颜纯慢慢放下手,脸上满是泪痕。「你终於来了——」
「我不是终於来了,本来我就在医院,你在手术室时,公司CAAL我,所以我回公司一下。你感觉怎么样?我刚问过海医生了……我很难过,也很抱歉。」
「你不需要说抱歉,又不是你害我从窗户跌下来的。」她停了会,「害我的人是林媚妮,是她把我推下去的。」
「那女人真是可恶到家,她骗我你开窗户时重心不稳,她要拉你,却……」沙志帆握紧拳头,气得真想揍那女人一顿。「你千万要小心她,她是那种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女人。」
「不用担心我,你安心休养,你住院期间的一切费用都由我出。」
「谢谢你。」颜纯轻声说道。「跟我还客气什么。我等一下有约,明天再来。」
「我知道你事情多,忙的话就不要勉强,这里有海医生照顾我。」
「等大马投资案签约后,我准备放自己一周的假,每天来陪你。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明天我买来。」
她心里有一股暖流通过。「明天能不能带姗姗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没问题,你给我好好休养,不要想不愉快的事,听到没?」沙志帆轻拍了一下她的脸,又说:「我的手机给你,如果我忙得分下了身,不能来,我会打这支手机给你。」说完,这才转身离去。
随后一名护士进来,「量体温,吃药时间到了。」
「哇,你先生是我看过最英俊的男人。」护士羡慕地说。
「他不是我先生,不,他曾是我先生。」颜纯微笑地说。
护士一脸的茫然。
颜纯躺在白被单的病床上,心境平静了些。好奇怪,看到他,伤口好像就没那么疼了。她望著手臂上吊著的葡萄糖,觉得睡意来袭,便慢慢将眼睛闭上。
接下来这几天,时间变得很奇怪,有时候像蜗牛爬行,有时候却一晃眼就过去
沙志帆来的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感觉只有几分钟而已,事实上,已经过两个钟头了。如果他没来,一天二十四小时,每一分每一秒,她都不知道怎么去打发才好。
颜纯不敢想像,如果沙志帆突然不来看她时,她会怎么样?
有时她想到了这件事,就烦恼不堪,想自己安慰自己,没有沙志帆,不会是世界末日,但她真能那么潇洒吗?
颜纯不觉地苦笑起来。一个月前那个大声说不谈感情,不会爱上男人的女人跑哪去了?她已有自知之明,下次粉红联盟开会时,她会被关彤她们嘲笑。
海滟说对了,没遇上真命天子前,说什么都是言之过早。
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沙志帆打来的!
「志帆!你今天什么时候来?」
「我不是沙志帆。」
颜纯难掩失望的口气,「你要找我先生啊,他在公司,你可以打去他办公室。」
「我不是找他,而是找你。」
「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吗?」对方突然说出很猥亵的话,「要不要我叫床给你听,你比较容易想起我是谁。」
「变态!」颜纯关上手机。
手机很快又响起。颜纯怕是沙志帆打来的,连忙接起。「喂,志帆吗?」
「又让你失望了,你的耳朵真背,我是酒会上的那名男子。」颜纯心想他应该就是姐姐外遇的对象。「你干嘛一直纠缠我?」
「只要你再跟我做爱一次,我就放过你。」
「我现在的婚姻很幸福……」
他懒得听她说这些,直接打断她的话,「你现在说这种话没有用,我要的下多,就这一次,不会被你老公发现的。」
这种人怎么可能只要一次,一定会食髓知味。「一次都不行!」
对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凶狠,「对你,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你想怎么样?」
「你不出来,那只有让你老公知道一切事情罗,要我打电话到他公司去吗?还是把你的裸照分寄给他公司的股东啊?」
「你……」天啊,姐怎么会和这种卑鄙无耻的男人……
「不想让你老公没脸见人的话,就快出来。」
「拜托你提出别的要求,你要多少钱,我—定照付。」
「钱?哼,你以为我是乞丐啊,我老子比你老公还有钱,我只要你,我无法忘怀你的身体,你身上性感的小黑痣……」
「住嘴!」她猜想沙志帆之所以发现她不是双儿,大概就是因为那颗小黑痣。
「你到底决定怎样?不能再跟我做爱一次吗?」
「我现在身上有伤,无法做那种事……」她嗫嚅地说。
「我知道你摔伤了,但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明天就可以出院。」
好可怕,他在监视她。颜纯不禁一阵发颤。
「我人已经在医院了,你现在马上到地下二楼停车场来。」
「明天好下好?」关彤、海滟都不在,她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不好,我警告你最好别报警,我顶多是骚扰罪,而你美满性福的婚姻,可爱的女儿……」
「你敢对姗姗怎样的话,我绝不放过你!」
「我怎么会对我女儿不利呢?」
「你是姗姗的爸爸?」
「看来你忘得还真多,没错,那晚你没看清楚我的长相,待会见面的时候你仔细看,就会发现姗姗的眼睛像我。真好,有人替我养女儿。」他得意洋洋地大笑。
「我是忘了那时候我们的事,我在想我背叛了沙志帆,又替你生下女儿,我们的感情应该很好,为什么你没带走我和姗姗?」
「是你不肯跟我走,而你怀姗姗时以为是沙志帆的。」
「我有个要求,希望你能把底片给我。」她要把姐姐裸照的底片全拿回来,免得他日后去敲诈沙志帆,或做出伤害沙志帆的事。
「我都放在车上,做完这次后,照片连同底片全都给你。」
「你不会骗我吧?」她觉得这个男人很不可靠。
「不会,不会再骗你了。」
颜纯很快的思索著:「不会再骗」意味著以前有过同样的行为,只是不知道多少次而已,有可能五、六次,也有可能五、六十次。
原来,这男人用姐姐的裸照威胁姐姐一而再的跟他上床!说不定,姐姐根本不是出於自愿跟这男人发生关系……
「你在想什么?到底来不来?」他不耐烦地问。
「好吧,」颜纯咬咬牙,下了决心似的,「我五分钟后到地下停车场。」
「天啊,听到你要来,我就已经勃起了。」
颜纯立刻关掉手机。恶心!
然后她打了几通电话,但运气不好,不是对冰冷的机器就是对秘书留言。
现在真的需要靠点运气了。颜纯到护理站要了一支特大号针筒,放进皮包里。
「上车吧。」
虽然有些惶恐,但是颜纯马上就咽下了不安。「先给我照片和底片,我才上车。」
「急什么?」男人从前座的置物箱拿出牛皮纸袋,丢给颜纯。
她抽出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姐姐双腿大开,照片经过特别放大,那里显得特别清楚。
「怎么样,角度取得还不错吧?」男人轻佻地问。
颜纯愤怒地看著那男人,将照片捏成一团。「底片呢?」
「你把我当傻瓜啊。」男人冷笑道:「我要是把照片和底片一起给你,你会上车才怪,现在你手上的那些相片就是全部,不过那些相片我要加洗几张都没问题。做完后,我才会把底片给你。」
「你不会保留几张照片日后翻拍吧?」
「你变聪明了,」男人说道,「不过你没得选择,只能相信我没这么做。」
男人沉稳的语调里,透露著一股骇人的感觉。颜纯紧紧地抿著嘴。
「你的信用良好吗?」
「早就破产了。」男人烦躁起来,「不要再罗罗唆唆了,快点上车。」颜纯乖乖坐上车,局促在车门右半边一角,尽可能和男人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就算他半途意图不轨、欲对她伸出魔掌,她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打开车门跳车逃生。
男人把她的算计看在眼里,嘴角浮现一抹yīn险的笑容。
「笑一个嘛,你脸色这么难看,想害我不举啊!」男人讪笑的说。
颜纯霍地转头瞪他。她承认这个带点邪气的男人十分英俊,但沙志帆比他更英俊,而且高尚多了。
「你把我载到这里来做什么?」她记得再过去一点就是示范公墓。
男人不觉失笑,「还会做什么?做爱做的事啊。」
「你实在很吝啬,连房间钱都舍不得花。」她边说边把手伸进皮包里抓著针筒。
「我的宾士车比宾馆舒适多了,何况你要是大叫强暴,我不是偷**不著蚀把米。」男人停下车,然后他按了一个键,驾驶座和她的皮椅往后倒下,变成床。
当他抓住颜纯的胳膊,把她往胸前一拉时,颜纯从皮包里拿出针筒往他的手臂上插刺,他大声哀叫,颜纯转身想打开车门跑出去,但门却无法打开。
他抓著颜纯脑后的头发,往后拉去。「该死的女人……」然后他将她压在皮椅上,像野兽一样撕扯她的衣服。
「救命啊!」颜纯拚命反抗。
这当儿,他们都没看见沙志帆拿著拐杖锁悄悄出现在车门边,只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沙志帆已把驾驶座的车门打开,并将男人拉下了车。
「沙志帆!」男人的脸上毫无血色。
「畜生!」沙志帆一拳打在男人的鼻子上,两人立即扭打起来。
颜纯看到沙志帆双手紧紧掐住男人的脖子,仿佛要置他於死地一般,男人踢著腿拚命挣扎,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了。
「志帆!你冷静一点!杀人是要坐牢的。」她赶紧拉住沙志帆的手。
沙志帆松了手,但双拳仍握得好紧好紧,好像一张开手,他就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做出什么无法挽救的事来。
「送我去医院……我鼻梁断了……流了好多血……」男人躺在地上呻吟。
「你好像超人一样,在我危难的时候突然出现,英雄救美。」颜纯仍拉著沙志帆的手,脸色已经恢复正常。
「我打你的手机一直电话中,停车的时候刚好看到你上了这部车,就—路跟来。」沙志帆问道:「这人是谁?」
「姗姗的爸爸。」颜纯蹲下身,「你告诉我,你跟我姐姐林双儿是怎么认识的?还有你们之间的事。」
「你不是林双儿!」男人一脸的惊讶。
「我给你机会说实话,不然我打得你满地找牙。」沙志帆扬了扬拳头威吓道。
「我说,我说,不要再打我了……」男人惊恐地说道:「我是在一个性派对上认识她的……」
「你皮在痒,双儿不可能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沙志帆怒吼道。
「她说她是在不知情下被带去的。」
「你知道带她去的人是谁吗?」她大概可以猜到是谁了。
「知道呀,林媚妮,她是那里的常客,她带她姐姐来的。」
果然!颜纯感慨地说:「唉,那女人的心肠真坏,虽然不是亲姐妹,但我姐姐一直把她当成亲妹妹,对她的照顾可说是无微不至。」
「那女人,再让我看到她,非好好教训她不可!」沙志帆气得咬牙切齿。
「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先生手机的号码……林媚妮告诉你的?」在男人点头后,颜纯又说:「你不用说了,我在酒会碰到你,也是她叫你去那里找我的?」
男人再度点头,「拍你姐姐的裸照也是她教我的,她说不这样你姐姐绝不肯再见我……」
「我可以想像我姐姐在你们两人的欺压下,她的精神和肉体上是多么痛苦,难怪她会走上自杀那条路。」她充满恨意地瞪著男人。
「不要这样看我……」男人低下了头,「我也爱你姐姐。」
真相终於大白了,她反而没有高兴的感觉。颜纯吸吸鼻子,泫然欲泣。
沙志帆把她搂进怀里,眼睛也是湿湿的。
沙志帆坐在书房闭目养神。其实也无所谓养不养神,他只是坐在那里努力想埋清自己纷扰的心声。
有人在敲门。「志帆,帮我开门,我现在两只手都没空。」颜纯说。她从木栅山区那直接跟沙志帆回沙家住一晚——他睡客房,她还是睡主卧房。
沙志帆起身开门。颜纯端著一个托盘,上面有碗拉面。「我给你送宵夜来。」
「我没什么胃口。」
「你晚上根本没吃什么……」颜纯微皱起眉头,「志帆,你还在怪自己吗?」
「我已经不怪我自己了,而是恨我自己,那时我为什么不问双儿在烦恼什么?为什么变得不快乐?我只专注我自己的事业,如果我多关心她一点……就不会有这个悲剧发生了。」沙志帆说著,两道浓黑的眉紧蹙,痛苦的回忆将他脸上的表情,压得变了形。
「这个悲剧不是你造成的,而是林媚妮。」
「虽然林媚妮要负最大的责任,但我也不是完全没责任……」
「事情都过去了,我们把它忘了吧。」
「我怎么会犯那么大的错误,你知道吗?那晚我还骂她娼妇……」
颜纯忽然用唇封住沙志帆的唇。今晚,她要用身体让他们两人一起忘却伤痛。
她从唇边吐出一句话:「拥有我吧……」
「颜纯,第二天醒来,你会后悔的。」他压抑地说。
「对你,我永远不会后悔……」她的雀舌积极地侵入他嘴里,渴望地寻找他的舌。
沙志帆的全身,感受到一阵愉悦的快感。
他再也顾不得是谁诱惑谁,他体内已是满满的欲望,是烈火,也是狂流。他的手贪婪而蛮横地握住她的乳房,她颤栗地发出惑人的呻吟声。他迫不及待地抱起那具瘫软却飘出诱人体香的身子,走进他的房间。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上并卸去她的睡衣,「你好美……」他嘎声地说,黑色的眸中燃烧著热情与占有欲。
颜纯的身体在他的注视下热了起来,肌肤仿佛要融化了似的。
他很快地脱掉自己的衣服,然后将头埋在她的双峰之中,揉捏著她的rǔ头,并轻轻吸吮它。右手慢慢地往下腹部滑下,摸遍颜纯的身体各处。
他的手指捏住她敏感的小核上,反覆捻逗著,颜纯浑身一阵颤栗,全身涌起欢乐的浪潮,她不禁失声呻吟。快乐一阵一阵的涌过来,世界已不复存在了。
模模糊糊中她听到沙志帆的声音,像作梦的呓语,含糊不清,只听得出他低喃著她的名字。第一次,至少在她看来是第一次,他并没有把这当成是跟姐姐在做爱,而是跟…颜纯的心揪得紧紧的,一颗晶莹的泪珠滑下她的脸颊。
「你怎么哭了?」他疼惜地掬起她的泪珠。
「我是高兴得哭了,你在跟我做爱嘛。」她傻气地说。
他懂她的意思。「小傻瓜,我当然是跟你,颜纯。」他爱恋地覆上她的身体。
在她的脑海里,压在她身上的男体,已不再是片刻前悲伤自责的男人了。
就在他一口气将那雄壮傲人的家伙推进花心时,她发出如绢丝撕裂般的叫声。
「我太粗鲁了,你身体才刚好……」他努力克制自己,缓慢地进出她温暖湿润的体内,轻怜而蜜爱……
她抬起腿,摩擦著他宽阔的背脊,并微微抬起身子,「快……快……」
他猛烈地摆动起臀部,以狂野的速度在她体内冲剠、抽送。
「啊……啊……啊……」颜纯喘著气,剧烈地弓起身子,接受他的男性力量。
沙志帆呻吟一声,把她搂得更紧,在最后的冲刺中射出他男性的菁华。
他依然停留在她体内,细细地亲吻她的嘴,颜纯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
她感觉他欲抽身离开,於是呢喃地抗议:「哦,不要——」
「我太重了。」他轻声说道,翻身躺在她身旁。
他将腿伸到她双腿间,然后手指轻轻地卷弄著她那丛潮湿的毛发。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说一句「我爱你」。颜纯紧闭著眼,泪水悄悄滚落至她赤裸的颈项,落到枕上。
他静静地看著她,帮她拭去泪珠,柔声问道:「又是高兴得哭了?」
她哭得更猛,他把整张脸埋在咸咸的泪水里,不断舔著她的眼、鼻和颊。
哭累了,她任由自己疲倦地睡去,意识朦胧中仿佛有人帮她擦净脸和身子,然后有柔软的薄被裏住她全身,被人由背后抱住,让她睡得很香、很甜。
第十章
黎明来时,颜纯悄悄地起身下床,一件一件慢慢的穿上她脱得到处都是的衣服。
「你打算一声不响地溜走?」沙志帆抬起上半身。
她转过身,迎接他的视线。「嗯。」这是她所能挤出来的话。
「你以为我会让你走吗?」
他的话很含糊,她不解地看著他。「你是知道的,我的任务完成,该走了。」
「你要走去哪里?」
「英国,我养母住在那里。」
「我不阻止你去英国,但我要跟你一起去,我要去问问你养母肯不肯把女儿嫁给我?」
「你说什么?」她大叫,震慑在他的话中。
他跳下床,口中喃喃地骂道:「我好像是在跟外星人说话……」他紧紧抓着她两条胳膊摇晃。「哦,颜纯,你难道不明白我是在向你求婚吗?」
「求婚?」她呆愣地眨了两下眼睛。
「你要考虑清楚再回答,你的拒绝会让我心碎,所以你只能说你愿意。」他的语气很流氓样,仿佛她不同意,或只要有那么一点点不愿意显露出来,就可能导致他暴力相向。
颜纯一脸的不确定,眼光直直的盯著他,「你不是认真的吧……」
「我这一生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但你爱我吗?我是说我不是双儿……」颜纯心焦地等著他的答案。
沙志帆抬起她的下巴,好让她的眼睛看著他的。「小傻瓜,我当然爱你。」
她跌进他深情的眼眸中,「你终於说出来了,我差点以为是我太会幻想、自作多情咧。」
「那天你摔伤躺在我怀里时,我突然好害怕失去你,也才知道自己有多爱你,不能没有你。」他紧紧搂抱著她,一想到那天的情形,心中仍有些畏惧与刺痛。
「我会好好保护你不再受任何伤害。」
「那天我伤到骨盆,海医生说以后生育上会有问题……」她悲伤地说。她好想为他生小孩喔。
「如果你能替我生个小宝宝,我当然会很高兴,但没有也没关系,我们有姗姗啊。」
「志帆……」她搂住他的腰。她知道他打从心里接受姗姗了。
他突然想到,「你养母会不会介意你做我第五任的太太?」很少母亲会把女儿嫁给连死了四个老婆的人,恐怕有人会背地里说他是扫把星、克妻。
「你要花很多时间和口水说服她了。」养母光是知道她要嫁人,就可能打断她的腿,再知道她是要嫁给死了四个老婆的男人,大概会气得把她的头扭断。
「她不答应,我们就私奔,你还没说你愿意。」
「哦,我以为那是要在牧师面前说的。」她甜笑地说。
「亲爱的,我想先跟你预支蜜月。」他声音里有明显的欲望。
「可是现在是白天……」她瞄到他昂扬的欲望,脸红了起来。
「白天别有一番情趣……如果你能主动的话,就更有情趣了。」他似笑非笑地,眼睛散发著高伏特的电压,令她开始全身无力,像是著了火一样。
她很早就想这么做了。颜纯嘟起嘴,沿著他的鼻梁、嘴唇、胸膛啄吻,拉扯著他的rǔ头,他的呼吸逐渐浓浊起来,然后她在他的肚脐上点吻,像是一个句点。她拾起头,微笑地看著他,「幸福吗?」
「不美满,你漏了最重要的地方。」他的声音显得十分痦瘂。
「你没说请字。」她顽皮地说。
他小声的咕哝著:「请你。」
她蹲下身来,缓缓地吻过浓密的森林,吞没了他怒张的男性。
「太棒了……」他发出低低的、荡人心魂的呻吟。
颜纯的脸颊鼓胀,随著嘴巴的移动,长发也摇曳著。沙志帆轻轻抚著她的秀发,感受这份无上的欢愉。
「可……可以了。」他快速拉起她,眼神迷乱地说:「换我了。」
听到这样的话,她只觉下腹部一阵温暖,黏稠的液体濡湿了大腿,缓缓沿著腿则流下。
「下次,不要那么快穿上衣服。」他帮她脱衣服时抱怨不已。他将她的腿屈起压至胸口,濡湿的舌吸吮著她柔润如丝的蒂蕾。
「哦……哦……」颜纯感到一阵晕眩,瞬间快感恍如电流般地冲击过全身。
他的昂扬摩擦著她的大腿内侧,浅浅的进入后又抽出,一再的重覆这个举动惹得颜纯快抓狂。「别再欺负我了……快点啦……」
「太小声了,我听不见。」他恶意的一点一点进入。
「请你……求求你,我受下了了!」她几乎是用吼的。
他在轻笑下,毫无预警地冲进她体内,蛮横索爱。
「志帆……」每一次呼喊,都让他更加凶猛地进入。
她将指甲掐入他的后背呻吟著,耳边传来他动情的低吼……
攀越高峰后,颜纯闭上眼睛,思绪飘飘荡荡的,还沉浸在余波荡漾的欢愉里。
突地,一只手试探性地抚弄她两腿之间。
「你不是也在休息……」她错愕地睁眼瞪著他。
「休息只是为了做更持久的爱。」他将她拖起来,改从背后进入。
大白天的,两人就这么下知节制地爱来爱去。
「妈咪、妈咪。」
颜纯打了个呵欠,睁开眼睛,她看到姗姗小小的身体站在她床边。
她用被单包裹住身体坐起身,「姗姗,有什么事吗?」
「温婶叫我来问你们是要吃饭?还是要继续待在房间里?」
她脸红了起来,「你去告诉温婶,我们待会就下去吃饭。」
这时沙志帆也醒来了,「姗姗,你想不想当妈咪和爹地的花童?」
「花童是什么?」姗姗睁著大眼睛问。
「就是妈咪穿白色婚纱,你可以走在妈咪前面撒花。」
姗姗雀跃地说:「我要、我要,我什么时候可以当花童?」
「等爹地和妈咪去英国回来。」沙志帆头一次耐心地跟姗姗说话。
「我可不可以一起去?」姗姗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沙志帆。
「既然小公主都说了,那就带你去。」本来他想在英国提前和颜纯过过两人的蜜月,现在就只有等这小女生睡著罗。
「爹地万岁!」姗姗给沙志帆一个香吻后大叫。「我要去跟小琴讲。」
颜纯看著沙志帆和姗姗,她的内心有一种十分温暖的感觉。
姗姗跑出去后,沙志帆伸出手来,想要拥颜纯入怀,但她翻过身跳下床,披上睡袍,「你还不快起床!」说完,她就头也不回的走进浴室盥洗。
颜纯盥洗完出来,看到沙志帆还坐在床上,「懒猪,你怎么还赖在床上?」
「你从昨晚到现在都还没答应我。」他直直的看著她。
「我愿意,一千个、一万个愿意,但我昨晚说过,你得先通过我养母那关。」
「你养母喜欢什么?」
「她喜欢修理男人,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她不会给你好脸色看的。」
「我啊,从八岁小女生到八十岁的老女人都会喜欢,你养母不会讨厌我的。」
「你不了解,我养母以前被男人始乱终弃过,所以她恨天下所有的男人。」
「那更没有问题了,我是要娶你,而不是始乱终弃,我想她会答应的。」沙志帆在床上向她招手。「过来给我抱一下!」
「不要。」她抱著双臂,「你快起来啦!」
「抱一下就起床。」他张开双臂诱哄道。
「还像个小孩——」颜纯无奈地投身到他怀里。
沙志帆用力嗅了嗅她的颈子和胸前,忍不住赞叹一声:「好香!」
「唉……」她轻叹了一口气。
「好好的,怎么叹起气来?」他不解地看著她。
「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怕只是一场梦。」
他轻掐她脸颊一下,惹得她哇哇大叫。「会痛,那就表示你不是在作梦。」
「志帆,我好快乐,但我也好害怕……」她轻轻地蹙起眉。
「你快乐什么?又在害怕什么呢?」
「我觉得我得到太多,但我又怕老天会嫉妒我,拿走我的一切。」
「有我在,老天你都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他两只手开始解开她的衣扣。
「你不会……又想来一次吧?」
「嗯,看到你就忍不住想要。」他无辜地看著她。说得好像是她的错!
「你不可以赖皮!是你说抱一下就起床的。」
他咧嘴笑道:「对呀,我有说抱一下就起床,但此抱非彼抱。」
「不要啦,我有叫姗姗告诉温婶,我们会下去吃饭的。」
「温婶是最会体谅人的。」说著,他开始用魔手在颜纯身上游走。
颜纯心想,不晓得晚餐他们能不能下楼去吃……
颜纯进到屋子后,只见客厅灯光全部放亮,却不见任何人影,她在一楼穿梭找人,「温婶?小琴?姗姗?」
她们在跟她玩捉迷藏——颜纯轻手轻脚的走上二楼,只有她的房间门是虚掩著的。
颜纯跳进房间,黑暗中有个穿白衣服的人影坐在床上。
「抓到你了!」她的声音显得很开心。
然而灯一亮,她几乎被眼前的女人骇著。林媚妮端坐在床尾,身上穿的是她准备带去英国结婚时穿的象牙白婚纱礼服,而她换装用的两袭礼服仿佛被野兽撕咬过,碎片散落一地。
她气愤地冲过去,「你还敢来!我们都知道双儿是被你害死的了。」
林媚妮扯开抹得艳红的唇,yīn恻恻地说:「是她自己想不开。」
「你不骗她去参加那个派对,她也不会想不开。」她的眸中闪著怒火「你晚上真睡得著吗?我姐姐的鬼魂没去找你吗?」
「她活著,我都不怕她了,她死了,我还会怕吗?」林媚妮冷笑道:「哼,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老实跟你说,我还嫌她死得太晚了。」
「你这女人的良心是被狗吃了是不是?你去日本学美容的学费是我姐姐出的,你住天母的小套房、开的跑车,也是她买给你的。」
「她不该不把沙志帆也让给我。」林媚妮理直气壮地说。
「你不仅没良心,还有很严重的神经病。」她气得脸都紫了。
林媚妮啐她一口,「你才有病!」
颜纯突然想到,「温婶、小琴和姗姗呢?你把她们怎么样了?」
「没怎样,她们全部被我关在车库里。」林媚妮缓缓地说,「你不用关心她们,你该关心的人是你自己。」
颜纯看林媚妮目露凶光,美丽的脸蛋上杀机重重,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沙志帆快回来了,他不会想看到你的,你快走吧!」
「你真不要脸,冒充林双儿跟沙志帆睡觉,然后从我的手中偷走他……哼,你永远不会有婚礼的。」林媚妮缓缓站起来,双手藏在背后。
颜纯的视线落在她身后,而电光行火般的不祥感,霎时划过她脑际,唯一的念头便是冲出房间,然而对方已读到她眼里的恐惧,藏在身后的双手飞快举起,是一把利剪。
「你……」颜纯惊惶地喊出声,「你想干什么?」
「我想用它剪碎你的礼服,同样的,也可以用来插进你的心窝!」
「你不要乱来,你冷静一点……」颜纯只感觉到心颤栗得厉害,连带声音也发颤,浑身虚软。
「你偷走我一生中最爱的人,还敢叫我冶静……」林媚妮举高剪刀朝她冲来,她跳到床上并迅速抓起枕头丢过去。
「你疯了!」
林媚妮的脸扭曲著,「没有人可以得到沙志帆……」林媚妮剠向颜纯的心脏——
颜纯及时闪开,剪刀只擦到手臂,眼见林媚妮又飞扑过来,颜纯放声大喊:「志帆救我!」
趁林媚妮往门口看去时,颜纯抓下墙上的画像往林媚妮头上狠狠砸去,林媚妮倒在床上,剪刀反过来剌进她自己的心脏,血泪泪地流出。
「你看清楚,这是姐姐的画像,她在天上保佑我,也亲手为自己报了仇!」颜纯气愤填膺地说。
林媚妮睁著大眼,浑身抽搐著,「叫救护……」话还没说完就断气了。
这时,沙志帆和温婶跑进来,小琴则和姗姗待在门口。
「你受伤了……」沙志帆紧紧地拥住颜纯,令她几乎喘不过气。
「没事,那只是擦伤。」颜纯贴紧沙志帆,「姐姐终於可以暝目了。」
尾声
粉红联盟秘密总部
嬷嬷坐在长椭圆形会议桌的最尾端,正对著桌首的首脑大姐。从未露面的首脑大姐竟然亲自主持会议,这个不寻常的举动,透露出一个讯息——此次的会议非常重要,它攸关粉红联盟的存续,然而那四个会员居然都没出席,首脑大姐的脸色非常难看。
「她们呢?」首脑大姐问道。
「因为是临时会议,海滟和她老公带著两个儿子,去西奈半岛二度蜜月,赶不回来。」嬷嬷机械化的报告,「关彤的女儿出麻疹,她现在寸步不离她女儿。殷梨今晚生产,超音波照出来是笼凤胎。」
「颜纯呢?怎么也没来?」
「我打电话给她时,她从几天前到现在还没下床。」嬷嬷夸张地说。
「这些女人——」首脑大姐突然摇头微笑,「真是幸运的少数民族,全都找到了难得的真爱。」
「的确每个都是幸运又幸福。」
「看样子,她们辞职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我们得赶快找些新血加入。」首脑大姐双眼闪闪发光,「这次我们要找对坏男人恨之入骨,个性冷酷无情的女性加入。我要改变联盟柔性惩罚的政策,因为我发现原先的惩罚,无法对还在欺压女性的坏男人们造成吓阻的作用,也许下次,我会叫新成员阉了他们也说不一定。」
「我立刻找人!」嬷嬷赞成道。
粉红联盟将找来什么样的新成员?又将给坏男人什么样的痛击?让我们拭目以待!
附注:
1欲知海滟与尹骞的情事,请翻阅星语情语045 《粉红联盟系列》之一「浪子情人」
2欲知关彤与臧隶的情事,请翻阅星语情语055 《粉红联盟系列》之二「性感情人」
3欲知殷梨与边正文的情事,请翻阅星语情語061《粉红联盟系列》之三「痞子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