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不安于室5-6
作品:《爱神恶作剧系列》 第五章
一提及东京,大家想到的便是耳熟能详的“迪士尼乐园”、“明治神宫”、“浅草寺”等主题景点。如果要问,在东京这个拥挤的大都会中,想赏花得去哪儿?八九不离十,大家脱口而出的便是“新宿御苑”。
新宿御苑原是信州高远藩主内藤家江户屋敷遗迹,而目前的御苑风貌乃为明治三十九年完成的,融合和风林泉回游式庭园与西洋庭园风格,彻底彰显出东西合并之美。
“哇……好漂亮!”此刻正是落樱纷飞之际,凯儿双手打开,直在樱花树下不停回旋,表情是如此恣意与轻松。
“当然了,日本是樱花盛开的国家,种植的樱花少说有数十种。”楚邑帆深吸口气,闻著那淡淡樱香,思绪似乎也飘得好远……
“哇……这里有这么多种呀!”凯儿好奇地望著,只觉得有颜色差异之外,其他她倒是分辨不出。
“像你头上那株叫作大岛樱,再过去是普贤象,而最里头那株是八重瓣的里樱,你身后那株则是——”说到这儿,楚邑帆却静默下来,双手控制不住的紧握著,嘴唇还微微颤抖。
“怎么了?那株是什么?”凯儿由于站得远,没注意到他这些细微变化。
“它是染井吉野樱,是寿命最长的一种樱花树。”他用力眨去眼底的泪雾,缓缓抬头望著她。
凯儿这才察觉有异,赶紧上前拿出面纸替他拭去泪痕,“为什么哭?这种花带给你这么深的感触吗?”
他摇摇头,跟著问道:“凯儿,你有母亲吗?”
“母亲!”她摇摇头,带著怅然,“我母亲在生下我之后就消失了,我爷爷不肯说她去哪儿、为何离开,即便我问个上百次,结果还是一样;而我父亲是在我五岁时病故。”
“喔。”他眯超眸,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形。
“所以我对他们完全没有印象,只能看看照片,想像自己的童年。”她耸耸肩,似乎没有父母对她而言已成习惯。
“你不想他们?”他又问。
“我……不想。”自从她始终都问不出答案后,她就强迫自己不去想,就算想了也没用。
“你这是自欺欺人。不过这样也好,没印象就比较不会伤痛了,哪像我……”他闭上眼,直想挥去脑海中那幕令他痛心的情景。
“像你什么?”她急急问著。
看著她那双关怀大眼,他便挥不去她的天真带给他的影响,只好转开脸说:“没什么,我们继续往里走吧!”
“邑帆,我希望你有事都能跟我说,让我与你分担。”知道他有秘密隐瞒著她,让凯儿挺不好受。
他回头对她一笑,“是,我的小管家婆,现在有人关心、有人询问的感觉还真不错呢!虽然……有点烦啦!”
“什么?!你说我烦!”她张开十指,打算“耙”他。
“我只是实话实说。”楚邑帆拉开嘴角,拔腿就跑,“喂……你凶起来的时候就跟小野猫没两样。”
“我就是小野猫,怎么样?特别喜欢攻击你。”
她往他身上一扑,两人一个重心不稳,摔在花瓣堆中。
“哈……”凯儿开心大笑著,坐在花堆中拼命拍打著那些花瓣,嘴畔的笑容只能用“甜得腻人”来形容了。
也由于今天并非假日,来这儿的游客并不多,更助长了凯儿大开玩笑的冲动。于是她捧起一手心又一手心的花瓣,直往楚邑帆头上倒。楚邑帆又怎能示弱?他索性站起,将花瓣抱个满怀便往她身上泼。
旁边有些孩子也学著他的动作,全跑了过来在凯儿头顶上倒著花瓣,而凯儿顿时像是走入花雨中,兴奋又开怀,笑得合不拢嘴。
“好了,好了,这样很狼狈,等下怎么继续走?”慢慢地,凯儿乐极生悲了。因为这些孩子们不懂节制,差点把她淹没其中。
楚邑帆仰首大笑,用日语对他们说:“放过那位姊姊吧!花仙子是很美的,瞧她变得好丑喔!”
孩子们听了,个个张嘴大笑,让不懂日语的凯儿是一头雾水。
“你跟他们说什么?”她站起来拍打著身上的花办。
“我说……嗯……我说你是我见过最美的花仙子。”他怎能照实说?说了岂不又要被攻击一次?
“看他们笑成这样,我才不信呢!你是不是跟他们说我很丑?”她直觉地问道。
“咦,你怎么知道?”楚邑帆挑超眉,“你懂日语?”
“你……你真这么说!我讨厌你。”瞎蒙也被她蒙对;没想到这男人这么没良心,害她还为他们的将来直担忧著。
嘟著小嘴,凯儿独自继续走,委屈不已地抽噎著。
“拜托,跟你开玩笑而已。”楚邑帆快步赶上,将她娇小的身子紧揽入怀。“逗你的,你还当真?”
“你真是逗我的?不嫌我丑?”她连头也不敢抬了,因为她明白他的魅力,就拿今天来说,已有不少其他同业的女性参加者非常欣赏他的才华,会谈才一结束,就频频邀约一道用餐。
而凯儿虽然自认长得还可以,可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花瓶,再美也是俗不可耐。
“如果你丑的话,世上就没有美人了。”楚邑帆撇嘴一笑,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心口,轻拂她的发。
但他内心不禁开始矛盾了,当初接近她,不过是想拿她做棋子,可如今这情况似乎发展得让他愈来愈无法控制了。
凯儿笑了,“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心话,我都很开心,也相信你。”她握住他另一只手,才发现他的手掌好大。“你的手掌怎么特别大?比我爷爷的还大。”
“是吗?”他撇嘴一笑,“一个从小就做足各种苦力,又经常不眠不休勤练武术健身的人,手能不粗、不大吗?”
“你练过武?”她好惊讶。
他点点头,“所以相信我,我一定可以保护你。”
“嗯,我信你。”她眼底溢出感动的泪光。
“既然信我,就笑一个给我看。”他抬起她的下颚。
“这样笑好奇怪,我会笑得很难看。”她不好意思地摇著脑袋。
“无论哪种笑,我都喜欢。”
楚邑帆偏著脑袋仔细瞧她,这动作终于逗笑了她,让凯儿露出两枚可爱沁人的酒窝。
“你的笑很美。”他迷惘地望著。
“又来了。”她难为情地说,“走吧,我们还好几处地方没去呢!”抓住他的手,她直往里头奔去。
不知为什么,摸著他的大手掌,她心底就有股莫名的安全感。让她只想紧紧依偎著他,不管现在或未来,她都不愿与他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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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时光一晃眼就过去了,凯儿知道爷爷一定会在林少翔的告状下,狠狠数落她一顿,所以在进家门前已做足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但她万万没想到,爷爷对她的责难居然会是这么的重!
“凯儿,昨天我已经接到少翔的电话,真不明白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为了一个男人拂逆爷爷的意思?”费云吸著烟斗,语气下善的瞪著她。
“爷爷,不管你对我有什么误解,我只想告诉你,我爱邑帆,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是很久,但这三天相处已经够了。”凯儿仰起下巴,义无反顾地说道。
“邑帆、邑帆,他到底是谁?你又是怎么认识他的?”费云被她这份难得的叛逆给狠狠吃上一惊。
“你不知道?他也是公司的职员,这次不是你派他前往日本参加座谈的吗?”凯儿也很震惊。
“原来派去的人就是他!”费云摇摇头,“研发室经理向我建议一个人,说他可以胜任这次任务,可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跟他……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在公司的时候就认识了。”凯儿坦白回答。
“真该死,原来……你早已经……”费云揉揉眉心,“算了,以前的事既然已经过去,再追究也只是徒然,从今天起我不准你再与他见面,更不许你跟他来往,我这就命令公司经理开除他。”
“爷爷!”凯儿很错愕,“你不能公私不分,你生我的气我无话好说,可是你不能随便辞退邑帆。”
“你到底知不知羞?真是让我彻底失望!进房间去,在那家伙还没离开公司之前,不准你踏进公司一步。”费云铁了心,决定让她彻底断念。
“你为什么要这么古板?你根本还没见过他。”凯儿泪如雨下。
“不必认识了,认识也没用。我问你,你知道他的家庭背景吗?配得上我们费家吗?”在他的观念中,“门当户对”是极为重要的。
“难道在你心里除了门当户对之外,就没有所谓的‘真感情’?”这样的人生何其空乏呀!
“别说了,你赶紧给我上楼,没我的命令不准下来。”费云被她给说得心烦不已。他怎么也没料到,一直都乖巧懂事的凯儿居然会为了一个男人忤逆他!
“我这一生都听你的,但只求自己的感情自己掌控,无论是好或坏,我都情愿承受。”她说出自己的想法。
“傻孩子,你的未来不单单是属于你一个人的,还关系到爷爷、关系到整个‘丰滨’,你既然出生在费家,就要有这样的认知。”费云第一次对她口出重话,让她知道她身负的责任。
但是凯儿如何能接受呢?
她苦笑著,“爷爷,你这句话让我想到古代那些为了国家社稷著想,不得不前往番国和亲的公主。哈……我怎么不知道身于现代的我也有和她们相同的际遇?可是爷爷,我不想做伟大的公主,我只想做平凡人。”
说著,凯儿便疾奔上楼,每走一步就震落一滴泪水,一进房间,她望著窗外湛蓝的天空,不禁想到——
她的未来何时才能如此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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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儿,凯儿……”
莫克廷摇了摇她的身子,让她突然从梦里惊醒,但眼角依旧挂著泪……刚刚她又梦见邑帆,而且是更加清晰!
“怎么?你哭了,作噩梦?”他关心地问。
“没,我只是作了一个梦,好长好长的梦。”坐直身子,她似乎还不能从这样的梦境中回神,每每想起,便会落泪。
“既然如此,那就先别进去吧!”他试著将她的小脑袋靠在肩上,轻抚著她的肩头,安抚著她。
原本落寞的凯儿突地睁大眼,回头望著他好久,接著又在他身上又闻又摸的。
“你这是干嘛?性骚扰。”莫克廷抓住她胡来的小手。
凯儿不理会他,跟著又往他颈窝嗅了几下。
“你是小狗吗?”她怎么会有这么多怪异的癖好?
“你相信有人的体味是一样的吗?”虽然事隔一年,可她记得……记得楚邑帆身上的味道,那似淡淡青草、又似白云般幽然的气味。
而他居然跟他一模一样!
“这个我倒没研究,不过听说狐臭是一个味,但我发誓我绝对没狐臭。”他还举手对天起誓。
“你不要耍嘴皮子。”她急著又问:“你是谁?是楚邑帆的什么人?”对了,他还有一双和邑帆一样的特大掌心。这么说来,他们是亲戚、表兄弟?
可不对,邑帆说过他没有亲人,怎么可能冒出兄弟、亲戚?
天呀,她全乱了!
“楚邑帆是谁?”他反问她。
“他是……没有。”凯儿放弃了,看来是她想多了,他们虽然给她的感觉这么相似,但是外貌却截然不同——同样俊朗,差异却很大。
不知为何,在她的想法里,楚邑帆像水,从外表看来虽是平静无波,冷静似井水,但是只要一翻涌上来,便会卷起一股气势,让人不得不投降;而莫克廷就像是团仅剩余烬的死火,平时看来不愠不火,可若一阵风拂来,他便会立即狂烧起来,是让人逃逸不及的。
一火一水,会是同一人吗?
“他是你男友吗?”莫克廷扯唇一笑。
“你又知道了?这次怎么没猜他是我的亲人?”她嘲笑他。
“那就得看你觉得他在你心底像不像亲人了。”他忽地一笑,这笑意竟让凯儿再次的怔忡了。
当望见他那对探究的眼神时,她赶紧转开视线,“你能言善道,我说不过你。”为什么他连笑起来的小动作,都有著邑帆的影子?
是她疯了吗?
他的目光转向这间大宅子,“当费云的孙女并不轻松,对不对?”说话时,他的瞳心已漾出火来。
“你想做什么?”凯儿敏感的察觉到他眼底有著熊熊怒焰。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真的很可怜。”莫克廷凝起眉,“做个有钱人不容易,但是我更痛恨草菅人命的有钱人。”
凯儿身子一紧,傻傻地看著他……良久良久……
“好了,可以下车了。”他被她盯得心浮气躁。
“嗯。”凯儿下了车,眸影仍胶著在他脸上,“有件事我想知道,可以吗?算是你的私事。”
“好,你说。”他态意地将手臂放在车边。
“你结过婚了没?”凯儿小声问。
“哈,你想替我作媒?”莫克廷没想到她会问这种问题,最直接的反应就是狂烈肆笑著。
“你别光笑,到底有没有?”她急切地问。
“一事无成,哪敢娶妻?至少得完成一件事。”他浓烈的眼神直瞅在她那张纤丽多情的小脸上。
“什么事?”
“拿回一样属于我的东西。”说著,他便发动车子,连声再见都没说,就在她面前扬长而去。
凯儿皱眉,本想大骂他没礼貌,哪知道身后大门陡地被打开。“大小姐,你回来了,老爷正在里头等你呢!”
“拜托!我爷爷又想做什么了?”她气呼呼地问。
“小姐!”王叔突然惊叹了一声。
“什么?”
“今天……你的穿著很好、好漂亮,让我想起从前的你,你是不是恢复了呢?”王叔喜出望外。
“啊!”惨,都是那个莫克廷,要她穿成这样,这下好了,她要费多少唇舌来为自己解释呢?“我今天只是想换个样子,不过还是觉得热裤、短裙舒服些。”
丢下这话,她便推开铁门,直接走了进去,留下在原地猛叹息的王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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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克廷回到刘水生的住处时,刘水生正盘腿打坐著,原来他并没有出远门,只是想找机会让他们年轻人多聊聊。
约莫半个小时后,刘水生才收气起身,望著一脸颓丧的莫克廷,“你没对她说?”
“想说,可不知道怎么说,我甚至对她的怀疑否认一切。”莫克廷闭上眼,“这要我怎么表明?她会相信吗?”
“她会相信。”刘水生很冷静的点头,“这一年来,她对你的爱从没消退过,你该知道她情比石坚。”
“如果她知道,我回来除了要寻回她,还要找她爷爷报仇,她又会怎么想?”在美国那段时间,他几乎日日都在恨意中度过,可为什么一到她面前,他就会拿不定主意,无法继续恨下去?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忘了一切,冤冤相报何时了呢?”
“可他要我的命哪!”莫克廷握紧拳,很用力的说。
“我知道,这……未来的事就看你自己了。”刘水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那痛、那几近生离死别的悲哀,全是他一人承受的,他能要他不恨、下怨吗?
“谢谢师父。”对刘水生,他有著满心感恩。
“等了你一年才回来,跟师父下盘棋如何?”刘水生突然提议,目的就是要转化莫克廷内心的闷疼。
“好,我去拿棋盘。”莫克廷走到老地方,将柜子打开一瞧,里头果真放了副棋盘,心想师父这习惯已维持了近十年了吧!
拿著棋盘来到桌旁,两人一边泡茶一边对决,将近三个小时后胜负终于分晓,师徒两人各赢两局。
“你的棋艺进步不少。”刘水生大感意外。
“在美国这一年来,无聊就看棋谱。”莫克廷扬唇一笑,“所以我占了优势。”
“难怪,但我也庆幸能够青出于蓝。坦白说,无论棋艺、武术,师父都能感觉到你比一年前更精进了。”刘水生大笑。
“师父不辞辛苦教导,我该努力。”莫克廷撇嘴一笑。
“好了,已经这么晚了,该去睡了。”刘水生拿起桌上的热茶,浅啜了一口,“明天你打算怎么做呢?”
“明天……”莫克廷眸光一敛,“我想去找费云。”
“这么快?!”刘水生停下品茗的动作。
“我不想再拖下去。”否则每每面对凯儿的时候,他都无法克制那股想要拥她入怀、用力吻住她的冲动。
“也好,就看你自己的意思吧!”
“那我去休息了。”莫克廷收拾起棋盘,这才走进自己的房间。
冲了个冷水澡后似乎睡意全消,他坐在书桌前,看著书桌上那张唯一的摆设……凯儿流露灿烂笑容的相片……他的嘴角不禁上扬了。
抬起头,看著窗外霓虹照映在墙上的彩色光影,思绪也慢慢飘远、混沌了起来……
第六章
回到台湾的第二天,楚邑帆居然趁费云到公司上班之际,亲自前往总裁办公室拜访他。
“你是?”费云挪了挪老花眼镜,望著眼前的年轻人。
“我是即将被你开除的员工。”他扯唇一笑。
“喔。”费云似乎有所预知,于是往椅背上一靠,“很多被我开除的员工都是因为犯了错,企图找我算帐的也有,可是像这样敢在上班时间主动登门询问的,你还是头一个。”他老眉轻轻挑趄,“你叫什么名字?”
“我想你应该知道。”他主动拉了张椅子过来,帅气的坐了进去。
“有胆量,你就是姓楚的小子?”费云也算是在商场上打过滚的,在谈过几句之后已能猜出这人的来历。
“没错。”他扯出一丝笑痕,“不愧是商场老将,有双洞烛机先的眼睛。”
“找我有事吗?”费云眯起眸,“如果想要我继续留用你,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你想要一笔钱,倒可以说说数字。”
“说钱太俗气,我不过想与你一起‘想当年’。”楚邑帆的眸子陡然变得炯亮了起来。
“想当年?!”
“对。”他跷起腿,身子前倾地笑望著他,“还记得许淑华这个人吗?”
“你!你是谁?”一听见“许淑华”三个字,费云的背脊倏然一僵,神色也变得激动了起来。
“看你的反应,应该还记得是不?这就是为什么做了亏心事,心底的鬼就会一辈子纠缠著自己。”楚邑帆笑著坐直身子。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是她什么人?”费云大声问道。
“情绪别波动得太厉害,我可不希望你这么早就死在我面前。”楚邑帆半眯著眸,“她是我的养母。”
“养母?”费云皱起眉,仰首探究著他。
“对,在我还是襁褓时就被人遗弃在公园,是她捡了我、扶养我、教育我,可我却只能天天见她以泪洗面,什么忙都帮不上,最后亲眼见她吊死在家中后院。”说到这里,楚邑帆恨恨地站起,“当时我才十三岁,一脸茫然地看著她的尸体,以为她还会醒来……她是个很慈祥美丽的女人,我真不懂是谁伤了她的心,让她连寻死都这么干脆。”
“她死了?”费云的身躯在颤抖。
“事后,我看了她的日记,才发现她的秘密。有钱又怎么样?她已经是你儿媳了,你居然因为身分的差异,逼著她与你儿子离婚?”楚邑帆痛恨的继续说:“你知不知道,她其实早在离婚后就不想活了,也就在想寻死的那天捡到了我,是我牵绊住她选择死亡的自由,直到她认为我可以独立时,便毅然定上这条不归路。”
“天……我……我也后悔了,我曾找过她,真的。”费云眼眶也渲上泪影。
楚邑帆别开眼,不去看他,“少惺惺作态了,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我不会放过费凯儿,就偏要让她为我这个门不当、户下对的男人死心塌地一辈子。”
他的嗓音很轻很轻,却足以让费云整个人都陷于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慌中。
“不行,你不能这么做!”费云站了起来。
“你都可以赶走我养母,我为何不能勾引她?”他拳头一握,“这辈子我最痛恨的就是像你这种眼高于顶的有钱人。”
“你可以恨我,但不要对付她。”费云紧张的抓住他的肩,冲口而出,“你是她的亲大哥呀!”
“什么?!”楚邑帆猛地一怔。
费云扶著桌缘,愧疚地说:“当初在我赶走淑华时,她已经有了身孕,但我想……如果让凯儿的父亲再娶,一定可以再得到另一个孙子,所以连你都不要了。”
“不!我说了,我是她捡——”
“她身边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孩子吗?”他反问。
“没有,她就只有一个人。”楚邑帆的眼底抹上失措,已不知道该不该听信费云所言。
“那就对了,依她爱我儿子的程度是不会拿掉孩子的,你就是我的孙子。”费云闪著泪水的眼凝在他脸上。
“不……你不能单凭如此就确定我是你孙子,而且我根本不屑有你这个势利眼的爷爷。”楚邑帆用力站起,缓缓向后退,像是要确定自己内心的意念,他很用力的又说:“我还是不会改变我的计画,绝不会。”说完,他便走出费云的办公室。
费云身子一垮,呆坐在椅上……老天,事情怎会演变成这样呢?
回忆过往,就在凯儿的母亲生下凯儿,被医生宣告将不能再受孕时,他曾派人积极找过他们母子,这动作让凯儿的母亲受了伤,于是连女儿都不顾便离开了。
想他费云这辈子做过最大的错事,就是一连赶走两个儿媳。而如今,就在他忘了有这么一个孙子的时候,他居然又出现了!
他痛心疾首的想——
老天,祢为何要捉弄我这老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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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天后,凯儿又趁爷爷不在家、王叔正在午休的时候,偷偷逃家了。
她站在路口,无助的打了楚邑帆的手机,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他来接听。
“邑帆,我是凯儿,你现在能出来吗?我正在我家下一个路口。”
“凯儿!”他愣了下,“前天你不是打电话告诉我,你被禁足了?”
“我偷偷溜出来了。”脖子一缩,凯儿吐吐舌。
他哼笑了声,“这不是你会做的。”
“可是遇上你之后,很多我本来不会做的事都做了。”她的语气虽然平和,可一颗心却强烈揪紧著。
她多希望有他的肩膀可以靠一靠,或是几句安慰话语。虽然爷爷太自私、固执,可再怎么说,忤逆爷爷总是不对的,他不了解这几天她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心境中,就连今天逃家,也是细想许久后才做出的决定。
楚邑帆眯起眸,心情已经很糟的他经她这么一说,已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说:“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到。”
“嗯。”挂了电话后,凯儿便躲在路口的大树旁,静静地等著。
为了怕被王叔发现出来寻人,她连走到马路旁都下敢,只能隐身树后,提高警觉地观察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背靠在树干上,望著墙上那只直往上爬的蜗牛,心底为它加油著,“快……快……”
“我已经很快了。”不知何时,楚邑帆出现在她身后,吓了她一跳。
“啊!是你。”她拍拍胸脯,对他甜美一笑。
望著她的笑容,他蓦地眯起眸,实在难以想像他与她是兄妹关系。“怎么?你刚刚不是在跟我说话?”
“我在跟它——”她往墙上一比,突然眼睛一亮,开心地喊著:“它爬上去了耶!好厉害。”
凯儿甜美的脸蛋,以及天真的表达,在在刺激著他的心,让楚邑帆心头产生一股难以厘清的涩意,“别看了,走吧!”
紧握住她的手,楚邑帆将她往他停车的地方拉。
凯儿走了几步又煞住脚步,大喊道:“等等,我的行李!”挣开他的手,她赶紧奔回树下拿来行李。
楚邑帆震惊地问道:“你这是……”
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小声说:“我离家出走,没地方可以去了。”
“你是想和我同居?”他双层一蹙。
“我……”凯儿慑于他那对难解的眸光,久久才说:“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难道这也有错?”
她的泪水直在眼眶中打转,楚邑帆烦躁的闭上眼,心底就像被一道无法挥去的yīn影狠狠攫住。
“走吧。”拿过她的行李,他将它放进行李箱中,接著坐进驾驶座,直接往他的住处行驶。
凯儿疑惑地望著他,“我知道你被我爷爷开除了,心情不好是一定的,但也不用对我发脾气嘛!”
“我没对你发脾气。”他专注地看著前方,一双湛深的黑眸像是藏有让人难以参透的心事。
“那你到底怎么了?我知道你有心事。”她不希望见他这样。
“我要开车,你不要一直说话,会让我分心的。”现在的他只想静一静,想清楚该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她。
而她又是他的谁?仇人?妹妹?
楚邑帆烦郁地往方向盘用力击下,突然响起的喇叭声带给凯儿一股噬人的悚惧,让她整个人跳了起来。
“你是不是不希望我找你?如果真是这样,你老实说没关系,我……我回去就是。”她愕然地问。
“没那回事。”他眼底闪过一道若有所思的冷光,加快油门,迅速朝前奔驰。
凯儿紧抓著座椅,心头莫名慌乱了起来,而她不敢乱发言,就怕又说错话,激怒了他。
直至来到楚邑帆的住处,凯儿才知道原来他住在市郊的一间出租平房里。这里虽然没有有钱人气派堂皇的装潢,却很朴实、清爽,摆设也很简单大方,第一眼就让她非常喜欢。
他将行李放下,转首对她说:“你可以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留下。”
“我当然要留下了。”凯儿毫不考虑的说。
楚邑帆静默的望著她,接著指著屋内,“右边有间空房,你就暂时住那儿好了。”说著,他便提起她的行李走到那间房间,在离开前丢下这么一句话,“你也累了,先歇一会儿吧!”
凯儿不希望他就这么离开,忍不住奔向他,用力抱住他的腰身,“不要走……我根本不累,不想休息,陪我说说话好吗?”
别看她笑口常开、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她离家出走可是鼓足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她内心好矛盾、好害怕,只想和他在一起,她不要他的安慰,只求能依偎著他,感受他的体温、心跳,她就心满意足了。
她紧抱在他身前的小手不停抚摸著他的胸膛,让他忍不住转身霸住她的身子,心烦意乱地用力吻著她。
慢慢地,他掰开她的小手,锐利的眸子望著她,“你来找我只是为了这个吗?”
“什么?”凯儿抬起尚挂著泪雾的大眼。
楚邑帆一对黑瞳直直凝视著她的懵懂大眼,久久才咬牙生冷地说:“对不起,我其实并不爱你,你可以回去了。”
他没有办法接受自己是费云孙子的事实,就算真的是,他也不会认他那个无情老鬼。但即使他恨费云,也不能再与自己的亲妹妹有所感情牵扯,更何况在日本,他已经对她……
只要一想到这儿,他便痛恨起自己,如今他居然还会为她的肢体碰触所迷乱,更是不应该。
仅有的办法就是让她离开他,这才能让她安全,不受他兽性的攻击!
凯儿震愕地瞪著他,拚命摇头,“不,我不相信,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相信你不爱我。”
“不要太自以为是,从一开始我只认定你是位有钱千金,所以想陪你玩玩,尝尝千金大小姐的滋味是不是特别甘美。”为了逼她回去,他故意对她施以放浪的笑容、放肆的言语。
凯儿又怎能相信才数日不见,他就变了个人呢?
“这不是你会说的话,绝不是!是我爷爷逼你说的是不是?”此刻,她就像被秋风扫过的叶子,已摇摇欲坠。
“不是。”他很沉著的回话。
凯儿深吸口气,“我都已经离家出走了,现在你才要赶我回去,我不要。”
“你——”
“不管你爱不爱我,我就是赖定你了。”她用力坐下来,抿紧唇,含泪凝睇著他,心底有著无限困惑与失望。
楚邑帆先是被她的傲气给震住,跟著激狂大笑,“行,如果你就是喜欢跟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在一块儿,那我也拿你没办法。我要出去一下,你如果想离开的话,就请将大门带上。”说著,他就直接走出房间。
凯儿失神的坐在床上,怔茫地望著他消失在眼前的身影。
突然,她的胃像是翻了个跟头,抽得好紧好紧,痛得她俯下身,痛哭不已。
楚邑帆,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是日本那个温柔备至的男人?还是现在这个无情邪恶的男人?
她该怎么办?如果他一直这么狠心对待她,她还有信心和自尊继续待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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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凯儿不见了!这是哪时候发生的事?”费云在接到管家王叔的电话后,立刻从公司赶了回来。
“中午。”王叔挥著汗,“我到后面吃饭休息时小姐才不见的,而且王嫂进她房里查看,她还带了一些衣服离开。”
“这丫头,愈来愈不像话了。”费云老眉深锁著。
“老爷,该不该报警?”王叔已经到处找遍了,就是没有她的踪影。
“不必,我猜得到她是去哪儿了。”费云抿紧唇说。
“小姐在哪儿?我立刻去接她回来。”王叔听他这么说,立刻放下一颗纠结的心,已迫不及待想前往。
“暂时不用,她不会有危险的。”虽然他不了解楚邑帆,可他相信在他得知凯儿极可能是他的亲妹妹之后,是不会伤害她的。
不过,目前他必须确定的是他到底是不是淑华的儿子、费家子孙。
“老爷!”王叔不解地看著他。
“有件事我要你去调查一下。”费云坐了下来,眯起眸说:“你还记得淑华吗?”
“少奶……呃……我记得。”王叔急著开口,差点说了下该说的话,希望老爷别生气才好。
“那你也该记得,当初她离开时已怀有身孕?”费云又问。
“当然了,老爷在小姐出生后就一直派人找寻他们母子的下落,但是音讯全无。”王叔眸子一瞠,“老爷!该不会已有了他们的消息?”
费云点点头,“凯儿在日本认识的男人很可能就是我的孙子,所以我要你帮我调查一下,我要确定他的身分。”
“好,我立刻去。”如果这男人真是费家子孙,那老爷也不会再有遗憾了。
“有消息立刻告诉我。”
“我会的,只是事隔多年,可能要快不容易。还有,我必须要有他的基本资料,这样查起来会迅速点。”王叔补充。
“资料我会给你的。”费云揉揉眉心,脸上有著难以消除的疲累与憔悴的线条。
“我明白了,是不是小姐现在跟他在一块儿?”
“对,他因为气我赶走淑华,才来报复我,因此想对凯儿下手。”费云看著王叔,“我已经告诉他,他与凯儿之间可能的关系,他应该不会伤害凯儿的。”
“那就好,我真想认识认识他,如果他真是少爷,就太好了。”看样子,王叔比费云还兴奋,“到时候少奶奶可以回家,咱们费家就热闹了。”
事实上,当年他是站在少奶奶淑华那边的,但是老爷的决定不是他能改变得了,只好陪著老爷当恶人,这事至今都纠缠著他的心呀!
“淑华已经去世了。”费云轻皱起眉,可以看得出他也活在深深的悔恨中,只是向来个性强硬的他不容许自己表现出悔意。
“什么?!”王叔吃了一惊。
“就因为她死了,那孩子才会找上我,但奇怪的是淑华竟然告诉他,他是她捡来的,所以这事有很多疑点,我一定要赶紧弄明白。”费云眯起老眼。
“是的,老爷。”王叔明白老爷心急,于是急急退下去办他该办的事。
费云站起,走到窗边,仰首看著天边晚霞,喊著儿子的名,“费鑫呀费鑫,请你要保佑凯儿,也期望楚邑帆真是咱们费家的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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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儿在屋里等候了一夜,凌晨时分才见楚邑帆喝得醉醺醺回来。
“邑帆,你怎么了?”她赶紧冲过去扶住他。
“你别碰我。”他用力将她一推,“给我站远点。”
楚邑帆熬到天亮才回来,就是为了逃避她那股水媚、憨柔的诱惑力,可没想到这小妮子居然彻夜未眠。
她摇摇头,“不行,我才不会被你激怒呢!你都醉了,我不能不管你。”说著,她就奔进浴室,为他拧了条热毛巾。再出来后,就为他拭了拭脸上的汗水和酒气。
“你为什么这么烦?”他用力抓住她的手腕,怒目瞅著她。
“我是烦,就看你要拿我怎么样?”凯儿蹙起眉,虽然心匠涌上的是疼痛,但她仍坚强微笑著。
她已是付出一切在爱他,就不会这么轻易被他的无常打倒,除非他让她死心,想尽办法让她死心。
“你……算了,我好困。”他走进自己的房间正要躺下;没想到她又跟了进来。
凯儿站在门边说:“我猜你还没吃东西,刚刚我走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些菜,做了几道家常菜,要不要吃一点?”
楚邑帆眯起眸笑望著她,“呵……你会煮饭,我没听错吧?没把我房子烧了,还真是谢天谢地呢!”
“你别老是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她大声朝他吼道。
“瞧你那副样子,还真凶。”他仰首大笑,“但我还是不敢当你的试验品,就怕你会毒死我。”
“我毒死你?!”她很震撼,“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谁知道呢?你们费家人个个坏心眼。”
楚邑帆瞧著她脸上那抹凄楚幽怨的表情,心底瞬间像被绳索给束缚住,胸口直鼓胀著难以消化的疼痛。
她,就像只脱蛹而出的蝴蝶,灵逸动人,烂漫纯真。
他,就像个被仇恨囚禁的犯人,愤世嫉俗。
凯儿落泪,不可否认他刚刚那番话对她而言的确是够毒、够辣,直侵入她心坎,让她的身子颤抖难抑。
“我也坏心眼吗?”她哑声问著,“真不懂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偏颇的心结?我到底做错什么?难道有钱也是罪过?”
丢下这话,她便奔出他的房间,坐在外头椅子上低首哭泣。
他曾说过,不会让她一人承担,他会让她依靠。可为何现在一切都变了?是他后悔与她在一起了吗?
颓丧的走进自己的房间,她用力将门关上,而关门声透过墙传进了楚邑帆耳中,他这才走出房间,望著她的房门发呆。
本以为喝醉了,就可以忘了一切,让自己好眠;没想到心情却更乱了,大概是自己醉得不够吧?
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正想拿罐啤酒好加速酒精催发,哪知道里头一盘盘明显未动过的菜肴映入他眼帘。难道她为了等他,自己做的晚饭连一口都没吃?
他深吸口气,走向她房间敲敲门,“你真的打算等我回来当实验品吗?OK,我认了,去吃吧!”
凯儿皱起眉,但下理他。
“真不吃?”他眉一蹙,“还是跟母猪一样,才五秒就睡著了?”
她紧抓著被子,咬著下唇,仍不开口说话。她也有脾气,又不是小狗,被他骂走了,哄几句就乖乖摇著尾巴回头乞怜。
“唉……睡死算了。”楚邑帆暗自念著便离开了。
听见他离去的脚步声,凯儿突然好后悔,可是她告诉自己,她有自尊,绝不能因为爱他而作践自己。
突然,她听到锅铲铲动的声音,接著是一股股香气飘来,他在热菜?!
良心不安的拉开门,她慢慢朝厨房走近,而那菜香也浓郁的诱惑著她,天,她好饿喔!
食材是她买的、菜是她炒的、饭是她煮的,她应该有权利吃才是。
堂而皇之的坐在餐桌前,她静默不语的等著。当楚邑帆将热菜、热饭端出来时,还真被她的身影给吓了一跳。
“拜托,你游魂呀!怎么不吭一声?”他飙高眉。
“我以为你胆子很大的。”凯儿故意看著天花板。
“胆子再大都会被你这种居心不良的女人给吓死。”将饭菜端上桌,他主动为她盛了碗饭。
“哇……好香喔!我怎么会这么厉害,居然可以做一桌菜呢!”她赶紧拿起筷子吃了口,还装出意犹未尽的垂涎样。
“希望我吃完后,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他也坐到餐桌旁,大口大口吃了起来。看他这副饥饿样,八成也没吃晚饭,可不吃饭就光喝酒,是会伤胃的。
想到这儿,凯儿便皱眉说道:“你就会说话气我,其实你是故意跑出去的对不对?只是想躲我,为什么?”
“既然知道何必问?”他还真坦白。
“好,既然要躲我就有骨气点,我做的饭菜你别吃。”她站了起来,将一桌子菜全拉到自己面前。
“喂,如果不是我热上一热,这冷菜、冷饭能吃吗?”楚邑帆大言不惭地说完,又把菜一盘盘挪到自己眼下。
“你还真过分。”凯儿下甘示弱地准备再拉回来。
两人就这么将盘子一来一往的移动著,忙得几乎没时间吃饭,最后翻了饭菜,凯儿一气之下就猛槌他,他抓住她的手腕,乘机反击——
楚邑帆藉著些微酒意强迫自己忘掉一切,狠狠地吻住她……吻得凯儿忘了挣扎、忘了所有的一切……他的大手更是霸气地钻进她的上衣,掳住她的丰满……
凯儿闭上眼睛,一声嘤咛震醒了他。
他蓦地瞪大眼,眼底有著恐慌,下一秒竟撇下她,奔回房里将门上锁。
就不知道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锁谁?是锁“她”的人,还是锁“他”的心?
凯儿茫然地呆立原地,看著他逃离的身影,心渐渐凉了……她明明可以感受到他的爱,为何他不肯表露?为什么?
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难道他也认为她是个没良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