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飘飘欲仙
    往后的两天时光里,霍霖霆和顾师师跟所有的新婚新人一样,过着“新婚燕尔乐悠悠”的生活,可谓是只羡鸳鸯不羡仙。食髓知味,这两日,两人未踏出大门一步,不分昼夜地翻云覆雨。
    此时此刻,霍霖霆刚从顾师师的身体里心满意足地退出,而顾师师仍处于痉|挛中,身子微微地颤抖着,目光涣散,飘飘欲仙。
    身下的床单犹如梅干菜似的,皱巴巴,又水渍潺潺。属于霍霖霆的滚烫体|液正从顾师师的身体深处流出,一点儿一点儿地淌出。
    坐在床上的霍霖霆一手托起顾师师的软|臀,一手攫住她两只脚踝,将她两腿竖起,让那原本淌出的体|液回流,再也渗不出来。
    “啊,你、你干嘛?!”
    见顾师师挣扎,霍霖霆轻哼一声,探出两指,戳着那潮湿的幽谧入口,死死地堵着。
    “采阳补yīn嘛,看这几天给你滋润的,还不好好谢谢你老公我,哈哈。”
    本就软弱无力的小腿,再□之后更加虚软,只好阖上双眼,任由他胡闹。
    果然,她的置若罔闻让霍霖霆觉得索然无味,逗逗她便作罢,一手抓上床边的浴巾变迈出了房门。
    一、二、三……
    躺在床上的顾师师细细地算了算日子,正好是第五天。后天,便是她跟康亦风的大喜之日。
    紧抿着唇,脑海里预演着无数种霍霖霆知道后的反应,无论怎么变化,都有一个共性——也许会气得杀了她!
    不是没想过跟他坦白,但每次总是话到嘴边留一半,怎么也说不出来。
    要她怎么说?说我一直都没有退婚,只是跟你玩玩而已?不,顾师师做不到。若是此前,顾师师毫无疑问地可以坦言。只是现在,她心里多多少少舍不得,自私也好,矫情也好,这么残忍的话,她真的说不出口。
    撑起身子,顾师师下了床,赤足走在地板上,很是冰凉。这几日,她快忘了行走是什么感觉了,不是在他身下,就是在他怀里,没有下地的机会。
    从包里掏出手机,刚一开机,康亦风的名字闪烁在屏幕上。
    刚一接起,那边很是明显的不耐烦的声音。
    “顾师师你敢给我玩失踪?我告诉你,这婚你休想逃!”
    “我……”
    猛然间,身下传来异样的感觉。顾师师低头,只见霍霖霆蹲在她的身下,两手固定住她的双腿,大力地将她的腿分开,仰着头贴近她的幽谧处。
    “唔……”
    这男人!他灵巧的舌正在自己的花园上乱窜,顾师师两腿发软,只好一手撑着化妆台。并不敢贸贸然地将电话掐断,顾师师只好强忍着酥麻之感,对着电话一阵默然。
    “顾师师你少给我装哑巴!我告诉你,你是聪明人,不想给你爸妈、家族丢人,就赶紧回来结婚!”
    电话那头频频传来康亦风的怒吼,好在霍霖霆并不能听到,顾师师死死地抠住化妆台的一角,忍受着两个男人对自己的折磨,一个是语言上的,一个是肉体上的,她简直要崩溃了!
    霍霖霆洗刷着两瓣极为饱满的唇|瓣,发力够狠,舌头带劲儿,想要一步步挑战顾师师的底线。伸出两指,摸索到花骨朵里的花珠,霍霖霆重重地捻住,加重力道揉|搓着,轻轻一扯,又一弹……
    “唔……我,我知道了,我马上……啊……”
    顾师师压抑着,伸手想要去揪霍霖霆的头发,但他发丝短,顾师师根本拿他没办法。只好支支吾吾地应付着电话那头的康亦风,其实,言语间早已声|色生变。
    那头,似乎察觉了异样。顿了顿,有些生疑地发问:“你在哪儿?在干什么?”
    “我,我在吃饭,在吃饭……”
    顾师师脑子一转,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电话那头的男人。果然,康亦风当她是嘴里含饭,并未多做疑惑,只是下了最后的通牒,便率先掐断了电话。
    挂掉电话的那一刻,顾师师重重地吁出一口气,猛地转过身,抬起脚就往霍霖霆肩头踹去!
    腰间只系着一条浴巾的霍霖霆倒也不生气,反而坐在地上低声发笑,一脸的洋洋得意,方才她隐忍的小表情真是让他喜欢到骨子里。尤其是这种类似于偷|情的感觉,简直刺激极了!
    “你就是一疯子!”
    顾师师□,赤|条条地站着,冲着他破口大骂。她憋着一肚子气,拉过手边的一条浴巾裹上自己的身子。
    “谁让你没事儿跟外界联系,说好了是我们的二人世界。”霍霖霆耸了耸肩,颇有微词,倏尔,他话锋一转,“是谁啊?”
    “我、我爸。”顾师师没再搭理他,径自跨出了房门,准备去冲洗一下黏糊糊的身体。
    待她回来之际,霍霖霆已经按照她的嘱咐收拾好行装。两人未多做厮磨,还要节省时间去玉姨家道别。
    一手提着行李包,一手半揽着顾师师的香肩,霍霖霆回头瞥了一眼那仍然喜气洋洋的婚床,嘴角一翘。
    莳蔺苑,景钰小镇,是他三十年来到过最美的景点。
    两人来到玉姨家宅时,玉姨早早等在厅里,见他们来了,连忙站起来,分别交付给他们一个香囊,正是新婚之日,两人交结的发丝。千叮咛万嘱咐,要两人三生三世,永不分离。
    顾师师微微颔首,诺诺说好。惊觉不见雯雯的身影,向玉姨问道她的去处。
    玉姨含笑,回她:“那孩子啊,知道小霍要走,一早上也不起来,趴在床上哭鼻子呢。”
    扑哧一笑,顾师师望着一脸茫然的霍霖霆,连忙推着他到雯雯的小房间里,扬了扬下巴,示意霍霖霆去哄哄小孩子。
    不出所料,在霍霖霆的柔声软语下,雯雯终于破涕为笑,小手抓紧着他,要他发誓会回来看她。
    倚在门口的顾师师看到一大一小的嘻嘻笑笑,惊觉霍霖霆原来也有这样的一面,恍惚间,顾师师突发奇想,若是给他生一个孩子,会是怎样的一个场景。他会不会能做好一个父亲的角色?
    当霍霖霆走过来,问她在想什么的时候,顾师师才从神游太虚中缓过来,她甩了甩头,暗嘲自己想得太多,明知前路如何,却偏偏不切实际。
    逃避现实的日子,是该结束了。踏出屋门的时候,顾师师仰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有点刺眼。以至于她移下视线,几乎望不清霍霖霆的脸,很模糊,像是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只看到一个轮廓。
    一路上,顾师师坐在副驾驶座上,也不说话,漠然待之。车子是霍霖霆提前叫人送来的,只是想要亲自驾驶,让她坐得舒服些,不至于忍受长途奔波。
    见她不说话,霍霖霆当她是闹分别情绪,并未多言,反而伸出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臂。
    “乖,下次再来嘛,等你怀孕了,我就送你来这养着,好不好?山清水秀的,挺不错,哈!”霍霖霆觉得自己的想法极好,高兴之余,随着音乐的节奏哼起了小曲。
    顾师师没说话,紧抿着唇,只是用余光扫向他,时至今日,她越来越难以开口。看着他搭在方向盘上的大掌,突然产生了一个极为恐怖的想法,如果死在这里,是不是就永生永世不会分离?!
    也就只是一瞬间的念头,顾师师不再是青葱少女,作为一个成年人,她明白自己要担起什么责任。更何况,她已经足够对不起霍霖霆了,又怎么会让他失了心,还搭上命。
    只是一想到要嫁给康亦风,顾师师鼻间一酸,却也不敢放任眼泪纵横。并不是害怕康亦风对自己暴力相向,只是一想到要跟他一起共枕眠,行夫妻之事,顾师师心里作呕不止。也许,唯一庆幸的是,自己的处子之身给的是身旁的这个男人。
    顾师师意味深长地望了霍霖霆一眼,吁了一口气,倚在座椅上,阖上双眸,不愿意再去想那些步步逼近的赤|裸现实。
    与来时的欢快气氛截然不同,三个小时的路程,连每一个空气因子都标榜着“压抑”两字。
    而后,一小时的飞机旅途。两人走出机场的那一刻,让顾师师诧异的是,竟是江峯等候在机场外。
    跟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一脸岑冷,面无表情,比霍霖霆还要冷。他与霍霖霆不同,没有霍霖霆的五官那么深邃立体,肤色也深一些,顾师师一直搞不懂,这样一个冰山男人怎么会是景襄口中的乖乖男人。
    显然,江峯看到她也格外的意外,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冲霍霖霆使了一个眼色,便走向驾驶座一侧。
    “你们有事就先走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顾师师扯了扯霍霖霆的衣角,只见他已然换了一张面孔般,一如既往地板着脸,跟在景钰小镇大相径庭。
    拉开后座的车门,霍霖霆将她推搡上了车,自己也坐了进去,并不作任何解释。
    “还剩多长时间?”沉默了许久,霍霖霆率先打破了这份诡异的静默氛围。
    顾师师被两人凝重的神情吓到,并不敢说话,只是顺着后视镜望着江峯脸上的表情。只见江峯脸上闪过一丝难过,艰难地蠕动着嘴唇。
    许久,才发出声响,“三个月。”
    握着霍霖霆的手,顾师师明显地感到他身子一颤,他脸上隐忍着跟江峯同样的苦色。
    “什么时候的事?他他|妈怎么不说!拿我们当什么了?!”猛然间,霍霖霆有些失控,拳头大力砸向前方的座椅,厉声吼着。
    顾师师伸手拦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不好抱他,只得低声劝他不要激动。
    “昨天一起吃饭的时候,他突然晕倒,我送他去医院才知道的,可能是这些年太拼了。你先别激动,去医院也别那什么,别责怪他身边那个,他拿他当眼珠子来疼,别让他这时候还生气。”
    江峯加快车速,在湍湍车河中蹿行。而一旁的霍霖霆则是扶着额头,谁也不再说话。顾师师不明原委,但也猜到了大概,只好攥紧霍霖霆的手,示意他平复情绪。
    病房里,果然是厉孝天。原本容光焕发的男人,褪去了不少神采,面色惨白,连笑容也显得无力。身边只有照顾他的护士,全然不见叶正哲踪影。
    霍霖霆又气愤又心疼,压下所有的负面情绪,耐心询问厉孝天的感受,音色十分的柔和。厉孝天仿佛十分地不适应,望了一眼旁边的顾师师,打趣他,跟江峯一个模子出来的,某个女人可以让他们回炉重造。
    这让顾师师尴尬万分,在场的三人都不知道自己后天的婚事,她只好紧闭着嘴,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三兄弟交流。
    蓦地,门被推开,叶正哲西装革履,像是刚下班,一脸倦容。一抬眼,发现房内有几个不速之客,他一怔,也没说话,只是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喝下。一系列动作像是在自己家里一般,自然又不走心。
    果然,这让霍霖霆很是不满,他攥紧拳头,想要直起身来。还好,江峯一把按住他的手,使了眼色,他才缓缓地重新落座。
    厉孝天含笑问道:“阿哲,今天累吗?”
    顾师师一直低着头,好不容易抬起头,正巧碰上叶正哲射过来的视线,只见他嘴角翘着,隐隐地似乎还含着情。
    倏尔,叶正哲一手拿着水杯,缓缓地向顾师师迈过来,从上到下打量了好几眼,漫不经心地回答着厉孝天,还好。
    被他灼热的目光注视着,顾师师心里暗骂,这男人,越来越放肆,明知道厉孝天和霍霖霆都在,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望着她!
    “顾小姐,你先回去吧,正巧景襄在这附近逛街,我让她在楼下接你。”
    “哦,好。”
    顾师师微微颔首,在心里对江峯这颗救命稻草感激不尽,转向霍霖霆,见他点头,她才放心地走出房门。
    刚迈出没几步,手臂猛地大力被人攫住,顾师师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竟是叶正哲!
    “你,你干什么?!”这男人,绝对是疯了!
    叶正哲将她推向墙壁,两手搭在她肩头上,将她桎梏得不能动弹。
    嘴角翘着,叶正哲眯了眯眼,侧过头,嘴唇犹如蜻蜓点水似的擦过顾师师的耳垂,极具调|情意味。
    “听说你后天结婚了,唔,军婚呢,里面那个还不知道吧。还是说你想着做他情人?要不,做我的情人吧,我保证你以后会更风光。”
    ☆、第56章 床上缱绻
    一出医院,景襄果然等在大门处,黑超遮面,双手插胸地倚在微敞的车门上。
    待顾师师靠近,景襄将墨镜往上推,架在发顶上,眯着眼打量着顾师师全身上下。
    景襄笑了笑,妩媚地撩了撩左鬓的发丝,冲她抛了个媚眼,跨入了驾驶座。
    烦躁地给自己系上安全带,顾师师整个身子向后仰,倚在座椅上,用手指掐着眉心,试图平复方才激起的情绪。
    对于叶正哲的反应,她可以说是始料未及。之前明明已经言明自己非他的师师,没想到在楼廊处他还敢那般调戏、甚至是勾|引她。难道说,他根本不在意自己是谁,只要是长着这副皮囊便可满足他的欲|念?
    只不过是短短数月,一向清高的他竟然变化得如此的贪婪、恐怖。尤其是他那句“厉孝天一死,我就会坐拥整个厉氏,你想怎么风光怎么来,只要你跟了我”,简直让顾师师,不,是让任何一个正常人都难以忍受的!
    他话一出,顾师师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即甩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那一掌,打得顾师师的手到现在都还火辣辣地生疼。昔日的爱人,已然变化,本质全变,面目全非。顾师师不想怨天尤人,对于叶正哲,她不会再加理会,无论他结局如何,都是他咎由自取。
    面对一匹狼,当然是避而远之,岂能等他捕食!
    车子里放着缓和的音乐,顾师师甩了甩头,将不愉快的记忆抛诸脑后。
    不经意间,景襄一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顾师师侧过头,望着景襄,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反而是景襄先开口:“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孝天命中注定这样,谁也没办法。其实啊,孝天人特好,我跟江峯很艰难的那段时间,还是他劝我留在江峯的身边,不然我跟江峯怕是永远都不会扯在一起了。”
    听到这些,顾师师的心里也不好受。莫说一个朋友,光是一个陌生人,年纪轻轻就查出胃癌晚期,不久将会撒手人寰,任何人都会产生怜悯之心。
    作为都城最富盛名的“不爱玩乐爱工作,不爱便服爱西装”的罕见贵三代,厉孝天一向是各大媒体宣扬的优质男人,私生活上没有一则负面新闻。然而,这样一个完美男人,却摊上了即将英年早逝的命运。
    “江峯告诉我,他好像很早就知道了,也早早地立了遗嘱。不知道是全数交给他的合法,额,合法老婆,还是会留给他一些给他弟弟。”景襄叹了一口气,轻微地摇了摇头,当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估计他弟弟没戏,你是不知道那姓叶的男人最近风头多盛……”
    关于叶正哲的能力和野心,以及厉孝天对他的极致疼惜,顾师师不置可否。但她从未听说过厉孝天还有一个弟弟,遂用茫然的眼神望向景襄。
    景襄伸手揉了揉肩,吁了一口气,才缓缓地解释道:“他弟弟叫厉孝西,在国外混呢,就是个混蛋小屁孩儿。听说那姓叶的跟他是一个学校的,这不就勾搭上孝天了。唉……问世间情是何物啊!”说着说着,景襄不自觉地又扯到了两个男人的恋情上。
    “哦。这样……”
    “貌似是一改心性,连家族产业也不要了,说是要出国修身养性学钢琴。谁知道呢,指不定犯了什么事,出去避避风头,也就刚出去了几个月,唔,貌似是你回来的前一个月。”
    说罢,景襄眯着眼回忆,倏尔,无比确定地说道:“没错,就是那个时间,当时我正好跟江峯闹别扭,在机场看到他来着。”
    顾师师并未在意,只是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自家门前雪都顾不过来,哪里管得他人瓦上霜。
    转了个弯,景襄将车子驶入顾家的别墅区,熄了火,她有些欲言又止。
    “你这几天一直跟霍霖霆在一起?”景襄耐不住,还是发问,见顾师师默然,她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顾师师的肩膀,“顾师师啊,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你还打不打算嫁给康亦风了?”
    话音未落,她余光瞥到顾师师领口下的粉色印迹,即使用薄粉掩盖却依旧红艳。景襄吁了一口气,伸手向后掏出一盒烟,径自给自己点上,红唇间吐出一个烟圈,她淡淡地问,跟他做了?
    从景襄手中拉过烟盒,顾师师长指挑出一支,熟稔地夹在两指间,将过滤嘴放到唇瓣之间,她一言不发地凑了过去。
    眯着眼看到景襄一脸惊愕地给自己点上烟,顾师师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身子重重地往回靠,香烟从唇间抽离,她轻轻一吐,舞出烟圈儿。
    “都是成年人,男|欢|女|爱,很正常不是?”
    被她风淡云轻地反问,景襄语结,许久,才缓缓发声:“我之前也以为霍霖霆是玩玩,不过江峯说他……他为了你在南区建了……”
    “别说了,就是玩玩而已。”顾师师很是烦躁,一个不注意,烟灰落到了手背上,烫得她心头一颤。
    说完,她也觉得自己语气有些不对,立刻柔下声来,“我跟他不可能的,这场旅行只不过是梦一场。回来了就断了,不会再牵扯不清。”
    掐灭烟蒂,顾师师冲着景襄强作笑颜,而后推开车门迈了出去。
    身后,传来景襄的嘱咐,“那,明天记得跟康亦风过来试婚纱。”
    为之奈何?无法改变的现实,只能选择逆来顺受,别无他法。
    令顾师师措手不及的是,当她回到家里,康亦风正坐在厅里的沙发上,与自己的父母交谈甚欢。
    看到顾师师之后,康亦风立马站了起来,主动迈过来,把她手中的行李包接过,一手温柔地拍着她的肩,嘴里喃喃道:“你要是想去散心,我们蜜月可以一起去嘛,你一个人,我不知道多担心。”
    伸手揽着顾师师的肩头,康亦风又转向顾名扬和香颂的方向,微微颔首,语气极为自然地道着:“爸妈,我先送师师上去休息,怕她在外面玩儿累着了。”
    一言一行,无不彰显他乘龙快婿的好形象。
    顾师师不想让父母担心,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只好跟他提前上演伉俪情深的戏码。
    等上了楼,顾师师沉下了脸,看着康亦风将门上锁,没好气地送客:“我要睡觉,你出去吧。”
    康亦风并未如她的愿,也没生气,反而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从身后轻轻地抱住她,用下巴蹭着她的脸颊。下巴还残留着点点胡渣,弄得她又麻又痒。
    “师师,别生我的气,我不是故意吼你,我是怕你悔婚,怕你不回来了。”
    很是深情的道歉,但顾师师本能地抗拒他,两只手奋力想要拨开他。
    无果,顾师师无可奈何,只好软下声音,劝他放手。
    “不放,我偏不放。”康亦风难得的小孩子气,两只有力的手臂将她锁得更紧了,“我今晚不走了,在你这儿睡一晚上,好不好?”
    “不!”顾师师根本没有任何考虑的时间,一口回绝。
    康亦风睨着她惊吓的表情,一反常态地不生气,反而是笑出了声。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说完,康亦风松开了她,走向床边,拿过先前早已准备好的睡衣,走向了房里的浴室。
    瞠目结舌的顾师师愣在原地,许久,才缓过神来。窗外的暮色渐渐暗下,有些压抑。
    待顾师师从衣帽间挑出新睡衣,只见康亦风已然蹿入了被子里,倚在床头看着书。
    橘黄色的台灯映在他的脸上,少了往日的刚毅,连同凌厉的剑眉都柔和了许多。顾师师一怔,恍惚间,以为还是在景钰小镇的场景,以为是霍霖霆在等她。
    “快去洗澡吧,愣着干什么,傻瓜。”康亦风一手托着书,一边催着她,言语间较平日多了无限的柔情。
    康亦风倚在床头,望着顾师师的背影,这一瞬间,他发自内心地微笑。只要明天去民政局把证领了,后天婚礼一办,这一世,他们就会永永远远地在一起,任何人都不能将他们分开。
    果然,顾师师洗完澡之后,故意在化妆台前逗留,怎么也不肯走到床榻边上。
    康亦风赤足迈下床去,将她拦腰一抱,闻她尖叫连连,他哈哈大笑,直接将她藏到被子里,自己也跟着蹿了进去。
    “你、你别乱来!”顾师师想逃,却被他的手臂缠住,怎么也逃脱不了。
    康亦风凑近她的脸,鼻尖快要碰到她的鼻尖,就连被子里的温度都骤然升高。
    只见顾师师两颊更为红润,康亦风看得出神,颤着手摩挲着她的脸,嘴里嗫嚅着,真好看,真好看。
    挣扎无效,顾师师干脆任由他搂着,只要他没有出格的行为,她也不敢将他踢下床。
    “你、你别搂着我,很热……”
    康亦风笑了笑,并不听她的话,反而用额头顶着她的额头,缓缓地发声:“师师,你一直很讨厌我是不是?其实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想要跟你在一起。之前打你,是我千不该万不该,我当真是很爱你的,让我以后好好补偿你,好好疼你,好不好?”
    话刚落,康亦风又趁热打铁地继续道着:“以后不要跟他撕扯不清了,好不好?以前的事,都让它过去吧。以后,我们好好一起生活,嗯?以前你最想的就是在天上飞,我就亲自驾驶,带你飞,好不好?”
    一番情话,听得顾师师一怔,甚至有些潸然。不知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这具躯体的自然反应,总之,此时此刻,她心里五味陈杂。
    如果你深爱着一个人,那个人对你不止不理不睬,甚至是心系他人,那么你能坚持多久,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
    无论是以前的姐姐,抑或回国后的自己,都没有回应过康亦风,甚至让他频频受辱。但康亦风却——
    为了她放弃家族企业,一心投入军门,只为圆她幼年小小的愿望。十几年如一日地守候在原地,一刻也不曾转移。
    扪心自问,顾师师当即否定,若是自己,肯定早就鄙夷弃之。
    只是,两人原来的罅隙太大,顾师师只是在微微喟叹他的深情,却也难以抹去之前他一系列粗暴的行径。之前的暴戾易怒,如今的温柔缱绻,让她一时间无法接受。
    “我有点累了,我想睡觉了。”顾师师侧过身,不愿意再面对他。
    被子里,康亦风磨蹭到她的小腿,十足的光滑,犹如玉石般温润。肌肤相亲的感觉,让他两腿间有些发热,原来极致控制的欲|望,有一股猛然蹿起的苗头。
    他下意识地将手伸到被子里,蹿入她的睡衣里,急切地抚摸着她光滑的背脊。
    顾师师明显地感觉到他腿间的硬|物抵着自己的腰际,一下子慌了神。她连忙撑起身,想要爬起来。
    却被他按住手臂,翻身压下。
    “康亦风,你放开我!你疯了!”
    康亦风极力地控制着早已凌乱的呼吸,眯着眼对上顾师师的双眸,艰难地吞了吞喉。
    “师师,我们明天就去领证了,我以后会好好待你的,今晚我想……”
    “不!不!”顾师师拼命地胡乱踢着腿,口里连连厉声拒绝。
    蓦地,康亦风脸上露出一丝苦色,微微龇牙咧嘴。
    他不怒反笑,腾出一只手,刮了刮顾师师的鼻梁,埋怨着:“好好好,你不愿意就不做,真是的,踢坏了,以后怎么让你生小孩儿?”
    ☆、第57章 尘埃落定
    一表人才、成熟稳重、事业有成、感情专一。
    顾名扬负手而立于门前,注视着康亦风渐行渐远的颀长背影,不偏不倚地在心里给准女婿打分。
    倚着过来人的身份,顾名扬有理由相信,康亦风会是一位好女婿,好丈夫。
    夫唱妇随,香颂也对眼前看似如胶似膝的场景很是满意,更坚信,感情是培养出来的。即使此时此刻的女儿兴许心思不定,但只要那男人一心对她好,假以时日她一定会心软。
    顾氏夫妇自然没机会看到顾师师迈入车内的脸色,像是撕下一层面具,顷刻间幻化为冷漠美人。
    康亦风心情极佳,一反常态地始终噙笑,并不被顾师师的漠然所影响。
    触手可及的资料袋里,是他们双方的证件。距离民政局,只不过是短短十分钟的距离。
    一切的一切,让他兴奋不已。十几年的独角戏,终于以两人的婚姻画上了句号。
    “师师,别不开心,信我,我会好好待你的。”
    闻言,顾师师侧目看了康亦风一眼,视线停留不到一秒钟,她便转向了窗外,看似百无聊赖地用指节敲打玻璃。
    昨晚,他依言,没有任何出格的行径。
    熄了灯之后,康亦风一反平日的寡言少语,像是一个长久无人聆听、倾诉无门的人,突然找到一个发泄口那般。他躺在顾师师的身边,跟她谈着从军校到部队的一系列事情,说得兴致盎然。
    原先的顾师师在心里默念着切忌睡着,防止他会在自己熟睡间意图不轨,哪知,顾师师犹如听到催眠曲那般,越听越乏,渐渐地入了梦乡。早上醒来的时候,顾师师发现自己竟然像只猫咪一样蜷缩在他怀里!
    他信守诺言在昨晚没有碰她,可是明晚呢?成为了他的法定妻子,说得不好听些,就算他霸王硬上弓,顾师师也不在理儿。
    顾师师紧抿着唇,偷偷睨着手机屏幕,凌晨三点发来的短信,来自“三雨”,“想你了,睡不着”。
    寥寥几字,却让顾师师鼻间一酸。
    恍惚间,民政局到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顾师师狠了狠心,将手机黑屏,跟着康亦风迈进了婚姻登记处。
    较普通人而言,身为军人的康亦风相关证明多些,手续也相对繁复。
    而这些证明以及证件,无疑为这层婚姻上了无数枷锁。
    顾师师目光呆滞地坐在登记台前,红章落下的声响,让她猛地打了个激灵。犹如她正好梦正酣,猛然间,一个响指,无情地提醒她,该醒了。
    手拿着两本红色小本,康亦风喜上眉梢,温柔地揽着顾师师,趁她一个不留神,在她脸颊上啵了一口。
    刚出民政局,顾师师自然不好冲他发脾气,免得让人当笑话看。
    坐到车内,顾师师从他手中接过结婚证,仔仔细细地端倪了许久。阳光映了进来,她蓦地发现结婚证上的烫金字体很是刺眼。
    “以后你就是军嫂了,康太太。”
    康亦风凑了过来,伸手去捧顾师师的脸,让她转头看向他,深情款款地说道。
    迎来的,是顾师师不咸不淡的一个“哦”字。康亦风不免有些失望,不再多言,转身启动车子,驶向下一个目的地。正是景襄的“SI”工作室。
    顾师师将结婚证扔进了包里,下了狠心,将手机里的短信删除,将霍霖霆的号码拉黑。
    一入军婚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再见,给过我最最美好回忆的男人。
    顾师师心里如是想,这无声的再见,是她咬着牙逼着自己作出的。桀骜如霍霖霆,未必会轻易放手。但,无论如何,顾师师也不想让他因为自己在都城名誉扫地,更不能让他破坏军婚而锒铛入狱。
    怨她负心,怨她犯贱,顾师师毫无怨言。
    自从时装秀之后,景襄不知是为了打击康亦茹的气焰还是其他别的因素,新添了高级定制婚纱一项,在上流社会圈里名声大噪,颇有重出江湖的意味。
    两人刚踏入工作室的大门,景襄连忙放下手工的ipad,吩咐身边的学徒做事,便踩着十多厘米的高跟鞋向两人走来。与初见她时的端庄妩媚不同,此时的景襄仿佛幻化为精英丽人,步姿带风,一副女王相。
    “哟,你们俩还挺快的嘛,证领了吗?”景襄边走边问,将两人带到了休息区。
    康亦风跟景襄自幼也是相识的,跟她寒暄着,言语间有说有笑,一点儿也不生分。
    落座之后,顾师师环顾四周,打量着改容换貌的工作室,依旧是雪白一片,只不过添了一套套华美婚纱,仿佛摘自天穹的一片片云朵儿。
    近日来,景襄凭借力臻完美的设计理念,打造出一套套奢华嫁衣,频频在各大时装杂志和时尚频道露脸。如精雕细琢的工艺品,深受都城上流社会的欢迎,即使造价可以买下一辆名车,照样有无数人“趋之若鹜”。
    顾师师自然对好友的行径赞赏不已,毕竟,她用自己手堵住了别人的嘴儿,冠上的名头再不是“江峯情妇”,而是人人巴结的高级定制婚纱设计师。
    只是,她制出这么多套,却连为自己心爱之人披上的机会都没有。
    世间安得双全法?难怪是姐妹,就连不幸都是相似的。
    景襄从顾师师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心思,扯了扯嘴角,站起来嬉皮笑脸地说道:“走吧小军嫂,试婚纱去!Wendy,带着康先生到二楼东区试装。”
    “怎么不在一起试?”康亦风挑了挑眉,有些不解。
    “哎呀,都领证了你还怕她跑了呀,快去吧,我们姐妹俩说说话,真是的。”
    景襄一边打趣着康亦风,一边将他往楼上推。见康亦风上了楼,景襄转身冲顾师师摊了摊手,有些无奈。
    而后,景襄携着顾师师到试衣间,招来两个学徒,三人一齐帮她换了新装。套上之后,景襄让学徒们先出去,站在好友的身边,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镜子里,顾师师着上美轮美奂的婚纱,她肤白,衬着似雪轻薄硬挺的布料,惑人的美丽达到了丝丝入扣的程度。本就是根正苗红的玉女,着一袭华美白色婚纱,褪去了往日里的潋滟水光,幻化为空濛山色,柔得似云,美得像梦,勾魂摄魄。
    着实把景襄惊艳了一把,景襄喟叹,一定要把原先请的代言人去掉。镜子里的女人才是她婚纱翘楚魅力最为精辟有力的诠释啊!
    “你别这么看我……”被她看得有些尴尬,顾师师嘟哝了一句。
    “哈哈,为什么不看!这就害羞了,明天还有人要被看光光呢,哈哈!”
    戏谑间,景襄见顾师师脸色生变,也有些尴尬。景襄顿了顿,握住顾师师的两肩,对着镜子里的她说道:“我知道你们之间有些矛盾,但是日久见人心,他会好好待你的。亦风等了你十几年,一直也没碰别的女人,这样的男人哪里去找?既然下定决心嫁给他,就别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了,乖。”
    见顾师师点头,景襄嘱咐她在此等候,自己出去拿一些配饰。
    景襄疾步迈向自己的办公区,拉开抽屉掏出自己要送给顾师师的项链,一抬头,猛地错愕,推门而入的不是别人,正是霍霖霆!
    连忙放下,她冲到大门处,想要阻止霍霖霆入内。
    “霍、霍霖霆,你、你怎么来了?”景襄几近语结,生怕两虎相遇。
    霍霖霆手拿着一本看似相册的东西,扫了一眼四周,目光落在了顾师师的手包上。他嘴角上扬,轻笑一声:“还真在这儿?试婚纱?还真是心急,也不让我一起来,真是的。”
    被他言语吓得更是难发一言,景襄一脸惶恐。
    霍霖霆只当她们是想制造惊喜不成,冲着景襄笑了笑,大步迈向顾师师的试衣间。
    手里拿着的,正是昨晚连夜制作的新婚相册,里面满满都是他与顾师师的婚照,别具一格的氛围,凤冠霞帔,玉带蟒袍,相依相偎的笑颜,处处彰显着穿越时空的婚恋风格。
    低着头整理着婚纱的顾师师听到门处传来窸窣的脚步声,嘴里埋怨着:“景襄啊,康亦风好了没,慢死了。”
    只是轻轻的一句话,霍霖霆准确无误地听到了,此时此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手里的精致相册从他手上滑落,“咚”地一声砸出地板上,声响有些哀戚。
    “霖霆,你,你先……”景襄轻轻地拉着霍霖霆的衣袖,想要劝阻。
    甩开景襄的手,霍霖霆嘭地一声将门阖上,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目光直射眼前身着白纱的女人。
    顾师师呼吸一滞,对上他没有任何感□彩的眼神,手足无措。
    偌大的试衣间,被一片白色渲染着,若是往日,肯定是浪漫至极,只是这一刻,却烘托出苍白、凄切。
    顾师师想要迈开步伐,却被繁复的婚纱桎梏,只好愣愣地站在原地。嘴里也是如鲠在喉,发不出一个音节。
    反倒是霍霖霆走了过来,没有冲动,没有愤怒,反而像是风淡云轻似的。
    犹如暴风雨的前夕,平静又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居高临下地睨着顾师师,许久,霍霖霆才从唇间挤出三个字:“为、什、么。”
    顾师师下意识地去拉住他的手臂,紧紧地咬着唇,撑着酸胀的眼望着他,嘴里嗫嚅着,对不起,对不起……
    先前的几秒钟,霍霖霆还在心里哄着自己,兴许是听错了。此时,听到她这一句,双眼越来越红,满是愤懑。他一把甩开顾师师的手,冲着她厉声大吼:“我他妈问你为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除了不停地重复这三个字,顾师师再也道不出第二句话。
    猛然间,霍霖霆像是发疯了一般,伸出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大力推到镜子上。两手用足了力,钳住她的双肩,仿佛想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霍霖霆赤着眼,喘着粗气,吼着:“为什么骗我?!为什么没有跟他退婚?!”
    肩上的疼痛让顾师师额上沁出冷汗,她咬着牙,沉默着,许久才出声:“我不能对不起我的家庭,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爸妈出事儿。对不起……”
    “所以你去找他?你找他也不找我?”霍霖霆苦笑,一手捏住顾师师的下颚,狠狠发话,“你的理由可真好,可真让人无法辩驳,你做你的孝女,我呢?你当我是什么?”
    话音刚落,霍霖霆眼神蓦地颓然,嘴里呢喃着,你在玩我,在玩我……
    比起肉体上的疼痛,顾师师看到他这副样子更为难受,眼泪顺着眼角淌下,一滴,一滴,砸在她的肩头,很重,很疼。
    呢喃自语的霍霖霆像是想起了什么,双眸一亮,颤着双手捧着顾师师的脸,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还、还来得及,走,跟我走!别怕,任何事我都能解决,交给我。你跟我走,不要嫁给他,不要!”
    顾师师重重地闭上双眼,瞬间眼泪纵横在脸颊之上。轻轻地扶上他的手,顾师师从喉咙处挤出话语来:“来不及了,我们领证了。”
    感觉到霍霖霆的手明显一僵,顾师师睁开双眼,反握住他,抽泣着说道:“是我对你不起,忘了我吧。”
    霍霖霆怒目圆嗔,脸部的肌肉都在微微地扯动着,他握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见他一砸,顾师师以为他是要打自己,也不躲闪,下意识地阖上双眼。
    “嘭”地一声巨响,顾师师吓了一跳,尖叫出声。
    眼前,霍霖霆的脸上依旧是愤怒与绝望交错的表情,而他的手上,却淌着血,流得很快,一滴一滴像是滂沱大雨,砸在地板上。而地上,是一片片破碎的玻璃渣子。
    顾师师手足无措,捧着他的手,仿佛流出的是自己心脏里的血。
    “你,你别这样,你不能这样……”顾师师连忙扯来边上柔软的布料,捂住他的手。
    此时,门外传来拍门声,伴随着康亦风的叫喊,愈来愈烈。
    瘫软在地上的顾师师捂着霍霖霆的手,靠着他的腿,哀求着他:“求你,走吧。我对不起你,你忘了我吧,别再这么伤害自己了。”
    “顾师师,你的心是铁做的。原来,你说你爱我,我信了。呵,高|潮时分的话,我也当真了。”霍霖霆苦笑着,那些昨日的回忆,在这一刻,变化为泡沫、幻影。
    “我……”顾师师犹豫,其实她很想说,不是这样的,可她没有,只是狠着心,“是,我从来爱过你,也没喜欢过你,是你逼着我结的婚,不是我想要的。”
    短短的几句话,听得霍霖霆的心几近爆炸。不,已经炸开了,成了死灰,连碎片也找不着。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顾师师猛地甩开,扯下手上的软布,满手的血肉模糊。
    迈着步伐,霍霖霆走到门处,将地上的相册拾起,猛地撕扯着,随意地挥向空中。顿了顿,他掏出钱包,转身砸向顾师师。
    “难为你给我爽了几天,还付出了初|夜,这钱够不够,不够的话联系我的助理,嫖|资我一分都不会少。”
    话音刚落,霍霖霆拉开了门,望着门处愤然的康亦风,冷笑了一声,离开了。
    景襄看着瘫坐在地板上的顾师师,白色的婚纱上染上了好几片血迹,红艳似火,醒目又刺眼。见康亦风想冲进去,景襄拉住他,说是自己先进去处理。
    阖上了门,景襄急忙跑到顾师师跟前,紧紧地将她抱住。
    “乖,难受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我爱他,我真的很爱他……”
    顾师师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泪水化了妆,一脸的狼狈。
    模糊间,视线落在他的钱包之上,微微敞开的钱包里,贴着两人在景钰的新婚合照,是他新放进去的,相片里,顾师师被他捏住了脸,笑眯了眼,好不郎情妾意。
    只是,泪眼朦胧,她看不清。
    ☆、第58章 波澜再起
    即使昨日的插曲再惊心动魄,却也改变不了今天的命运。红章戳下的那一刻,早已是一锤定音。
    浮肿的眼袋,泛红的眼球,顾师师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从未有过的落魄、狼狈。本应是最动人的一天,却这幅模样。
    一夜未眠,脑海里都是霍霖霆那绝望的眼神。
    “顾小姐,顾小姐?我要给您上妆了。”身旁的造型师小心翼翼地提醒着顾师师,还好她的画皮术出神入化,否则真是不知如何交差。
    呆坐着的顾师师犹如一只木偶,任由着她摆弄。
    顾家上上下下,除了顾师师,还有一位也是一言不发,一脸苦闷。
    倚在落地窗边,顾城双眼茫然,两指间夹着一支烟,任由它燃烧殆尽,散落成灰,一如他的心。掩埋在心地里的那句话,迟迟未能表明。
    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狗屁!就是因为兄长这层身份,他不能言明,不能占有,连与人争取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将她拱手让人。
    “阿城,赶紧换衣服啊,亦风的车队就要来了!”
    “叫他干嘛,这会儿还在做梦呢!没出息的东西,去了也是给顾家丢脸!”
    “名扬……”
    隔着门,那刺耳的声音仍准确无误地刺入耳膜。顾城苦笑一声,掐灭了烟蒂,换上了礼服。无他,只是想去紧握着她的手,告诉她,无论前方有多艰苦,他这个做哥哥的,一直都在。
    果然,吉时一到,新郎一方抵达顾家。
    因为从小拜师学艺,一心投入学琴路,顾师师在都城推心置腹的好友寥寥无几。作为顾师师最好的朋友,景襄携一众学徒,在顾家设下层层关卡,用尽各种招数阻拦着新郎。
    外人眼里,喜乐氛围十足。
    屋外嬉笑、起哄声喧天。作为新娘的顾师师等候在闺房里,一言不发。
    顾城紧攥着她的手,轻轻地捏着她的脸,逗着她:“师师,笑笑,再皱眉要成老巫婆了。”
    “哥,以后我还能回来吗?”
    “傻瓜,顾家永远都是你的家。那男人要是欺负你,就跟哥说,哥还像上次一样打得他满地找牙!”
    失声一笑,顾师师反握住顾城的手,想要从他的身上吸取一下力量,让自己更有勇气面对着门外的一切。
    康亦风一路过关斩将,他应变能力强,给的红包又足够丰厚,不出十分钟就到了顾师师的房门。只是终极的挑战是景襄,自幼以鬼才著称的女人,想出的整人妙招自然是难以攻破。
    景襄着一身硬挺刺绣白纱伴娘服,披着一头妩媚的长卷发,手握着一个盒子,女战士似的守在闺房前。
    “景襄,给!”康亦风笑着,双手递上一个红包,足足有一掌厚。
    景襄挑了挑眉,轻哼了一声,单手接过,然后递给了她的小跟班。她打开盒子,呈到康亦风的面前。
    盒子里是九个冰块,晶莹的冰块中,都藏着一把钥匙。
    凑到康亦风的耳边,景襄压低声音,哧哧发笑:“你选一块,房门的钥匙在其中一块里,你的新娘子就在房里。1/9的几率,不难。难的是,要你去融化它,用你见到师师时,身体最热的某个部位呢……”
    “胡闹!”康亦风有些尴尬,下意识地用着平日里训斥士兵的口气。
    若是平日,景襄自然不敢跟他胡闹,但是今天是什么日子?好姐妹结婚!作为伴娘,她景襄就是康亦风阿谀奉承的主儿!
    更何况,好姐妹只是迫不得已与他联姻,自然要好好灭灭这所谓空军上校的威风!
    “化不化吧!”景襄一手托着盒子,哼了一声。
    康亦风无奈,吁了一口气,不得不好言好语劝她:“景襄啊,我们俩也算是自幼相识,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众目睽睽之下,还有顾氏夫妇投射过来的责备目光,景襄只好改变策略。
    “挑一块,扔进衣服里,用你的腹肌融化它。哦不,还得一边做99个俯卧撑。”
    等候在房里的顾师师被景襄的作为逗得发笑,脸上稍稍褪去了之前的苦闷。
    很快,门外欢呼声此起彼伏。门锁也发出窸窣的声响,一瞬间,康亦风着一身军装出现在房内。
    因为昨日的风波,为了避讳,顾师师换了一套婚纱,康亦风也摒弃原定的西装革履。
    深蓝色军服,肩头上缀着两条细杠,三枚星徽,英姿飒爽,极具军人的魄力。康亦风噙着笑,迈着强有力的步伐,几步抵达顾师师的身旁,将她拦腰抱在怀中。
    猛然间,顾城伸手按住康亦风的肩膀,却如鲠在喉,难发一言。
    康亦风微微侧目,含笑回应:“哥放心,我会好好待师师,不让她受一丁点儿委屈。”
    闻言,顾城颓然地松开了手,苦笑着点头。
    在众人的尖叫和欢呼中,康亦风将顾师师抱在怀里,大步迈向顾家大门。
    顾师师无声地靠在康亦风的胸膛上,余光瞥到顾名扬含泪的眼眶,心里酸涩。奋战商场无所畏惧的男人,却在女儿出嫁之日,潸然泪下。父爱深沉,不到关键时刻,不能体会。
    康亦风并不受昨天的插曲影响,反而更舒心、更爽快!他耐心地安慰着怀里的娇|妻,轻声说道:“我们的新家离这里很近,到时候你天天回来也没事,乖,别难受。”
    顾师师并不应答,只是任由着他抱着,像是一只宠物,顺从又呆滞。
    原先服从部队提倡节俭命令的康亦风,却一反常态。
    顾家门前,鳞次栉比的名车排着队,悉数等候着。打头的SLR最为抢眼,紧接着是保时捷卡宴等等豪车,且康亦风竟获得领导特批,挂上了军牌,超级跑车以及贵族血统的顶级房车,阵势绝对堪称都城最豪华、最气派的婚车车队。
    伴着一声声轰鸣声,车队出发,十几辆车驶出别墅区,很快汇入都城的主干道上。
    “弄这么大阵仗,上边不会不高兴吗?”顾师师捏着手指,忍不住发问。
    如此豪华和高调的车队,而且婚宴设在阿房宫,据悉被他包下了整整四层。毫无疑问,绝对是明天头版头条。
    “为了你,值得。”
    呵,只不过是宣告主权吧。顾师师暗嘲,康亦风始终不放心,一个军婚的枷锁不够,还要用整个都城的舆论来牵制她与霍霖霆。如此,若是她与霍霖霆有一丝的牵扯,那么两人无疑是众人眼中的“奸夫yín妇”,板上钉钉,不容辩驳。
    “师师,开心些,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别让爸妈担心。嗯?”康亦风裹住她的手,轻轻地摩挲着。
    顾师师“嗯”了一声,挣脱他的手,玩弄着膝上的裙纱,用手指卷着,却怎么也卷不成一圈,一下子就散落。
    玉姨做的大红嫁衣不同,虽没有这高级定制的婚纱奢华,但那手工制作的布料却舒适极了。其实,哪里是嫁衣的问题,只是为谁着上的区别。
    没有华贵的车子,没有驰名的饭店,甚至是被骗着穿上嫁衣,却心甜如蜜。而今,豪车内,却心如死灰。
    即使再极力控制,顾师师总还是不可避免地想到那些美妙的回忆。一想起,就是胸口一涨。
    猛然间,一个急刹车,顾师师惯性地往前倾,吓了一大跳。
    挡风玻璃前,一辆车子急速逆行,迎面扑来,犹如一只发狂的猛虎。
    但,不是老虎,是路虎。
    顾师师捂住嘴,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眼前的场景。她一眼认出,不是别人,是他!
    犹如《速度与激|情》的男主角,技术精湛,驾着最衬他的坐骑,驰骋着,所向披靡!
    说不激动是假的!顾师师犹如少女,满心欢喜,这一刻,她满脑子都是他的脸,他的眼。如果说爱情非要疯狂一把,她此刻此刻什么也不想顾及,只想着跟他远走高飞!
    路虎在前方十五米左右骤然停下,顾师师再也按捺不住,推开车门,甩来康亦风的手,提着繁复的婚纱裙角,向着前方奔去。
    手握着方向盘的霍霖霆望着疾奔而来的顾师师,唇角上扬。他放手一搏,她终是没让他失望。
    蓦地,他手机一响,震得他一怔。余光瞥到是他表姐黎梓蕙的来电,他下意识地点开,一手欲意推开车门,奔出去迎接她。
    “阿霆,快来啊,coco快不行了!”
    脸上的喜色还来不及撤退,霍霖霆一僵,听着电话那头的啜泣声,抬头望了一眼快要奔到眼前的顾师师。他咬着唇,“嘭”地一声关上了车门,手打着方向盘,急速地往后退。
    距离他两米的顾师师还未反应过来,一个羁绊,倒在了地上。映入眼帘的,是他急速倒退的车影,倏尔,扭头离去。
    除了愣怔,没有第二个表情。顾师师躺在地上,眼角却没滑下一滴泪。很想哭的时候,却反倒笑了出来。
    他是故意来羞辱自己的吗?也许在他眼里,玩弄人心者,是该被人玩,呵。
    很快,康亦风赶了上来,伸手将她抱起,转身迈向了车队。
    戛然而止的闹剧,让大众唏嘘不已。本以为是好戏一场,却仓促收场,满足不了大家看热闹的心理。
    “师师,以后别这样了,他不值得,知道吗?你要知道我们结婚了,别再让大家看笑话。”康亦风虽然面无表情,却也不发怒,只是循循善诱。
    “我知道了。”
    康亦风将她轻放在车座上,自己走到另一侧。他扬着手,无声地发号施令。带他遁入车座里,整个车队重新前行。
    倚在座椅上,顾师师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开了口:“对不起。”
    “放心,没人敢嚼舌根子。记住,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夫妻之间不用说对不起。”
    说罢,康亦风将顾师师揽在怀里,用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很是温柔缱绻。
    又是“阿房宫”,富丽堂皇,极致奢华。
    主办方将婚礼现场布置得很有格调,金碧辉煌中又不失高雅韵味。华丽的灯光映射着,地板都熠熠生辉。
    本就没什么心思的顾师师哪里在意婚礼的细节,只是按部就班,听从指令。只是在他给她戴上钻戒的那一刻,呼吸一滞。
    仪式结束后,她随着康亦风向宾客一一敬酒。戴上了虚伪的面具,笑颜满面,没有人知道,内在早已血肉模糊。
    灯光晦暗处,景襄嘟着嘴儿,扯着江峯的领带,逼问着他的来意。
    江峯哼笑一声,凛冽出声:“人人都说负心汉,可我今天才知道,这负心女啊,更可怕。”
    “你少给我说师师坏话,说,你干嘛来了!”景襄很是不满他这么说顾师师,毕竟,其间暗含有多无可奈何,情不由衷,她是知道的。
    “我来喝喜酒,怎么了?我可是凭请柬入场,又不是来搞破坏。”
    景襄眯着眼,死死地盯着江峯脸上的表情。不对,不对!这男人一说谎就眼神躲闪。
    景襄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脸狐疑地质问着噙着笑的男人。
    “你不在家安慰霍霖霆,跑这来喝喜酒?你、你刚才怎么会那么主动给康亦风敬酒?你不会、不会给他加了砒霜什么的吧?”
    伸出两臂将景襄揽入怀中,江峯低下头,薄唇擦过她的耳垂,调了情,紧接着,用似酒般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回答她的问题。
    闻言,景襄一怔,倏尔,脸颊一红,两只小手砸向他的胸膛,娇滴滴地埋怨着:“哎呀,你、你坏死了……是霍霖霆教你的吧,你们这群男人坏死了……”
    ☆、第59章 暴力婚夜(二更)
    新房地理位置优越,据悉楼盘在对外发售前,早早预留一套,赠与康亦风作为新婚礼物。别墅的设计起|点极高,布局考究,两层,圈在依地势起伏的近百米长的白色栏杆里。
    暮色四合,月光掺杂到灯辉中,沿着红毯一路延伸,直达婚房。
    顾师师端坐在婚床边缘,紧张地揉搓着手指,心里忐忑不安。要是康亦风霸王硬上弓,她根本无力反抗。更别指望着给他冠上强|暴的罪名,毕竟,新婚之夜,夫妻交|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顾师师实在没办法接受这样一个事实——用自己的身体去包容第二个男人的性|器。即使康亦风即将拿走的不是自己的初|夜,但想想他在她身体上重复着只有那个男人做过的动作,她心里直作呕。
    酒的原因,顾师师双颊通红,倦意翻涌。但饿狼近在咫尺,她根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康亦风给她端来醒酒茶,舀了一勺,凑近嘴边吹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喂她。
    “师师,喝了能舒服些。头还晕吗?”用手背贴着顾师师的额,康亦风温柔出声。
    “不想喝。”
    赤|裸裸、血淋淋的现实,她宁愿晕死过去,不用去感受,不用去忍耐。
    康亦风也不强求,将茶杯放置桌上,疾步回到顾师师的身旁。俯视着美娇娘,只见她着一身设计简洁的礼服,乳白色,抹胸设计,圆润挺拔的半|裸双|峰在康亦风眼前展露无遗。
    吞了吞喉,康亦风猛地抓住顾师师的手,搭在自己腰间的皮带上。
    “帮我,帮我脱,师师,我爱你,我要你……”
    俯身向下,康亦风在顾师师的耳边轻声厮磨,喉咙紧涩,压抑多年的欲望犹如被封印多年的狂兽,在他体内叫嚣不止。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有性|欲,也需要女人的安慰,但这三十年却从未与任何一个女人发生过关系。
    不是她,就不要。
    自给自足的日子,终于要在今晚告终。康亦风在脑海里无数次幻想过她身上的滋味儿,今晚就可以品尝,怎能不激动?!
    “我,不……”
    反射性地收回手,顾师师诺诺地出声抗拒,却找不到一个理由高声,倒有些声如细蚊。
    “为什么不?前晚你说不做,我不勉强,今天你还拒绝,你想怎么样?你是我的老婆,给我,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康亦风有些烦躁,顿了顿,才软下语气,“师师,我以后当真会好好疼你的。”
    “我、我来那个……不能做……”顾师师心虚地找着借口。
    康亦风哼笑一声,钳住她的两肩,一把将她扑倒在床上。重重的身躯压着她,大手胡乱地掳起她的裙摆,急于蹿入她的裙内。
    “啊!”顾师师挣扎,尖叫连连。
    “乖,别乱动,我看看是不是,要是假的,看我等下怎么狠狠收拾你……”
    任凭她再挣扎,康亦风还是毫无阻碍地将手伸到她的两腿之间,覆在那柔软之上,他粗糙的手指一勾,窄窄的丁字裤上,干燥得很。
    “敢骗我,准备好接受惩罚吧你。”
    康亦风勾着唇角,剑眉上挑,较平日里的正派,多了几分邪气。
    话音刚落,康亦风倒也不多做逗留,站起身来,将自己身上的军装卸下,军服外套、衬衫、皮带,堆了一地。
    衣衫凌乱的顾师师躺在床上,视线里,呈现这样一幅场景——男人全身赤|裸,倒三角的身材,因为长期部队训练呈现出凹凸有致的腹肌,腹肌之下,是两条惑人的人鱼线,好不性|感。以前,顾师师只知康亦风身材魁梧,穿衣有型,没想到衣衫之下,更是一片洞天,男人味儿无以复加。
    有一瞬,顾师师是愣怔的。倏尔,视线移到他的两腿之间,即使尚未苏醒,却异常巨大的兽。虽然历经人事,但就这么清晰地看着男人的欲望,她还是害羞不已。而且顾师师哪里有心欣赏这样一幅画面,连忙闭上双眼,不愿意再看。
    康亦风俯下|身,耐着心帮她卸下婚鞋,捧起她白嫩的玉足,落了一个轻轻地吻。慢慢地延伸向上,端着她的长腿,一路舔|舐,留下一条长长的湿|痕。
    “你,你别这样!”
    顾师师尖叫,胡乱地踢着腿,但被他死死地按住,像是一只被捆绑的小老鼠,只得任由他摆弄。
    “别乱动,让我好好疼疼你。”
    康亦风不再流连,径直覆上了她的身躯之上,手胡乱地摸索着她礼服上的锁链。由于激动,他摸了半天,却还是找不到。烦躁之间,他奋力一撕,裂痕从顾师师的胸口直直延伸到了下腹。
    骤然,春光乍泄。
    一把扯出裙子,康亦风往床下一抛。此时此刻,剩下的单薄布料根本没有任何的遮盖功效,隐秘的三|点在康亦风的眼中,隐隐晃着。
    腹间的欲|火愈来愈烈,康亦风强烈地忍耐着,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对准顾师师的红唇,猛地地叼住。
    他的吻,没什么节奏,没什么技巧,只是胡乱地索要,狂烈又亢|奋。
    顾师师紧闭着牙关,死守着,怎么也不让他的舌头探入。幸好,康亦风并不恋战。
    即将初尝禁|果的男人,前所未有的激动,但康亦风耐下心来,温柔地在顾师师身上亲吻着。但握住她椒|乳的那一刻,他手极为颤抖,抚摸了几把,便一路向下。
    顾师师死死地闭着双眼,恨不得当即切断身上的所有神经,如此,便不需要忍受着这种撕心裂肺的煎熬。
    目光落在顾师师的丁字裤上,窄得不能再窄的布料,修理得整齐的芳草在边缘露出,像是一根根藤蔓,将康亦风的眼球捆绑住,肋得死死的。
    康亦风深吸了一口气,埋头向下,用牙咬住布料的一端,轻轻地磨蹭着那柔软的嫩|肉。
    “别、别这样,做吧,快点做,带套进去。”
    既然是逃脱不了的结局,只求过程不要这么漫长与难熬。顾师师央求着他,恨不得他立刻解决,不要再让她承受着如此煎熬。
    康亦风犹豫了一会儿,心头早已是麻痒难耐,血液早已是沸腾不止。重新覆上顾师师的胴体,康亦风吞了吞喉。
    但令他疑惑和尴尬的是,平日里昂首迅速的猛龙,至今仍然昏昏欲睡。
    欲念早已疯狂,欲|火早已焚身,但最关键的部位却罕见地跟不上节拍。
    被他折磨得想死的顾师师没看到这一点,全程都闭着眼睛。眼角缓缓地淌着泪,心里不停地祈祷着这个漫长的夜晚快些过去。
    康亦风见她闭着眼,连忙用手撸了撸胯|下沉睡的私|物。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太难堪。但他从未认为自己的身体有任何问题,一向都是身强体壮,怎么可能在关键时刻,功败垂成。
    无果,康亦风异常的烦躁,攫住顾师师的手腕,强迫着她握住自己的东西。
    顾师师一怔,身为女人,她不用睁眼也知道那是什么,但让她震惊的是,那东西并不坚|硬,反而是软绵绵的。
    但无论是坚|硬抑或柔软,顾师师都很反感,下意识嫌弃性地挣开手。
    本就烦躁的康亦风,更被她的动作刺得心口一涨。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在关键时刻,却不能提枪上阵,是莫大的耻辱。康亦风无论如何也没想到ED(勃|起障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身为男人的尊严破碎不堪。
    更甚的是,本想在新婚之夜,在最心爱的女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预想,成了泡影。康亦风的心中充斥着愤怒、羞愧,更多的是难堪!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康亦风坚信这一点。
    他很快镇定下来,凑到顾师师的耳边,软着声音:“老婆,来,用手帮我弄起来,我让你舒舒服服的。乖,听话。”
    对于他的软磨烂泡,顾师师根本不可能听从,仍是死死地闭着眼睛,攥紧着拳头,当他不存在。
    一番哀求,顾师师仍然是置若罔闻,康亦风耐心耗尽。但他还是极力地压抑着脾气:“顾师师,别逼我,快,帮我!”
    一边发号施令,康亦风一边掰开顾师师的拳头,强迫着她紧紧地握住,带着她的手上下滑动。
    可是——
    好几分钟过去了,那部位却仍然没有任何一丝起色,只是前端沁出少量的丝|液。
    康亦风一把甩开她的手,暴躁到了极点。没有任何人能体会的难堪,让他深深地挫败。活了三十年,还未遭遇如此伤自尊的事情。
    预想不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状况,顾师师的心里说不出的激动。毕竟,他无法实战,她也就不用交付身子。虽然不知道是碰巧,还是他本身如此,总是,能逃避一天是一天。
    “你别压着我了,起来,我要睡觉。”顾师师不咸不淡地说道。
    蓦地,康亦风积郁已久的欲|望和难以纾解的压抑,爆炸开来。
    “睡觉?我还没爽呢,你就想睡觉!你做梦!”
    被他一激,顾师师反唇相讥:“你自己不行怪我吗?!走开!”
    不举已让他深受刺激,却被她赤|裸裸地揭穿,康亦风怒火中烧。
    “我不行?起来!”康亦风起身,将顾师师一把拖起,让她跪坐在床上,用手钳住她的下颚,吼着,“给我舔起来!你是我老婆,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被康亦风死死地扣住下颚,他力道极大,几乎快要把她的骨头捏碎。顾师师忍着痛,强力地扭过头,用同样的厉声回应:“你发什么疯!不可能!我宁愿你把我杀了!”
    “我让你舔你就舔!再给我啰嗦我就……”
    “怎么样?再打我吗?你试试看!我就去告你,正好离婚!我死都不会做,我嫌恶心!”
    话音未落,康亦风狠狠地冲着顾师师甩了一巴掌,声响震彻偌大的房间,响亮不已。
    “恶心?我他妈不嫌你脏,你敢嫌我恶心?!姓霍的上|你,你他妈不嫌恶心?”
    他一掌,将顾师师甩向了床的另一角。顾师师被打得整个脑袋晕眩不止,一阵耳鸣。许久,顾师师用手背揩了揩嘴角的血迹,冷笑一声。
    在顾师师的心里,不管什么原因,就是天大的错,男人永远不该动手打女人。但他呢,一次又一次,对自己暴力相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艰难地从床上撑起来,顾师师斜着眼,无所畏惧地笑道:“是啊,我高兴被他上。你不行,我以后还去找他。”
    闻言,康亦风像发疯了一般,将她一把推倒,对准她的颈脖,另一只手探入她的两腿之间,粗暴地撕扯她的丁字裤,奋力地拉了下来。
    粗糙的手指猛地刺入她干涸的花|径之口,像刀子一样猛地插|进。
    “啊!”还未来得及湿|润,却被他如此粗暴地对待,顾师师生不如死。
    “他行是吗?你去找他试试,我他妈就能立马让他去蹲监狱!我倒要看看他霍霖霆有没有这个胆子!”
    “康亦风,你个禽兽!你不得好死!我要告你!我要离婚!”
    被她连番刺激,康亦风脸上更呈暴戾之色,连同脸上的肌肉也在不停地扯动着。
    离婚?他其间做了那么多事,她想得美!
    “你去啊!你有本事就去啊!你看谁会信你?!”康亦风冷笑。
    私|处的疼痛让顾师师难以忍受,犹如像一把把刀在厮磨,她止不住抽泣,嘴里不自主地嗫嚅着:“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怎么可以……”
    见她一哭,康亦风原本就消散得差不多的欲|火此刻已然覆灭。残留的怒火也一点点消散,其实,他就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而且,最害怕的,就是她哭,一向如此。
    康亦风将手指缓缓地从她身体里退出,在床单上擦拭了一下,连忙凑到她脸上。
    “师师,你别哭,别哭了……我就是、就是太生气了,才打你的,你别哭,我保证没有下一次,我错了……”
    康亦风抚着顾师师的脸,软了下来,连连道歉。
    拨开他的手,顾师师冷冷地说道:“别碰我。”
    深吁了一口气,康亦风望了望仍然毫无生气的下|体,难堪不已。又看到她这幅模样,心里烦躁不止。
    赤|裸着身子,康亦风跨下了床。重新穿戴整齐,愤然离去,留下重重的摔门声。
    顾师师苦笑,从床上爬了起来,走进浴室,无比用力地搓着自己身上的肌肤。被他触碰过的地方,让她作呕不止。没意识地,用力过度,身上的肌肤被她搓红了一大片,有的地方甚至破了皮。
    不一会儿,楼下传来一声轰鸣声。
    新婚之夜,新郎离去,作为独守空房的新娘,顾师师有的,是高兴,以及苦笑。
    别墅的北侧,一辆车子蛰伏已久。
    男人推开车门,冷着脸,走进别墅。匆匆愤然离去的康亦风并未关门,男人一路无阻,直达婚房。
    站在浴室门外,他叩着门,凛冽出声:“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完毕!差不多一万字诶!自己给自己撒花!下章颇重口……字数也多,算是爆更章节,今天可能出不来,大家可以明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