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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竹马,又名蓝颜

    Part.34
    身无一物的离开,席庆诺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没有换洗的衣裳,没有日常的生活用品,就连自己的身份证都不在身边!
    她必须回去收拾行李。
    偏偏连日来大雨磅礴,没个好天气,一拖再拖,实在拖不下去了。
    席庆诺愤恨地拿出手机,给梁越打电话。
    很好,一会儿就接通了。
    “喂?”
    “是我。”席庆诺调整好心态,哼唧一声,“我想回去收拾我的行李,跟你说一声,顺便把钥匙还给你。”
    梁越在那头不吭一声,“那你来吧。”
    席庆诺挂完电话的那刻,眼泪也随之而出,心酸难耐。就这样,一段感情没了。她以为可以持之以恒的感情,就这样如一阵风,消失的无影无踪,来不及去追随。都是自己逞一时之快。
    席庆诺深吸一口气,眨巴两下眼,自言自语道:“没事,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哀家是坚强的。”她笔直身子,拍拍胸脯,一副豪云壮志的样子。
    打车来到梁越的住所,本想直接用钥匙开门,但想想还是觉得不妥,毕竟什么关系都不是了。
    她最后决定按门铃。
    门很快就开了。梁越一身宽松的白色浴袍着身,头上有少许水珠,他颀长的身子半倚靠在门栏,正一脸淡漠地睥睨着她。
    席庆诺不禁顿了顿,无法自处。
    梁越说:“来了?进来吧。”
    她咬了咬牙,僵硬地进屋,直接上楼去收拾。她不在的这几天,屋子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一尘不染。也是,梁越是个爱干净的男人,再者他也不是个会因为和她分手就颓废的男人。
    席庆诺打开箱包,慢条斯理地开始收拾。她承认,她后悔那样轻易地和梁越分手,她现在多么希望梁越会抱住她,告诉她,他很想她,不要去分手。如若如此,她想,她会抱着他哭一场,拼命地点头。
    可是没有。
    她磨磨唧唧了两个小时,梁越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挽留的话,只是冷眼看着她慢吞吞地收拾,不打扰也不毒舌。这让席庆诺非常难受,难受得要自己爆发。
    当拉链拉好的那刻,席庆诺知道,她再没有理由呆在这里了。她深吸一口气,起身转头,看见梁越正站在门口,如狼似虎地盯着她?额……
    “我走了。”席庆诺干笑两下。
    “不送。”梁越的眼神一下子淡了下来,如一阵清风般闪进屋内,开始收拾席庆诺残留下来的“不整洁”。
    “钥匙我放在这里了。”把钥匙放在柜台上的那刻,席庆诺回望了他一眼,他正站在屋内的落地窗旁,背对她看着外面的风景。
    她如果有勇气,一定会狠狠地抱住他,一哭二闹三上吊,求和好。呜呼哀哉,没有勇气。
    席庆诺如灌铅般下楼,脑子里不断幻想着他的挽留。没有,一直没有,关大门了,还是没有。当伸手准备开门的那刻,她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当真一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果然不爱她了。
    “诺诺。”梁越忽然从背后唤了她一声。
    席庆诺不禁浑身一惊,抖了抖。他……他叫住她了。
    当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的那刻,席庆诺的心也不禁提到嗓子眼里。背后的脚步终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席庆诺紧闭双眼,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她猛地扑到他的怀里,一直往他怀里钻,“美男,哀家错了,哀家不要分手。”
    梁越明显怔了怔,身子也僵硬了一会儿。这是他万万料不到的结果。他哪里有想过,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在做出伤他的行为后,还主动认错?与他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驰。
    一时之间,他真是哭笑不得,无语问苍天。
    而不知他想法的席庆诺觉得梁越的沉默很让自己难以忍受,她认为他还是不肯原谅她。她纠结了好一阵,十分窝囊地说:“你可以打我,也可以骂我,但是就不可以不原谅我。”抬头,一闪一闪亮晶晶的眸子正楚楚可怜地望着十分纠结的梁越。
    “给我个原谅你的理由。”
    “是我的错,我不该轻易提分手。我现在知错想改了,你也大人不记小人过,好不好?”席庆诺低着头,不敢看梁越。
    他哪里能说不好?虽然她的语气中没有丝毫大彻大悟的认错精神,倒有耍赖精神,可懂得“不舍得”已然让他心生宽慰。梁越叹了口气,轻轻搂着她,说道:“诺诺,你什么时候能成熟点?”
    “有你护着,要成熟干嘛?”席庆诺感受到他的回抱,心下一悦,梁越这算原谅她了?真是好原谅,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难。感受到梁越身体里的温暖,席庆诺顿觉雨后天晴,见彩虹。
    “咦?你手上怎么拿着我的卡通内裤?”
    “我追过来,就是想还你这个。”
    “……”席庆诺顿觉无语,她还以为他是想和她和好来着,所以唤她。不过,已经于事无补了。
    眼下的问题是……
    席庆诺看到梁越眼中灼灼之光。
    小别胜新婚是可怕的,席庆诺在“床上”完全感觉到了……
    ***
    “啵。”席庆诺亲了一口梁越,翻身起床去做晚餐。
    几战回合下来,梁越睡得很死,倒是躺着“享受”的席庆诺一副滋润过后生龙活虎的样子。梁越的冰箱一直是处于饱满状态。用李欣桐评价梁越的十二字真言,在外赚钱,在内居家,此乃上品。
    可是可是……
    席庆诺打开冰箱,发现空空如也没存货!再到储存室找找,除了几包饼干,两箱未拆封的饮料外,别无他物。这让席庆诺很郁闷也很纳闷。这不是梁越的作风啊?梁越一向是未雨绸缪,绝对会先做好一切准备的!
    很想去问问梁越到底怎么了,可一想起刚才让他“操劳过度”实在是不好意思。哎呀,都怪自己魅力那么大,让他欲罢不能,哈哈。
    席庆诺傻笑没两下,看到前方三米外的秤,立即萎蔫了。体重……
    好吧,她归于现实之中了。
    没食材,也就做不了晚餐,她只好抱两包饼干和两瓶饮料蹭蹭上楼。打开房门,见梁越依旧十分优雅的“裸、睡”席庆诺便爬上床,拍着他的脸,“美男,起床吃饭。”
    梁越长臂一捞,把席庆诺捞进自己的怀里,继续睡觉。
    “美男。”席庆诺气呼呼地推开贪睡的他,直接把被子掀开,让他春光无限好。
    没想到不要脸的梁越任由自己春光无限好,继续睡觉。
    席庆诺差点当场喷血,真是好春光,不如梦一场啊。她盯了好一阵,梁越整体没起来,局部起来了。额!他……他……他原来……
    “看够了没?”梁越翻身坐起,脸颊烧红,“没见过你这么色的。”
    “嘿嘿,有色心没色胆。”席庆诺干笑两下,递给他一包饼干,“晚餐。”
    “不够吃。刚刚运动,消耗大量卡路里。”
    席庆诺抽了抽嘴,她可没要求他大量运动,不关她的事。说起没食物,席庆诺便发问了,“你家里冰箱的东西呢?”
    “扔了。”
    “为什么啊?”
    “减肥。”
    “……”席庆诺两眼刷刷流眼泪,“你减毛肥啊?”
    “你!减!肥!”梁越很不给面子地掐了她腰间的五花肉,“压在我身上,沉死了。”
    “咦,等等,你扔的时候,我不是和你分手了吗?你干嘛还扔啊?有猫腻,说实话。”席庆诺不依不饶求真相,梁越却完全不理她,自顾自穿衣。
    他才不会告诉她真相呢。因为真相就是,席庆诺逃不出他的五指山,他根本就不理会那狗屁的分手短信。
    看来梁越是下定了决心要她减肥了。
    为她点的餐,居然是不含糖不含色素纯天然的水果一盘。而他面前的是非常丰盛美味让人留口水的佳肴。
    席庆诺看着他优雅地进食,狠狠吞了一口口水,再看看自己的,顿觉委屈,抬起她惯有的楚楚可怜大眼,娇滴滴地唤着,“越越,我想吃你……”
    梁越稍稍抬头,挑眉。
    “的食物。嘿嘿。”她很狗腿地假笑,把话说全了。
    “减肥。”他闲闲地说着,继续淡定地吃着美食。
    席庆诺诅咒这种吃多了不长胖的异类。她只能憋屈地啃着纯天然水果。没法,她答应桂女士,会为梁越付出的,首先要付出的就是她一身的五花肉!
    憋屈的晚餐进行一半,席庆诺被一阵脆耳的高跟鞋干扰。梁越带她来的餐厅档次一直不低,但也不追求什么高档次,适中类型。可眼前这位高跟鞋噪音制造者,无论从行头还是阵势来讲,都是独具鳌头,有别于其他的食客。才刚入冬的天,这位贵妇已然穿上貂皮披肩,身上珠光宝气,闪闪夺人。身后有四名保镖,一位贴身助理。
    这要是有摄像头,席庆诺绝对会以为是拍电视剧。她可从来没见过这般高调的有钱人,就连大名鼎鼎的大富婆桂女士也不敌这位贵妇。
    梁越见席庆诺当看外星人一样看那位贵妇,眼里藏着促狭的笑意。
    “美男,你说这是谁家的贵妇啊?”席庆诺凑到他的耳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她不是混上流社会的,问混上流社会的梁越应该知道了吧?
    “秦天集团的前董事。”梁越微笑而对。
    秦天集团?席庆诺努力回想这四个字,觉得它分外耳熟,却怎么也记不得在哪里听过,跟什么有关了?原谅她,她一直过的浑浑噩噩的。
    梁越则把目光看向那位极为挑剔的贵妇。他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他只知道的是,他不会像以前一样,以为最真诚的祝福和最宽容的成全便是爱情的最高境界。其实爱情的最高境界应该是,努力争取,让自己成为她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知道自己最近更文有些慢……没办法,不再是学生党的我,时间不能由自己掌控,加上条件,更新根本没保障。但是答应你们不烂尾,所以这本书不会草草完结的,就是更新慢了点,咳咳~~见谅,反正不会成为周更的啦,最多三天更新一章,应该几乎就这个频率吧……此状态大概再维持半个月,就可以恢复日更或者隔日更了。因为工作交接和考试半个月应该能完成了。囧
    Part.35
    贵妇是个极为讲究之人。席庆诺看得可谓是目瞪口呆。
    她的叉子和餐布全是自带,而且就餐不穿高跟鞋,特意换上舒适的平跟软皮鞋。红酒高度貌似刻意要达到一半,因为她喝一口,她的助理就立马斟满。
    上的菜都是法式料理,自己吃,却每盘吃一口。然后料理就立马退掉,桌子有的仅仅是一盘菜!
    真是个古怪的贵妇。席庆诺一边吃自己的,一边不时把目光瞟过去。
    梁越一副淡然漠不关心的样子,吃完自己的,惬意地抹嘴,“我吃好了,我们走吧。”
    “哦。”席庆诺看这个贵妇也是看戏心态,走过路过看完就走。
    出了餐厅,席庆诺就挽着梁越的胳膊,甜蜜蜜地靠上,娇嗔地说:“越越,跟你说件事。”
    “正好,我也有件事向你解释。”
    席庆诺眨巴眨巴眼,傻愣愣地看他。他有什么事要向她解释的?她怎么不记得了?梁越看她呆傻的样子便知那件事她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也是,席庆诺是缺根筋的,过过就忘记了。
    梁越扶额,“我为什么在A市,然后又为什么跟宁婉婷在一起。”
    席庆诺静静看着他,忽然大叫一声,“对啊!为什么?”面目一下子从春风拂面变成面目可憎。好像他在阐述一件出轨真相似的。
    “主要还是和凤凰集团与秦天集团旧地改造案的事。我和宁婉婷一起去B市考核秦天集团,然后回来就一起了,她说有企划书在独居公寓,让我先看看。因为这案子时间拖得久,资金不易再积压,最好速度落实,我便去她家看企划书了。途中,下了车打了个电话,结果手机丢了,后面的你都知道了……”
    席庆诺蹙眉,“她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我就那么随便吗?”
    席庆诺睥睨一眼,“你不知道你对我可随便了,脱我衣服,还强迫我摸你,你不知道,我纯洁的心灵都被你给玷污了,想我席庆诺保持二十五年的纯洁啊……啊!”
    正在她想大发感慨之际,梁越不给她机会,直接拍她的脑袋,“那我要不要说,你每次都死死抱着我,对我说还要?”
    席庆诺怒瞪他,“变态。”
    梁越微笑,“彼此彼此。”
    乘车回家,梁越立马实施了变态,非要和席庆诺搞鸳鸯浴。席庆诺誓死不从,最后被梁越扛到浴室里去了。扛就扛吧,直接把她扔进浴缸里,衣服都没脱。
    席庆诺怒斥,“变态,你个大变态。”
    “听说湿身的女人,很性感,我想看看。”梁越微笑。
    “我这身材能性感个P啊。”
    “身怀六甲的孕妇也是另一番性感。”
    把她的五花肉比拟成“怀孕的大肚子”。席庆诺立马想到李欣桐的一句话,“诺诺啊,梁越的小、弟、弟一定很长。你们两个没经验的,经常是正常体位,你肚子又那么厚了,不长伸不进去……”
    擦……
    梁越哪里等她胡思乱想,吻上的唇,席庆诺回吻了一两下,又不甘心,忙推开他,“越越,我要减肥,我要把肚子瘦下来。”
    “你想打掉我们的‘孩子’?”梁越做出委屈状。
    这是赤、裸、裸、的挖苦。席庆诺愤怒了,双臂圈住他的脖子,拉进自己,咬伤他的唇,“那是,我以后保证绝对不会再有我们的孩子了。”
    “是吗?”梁越歪着一笑,眼中的戏谑淋漓尽致的表达了他的意图。
    席庆诺忽然抖了抖,有种不好的预感……
    事实证明,不要挑战男人,后果很严重。她酿成的后果就是——鸳鸯浴真是激情“实”射!
    ***
    梁越很看重此次的案子,昨天如此“卖力”,早上早早就起来了。难为他还记得配合他的席庆诺,放任她继续睡觉,贴了便利贴在她脑门上,才离开。
    席庆诺起床睁开眼才发现脑门上的便利贴,用自己迷迷瞪瞪的双眼无神地看了看那张便利贴,当看清其内容,席庆诺立马活了过来,触电般离开床,双脚落地,飞奔出去。
    便利贴云:吾不甚放纵,落下子孙若干。
    她跑到医疗专柜处,不想柜上有一杯已经有些凉的白开水,和一张便利贴。
    便利贴写着是“紧急避孕药”所放的位置。
    席庆诺抽了抽嘴。她还以为又是文言文呢,她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紧急避孕药”,就着白开水喝进肚里。只是喝完以后,心里没由来的失落。虽然梁越的体贴让她很爽,可这种的过于体贴,让她心堵。她不想要孩子,害怕怀孕没错,可这是否也说明了梁越不想要孩子呢?如果一个男人不想要她的孩子,算不算只是玩她?
    不会的,席庆诺兀自笑了笑。她还不了解梁越吗?梁越根本不是那种人。
    可她的心却不自觉的发颤。她有自知之明,她哪点好?他看上了她哪点?她那什么去守住他的心?
    还是先减肥,把自身条件加强点吧。
    一个人呆在家里,就会比较懒散。她早上吃了梁越给她做的早餐,中午就索性不吃了,给自己找的理由就是减肥。她到了下午四点半出门去练习瑜伽。
    来到瑜伽会所,已经五点十分左右。她换好运动服去瑜伽房,人已经都到齐了,李欣桐正在认真抬单脚,后翘。上身尽量前倾,那曼妙的身姿仿佛一只漂亮又骄傲的孔雀。
    李欣桐真美!
    席庆诺叹了一声,走过去也学着这样的动作。虽然姿态一定很不好看,但姿势是对的,平衡感也是不错,瑜伽老师还夸了她。平时她都是吊儿郎当的样子,今天学的特别认真。
    完事后,李欣桐还不忘夸她,“怎么?是什么给你动力了?”
    “还不是我家越越。”席庆诺甜蜜蜜地捧着自己的双颊,笑得极为贱。李欣桐抖了抖嘴唇,不屑地喝着矿泉水。席庆诺杵了杵她的肩膀,“喂,有什么好的保养品、减肥品、护肤品、化妆品统统介绍给我,等下一起去买。”
    李欣桐看怪物一样看她,还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你没事吧?今天怎么想改造你那贫民窟的形象了?受什么刺激了?”
    席庆诺佯装羞涩忸怩地捧着自己的双颊,“还不是人家的越越嘛,人家也是为了我的越越嘛。”
    李欣桐实在受不了,打了个冷颤,“真受不了你,你今天吃错药了。”
    席庆诺立马正常起来,斜睨她说,“总的一句话,我要恢复我大学时的模样!爱惜自己,为了自己也为了我和梁越的未来,OH,YEAH!”
    “傻逼!”李欣桐丢了N多白眼。
    李欣桐是个讲究的女人,买的护肤品和化妆品虽然不多,但是价格不菲。她针对席庆诺的皮肤选择几款,一套刷卡刷下来,几千没了。
    当然,她用的是梁越的黑卡。
    李欣桐酸溜溜地说:“有男人养真好,我什么时候也有男人养啊。”
    席庆诺嘿嘿笑了两下,“凭你的美貌,男人肯定对你趋之如骛的!”
    “那只不过是因为外貌,而不是发自内心。真正打心底接受你的,是你无论变的怎样,外界如此恶劣,爱你的心永远不会变,依然有一份只想要你的执着。”
    席庆诺听了这话,多少有些愣怔。
    席庆诺点头说道:“所以更应好好报答他对你的执着才对。”
    “是啊。”李欣桐笑了笑,而后又不禁叹息一声,“哎,行了,你都有这么好的梁越了,别再刺激我这位孤家寡人了,走,陪你去买化妆品。”
    不容席庆诺迟疑,大力“美女”李欣桐直接拽她去化妆区的专柜。
    化妆区席庆诺一次也没来过,也不知是说她不施粉黛讲究自然美,还是她丫的就不注重自己的形象?总之,她就是个没把自己当过女人的女人。
    李欣桐是熟门熟路,自从大学毕业以后,可讲究自己了。她直接拽着席庆诺来到一家化妆品装柜,本想为席庆诺拿一款适合她的唇彩,手刚伸出,那只她看上的唇彩被另一方的女人拿起来,看了两眼,试了试。
    “小姐,来一只。”李欣桐索性不给席庆诺试了,直接要了。
    “好。”售货小姐显然被这么豪爽的顾客弄得有些错愕。
    那只试唇彩地不禁转头多看了李欣桐几眼。
    席庆诺愣了一愣,这个女人怎么看起来那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仔仔细细回忆一番,终于记得了。长的很像宁婉婷,不过比宁婉婷更娴雅,彷如淡淡吐香的菊,清幽而又恬静,让人很舒服。
    她安静地放好,归为原位,对售货员说道:“麻烦你,我要一只。”
    “不好意思,这是新款限量版的,只有三只,已经卖完了。”售货员十分抱歉地说道。
    这个女人显然有些失望,但毕竟人如外表,微微一笑,“那算了。”
    “宛如。”她身后立即涌来一批人。席庆诺定眼一看。好家伙,这不是那位古怪出奇,讲究离谱的高调贵妇吗?这次行头依然大,四个保镖,一个助理。
    “婆婆。”宁宛如很有礼貌,不卑不亢地说道。
    贵妇“嗯”了一声,目光转向那个售货员,“你查查看哪里还有这种唇彩,去别的地方调一只过来。”
    “额,这个……”显然售货员很为难。
    那贵妇也不勉强,对助理摊开一只手。助理很默契地递给她手机。那贵妇面无表情地问:“告诉我你们老总的电话。”
    “我……我不知道。”售货员显然被贵妇的气场吓到了。
    贵妇还算不咄咄逼人,看了一下自己助理,便对宁宛如说道:“宛如,我们先回去,过两天婆婆一定给你买到。”
    “谢谢婆婆。”
    看着两人非常有爱的离开,席庆诺和李欣桐一愣一愣的。
    贵妇的助理则给售货员一张名片,“请务必把这张名片递给你的老总,无论什么手段。谢谢。”贵妇助理说完便跟着离开。
    李欣桐囔了一句,“这么拽?谁啊?”
    “不知道。”席庆诺也很想知道。
    “我只认识宁宛如,凤凰集团的大小姐。如果没猜错的,宁宛如的婆婆应该是……啊……”一向对上流社会十分八卦的李欣桐像是忽然被点灯一样豁然开朗。
    不过她反而把目光转向席庆诺了。席庆诺被她一直看的发毛,“干什么这么看我?”
    “没什么。”李欣桐笑了笑。
    另一边的售货员忽然哀叫,囔囔自语,“哎,死定了,秦天集团的前任总裁啊!那刚才那个女的岂不是现任总裁韦辰鸣的未婚妻宁宛如?”
    席庆诺愣了一愣。李欣桐小心翼翼地看着席庆诺,好像害怕她会怎样,安慰道:“淡定,二妞。”
    席庆诺转头,莫名其妙地说:“我很淡定啊?关我什么事情?”
    “啊!”李欣桐显然很错愕。不是吧,前男友的未婚妻和老妈耶,居然这么淡定?
    席庆诺双手合十,一脸憧憬地看着天花板,“我有我家越越了,其他男人都是浮云。”
    李欣桐十分唾弃地吐槽,“怎么一下把梁越当宝了?以前不是一直把人家当草吗?”
    席庆诺沉思了下,“也许……分手那件事,让我明白,其实我离不开他吧。再也许,没有人比他还要对我好,我不想失去这份好?”
    “其实你就承认,自己爱上梁越了吧。”
    “嗯,我爱上他了。”
    “真直接。”
    “你管。”
    “那什么时候让我喝喜酒?”
    席庆诺一听这话,一下子萎蔫了,“我还没过家长这关。他妈妈不喜欢我。”
    “那就努力让她喜欢啊,跟着她的喜好走。”李欣桐开始提建议了。
    这方面,席庆诺知道,李欣桐最拿手了,当初追宋子墨的时候,可是从他妈妈下手的。把老人家哄得笑颜如花,想方设法的帮她和她儿子撮合在一起。
    “所以啊,我要改变自己,减肥,变漂亮。”席庆诺豪云壮志地握拳。
    “碰!”李欣桐狠狠砸了她脑袋,“没脑子,婆婆哪里在乎你的外表,她反对无非两个理由。门不当户不对,要么就是为了儿子,觉得你不能够给她儿子幸福。”
    “天啊,一针见血。”
    “那是。”席庆诺撇了她一眼,“所以,你减肥有毛用。”
    “我为了他儿子改变自己,说明我在付出啊?”
    李欣桐不屑,“你瞧见没,刚才那个宁宛如。知道为什么那个贵妇对宁宛如好吗?乖!听话!陪老太婆逛街,无怨无悔!先要懂得亲近,知道吗?不懂得亲近,根本没法讨欢心!”
    “懂了。”席庆诺狠狠点头,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打给谁?”
    “我妹妹!”
    “席灵芝?”
    “对啊,她和梁越妈妈很要好,我去求经。”
    “瞧瞧,人家就比聪明的多。”李欣桐撇撇嘴,暗藏讽刺。
    无奈,宠妹妹的席庆诺听不出来,还笑说:“是啊,我妹妹一直很聪明,要不然我爸爸怎么那么喜欢她啊,嘿嘿。”
    好吧,李欣桐彻底无语了。不知道席灵芝的真面目,席庆诺这个姐姐会一直认为她是一朵纯洁的白莲花。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更新,苦逼的作者啊,把学习的时间码字上了,阿门,求考过,你们也祝福我吧,阿门~~~
    Part.36
    席庆诺的家庭很特殊。在席庆诺的世界里,妈妈这个词甚少出现,在她开始能记事之时,就没有妈妈了。席灵芝和席羲和是龙凤胎,妈妈生完他们两身体情况骤变,不过一年半的光景就撒手人寰。
    席铁荣又是个公事大于私事的工作狂,三个孩子几乎是爷爷奶奶带大。席庆诺小时候虽调皮也算懂事,帮着爷爷奶奶照顾弟弟妹妹。加上跟爷爷奶奶待得久,也最得爷爷奶奶宠爱的孙辈。
    可惜,人有悲欢离合,席庆诺十一岁那年爷爷奶奶相继过世,她的幸福生活也就到了头。回到席铁荣的身边,席铁荣的眼里只有她的妹妹,席灵芝。就是唯一的儿子席羲和也不得席铁荣的宠,即使席羲和看上去已经很努力了。
    因为在席灵芝实为席铁荣的骄傲。小时候以美貌动人,后来以才艺服人,上学后就学习过人。她仿佛就是如神人般存在,众星捧月,遗世而独立。
    席庆诺很崇拜这个妹妹,即使偶尔有些羡慕甚至嫉妒,但更多的还是骄傲。
    她有这么个厉害的妹妹呢……这是一件多么自豪骄傲的事?有人提及席灵芝,她总会笑颜如花地仰着头,比夸自己还要开心地说:“她是我妹妹。”
    她愿意当席灵芝的全职佣人,任她使唤并且无怨无悔。因为她是姐姐,是长女,是这个没有母爱的家庭唯一年长的大姐。席灵芝对她也极好。从小得到奖励总会与她分享,爱粘着她,姐姐长姐姐短的。
    这样的妹妹,即使抢走了她的父爱,她会心酸,可也心甘情愿。席灵芝这样的女儿,嘴甜又优秀,惹席铁荣的疼爱,乃是人之常情。
    在席庆诺的眼里,席灵芝一直是家里最耀眼的明星,当之无愧。
    席庆诺愿意把这样的妹妹当做宝一样捧在手心,呵护备至。
    她给妹妹席灵芝打了电话,闲聊了一会儿,东拉西扯才提到桂女士,然后当做漫不经心地问了桂女士爱好,探求秘方。当然,她绝对不会说是因为想和“未来婆婆”套近乎,让她和梁越的未来少点阻碍。
    席灵芝笑说:“姐姐,桂阿姨其实喜欢话剧,要是给她一张话剧剧票,并且陪她去,她一定会很高兴。”
    相对于话剧,席庆诺更喜欢泡沫剧……
    得到这个消息,席庆诺便开始盘算一场如何讨好未来婆婆的闹剧。啊不,是计划。
    这事她也不想让梁越知道,主要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等她和桂女士关系亲密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感动的抱着狂亲她,她是多么努力地为他们的将来啊。
    首先自然是得定歌剧院的票。她特意跑歌剧院看看最近是谁来演奏。结果看了下,也不知道是谁,一点儿也不认识。没办法,她对话剧一窍不通,不知是不是大牌话剧员?心想,管是谁的呢,反正桂女士高兴就好。她想多没想,十分果断地买了两张歌剧院的票,欢天喜地地回家去了。
    梁越是天黑之前回家的。席庆诺已经做好饭菜,一副家庭主妇的样子,系着围裙,穿着睡衣,不施粉黛。梁越一进屋就感到一股香气逼人的饭香,他施施然坐下,好笑地问她,“今天吹什么风?这么贤惠?”
    “我一直很贤惠好吧?”席庆诺没好气的白上他两眼,跟着坐在他对面,努了怒嘴,“尝尝。”
    “嗯。”梁越拾起筷子,夹了一块烧牛肉放在嘴里嚼了下,没马上说好吃,也没说难吃,就是平常吃着,闷不吭声。席庆诺这就不满了,“好吃不好吃也吱一声啊。”
    “一般。”
    虽然这是事实,但还是让席庆诺大受打击。言情剧都是骗人的!一般女朋友做的饭菜,无论好吃与否,男朋友都会欢快地吃完,还一阵猛夸。虽然自己有自知之明,但听人夸的话,还是会忍不住开心的。
    可梁越这表现……
    实在是让人难过。席庆诺扁着嘴,倍感难过地说:“以后不做饭菜给你吃了。”
    “嗯。”很淡定地答应了。
    “……”席庆诺先是一愣,霍然站起来,鼻孔朝天,非常愤怒地看着他,“梁越,你能不能激情点啊,像言情剧里的情节一样,表现的很失落,好像丢了魂一样,然后眼中带水地跟我说,我想吃一辈子诺诺做的饭!”
    梁越抬头,一愣一愣地看着她,似乎在看跳梁小丑一般看她。
    席庆诺继续鼻孔朝天,愤怒对视他。
    梁越木讷地说:“以后还是我做饭给你吃吧,我想给诺诺做一辈子的饭。”
    “……”好吧,席庆诺没法生气了。
    梁越这个花言巧语的言情高手!
    ***
    席庆诺给桂女士打了电话,邀请她看音乐剧。虽然公司已经交给梁越打理,但老顾客的案子,桂女士还是在交接中,要涉足些。平时还是按照工作时间安排。
    席庆诺做好打算预约了。只是没想到桂女士很爽快,当即接受了她的邀请,时间约在晚上去听。
    桂女士嘱咐,让她在梁越家门口等便可,她亲自开车捎她去歌剧院。席庆诺第一次很讲究地去赴这次约会,身着整洁,略施粉黛,人虽不倾国倾城,倒也是人模狗样,不再邋遢。
    晚上七点十五分,桂女士的车准时到达。席庆诺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位上,礼貌地说道:“阿姨。”
    桂女士没应,发动车子,继续驾驶。出了别墅区,桂女士才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爱看话剧?调查我?”
    “没,没……”席庆诺紧张地挥着手,略显尴尬地说:“我只是想,想……”她结巴了,不知道该怎么说,说讨好的话,桂女士肯定看清她,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怎么说。
    桂女士说道:“与其把心思花在我身上,不如花在我儿子身上。”
    席庆诺就只是在傻笑。
    桂女士叹了口气,也便不再和她说话了。
    到达目的地,桂女士要去停车,让她在歌剧院的门口等候。席庆诺很乖巧地应了一声。
    在她等候的过程中,见到一小男孩正在大马路上捡东西,席庆诺觉得这样挺危险的,便走过去。只差离小男孩不到一米距离之时,一辆打卡车飞驰逼近。席庆诺想都没想,猛地扑向小孩……
    伴随着急速的刹车声。
    一下子周围被围得水泄不通。
    桂女士刚刚到达歌剧院门口,居然见不到席庆诺的踪迹了。她环顾四周,寻不得。
    可她耳畔传来别人的议论声,“哎呀,刚才有个胖姑娘为了救小孩,压在车轮下了?”
    “是啊是啊,就在对面啊。”
    桂女士听了浑身一抖,急忙朝人群挤去,扒开人群,见席庆诺的一只鞋落在一处。桂女士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她甚至不敢再挪一下视线,看看她是否完好?甚至自己的脑袋开始剧烈疼痛,曾经的努力忘记的记忆如电影倒带,一闪而过。
    “啊……”脑海忽惊一声女子的惨叫。
    桂女士猛得睁开眼睛。
    “哇哇。”小男孩嚎啕大哭。
    “乖乖,别哭了。”席庆诺很是狼狈地坐在地上,裤子的膝盖处摩擦了个洞,膝盖出血,血中混着灰尘,一只鞋离了脚,在半米外。
    “康康,康康。”一位母亲疯一般冲进人群,狠狠地抱住小男孩,极其紧张地看他哪里有受伤。
    “妈妈。阿姨受伤了。”康康用手指指了指席庆诺出血的膝盖。
    那位母亲几乎要跪下来答谢席庆诺。
    “没事的,你起来啊。”席庆诺因为脚有些扭了,一时站不起来,扶不了她,只能用手示意她起来。待那位母亲抬起头那刻,席庆诺立马觉得眼熟起来。
    这……这不是……那位极其古怪的贵妇的助理吗?额,从外貌上来看,这位助理起码也得有四十岁了,怎么儿子这么小?
    那位助理似乎也觉得她面熟,也愣了一愣。
    “小姐,你没事吧?”穿一身蓝色制服的司机甚是紧张地站了好一会儿了,终于鼓足勇气问她。
    席庆诺微笑摇头,有些吃力地站起来。助理立马上前扶上,“我车在那边,我送你去医院。”
    “不……不用了。”席庆诺忽然记起桂女士了,“我阿姨还在……”她想眺望对面,眼神直行,见桂女士已然站在她面前了。
    “阿姨……”
    “听话,去医院看看。”
    “哦。”桂女士发话,不得不从。
    其实,她真的只是小小的扭伤,还有一点点地擦伤。
    桂女士通知梁越了,而她再次被送进医院。
    最近她和医院真是有不解之缘。
    席庆诺又开始幻想言情剧的情景了,梁越火速敢来,紧张兮兮不管不顾直接抱着她,声泪俱下地说:“诺诺,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
    结果!
    梁越给了带来一只猪蹄子,别说声泪俱下了,脸上还挂着微笑,“以形补形,脚很快就好了。”
    靠!那只眼睛看到她的脚和猪蹄子“相似”了?
    正在她苦逼地吃猪蹄子之时,门忽然被撞开,正在吃猪蹄子的席庆诺和看着席庆诺吃猪蹄子以形补形的梁越齐刷刷把目光看向门口。
    韦辰鸣慌张走过来,快哭的表情,“诺诺,你有怎么样?听说你撞车了?”
    他姑且算的上“声泪俱下”。
    “你怎么知道?消息这么灵通?”
    紧接着,不容韦辰鸣说,他身后跟来两位女士。古怪的高调贵妇还有康康的母亲也就是贵妇的随身助理。不过贵妇从一进门看见韦辰鸣趴在席庆诺床上开始,眉毛就皱成一团了。
    “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席庆诺?”贵妇眉毛挑了挑,带着挑衅!额,她很有名吗?
    席庆诺一愣,还来不及说什么,韦辰鸣回身看着贵妇,“妈!”
    贵妇冷眼嗖地看向韦辰鸣,韦辰鸣便不再说话了。
    气氛实在太尴尬了。
    作者有话要说:苦逼更新中= =
    Part.37
    席庆诺想,她没欠这位贵妇钱吧?干嘛用这种欠她三百万没还的样子?
    席庆诺也不给她好脸色,不冷不热地回答:“嗯,我就是传说中的席庆诺。阿姨您好。”
    贵妇脸色苍白,不甚喜欢她的回答,觉得她太没礼貌。
    她喜不喜欢,关她席庆诺什么事?反正她已经和韦辰鸣没有任何关系了,这位贵妇,她就更没兴趣讨好,尤其是还瞧不起她的人。
    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也带动了屋内其他人。首先受不住的当属韦辰鸣,他先开口对席庆诺说:“诺诺,你要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先回去了。”
    “谢谢关心。”席庆诺很客套地硬声说道。
    韦辰鸣也没再说什么,直接对贵妇说:“妈,我们回去吧。”
    贵妇有些来气。居然有这人这样对她宝贝儿子?这个女人算什么东西?贵妇狠狠地冷瞥韦辰鸣,然后挺直腰板更冷硬地对席庆诺说道:“我为我当初的抉择感到十分万幸,像你这样没有教养,长得又不堪的女孩,也就只有那些下等人会要你。小姑娘,别以为仗着辰鸣对你余情未了就多了几分颜色。我告诉你,想进我家门,除非我死了。你……”
    “妈!”韦辰鸣忽然大吼一声,打断了贵妇自说自道。贵妇显然被韦辰鸣吓了一跳。要知道从小到大,韦辰鸣一直不敢忤逆她,更别说对她扯着嗓子。
    “不好意思,韦太太,诺诺现在是我这个下等人的女友,至于进你家门那是不可能,她要进我家门的。”梁越此时越身一站,反而站在韦辰鸣的前面,直面贵妇,其目光冰冷似冬,让人忍不住发颤。
    贵妇愣了一愣,险些缓不过来。梁越她认识,他家的底细她更是了如指掌。他家的身份地位甚至比她家还要更高些。席庆诺会是梁越的女朋友?这……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贵妇满脸不信地看了眼席庆诺。也就一张脸还算可以,那身材,那素质?
    贵妇冷笑劝告:“梁经理,不是我多管闲事,这事令尊应该不知道吧?我想这事要是令尊知道的话,不可能就此放纵你。作为长辈……”
    “够了!”韦辰鸣目光欲裂地盯着喋喋不休的贵妇,似满腔的不满即将要蹦发。贵妇还是第一次被儿子如此看着,十分不悦地说:“辰鸣,你这是什么态度。”
    “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以为是?”韦辰鸣的语气一下子带着隐忍。他低着嗓子说道:“从小到大,我都按照你的吩咐去做每一件事。钢琴画画心算,你把一切认为优秀的东西都强塞于我,我就像个人偶一样被你操纵。你不允许我和不门当户对的人来往,好似那些人有病毒,避而远之。甚至我的婚姻,你也要我绝对服从,不容有万分的逆你。你细心安排我的人生道路,自以为是的认为这是如何如何的为我着想,可我也是人,我也有自己的心情,有自己的喜好!我喜欢喝汽水吃炸食,我喜欢穿T恤五分裤,我喜欢席庆诺,你统统禁止!而理由都是那样可笑,喝汽水吃炸食不够优雅不像个上等人,穿T恤五分裤太随意不符合身份,喜欢席庆诺,她不够条件配不上我。你要的是什么?喝红酒吃西餐穿西装娶宁宛如对吗?我受够了!我受够了!”韦辰鸣疾步离开病房后,病房静得可怕。就连聒噪的贵妇也一下子静了下来,她抿唇控制自己的情绪。
    “扣扣。”有人在敲门。
    来人竟然是……席铁荣?
    席庆诺愣了愣,有些错愕,从来不关心她的席铁荣怎么会知道她在医院里?而且还从百忙之中抽空来看她?席铁荣洞察力很强,一下子就感觉到在他来之前,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席叔叔。”梁越似早就知道席铁荣要来,竟一点儿也不错愕的相迎而待。
    席铁荣一声上将军装,看起来既威严又有气场。贵妇哪里不认得眼前这位司令是谁?只是万万想不到,貌不张扬的席庆诺竟然会是司令的女儿?
    席庆诺有点受宠若惊了。她生病多少次,住院多少回,席铁荣的身影从未出现过。这还是头一遭。席铁荣看席庆诺两眼,觉得她脸色红润,还有精神瞪眼睛,心下宽慰。
    他落下一句话,“后天出院和越越一起回家吃个饭。”
    席庆诺愣了一愣,点点头。
    “我回部队了。”
    “爸爸走好。”
    “嗯。”
    席铁荣好似过场一般,来回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席庆诺早就见怪不怪,爸爸这种态度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倒是梁越,嘴角不经意上翘。他不过一个电话,正在军事演习的席铁荣竟然未换军服直接赶来,看来,到底是血浓于水的女儿,感情是有的,只是不知道表达。
    贵妇的心里十分堵得慌。虽然宁宛如家不是从政,全面看来,还是宁家更胜一筹。只是若要是得罪这席家,贵妇心里有些打鼓。她额前冒着冷汗,瞄了眼席庆诺,发现她正在发呆。
    “诺诺不会拘于小节,韦太太放心。”洞悉一切的梁越,面带微笑地对贵妇说。如此,她更是无地自容。贵妇觉得还是先闪人为妙,借个理由,匆匆离去。
    屋内,只剩下贵妇的助理。
    “席小姐,十分感谢您救了我儿子。”助理深深鞠个躬。
    席庆诺摆手,“没什么,是谁见着那种情景都会像我这么做的,小事一桩。”
    助理抿着嘴不说话,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她忽然说道:“席小姐,当年是我把韦少爷藏到国外的。”
    “嗯,没事。”席庆诺依旧在笑。
    助理愣了一愣,眸光移到她身边的梁越,豁然开朗。她失声笑道:“席小姐,祝你幸福。”
    “谢谢。”
    整个病房,只剩下席庆诺和梁越了。
    梁越拿出毛巾,轻柔地抓着席庆诺满手猪油的手,细心地为她擦拭。席庆诺偷笑地看着他说道:“越越,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那就不要离开。”
    “嗯。”席庆诺用满脸猪油的脸蛋往梁越干净的衬衫上蹭。
    梁越嫌恶地撇开她的脑袋,“走开。”
    “就不!”拼命往他身上蹭。
    “脏死了。”他使劲撇开她的脑袋。
    “我还要亲亲……”满嘴猪油的嘴朝他步步逼近。
    一只手掌劈头盖脸而下,一张纸巾轻飘飘盖在她脸上。梁越胡乱擦着她的嘴,觉得干净了,才把自己的唇贴过来。
    这次,倒是席庆诺嫌弃了。她撇头,满脸赌气的样子。“不亲了,你嫌弃我。”
    梁越把她脑袋摆正,根本不鸟她的小任性,直接就亲……
    她毫无存在感可言,泪奔!
    ***
    席庆诺以为,幸福的生活将会离她越来越近。可接下来的诸多事端,让她清楚的名字,她曾经被梁越保护的太好,她太嫩,一点风吹草动,她就溃不成军。
    韦辰鸣失踪了。彻彻底底,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贵妇是第三天找上席庆诺的。刚开始她的态度极其恶劣,几乎是以逼供的口气问她韦辰鸣的去处,十分确认就是她拐走韦辰鸣的。结果韦辰鸣数十日的音讯全无,让贵妇开始坐立不安,指责她的口气逐渐变软,最后是以央求的语气恳请她出出主意。
    “辰鸣失踪了,我却不知道他到底能去哪里。我从来没发现,原来我了解自己的儿子这么少。我甚至连他的爱好他喜欢什么都不知道。请你帮帮我,也就只有你了解辰鸣了。”贵妇泣不成声,双手捂住脸,样子看起来十分无助。
    席庆诺本身对她就没有恨意,也就是看她不爽而已。如今见她这副样子,心一下软了下来。
    “诺诺,你想想他能在哪里?”梁越看起来也为之动容。
    席庆诺其实很想说自己也想不到他能去哪。她了解他吗?未必。虽然和韦辰鸣恋爱三载,可仅仅局限于他的生活,至于他心里所想,她从来没花心思研究过。
    除了她,席庆诺还想到了两个人,宋子墨和林暮年。她知道宋子墨早在三年前就出国了,唯有林暮年。可林暮年的下落,她根本就不知道。
    试试找叶微因。
    席庆诺把电话打给叶微因,手机却是个男人接通的。那男人声音磁线低沉,像是梦中被吵醒一般,“喂?”
    “我找叶微因。”
    “因因在睡觉,有什么事吗?”
    “能叫醒她吗?”
    “不能。”
    “……”席庆诺嘴角抖了抖,这个男人真没礼貌。
    席庆诺说:“我有要事找她,麻烦你叫醒她,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担就是了。”
    电话那头好一阵沉默,不过一会儿,传来叶微因迷迷糊糊地声音,“喂。”
    “微因,是我啊,诺诺。问你件事,你知道林暮年的手机号吗?”
    “哦,知道。不过是以前的号,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得通。”
    “报给我。”
    叶微因很流畅地报出一串号码,但是叶微因什么也没问她,就把电话挂断了。曾经以林暮年为天的叶微因不在了,现在的叶微因有个爱她如宝的老公。
    那么她算什么?梁越视她如宝,可她却在为前男友瞎着急,真够差劲的。席庆诺暗自唾弃自己。
    “电话问到了吗?打打看,问问。”梁越关切地说道。
    席庆诺愣了一愣,有些傻呆地看着梁越。为什么梁越和别的男友不一样?他不吃韦辰鸣的醋,对她无止境的迁就依顺,这是宠爱还是……他内心的无所谓?
    因为太过无所谓,所以不悲不喜。
    席庆诺把自己带入这样的想法里,心忽然沉甸甸的。
    作者有话要说:严重瓶颈期,这章我憋了六天终于达到三千字了,咳咳……
    我现在都不敢面对大家了,这断更的……哎,啥也不说,老老实实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