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不安于室1-2
作品:《爱神恶作剧系列》 文案
谁人知影富家千金的悲哀?
不是她天生爱使坏,实在是可怜没人爱!
情窦初开就遇到一个天上掉下来的好男人
只要小女子有难,他马上现身为她卖命
就连出国办差,都能在饭店惊喜巧遇
如此天作之美,她当然忍不住给他“乱爱”下去
放著有钱少爷不理,硬是演出“乖乖女逃家记”
火辣辣的一夜之后,才知闹出惊人的大条代志
两人竟是亲兄妹,而她的亲人正是他的仇人
她有幸为他暖床,全是他一手策画的诡计……
一连串打击使她性情大变,直到他的“替身”出现…
老头儿又来啰——老爷插花篇 培文
谁知道一向号称写序快手的培文,居然被这篇序给难倒了。这篇序难产阵痛的时间,少说也有超过两个月了吧!食言的结果,我真的肥了,老头儿我最近胖了四公斤。
老爷说:“少假仙了!藉机买了一堆新衣服及裤子,还在装可怜!阿霓,别被骗了!培文只是在博取同情。”
天气转冷,今年的三月台湾特别不一样,下起了皑皑的三月雪,天晓得窝在棉被里看著霓姊的书,泡著一壶香味四溢的薰衣草茶,轻轻柔柔的抒情乐回荡著——天下一等一的享受啊!
三月适逢培文老头儿的破蛋日,在生日的前两天收到一束美到不行的花束,来自于可爱的蓝烟及小萍——清新的香水百合加上粉嫩的郁金香(老头儿的最爱),再点缀上娇小可人的满天星,那天收到花,真是令我兴奋到不行。
还有喔!居然有人买了霓姊的送我当生日礼物耶!而且是早期我买不到的书说!一整套耶!想一想,礼物买便宜没关系,重点是要送对,所以收到郁金香,及霓姊的书,真是合了老头儿我的胃口说!
哈哈哈!仰天狂笑三声……
翻著书的看倌们,是否依稀记得老头儿在上一篇序有提到三件事——
第一件事:把别人口袋里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
第二件事:把自己的观念、意见灌输到别人的脑袋。
第三件事:将别人的知识变成自己的。
坦白说,这是我以前待在外商公司上课时,讲师所说的,一直令我印象深刻。这不禁让我想到一件事——细心如你(你),当我们在拜读著霓姊的新书时,是否有将里头我们本来不知道的知识占为己有呢?并将之运用在可行之处呢?
为情所困的人可否在书中的对谈找到蛛丝马迹,为自己的感情问题破茧而出呢?
还在读书的学生是否可以眼尖到将书中的文法,以及起、承、转、合运用到自己的文学课中呢?
聪明的人应该可以举一反三的得到许多东西!
在书中,老头儿有学到如何带领下属、一些推理性的逻辑东西,以及好多老头儿以前不知道的知识跟常识。
或许我想得比较多一点,但我真的在字里行间见到霓姊的用心,以及编编的努力,更见到自己文笔不行的地方。
呵呵呵!说了拉里拉杂的一堆,可能有人已经头晕了吧!
嘿!没事!
霓姊的新书宝宝,我来啰……
老爷:“抱歉!不好意思!让大家伤了眼睛!我该带培文去吃药了!”
插花完毕。
楔子
抹上艳红色的唇膏与今年最流行的紫粉色眼影、用慕斯随意拨了下那头染成紫黑色的微鬈长发,再穿上粉红色露背短洋装,费凯儿满意的在镜子前转了圈,就这么蹦蹦跳跳地下了楼。
“凯儿,今天除夕,你还要出门?!”一位年近七十岁的老者嘴叼著烟斗,斜睨了她一眼。
“爷爷,除夕是你们老人家过的日子,还不是有一大堆人跑到国外玩吗?”凯儿噘起红唇,对他眨眨眼,“我也有我自己的节目。”
“什么节目?到处和男人勾三搭四!你知不知道报上都怎么说我费云?”老人放下烟斗,两道花白的眉倏而飙得老高。
“嗯……”凯儿偏著脑袋细想了下,“传统产业的开发始祖、钢铁业大亨……还有什么呢?爷爷。”
“你能不能正经点?”费云吹胡子瞪眼地,“大家都传言,我费云有个不安于室的孙女,浪荡yín媚,一个月可以换上十位男友,甚至一脚踏在好几条船上,凯儿……你到底在想什么?”
“爷爷,我这是及时行乐耶!谁知道下一刻我会在哪里。”她水媚的眼突地一敛,数秒过后又晕上丝丝笑靥,“如果我真让你丢脸了,你就当作没我这个孙女好了。BYE,DEAR GRANDFATHER.”
“等等,我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根本不明白现在已经没有哪户好人家愿意娶你进门了,难不成你一辈子都不想嫁人?”费云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嫁人干嘛?我这样挺愉快不是吗?再说爷爷你认识的那些什么世伯,他们的儿子不是博士就是硕士,要不就是总裁、总经理的,一板一眼、皮笑肉不笑,嫁给他们不无聊死才怪。”她扁著小嘴。
“你……这些以后再说,反正今天不准你出去,王嫂已经在准备年夜饭,少了你像话吗?”
“年夜饭?!天呀,我只想吃西餐,人家麦克在等著我呢!”费凯儿抚额轻叹,已经快受不了他这种食古不化的个性。
“麦克又是谁?”他厉目一瞠。
“他呀!我忘了是在哪儿认识的,PUB?还是舞厅?”她细长的眉可爱的一皱。
“你……”他拿起拐杖指著她。
“天,爷爷发飙了,我快逃吧!”凯儿调皮地对他吐吐舌尖,便一溜烟地跑掉了,开著跑车,过著她每晚不一样的夜生活。
“气……简直气死我了!”费云把拐杖往地上重重一点,这才缓缓吞下上扬的火气。
“老爷,别生气了,小姐她本性不是这样的,或许是一年前那场车祸伤著了脑子吧?”管家王叔赶紧上前安抚道。
还记得一年前费凯儿与未婚夫楚邑帆正甜蜜恩爱地打算去拍婚纱照,哪知道就在桥头等红绿灯时,竟突然冲来一辆计程车,将他们同时撞落桥下,凯儿被弹出车外,楚邑帆却因火烧车当场身亡。
凯儿被紧急送医后,在医院昏迷了三天,清醒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邑帆呢?”
照顾她的王嫂忍不住掉泪,根本无法面对她的询问。
这时候聪明的凯儿茫然低问:“他是不是……是不是已经上天堂了?”
这句话更惹得王嫂痛哭失声,接著凯儿便在心痛神伤之际再次昏迷,这次她足足有半个月不省人事。更让人惊异的是,当她再度醒来后,她竟忘了楚邑帆是谁,而且整个人就像变了性。
原本温柔婉约的女孩如今已待不住家里,成天在外头与男人厮混。本来衣著朴素端庄的千金转而化身为清凉辣妹、冶艳魔女,就连她爷爷费云也是经过了半年才慢慢接受她现在这副模样。
“唉,请了这么多医生,怎么就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丫头到底是忘了楚邑帆没呀?”费云揉揉眉心。
“老爷,别太担心,我想再过些时候小姐会慢慢恢复的。”王叔只能这么安慰了。
“恢复了又如何?她还嫁得出去吗?本来有多少黄金单身汉追求她,她不要他们,喜欢上楚邑帆那穷小子,这下又把自己搞得名誉全毁,我看她这辈子是完了!就算真有人要娶她,看上的也是我们费家的财产,不是她的人。”费云说著便站了起来。
“老爷,你要去哪儿?”王叔立刻扶住他。
“去公司看看,本来我还指望凯儿,这下算了吧!她别把我的钱败光我就阿弥陀佛了。”他轻叹了口气,便上楼整理东西,而王叔赶紧嘱咐司机将车子开到厅外候著。
第一章
费凯儿坐在吧台前,看著手中那杯五彩缤纷的酒液,以及玻璃杯上一道红色火辣唇印,她的嘴角不禁慢慢拉高了。
“七彩火焰”是这杯酒的名字,正如同她此刻脸上的粉彩与身上的衣服一样,五颜六色中带著一股热力……那是一种属于青春的火焰。
“小姐,请你喝一杯,如何?”一位将头发染成金色的年轻男人坐到她身边,对著凯儿咧嘴说道。
凯儿瞥了他一眼,红艳的唇划开一丝笑痕,“我男朋友等一下就要来了,你不怕被狠K吗?”
“这……”年轻人左右张望了下,似乎被她的话给吓住了。
“哈哈——”凯儿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你真没种,随便说说你也当真。”
“小姐,你到底有没有男朋友?”他仍不死心。
“你是问昨天还是今天?昨天有,今天早上还有,可刚刚就没有了。”她甜甜一笑,轻眨的大眼睛给人一种好纯美的感觉,若不是她的服装与打扮太标新立异,人家还会以为她是个不经人事的小处女呢!
“你——”年轻男人一阵错愕。
“怎么了?”打开皮包,她拿出一根凉烟,点燃后优雅地吸了口,一对长扇般的睫对他轻插两下,“你是想接续他人做我的男友吗?嗯……没问题呀!不过我先提醒你,我一向不爱吃其他餐点,只吃法国菜。”
“法国菜?!”这很贵呀!
他有点被她的话给吓住,但是一颗心已被她的美给迷惑了,对于她的危言耸听可以暂时当作耳边风。
“你真愿意与我交往?”
“怎么?你还害羞呀!”凯儿吐了口烟在他脸上,“或是你早想好了晚上的节目,想与我一块儿乐逍遥?”
年轻男人眯起眼,这才确信这女人不过是个已经万人枕的花瓶,玩玩她有何不可?“好啊,那走吧,我们去乐逍遥。”
“行,但是得开我的车。”她妩媚一笑。
“呃……可以。”
“还有,这杯酒和刚刚的一些小点心就劳驾你去付一下啰!”她抽了张面纸,拭了拭唇。
年轻男人似有不甘,可到嘴的鸭子不想让她飞了,于是不情不愿地去付了帐。“OK,可以了。”
“嗯,那我们走吧!”凯儿背上VIVIENNE可爱小背包,雀跃又开心的先行朝外头走去。
年轻男子扯唇一笑,快步跟上。
到了她的小车旁,她往里头一比,“请。”
“那我就不客气,让美丽小姐载一程了。”男人说著,便坐了进去。
凯儿坐进驾驶座后便朝前面直行,“喂,你叫什么名字?”
“大家都叫我俊仔。”他笑了笑,看著她的眼神慢慢变得猥亵了起来,“小姐,你真的很漂亮。”
“是吗?”凯儿咧嘴一笑,“跟我有一腿的男人都这么说。”
“喔!”鄙夷的眼神从他的瞳心逸出,“你……有过很多男人?”
“没错,我认识很多男人。”她不否认。
“所有认识的都与你有过一腿?”这话问得很不客气。
凯儿当然知道这男人不爽了。唉……为什么男人都是一个样?自己风流是潇洒,女人媚浪却是yín荡!
“你现在不是正想与我有一腿吗?”她回头睨著他一笑,此刻她就像只过分活泼的小野猫,还有双利爪正准备抓向所有对她不敬的男人。
“我……”
“别说你不想,因为说了我也不信。”凯儿对他甜美一笑,车子慢慢朝山上开著。
这时男人才发现这条路似乎愈来愈荒凉,“你要去哪儿?”
“山上小木屋,很有气氛是吧?”她一手托腮,一手态意地操纵方向盘。
“小木屋?!”
“是呀!”她将车灯转成远光灯,“看见没?就是那里,挺不错的,待会儿你是想怎么玩呢?”
他勾起笑意,“看你了。”
“嗯,那好。”她突然煞住车,转身笑望著他,“那就在这里玩好了。”
“什么?!这里!”男人看了看,“木屋还在前面呀!”
“不,就这里。”她笑著走出车外,从车窗看著他,“你不是想与我有一腿?这里刚好,地方够宽广。”
他耸耸肩,“好吧,就看看你想玩什么?”于是推开门,他也同样走出车外。
这时候凯儿便走到他面前,双手勾著他的后颈,冷冷笑说:“现在你最想做什么?”
“当然是吻你了。”尽管在他心里这女人人尽可夫,不过秀色可餐倒是真的,他非常想跟她玩玩。
“那来吧!”她柔媚一笑。
眼看他就要吻上她,她的膝盖猛地弯起,狠狠地朝他的命根子一顶,痛得他大喊救厶叩。
“哈……我这一腿是不是挺有意思的?”凯儿弯起唇大笑。
“你这女人,简直变态!”他抚著下处,不停跳动好减缓疼痛。
“我变态吗?我看是你们这些男人变态吧!成天只想玩女人,却嫌她不是处女,呸!”她眯起眸,冷冷一哼。
才转身要坐进车里,哪知道那男人不死心地从她身后死命抱住她。“你想走……嘿嘿,等我玩完了再说吧!”
凯儿眼一眯,“好啊,我就让你真正玩完吧!”
从腰间抽出一把蓝波刀,她一个转身便抵在他颈间,反转过他的大手,“你以为女人全都是手无缚**之力的?”
“你……你……放开我……”他已经吓得腿软。
“把衣服和长裤全脱了。”凯儿笑著说。
“什么?!”
“快脱,别废话。”她的尖刀往他颈窝更抵进数分。
“好好,我脱、我脱。”男人把衣裤全脱了,全身只剩下一件内裤。
凯儿则将他的衣服给绑成一束,往山下一掷,接著便笑容满面地开车快乐离开了。
“你这个女人,等著瞧吧,我绝对不会放你好过的。”男人紧抱著自己,发狠地对著她的背影咆哮。
凯儿咧开嘴角,丝毫不在意他的叫嚷,因为这种含怒带怨的声音这一年来她听得太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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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费凯儿照例在晚餐前便溜出家门,过著外人眼中“yín浪”的生活。
来到PUB,她再次点了杯五颜六色的调酒,不一会儿她竟听见身后传来了众多脚步声。轻轻回过身,她看见昨晚那个被她整得很惨的男人找来了五、六位帮手,正狠狠地瞪著她。
“嘿,你来了,昨晚没在那儿冻坏吧?或者裸身跑去小木屋求救?”她居然丝毫不害怕的对他开起玩笑。
“你真不要命了,还敢继续来这个地方。”男人已经等不及想给她好看,手指一弹,身后几个男人立刻涌上。
凯儿还没机会反应,就听见另一个人开口了,“你们几个大男人这样包围著一个女孩,羞不羞耻?”
“你是谁?”他们同声问道,当然这也是凯儿想知道的。
她怔怔地望著对方,他有著一头及肩黑发,带笑的嘴角充满潇洒不羁的神采魅力,她确定这是第一次见到他,可为何心底那道被她刻意掩覆的伤疤会隐隐作疼?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得离开这里。”从外表观察他,他看似斯文,可展现在衣衫外的手臂非常结实有力。
“你开什么玩笑!今天我非得教训教训她,否则我阿俊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昨晚被剥光衣服的男人正想出手,店老板却适时带了人现身,“发生什么事?我只是做小本生意,千万别闹事呀!”
“我们只是想讨个公道。”
“家和万事兴,你们就别太拘泥了。”店老板与一干保镖立刻挡住他们的视线。
“我们走吧!”陌生男人朝店老板眨眨眼,便将凯儿给带了出去,直到一定距离后他才停下来自我介绍,“我姓莫,莫克廷。”
“费凯儿。”她朝他伸手,当交握的刹那,她眉头突地一蹙。
“怎么了?”莫克廷忍不住钻研起她那张错愕的可爱表情。
“没……只是你的手好大。”她微眯起眸,似乎在她的生命中,也曾认识过一个手掌很大的男人。
而他那双大手经常抚触著她的发……她的……
想著,他的手当真摸上她后脑,在她反应之前他先喊道:“哇,这么一比,我的手掌几乎可以包住你整个脑袋了呢!”
费凯儿被他唱作俱佳的表情给逗笑了,“你是想逗我开心是不?”跟著她又指指PUB,“你跟店老板也认识啰?我看得出来他是专门来帮我们的。”
“你还真厉害!”他笑眯了眼。
费凯儿这才仔细瞧著他,发现他外表俊魅、内在幽默,虽然她俊男看多了,但不可否认这男人的帅与众不同。
“你刚刚为什么要多管闲事?”现今世风日下,多少人自扫门前雪都来不及了,他还抽身帮她,倒是个不错的男人。
“我那是多管闲事吗?我怎么不知道。”他抿唇一笑,“我只知道我无法容忍一群男人欺负一个小女人。”
“莫先生,我要先解释一下,我可不是小女人,事实上我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她托著腮,朝他露出一抹可爱笑容。
“喔!”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会儿,“虽然你学过一些手脚功夫,但还是不要掉以轻心,对方人多。”
“咦?!”他这句话倒是让她很意外,“你看得出来?”
“嗯,你的肌肉挺结实,不像一般女人松软。”
经他这么一说,费凯儿赶紧抱住自己裸露的双臂,直瞪著他,“你……你的意思是我的手臂很粗了?”
“不是。”他飒爽一笑,“我的意思是很紧实。”
“紧实?!”凯儿又看看自己,疑惑地问:“胸部呢?也一样啰?”
“胸——”莫克廷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噎著,“你是说我可以仔细研究一下你的胸部了?”
“我……我哪时候说过你可以光明正大研究?我的意思是你已经跟我聊了那么久,我又是个女人,你总不会没注意到吧?”看看他们之间不过只有数十公分的距离,凭她对男人的了解,哪个男人会只目不转睛瞪著一个女人的头部以上?
“如果我说我真没注意到,不知你相不相信?”他一副很无辜的表情回睇她。
“你真没注意?”她脸色丕变。
这下完了,没想到她的胸部吸引不了一个男人的注意,该不会这一年多来她勤练中国武术,已把脂肪全转化为肌肉了?
拿开双手低头往自己胸前一瞄,凯儿不敢相信自己真这么悲惨。
这时莫克廷听见前面PUB有人走出来的杂乱脚步声,赶紧拉住她的手,“好像刚刚那群人出来了,我们快走。”
“走哪儿?”她还没从自己脂肪变肌肉的悲伤中回神,已被他拉著跑。
“随便。”莫克廷抓著凯儿拼命向前奔,而凯儿也头一次如此不设防的跟著一个陌生男人走,直到坐进他车里,她才恍然思及自己的处境其实是挺危险的。
“你到底是谁?就算想帮我,似乎也帮得太多了!”她疑惑地望著他俊逸的侧面线条。
“既然帮了,就帮到底吧!”莫克廷对她撇嘴一笑,“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有开车,没车很不方便。”她还不想让他知道她的身分,也就无意让他送她回去。
“现在回去开车似乎不太妥当,他们可能还在附近。”
“那你的意思是?”凯儿细长的柳眉一挑。
“我们去喝杯咖啡,怎么样?”看看表,他抿唇轻笑著,“时间还早,我猜你一定还不想回去。”
“呵,被你蒙对了!好吧,那就让你请一次啰!”凯儿不怕他心怀不轨,毕竟这一年来她可是靠自己踢掉一大堆心怀不轨的男人。
“谢谢你给我这份荣幸。”他随口又问,“想去哪儿喝?”
凯儿想了想,“都行,不过我倒是习惯在前面不远处的‘啡香’,吃他们特制的薰衣草手工饼干。”
“那有什么问题?”他加快速度往前开,“快到的时候,可得通知我一声。”
“OK.”
她笑著打开小背包,从里头翻出一包香烟,正想点燃,却听见他说:“这种香烟的薄荷味儿挺重的,你真喜欢吗?”
她的动作一滞,疑惑地看著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因为并不是每个女孩都喜欢薄荷味儿,尤其是带有烟草的薄荷味道。”他转首睨了她一眼。
“是吗?这我倒不知道。”她冷冷一笑,还是把烟点上,吸了口。但是愈吸她愈心痛,最后用力将烟给捻熄了。
“怎么了?突然觉得薄荷烟并不好闻?”莫克廷回头睨了她一眼。
“才不是呢!而是我抽腻了。”她眯起眼看著窗外,指著前面,“慢点,就是那一间。”
莫克廷点点头,立刻将车子朝那间COFFEE SHOP的专用停车场驶去,停下车后,双双进入店内,面对面而坐。
不一会儿侍者来了,笑意盎然地问道:“请问两位要用点什么?”
“这位小姐说你们这里的薰衣草手工饼干不错,就来两份,外加一杯蓝山。”莫克廷对女侍者露出抹俊逸的笑容。
“你爱喝蓝山?”凯儿很意外地望著他。
“怎么?你也爱喝?”他挑高眉。
“我才不——”她本想否认,可当看见他那双烁利的眸子时,改口说道:“我对咖啡不讲究,就一杯蓝山吧!”
“谢谢,两位请稍等。”
当女侍者离开后,莫克廷立刻朝凯儿露齿一笑,“一个喜欢喝咖啡配手工饼干的女孩,若说她对喝咖啡不讲究,我还真不相信呢!”
“喔,那你认为我爱喝什么?”她好奇地笑问。
“我怎么会知道?只是感觉……你有点儿表里不一。”他半眯著眸,脸上刻画的笑容带著抹诡异。
“表里不一?怎么说?”她看看自己。
“你心里有数。”他像是会读心术般,让凯儿浑身紧绷起来。
她还想说什么,侍者却正好端来咖啡和饼干。过了一会儿她才说:“现在才发现你也很讨厌,语带玄机、自以为是。”
“是吗?”看著一脸倨傲的她,他笑问:“你不加奶精和糖吗?”
“气饱了,喝不下。”凯儿头一偏。
“这么容易就生气了,生气可是容易变老喔!”他拿来糖与奶精罐,“这样好了,容我为你服务一下,我想两匙奶精和两匙冰糖是最香醇的。”
说著,莫克廷便照他所述的为她调配好咖啡。
“喝喝看。”
凯儿凝起眉望著他,看著他调配的动作,额心却愈蹙愈紧,最后才迟疑地接过手,浅啜了口。
“怎么样?很好喝吧?”他对她眨了下眼,跟著又吃了块薰衣草口味的饼干,“味道真的很不错,有淡淡的花香,却不会浓郁得让人生腻。”
她一对水亮的眸瞬也不瞬地望著他,“你很奇怪。”
“奇怪?怎么会?”他喝了口咖啡。
“像是有目的的对我做这些事,更像是有计画的认识我。”她撇嘴一笑,“你注意我多久了?”
“你这女孩是不是太自大了?有些高傲的女人总以为男人接近她就是想钓她,或对她有好感。”他眸光闪动,笑意涌现,“我不是那种男人。”
“不是?那最好了。”凯儿眯起眼,甜美地笑说,“因为你猜得没错,我就是那种自大、高傲的女人,不仅如此,我还很喜欢玩,所以年轻人会玩的把戏我全玩过。”
“这么说,你还真是个不安于室的女人。”他挑挑嘴角,方正的下巴闪现一丝细微笑影。
“宾果,你又说对了。”她将咖啡端起,一饮而尽,有意逃避他那双探询的眼神,“已经够久了,我们走吧!”
“好,我送你回去开车。”
莫克廷隐隐一笑,立即站起先行付了帐后,便与她一块儿前往停车场,开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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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凯儿回到家里;没想到费云就坐在客厅等著她。
看见他老人家,她当下一愣,“爷爷,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费云指指墙上的时钟,“你还知道已经很晚了,昨天除夕,今天大年初一,你都上哪儿去了?可曾留在家里吃顿团圆饭?”
“爷爷,团圆饭经常吃,就一定要指定这两天吗?”她无聊地拨拨头发。
“这是传统习俗。”
“那爷爷就当我是新新人类,对于传统习俗一点儿都不了解,也不想了解。”她掩著嘴儿打了个呵欠,“我累了,让我上去睡觉好不好?”
“你不正经的回答我的问题,我是不会让你上楼。”费云今天是铁了心,非要弄清楚她的想法不可。
“我已经很正经了。”她又伸了下懒腰。
“你真忘了楚邑帆?”费云突然说出这一年多以来,从没人敢在她面前提及的名字。
就见她打呵欠的动作一顿,久久才笑了笑问道:“他是谁?你的客户?或者又是哪家公子,你打算介绍我们认识?”
“你真的忘了他,或是根本不想记起而已?”费云大声嚷道。
在一旁的王叔赶紧拉住费云的手,“老爷,别再说了。”
“我偏要说,这孩子根本有病,简直气死我了!”费云瞪著一脸叛逆的费凯儿,“你什么时候才会清醒呀?”
“爷爷,只要你让我好好睡一觉,我一定会变得更清醒。”她一点儿都不在意爷爷刚刚说的那些话,摆摆手便直接跨上楼。
“凯儿,你给我下来!”费云大声吼著。
“老爷,小姐平安就好,你就不要太逼迫她了,如果出了什么事,那就糟啰!”王叔不得不提醒他。
“这……”费云揉揉眉心,“我真是拿这丫头没办法……我当然知道你疼她,可我是她爷爷,又怎会害她?只是不希望她继续这么下去。”
“我叫我太太上去问问小姐吃过晚餐没。”王叔又说。
“去吧!”费云摆摆手。
而回到房里的凯儿立刻踢掉鞋子,跟著跳上水床,呈大宇型的躺在上面,看著天花板上固定的图案。
爷爷,你真以为可以控制我一辈子吗?
“我早就长大了,不再是以往那个唯命是从的小女孩。你知不知道,你的过分强硬才是导致我叛逆的最大因素?”
突地,她翻身坐起,从抽屉里的暗柜中找到一只盒子,用颤抖的手打开它。她看著里头每一样东西——价值低廉的项链、干燥的玫瑰、还有一叠叠的信,上头的署名正是“楚邑帆”。
摸著这三个字,她的泪水早已控制不住地缓缓滑落……
第二章
“王嫂,爷爷不在呀?”凯儿一早下楼竟没看见费云坐在餐桌前看报,便猜测他定是去公司了。
“是呀,今天公司年后开业,老爷去主持会议,顺便发红包。”王嫂笑了笑,跟著又问:“小姐,你今天起得真早,想吃什么?我马上去弄。”
凯儿看看餐桌,还有一些烤吐司,“我吃吐司就好,帮我泡杯咖啡。”
“一早喝咖啡不好吧,我帮你泡杯热牛奶,吐司再加个蛋,怎么样?”自从小姐“转了性”后,经常不在家用饭,王嫂发现她明显瘦了圈,只想利用机会好好补她一补。
凯儿笑了笑,“王嫂,你就怕我饿坏似的。”
“当然怕了,前两天过年,王嫂做了一桌子好菜,可你都不回来吃。”说著,她便伤心地垂下脸。
“王嫂,对不起,我不是针对你,只是……”凯儿叹了口气,有点歉疚地看著王嫂。
“我就知道你的本性不是如此,没事的。”王嫂拍拍她的小手,安慰一笑,“我这就去帮你煎蛋、泡牛奶。”
见王嫂离开后,凯儿不禁摇摇头,心忖:看来王叔和王嫂都比爷爷了解她。
吃过早餐后,她背上背包就要出门。
王嫂见了赶紧问:“小姐,你又要出去了呀,那中午回来吃饭吗?”
“我爷爷回来吗?”
“老爷会回来。”
“喔。”凯儿蹙起眉头,丢下一句,“那我就不回来了。”
“小姐!”王嫂不解地冲到大门口,对著她娇俏的背影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恨老爷?老爷一直很疼你呀!”
“他的爱太狭隘,不是我承受得起的。”她回头对王嫂微微一笑,接著便跳上她的车,迅速开出大门外。
“小——唉,这个家什么时候才会像个家呀!”王嫂叹口气,忍不住思念起一年前的情景,那时候的费家多热闹、多温馨。
费凯儿开著车,车上的音乐声开得好大,布兰妮的轻快嗓音不时传出车外,引来不少路人与周遭车辆主人的侧目。但是她根本不在意,别人愈觉得她标新立异愈好,这也是她的目的。
来到一家泡沫红茶店外,她停下车,快速跑进去。“阿钦,没想到你今天开店开得这么早,给我一杯红茶吧!”
“哇……凯儿,你更是让我意外,以前不睡到日上三竿不会起床的,现在才几点……”他看看表,“十点半就遇到你,该不会是昨晚一夜都没回去吧?”
“去你的,我才没那么贪玩呢!”凯儿笑著拨拨额前的刘海。
“不会玩?这还是我今年听见第一个好笑的笑话了。”阿钦递上一杯红茶,“或者你被你那位有钱爷爷给控制了?”
“他哪控制得了我?算了。”她坐在高脚椅上跷起二郎腿,短裙下的春光若隐若现,不知引来多少男人色迷迷的注目礼。凯儿不是不知道,但她无所谓,反正她穿了安全裤,要看就随他们看吧!
“那你今天来我这里是……”
“想找乐子,不知有什么好玩的?”她无聊地托著腮。
“可我正在上班哪!”阿钦有点为难。
“阿钦忙,我陪你玩好了。”那群色迷迷的客人里的其中一位突然坐到她身边,近距离地瞅著她的俏脸。
“你要陪我玩?”凯儿眯起眸,冷眼看著对方那对蓄意不良的眼神。
“对,看你要上天下海,我都奉陪。”对方的笑容变得更邪恶了。
“喔?!”她朝著他咧嘴一笑,“我看你是巴不得我下海吧?死样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你厉害,我佩服你,那你的意思呢?”对方可不希望心底的计画就这么泡汤了。
“对不起,我虽然喜欢玩,可不跟你这种人一道。”说著,她把红茶一放,对阿钦道声再见就离开了泡沫红茶店。
但那人迅速追上,直握著她跑车的方向盘,不让她离开。
“你这是什么意思?”凯儿瞪著对方。
“小妞,不要给脸不要脸嘛!”
“呵,偏偏我就不爱你这张丑陋的脸。”凯儿举出手刀,往他手臂用力一砍。
“啊!你这臭娘们,竟敢对我动手!”他举拳对她出手,凯儿俐落一个俯身,躲过他的攻击,双手按住方向盘用力撑起下半身,双腿猛一回旋,将他踢飞五步之外。
“你……你……”对方笑脸不再,换上一副惊恐样。
“怎么样?还想约我吗?”她非常矫捷地回到原位。
就在这时候,她突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嗓音,“不知道你纠缠著我女朋友,有什么目的?现在尝到苦头了吧?”
“她是你女友?”那人看向穿著黑色背心、有著一身纠结肌肉的莫克廷。
妈呀!想那女的功夫已经不弱,这男的更惹不起了,这个人心底突生一股找错对象的骇意。
“对,怎么了?”莫克廷凝唇笑说,跟著跳进凯儿车内,一手搭在她肩上。
对方看了他们一眼,立刻气愤的离开了。
这时,凯儿斜靠在他肩上,“喂,你还真不错,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会出现,你还能说你没刻意注意或跟踪我吗?”
“如果我说真的只是凑巧呢?”莫克廷撇嘴一笑。
“台湾虽不大,但是要有这样的巧合似乎也不太容易吧,BOYFRIED.”她的语气玩笑多于愤怒。
“呵,那就随你怎么想了!”他淡淡一笑,“没想到你的手脚功夫真不错,若不是亲眼所见,还不敢相信呢!”
“那你的意思是……在此之前还当我是绣花枕头?”她斜睨一眼,随手发动车子。
“有一点。”他扯笑。
“你好大的胆子!”凯儿举起拳头,朝他比划了一下,随即眯起眸,“你到底是谁?我猜你会出现在我身边,绝不是凑巧。”
莫克廷双手抱胸地说:“我想跟你一块儿去见刘先生。”
凯儿一震,“哪位刘先生?”
“刘水生。”他回头,对她漾出一抹温柔笑意,“他是我师父。”
“什么?!”凯儿这下更吃惊了,“你也是他的徒弟?那你是我的……”
“师兄。”
“去你的,我跟他学武术已经一年了。”凯儿挥挥拳头,“别以为随便一句话就可以占我便宜。”
“你等会儿可以问他,我跟他学武术几年了。”莫克廷嘴角挂著的神秘笑容让凯儿对他的好奇也随之加重。
“好,你说你是他徒弟,为什么不直接去见他?”她睨了他一眼。
“我想跟我的小师妹一块儿去见他,意义似乎比较不同。”莫克廷指著前面,“前方右转,第二个红绿灯再左转。”
她的表情陡变,这下真的不得不承认他知道刘水生的住处。
凯儿不再说话,将他载往目的地后指著前面那扇门,“这里就是我师父刘水生住的地方,那就一起进去啰!”
“OK.”他率先下车,走到大门前竟停了下来。接著踩下脚边的一块红砖,凯儿看了一眼便立刻跟上。
“你怎么知道那里有机关?”她扬眉问道。
“如果我不知道就不是刘师父的大徒弟了。”他笑著按了电铃。
不一会儿,开门的是一位中年男人,当他瞧见莫克廷与凯儿同时出现在眼前时,立刻笑弯了眼,“克廷,凯儿,你们怎么一块儿来了?”
“师父,你真的认得他?”她走到刘水生面前,指著莫克廷。
“当然认得了,他是你的大师兄呀!”刘水生拍拍莫克廷的肩,“好些日子不见了,近来可好?”
“还不错,只是人在国外,满想你的。”他坐在刘水生身旁,两人聊得非常起劲。
凯儿站在一旁看著他们交谈得这么热络,于是说:“你们聊,我去煮咖啡。”
见她离开后,莫克廷望著她的背影,喃喃说道:“当我接到你的电话,得知你收了位小师妹后还真不敢相信,所以一回来就找上她。的确,她真的‘很不一样’。”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变得幽邃了,拳头也不自觉的紧握住,眼角还泛出丝丝湿热的痕迹。
“当然不一样了,尤其对你。”刘水生看看他,又回头看著在厨房里忙的凯儿,“别看她这副无忧样,她可是经历过许多女孩不曾经历过的苦与痛。”
“怎么说?”他转首看向刘水生。
“想知道她的故事?”刘水生抿紧唇。
“嗯。”莫克廷点点头。
这时,凯儿拿著杯盘,端了三杯咖啡出来,“师父,瞧你们聊得这么开心,到底在聊些什么?我也要加入。”
“男人间的秘密。”莫克廷笑说。
“什么嘛!”她皱皱鼻子,“没想到男人也有秘密。”
“男人当然有秘密了,我跟克廷之间的秘密可维持了十年之久。”刘水生对著莫克廷眨眨眼。
“什么?!师父,你收他为弟子已经有十年以上了?”凯儿一副不甘愿的样子,“原来你真是我师兄,还是‘老’师兄呢!”
“别吃醋,改天我再收个小师弟,让你当师姊吧!”刘水生逗著她。
“真的?那太好了,你别诓我喔!”拿起咖啡喝了之后,凯儿看看他们,“你们一定有很多‘秘密’要说,那我还是先回去好了。”
“我并没意思要赶你离开。”莫克廷赶紧说。
“我知道。”她笑了,“是我识趣。你们聊,明天中午我请师父和你到外头吃一顿。”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莫克廷站起来送她出去。当他再度回到刘水生身旁,便坐下问道:“师父,现在可以说了吧……我想知道她这一年来到底过著什么样的生活。”
“你还真急呢!”刘水生笑了笑,随即将目光瞟向莫克廷那张急躁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再度开口,“你该知道,这故事启幕于两年前,是如此刻骨铭心……”
莫克廷抿起嘴角,眼底瞬间闪过许多复杂的神色,“当然,死都不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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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
“凯儿,爷爷要去公司,你也毕业半年了,这阵子在家帮我处理业务也到了一个阶段,是该更进一步到公司实际见习的时候,要不要跟我一块儿去呢?”费云问著正在家里看杂志的费凯儿。
“我去,我当然去了。”她放下杂志,看了看自己一身裤装,觉得有点儿不妥地说:“我去楼上换件裙装。”
“也好,这样端庄些。”费云点点头,并坐下等著。
凯儿的父母自她幼年时便已不在,是爷爷一手将她扶养长大,从小就被费云培训为接班人,她知道爷爷需要她,于是她凡事唯命是从,极尽一切地做好身为费云孙女的角色,即便现在只不过是个社会新鲜人,也试著学习做生意的本事与技巧。
上楼进入房间,凯儿立刻找出一件鹅黄色套装换上,然后在最短的时间赶到费云面前。“爷爷,我好了。”
“那走吧!”
爷孙两人坐进宾士车内,让司机载往费云一手打理成长的“丰滨钢铁”总公司。
凯儿坐在车中,音响传送出来的不是音乐,而是新闻,接著费云开始口头考验著她每一段有关商业新闻的大事。
“你就不能专心一点?”凯儿说错一题,费云的眉头就忍不住蹙起。
“爷爷……”她低下头,多年来被压抑的她其实早有埋怨,可她不敢表现出来,从来都不敢。
“不要不情愿,我是不希望你以后接掌公司时会手足无措。”费云睨著她那张低垂的小脸。
“我知道,爷爷。”她点点头,跟著看向窗外。
经过大约二十分钟的车程,他们终于到达了“丰滨”。
一进入办公室,凯儿便在费云安排的位子坐定,处理著他交给她的事务。
直到乍休时间,费云才从文件中抬头,“饿了吗?一块儿去餐厅吃饭吧!”
凯儿摸摸自己的腹部,“爷爷,我有点不舒服,不想吃饭。”
“你真没用,一忙就胃痛。那好吧,想吃什么跟我秘书说一声。”费云站起,直接走出办公室。
凯儿吐吐舌尖,确定爷爷离开后,这才偷偷走出办公大楼,来到附近的披萨店。
她爱吃披萨,可爷爷说那跟汉堡一样,是垃圾食物,严禁她食用。可是她就是想吃,算了算,已经有两年没碰过它,早上在处理公事时,突然看见报纸内的一张“披萨”广告纸,可让她口水流了半天呢!
“我要一份大的海鲜披萨。”她笑著对店员说。
不一会儿,店员送上她要的餐点,凯儿咧嘴笑著将它端到窗边的角落坐下,心满意足的咬上一口,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
突然,一道黑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抬头,看见一个男人有礼地朝她点点头,手里也端了份餐点,“位子都坐满了,可以跟你同桌吗?”
“喔,请坐。”她稍微挪了下位子。
他坐下后,看了看她的大披萨,没有说话,继续用著自己的餐。
凯儿自以为明白他的想法,撇撇嘴说:“我知道你看我吃这么大的披萨,心里一定取笑我很会吃是不是?但我就是喜欢吃,怎么样?”
“我?”他一愣,“我没这个意思。”
“才怪。”她不信。
她噘起嘴儿,发觉自己似乎话太多,又垂下脑袋拚命吃著她爱吃的东西。
这时候,对面的男人才说:“你一直吃,不叫点饮料,会噎著的。”
“你管——呃!”天,话说得太急,她还真被嘴里的披萨给噎著了。
凯儿抚著喉头,半晌说不出话来。
突然,眼前出现一杯可乐,“快喝一口,可以顺顺气。”见她没伸出手,他又说:“饮料我还没喝过,快喝。”
凯儿这才接过他的可乐喝了一口,深吸了一口气,气喘吁吁地说:“谢谢……”
“这杯给你喝吧!”他点点头。
“请问你贵姓?”是他让她没当著众人面前出糗、送医,知道一下对方的名字也不为过吧?
“我姓楚,楚邑帆。”他朝她点点头。
“我叫费凯儿。”她看著眼前的可乐,又说:“你等一下。”
她连忙站起来,跑去为他卖了杯可乐,放在他面前。
“这杯可乐还给你,要不然你会跟我一样噎著的。”
“谢谢。”他愣了下,接过手。
听他这么说,凯儿忍不住笑了,“你这个人满有意思的,是你的可乐先借给我,居然还对我说谢?”
她的话终于逗笑他了,“这是礼貌。”
“那我该喊你礼貌先生啰?”凯儿甜甜笑著,“我在附近的丰滨实习,那你呢?”
“你在丰滨上班?”他眉一挑,“我也是。”
“什么?!我怎么从没见过你?”虽然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可是以往她也常来这儿走动的。
“我在研发室工作,很少到外面来,我们才没机会碰面吧?”他露出一抹斯文笑容,“那你呢?刚刚你说在实习……是哪个单位?”
“嗯……总裁办公室助理。”她眼珠子转了转。
“我倒没听过总裁办公室的助理是位实习生。”他眯超眸望著她,眼神中有著对她的质疑。
“我坦白说吧,我爷爷就是费云。”凯儿偷觑著他的表情。
“喔……那我猜对了。”他肆意地笑。
“猜对了?”
“因为姓费的不多,你又是总裁助理,我猜极可能是他的亲人。”说著,他便站了起来,“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上班了。”
“等等,我跟你一起回去。”凯儿也赶紧站起来,双双将餐盘上的垃圾清理后便一块儿步出披萨店。
“说真的,你一点儿都不像是总裁的孙女。”走在路上,楚邑帆转首对她说。
“怎么说?”她笑问。
“你一点儿骄气也没有。”
“你认为有钱就一定得有骄气吗?”她耸耸肩,很不喜欢这种论点。
“可一般有钱人真的就是这样。”走进大楼,他对她说:“我的办公室在二楼,用走的就行,再见了。”
“喂——”凯儿还想说什么,可是他已经往楼上走去。
细长的眉轻轻一皱,她这才不情愿地走进电梯,直达办公室。
办公中,凯儿突然问著费云,“爷爷,我们公司研发部是在做什么的?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费云的表情一震,“你怎么知道有这么一个部门?”
“我……”她疑惑地望著费云那质问的模样,“我刚刚因为吃不下东西,出去外头闲逛,这才听见有人说,可我没注意是谁。”
“那只是研发最新钢骨材质的部门。”费云随意应了声。
“原来是这样。”凯儿点点头,虽然觉得爷爷回答得有些言不由衷,但她不再多想,强迫自己将心思全摆在公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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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了,凯儿与爷爷一道坐上私家轿车。
回家的半路上,费云突然问:“林伯伯的儿子林少翔你还记得吧?”
“我当然记得了,他好像大我四岁,从小在林伯伯的培育下,样样才艺都很精通呢!”林家可是电子业翘楚,与费家有著三代深交渊源。
“近来爷爷有意入股林家事业,希望你能帮我多了解一下电子方面的业务。”费云点燃烟斗上的烟草,吸了口。
“我该怎么去了解?”她下懂。
“下个月在日本有场电子菁英会谈,少翔会去参加,我已经决定让你一道去。”费云回道。
“我去?可我什么都不会。”她连自家的钢铁都还没完全搞清楚,哪有能力去参加什么电子会谈?
“我并没有要你去发表意见,只是要你去见习一下,顺便把会谈的重点记录下来,带回来给我。”这些发言对费云而言是很重要的。
“就只是这样?”她有点疑问。
“就是这样。”费云回答之后,便不再说话,翻开文件夹,开始批阅了起来。
凯儿不语,因为她知道在爷爷面前她向来不能有太多意见,如果她不同意,还是会为他的“命令”所屈服。
“还有……”费云抬起头又对她说:“为了不让你们年轻人太陌生,我已请少翔明晚来家里用餐,你得好好尽尽地主之谊。”
“爷爷说什么就什么。”反正费家的客人向来如流水般,她已是见怪不怪。却不知道费云这么做是另有目的。
“你会这么想就好。”费云将目光又调回文件上。
看著外头的凯儿突然说:“爷爷,我想在这里下车,前面是书店,我想去买几本书,晚饭前会赶回去。”
“好吧,小陈,停车。”费云唤司机将车停下,又转头对她叮咛:“别让人等你吃饭。”
“我知道,爷爷。”一得到特赦令,她便开心地微笑起来。
见车子开远后,凯儿立刻兴奋地走进书店旁的漫画店,将放在柜台上的最新漫画一本本的拿到柜台前刷条码。
捧著高高一叠漫画走出店外,她才发觉惨了,把这些书带回家肯定会让爷爷发现,都怪自己刚刚手痒全都租了,这下该怎么办是好?
尤其这些漫画捧在眼前,她连路都看不见,又该怎么走路呢?唉,她还是搬回去退给人家吧!
可就这么一转身,她竟毫无预警地撞上一堵人墙,手上的漫画便哗啦啦地散落一地!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慌张大喊,赶紧蹲下身捡拾漫画。
更让她难为情的是,若对方看见她这么大的一个人还抱著一堆少女漫画,不知做何感想?会不会笑她是个长不大的女人?
对方竟然也蹲了下来,在她面前帮著拾起那些书,然后递给她,“这些书……我看你似乎很难拿回去。”
好熟的声音!
凯儿抬起头,当看见是中午曾有同桌之缘的男人时,顿时一傻,“是你!”
他撇嘴轻笑,“是我。”
“你说你叫楚……楚……”
“楚邑帆。”再次勾起嘴角,他索性替她将这叠漫画给抱了起来,“你车在哪儿?我帮你搬过去好了。”
“车?”她怯怯地摇摇头,“我没车,甚至不会开车。”
“啊?”总裁的孙女不会开车,这倒令他意外。
“那你能不能帮我搬到那家店?我退给他们好了。”她指著身后三尺远的一家漫画店。
“没问题。”
他替她把这叠漫画拿回店内,凯儿不好意思的对老板娘说:“我搬不回去,就租四本好了。”
“没关系。”老板娘和蔼可亲的笑道。
凯儿赶紧将四本漫画往自己的提袋内一扔,藏得刚刚好。走出店外才对楚邑帆道谢,“真的很谢谢你,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儿出现?”
“我正好到隔壁书店买一些有关电子研究的书。”他指指手上的纸袋。
凯儿好奇的探头一瞧,当真看见纸袋内净是一些她看不懂的深奥书籍,再看看自己提袋中的一堆漫画,这样的差异已毋需比较就可以分出“内涵”的高低。
她羞赧地垂下脑袋,“我跟你比起来差好多。”
“这有什么关系?辛苦上班一天,看看漫画调剂一下也很不错呀!以前我念书时也常背著家人看漫画,不过我看的是少年漫画。”他帅气地撇嘴一笑。
“真的?!”凯儿奇异的张大眸,“你这样还能念书吗?”想自己那时候完全没胆子这么做。
“当然可以了,我一向主张念书时就要专心、专注,但玩的时候就要放开自己,玩得疯狂些,这才能将一切烦闷发泄出来,有助于脑子清楚喔!”
“嗯,似乎挺有道理耶,以后我可以经常听你说话吗?”
凯儿一向没什么朋友,就连念书时交的同学都得让爷爷过滤,所以对他这种简单的论点就能听得津津有味,倒给了楚邑帆另一番惊异的感觉。
看著他那张怪异的脸色,她赶紧掩饰心慌,“是不是我说错什么?呃……你当我没说,我只是——”
“当然可以。”他的这四个字立即抹去她一脸尴尬,“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嗯。”她兴奋地点点头,接著又看看表,“我答应爷爷回去吃晚餐,否则我现在就可以请你吃顿饭,好好谈天说地了。”
“没关系,反正来日方长。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凯儿大胆地坐上他的车,除了计程车之外,这可是她第一次坐上男人的私人轿车,心底有种特别不一样的感觉。
一路上他们有说有笑,完全没有拘束,也因此一向被凯儿认为挺久的距离一下子变得短了许多。
到了她家门外,她对他道了声再见后,便快步奔进大门里。
楚邑帆眯起眸凝睇著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后,他不禁笑了,那笑容隐约带了抹诡谲,让人看得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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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林少翔便来到凯儿家里作客。
虽然凯儿与他自幼认识,但是他国中之后就辗转到日本、美国求学,慢慢的,接触变少了,算算日子,这次会面离上次见面已经有六年之久。
林少翔一看见她,眼睛立刻一亮,“凯儿,你长大变得更加娉婷亮眼了。”
她笑得尴尬,“是吗?”
“那是当然,这些年在国外看惯了洋妞,可被她们大胆的作风给吓坏了。”林少翔自以为能言善道地聊著天,“她们连上床都可以拿来当家常便饭看待呢!”
凯儿轻蹙起眉,笑得有些勉强。
费云看出了她的想法,为了不让她对林少翔更反感,于是拿起酒杯,“少翔,我跟你干一杯。”
“谢谢费爷爷。”林少翔赶紧回敬一杯,笑著应酬道:“我祝你愈来愈年轻,丰滨愈来愈赚钱。”
“好,好,谢谢你。”费云一口饮尽杯中酒。
“爷爷,你喝太多了,节制点。”凯儿不喜欢爷爷老不顾健康,年纪都已经这么大了,暍起酒来还这么猛。
“凯儿,这你就不懂了,爷爷从年轻开始打拚事业,早把酒当白开水喝,你要他别暍,他还浑身不对劲儿呢!”林少翔又说著他的冷笑话。
凯儿赏脸的干笑两声,接著便低头吃饭,什么话也不说。
这时费云才开口,“少翔,你爸跟你提过吧,下个月我打算让凯儿跟你去一趟日本。”
“我爸提过,我非常开心有凯儿同行。”
“这孩子刚从大学毕业,单纯得什么都不懂,还请你好好照顾她。”费云似有计画性的撮合他们。
“那是凯儿的优点,我就不喜欢有些女人老是想驾驭男人,还是单纯点迷人。”少翔拿起酒杯对凯儿眨眨眼,“凯儿,我敬你,希望我们这趟旅途愉快。”
凯儿看著他,突然后悔了,跟这样的男人在日本耗三天,肯定会非常无聊加乏味的。爷爷也真是,如果只是做做纪录,任何人都可以指派不是吗?
“凯儿,少翔在敬你酒呢!”费云提醒的声音响起,她这才举起酒杯。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刚刚说错什么?”少翔瞧她一脸淡漠。
“没有,是我上班一整天,有点累了。”她无奈地回道。
“那你休息,我也吃得差不多了。”少翔体贴地说。
“少翔,你别急著走,凯儿坐会儿她就会舒服些的,你就这么突然离开,好像咱们很失礼呢!”费云赶紧说道。
凯儿皱起眉,她没想到爷爷竟会开口留他。
“那好,我就再坐一会儿。”林少翔心仪的目光又瞟向凯儿。
而她不再说话,只是扒著饭,希望下个月不要这么早来到,她实在没意愿跟这个男人远赴另一个国家。
如果可能,她真想活出自己,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再回头看了眼油腔滑调的林少翔,她不禁想起昨天那位与他邂逅了两次的男人,他们之间的格调差异真大,要她如何在认识他之后,再与身旁的男人相处呢?
更让她困惑的是,为什么她总是会出其不意的想起他——楚邑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