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0

作品:《人渣/执念

    ☆、VIP章节
    向渊看着手中暗下来的屏幕,眼眸微眯,恨得几乎咬牙,可想到一恒硬着头皮不接电话的样子,又是想笑。那感觉就像他第一次在广场上蓄意接近她,想要和她借电话,没想到她却递给他一枚硬币。他什么时候被人家这样施舍过?又恼怒又可笑。
    向涵抱着两只椰子走过来,“大哥,你一个人在那干嘛呢?”
    一会踹树一会摇头的。
    “没什么。”向渊收起手机,正要拿过一只椰子,向涵就往边上一跳,“这是给左易的,你要吃自己拿去。”
    向渊高挑起眉,“好一个有了异性就没人性的妹妹。”
    向涵红着脸,又羞又臊地哼了一声,就跑了出去。左易正坐在不远处的沙滩上,出神地望着夕阳一点点沉入海平面,夕阳是浓烈橘红色,热带岛屿吹起温热的风,夹杂着大海的咸涩。见向涵跑过来,左易才回过神,对她笑了笑,两人并肩而坐,喝着果汁,如一幅画。
    这才是相配。
    知道左易失恋,这份打击尤为沉重,左母也是舍不得儿子,最开始在他耳边劝一恒不识好歹,后来看出他不愿意一恒被辱骂,她就噤了声,让向涵来陪着他。两人年岁相近,又是从小玩到大的,在脆弱时人最容易被感动,近一个月下来,左易已经没了当初面对向涵时的疏离和冷漠。
    趁年终,两家人都有空闲,他们便一起来海岛度假,当是给左易放松心情,也给向涵提供机会。事情若是进展顺利,来年六月二人就能步入礼堂,到时候借着向家的关系,让左易先到山城上任,那里还在发展中,容易出政绩,几年后再调回港城,就能顺理成章地进入上层。
    向渊又看了他们一会,便收回目光,走回木屋。
    左易的痛苦是显而易见的,连在他假意询问时,他眼底都有悲楚涌动。前几天他们晚上喝了酒,在阳台聊天,左易难掩无力,醉语都是不信一恒会这样对他。可由不得他不信,他也调查过,许家二老的案子的确是有人插手才圆满解决,而这段时间一恒没有上班,也没回家住,更没有和同学联系,相信她是真的和那个人住在一起。
    他输了,不是输在母亲的阻拦下,而是输在没办法给予一恒安全感,不能在她想要一个拥抱时,及时地给她。他也恨她不坚定,但清醒过来又只能苦笑,他有立场怪她吗?
    现实如此无奈,他只恨自己无能。
    向渊心头涌上一阵快意,这就是他让向涵痛苦的下场。若不是向涵对他情有独钟,他才舍不得让妹妹委屈嫁他。
    夜里辗转无眠,向渊又拿过手机,给一恒打电话,分开一个礼拜而已,他每次醒来,摸到身边空落落的,总会想念她柔软温暖的身体。拨通之后意料之内地被告知对方关机,向渊气得翻身坐起,又多想了几种法子整治她。
    过了年,家人还没有回城的意思,岛上生活惬意悠闲,的确让人眷恋。向渊却百无聊赖,和母亲说了之后,便订了机票,在年初二那天坐飞机回了港城。
    左易和向涵已经渐入佳境,不用他再盯着。他该回来治治那不听话的丫头。
    飞机一落地,向渊就给一恒打电话,依旧是不接,他也不恼,先回去补眠休息,等到初三下午,直接开车来到一恒家楼下,他发了条短信过去,威胁她再不听电话,他就上楼敲门。
    一恒看了看满屋子的人,今天大伯请客吃饭,家人们都聚在酒店包间里,谁怕他去敲门。敲了也没人开。
    她飞快地回了短信,“我不在家。”
    向渊被气得头疼,不信邪地跑上去敲了半天门,果然没人在家,便又坐回车中咬牙切齿地一遍遍打电话,发短信问她在哪她也不回。
    一恒虽是担忧日后会被过分欺凌,可难得有机会让向渊吃瘪,心里爽快非常,把手机丢到小矮桌上,就回到座位,给长辈们敬酒。
    席间一派热闹,许家二老已经背地里通知过亲戚们,千万别提男朋友的事,一恒刚失恋,听不了这个。可饶是没人提,几口酒下肚,一恒还是被负面情绪淹没,过往和左易在一起的场景雪花般飞舞过来,她伸手要抓住,却融化在掌心。不自觉就喝的多了,一恒伏在桌面,几乎要失声痛哭。
    两桌人都柔声安慰她,一恒脑袋钝钝地疼,酒气喷涌上来,根本没听进去,过了一会胃部翻江倒海,她就捂着嘴跑了出去。
    长辈们不放心,差了小表妹让她跟着一起去洗手间照顾。
    回来后一恒倒在软榻上休息,小表妹也下了餐桌,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甜点,看到矮桌上一恒的手机没完没了地震动,“表姐,你电话响了,不听啊?”
    一恒挥开她,“别烦我。”
    小表妹无奈地撇撇嘴,可那手机震得实在是太锲而不舍,她权衡左右,就一把抓了过来,一接听,就说道,“喂?我姐喝醉了,现在没空听你电话,你晚点再打过来。”
    向渊一肚子火硬生生憋了回去,事先准备好的幽冷威胁也没办法用在这无辜的小表妹上,他长呼口气,好不容易才调整到平和的语气,“你们在哪?”
    男人的声音温和有力,小表妹耳根发烫,下意识回答,“在、在东港酒店,鸿悦厅。”
    挂上电话,向渊冷笑一声,踩上油门就往酒店开。
    可让他逮着了。
    快到酒店,向渊才从盛怒中清醒过来,他冒然到酒店去抓一恒,必定会见到长辈,空手去太没礼数,而这要是去了,他又该怎么说他们的关系?万一被长辈纠缠住,也实在是烦人。犹豫间已经到了门口,向渊眉头轻皱,还是转弯回头,到附近的商场置办了些礼物来。
    他和她现在的确是在一起,也没什么怕被误会的,而长辈们多是热心,很可能以为一恒失恋单身,就兴冲冲地给她介绍男朋友。她是他的,该宣告众人他的所有权。
    向渊推门进入包间时,里面的人都愣了愣,过了几秒,许母才疑惑地站起来,“你是不是上次那个……”
    “对,阿姨好。”他笑着走过去,余光已经瞥见一恒还窝在软榻里昏昏欲睡,将礼品放到矮桌上,给席上的几位长辈问好,“新年好,我是一恒的朋友,向渊。”
    几人惊疑不定,另一桌的小辈们也好奇看来,许母和许父对视一眼,都目露疑惑,他们不过见过一次面,一恒也介绍他说是左易的朋友,怎么大过年的,他会来他们的家庭聚会?
    纵然心中百转千回,大家也还是陆续和向渊握手问好,他长得好,温和一笑没多少人能抵抗,又收了他的礼物,长辈们对他热情许多,可看他的眼神仍充满探究。
    这时小表妹激动地跑了过来,“哎,你、你是不是刚才打电话给我姐的?”
    向渊点点头,小表妹又看看不远处醉醺醺的一恒,两眼放光,“那你和我姐什么关系?她男朋友?”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见向渊眉峰单挑,笑着点头说是,就都看向许家二老,“你们……你们不是说一恒分手了吗?”
    许父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一恒的确是分了手,这个男朋友的存在,他们都不知道。而且这分手不过一个月时间,就又找了一个,说出去实在是……
    冷脸来到软榻,许父拍拍一恒,“起来,你朋友来了。”
    一恒皱着脸,不情不愿地坐起身,头发还有些乱,喝了几口冰水,才缓过神来,“什么朋友啊。”
    “那个向渊。”许父生气道,“你和他交了朋友,为什么不告诉我和你妈?自作主张!”
    一恒呆了几秒,断线的脑袋才恢复运作,她怔忪地抬眼看去,摇晃的视线中,向渊微笑着走近她,眼角眉梢的和善叫人分不出真假,他来到她身边坐下,柔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一恒如遭雷劈,仓皇地瞪大眼睛,顾不上大家饱含兴味的注视,拽着向渊就出了包间。
    一恒惊慌失措,拉着向渊的手走了许久,才来到个没人的角落,向渊懒散地在后面跟着,看到两人交握的双手,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牵他吧?
    因为走得急,一恒还有些喘,她的脸在酒精的熏染下绯红一片,“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向渊玩着她的手,不让她缩回去,“我当然有办法。”
    一恒咬住嘴唇,那股被他控制的无力感又回来了,深吸口气,才压下恐惧和寒意,颤声说,“你、你回去吧,这里都是长辈,我不想……不想让他们知道……”
    向渊眼中飞速闪过一抹暗光,他捏起一恒的下巴,冷笑道,“不想让他们知道?你当初和左易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巴不得昭告天下?”
    这根本不是能相提并论的事,她和左易相爱,当然是无所顾忌,可她和他却是……
    面色微沉,向渊倾身向前,细碎的吻便落了下来,“你现在和我在一起,为什么要瞒着?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嗯?”
    “你明明知道原因!”一恒无助地抵着他的胸膛,他们不会长久,是被玩弄的关系,才不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告诉长辈有什么好处?到时候被抛弃,又要他们担心她吗?
    见一恒眼底闪过泪光,向渊叹道,“说两句就哭。”
    他语调轻柔,还怜惜地抚着她脆弱的眼角,好像真的疼宠她。只有她知道他不过是逢场作戏。
    强自镇定下来,一恒想要推开他往外走,“我要回去了,你也……也走吧。”
    向渊拽着她,将她堵在墙角,鼻端有淡淡的食物香气,他却觉得眼前的人会比较美味。眼眸暗了暗,他俯身堵住她的嘴,多日没能品尝的唇瓣一如既往的柔嫩,还带着些醉人的酒气,纠缠中体温随之攀升,不过一会,她就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任他索求。
    向渊结束深吻,却还是恋恋不舍地碰着她的唇角,“让我回去也可以。”
    一恒直觉他不会轻易妥协,果然,他顿了几秒,就笑着在她耳边说,“你和我一起走。”
    她晃了一晃,唇色尽褪,还留存着酒精的大脑疯狂地叫嚣起来,下意识就是要逃。但如果不答应,他留在这里不知道又会对长辈们说些什么。
    呆站半晌,一恒用力抽回手,什么也没说,只是往回走。向渊在原地满意地勾起唇角,大步向前,轻易就揽住了她的肩,“真乖。”
    ☆、VIP章节
    两人回到包间时,气氛明显凝滞片刻,而后大家又仿若无事地欢闹起来。想也知道在他们出去的这段时间,大家都在谈论什么话题。
    一恒难堪地走到父母身边,“爸、妈,我先送他回去。”
    “回去?才来就走?”大伯听见,立刻不赞同地皱起眉,他们喝了酒,嗓门洪亮,又非常好客,“走什么走,那个什么……向渊是吧?既然是一恒的男朋友,就不是外人,过来喝几口。”
    一恒咕哝道,“他还要开车,不能喝。大伯我们先走了。”
    “这还没怎么样呢,你就护着他,嗯?臭丫头!”大伯取笑一恒。
    一恒拿背包的动作一顿,向渊似笑非笑地咳了声,便来到长辈们面前,倒了杯酒,“对不起,今天本来该早些来的。叔叔,阿姨,我敬你们一杯。”
    而后又敬了大伯和姑妈一家,小辈们见状,也是来和他寒暄,一时间热闹非凡,一恒僵在软榻上,不知如何是好。家长们对嘴巴甜的年轻人最没抵抗力,他倒是会做人。她看着他微笑地应对长辈们的问题,恨不得他喝得酒精中毒晕死过去。
    几杯酒下去,大伯他们就亲切地喊他,“阿渊,多吃点东西,年轻人能喝酒是不错,也要保护身体。”而后看到一恒干坐在一旁,又招招手,“过来坐啊一恒,又上了条鱼,你不是爱吃吗?过来过来。”
    这场合不能驳长辈的面子,一恒就闷闷地坐到了向渊身边,象征性地吃了口鱼,本想让向渊快走,母亲又低声问道,“一恒,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和他好上的?”
    “……没什么时候。”
    “你可真是……”许母瞪她一眼,仍是压低嗓音,“我和你爸没说不让你再交朋友,可你应该告诉我们一声吧?他突然来,你大伯姑妈都在问,让我们怎么回答?来就来吧,还在半路杀出来,他有没有诚意啊?”
    一恒被念的头晕脑胀,酒气未消,又焦又躁,下意识就说,“他刚从国外回来,没赶上。”
    “国外?”许母愣了愣,回想片刻,眼睛突然一亮,“一恒,难道上次帮你爸解决那事的,就是他?”
    没等一恒回答,姑妈就笑道,“母女俩说什么悄悄话呢?”
    “哎,那什么……”许母笑了下,就看向向渊,有些不确定地问,“阿渊,之前那事……是不是你帮一恒爸爸解决的?”
    许父听到自己被提起,不由一愣,“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车祸!”
    许父恍然,便也看向他,向渊在几人的注视中瞥了一恒一眼,他做的好事就这么被她瞒下了。
    她又多了条罪状。
    “我也是举手之劳,叔叔,阿姨,你们没事就好。”向渊诚恳道。
    这话一出,席间又是一片感慨,许家二老迭声谢他,一恒坐在一旁,能够感受到大家对他的接纳,心中不由翻滚起怒火,一口接一口地喝红酒。
    他怎么能在这里做出优秀后辈的姿态来?他拿那件事强迫她,还好意思邀功,如果不是怕父母伤心,她早就对他拳打脚踢说出实话。如果不是他,现在坐在她身边的,也许会是左易。
    酒喝得多了,情绪波动更大,见一恒喝光红酒,伏在桌上呜呜哭泣,向渊叹一口气,对长辈们说,“一恒醉了,我先送她回去。”
    姑妈很舍不得他,“哎呀,不是说好了去我家打通宵麻将的嘛,带去我家啦。”
    “对不起,姑妈,下次吧,一恒这样,我不放心。”说罢,就扶起一恒。
    许母倒是不太乐意,“没关系,让一恒在这休息就好,待会我和他爸载她。”
    孩子们的感情问题,他们管得多了,只会被嫌弃。只是向渊虽然也不错,她仍旧是喜欢左易多一些,他爽朗真挚,和一恒交往三年,她早就拿他当女婿对待。不过分手一个月,一恒就有了新男友,她都有些看不过去。
    许母这样说,向渊脸上的笑意就僵了僵,他在长辈们看不见的角度捏上一恒的腰,一恒一个激灵,勉强收敛些神思。
    她知道向渊的性子,这时候不顺着他的意,她就没好果子吃,到时胡言乱语,父母面上也过不去。
    一恒轻扯唇角,“妈,我、我先和向渊回去……”
    许母眉头紧皱,就算在交往,如此相携离去,多少是不成体统。但这大过年的,亲友们都在,她也不好强行反对,又想到向渊能出现在这里和长辈们问好,便是对一恒真心,不论交往的时间长短,向渊这点倒是比左易做的周到。左易他被母亲管束,农历年期间,是少有能出来的。
    交往几年,一众亲友都没见过左易的人,反倒是先见了向渊……
    半晌,许母叹息一声,“路上开车,小心点。”
    向渊唇角微勾,笑意温和,“放心吧,阿姨,到家后我们就给您报平安。”
    对其他长辈问好告别之后,向渊便横抱起一恒,阔步离开包间。
    许母望着他的背影,听见姑妈笑着说,“哎,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你也别太古板,我家那两个,一个钟头前就跑出去玩了。我看阿渊这孩子不错,稳重又细致,明年是不是能喝到一恒的喜酒了?”
    “……”许母笑了笑,“但愿吧。”
    酒席结束,许家长辈便都去了城东的姑妈家打牌。而一恒被向渊抱上车,前往御江苑。
    途中一恒还没缓过劲,酒气从毛孔中蒸发出来,怎么坐都难受,耳边又依稀回响着长辈们对向渊的夸奖,她流着眼泪,怒骂道,“什么鬼东西!你们被骗了!他是混蛋!”
    他yīn险,虚伪,厚颜无耻!
    向渊听她大着舌头骂了一路,只觉得好笑,下车时将她抱下来,她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就奋力挣扎,“我不要你碰我,不许碰我!”
    “听话!”向渊冷下声音,“再闹我把你丢下去!”
    一恒喝醉了,脑袋里一片茫白,会骂会闹,也知道摔下去有多痛,她呆滞片刻,就乖顺地窝在向渊怀里,让他抱着她上了电梯,眼泪却不停地流。
    “全是混蛋……”左母,向渊,全是混蛋。他们都是阻碍她和左易的巨石,“也怪爸爸……为什么要出事……”如果没撞到人,她就不会被威胁。
    不对,就算没有这件事,向渊也会找到其他突破口,或者干脆是直接威胁她……
    所以翻来覆去,最混账的还是他。
    她死死拽住向渊的衣领,无力地捶打他,隐约中听到他无奈的一声叹息,又轻又柔,“要哭到什么时候?”
    把一恒放在床上,向渊什么脾气都没了,本来还想好好和她算账,这几天不接电话不回短信,估计是一秒钟都不愿想起他,他却在海岛上对她日日惦记,他怎么能不气?可她这样委屈,哭起来柔弱可欺,他哪还下得了手。
    他原本是恨她抢了左易,让向涵为此遭受痛楚,可他已经把她夺了过来,那份恨意早就消失了。刻意接触她时,他就开始见不得她受委屈,如今她成了他的,他更不能忍受。
    而最让她委屈的,就是他的存在。
    他难得能找回些良知,就当是欠她的,在玩腻之前,他会好好宠着她,迁就她。
    从浴室里挤了湿毛巾来给她擦脸,等他收拾妥当,再回来时,她就已经躺在床上,陷入了睡眠。向渊摇头苦笑,坐在地上,戳着她红润的脸颊,玩了一会,就被那柔嫩的触感诱惑,他压过去,含住她的唇,慢慢地逗弄她,两人都喝了酒,气息交融下就好像又醉了一层,他吻得越发深入,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就用力抵着他,咕哝道,“别闹。”
    “嗯?为什么不闹?”向渊笑着上了床,把她压在怀里逗着,一件一件地剥掉她的外套、毛衣、衬衣,到最后只剩下一套棉质的浅灰色内衣。她就喜欢这种简单的款式,没有多余的点缀,只是包裹着女孩子最诱人的地方,露出细白中透着淡粉的肌肤,纯洁得让他喉头发紧。
    向渊也不急,隔着衣料轻揉慢捻,渐渐的她的喘息也沉了下来,她还是没睁开眼睛,云里雾里地,估计以为自己是在梦里被侵犯。她往他怀里缩,受不了地夹紧双腿,可他的指腹还是恶劣地摩挲着那透出湿意的地方。
    她羞耻地红着脸,两手无力地抵在他的胸膛,欲拒还迎一般,“别闹,我困了。”
    他低笑一声,含住她的耳垂,慢吞吞地勾下她的底裤,解开她的内衣,看到她不着寸缕地躺在他身下,腿间的东西迅速充血肿胀。
    他低头吻她,嗓音沙哑,里头像是有一团火,“骗人,你这像困的样子?”
    她眼睫轻颤,眼眶都红了,大脑一片混沌,就顺从地让他分开腿,两手勾着他的脖子。他的力气大,手上的动作也按捺不住地粗鲁起来,她被揉得胸口酸胀,酥麻从四肢百骸窜进心头似的,忍不住低低哭泣,“轻点。”
    他敷衍地“嗯”了声,吸血一般地吮着她的脖子,享受时又听她闷哼道,“轻点,左易。”
    兜头一盆凉水不过如此,向渊僵硬片刻,怒火就聚集起来,他发狠地提起她的下巴,嗓音如寒冰,“你喊谁?”
    她吃痛地皱起眉,可怎么也甩不掉那只大手,就顺从地回答问题,“左易,左易你轻点。”
    “闭嘴!”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怯怯地睁开眼,她还是醉着,目光茫然,眼底镶着碎钻般波光粼粼,她自下而上地仰视他,小心翼翼地问,“左易,你生气了?”
    怎么能不气!
    他额角青筋直跳,凶器就抵在入口,能够感受到她的温暖和湿滑,想到刚才她柔软的低呼,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箍住她的腰,毫无预警地冲了进去。
    被撕裂的痛楚飓风般席卷而来,她猛然瞪大眼睛,受虐的小动物一样,紧咬着嘴唇,发不出一点声音,很快眼底的雾气就凝聚成水滴跌落出来,向渊俯身吻掉,寒气这才缓缓散去,“看清楚,现在占有你的到底是谁。”
    他放缓动作,可她还是唇色苍白,疼痛地皱着眉,“疼……左易……我疼……”
    向渊脸色铁青,方才的柔情早就抛诸脑后,他大力将她抱起,炙热的凶器也因此埋得更深,“看清楚我是谁!不许喊他的名字!”
    他愤怒地吻住她,在转而咬噬她的脖颈时,瞥见两人连接处缓缓流下的血迹。他愣了一愣,不敢置信地看向她,“你居然……”
    一恒只觉得疼,额角磕在他的颈窝哽咽不止,“我疼……左易……好疼啊……”
    向渊难掩惊愕,他以为她和左易那样相爱,又同居一年,一定早就做过。
    她委屈的求救声细若蚊蚋,把他当做唯一能救自己的人牢牢攀住。他气她在亲密时还想着左易,却也舍不得她痛。向渊低咒一声,缓缓放倒她,轻啄她的唇瓣,确定她不抗拒了,才伸出舌尖,充满怜爱地纠缠她。他一手揉捏着她的绵软,另一手来到连接处小心地按压,感受到她身体渐渐没那么紧绷,便一下一下,缓慢地深入又撤出。
    酥麻从燕好处流窜开来,她开始低低地呻.吟,像哭泣又像在撒娇,向渊努力克制才没加快动作,伏在她耳边,他一遍遍地灌输,“我是向渊,向渊,喊我的名字。”
    她神志不清,迷乱地被他锁在身下,终于改了口,“向渊……”
    ☆、VIP章节
    昨晚她哭得久了,隔天醒来,眼睛还有些肿,整个人困倦地缩在被窝里,被褥干燥温暖,让人眷恋不舍。但很快她就察觉到不对劲,她的腰间搭着个有力的手臂,身后紧贴的也是男性滚烫的身体,他们肌肤相亲,都没穿衣服,而她的腿间更是有阵阵酸痛。
    醉酒后的记忆断断续续地被拽回来,一恒僵在床上,心急速地向下坠,终于沉到了冰冷的海底。她还想要是向渊一直只做表面的亲热,等她被玩腻了,她也许还能厚颜无耻地去求左易继续,现在呢?她原本珍重的东西是想要给他的,他舍不得拿,就被向渊夺走了。
    她彻底回不去了。
    现实如此狠辣地撕碎了她可笑的幻想,当初她选这一步时,就该想到的。
    身后的人也苏醒过来,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亲昵的蹭着她的后颈,深吸口气,满意她身上沾染着他的味道。
    向渊细碎地吻着她的肩头,大手又不规矩地玩弄起她的绵软,他知道她醒着,也猜得透她僵硬的原因是什么,便低声说,“你是我的。”
    一恒重重一颤,耳边是他又一声肯定的短句,“你是我的。”
    别妄想再去找左易。
    她连眼泪都流不出。木然地起床,捡回地上散落的衣物到浴室洗漱,她安慰自己,没了也好,最后一点念想也断了,她和左易没办法走到最后。等不久之后,向渊吃够了,自然会放过她,她就能平平静静地生活下去。
    相爱也不一定能在一起,当无数阻碍甩来一记耳光的时候,她人仰马翻,哪还顾得上爱情。她现在只能把左易埋在心底,祈求不久之后能回归自由。
    过年期间家政阿姨也不来做事,向渊就拖着一恒到厨房里做吃的。一恒摇头说不想做,看她神思恍惚,他居然又不舍刺激她,讽刺之前和左易一起时,她哪天不是心甘情愿地准备食物,就到冰箱里找出牛奶和面包,烦躁地吃了顿无味的早午餐。
    下午一恒被送回家去,向渊也跟着上楼,本以为许家二老会在,没想到他们打通宵麻将,到这时候都没回,他就放下礼物,大喇喇地参观起来。
    一恒皱皱眉,只想他赶紧消失在视线中,“快走。”
    过了昨晚她也就不怕他了,现在才是真正的破罐子破摔。
    向渊好笑地抱住她,“看看不行?你房间在哪?”
    她拒绝回答。
    向渊也不恼,捧着她的脸温柔地亲吻,一恒不想在家里和他亲密,就拼命抵抗,可那不过是螳臂挡车,气力悬殊太大,她还是被他抱在怀里又咬又舔,忽然身体一轻,他站起身来,横抱着她向其中一间卧室走。
    一恒惊呼,“你干嘛?!那是我爸妈的房间!”
    向渊眉峰单挑,坏笑道,“那你乖乖说你的房间在哪。”
    一恒气得呼吸不稳,指着边上的房门,“这个!”
    向渊推门而入,阳光透过小窗台散落进来,照亮了这间小屋,碎花窗帘,粉蓝色的床单,放着毛绒娃娃的书桌,每一处都透露出女孩子的气息,随风吹来的空气中似乎还有独特的香甜。
    “看到了?看到了就快走。”私人领域被强势击破,安全感骤减,一恒不耐地催促他,便想挣脱出来,向渊却眼含笑意,来到床沿坐下,亲了她一口之后,就笑道,“催什么,让我多看会。”
    他想了解她以前的生活。
    书桌上有几排书架,上面放了不少漫画和文学类书籍,她倒是雅俗共赏。小居室一眼就能看光,但他身处其中,却觉得似乎离她近了几分。
    突然,他眼神一冷,在一恒反应过来之前,他就翻起了被倒扣在桌面上的相框,不出所料,果然是她和左易的合照。
    一恒伸手要抢,向渊却皮笑肉不笑地,“要了做什么?”
    “你管我!”
    “我怎么不能管你?你忘了现在你跟着谁了?昨晚又是谁……”
    一恒眼眶发烫,扑过去打他,“我留一张照片都不行吗?不行吗?我什么都是你的了,安安稳稳地等你玩腻我,我留一张照片你都要管,你混蛋!”
    “对,我就是混蛋。”他和她幼稚地争吵,取下相框里的照片两三下撕掉,扔到窗外去。纷纷扬扬的碎片随风飘到住宅区后的景观小河里,顺着水流消失不见。
    一恒僵硬地趴在窗台,眼泪夺眶而出,被人抽了力气一般跌坐在座椅中。
    向渊yīn沉地看着她,许久,冷声说,“初六晚上,我来接你。”
    他阔步离开,留下她一个人慢慢收拾心情。回到车上,他控制不住地捶上方向盘。到底要怎样她才能忘了左易!
    之后几天在家里,一恒无可避免被问了许多关于向渊的问题,她草草回答,冷淡地说和他不过刚开始,不一定能长久。
    许父气得咬牙,感情的事怎么能如此草率,可骂也骂了,打又舍不得打,只能作罢。还好一恒骗他们没有和向渊住在一起,是和晓游同住,二老才放下心来。
    初七开始上班,在初六下午一恒便收拾了东西从家里出发。回到御江苑向渊也不再隐忍,两人吃了晚餐,又过一会,他便拖着一恒进了浴室,在氤氲水汽里侵犯了她。女孩子白皙的躯体如同刚抽芽的柳枝,细腻又柔软,让他欲罢不能,力道总是控制不住,就发狠地撞击她,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
    “跟了我,就不要想别人。”结束之后,他仍抱着她,“说知道。”
    一恒心如死水,沉默地与他对视,目光中他面带笑意,和善且温柔,一如初次见面时,他在广场上对她回头的那一个笑,她那时没想到,如今会被他逼迫,和他成了这种关系。
    身体被占有的余韵并未消散,一恒疲倦地合上眼,嗓音几不可闻,“知道。”
    他心头蓦然一紧,片刻,吻去她冰凉的眼泪,“乖。”
    正常上班后,晓游等人都好奇她年前做了什么,王谢自然知道她是被向渊罩住,给她发了红包不说,还拐弯抹角地请她在向渊面前多要些案子来。向渊在城中有不少餐厅,也认识许多朋友,随便放下几个,就能让他们赚上不少。
    白天上班,晚上被向渊纠缠,一连两个月下来,一恒已经学会和向渊在一起时就什么都不想,久而久之她便习以为常,能够木然地对待他的粗鲁和发泄。
    她从不知道自己也能悲哀地沦落到这种境地。
    只是向渊的欲望太强烈,和她亲热的时候也没轻没重,她难免就觉得受不住,他是老板,可以随意上班,她却不行,在工作日也要被折磨,就算反抗也无济于事,简直是煎熬。
    这天周五,她又借口加班,在公司呆坐到十点才回去。出了写字楼,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走了没几步,听到刺耳的喇叭声。
    一恒头皮发麻,想装作没听见继续向前,身后就传来脚步声,而后她就被拉住手腕,被一路拖进了车里。
    向渊也坐进了驾驶席,一甩上车门,就掰过她的脸深吻,男人的舌尖挤入,卷来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四月初的夜晚天还是冷,但已然开春,身上早就脱下了棉衣,向渊急不可耐地将手探进她的衣摆,狠掐她的腰侧,“说,刚刚为什么不过来?”
    一恒被吻得缺氧,眼角泛红,好不容易才平复喘息,“我、我没听见。”
    向渊哼了声,咬上她秀气的鼻尖,“撒谎!”
    不过看在她柔顺地让他吻了这么久,就不计较了。
    他抚上她的脸颊,刚认识她的时候,她的脸还是圆润的,现在下巴却尖了,眼底也有淡淡的青黑,都是她隔三差五的加班累出来的。
    向渊眉头紧皱,“上班这么辛苦,干脆辞职。”
    “我不要。”一恒想也没想地拒绝,没了工作,她以后怎么办?况且和他比起来,上班才是她的放松时间。
    “快开车吧,这里不能停太久。”
    向渊便听话地把车开到主干道,路边璀璨的灯光一方方照进车内,一恒单手撑着下巴,没精打采地望着车外飞快倒去的街景,在看到一对男女时,平静的心陡然慌乱起来。
    她忍不住将头探出车外往后看,确信自己没看错,那的确是左易,而他身边娇笑的女孩子……
    向渊发现她的动作,一把拽下她,“小学生都知道这样不安全。看什么那么入迷?”
    后视镜中也看不到那两人的身影了,一恒怔了片刻,才想起来回答,“没什么,肚子有些饿,看到有小吃摊……”
    向渊失笑,握着她的手吻了一口,嗓音近乎宠溺,“贪吃鬼。带你去吃好吃的。”
    一恒犹豫地看向他,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那个女孩子,好像是上次在御江苑见过的。她记得她喊向渊大哥,难道是表兄妹?她应该也是他们圈子里的娇小姐,所以才可以和左易光明正大地在压马路。
    两个月而已,左易也就忘了她,接纳其他人了。在伤感的同时,她又庆幸,还好左易没被她伤得彻底,还有重新爱人的能力。
    只是时隔两个月终于重新见到他的笑脸,她的心居然会这么疼。
    心情低落,被向渊载去老城区吃粥也没多少胃口,一恒勉强喝了一半,就把那比脸还大的碗推到一边。
    向渊扬眉,“不是饿了?一碗粥都喝不掉?”
    一恒看他一眼,终于是忍不住没好气地说,“碗这么大,怎么喝的掉。”
    向渊就喜欢她发脾气的样子,眉眼生动活泼,眼底亮晶晶的,像是夏夜里最璀璨的星子。掐了掐她的脸,他拿起勺子,“我帮你喝,不能浪费粮食。”
    她暗骂说这种话他也有脸,前天晚上不知道谁挑三拣四让她做了一盘又一盘炒面,到最后剩了一堆,全都给扔了。
    喝完粥,向渊牵着她的手在城区里闲逛,旧路狭窄,两边是青砖矮墙,老式路灯亮起的昏黄光线从头顶直射下来,仰头看去,墨兰天空如天鹅绒一样,深邃广袤叫人心醉。
    迷茫的视线突然被遮盖,一恒渐渐凝起目光,才看清挡着她的是向渊。
    他搂着她的腰,慢慢地凑近她,眼眸漆黑,闪烁着幽暗的光,一恒想要抬手捂嘴,却被他先一步桎梏住,而后就被压到墙边亲吻。十一点多的老城区早就没多少人走动,这偏僻的小巷更是幽静,一恒怎么挣扎也逃不开他,就被他托着后脑一遍又一遍地吻,舌根都在发麻。
    隔着布料已经能感受到他腿间的热度,一恒心惊肉跳,生怕他在这地方发疯,“你、你回去再做!”
    向渊气息浑浊,调整许久才压下流窜的欲.火,亲吻由重转轻,他一下下碰着她的眼角、鼻尖、唇瓣,心里一片柔软。这两个月的相处让他食髓知味,她的乖顺和偶尔忍不住的小脾气叫他心尖痒痒,都没了心思和其他女伴暧昧,索性就全部断了联系。
    他忽然觉得这样也很好,每天搂着她醒来,一起迎接阳光,送她上班时总是会不舍,漫长的一天都在想她,回家后又喜欢折腾她给自己做饭,就连吃个夜宵,饭后散步他都想吻她。
    他对她有浓浓的占有欲,这是对其他女伴没有的。不得不承认他是喜欢她的,也许在接近她的时候,这份情愫就已经开始滋生,而近期内他也不会腻了她,还真让何谋给说中了。
    回家后向渊把一恒压在床上,仗着隔天是周末,就尽情地玩弄她,换了一个又一个花样,到了最紧要的关头,又偏偏停了动作,好整以暇地看她在他身下难耐地扭动,眼角都流下泪来。他俯身含住她的耳垂,用湿濡的舌尖挑逗她,诱哄着,“说喜欢我,我就给你。”
    她开始还咬着嘴唇不屈服,到最后被他勾得全然迷乱,迭声说喜欢,而后便被他用力贯穿,被涨满的瞬间控制不住地呻.吟,那快感强烈到可怕,只能被他困在身下无力地承受他。
    向渊心满意足,结束之后抱着她去浴室冲洗,而后两人懒懒躺在床上,他将她圈在怀里,“明天给我做排骨汤,好不好?”
    一恒困倦至极,不耐地咕哝,“我要睡懒觉。”
    “那就晚上做。”
    “嗯……再说……”
    向渊便揉着她娇嫩的臀瓣,威胁她,“你明天不做,我现在就再做一次。”
    一恒彻底怕了他,“知道了!”
    而后就烦躁地推开他,翻身睡觉。
    向渊追过去,又从后面搂着她,在月光中看到她朦胧的睡脸,亲了她一口,也闭上眼沉沉睡去。
    ☆、VIP章节
    隔天醒来又是几近中午,一恒迷茫地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有些微的晃动,而后向渊的脸就出现在上方,他微笑着吻了她一口,又俯身咬上她的脖子。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整个身体正毫无防备地打开,在大亮的日光中被他缓慢又沉重地侵犯。
    他每一次都撞进最柔软的深处,一恒羞耻地捂住脸,她有快感是不可否认的,也因此更加的痛恨自己。等他尽兴地发泄完,趴在她身上粗喘,她就手软脚软地想要推开他,“让开,你好重。”
    “嗯?”他低笑,不怀好意,“用完了就嫌弃我?没良心。”
    他脸皮厚,她向来比不过他,索性闷不吭声。他又笑着吻她,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递到她耳中,引起一阵酥麻。
    洗漱后到楼下餐厅吃了午餐,向渊就载着一恒前往附近的商圈。
    家政阿姨每天都会采买新鲜的食材来,冰箱里总是满满一堆,储物柜里也都是她爱吃的零食,一恒皱皱眉,“家里有材料,还买什么?”
    “一直待在家里,你不觉得闷?出来逛逛。”
    这倒也是,在家里冷不丁就要被他扑倒,在外面大庭广众的,自己难得安全,还能给她一点自由的错觉。
    而向渊对她出手也一向大方,凡是看到喜欢的衣服首饰,都会买来送她,之前还给了她一辆车,向渊没空接送她的时候,她就自己开车去上班。挑了些新品,向渊就牵着一恒来到一旁的超级市场,周末人多,他也不嫌挤,逛完一排又一排商品架,到最后一恒无奈催促,“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怎么?等不及要和我回家去?”他倾身过来,刻意压低嗓音,手掌开始不轻不重地捏着她的腰侧。一恒面红耳赤,快烦死他了,“你能不能注意点?”
    青天白日的在超市里,他也好意思这么亲密。
    甩开他的手,一恒径自往结账的地方走,向渊从后面追上来,揽住她的肩,取笑道,“脸皮真薄。”
    付款后二人开车回家,向渊又开始点菜,“晚上再做个青椒牛柳。”
    一恒没好气地,“我不会做。”
    “怎么不会做?”向渊好笑地,“你之前不是……”
    剩下的半句话,被他咽了回去。即便这样,一恒也听出来他要说的是什么,她之前和左易一起请他吃饭时,她做过。
    心口又是一阵紧缩,一恒茫然地愣了愣,无话可说。
    向渊看着她脸色陡然苍白,目光复杂。
    一路无话,回家后一恒捧着袋子去厨房收拾,向渊便坐在客厅,一股烦闷涌了上来,所有的好心情都消失殆尽,他眉头紧锁,点燃一根烟,缓缓地吐出白雾,突然听到门铃响起。
    他冷脸不想管它,一恒从厨房里出来,疑惑地瞥了他一眼,就前去应门。
    厚重的大门打开,带来一阵细微的气流,一恒扬起客套的微笑应对来人,却在看到对方的脸时,蓦地僵住唇角。
    “啊,你、你怎么还住在这?”向涵惊讶地高声喊道,她上下看了一恒几秒,就兴奋地拽住身边人的胳膊,“左易,这就是我给你提过的,我哥他金屋藏娇呢!之前还骗我说和别人没两样,现在看来哪里是……”
    向渊猛地站起身,快步来到玄关,面容凝重地看着眼前的场景。那两个人猝不及防地见面,脸色都是不好,一恒更是摇摇欲坠,她不敢和左易对视,心里满满的不堪和无地自容。
    气氛古怪,也就向涵沉浸在这一发现的惊喜中不能自拔,见向渊来了,就跳进门里,“哥!你还不说实话?她是你认真交往的女朋友对不对?”
    压下心惊,向渊唇角微勾,拍拍向涵的脑袋,“你怎么来了?”
    “我昨天不就问你在不在家了嘛,想来找你玩玩,没想到……”向涵坏笑一声,话题又要转到一恒身上,便被向渊推了出去,“你和左易难得来,家里没有酒招待你们,你下楼去买两瓶。”
    向涵根本没时间思考,还没回答,大门就被关上。她心思单纯,没看出三人的古怪,只以为向渊是真的要留他们吃晚餐,就毫无怀疑地下了楼。
    屋内,三人相对无言,半晌,左易才回过神,不敢置信地扫视一恒和向渊,唇角轻扯,居然是微微笑起来,“原来是这样。”
    一恒垂着头,两手死死扣在一起,骨节泛着青白,根本没脸看他。
    他又失望又震惊,可看一恒这样的心虚和自责,他又不忍心责难她。但有一股恨意汹涌而来,他与向渊对视,眼中满是痛苦,“我该感谢你们吗?瞒了我这么久。”
    向渊揽住一恒的肩,语气中有真诚的抱歉,“左易,我和一恒……对不起,这件事是我们不对。”
    岂止是不对!他的爱人和他信任的大哥暗度陈仓,他被戴了绿帽子而不自知,被甩掉之后还找了向渊倾诉,回头一看自己简直是傻到可笑!亲眼目睹这样的背叛,让他觉得以前他们为了叫母亲认可所做的努力,吃的苦,全都是讽刺。
    左易沉痛地闭上眼,平复许久,才又看向她,“一恒……”
    他久违的低呼让一恒重重一颤,红着眼圈与他对视。
    他也瘦了,眉心都是yīn郁,眼神里充满了对她的控诉,还有隐隐约约的不舍和爱意。
    “再见。”他说完,转身便走。
    简简单单两个个字仿佛有千金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彻底地和她没有瓜葛了。大门合上,他的身影消失不见,一恒站在原地,一步都迈不出去,只能靠在墙边无助地滑落,好似这样可以减轻心脏被针扎的痛楚。
    向渊神色复杂地看了她片刻,追出门去。
    左易还在等待电梯,原本好不容易挂上笑意的脸陡然憔悴起来,看到向渊投射在电梯大门上的身影,他生硬开口,“一恒选你,我无话可说。请你以后好好对她。”顿了顿,他加了一句,“别玩弄她。”
    向渊眸光微沉,到这时候,他还是为她好,但他不是为了听这句话才出来的。
    “左易,对不起。”向渊又低声道,“这件事,是我和一恒对不起你,和涵涵无关,我希望你不要迁怒与她。也不要告诉她这件事。”
    许久,左易哑声说,“我知道。”
    向涵当然是无辜的,要真说起来,他还要感激向涵,如果今天不是她非要拽他出来,他还要被蒙在鼓里。
    沉痛地闭了闭眼,左易踏入电梯。恰好向涵搭另一台电梯上来,见到左易要走,忙把酒塞到向渊怀里,可还是没赶上。
    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关起,向涵疑惑道,“怎么回事,左易怎么走了?大哥,你们谈了什么?”
    向渊沉默片刻,目露歉意,“是大哥不对,不小心又提到他失恋的事。”
    向涵惊呼,“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抱歉。”他叹了口气,语调轻柔,“这两天你让他静一静,别吵着他,知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之前就是这么陪他的。”向涵焦虑地跨进电梯,怨怼道,“好不容易才让他开心!”
    向渊不放心地叮嘱,“如果左易欺负你,记得告诉我。”
    “他不会欺负我!”
    送向涵离开,向渊又站了一会,才转身回去。以向涵的乖巧可爱,没人能狠下心恨她,他应该可以相信左易的确不会迁怒与她。而他和一恒的关系也因为这次意外曝光,从此以后不用遮掩,倒也不错。
    回到家,看到一恒还呆滞地坐在原地默默流泪,他一阵恼怒,又生气又心疼,就上前抱起她,“起来,地上寒气重。”
    她猛地反应过来,对他捶打怒骂,“都是你!都是你!他现在恨我了,你满意了?!你为什么偏要我,为什么!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和左易分手!他也不会受伤!你滚开!别碰我!”
    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被心爱的人怨恨,那灭顶的痛楚没人可以承受。
    她边哭边骂,力道倒是不小,向渊挨了几巴掌,好不容易才把她抱到沙发上,“恨你又怎样,你们早就没关系了,还在乎他怎么看你?”
    “怎么不在乎!”她哭得眼睛都睁不开,“我爱他,怎么可能不在乎他的看法!”
    “爱?”向渊冷笑,箍住她的双手,“你不是说喜欢我的吗?还爱他?你的感情有多廉价?”
    一恒茫然愣住,“我、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
    “在床上。”
    一恒的眼泪又流下来,继续捶打他,恨不得能扑上去咬碎他的脖子,“床上的话你也信!我不喜欢你,不喜欢!我只爱左易,只爱他!你别碰我,恶心!”
    向渊气得眼前发黑,越发凶狠地将她抱在怀里,枷锁似的捆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他咬牙切齿,“看我怎么收拾你!”
    可话是这么说,他也没舍得下手揍她,没有准备地被左易撞见,这对她是不小的打击,他们因此断了最后一点点联系,从此退出彼此的人生,丁点牵扯都没有。这一认知让他心情大好,难得有耐性地听她哭泣发泄,她的咒骂翻来覆去不过就那几句,根本无法惹怒他。
    可就让她执拗地闹下去也着实恼人,向渊开了向涵买来的香槟,倒了一杯塞到她手里,“喝点东西润润嗓子,再接着骂我。”
    一恒胡乱接过,几口就喝光了它,嗓子的确舒服了些,脑袋却也因此混沌起来,浑浑噩噩地又被喂了两杯酒,她的体力很快就被耗尽,趴在他怀里无力地哽咽,脑袋软绵绵地枕在他肩头。
    轻抚她的背,向渊咬着她的耳朵,“给我彻底忘了他,从今以后,你只有我。”
    “我没有你。”她昏昏欲睡,还记得回答,“你放过我。”
    向渊啼笑皆非,看到她眼皮和鼻头都红了,小兔子似的睡脸,体温就高了起来。他抱着她回了卧房,轻手轻脚地脱掉她的衣物,而后让她不着寸缕地跨坐在他腿上,他的手掌干燥滚烫,缓慢地沿着她的小腿肚摩挲上来,惹得她禁不住颤栗,脊背发麻,主动地挺起胸,将两团绵软送到他嘴边。
    望着雪白和殷红,向渊喉头发紧,流连在她臀部的手向上滑来,一边大力揉捏,一边用口舌吞咽,吮得上面缀上点点红痕,这色.情的动作叫酒醉的她全然无法招架,很快就呜咽着低哼,“轻、轻点……”
    向渊低笑,含住她的唇卖力地吻她,在她准备好之后,托起她的臀瓣,将炙热的肿胀推了进去。他抱着她缓慢地动作,每次进出都带起一阵要命的酥麻,连接处像要被烧化一样,他看着自己的火热被她吞吐,又感受着她体内的不舍和挽留,笑问她,“还说没有我?你看看现在在你身体里的是谁。”
    她迷乱地摇着头,什么痛苦和愤怒都飞出了脑壳,只能感受到被侵犯的快感,更受不了这慢条斯理的折磨,腰部不满地晃动,眼角又渗出泪来。
    她勾着他的脖子,气息不稳地和他亲吻,舌尖偶尔会被他咬上一口,就飞快地收回来,半睁的眼睛露出勾人的嗔怒。向渊一下子就被那眼神击中心房,再也克制不住,将她放倒在床上,狠狠地贯穿占有她。
    日光大亮,两人气息交融,腿间一片狼藉,粗重的喘息回荡在房里,惹得人面红耳赤,心脏砰砰直跳。
    向渊的手臂撑在她两侧,吻她的脸,“你是我的。给我忘了那个人,从今以后,你只有我。”
    一恒听到有人忽近忽远地在她耳边说话,可她听不清内容,只觉得心痛难耐,眼泪就又落了下来。
    “我不要。”
    ☆、VIP章节
    一恒的心情又跌至谷底,她每晚都会梦见左易痛苦的眼神,一遍遍地骂她对不起他,她跑过去想要解释,可不管怎么样都抓不到他,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左易失望地转身,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早上醒来却看到向渊对她微笑,她真是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就故意和他唱反调、甩脸子。向渊也不生气,无限度的纵容她似的,手上一个清闲就把她抱在怀里,讲些趣闻逗她,两人在家一坐就是半天,到了晚上就出门找吃的,看电影,到天台观赏夜景。
    他们没有剑拔弩张针锋相对过,每次她发脾气、冷暴力,他都好笑地听着哄着,一拳揍到海绵上憋到内伤说的就是这种感受。
    一恒完全摸不清向渊的脾性。
    这天公司投资的电影举行杀青酒会,向渊记起一恒曾经说过期待这部电影上映,应该是喜欢里面的艺人,就打了电话过来,“要不要去?”
    一恒从钱包里拿出小心存放的她和左易的照片细看,正发呆伤神,听他这么问,不禁纳闷。过去他也时不时有些派对要参加,从来不会问她,今天却这么好心?总觉得里面有猫腻。况且那种场合光是想想就觉得和她格格不入,她也不想到里面去做小丑,就回道,“我还有事做,王谢刚给了我个任务。”
    向渊笑着说,“这不是问题,你只要说想不想去。”
    “不想。”
    她虽然是干净利落地回答了,向渊又不同意,“不想也要想,待会我就去接你。”
    她不来,他一个人有什么意思。抱也要把她抱过来陪他。
    一恒慢吞吞收了照片,坐在位子上不过五分钟,王谢就出了办公室,笑眯眯地走到她身边,“一恒啊,没事就回去吧,向总等着你呢。”
    “……”他速度倒是快,一恒愤愤收拾东西,“这半天是带薪假吗?”
    王谢愣了愣,忙不迭点头,“当然是,当然是。”
    一恒一路咒骂着下了楼,在广场路边等了十几分钟,就看到熟悉的车子滑了过来,她打开车门,对司机问了声好,“他人呢?”
    司机先生温和道,“向先生在店里,等许小姐去试衣服。”
    “试衣服?”一恒反应过来,应该是为那酒会准备的,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打扮,五月初的天气,她穿着雪纺衬衣外搭薄款针织衫,下面是一条牛仔裤和低跟皮鞋,的确是上不了台面。
    不过再上不了台面这些衣服也是他买的。
    到了店外,一恒客气地和司机先生告别,扭脸就不耐地瞪向等在门口的向渊。她走到他面前,有些恼怒,“我说了不想去。”
    向渊笑着亲了她一口,“看这脸皱的,别气了,给你买漂亮衣服。”
    “谁稀罕。”
    他便又捧起她的脸,不顾她的反抗深深地吻她,“我稀罕。”
    一吻结束,一恒面红耳赤,咬着嘴唇瞪他。
    向渊低笑,拥着她推门而入,知道自己在店外哄她的样子被人看光,店员们才会露出讶异的表情,也不觉得丢脸,还是好脾气地对她说,“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店长这时走来对向渊问好,“向先生,下午好。”
    向渊点了点头,按着一恒的肩把她推到店长面前,“给她挑些礼服,别太露。”
    “好的。”店长心领神会,请两人到一旁先坐,让店员送了花茶和小食上来,就去挑选礼服。
    一恒拒绝搭理向渊,独自翻阅杂志,看到彩页里介绍今夏短发,不自觉摸了摸发尾。她也想把这卷发剪了,留个干净利落的造型,不知这样,会不会把心里的烦闷和郁结也一同丢掉。
    看她发呆,向渊就厚颜地凑了过来,“想剪头发?”
    一恒这才回神,搬着椅子坐远了一点,“嗯。”
    “也好。”向渊便搬着椅子跟上来,抚上她挽起的黑发,“去打理一下,也是换个心情。”
    一恒心烦自己的想法居然被他看穿,可在旁人的注视下又不想和他吵架,那样一来反而让人觉得他们亲密,就嘀咕着,“那我去剪头发,不去那什么酒会了。”
    “两者又不冲突。”向渊牵起她的手,“楼上就有沙龙,我先带你去剪头发,过会再下来试衣服。”
    说完,就拉着她往前走。
    一恒最讨厌他的自说自话。
    在店员们好奇的目光中上了三楼,向渊让她坐在椅子上,差人叫来总监,“给她换个发型。”
    总监点头表示知道,解开一恒的挽发,轻按住她的额角左右转动,在镜子里打量她的头型和脸型,一恒憋不住,“我要剪短发。”
    向渊迅速收了笑容,“胡闹,剪什么短头发。”在床上时她一头黑发铺泄下来不知道有多惊心动魄。
    一恒对他怒目而视,“我自己的头,爱剪什么剪什么,你管不着。”
    向渊便又恶劣地笑了,“我管不着是吧。好啊,你看他听谁的。”
    两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到无辜的发型师身上,对方尴尬地扯扯唇角,折中道,“头发修到肩膀下十公分,发尾做个内卷,这样可以吗?”
    向渊满意地坐到休息区,挥了挥手,示意他开始,一恒被请去洗头时幽幽看着他的笑脸,直想夺过一把剪刀戳烂他。
    剪发过程中,店长已经挑了几件衣服上来,向渊比划打量,最后剩下一件黑色的小礼服。剪了头发,心情的确轻松一些,一恒就乖乖去换了衣服,出来后让造型师帮忙上妆,等一切准备妥当,已经是晚上六点多钟。
    向渊斜靠在扶手旁,微笑地看一恒不情不愿地走近自己。那身简洁的黑色小礼服穿在她身上十分合适,宽肩带有些微褶皱,方口领露出锁骨下一片白皙的肌肤,胸部却被严严实实地包裹住,齐至膝上的裙摆蓬松,让这沉闷的色彩平添许多灵气,也越发显得她腰细腿长,肌肤嫩白。她化了淡妆,柔顺的头发别在耳后,耳垂上缀着一点小小的圆润珍珠,少女的气息里便加了份端庄。
    一恒的双脚踩在低调的珍珠白高跟鞋里,走路时小心翼翼地,还没走到向渊身边,就被他心急地扯到怀里,她抬眼瞪他,可两人的视线才在空中相遇,他就微笑着俯身吻上她的唇。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他们身后还有造型师和店员,一想到被人观看到,一恒就面红耳赤,对目露笑意的向渊说,“笑什么笑,你嘴上都是唇彩。丑死了。”
    向渊大笑出来,牵着一恒进了电梯。
    坐车前往会场的途中,向渊握着一恒的手,头埋在她颈窝里嗅着那惑人的香气,下腹就开始发热,“算了,不去了,我们回家。”
    一恒一听就知道不妙,忙推开他贴着车门坐,“我要去。”
    他想要干什么,脸上写得明明白白。下流!
    他们到会场时,杀青宴已经开始,偌大的宴会厅里衣香鬓影,放眼望去都是俊男美女在谈笑风生。这里太奢华,头顶繁复错杂的水晶灯如泰山压顶,让她不由记起那次和左母见面时,她走过富丽堂皇的星级酒店大厅,也是这样的彷徨和茫然。
    一恒下意识顿住脚步,向渊看出她的低落,就捏捏她的掌心,“怎么了?”
    她抬眼看向他,低声道,“没什么。”
    向渊带她沿着地毯向前走去,和熟识的人寒暄,顺便介绍一恒,对前来攀谈的一律点头问好,就结束交流,一路下来,一恒就已经和不少人碰杯,香槟也喝了不少,看她眼神迷离起来,向渊就让她坐在靠窗的圆桌旁,“坐着,我给你拿些吃的来。”
    一恒望着周围陌生的笑脸,不自觉攥紧他的手臂,怔忪片刻,才缓缓放开他。
    向渊眉眼舒展开来,心湖被她这挽留的动作激起一圈圈波纹,“别怕,等我,一会就回来。”
    一恒点点头,眼睫微垂,灯光下的脸白皙圆润,乖巧的很。她不擅长应对这类场合,虚与委蛇的那一套从来不是她的长项,饶是酒会气派热闹,也见了不少只能在屏幕上看到的影星,她也没办法发自心底地笑出来。她总是会想到左母。
    坐在单人沙发中,她摆弄着水晶杯,才开始享受难得的个人时光,对面就突然坐下一个人。
    顿了顿,一恒抬眼看去,他隐约有些面熟,“你好,请问你是……”
    对方眉高目深,也是略显轻佻的长相,他闲适地靠在椅背上,举起手中的酒杯,大方地对她扬眉一笑,“你好,我是何谋。向大少的朋友。”
    这里不少人都自称是向渊的朋友,一恒警惕地看了他几秒,姑且对他客套地笑了笑,“你好。”
    何谋等了半天才等来这不冷不热的两个字,笑容就有些挂不住,“你不该自我介绍一下吗?这样搞得好像是我自来熟,在对你搭讪一样。”
    ……难道不是吗?
    一恒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应对面前语带埋怨的陌生人。
    看她如此,何谋便叹道,“算了,看你是不习惯这场合吧?我听向渊提过你,许一恒,幸会幸会。”
    何谋从他们进会场的时候就注意到她,见向渊看她时目光柔和,对她体贴照顾,生怕她被人拐带似的,他心底就生出些了然来。他当初就似真似假地提醒过向渊可别假戏真做,现在看来,似乎是真的被他无意说中。
    他太了解向渊的性子,做了十多年朋友,他身边女伴换个不停,从未付出过感情。面对一恒,他却破天荒地用了半年时间接近,不管目的如何,这份心力可谓难得。如果他是真的对她喜爱还好,就怕他是一时兴致,时间久了,把她弃之如敝屣。
    他一向是反对向渊这次的做法的,从一开始对一恒就心存不忍,如今见到真人,小丫头简单纯洁,长得清秀白净,突然之间被恶霸欺凌,和爱人分手,到现在还不知真相,将来也许又要被无情抛弃,便更加觉得她可怜。
    摇头叹息一声,何谋对一恒说,“我敬你一杯。”
    一恒诧异不已,犹豫地和他碰杯,象征性地喝了一口,就轻皱起眉。这人看她的眼神怎么怪怪的?
    “哎,你是不是把我当色狼了?”何谋好笑地,“我对你没企图的,放心。”
    一恒缩在沙发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笑脸的确没有恶意,而且越看越眼熟……
    “你……你是不是那个导演?”
    “你终于认出来了!”何谋拍上桌面,“看来我的知名度还是不高,要再努力努力。”
    一恒终于卸下心防,抱歉道,“对不起,我只关注演员,导演监制什么的,都……”
    “没事没事。”何谋豁达地摆摆手,突然严肃地看着她,“对了,有个问题困扰我很长时间了。你家有没有兄弟姐妹什么的?你叫一恒,他们是不是叫一竖、一撇、一捺?”
    一恒呆了片刻,被他的冷笑话逗得噗嗤笑出声来,好半天才能说话,“怎、怎么可能叫那些名字。”
    “这么好笑啊?”何谋也跟着笑起来,递给她一张纸巾,“擦擦眼泪。”
    一恒耳根泛红,小心地擦了眼角后,语调里还带着笑意,“我有个外号,就叫竖撇捺。”
    何谋夸张摇头大叹,“谁起的?没意境,他没有掌握取外号的精髓,我告诉你,对这个我……”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察觉自己被一片黑影笼罩,脊背窜起一股凉意,他迟钝地抬头看去,在上方对他微笑的,正是向渊。
    向渊唇角有恰到好处的弧度,笑意却未达眼底,见坐在对面的一恒倏然收了笑脸,眼神愈发冷凝。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她从未对他笑过,面对何谋才不过几分钟,就和他谈笑风生,什么意思?
    浓烈的酸意翻涌而起,向渊强行挤进单人沙发中,坐在一恒身边,占有性地揽着她的肩,对何谋皮笑肉不笑,“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何谋揉了揉额角,醋坛子打翻了都快淹死他了,看来这次向大少是放进了不少真心。
    他识趣离开,“没什么,我、我先走,不打扰你们。”
    向渊眸光幽深地目送他消失在人群中,才垂眸看向一恒。
    她眉心轻皱,毫不掩饰对他的不耐。
    向渊收紧手臂,将她带进怀里,“怎么不笑了?嗯?你和他认识多久,就能对他那样笑?你现在是我的,还敢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
    一恒烦躁地灌下一杯酒,扭头瞪他,“什么叫眉来眼去,我不能和别人说话了?”
    向渊脸色yīn沉,“我不许!”
    “你凭什么不许?”
    “我说不许就不许!”
    他愤怒说完,便提起她的下巴吻住她。一恒咬紧牙关,不让他得逞,她越不松口他就越用力,两人几乎在沙发上扭成一团,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咳了声,“大、大哥,你注意一下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