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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没大没小》 ☆、161
第二十章
这事 儿看怎么说,咱们一众红尘小平凡人,谁也没见过菩萨,印象里都是庙里的宝相庄严,就觉着菩萨嘛,各个儿端着,浮在那天外天,厉害着呢。
可 惜,如果真接触到,你真得失望,原来他们也装着B呢,这样那样的小别扭,有时候特别叫人啼笑皆非。
譬如这观音姐姐。
他背着 手在家踱步子,想一桩是一桩,一听家附近的狗都不叫了,急了,两指像花仙子往老天一指,好嘛,“嗖”的一声小黄螳螂的“天忆”又给封了个牢实!
而此时小黄螳螂在干嘛呢?
她在北饭门口给徐美堂打电话呢,
“对,我找你有点事儿……”才说着,蒋大小突然像木头人,定那儿!
“大小?”那头徐美堂还疑惑怎么突然没声儿了?
过了半响,
就像那静止的时间又流动起来,蒋大小一下像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举着个手机站在北京饭店外头一棵树下!
我,我在这儿干嘛?
妮子茫然地左看看右看看,一时脑袋里稀里糊涂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时候幸好电话里传出声儿,“大小?”
妮子忙接起,“喂,你是?”
“怎么了?我是徐美堂,你不刚说有事儿要找我,迟一点好吗,我现在有点事要处理,完了后我立即给你打电话好吗。”
“哦哦,没事儿没事儿,我……你去忙吧,再联系再联系。”她倒像烫手芋赶紧挂断了电话,莫名其妙,跟他打电话干嘛,现在还欠着人家“人情债”呢,来俊童的事儿也没办好……
妮子使劲儿敲自己的脑袋,想不起来她怎么跑这儿站着,也想不起来之前……可一看这是外边儿,她心情一下又雀跃起来,总算出来了!
原来,这娃的“记忆点”断在了那日来俊甫生日后,她快快活活回了中南海,吃了蛋糕,然后美美睡一觉。没“襁褓被窃新闻”,没“炮儿被连累”,更没见着炮儿。她以为炮儿还在国外术后疗养哩。
一天到晚被关里头,这会儿妮子也顾不上想透彻她怎么就溜出来了……嗯,这一世蒋大小大大咧咧的性子给她省下许多忧烦,懒得动脑筋,性子又慢又晕,反而容易快活。
她刚想回她以前租住的四合院儿……嗯,这倒冥冥中有什么牵引着她往那里去一样,脑海里首先蹦出的,就是回去看看。
哪知放好手机才抬腿要走……赶紧一侧身躲着!
谁?徐美堂!
这是咋了,她才稀里糊涂不知为啥给他打电话,他就奔这儿来了?
妮子躲树后头偷偷瞄,却见徐美堂行色匆匆,隐隐蹙着眉头似有急事。
他上台阶进去了。
妮子本不想接这茬儿,可走一步,想了想,觉得还是跟他碰个面好。一来,他是好人,自己刚才莫名其妙给他打电话,人家肯定就把事儿记着了,其实她连自己为什么找他都不知道,何必叫人家做正事匆匆忙忙,就为答应给你办事。再,也是愧疚,同样还是因为他是个好人,他在你身上钱花了不少,你一件事儿都给人家办不好……应该打个招呼。
于是,妮子又折回,也跟着上了台阶进去。
他没走远,就在北饭一楼咖啡厅。
徐美堂走进,抬眼一看……脚步慢慢停住,
别说他,
就连遮遮掩掩跟在后头的蒋大小看见都一惊!
那边,贾思敏远远见到他,慢慢站起了身,静立在那里等他走近……
显然,徐美堂要来见的人不是他,所以实在没想到怎么变成了他!
两位都是极其出色的男子,会面后,各坐一方,着实能吸引不少目光,
却,在蒋大小看来,简直就是“巅峰对决”!
在她这一行,
贾思敏就是“东邪”,神秘,高高在上,
徐美堂就是“西毒”,强悍,势力庞大,
哼,可别小瞧人家是老鸨,人家统治着一切以“卖肉为生”少女的前途命运!
大小很激动,她这行当的“巅峰会面”竟然被她撞见了……怎么能不认真去听听都唠些啥!
就见这妮子偷偷摸摸抄背路绕到了他俩侧后一片植物旁的座位坐下,
稳了稳,她撑出脑袋小心往后瞄,却余光一晃,她瞄到她斜后侧有个男人,此时左手若无其事端起咖啡在喝,那右手呢……大小分明看见是一个还闪着红灯的镜头!
天哪,这次“巅峰会面”还有人在偷拍?!
好吧,不得不说,小野**这次确实逮着一次十分震撼人心的“现场直播”了,
何止一人在偷拍,
这两人四周,至少有四枚摄像头在对准他们!要确保他们所说的话能清晰、一字不漏,传回……
传回哪里?
这小野**自然也是不知道,此时北饭宴会厅正在“低调”摆一场“满月酒”,
低调,是因为摆酒的主人并不想惊动很多人,
打引号,却是因为恰恰相反,这来的人呐,以及将要发生的事啊……共和国的天再次要翻!
☆、162
都说 齐云山有福,年纪不大他儿子二十冒头就叫他抱上孙子了,这当然是一喜,今儿满月,本是个显摆福气的好日头,结果,太有“福”了,你看都来了些什么人!
首先,来俊甫、来俊童。
来 氏兄弟的亲往捧场绝对“明黄级”,这属于宗室皇亲了吧,且不说来俊甫近段极少现身此种场合。
再,魏覃和朱长垣。
曾经鄂 敏书的“左膀右臂”,自鄂敏书下野,这俩儿除在部分高级会议上同台,任何这等私人场合都没有聚头过。
魏朱二人的关系现在极其微妙。有人说两人均跟随鄂敏书不下二十年,现在同为“叛徒”,都是知根底,自然脸面上全挂不住,见了面那就好像一面镜子,照的彼此无地自容……
除此外,几乎Z治局大员悉数到场,场面上看绝对惊人!
何以一个小小齐云山孙儿的满月酒这等滔天隆重?
说到底,跟政局还是分不开。
齐云山原为“鄂系”,他属于少数亲由敏书提拔上来的文职,大家是否还记得开篇他即能带小公子敏之出去寻乐,说明他已经十分接近鄂家内部。
敏书倒台,齐云山却丝毫未受波及,这与他多年来与各方极其圆滑交道有关。他与魏覃、朱长垣私交都不错,来家跟前也一向谦卑本分。
此次摆酒,首先应该是魏覃和朱长垣的亲往捧场,才促使来俊甫和来俊童兄弟俩的到来。前已说,现如今要叫这两位敏书曾经的肱骨之臣出现在一个场合,何其不易!这样重量级的出席,来家不能不重视。
既然来家都如此重视了,那么几乎朝中大臣悉数捧场也就不足为奇了。
齐云山实在老道。即使这样极致豪华的出席阵容,他依旧在北饭最雅朴的一个小厅摆的酒,不招摇,也显出谦逊平和。
“多谢大爷亲往,这叫我怎么……”齐云山两手握着俊甫的手,感激不尽,
俊甫一手抬起拍了拍他的手,显亲热,“云山兄严重了,这是您的好日子,添孙续后人生美事,我们怎么也得来沾沾喜气。恭喜。”
“谢谢谢谢。”
“小孙子属虎吧,俊童在东北得了一对儿小白虎,才生出来没几天,送小孙儿玩乐玩乐。”
哇,一对儿小白虎!这出手!
齐云山赶紧又把手握向俊童,
“谢谢二爷谢谢二爷,”
“咳,谢什么。恭喜。”俊童微笑与他握住,“一会儿就托运过来,东北有这么一说,小孩子满月摸摸虎头,虎虎生威。”
“哎哟,那就托福托福。”相谈甚欢。
来的人高位尊贵,送的东西且各个儿新意贵重,
魏覃送了一幅张善孖的《虎出佛山》。朱长垣赠了一把战国虎符弯刀。
正在宾主氛围良好,即将入席时,见齐云山的秘书在他耳旁耳语几句,齐云山顿时脸色一变,似有惊色,忙起身要离桌……却,走几步,一抬眼,可说叫他“胆战心惊”的人物,进来了。
就见一位战士模样的男子,
右手臂谦逊挽着他的棉军大衣,一身朴素军绿战士军装,干净柔顺的短发,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左手拎着一只被红布蒙着的东西,似腼腆,慢慢走了进来……
好嘛,
此人一出,这满场权贵见了,何人不立即起身!
嗯,这样说吧,除非你是属于“来系”新贵,或者敏书倒台后提拔起来的后起之秀,见此景一定奇怪非常!……这也间接说明你资历足够浅,这个人你不识,说明你根本就还没在朝中站住脚!因为你不识前朝真底啊……
“敏之……”朱长垣差点都叫出了声!
是啊,他老子倒了,他家没了,他却永远是那样干净、腼腆,鲜于在人前出现,
却,齐云山怕他要死!
他就是叫人疼叫人恨叫人伤叫人怕的鄂敏之啊……
☆、163
齐云 山忙迎上去,“敏之,”两手都不由自主轻抬,似呵护,实际,这真是一种“惧怕”的本能反应。
敏 之倒似被他吓着一般,向后一缩。在认识他的人眼里,此举再正常不过,鄂敏书这个独子性格内向腼腆,性情柔弱,所以人们才觉得敏书那样溺爱他也情有可原。
见他隐 隐抗拒,齐云山忙放下手,“敏之,你来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敏之腆涩一笑,“我不能来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好去接你……”齐云山隐隐着急,这位的本性儿他可是再清楚不过,真不能在他跟前表错一个意思!这就是齐云山即使现如今在来家地头上混的也不错,却丝毫不敢看轻丁点儿已如“丧家之犬”的鄂家,因为他知道,鄂家如魔,鄂家的人都是妖……
敏之将左手里提着的东西递给他,“恭喜添孙。”
齐云山忙双手接过,
“打开看看呀,”敏之笑的像个纯糯孩子,“你喜欢遛鸟,你孙子又属虎,我特意做的。”
齐云山跟儿子小心揭开红布……奢华如天物!
是一只四角镶嵌小虎头的纯金鸟笼!简直精致无双。
齐云山正觉此物贵重烫手之际,敏之突然靠近他耳旁,“今儿多有叨扰,别见怪啊。”云山那心啊,重重一落!再看向他时,敏之依旧如稚童,“我坐那儿?”
“哦哦,这边这边。”齐云山不觉竟将他引至上座,
上座共三桌,正中一桌儿自己的家人;左,来家兄弟;右,魏覃、朱长垣。
敏之坐在了齐云山身旁。说实话,齐云山现在胆战心惊,他恨不得把敏之供起来!
敏之安然落座,左不看“世仇”,右不看“家奴”,只是斯文放好自己的棉军大衣,云山的儿子双手给他斟茶,是他爱喝的普洱。
敏之来后,气氛多少有些拘谨,
这里有些人,面对他,就像面对他们曾经的主子,看见他,就好像看见了自己的背叛……
来系的人见了也不舒服,你死我活的事儿,这个“孽世遗孤”代表了“争斗”的不彻底,虽说现如今也不存在“斩草除根”,一个柔弱骄纵惯了的孩子能起啥风浪?可他的存在就是扎人眼……
不过毕竟小孩子满月酒,还是在客客气气恭喜恭喜声中顺畅举行。
齐云山正敬酒在Z政这一桌时,见五六人抬着一个黑色绒布蒙着的东西进来,那边来俊童起身走了过去,齐云山忙失陪也赶紧走了过去,知道是来家送的一对儿小白虎到了。
“从涯子里找到的,小畜生们都有点怕光,所以蒙得紧。”俊童微笑着说,
抬来的人们正在弯腰解开绒布,
“哦,谢谢谢谢,这东西现在不好找……”齐云山笑着也正在说,
“嘭”闷闷一阵冷风,一人揭开了绒布……
好吧,齐云山的惊呼那样明显,那一瞬,他惊得几乎要跪地!连俊童都不自主向后退了一步……
这次,足以叫全场人员,无论谁谁谁,不是惊站起身,就是吓着变了脸起了身!包括俊甫……
除了敏之,
他视若无睹,轻轻拿起普洱,斯文抿了一口热茶。
惊天地,泣鬼神,
笼子里锁着的,哪里是两只小白虎!
明明,曾经的掌权第一人,
隐世多年,却依旧叫人见了,感,权倾绝代的,鄂敏书。
他仅仅穿着一件白衬衫,薄薄的黑色裤子,盘腿靠坐在笼子里,明显双脚踝被锁链锁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背后血痕累累,如鞭挞,如铁烧……他靠坐在那里,合着双眼,轻轻地呼吸着……
“这!”齐云山真的软腿得要跪地了,他儿子忙扶住了他,
“这怎么回事儿!”俊童严厉问送来之人,那些人看来也是惊吓地无以言复,
俊甫蹙眉走过来,看一眼,冷静吩咐,“楼下送车的人一个都别放走……”却旁人才准备离身执行,根本就防不到,这时候,突然那边一人冲上来照着俊甫的脸庞就是重重一拳!
“你这真畜生!老子忍不了了,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这下才真乱咯,何止乱咯人心,真正要乱咯大局哇!
只见老帅朱长垣红了眼似一股憋屈之气今儿终要吐露出来,一拳不够,接着又要补上一拳,却,这时已有俊童甚至魏覃要上来阻拦,
“朱老总,您这是何故……”
朱长垣却是真性情狠狠摔开他们的手,一把勒住魏覃的衣领,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他待你如何!二十年啊,一手提携,保你一家事事如意,你怎么报答他?”另一手指着笼中敏书,吼得面红耳赤,“你一山望着那山高,勾结来姓畜生几乎要把他掏空!告诉你,魏孙子,咱跟着他有良心有忠心的还是居多,老们明里投了姓来的,暗里把你跟你那帮黑心肝的人渣察了个底朝天!”松了衣领,老帅冷冽望一圈这满屋子权贵,“实话跟你们说,坐在台面上的,像你们这帮酒囊饭袋,姓来;去问问各大J区,各基层,各边防,每一个战士,他们姓什么,”看了眼笼中,“他们从来就没改过姓。”
好嘛,
明白为什么说齐云山老道眼毒心远了吧,他说鄂家如魔,有错吗?
笼子里的人轻轻呼吸着,
却正是这种“轻而稳”,才显示着他的“重如妖”!
能退,能忍,能布局,天下,从来就在他股掌之中!
(文下置顶帖我写了一个“近期大事说明”,大家去看看哈,嘿嘿。)
☆、164
俊甫 挨了一拳……确切讲,应该是心上重重挨了一重拳!
终究是玩不过他。
缓 缓看向笼中人,想起曾经他对自己说:你在阿修罗道,我则在地狱。
佛经中 言,“六道轮回”即一,天道;二,阿修罗道;三,人道;四,畜生道;五,饿鬼道;六,地狱道。
天道和人道为善道,阿修罗本性善良,也是善道之一,但因其常常带嗔恨之心,执着争斗之意志,终非真正的善类。男阿修罗于各道中,常常兴风作浪,好勇斗狠,于诸天中,不时攻打天王,以谋夺位;女阿修罗貌美,时常迷惑众生,使难修行。故此阿修罗虽然不用受苦,但死后堕落三恶道机会甚大,故渐列之为恶道。
地狱呢,则为“六道”最尽头,在须弥山世界最外侧被有如轮子般的铁轮山包住,铁轮山又分内外,地狱和阎魔王宫便位于此处。双重铁轮山间是太阳与月光无法到达之处,并常猛烈吹着名为“僧佉”的暴风,这种风能把人间界的东西全部吹成粉末,且带有超高温的火焰以及恶臭。
着实,你看看他所承受的这一切无论从精神上还是肉体上的屈辱与折磨……即使堕“八热地狱”之“无间地狱”,他承受得起。
俊甫捂着嘴慢慢走回座位,与敏之一桌之隔,
睨着他,依旧捂着嘴声音沉闷,“是你搞得鬼?你这是恨你老子呢还是帮你老子?”
笼子里本来肯定是两只小虎,一定是他“调了包”,故意陷害来家。这种场面的“视觉刺激力”绝对相当强悍!
其实,即使鄂敏书垮了台,俊甫也绝对不会如此在身体与精神上折磨他,能使出这种毒辣手段的,只有他鄂敏之了。可想,这狼崽子对他老子的恨呐,如何切骨!
却,今儿这样当面将敏书的“屈辱狼狈”展现给大家看……一来,陷害来家;同时,也果断刺激到了朱长垣,逼得朱长垣提前就“掀了底牌”:原来,“左膀右臂”只一人反了骨,另一人却是忠心耿耿“诈降”只为翻盘!
敏之这一“掉包计”深深带着矛盾感:他恨他老子,敏之如此个精鬼,何尝体会不出敏书对他的“宠”带着歹心,所以他下得了狠手磨折他老子。那么,他老子的倒台对他而言,应该是大快人心。可是,为何他又故意今儿非要展现给朱长垣看刺激这位忠臣之忠心?这不摆明又是帮他老子翻盘?
所以,俊甫才会问“你是恨呐还是帮”。
只见敏之两手交握,轻轻撑着下巴,显得俊秀而安逸,
先唇形对着他,无声冲他喊,“你,得意忘了形。”而后轻轻张口,
“你永远别想独占她。来俊甫,说实话,你把老畜生掀下台,你的板眼,”他朝他竖了个拇指,
“如果你安安心心就在你的权术上谋大前途,我替你杀了他都行!可惜,你太贪,有了前程还想要她,”
他把脑袋撑向他,十分专注地望着他,“蒋大小,你永远别想一人独占。
你的算盘我知道,大权在握,他日,想把她怎样占为己有,都没人反得了你,动得了她……来俊甫,我告诉你,算盘打错了,
如果是这样,我怎么能叫你大权在握呢?
我宁愿叫老畜生再跟你争个你死我活,大小在你们之间游走,依旧过她的快活日子,
这世上,我最懂她,
你们谁都甭想囚着她,
她爱闹就闹,
爱疯就疯,
爱睡多少男人就睡多少男人,
她不会是任何人的妻,
她,你们谁也别想永远得到她。”
敏之的笑容至纯,又至邪,
俊甫与他yīn沉对望,
这就是两个极端:一个独占,一个放纵,拉锯着,
突然敏之身体向后收回,显出谦逊优雅,
手指敲了敲桌面,
“当然,我自是不会放过他,不放过你,也不放过我自己,包括你弟弟。这出剧的高 潮正在此……”
大厅的灯光忽而渐渐落下,暗淡,
一面墙上现出一幅巨型投影,有如怀旧电影,黑白分明,
却,影像叫人,大吃一惊!
正是此一刻一楼北饭的咖啡厅一侧,
徐美堂与贾思敏会面了,两人并不诚意握手,声音各自防备。音量清晰,传遍满月酒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
“怎么是你,不是余唯淼约我在此?”徐美堂说。
☆、165
“怎 么是你,不是余唯淼约我在此?”
徐 美堂当然意外,余唯淼的这笔生意做得不漂亮,可是他付出的成本不在少,得结结账了。
贾思敏 淡笑,“她已经全权委托我来跟你谈,来俊童这事儿,从结果上看也没办成,她可以不必支付费用。”
原来是想赖账!
可想徐美堂听了该多冒火,可面儿上真滴水不露,不过大度地点点头,“行,这帐要这么算,我们还真得把这‘结果’好好捋捋。”身体慢慢靠向椅背,睨着他,“当初她说要来俊童‘主动出轨’的证据,我们手头上不是没有,拿到她跟前,她要么嫌弃光线暗,要么说人影模糊,”徐美堂轻笑着摇摇头,“这女人看上她大伯,来俊甫,呵,走火入魔,拿自己老公来折腾,泄愤。哦,现在她偷**不成蚀把米,自己把自己的丑事败露了,前儿的帐就都不认了?咱们这就白陪她疯一场?不地道吧。”
贾思敏轻轻拍了拍沙发扶手,
“徐总,说到底,这事儿还是你做的不漂亮。咱们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既然接了活儿,就应该完全站在客户的立场上来谋局,我就不明白了,明明蒋大小去勾引的是来俊童,怎么还上了你的床?您这‘挖人’真是身体力行啊。还有,更叫人想不通的是,蒋大小最后还嫁给了来俊甫?……咱们只站在余唯淼的立场上来看,这是她愿意见到的吗?”
“你!”显然这话儿是真扎在徐美堂心上了。
不错,这事儿他也知道自己跑偏儿了,只因为,遇到的是大小……换任何一个女孩儿,这事儿都不是这样个结果。
越往后跟大小接触,美堂想“收服”大小的心就愈复杂,他心疼这个女孩儿的底层遭遇,也佩服这个女孩儿的独立与原则,她对炮儿的不离不弃,她对钱财的“取之有道”,那种分寸感,事实,很大气。美堂不愿将这样个女孩儿逼迫进一个连他都觉得脏的境地,大小应该有自己的选择……
“别扯上蒋大小,我们一事归一事。”美堂yīn沉着脸说,
哪知,他这样想撇开蒋大小似有维护的样子……嗯,可以这样说,前面他再如何傲慢狡诈,贾思敏都能跟他戏谑往来,直到,他真被自己羞辱出yīn沉了,却所有的“yīn沉”不为“拿不到钱”,而是为了蒋大小……贾思敏也真恨进了心!他真是“不余余力”地“觊觎”“我的东西”啊!
这世上,真是谁都不知道贾思敏的“心思心血”啊,
其实,为了一个蒋大小,贾思敏费了多少年的思量!
从他第一眼见到她……那年她十三,炮儿把她引到自己跟前,贾思敏就知道这是个妖精!
不同一般的妖精,
这个女孩儿身上有股子能把男人往死里迷的气质,但是,要常处儿,短短相处,她一无是处。
而且,贾思敏眼毒心深了人性,他知道这孩子就得“放养”,你捧着养她那种独特的气质永远出不来,这将来可是他的“终极王牌”,所以,贾思敏舍得投入,即使“一赔一”还搭个炮儿,这种没用的男人贾思敏生平最厌恶,可,为了蒋大小,他愿意容忍唐炮儿。
是的,其实你仔细看,贾思敏这样精致的人,他身边即使找的“马仔”也绝对高素质,唐炮儿这样的“下九流”还真是唯一。
还有,唐炮儿是只顾赚钱了,完全忽略了一切细节。
蒋大小从开始接客,虽然“三教九流”各色人物往来……有赊账的吗,有敢伤害她的吗(床上那点兴致只要是情趣,不算),有,脏兮兮叫她得病的吗,
好吧,贾思敏手上有个小本儿,记录了从她第一次接客以来所有“恩客”的详细资料,这都是经过贾思敏亲自筛选了的啊!
包括第一次,蒋大小真正在床上被人“玩残”……就是鄂敏之那一次了。
是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鄂敏之可算是贾思敏的“终极客户”,当然要出动“必杀技”嫡系武器了,可就算正是蒋大小该被用的时刻,她在床上被玩残,还是叫贾思敏十分不悦,一度真的要终止合约,要不是鄂敏之拿出了他家的“终极丑闻”交换坚决要续约……
所以,你想想,当他得知炮儿个兔崽子要带着蒋大小“跳槽”,得知,徐美堂竟然舍得连自己都搭进去地要“挖走”蒋大小!……贾思敏那个恨怒啊,我“培养”了这么多年,用这么多男人的身体“熬”出来的妖精……你徐美堂就想这样不劳而获?!
“别扯上蒋大小?”贾思敏轻轻笑,仔细看,笑意里的恨毒啊,绝对钻心!
“这事儿跟她脱不开干系了。是你,非要用她,把她拖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说实话,思敏大仙这话儿里恨归恨,却也怨气冲天!像个小孩子,就是你就是你,蒋大小接客归接客,从来不接已婚男、二手货!贾思敏真想冲着徐美堂吼,你他妈晓得她接了多少个处男吗!她给多少棍子都没开过封的傻b开过苞儿吗!包括他妈鄂敏之都是个处儿!老子精心“滋养”了这些年的个妖儿,被你挖去当了回小三,就招惹出这些个不干不净的糟心事……思敏怄啊!
这一说,把徐美堂也惹得极怒反谑笑,
“乱七八糟?贾思敏,你给鄂家当孙子都忘了天是白的你自己心是黑的了吧,
你把蒋大小丢进鄂敏书鄂敏之这对儿父子……哦,我说错了,兄弟,”
徐美堂儒雅一笑,接着说出来的话儿……简直要叫尘世为之一抖!
“鄂敏书的亲妹子跟他老子乱L,生下鄂敏之,活活气死了他亲妈,这等‘乱七八糟’还真不是吾等小民能企及……”
轰!
好吧,
两枚顶级老鸨,一番“相谈甚欢”,你说,真真儿牵出多少“绝世老底”,
名副其实“釜底抽薪”哇!
☆、166
羞辱。
什么样的羞辱为最?
当头 棒喝!一切我尚属首次得知,且,从未做好心理建设……
这 里,最难得过这道坎的,只有俊童了。
我爱的 ,我想拥有的,之前一直都很模糊,
一次“当众羞辱”已然叫我颜面尽失,不过,着实没打到心上,毕竟,这种“羞辱”有助于认清事实,
心透亮了,原来,隐约钟情的,忘怀不得的,纠缠不走的,是自己曾经重重伤害过的……
却,还没理清思路,还未整理心境,还未,伸出那只手,去握住她……碎了,碎成一地……
羞愧,
怒意,
受伤,
悔……
狠狠地揪烫在俊童的五体六脏内,大脑却着实一片大麻痹大麻痹的空白,身体不由自主往外走,
“俊童!”
一个男人精神世界的全然崩塌是那样显而易见,俊甫惊骇起身大喊一声弟弟!
俊童回头,
这一眼足够俊甫痛彻心扉,
儿女情长在其次了,敏之毁掉的是他们的手足亲情!
俊童眉头微蹙,稳稳上了电梯,稳稳随电梯落至一楼,
这着实是个真爷们儿啊,饶是这样重创!……不,心中唯一想,一执念,要探清!
满月酒宴会厅静无一声,惊撼的人们注视着投影,俊童的身影进入画面,
显然,两位老鸨根本未及他会就这么笔直走进来,俱惊疑地站起了身!
俊童走至他们身侧,
第一句,
“来俊甫娶的是许大小还是蒋大小。”
徐美堂一怔!
是的啊,当初为免来俊童查底,将大小安插在“苏庙”用的可是“许大小”的一切伪造身份!
不过,来俊甫那晚携蒋大小“深夜注册”就算再匆忙也不会不看身份证上的姓名,一定还是“蒋大小”……
“蒋大小,他不会不看身份证姓名。”徐美堂如实说,
却这时候,贾思敏慢慢又坐下了身,
多精的人!
来俊童突然出现,如身临其境知晓他们的对话……一定是被偷拍了。
思敏眼光平和大致看了看,定格在旁不远处一人身上,突然摸了摸鼻尖,一浅笑,
再次抬头看看徐美堂,又看看来俊童,
“是这样,来俊甫如果是拿着唐炮儿的身份证、户口本儿去结婚,那是结定了,如果是‘蒋大小’的,未必。”
俊童眯眼,精光毒辣,
徐美堂也注视着他,突然眼中现出几近玩笑的笑意,
***!贾思敏你才是个真妖精!
这头,几近无声的满月酒大厅,敏之突然爆发出大笑,胳膊靠在桌边儿手指头直点墙上精准望着镜头的贾思敏,
“来俊甫啊来俊甫,强权者必有一失,你强娶蒋大小,用特权反而忽略真假,你拿着她的个假身份证去结婚,娶的谁呀!徐美堂为她造了‘许大小’的假证件,却没想到,贾思敏这厮更堤防得早,连‘蒋大小’的证件都是假的!”敏之突然住了手指,搁在下巴处,盯着墙上的贾思敏,讥诮微喃,“好你个贾思敏,她的底你拽手上就没放过啊。你还真是个管畜生的好手呢。”
好吧,贾思敏可是贾思敏,他投入这么多养出来的人儿,怎可轻易叫她“满世界乱蹦”?
可怜的大小哦,原来从开始办理了身份证,拿在手上的就是高仿真假证,所幸她从事的职业,真没多少机会叫她来“检验真伪”,也难怪这孩子甚少出远门,不是没机会出去,是根本出不去……且,之后的“往返”,不是有人接送,就是炮儿“走路子”给她买的年票,因为在京期间她必须得隐藏身份,早做了准备……
“她的身份证,她的户口本儿,她的房产证,她的社保,她的医保,她的各类保险基金,包括她在庙门口被捡当初最早民政局开的证明,原本原件,都在我这里。所以,一切以‘蒋大小’身份而出的文件、合同,大家还是要慎重。您们都是‘这些法律法规’的制定者、扞卫者,还是奉劝一句,最好严格依据‘法律法规’以真实、正当文本为好。”
气死人了吧!
最后,一个老鸨狠狠甩了他们这些个权贵一个大嘴巴!
特别是俊甫啊……他竟然,娶的是个“黑户”……
当然,被狠狠抽了一下滴,还有此时躲在深处的蒋大小,
前儿一切他俩“交流”的“绝世老底”对她来说都是旧闻了,除了真从两人嘴里实在说出来听起来还是挺骇人滴,但是,能撼动她多少?羞辱的又不是她!
可,这会儿,
妮子真的坐不住了!!
原来她小心藏在家床底下生怕弄丢了的一些“本本”全是假滴?!
她终于想起来了,是当初才见贾思敏时,他要求炮儿把她和炮儿的所有证件全交出去了一阵儿,说是,存档?当时记得炮儿是疑惑着,身份证、户口本存个档还有点像样儿,要她家的房产证干嘛?还有她那些收养证件……
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妮子还有一件十分滋味难明滴,她一个小野**,竟然贾思敏也给她买了社保医保?好像还有啥保险基金……
这头焦躁的妮子一时没坐稳,“砰”从椅子上歪了下来,
好嘛,首先惊动的是她那边不远一位“偷拍者”,那人镜头一歪,正好落在她狼狈摔在桌子底下坐着的傻样儿!
嗯,咱就不消赘述咯,
可想,
这头听见动静的三位,
以及,那头一面墙的呈现……全是她的傻帽样儿!
肯定只有更乱了套,人心都乱了咩。
☆、167
敏之 最欢腾,跳起来就往门外冲,眼神妖亮。出去前,他hao住齐云山的衣领,低声,“老齐,别怪我今儿扰了你的喜事儿,就当送你小孙子一个万秀前程吧,”睨了眼笼子里始终静靠合眼的鄂敏书,“好好照顾他,你就是刘秀的开国功臣了。”说完,松手,轻轻拍了拍他,兴奋笑着快步离去,甚至小跑。
早 已惊吓得腿软完全站不住的齐云山,这会儿哪里还没回过神,就算站起腿还在打颤,也明白敏之的“提点”绝对正理:这可是他建功立业的最佳档口!形势还不够明朗吗,就算鄂家丑事熏天,可这跟朝政有狗屁关系!枪杆子在谁手上,百万雄师姓什么,你就算从你妈P眼里拉出来的都无所谓。鄂敏书,绝地反攻了!
俊甫此 刻就算头脑再乱……来家的“正宗皇统”基因着实不是平常家所有,乱而不显,自我调节能力超强,急中求稳,俊甫不忘与自家嫡系重臣耳语几句,才匆匆下楼而去。是的,原不会这样急,就算闹到这种地步,俊甫本也有最后的持守:不怕,大小在家,在我来家最高最安全的位置。
可是,她竟然跑出来了?!
着实,俊甫真正的“乱”是从见到屏幕上的大小出现才真正开始,其余任你们如何斗,大小在我身边,我怕什么……她竟然跑出来了?!俊甫是真正越想越慌,脚步不禁加快……
“大小!”敏之从电梯里冲出来那模样……活像几辈子了,他终于等到这一天!
而蒋大小这时候正被俊童两手捏着肩头紧紧掌在手里!
见到她……这一刻,她真实地出现在眼前……俊童无法再掩饰自己那百般为她仿若都要“呕心沥血”了的复杂感情!
恨呐,
怄呐,
疼呐,
爱啊……
俊童本是个很纯粹的人,遇见她,却承载了最复杂最挖心的情感,现如今统统只汇成了一句,
“大小,我错了。”
一个“错”字真是道尽一个男人深刻进骨血里的性情啊,
错,我打了你一巴掌,
错,我一而再再而三不懂珍惜你,
错,我一而再再而三,错过你……
这到底还是个爷们儿,
这到底也还是来家的血脉基因,
不重情重义,就不会有此刻这样的苦与痛,
不血情血性,也不会有此刻一个直白的“错”。
人之“生老病死”,看似简单四个字、四重经历,却着着实实蕴藏着多少纠葛繁复的情感枝条啊……犹如俊童与蒋大小这番情感碰撞,最简单的人,遭遇了最纠结的情。这是天意,这是他的命!
他一个“错”字,硬把蒋大小打懵。在她这里,“对与错”从没有严格界限,你说蒋大小在乎过那一巴掌吗?实话实说,她觉得“罪有应得”!他与自己素不相识,她却着实是带着歹心去“陷害”他……那么,他错什么?
蒋大小一时懵糊住,那头敏之的呼声却着实要将她吓疯,
“大小,今儿所有欺负过你、利用过你、不把你当人、侮辱你、糟蹋你的畜生都在这里,包括楼上的鄂敏书,包括我……别怕,你尽管报复,想怎样就怎样,打、骂、玩弄、甚至杀!别怕,宝贝儿,今天属于你。”
然后,敏之看了眼那边三儿,又回头看了看正好从电梯里忙走出,却眼见俊童掌着她而停住脚步的来俊甫,
敏之沉声说,
“今儿谁敢反她一声儿,你他妈就不是个带把儿的。”
☆、168
第二十一章
作为 公主专业户,折磨个把人真不是难事。
小 黄螳螂如果没被封住“天忆”,她一定是这方面的好手。
折磨男 人和女人,其实一样,都跟双腿间有关。
做阉割手术时先用白布条将腹部以下绑紧,用起麻痹作用的辣椒水来消毒,接着手脚捆住,一刀将YjīngY囊割掉。若软骨长出来的话再割一次。若不慎割得太深,会凹下一个洞,导致撒尿乱洒。不过不管手术如何成功,太监撒尿都呈扇状,都蹲着。这她知道。
针对女人的“宫刑”名叫“幽闭”。这个鲁迅大师考证过,但没细说,估计是这样:木槌击妇人胸腹,即有一物坠而掩其牝户,只能便溺,而人道永废矣。是幽闭之说也。今妇有患yīn颓病者,亦有物闭之,甚则露于外,谓之颓葫芦,终身与夫异榻……这她也知道。
这都是宫里的“业务技巧”,可现下她又被封住了“天忆”,小野**一枚,甚没胆真如敏之所鼓动“大干一场”。
“客户”如此密集出现在同一张画面里,莫说其他,光视觉冲击力就够蒋大小“喝一壶”!
当务之急,那就是一个“逃”,可个个豺狼虎豹当前,你叫她如何抖机灵?
蒋大小腿一软,如当日后主李煜面对大兵压境,心力憔悴啊……
她懵惊之际,任谁也想不到第一个发起“攻势”的是,来俊甫。
俊甫突然快步走过来,后半程着实是跑,
跑过来蹲在她腿边,握住她的手,
大小发觉他的手冰凉,
“大小,你是嫁给我了的,我们有一个小家,在五子家楼上,你还记得是不是,”
五指与她相扣变成十指纠缠……俊甫放下了膝盖,变成了跪……
这一幕是叫人惊骇的!
你以为最沉得住气的应该是他,
却,此时最显脆弱的反而是他……
这绝对是真被逼出老底了,
此一刻,不见她真人,逼不出来,
你知道,从满月酒大厅电梯下来能有多长时间?可就这短短的一程路,足够把来俊甫想到真心碎!
你并没有娶到她,
原来,离婚,你跟她“谈”的资格都没有,
她不会再跟你回那个小家了,
俊甫,你怎么办呀,
回去了,那一屋子全是她的味儿,
她在里面疯,里面闹,里面折腾你,
夜深人静,她小小的鼾声……
这一段儿,就算她住在中N海,你说是回那大家子料理“家事”,
可,哪一夜你不是非得回那个小家才睡得着?
是的,她虽不在你床上,可是你心安,你知道她在哪里……
但这从今往后啊,她跟你一无瓜葛,二还“记恨”你当日对她的种种“不当人”,你拿狗链子栓着她,她说“疼”,你轻笑,“忍忍就过去了”……这就是报应,敏之错了,她早早地就“报复”你了,今儿是“验收成果”呢,叫你嚼嚼心碎是个啥滋味儿,嗯,就这味儿,疼啊,像蚂蚁开路,不立马一个大口子,一点点啃,直到疼到体无完肤,疼成一个空壳!
俊甫把额头靠在和她交握的手背上,轻喃,“你锁我一辈子吧……”
你知道来俊童是震惊的,
刚听见“嫁”这个字……这意味着俊甫也愿意“娶”啊……家里人曾忧叹,这世上,有俊甫心甘情愿冠以“妻”的人吗……俊童还存侥幸,他愿意“娶”大小,跟自己一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俊童不能接受的是他哥一直瞒着自己,但是可以理解他哥为了自己一定舍得牺牲他自己的婚姻……可眼前,这是“牺牲”吗,这是深陷其中,这是他心甘情愿要的妻啊……
就说来家人真的重情,
俊甫再野心勃勃,碰了“情”,哪里是就那样容易“丁是丁卯是卯”的?
俊童也一样,
爱情是情,亲情也是情,
一个是纠结如何也放不开的血爱,一个是到底“手足骨肉”的血亲……俊童到底正纯,他做不到一拳头呼向自己的兄长,如果面前不是大小,他会为俊甫“终于的真情流露”而感动到红了眼眶……唯有一声叹息,却也实在放不开这只血爱,让出这只血爱,俊童站一旁手扶上大小的肩头,想说什么,却觉说什么都是错……
这幅画面,如果抛开其它,实在唯美到惊心动魄!
来氏兄弟,
显赫的出身,滔天的权势,倾世的个人能貌……
此时,一跪一扶,
忧怯的双十女孩儿坐在沙发上,
他们仿若生来属于她,此一刻,终于回到她的身旁,
他们叫她吃苦,
他们叫她忧心,
他们叫她操心,
他们叫她伤心,
他们对她依恋,
他们对她终于,低了头,献了情,奉了“忠心”……
敏之沉了眼,肯定不乐意了,他晓得妮子一定吃软到牙疼,来家这对孙子在往死里捏她的软骨呢!
敏之是个最不怕丑的,别看他样貌上是个多么腼腆的孩子,
变态敏之潇洒地把胳膊上挽着的军大衣丢到另一边沙发扶手上,跑过来从后头抱住大小的脖子,一边死亲一边极其恶毒地低说,
“老子今儿为了你把整个北饭都围了,你就算杀了个把人我都替你顶着!蒋大小,你出息点好不好!”咬牙又勒又亲!
好吧,这个画面更诡异了,
一十指与她纠缠还跪在她腿边儿,痴情又不容丝毫忤逆;一扶着她的肩头,是依赖是掌控;还有一个,弯腰从后头抱着她的脖子又啃又亲,又亲昵又放纵又疯邪……
幸而此时无论“来系”还是“鄂系”里边儿,就拿齐云山来说吧,都有极会“清场殿后”滴人,
都看出来鸟:
这一出儿,争江山倒在其次了,争的,原来是个小妖精。
☆、169
这小 妖精可不是平常俗物咧,哼,甚别小瞧她,咱观音姐姐这亿万年一门心思就扑在她身上哩!
这会儿当然也不例外。
煞 是急人!解了封,不安于心;不解,更操心。
炮儿背 着手在家走来走去,这不,刚一再将她封住,炮儿就浑身长刺儿般高度戒备一心意念跟着她走,好吧,北饭发生的一切也看了个全!
炮儿走定到茶盅旁,手指摩挲着壶身,正在思虑刚才猝起一念是否可行?……着实机会难得,看来必须放手一搏了……观音手离壶身,那紫砂通体浸水润红光,说明菩萨意已决。
着实有大不妥,观音素以大慈大悲为怀,何以龌秽手段试探凡人?可,还有别法吗,这真是“错有错得”,瞧瞧刚才北饭发生的这一幕,不就是一场活生生的“集体受辱”!
近来跟她相近的“有关人士”,除了陈程,一个不落全当着她的面儿被“辱”了个没头没脑!
据“六言还体公式”,这第一步算是省事儿,一步到位,下面,就到“喝尿”了,如此机遇,你说观音姐姐能不想“趁胜而追”吗。
炮儿打了个的士到北饭附近,
嚯,果然“权贵的秘密”得花大阵势“护”,北饭方圆百米已经戒严。当然这对老百姓来说也不稀奇,北饭经常有国外政要贵宾入住,奥运那会儿这片儿经常戒严。
炮儿只得给她打电话,
“大小,是我,你在哪儿呢?”
哎哟,你说她如何不把炮儿当她的命根子养?总在关键时刻,炮儿的声音能叫她“柳暗花明”!
“儿贵绑架”那次不也是炮儿一通电话叫她“突破重围”,现场氛围突然来了“质的飞跃”……
这次,一样叫她“爽”!
俩老鸨“隔岸”看她,虎视眈眈,
三豺狼“贴身”殷勤,恶胆卿卿,
蒋大小正是焦头烂额,着实不知如何应对,救命的电话铃响了,
“我接电话,”她扭,
俊甫不松相扣的指,
俊童不放扶肩的手,
敏之更是把她勒得紧,
大小可怜,只有用另一只没有被握住的手艰难在三恶狼的钳制下从裤子荷包里捞出土豪金,“喂……”
“大小,是我,你在哪儿呢?”
啊呀!这一听是炮儿的声音!……
“炮儿!!”蒋大小一声大叫,真是突发神力人猛地就要往上蹦!好吧,三豺狼还想夺住她,可惜这会儿的妮子有炮儿垫底,完全灭了糯怯,你们不叫她好好接电话,她就真烦了!
这都是了她性儿的,三人心底同时喊衰:怎么就忘了唐炮儿这致命孙子!
制不住了,你再钳制她,她得用拼死的力跟你闹翻脸了!咳,这就是“气场”的重要性,刚,他们的气势在上,压得她死死;现在,她不管不顾的气场一出来……你们都甭招她烦,否则,跪一生,扶一世,勒一辈子,都没用!
“炮儿!你回来了?!”三人都松了手,蒋大小立即像蚂蚱从沙发上跳起来,惊喜又带着哭音地喊,咳,妮子真的顶不住啦!
“嗯,一回来就给你打电话了,他妈北京好冷,老子个光头还没戴帽子……”听到炮儿熟悉的“没用腔”,大小不用揪大腿也能热泪盈眶哇,她一抹眼睛,“我马上来接你,炮炮,你找个暖和的地方等我……”好心疼,好娇护,那就是她的个老儿子!哪知炮儿依旧一副“使唤”,“不用来,我去找你,你哪儿呢,快去找个好馆子给我订桌儿好吃的,老子这在国外简直没一顿吃得舒心。”
“哦哦,”蒋大小那就是个“惟命是从”,这一望此时呆的地儿……好馆子?北京城这就是数一数二的顶级馆子了好不好!
好吧,炮儿“使唤”她,她“使唤”他们,
“快,快去给我弄桌最好吃的,”她“使唤”得有点底气不足,
结果,无一人动,
这下,蒋大小怒了,
“不才说反我的他妈不带把儿吗!给我弄吃的去!”
嗯,这个“使唤”底气超足!
☆、170
这就 像那“农民起义”的土老帽儿有朝一日被招了安,皇上把你当人请到大殿,你又“狗肉上不了阵席”,露怯了。
蒋 大小是这样,唐炮儿也是这样。
一先, 俩儿都不说话,老实坐那儿像乖孙子。
“大小,你要点的,吃呀。”敏之也恢复腼腆孩子,他坐她左手边儿,碰了碰她的胳膊,
蒋大小那耳朵根儿通红,不好意思拿起筷子捻了搁最近的一盘菜放进炮儿碗里,“吃呀,”小声说,
她这会儿转过神来,后悔死,当时是电话里炮儿要吃要喝她给弄急了,你说上哪儿找个好馆子她跟他两人亲亲热热吃不好,怎么就非要在这儿?全坐一桌儿了!你叫她怎么下得了筷子。
啧啧,看看这一桌子,他们能坐一起已然奇迹,各个又心怀鬼胎……好吧,菩萨更“心怀鬼胎”。
一瞧,差一个呀,鄂敏书咧?
炮儿暗自着急,怎么能把那尊神也拉下来……
炮儿这时候硬着头皮起了身,
“各位爷,今儿既然面打面到了这个份儿,咱这桌上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她跟您们,”左手掌摊开比了比蒋大小,“要么有合同,要么有,交情儿,”炮儿多想说“奸 情”,可哪儿敢!“哟,好像还差两位,要不就齐全了。”
爷们儿都戏谑地看着他,小兔崽子,敢拿他们打诨!
唯有敏之“配合”,
“鄂敏书和陈程是不,鄂敏书在楼上,陈程……四姨太,你打电话把人叫来呗。”敏之还是那样微笑着碰碰她的胳膊,腼腆得像她的小丫鬟,可事实是,就属他最坏!
你看看,一提“陈程”,“四姨太”,除了俊甫啊……嗯,贾思敏好像也知内情。好吧,贾思敏的“线报”都是敏之给的,今儿“北饭大揭底”就他鄂敏之一手策划,目的就是通过贾思敏的嘴“大泄底”,嘿,贾思敏都被他彻底“利用”一遭,被偷拍完全不知。
“嗯,那能否要那鄂先生也下来?”
连俊甫看着炮儿都是“你胆子装大炮了,粗啊”,
结果,还是敏之超“配合”,爽快,“没问题,抬下来呗。”轻描淡写,掏出手机就给齐云山打电话。
哇靠,这是真要把鄂敏书抬下来了……蒋大小要疯了!她没想敏书也在,她更想不到这唐炮儿脑袋开了一刀回来怎么就像灌了浆糊!他,他这是要闹咋样!
这些人没一个正常,除了美堂好说点,大小可不想炮儿一顿饭下来死哪儿都不知道!妮子放下筷子,头都不抬,拉着炮儿的手腕就拽外头,爷们儿也没说什么,反正今儿全凭她闹,闹够!
“炮儿,你干什么!把他们都号一堆儿……”角落里,大小焦急忙问,
哪知炮儿一正色,看她又看,突然双手掌住她双颊下,唇,贴上了她的唇……
大小只觉缭缭凉爽之气源源不断注入体内,人仿若悬空,四筋八脉舒畅得一如吃了人生果儿,眼界开了,思绪开了,茫茫亿万年……
是的,菩萨再次为她解了封,下面关键一个步骤,她若毫不知情实在难办。
放开唇,
她与他鼻息碰鼻息,小黄螳螂低低笑,“你累不累,解了又封,封了又解,你这是影响我修行。”
观音淡静凝望她,“幸而我刚才封了你,否则,鄂敏之任你报复,你会如何?”
她稍一摇了摇头,他松了掌住她双颊的手,大小抬起右手捋了下自己的长发绕到耳后,少女静贵的气质自然流露,
“菩萨,您从来不愿真心看看我,我没您想象的那般不堪。”
说完,她转身向洗手间走去,徒留下菩萨一人……
亿万年来啊,
第一次,
观音姐姐的莲花枝儿上染了轻愁。
(谢谢大家投月票给蒋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