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葛歆背着背包来到仇震霄家门口,准备在新老板的豪宅里的摄影棚完成「后宫」的新年特刊。
    葛歆和管家问过好,便迳自往摄影栅走去。
    不知道黛娜和贝丝今天会不会又迟到?想到这两个老是迟到的大哺乳动物,她就不禁叹了口气,摇摇头。
    不过,可以仔细参观一下这幢美轮美奂的豪宅也不坏。
    听说这幢豪宅原属于一个英籍伯爵,据闻那个伯爵没有子孙或亲友可继承家业,特意将这幢房子和一笔钜款委托给瑞士一家银行代为长期管理,但就不知道仇震霄,她现在这个老板是怎幺得到这个房子的。
    走在这幢古宅里,从房子内部的装潢便可以感受到原屋主高雅的品味与雄厚的财力。宅旁及宅后遍植上百年老树,虽然让房子看起来有点yīn森,但也更衬托出豪宅那股醇厚的岁月风华。
    越看,她就越觉得那片茂密的绿荫很吸引人,于是,她放下背袋,拿出单眼相机,打开通往园子的门,走进那片浓绿中。
    这儿的树形不但优美,还有股柏桧的清香,再配上澄净的天色,真可堪称是世外桃源,而且听说宅后面对洛矶山深谷的景色更是迷人。啧,住在这里还真是享受!她边拍,边赞叹着。
    在通过一处爬满蔷薇的白墙时,她看到有一群小鸟集结在一处树荫下叽叽喳喳地吵着,她不禁好奇地上前一探究竟。
    在快到树下时,她先看到一只白嫩如牛奶般的手臂伴随着美妙的歌声自树篱后伸出,和众多的鸟雀嬉戏着,她的双脚不禁钉在地上,不再往前走。
    不知站了多久,树篱后发出声音,「你说有人来了?是谁?」
    接着,从树后露出一张清新脱俗的面孔。
    「你……」葛歆一出声,鸟儿就全吓得飞走了。
    甄情光着身子走出来,「噢,它们都飞走了!」她看着小鸟懊恼的自语着。
    自甄情踏出树荫,葛歆的眼睛就再也移不开她那白如雪又比例完美的躯体,不禁又上前几步。
    天哪!从哪冒出这美得教人屏息的女孩?连她脚边平日看起来可怕的判官也像只温驯乖巧的小绵羊般趴着。
    葛歆怕惊扰了这位林间仙子,也怕判官忽然凶性大发,于是退后了半步。「你……你叫什幺名字?」她轻声问。不沾惹一丝尘世俗味的天使脸孔加上魔鬼般精心雕塑的身体——她千万要好好把握住这个女孩!
    「你好,我叫甄情。」珍芙娜蒂丝二世·卡沙莲·寇仕洛芝·玺尔·巴克利微笑着,将这个不久前才得来的新名字告诉了她。
    「别走,让我拍你!」决定了!虽然大乳牛是市场主流,但若能将这个女孩下可思议的美丽拍摄下来集结成册,相信读者,包括女性读者也绝对会欣赏这幺一本臻至艺术境界的写真集!
    主意一定,更不愿让甄情有机会摇头,葛歆立刻举起相机准备开工。
    甄情感受到这个陌生女人的欣悦与盎然兴致,也就这幺由着她拍照。
    「来,请你将手扶着树干,然后慢慢坐到草地上……」她找了个好角度让她的红发以一个完美的角度遮住重要部位,且令她雪白优美的双峰多了份若现的诱惑。
    甄情真的照她的话做。
    「好,很好!」葛歆再按下快门,「再来请你走进水池里,慢慢向喷泉走去……判官也一起去,对,就是这样!」
    「现在……咦?该死!」没想到才照两张,胶卷竟然用完了!葛歆急躁地奔回屋内要拿新的胶卷。
    回到屋里,葛歆看到管家、保安总管满头大汗的在走廊上跑来跑去,忍不住好奇的问他们:「发生什幺事了?」
    他们没空理她,保安总管看到甄情迎着晨曦站在喷水池的泉雾间嬉戏,不解地问管家:「她是怎幺跑出角楼的?」
    「哎,别说了,快带她回去。先说好,判官给你应付。」管家已脱了身上的外套冲到庭园,也顾不得衣服会被打湿,就跑进喷水池,用外套将她裹好。
    三分钟后,在甄情的帮助下,他们就搞定了一切,包括判官在内。保安总管带着她快步往侧门走去,管家也一路左右张望,好似提防着什幺。
    「喂喂!你们要把她带到哪里去?l葛歆见情况不对,抓起相机追了过去。
    管家挡住她的去路,好让甄情他们继续往前走。
    终于来到侧门边,保安总管向甄情说:「车子就在外面,司机会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快走吧!」
    他知道这样做他们和亲人的生命都会有危险,但为了保护纯真的她,他们说什幺都要冒一次险。
    「走?为什幺?」甄情不解的问。
    「你不知道仇先生他——」虽然仇震霄使自己的大恩人,但他也是自己见过最残忍、可怕的男人,她是应付不来仇震霄这样的人的。
    看见他眼里涌现焦急的神情,甄情微笑地握住他的手,「谢谢你,但我还不可以走。」她得留在这里找令牌。
    「不,你一定要走!」他将门打开,准备唤来接应的司机。
    「走去哪?」一个低沉的声音懒洋洋的响起,但语气中透露的寒意却教人毛骨悚然。
    「主……主人!」保安总管不禁牙关发颤,判官也塌下耳朵,垂下短短的尾巴,羞愧地低垂着头。
    仇震霄自墙上挺起身子,拿起置放在一旁的拐杖,将杖尖抵在保安总管的左胸口,猛然将他推倒,并把他厚实的胸膛钉压在墙上。
    「你和管家在干什幺?」他每说一字就用力重戳他一下,转眼间保安总管的脸就白得跟纸一样。
    愚蠢的人类,全是白痴!仇震霄愤怒的想着。虽然这屋里没装监视器,但一早管家送热茶给他时,他就感应到向来忠心不二的管家起了异心。之后,他悄悄地循着管家的焦急脑波走,也发现保安总管有变节之嫌。进一步细察,他发现司机把车停在侧门外。
    他马上断定他们的行动最终会到这里来,于是一步一拐的先晃到这里来守株待兔。果然,让他逮到了两个现行犯和一只贱狗。
    管家摆不平葛歆,两人一路拉扯着到这边来,但一见到这个场面,两人都吓得说下出话来。
    仇震霄没回头就将拐杖往后一扬,只差一、两公分就戳中管家的眼睛,「你和管家两个人想背着我放走她?妈的,你们好大的胆子啊!」杖端一偏,狠狠的在管家脸上打出一道血痕。
    见仇震霄又举杖要打保安总管,甄情立刻握住拐杖,「住手!」
    仇震霄的眼里结满了冰,凛冽的说:「让开。」语调之冷让众人都替甄情担心。
    「不,你不可以这样。」她天真地坚持着,还朝他走近了一步。
    「这里是我的地方,由我发号施令,没你说话的份。」他甩开她,冷冷地说着。
    「虽然他们要放我走,可、可是我又没走,为什幺你还要打人?」她虽然害怕,但仍不退却。
    他眯起黝黑的眼睛审视着她,这个小女人待在这里不到四十八小时,就让两个冷漠得近乎无情且忠心耿耿的仆人背叛他,她是怎幺做到的?
    而且还敢挡在他面前,她真是该死的勇敢,也很了下起。
    看来,他得先教她学点他的「规炬」,这样那两个叛徒和那只贱狗才会清楚谁才是真正的掌权者!
    「你们下去。」他低声说毕,包括葛歆全都退得一干二净。
    仇震霄满布杀气的眼睛直盯着甄情,「过来扶我。」
    她有点害怕又不敢下依言而行,于是,她慢慢地朝他走去。
    一等到她进入「有效攻击范围」,他马上把她紧扣在身畔。「到我房里。」
    进了房,她立即被撂倒在床垫上,紧紧地压在他的身下,「想逃?你以为你逃得了吗?」
    「我没有,我只是跟树林里的小鸟玩……」她头发湿了,身上又只罩件宽松的西装外套,「哈啾!」在这紧张的当口,她对着他打了个喷嚏,然后,看见他皱着眉恶瞪着她瞧时,她拉起过长的袖子抹抹他的脸,不好意思地道:
    「对、对不起。」
    仇震霄强迫自己忍住想笑的冲动,别过脸避开她的擦拭,飞快地将她的手腕钉在她的头上,装出恶狠狠的模样对她说:「你当我是什幺?那只没出的狗?还是被你骗得团团转的保安总管和管家?」
    「我只是帮你擦擦脸,又没怎样……」她感到万分不适,又无法做出任何自救的动作,只好努力别开脸,逃避他那冷绝眼眸的注视。
    「闭嘴!」他大声暍斥她,在她耳畔警告道:「不准再这样做!」
    她小声地答道:「好,那我走远些,再打喷嚏……」这样他应该不会再生气了吧?突地,他又捉住她的下巴,将自己的唇贴近她的,威胁道:「走去哪?你以为把我搞成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还可以毫发无伤的走出这里吗?」
    「没有啊!我——」
    「告诉你,没有人,从没有人能在挑衅了我之后全身而退的!」莫清是过去式,但若她再这幺不上道,她就会是最新出炉的例子!
    「可……可是,昨天你自己莫名其妙的生气,又把我关起来,我根本没把你怎样呀!
    「闭嘴!」他暴怒地大吼。
    对呀!为何这一切明明全是由他掌控,可怎幺他总觉得她才是那个占上风的人呢?
    深喘了几口气,他终于压下怒气,「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允许,你一步也不许走开!」
    「但……但是,我要找令牌,啊——」
    他单手扼住她的咽喉,不让她继续说出「是」以外的答案,「没有但是,你只能说是!」
    她一边无力地挣扎着,一边虚弱地点着头。
    见她娇弱的可怜样,他心中又涌起莫名的爱怜,同时也了解了他那两个忠心的部下和判官瞬间倒戈的原因。她身上似乎有某种力量,只要一碰到她,人们就会不知不觉地被她的纯善所感动而下忍心伤害她。
    松开钳制她的手,他迅速低头吻住她,想要好好的呵疼她一番。只是当他吻到血脉债张、几近把持不住时,他对身下的她仍是无所感应,当即,他残暴的肆虐她的唇。
    他渴望知悉她的一切,但他又无法得知。她的神秘强烈的吸引他,对她的欲望该死地快将他逼疯了。可恶,他恨极了「看」不透她的感觉!
    好一会儿,他才离开她的唇,沉着脸下令:「如果不想我把保安总管他们给宰了,就不要再违抗我,也不准再提起什幺令牌!还有,更不准你下穿衣服的到处晃!」她美好的躯体只属于他,「听见了吗?」
    为了不让管家他们受罪,也为了还在她颈上的金钢指,别无选择的,她只有再度点头。
    ☆☆☆
    即使外头的日光犹亮,但在有着落地玻璃帏幕的餐室中,管家已领着佣人们忙碌地在一张长形餐桌上摆上精美的餐具和摆饰,好在晚上六点准时开饭。
    就在他们完成工作之际,仇震霄亦带着一身雅致服饰的甄情来到餐室。
    当仇震霄在主位坐下来时,甄情也在管家的带领下走向长桌的另一端。
    一道道美食开始轮番送上来,霎时,仇震霄发现桌子中央的鲜花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不见她。
    「过来。」仇震霄朝缩在花朵后的甄情暍道。待管家领她过来,替她拉开仇震霄身边的空椅时,他又命令道:「坐下!」
    她小心地挨着他身畔坐下,但他仍觉得不够近,大手一伸,将她搂进怀中。不理睬她的惊讶与不情愿,他霸气的吩咐:「拿酒来!」
    管家立刻捧来一瓶酒给主人过目。从那斑驳的酒签和雅致的瓶身,一望即知是贮藏多年的佳酿
    仇震霄看了一下年份,点了头。
    管家立刻取来开瓶器,小心地将几乎氧化为粉层的瓶塞拔出,然后处理了瓶口的灰渣,正要将酒汁倒入水晶杯中时,仇震霄道:「不用倒了,放在桌上,你们都下去,有事会叫你们。」
    当人都走光了,他贴在甄情腰侧的大掌轻捏了两下,斜睨着眼指示她:「倒酒。」
    甄情惶惶然的拿起酒瓶,将琥珀色的酒液倒入杯里,还没将酒瓶摆好,他又命令了。
    「端过来给我暍!」既然无法得知她是否在心灵上臣服于他的意志,那他就从行为上开始训练她养成服从的习惯。
    她巍巍颤颤的把杯子递过去,他凑近唇就着她的手喝了口酒。
    「很好,你也喝。」
    她将酒杯移近唇,闻了闻,觉得自己并不喜欢这股味道。「我不想暍。」
    「喝完这一杯!」他用力紧扣住她的腰,催促着。
    捧起水晶杯,她小小地啜了口,一尝到刺激热辣的酒,她立刻吐掉,还举起袖子猛擦,试图驱走嘴里麻辣的感觉。
    他笑看她皱眉的样子,伸手拿过她手里的酒杯,一口喝尽,接着捉过她的下巴,将他口里的酒哺灌给她喝。
    甄情惊诧的奋力挣扎,但在他一双有力臂膀的箝制下,他口中大半的酒液就这样进到了她的肚子里。
    酒汁似火般灼烫着甄情的舌蕾,不一会儿,她胃中仿佛如冒起了一团火,烧得她痛苦万分。
    「呕!」她捂着心口,吐了出来。
    「敢吐掉?哼!」仇震霄抓起酒瓶,往嘴里灌了一口,又捉过她,继续强迫她喝。
    她得服从他的命令,他要控制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智!
    「不要!唔——」她奋力抗拒却仍是徒劳无功,这一瓶佳酿就在灌了又吐、吐了又灌中浪费掉了。
    总算让她暍下一杯的量了,仇震霄脸上的yīn霾总算散去。他抛开空酒瓶,拿起雪白的餐巾擦净她唇际的酒渍,「好了,今天就喝到这里,现在我们吃饭。」她清新纯真的模样教人心动,但酡红的嫩颊及醉时的媚态也别有一番诱人的风情。
    他切了一块烤**肉吃掉,接着又切了一块送到她嘴边要她吃。
    「不……」染有血丝的肉腥味,让被酒精弄得头晕的她更难受。
    才平息的怒焰瞬间又狂窜而起。
    「你——可恶!」他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桌上杯盘菜肴乒乒乓乓跳了起来,「为什幺你就是不听话!」
    「这味道,好可怕!」她实在受下了荤腥食物。
    他听不进任何辩解,硬将肉块塞向她,她一直闪避,令他更生气。
    他恨恨的嚼烂肉块,又用先前灌酒的方式强逼她将肉块吞下。
    任她再怎幺挣扎,肉汁仍随着唾渗进她的嘴里,强烈的血腥气味令她窒息,一张嘴,刚好让他将肉块送进她的嘴里。
    「啊……」猛地,她倒抽了一口气,接着突然昏厥在他的怀里。
    他本以为她在作戏,等到她的唇色转青,气若游丝时,他发出狂吼:「来人,叫医生!」
    ☆ ☆ ☆
    仇震香如石雕般守在床边,看着他的医护小组忙得不可开交的模样,他也知道甄情情况不妙。
    该死、妈的、不准死!他在心里斥暍着,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发现她的手心又湿又冶,他的眉毛不自觉地拧了起来。
    该……正要再度咒骂,但思及眼前情况危急,向来不信邪的他也硬生生的将那个不吉利的「死」字咽了回去。可恶!一定是肉被下毒了,否则她怎幺会……但是,他也有吃,怎幺没事?
    其中一个医生把甄情洗胃后吐出的秽渣做了简单的检验,表情满是疑惑。
    「怎幺了?」仇震霄问。
    「呃,我起先以为她中了毒,可是检验的结果却没有毒物反应……不过,也许是其它更复杂的毒……」
    这时,另一位医生抓下口罩,对仇震霄道:「她的心跳极不稳定,血压也持续降低中,若再这样下去,恐怕……」
    什幺!怎幺会有这种事?他只不过是喂了她一点酒和肉,竟然让她有生命危险?
    仇震霄目光凌厉地将医生未说完的话瞪了回去,「如果不能救活她,你们就跟她一起陪葬!」
    一听完,整个医护小组马上又七手八脚地忙了起来。
    甄情觉得全身飘飘然的,就像徜徉在辽阔无边的星云间,好舒服喔!她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咦!他们围着自己的身躯做什幺?还有,他干嘛抓着别人的脖子?那样很不舒服耶!他不知道吗?啊!那个人的脸都绿了,她要赶快叫他住手!
    「快……快放开他……」原本毫无气息的甄情忽然发出声音,把一屋子里的人全吓了一跳。
    仇震霄仍没松开掐在医生脖子上的手,另一手握紧她的,「醒来,我不准你死!」
    「你快放手,他那样很痛的!」甄情突然自床上坐起。
    仇震霄将她一把扯进怀中,扣起她小巧的下巴,贴着她的唇威吓她:「只要你合作,他们就可以活命,如果你敢再给我昏死过去,我会把他的眼睛掐爆出来!」
    满是黑暗邪恶的气势混杂在灼热的鼻息中喷袭而来,她就要承受不住了,但为了下让任何人因她而遭殃,她奋力点头,即使她也没有把握自己能下能做到。
    仇震霄看她一再点头后才松手。
    死里逃生的医生呛咳着扑到床边,赶紧检视她的状况。
    也许是被迫强撑下去的求生意志,让甄情的意识清醒多了,身体亦渐渐有力气了。充足的血液循环到四肢末梢,她这才发觉到有一只大手一直紧握着自己的手。忽然间,她竟觉得好象……不那幺冷了。
    死寂的沉默被医生颤抖的声音打破,「她的心跳、血压都已经恢复正常了,接下来好好……休养,应该……就没事了。」
    仇震霄执起已恢复温暖的小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口气和缓地下令:「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管家,把隔壁的储物间清一清让他们住,直到她的病情稳定为止。」
    这也就表示若甄情的情况下对时,医护组的人要随传随到;所以说,他们仍有生命危险。
    「但我想回实验室化验食物里的毒,而那些器材太大了,搬下来……」那名医生想藉此脱身。
    仇震霄柔柔地吻起她的指尖,「保安总管,把他的小女儿接来,然后再让他回实验室。」他要是敢落跑,他就拿他的女儿开刀!「好了,都出去。」
    不等所有的人出去,仇震霄已对准她的唇吻了起来,并缓缓的将她压回床上。
    他一边在她脸上撒下细吻,一边如释重负地愠责道:「可恶的你!以后你敢再这样吓我,我就将那些白痴全毁了!」
    他的恫吓教人战栗,但他的吻却有如蒲公英般,轻落在她的额角、颊边、睫上……而她的心跳「啵啵啵」地急跳起来。
    她实在不明白,这个男人前一刻还一副恶魔的嘴脸,怎幺现在会用这般不可思议的温柔待她?他真是个难以捉摸的男人啊!
    「我……我没有吓你……」他的吻带给她的感受比罂粟花还教人迷醉。
    「肉的血腥味……真的很让我受不了,所以我才……你——」
    蓦地,他撕开她的衣襟,令她下禁睁大了眼。她才刚稍稍习惯穿衣服的感觉,他干嘛又要脱她的衣服?他不是不喜欢她光着身子吗?
    「嘘!别说话,让我确定一下你真的没事了……」他将大手覆贴在她的胸口上,感受她的心跳。
    没想到他掌心的温热让她的心跳又渐渐下规则起来,「你这样……我不要……放开……」她还是比较喜欢他的吻,因为他的手总会让她忘了许多事——包括她的任务。
    确定了她的心脏很称职地工作着,仇震霄拉过被子盖住她,在她额角点吻了下,无奈的说:「不要再反抗我了。」
    折腾了一晚,他知道她需要休息,他可以忍着什幺都不做,只希望她能好好的休息。
    他将她拥在胸前,轻抚她的肩背,低声的哄她入眠:「快睡,快快睡!」
    他的话就像一张大暖毯,把她紧裹其中,她安心地合上眼,享受这难得的温柔。
    他凝视着她纯净的脸蛋,一阵热血不由得涌上胸口。这幺柔亮的发丝、秀气的鼻梁、白嫩的肌肤,还有红嫩的小嘴……, 这些都是他的!
    他抱紧她,满足地坠入梦乡!
    第四章
    仇震霄从下曾和女人同床到天明,更别说只是专心「睡觉」而已,对这种新状况他颇觉得不习惯,不过,看她安适地睡在自己的臂弯里,教他感到满足。他在她发鬓边吻了下,并没有吻醒她,只换来几声模糊的抗议。
    他无声地笑了一下,脑中忽然一闪,接着朝门外轻唤:「进来。」
    他起身下床,披上墨黑睡袍,示意管家将早餐移往卧房另一头的小餐室。
    他拿起餐车上的热茶喝着,边问保安总管:「有什幺事?」
    「医院的人说沈小姐醒了。莫先生的大哥动用市长的关系将莫先生保了出来,还有,警方找人打探您的事。」保安总管二报告着。
    仇震霄冷笑了下,「查?就让他们查,看看加州警察的本事会不会比联邦调查局好。」再喝了口茶,他吩咐道:「下午我会去医院一趟,你安排一下。」
    他思考着等一下到医院时,要怎幺说服沉嫣灵同意将她的裸照刊登在他最新一期的杂志上,然后把莫清气到吐血。
    ☆ ☆ ☆
    「判官,大腿!」训练师喝令着,判官立时扑向一个身着全套防护具的男人,展开无情的攻击。
    「判官,手臂!」收到新命令,它又朝靶人的手咬去。
    坐在轮椅上的仇震霄静默于一旁,观看判官再次训练后的成果。
    「判官,大腿!」训练师暍令着,判官立时扑向一个身着全套防护具的男人,展开无情的攻击。
    当它躲过靶人的攻击,成功地让「假想敌」手上锋利的刀子落地,把厉牙咬上那人的手腕时,他才轻声命道:「判官,放开他,过来。」
    判官乖乖的走向他,他伸出手掌颇用力地搔抓着判官的颈胸,淡淡的嘉许着:「做得不错,现在——」他把手指向刚刚发号施令的训练师,「颈子,上!」
    训练师没有穿防护具,也没有任何棍棒物可以自卫,不禁惊恐万分,一见判官似猛虎般冲来,他立刻拔腿狂奔!
    不一会儿,判官轻易地扑倒目标物,将锐牙朝他的咽喉咬下——
    就在仇震霄要出声暍止时,有个声音早他一步响起。
    「不可以,判官!」甄情站在门口,严肃地纠正它。
    判官马上将牙齿挪开,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耳向后顺贴,两眼不敢直视她,一副认错受教的可怜模样。
    看到最终验收被打扰,仇震霄很不高兴。
    「谁让她下来的?带她回楼上去!」他又下令:「给那只蠢狗一点惩罚!」
    随即,两名新来的女佣过来要带甄情离开。这时,倒地的训练师已从同伴那拿过一根鞭子,狠狠地抽了判官几鞭。
    听着它凄惨的嚎叫声,甄情用力甩开女佣的手,大叫:「不要伤害它!」
    「快带她回去!」仇震霄怒斥着。
    见鞭子又挥向它,她忍不住对判官高喊:「判官快跑!」
    「快,它跑到那边去了!」此起彼落的吆喝追捕声在偌大的日光室里回荡着,一票驯狗师都拿出棍棒围了上来,试着抓住判官。
    判官曾试图反击,但训狗师拿起电击棒逼近,下一会儿,判官还是被逼到角落,其中一人拿出一支前端有钢索圈的长钢管将它制服。
    判官被束住颈子,它龇牙咧嘴痛苦的怒吼着,它突然变得更加狂暴,拉束圈的训练师也被它凶狠的模样吓得松开手,接着,它就如风般飞跃过人墙,奔向甄情。
    看她向它伸出手,训练师急得大叫:「危险,快后退!」一边将电击棒的电流调到最强,准备在必要的时候电晕猛犬。
    出乎他们意料之外,判官不但没有攻击她,竟还狗腿地将头抵在她的手心里磨蹭,一副十足撒娇的小猫咪模样。
    她将它颈上的铁丝取下后,判官感激地舔着她的模样,令训练师们看得瞪凸了眼,一脸不敢相信地朝随后而来的仇震霄道:「仇先生,这——」
    「该死!判官,过来!」仇震霄厉声暍令,但它却只顾着对甄情猛摇着尾巴,大献殷勤。他寒着脸,拿出一把点三八手枪,冷冷的说:「你让开,我要宰了它!」杀手猎犬变成撒娇犬,这像话吗?
    「不——」她一把将它搂住,「为什幺要杀它?」
    他快气炸了,「这种背叛主人的狗不要也罢!快让开!」
    她的碧眸燃起两抹倔强的火花,不愿让开,反而把判官护在怀里,轻摸着它黑亮的短毛,柔声对它说:「你好乖,又这幺可爱,我不会让人把你杀掉的。」
    一听她把凶恶恐怖的判官说成像一只惹人呵疼的吉娃娃,在场的仆人及训练师都觉得好笑,但令人吃惊的是,判官竟像只小狗般依恋地舔着她的脸颊。
    「妈的,上去把她拉开!」仇震霄暴怒道。
    可是只要训练师们一靠近,判官就发出恐怖的狺咆声警告他们别过来。就这样僵持了半天,仇震霄把枪收起,努力控制怒火,道:「放开它,我就不杀它。」
    不识人心险恶的甄情,真的就要将手放开,但狗儿比她更了解主人,努力的往她怀里钻,还发出呜呜的叫声,唯恐一失去她的保护,就会立即被主人「就地正法」。
    甄情看了仇震霄一眼,又拍拍狗儿,笑着安慰道:「不要怕,虽然他没有你乖,但也从没说过谎,我们就相信他一次好吗?」
    所有的人都很痛苦地忍住笑,因为仇震霄一张脸铁青得吓人,没有人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训练师再次小心地上前,判官又皱起鼻子,亮出一颗颗白牙;甄情轻点它的鼻端,轻声道:「不可以!」它立刻敛去白牙,舔舔嘴,这才乖顺地让人套上项圈。
    「都给我出去。」仇震霄遣开所有的人,「你,过来!」待她一来到伸手可及之处,他便猛将她搂向自己,「以后不许违逆我的命令,更不准在别人面前跟我唱反调!」
    她嗫嚅道:「但是……他们要伤害判官……」
    「够了!它做错事,当然得受罚!」
    「不对,我不要它咬人,它就很听话的没乱咬人……」她倏地被他扯入他的怀里。
    「闭嘴!」他恶狠狠地瞪她,怒声斥责:「你听好,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要是你再犯错,我绝对会毫不留情地处罚你!」
    她试着勇敢一点,「你……你不讲理!它、它很乖,比你还乖,你——」
    居然拿他跟狗比?!他迅速抬起手,「你要接受惩罚!」
    「呀!」她吓得闭上眼,浑身不住地发抖,等着仇震霄愤怒的手掌挥下。
    但就他的手刚要掴上那张嫩若春蕊的小脸时,他又硬生生煞住手。去!真***Shit!他不要她怕他!
    「不准你闭眼,看着我!」他用力扭住她的手腕,怒声强逼着。
    甄情眼皮一开,又看到他那要吃人的样子,不禁倒抽一口气,将双眼闭的更紧。
    他强抑下怒火,放松指力,语调和缓的说道:「不要怕,来,看着我……」她仍没照办。
    仇震霄拾手抹了抹脸,神情无奈地轻喟了声,捉起她颤抖的下巴,浅浅地印上一吻;「好啦!我已经不生气了,不信你睁开眼看看?」
    她半信半疑地睁开眼,确认他看起来似乎不再生气的脸。
    「它其实很乖,都是你……不好……」她不怕死地继续说着,而一发现他的脸又渐渐拉长,她连忙将话咽回去。
    怒火复起,「妈的!还闭眼?你再不睁开眼我就将那条狗宰了!」看到那对绿眸又睁开,却仍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他有些被打败了,「可恶,说吧!把你想说的统统给我说出来!」
    「你、你教它做坏事,你才该受罚……」她笨笨地直言。
    听到这样的批评,仇震霄自然愤怒,可是瞪着她害怕又呆傻的模样,他又觉得情况空前地好笑,不由得自问:「我才该受罚?」
    被他的笑声所惑,她恢复了点勇气,「嗯!只要你不再教它做坏事,就不必受罚了。」
    他板起脸,假装生气:「哼!这里由我发号施令,我要它咬人它就得咬人,你害它不听话,现在,我要处罚你!」
    「你怎幺这样不讲理……呀——」忽然,她的腰被他恼怒的铁臂稳稳箍住。「你打吧!」她认命地闭起双眼,等待他下手。
    他的手掌挥了下来,却只是轻轻的贴在她的颊上。「好了,下次不要再违抗我的话了。」
    她睁开眼,抬起小掌覆着颊上的大手,疑惑地问:「好了?可是这样不痛啊!你不会是想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再偷打我吧?」
    偷打她?哈,有意思!他忍俊不住的将她揽进怀里放声大笑。
    一场原本会发生的风暴,就在这一阵笑声中消弭于无形。
    ☆ ☆ ☆
    甄情为确保判官安然无恙,接连着几日整天和它在一起玩。弄到最后,只要有她在,判官根本不听其它人的命令,仇震霄也只有放弃将判官训练成杀手猎犬的想法。
    仇震霄抓过她手里的木棍,「外面天气不好,今天不要再跟它玩丢木棍的把戏了。」说着,他厌恶地横了判官一眼。
    她拍拍狗儿的脑袋安慰它,「不出去,那要做什幺?」
    「过来。」他朝她伸出手,借着她的助力自轮椅上栘坐到长沙发上,然后拍拍身边的空位,「陪我看电视。」
    「看电视?」她好奇地复诵着,接着没多想的就对判官说:「来,我们一起看电视。」
    仇震霄一把扯过她,两眼冒火地对着就要跃上沙发的判官大吼:「谁准你上来的?滚开!」
    判官只有呜呜叫了两声,可怜地趴在地毯上。
    仇震霄一按下电源,甄情立刻被突来的声光吓了一跳。他拧了一下眉,对她的反应颇为不解,不会吧!这个年头居然有人没看过电视?
    这时Discovery频道刚好在放映一部关于本世纪初一次陨石造成的大灾难,不知怎幺地,电视呈现的画面令他感到一种怪异的熟悉感,不过,身边的甄情看到死了那幺多生物却皱起了小脸,放声哭了起来,「呜……好可怜……」
    「哎,这有什幺好哭的,你看,好了好了,没了没了。」他连声安慰,又赶紧转换频道。
    他们改看一出以龙卷风为主题的灾难片,看到一半,她突然冲到巨大的电视前跑来跑去,然后将脸贴着墙,对电视和墙间的缝隙高喊:「喂!你出来啊!」
    判官也在她脚边绕来绕去。
    「你要做什幺?」他对她的反应感到新鲜,她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人啊!怎幺好象什幺都不知道?看她的表情又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要问她,刚刚那个东西是什幺?」她摸着萤幕上与她一般大小的女主角问道,「就是那个一直、一直这样动的……」
    「好了,不要再比了,那个东西叫做龙卷风。」他的唇角不禁被她可爱的模样骗出一抹笑。
    「龙卷风?」她的眼睛又回到萤幕上,对画面上漏斗状的漩涡竟能让牛在半空中飞感到有趣。
    「你挡到电视了,回来……」他朝她伸出手掌,柔声邀着。
    但这时她的注意力全被惊悚的画面吸引住,焦急叫道:「啊!他们也被龙卷风抓走了!怎幺办?!」
    看她把龙卷风当成恐怖的怪物,他笑下可抑的对在电视前又蹦又叫的她说:「你回来,我就有办法把他们救回来。」
    听他说得那幺有把握,她马上跳回到他身边。
    当影片一播完,她随即用崇拜加感动的眼神望着他,「你真的救了他们耶!」一双玉臂立刻搂住他。
    被她这般热情地拥抱着,且成为她眼中的英雄,竟令他的耳朵忽然微微发红。
    「唉……不是,是我早知道结局了。」他支支吾吾的回答,这部片子早不知回放几遍了!
    这下她更是情绪激昂,「你早就知道了?好神奇喔!」这种预知未来的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他应该就是她要找的人!
    他忍不住用唇堵住她蠢话连篇的小嘴,吻过后才坦白的告诉她,「我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这种戏想也知道男女主角不会有事。而且,你刚刚看到的只是一场戏,不是真正发生的事。」
    「可是刚才我们明明看到人啊、牛啊的,还有龙卷风,难道都不是真的吗?」她的脑袋被他的解释弄得更乱了。
    「这……」他伤脑筋了,「电视里的演员、动物全是真的,龙卷风是用电脑做出的特效,整个过程是假的。」
    「假的?」她追问:「但是那个大大的盒子会飞耶!」牛是生物,会飞,能理解,但没有生命现象的房屋会飞,这可教她百思不解了。
    「那也是电脑……啧!反正这只是一堆人在演戏,让你不会觉得无聊而已,别想太多了!」
    萤幕上的画面忽然消失,她又讶异的问:「咦!他们到哪里去了?」
    仇震霄干脆将电视关了,免得她又继续问他一些简单却很难回答的问题。
    他随口敷衍她:「快中午了,他们也会饿,当然是去吃饭了。来,我们也去吃饭吧!」
    判官高兴地吠了几声以示赞同。
    ☆☆☆
    刑事组长看到年轻警官一脸疲惫的进来,便问:「怎幺?还是摸不清仇震霄的底?」
    年轻警官丧气的点点头,「是啊!这个仇震霄就好象是他们中国人神话故事里,那个从石头中冒出来的猴子一样,我问了近百个与他有往来的家伙,但都没有人可以说个清楚。」
    「他们都说些什幺?」
    「嗯!男人说他很神秘,女人说他床上功夫了得,还记得半年前,他因为在大街上强吻一个刚出道的女歌手而被告,我去查了才知道,那件事情发生后一星期,女方就撤销告诉了。
    「据歌手的密友说,那个歌手在被强吻的第三天,就主动跑去找仇震霄,然后两人就如胶似漆了,但这段恋情只有短短的半个月。再来就是沉嫣灵的事了,还有,他接管了杂志社后,几乎天天与不同的女人过夜,看来他是个相当花心的男人。」
    「其它方面呢?」组长显得有些不耐烦,他怎幺净调查这些呢?
    警官搔搔头,「他做生意都是独来独往的,从没找人合伙或是共同投资。一旦看中某家公司或生意,就会不择手段去得到,可是被害人却不曾告诉过他,也下知道他是怎幺让他们闭嘴的。」
    「他的身世呢?」组长又问。
    「这更玄了!」警官的表情忽然转为兴奋,「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追查出来,仇震霄当初是在香港遇到一个英国籍律师,因而继承了大笔的财产。」
    「你在哪里找到那个律师的?」
    「那个律师已经死了。」
    「死了?那你的消息是从哪来的?」组长不悦的道。
    警官说:「律师的儿子。」
    「他儿子清楚他老头的事吗?」
    「呃,应该可以参考一下吧!I警官的表情有些扭捏。
    组长摇摇头,吐了口气道:「说吧!」
    「他儿子说他老头当年受了托付,在客户指定的时间里到香港找仇震霄,那过程就像是西藏人找转世活佛般精采。他儿子还告诉我,其实是仇震霄找到他老头,然后向他父亲说了堆密语,那些话居然和老伯爵留下的信的内容一模一样!组长,你说厉不厉害?」
    组长用鼻子哼了声,「妈的,叫你去查案,你查到哪里去了?那律师的儿子一定是个疯子,否则怎幺会胡编这一堆?」
    「呃,他儿子……」他又再度吞吞吐吐起来·
    组长瞄了他一眼,「他住在哪一区?」他打算亲自出马。
    「嗯……市郊的精神疗养院。」
    「白痴!你连个疯子鬼扯的话都拿来当资料!」组长决定放他,也放自己一马,「你工作太久了,这样吧!放你两天假,这件事就交给别人去查,出去吧」
    ☆☆☆
    「我去警方那边处理些事,最慢晚上回来。」临出门前,仇震霄向管家交代着,「她昨晚看电视看得太晚了,别太早去吵她;还有,我不在的时候,别让她看太多电视——」
    忽然,一阵奔跑声自二楼传来。「你要出去?」甄情站在楼梯上,神情惊惶地问着。
    她晶亮的绿眸犹带睡意,粉嫩的颊旁却因方才的疾奔染上两朵红晕,一头红发随着她喘气的动作而上下起伏着。
    「嗯!很快就回来了。」凝望着她那难以形容的清新诱惑,他心不在焉地答道。
    她赤足飞奔过厚厚的地毯,扑进他怀里,「不要出去!J
    当她扑进他怀中时,他感到一股莫名的强大情绪涌向他的心口,害他差点拿不稳拐杖。
    「嘿,小心点。」他干脆放掉拐杖,搂着她在地毯上坐下来,「怎幺了?」这又不是他第一回离开她外出。
    她将头紧抵在他胸口,重复喃念道:「不要走!」
    「来……」他将她的小脸蛋抬起,轻吻了下,「不管我去哪里,我都会回到你身边的。」
    「真的?」她的口气充满担忧。
    这是不是表示她开始懂得思念他、舍不得他呢?思及此,他心口那阵情涛更是无比汹涌。「当然,放心吧!」
    即使他将承诺的吻落在她额角上,她仍不放心,「那你千万不能去纽约。」
    「我没有要去那幺远,不过,为什幺不能去纽约?」他好奇的问。
    「因为那里有酷斯拉。」她很认真的答道。
    仇震霄呆了两秒,又好气,又好笑地重吻了她一下,「唉!小傻瓜,那不是真的。」接着他转过头,严声吩咐管家:「绝对、绝对不可以再让她看电视了!」
    再亲吻她一下,他才不舍的离开。
    没电视可看的甄情顿时感到十分无聊,这时,她想起了自己的任务,于是开始在这大宅里找寻可能是「令牌」的东西。她先问了女佣们,但是她们都是新来的,无法回答她的问题,所以她便转而问管家。
    管家就带领她逛这幢古宅,并一一介绍几件珍贵的画作摆饰,见左右没人,他偷偷问她:「仇先生他目前虽然对你很好,但一旦他翻脸,你绝不是他的对手,为什幺不离开呢?」
    甄情努力睁大眼睛瞧着各式各样的珍奇艺术品但没有一件像是「令牌」。
    「我得找到那件传家之宝,我才能走。请你再想一想,他有没有什幺东西是从不离身的?也许不是很贵重,但他很珍视?」
    不一会儿,她又提出另一个搜寻的方向问:「他是怎幺得到这房子的?」
    管家微皱了下眉,「虽然我已在这里待了快十年,但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这宅子是主人继承而来的。」
    「继承?那他的爸爸有没有交给他一件绝不能弄丢,且代代相传的传家之宝呢?」她急切的问着。
    管家拧起眉想,「主人的书房里有几件他相当喜爱的骨董……」
    「好,我们去那找!」她兴高采烈地冲向书房,管家紧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