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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没大没小

    ☆、108
    第十三章
    蒋大 小被军大衣包着,一路上都在“劝”俊甫,“演演得了哈,别当真。”
    俊 甫好笑,“谁在演?”这么说,蒋大小还不当数儿,“黑天月头儿的上哪儿登记,那些都是些什么人,还信?跟你闹着玩儿的吧。”想想,她又说,完全一副商量的口气,“俊甫,你知道干我们这行儿都是明码标价,你要今晚让我装装跟你玩这套,行!我不要你钱,你把身份证还给我好吧。”
    真是不 深处不知道,这妮子油头滑脑的,俊甫歪头看着她,“可以,你一会儿就装装在那该签字的地儿都签字就行。”
    蒋大小懊恼极了,“有必要玩这真吗,你想想你的人生好不好,就算今儿是个闹着玩儿地签字,那,那你以后可就是‘已婚’了!”
    俊甫点头,“嗯,我到这个年纪也该结婚了,”
    蒋大小伸出白膀子瞎晃,后又指着她自己,“我,我可跟你弟弟上过床!”低声地吼,
    俊甫点头,“我也不是处男。”
    “你弟弟咧!”大小强调,
    “我知道。”他淡定地把她的手捉住又放进军大衣里。
    蒋大小气呼呼的一时像脑子堵着了,说不出话来,就坐那儿想辙儿。这时候她隐约感到事情的不妙,他不像逗她玩儿……
    他们此时坐在狐狸的车里,宪兵的车都在后头跟着。好半天见她不说话了,狐狸才回头跟俊甫说正事儿,
    “是冲你的吗,”
    “不像,”
    “那怎么回事儿……”
    半天俊甫也没出声儿,就抱着坐他腿上的大小整理了整理军大衣的毛领,好像在想事儿,又像在逗她,
    “俊甫,再好好想想,人生大事,儿戏不得……”大小烦透了,可哀怨地还是忍不住求他,
    俊甫跟她说,“你别怕,咱们今儿领了证儿,一切照旧,你该怎么玩还怎么玩,我不管你。”
    “那我要管你呢!”大小一怒,“我啥都管!你钱得交我这儿,你人得为我守身如玉,我要你随叫随到,我要你跪着你就得跪着!”
    他低笑,往后一靠,“你问问小易,”原来狐狸叫小易,“他已经结婚了,他媳妇这么管着他吗,”
    咳,这是个什么事儿?此时气氛倒变得诡异地轻松起来,
    前面开车的狐狸第一次见他真心笑,“您别说,前面几条,钱啊守身如玉啊这是得听媳妇的,可后面,随叫随到?跪着?不可能,大老爷们儿……”
    大小咬嘴巴看窗外,凄怨地支吾,“那你也不问问我真愿不愿意,都由着你们,都由着你们……”
    也许,往后许多个静下心来,想起她,那时候折磨他的,是一面;此时,咬着唇凄怨喃喃“都由着你们”的,也是一面。当蒋大小真展现她最脆弱最无助最无力于天命之时……着实动人心魄。
    俊甫额头抵着她的脸侧,低说,“你就帮我这一次,咱们扯平了,那一晚,平了……放心,婚可以结也可以离,我不会亏待你,我还要把你屁股里那害人玩意儿弄出来呢……”俊甫的心真是一半热一半冷,就像之后有段日子他对她的情义也是一半真一半虚……好吧,“婚可以结也可以离”,话儿可是你此时亲口说出来的,你在宽她的心也在宽自己的心,只是真到那时……她的心还是“宽”着,你的呢……好吧好吧,后话这里且先不说,咱只规劝各位即使有再强大的小宇宙,也不要笃定某些事你一定hold得住,否则,甩回来的耳光可相当响亮!
    不得等到天亮了,前有蘅文一闹,后面这些“追兵”又貌似傻不拉几地真等着看结果,逼迫得俊甫怕夜长梦多,他这身份,半夜两三点拉起一个区民政局的局长亲自为他“深夜盖章”也不是难事。
    一个区民政局局长,吃香喝辣,好事儿也见过不少,偏偏没见过这样赶死一样赶来领证儿的?
    他也不认得来俊甫,不过打电话把他叫起来的人高他几个级别,不得不从。
    怪异的一对儿,
    女的看起来好小……咳,蒋大小肉感的身材完全被罩在厚实的军大衣里,只露出披散着发的小脸蛋儿,又一抹哀怨染眉,染眼,染唇,真是说不出的小美人儿感觉。
    男的呢,淡定自若,军装衬着不凡的身姿,精致的样貌,一看就是人上人,
    最关键,后头还有一些看似严肃的“法办人员”……这是不是政府的人,体制内的一眼就有感觉。
    更瞠目结舌的是,
    女孩儿哀怨,看似弱势,可,真歪着拐(坏)呢,
    笔递到她手边儿,她却往地上一指,有些走投无路之后的无法无天,声音却是哭音,“我一辈子第一次正儿八经结婚,不能没人跪。”
    狐狸傻了,
    詹参谋长傻了,
    宪兵们里头也大多有家有室,大老爷们儿都傻了!真跪啊?
    真跪,
    就见堂堂来家实际掌舵人,京城八旗老少太 子爷儿们扛把子的“一哥”来俊甫大神,单腿跪了,
    “大小,你愿意嫁给我吗,”
    要有戒指鲜花,他此时一样都不给你落,可惜没有。于是他用一跪成全你的那个“你也不问问我真愿不愿意”,我问,就算是白问,我也问。
    蒋大小多么殇怒地看他一眼,如当日眼见大好河山败于自手的李煜,惜败地提笔写了唯一练得十分漂亮的三个字:蒋 大 小。
    此时外面轰隆的直升机降落声,
    陈程来晚了,
    诚如他家老佛爷所言,“是的,我们一家总霸着她是不可能的。”
    这就是个开端。
    ☆、109
    一身 黑色长大衣的陈程快步走进来,“大小,”大小一回头,跑了过来,陈程抱住,褪去皮手套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了,没事。”
    这 才是正主儿!饶是来俊甫见了都一惊,是他?
    陈程在 “顶级富豪”中算低调的,且一直以来战略投资都在欧洲大陆,可这并不意味政界就不关注他,据闻,他与欧盟一些政要私交非常好……
    大小抬头,妮子来了这么一句,“一言难尽。”
    陈程笑,“那就不说,你没事就好。”
    妮子低下头额头顶在他身前,多少无奈,叹了口气,“啧,乱了……”
    这孩子真的很特别,她身上出现再多奇事陈程也不觉意外了,没多说,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她人好好儿的,情绪上也不算太糟糕就行。陈程又轻轻拍了拍她,再抬眼看向来俊甫,这才是真正干大事人的气质,朝俊甫礼貌一点头,不急不躁。
    陈程的身份叫俊甫这件事接下来必须谨慎处理。
    他先礼貌地向陈程一点头回礼,然后走向詹传方,微笑与他交谈了几句,眼见詹传方脸色一变再变,由错愕到忙解释再连连点头。宪兵们先退了,从头儿的脸色上来看,这趟似乎走的是个“乌龙事件”……
    简单几言交谈,俊甫却是心思沉进谷底,看詹传方的意思此趟突袭并非针对他,詹传方说他也是临时接到梅毅的指示深夜出动……梅毅?这事儿就复杂了。梅毅就是詹传方的顶头上司,京畿警B司L部的司L员,问题就出在这里,梅毅与来俊甫私交不错,应该说是他的人,怎么……这事儿得弄清楚!
    不过,眼前这一桩更棘手,陈程不是能怠慢的人。就算你掌了权,内,你平得下来,外,即外交,你得有这样的大佬也能将你捧着。
    “陈先生,您好。”俊甫走过来主动伸出手,微笑,很稳。
    陈程伸出手与他握住,“来主任,久仰。”接着又看了看怀里的大小,“这里冷,她也比较贪睡,我们先回酒店再说,您方便吗。”
    俊甫点头,“我一会儿就过去。”
    他才娶到手的妻啊,被人就这么拥着上了直升机,全程,妻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心头是个什么滋味儿,俊甫也许刻意没去想,有野心的人心中装有的“大事物”太多了,这种“蝇头小状”……但是,陈程从后面扶着她的腰把她送上直升机,陈程再上去,微弯腰,拉上直升机的舱门,她本就埋没在军大衣里,陈程的身影又遮住了她,看不见,一点都看不见她……轰隆的机翼回旋,升空,嘟嘟嘟直至远去,全程,俊甫一直站在台阶上看着,看着。
    20**年*月*日深夜三点一刻,他与她领证正式结为法定夫妻。
    从此,正如蒋大小所言,他的一切证件、私人信息上全部显示“已婚”。
    却,很长一段时间,人们都不知道他已婚,即使机缘巧合通过密档或隐秘渠道见到了他某些信息栏上注明“已婚”,大惊!心中震荡,肯定会猜,谁是他的妻?这世上,会是什么样的女子是他的妻,来俊甫愿意娶,把“配偶栏”许给她的女人……
    这可算最震激人心的一桩“隐婚”了,因为,来俊甫太不可触及……
    ☆、110
    这就 是蒋大小的不一般,人命虽如蝼蚁,不值钱,但是,独立自主,蝼蚁也有自个儿的主意,以及要秉持的职业操守。
    所 以,来俊甫上楼来,他以为是跟陈程谈,不是,是跟她谈,且,就连陈程,她都得谈。看来,在她眼里,真没有她“安身立命”的“金主”,真的只有她“职场”上的“金主”,无论陈程,还是他来俊甫,不过她的两单生意,现在,也不过生意撞车而已。
    蒋大小 换了身衣裳,她自己的棉衣裹着,长发也扎了起来,挽得较高,小丫头看上去更青春无敌,不过头上的伤口回来后陈程又给她处理了下,换了纱布重新裹好,但是丝毫不影响她此时的一本正经。
    妮子一手捏着手机,她偏玫红的指甲盖儿跟土豪金映衬得很好看。坐下来,首先她问陈程,“这有传真机吗,”
    “有。”
    “太好了,”她小声喃了句,接着开始发短信,熟练操作软键盘,边说,“不好意思,稍等一下。”完全一副公事公办。
    好吧,确实公事公办。
    她跟陈程一回来,就轻掩上卧室的门开始打电话。陈程也不打搅她,知道她与炮儿联系,陈程不过趁这个时间叫酒店工作人员拿上来了医药箱。
    给她换纱布时,他们才交谈了一会儿……这下看出炮儿在她心中不可动摇的地位了吧,那才是她直接领导!炮儿“提点”后,妮子处事稳多了,她对陈程简要说了下今日的前因后果,并未提及自己与来家的“恩怨纠葛”,就像她与来俊甫也不会提及她跟陈程的关系一样,炮儿说得对,这是两单生意,撞车了,不怕,先剥离开,再一一对应人头解决问题就行。
    所以,她“照章办事”当务之急先得解决来俊甫这头。
    传真机陈程帮她从书房里拿出来,当即炮儿那头就传真过来一份文档,哟,不得不说这唐炮儿真是个鬼,他也足足搞了近二十联……嘿嘿,陈程是好素质没去看具体内容,炮儿也是通过这次跟他签协议长了不少见识,上头好多条款就是从他那份协议上copy来滴。
    蒋大小拿着这近二十联“协议”坐到来俊甫身旁,
    “俊甫,我们心平气和把这事儿捋捋,”实话实说,本来特糟心一事儿因为她这“小孩儿装大人样儿”的敬业精神,突然间变得特有趣起来,嗯,陈程也好,俊甫也好,都是多大滴人物呐,一下身心都放松下来,看她折腾仿佛也成了一件非常舒心的事情。好吧,让她折腾。
    她把协议放到他跟前,眼睛望着他,很专注,很认真,
    “你也知道我是干哪行的,一件归一件,现在可以说是你‘雇佣’我做你老婆,那这个‘雇佣’关系……”她还两手前后交换动了动,好像不言而喻的意思,
    俊甫微笑着点点头,“我知道,得有个协议。”
    “对!”妮子猛一拍大腿,嗯,跟明白人说话就是不费脑子。
    陈程都要笑死了,大小很可爱。
    俊甫拿起那二十联的协议啊,翻阅了下。好家伙,她这“幕后高人”真是忒专业的“唯利是图”,恨不得小到连每月给她买卫生巾的“赡养费”都想到了。
    期间,俊甫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蒋大小微一蹙眉头,又在他耳朵边说了几句,俊甫摇头,“这得打折,毕竟你也欠我的。”
    大小咬嘴巴,嗯,“折扣”主要体现在她屁股里那玩意儿还得仰仗他解决,“那你说怎么折?”
    有意思吧,他们这头在“讨价还价”,陈程为他们二人一人斟上了一杯好茶,两人还都抽空说了“谢谢”。
    “这上面的我都同意,只这一条,如果离婚,不能你单方面决定,必须我们共同商议着办,毕竟你也说了,这是我的终身大事。”
    大小望着他,又是那副哀怨样儿,俊甫轻轻拍拍她的膝盖,“放心,该离的时候我会放手。”
    也许,这时候俊甫并未注意陈程,
    陈程那可是不知比蘅文高多少级的老妖孽了,眼更毒,心更明,
    放手?
    陈程自己都笑得无奈,
    他也曾誓言旦旦,“协议终结,我放手。”
    可,你看看眼前这个小姑娘,
    抓手上了,谁舍得放?
    他直至此刻真不由要相信自家老娘那成精的眼了,看看蒋大小为他带来了什么!
    这几日他北戴河探访多位政界元老,也多少探得些近段朝局风云,眼前这个来俊甫如何翻云覆雨,如何成蒸蒸日上之势……无心插柳柳成荫,大小这一“搭桥”,就算绝非刻意,却也实实在在是叫他与来家——当今天子家有了联络,这可是笔无价“联络”!莫非真如母亲所言,“她在我家一日,就真能兴旺我家一日。”……再勿论小姑娘真的很可爱,可爱得叫人爱不释手……
    炮儿教得好,妮子也执行得认真,在场没律师,双方签了字,陈程作为第三方公证人也签了字,协议生效,一式两份,蒋大小与来俊甫妥善保存。
    按照协议,两人婚姻关系不公布,各自为政互不干涉私生活,不过俊甫要在婚姻关系存在时间内支付蒋大小赡养费。
    好吧,与来俊甫友好达成共识后,蒋大小也跟陈程又“规范”了一下共识:你我的协议也得处于保密性质,这样才不致再造成撞车事件。陈程同样友好地表示了赞同。插一句,直至此刻,来俊甫都还不知道蒋大小是陈程的四姨太!尤见这家伙的职业态度多规范。
    舒坦了,小野**,大大呼出一口气,现在她已然一妻一妾的身份在身,各有各的协议,各有各的收入,且撞车双方“互相体谅”,很好。
    第二天,蒋大小回来武汉,因为,刚与炮儿联系顺便也提了一下,炮儿快动手术了。
    ☆、111
    陈程 在北京事务还有得忙,蒋大小又急于赶回来照顾炮儿,自是不能陪她一同来武汉,大小由蘅文亲自用私人飞机送回来,临走前,陈程跟她说,宏图观你随时去住,已经交代好,老管家会好好照顾你。
    这 可是大小极爱的,那大个庙,在里头摇色子都带回声儿滴,不住白不住,可惜炮儿术前不能乱挪地方,否则也带他来享受享受。于是这几日,大小都是宏图观、医院两头跑。
    老管家 姓刘,武汉当地人,所以跟大小很快就混熟鸟,刘爹爹退休以前是个大厨咧,做的饭蛮好吃,这下炮儿和她的伙食都解决了,真省下蛮大一笔。
    武汉这几天蛮冷,飘下的雪花大拇指那么大,刘爹爹说天寒地冻滴,给你搞点锅子吃咧,大小举双手双脚赞同,“搞羊腿搞羊腿!”她嚷嚷着就出去扛羊腿了,刘爹爹笑得小眼睛眯成一条缝,大小就是个典型武汉姑娘伢,爽快,热心快肠。
    她真的到菜市场扛回来半匹羊腿,雪下的是好大,路面湿滑,她却走得心热乎乎滴。她拖着羊腿进庙门前,看见路口驶过来一辆军卡,刚才是听见外头街道里的大妈用卖米酒的喇叭喊,说今天要感谢解F军来给我们铲雪,军民互助什么什么滴,大小也没细听,没留意,只顾着拖羊腿高高兴兴进来鸟。
    这个刘爹爹蛮舍得把料,一锅子羊肉汤呐,完全重口味,真是馋死蒋大小鸟!
    刘爹爹说,庙里有那个最原始的吊锅,架个火盆就在院子里熬,吃现成滴,那才带劲,蒋大小连连点头,袖子挽着,架火盆,帮刘爹爹把吊锅搭好,拿出买回来的黄鹤楼(白酒)刚准备大开吃兴!……“嘎……”院门推开,走进来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儿……
    落雪纷纷,
    廊下站着这个美丽的女孩儿,
    虽然戴着大框黑眼镜,却丝毫不阻碍那赏心悦目的容颜,雪白肌肤,唇红齿白……好吧,蒋大小书读得少,不会文绉绉形容美女,反正就是漂亮,非常漂亮。
    “你找谁?”刘爹爹问,
    女孩儿却是站那儿好像微蹙了下眉头,接着,慢慢放下单肩背着的大包儿,接着,走过来,接着……真是完全叫人想不到,她过来脱下手套,拿起抹布托起吊锅的两耳就要端走!
    “诶,你要干嘛!”刘爹爹忙喊,蒋大小也着急地要阻拦,
    女孩儿突然睨他们一眼,“你们要再靠近,都泼你们身上!”说完,完全不给人反应过来的时间,她快步端着锅向门口走去,“诶,你!……”蒋大小指着她追出来话都还没喊出口,这姑娘,就像那当日王婆倒洗脚水,满满一锅子蒋大小连筷子都没沾的羊肉汤哇,全泼到了庙门外头!
    “兹兹,”热乎乎的羊肉汤遇见冰冷冷的雪还兹啦作响,更见鬼,厚油汤好像还溅到了人一裤子上,是位解f军!果然有一队解F军在帮社区铲雪,面前这位正在铲庙门口的冰,穿着厚军棉衣,戴着厚军棉帽,两边搭下来,还有口罩,
    “对不起……”蒋大小还在替她道歉,可一抬眼,与这位解F军“叔叔”一对视!……好嘛,别说他捂得这严实,就算他化成灰,蒋大小都认得他!哎哟喂,她的个前世冤家现世报哦,敏之祖宗,你怎么搁这儿铲上雪了?!
    “敏之!”大小才要喊,却刘爹爹已经跑出来,手里拿着扫帚就要朝女孩儿拍过去!嗯嗯,厨子都最心疼自己的杰作,人还是个资深老厨子,怎么吞得下这口气!“你到底是谁!有没有家教!跑进来像个疯子……”刘爹爹气急败坏啊,吼得老脸通红,
    “我是陈纳。”
    女孩儿手里还提着锅淡淡说,
    这一听,蒋大小“敏之”都顾不上招呼了,侧身就过来拦住高举扫帚盛怒难当的刘爹爹,“打不得!爹爹!爹爹!她是小公主,小公主!”
    ☆、112
    后来 她跟陈纳关系对盘了,陈纳才告诉她为何初次见面这次会倒了她的羊肉汤:佛门清净,怎么那荤腥就堂皇入室了?躲着吃就罢了,还摆在堂屋里大摇大摆地吃,她挺喜欢武汉这栋宅子,没想一来,感觉全毁了。蒋大小是个没顾忌的,一想,倒真没注意这些,心里还暗想,何止荤腥,她之后在这栋宅子里造下多少孽,“罄竹难书”了都,幸而陈纳全然不知,否则还不把她骂的狗血淋头。
    好 吧,当然这个时候陈纳是不屑与她多言的,这又是个极有个性的姑娘,在刘爹爹缓缓放下扫帚惊惶得都不知说什么的目光下,她提着锅又走进去,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他们放在一边的卷筒卫生纸,走到敏之跟前蹲下来就去擦他的裤腿,“这……”蒋大小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捂得只露眼睛的敏之拿着铁锹不说话也没动,任她擦。这情形真是尴尬又怪异。
    见这边 有异,走过来一位,“怎么了?”
    吓大小一跳,敏之突然呈正规军姿,规范敬了个军礼,“报告指导员,他们将热汤倒出撒在我裤腿上了。”
    指导员笑起来,“咳,多大个事儿,撒点汤算什么,”拍了一下敏之的胳膊,“你去那边帮帮王祥他们吧,把积雪汇个总。”“是。”敏之又一立正,提着铁锹小跑步至堆积积雪处继续劳作,非常标准的士兵姿态。大小简直纳闷死了,这是敏之?没认错啊,绝对是他!可他咋没读国F大跑这儿当傻大兵了?自“劫持事件”一别,敏之再没给她来过电话,大小原也因着炮儿的“绝症”不也下定决心“诀别”北京了吗,这一来也就与他断了联系……
    “没事儿,姑娘,快起来。”这头指导员的声音将大小放在敏之身上的疑惑目光引了过来,就见指导员弯腰虚扶起陈纳,陈纳两手冻得通红,手里还捏着拭过汤水的卫生纸,“需要我清洗的话,你们说,我的电话是……”这是后来了解了大小才知道,陈纳这姑娘是这样,有点木讷的嘎,不会说话,表达方式也直,她其实很抱歉,可就是不会说“对不起”,于是就只会用行动来做,就像接下来她告辞指导员,又走进去,一声不吭走到厨房开始做饭做菜……麻利不怕苦不怕累的样子,刘爹爹更诚惶诚恐,“这真是小公主?”
    原来这宅子以前真没管家,刘爹爹“到岗”也只比蒋大小早到几小时,嗯,陈程苦心,想着照料她呗。于是平常蒋大小跟刘爹爹也议论过陈家一些“家事”,“我还以为你是‘小公主’咧,”陈爹爹当时还误会她是陈程的女儿,搞得大小又不好解释自己是谁,就编,我就陈家一亲戚。“小公主小公主”就是这么叫上滴。
    “嗯,正牌小公主,咱可得好好伺候。”厨房外头,她跟刘爹爹又不敢进去,探头探脑滴,还真不敢相信,陈纳的女儿真不娇气,下起厨来像模像样,同时又大家闺秀的模样,很讲究很精致。
    到底敏之是她的个劫数,那会儿以为炮儿快挂了,心灰意冷,敏之这单生意也想黄了。这会儿,炮儿好好的,蒋大小的“职业良心”又过不得起来:你收了人家的钱,说好一年,这还没到一年你就想跑单,是不是不地道?所以,她真心神不宁,记挂着外头的敏之呢。
    “您看着她哈,我出去跟人解F军再道道歉,军民互助弄得多好结果搞了这么一出儿……”刘爹爹直点头,“是滴是滴,你去,我看着她。”大小跑出去,想想又跑进屋抱了个小暖壶,一看刚放在地上的黄鹤楼也拿上了,再出去,敏之还在那儿奋力铲雪。
    她把黄鹤楼藏在羽绒袄里夹着,先走到指导员跟前说了几句,无非就是自己妹妹不懂事,叫小战士吃亏了,想弥补弥补……啊呸,小野**上哪儿还喜欢充个大,虽她貌似与陈纳同年,可她那具体出生日子鬼都不知道,怎么就认准陈纳是妹妹了?嗯嗯,不过也说得过去,准确说,她是陈纳庶母哩,妹妹?这还都差辈儿了。
    指导员真还拗不住她一直拿“军民互助”说事儿,好了好了值当宽她的心,把敏之叫过来,“人家实在过意不去,你就跟她到一边坐坐,叫她跟你把裤腿再擦擦。”
    “是。”敏之真听话,傻帽大兵。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庙门,在那过道避风处站住,大小回身,两手扶住他的胳膊摇了摇,“敏之,你不记得我是谁了?”
    好半天,口罩上的眼貌似十分专注地看了看她,大小的心都提起来了,敏之失忆了?……就在大小又要开口,见他淡淡拉下口罩,
    “你给我舔舔**b我就想起你是谁了。”微笑起来,
    大小狠狠锤了下他,“你就是个变态加王八蛋!”
    (本神经病今日又合计了一下,此文估计还有点小长,你看到现在玄幻的梗儿还没出来咩,咳,慢慢看慢慢看哈,嘿嘿,多投票,多发有趣评论,同乐同乐,生活多美好啊^^^)
    ☆、113
    蒋大 小从怀里拿出热乎乎的黄鹤楼,“来,喝一口,暖暖身子。”扭开盖递他嘴边儿,敏之头稍往旁一挪,大小咬嘴巴,顿了下,自己闷了一口,包着凑到他嘴边儿,敏之似笑非笑这才没动。
    一 口酒度到他嘴里,大小分开一点,瞪他,“你是不是非要这么作死,”声音却很小,倒像喃,
    敏之一 手突然框住她的腰,一手掌住她后脑勺往他心脏部位压,低头在她耳朵边儿说,“就这么作死,这里也要。”热气逗得大小这边颈脖处直起**皮疙瘩,
    “哪儿?”大小真不知道他说哪儿,
    敏之在她耳朵边儿又说了句,大小脸色还好,不过还咬嘴巴,看来不是那样过分,但是依旧挺变态。
    他就这么一手环着大小,一手开始解衣扣,棉衣全解开了,军装、军装衬衣,都只解了胸口的扣子,然后棉衣打开将大小整个人包进去,就只看到大小的头埋在他胸口,具体在做什么鬼知道。
    反过来了,
    他曾经怎么逗她的R头,她现在就怎么逗他,敏之抱着她直打哆嗦,大小在咬,在竭力地吮……
    她的唇舌才沾过烈酒,火辣火辣的,就这么他最贴近心脏的地方被她肆意玩弄,敏之低头不停亲她的脸侧,因为姿势缘故总像欠着,亲又亲不全着儿,可要的就是这份“求而不得”样儿,叫敏之更疯狂!
    “大小!”那边刘爹爹喊她,大小一惊,抬起头就要分开,敏之却按住她的后脑勺,“别动!”多脆弱的声音……嗯,在她唇舌下的敏之从来都不坚强,好似一碰就碎。
    大小在他棉衣里环着他腰间的手安慰一拍,“我得回一声,要不他得找过来。”敏之这才松了点手,
    大小仰起头,扯着喉咙样儿,“这儿呢,马上进来!”
    敏之看着这张脸出了神儿,
    因为一直埋在他胸口,暖意加上她费力吮吸,脸蛋儿红润得像里头种了桃花。她现在又在高声叫喊,眼眉间一抹风流里又加上些强势,实在漂亮。说过,大小从来不属于一眼美女,可到了床上,到了男人怀里,那好似“一吸精气”就得了大艳大媚!……天生的狐狸精……
    大小回过头来,见到的就是敏之出神的样子,抱紧他的腰踮起脚亲了下他的唇,“宝贝儿,怎么不读国F大了?”一副娇依,一副怜爱,敏之为她坏事干尽,一年内,只要她不心灰意冷,他就是她最大的宝贝儿。
    敏之一笑,抬手勾起她的下巴摩挲,“被开除了。”
    “什么!”大小一惊,马上想到是不是“绑架事件”连累了他,“是不是那件事……”抱他的腰抱得更紧,
    他却拇指摩上她的唇峰,似笑非笑,“你家不是要死人了吗,怎么当上人的四姨太了,”
    真是不能跟他说正经事,一说,一个比一个吓人!他怎么知道她当了“四姨太”?!这事儿保密程度……连来俊甫都不知道啊!
    好吧,这话得这么说,
    至今敏之绑了来儿贵,他都不知儿贵是何人,这怎么说?只能说,敏之对“儿贵是谁”根本不感兴趣。敏之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人或事投以关注,而蒋大小,他包下一年的人儿,自然舍得为她下神,应该说下死神,大小是风筝,她飘到哪儿,敏之的视线就到哪儿,“玩乐”就配合着她走到哪儿。
    敏之从小逗狗都跟常人不同,
    常人是生怕狗跑了,狗链子拴着,用脚撩它,
    敏之从来不用狗绳,任狗跑,他在后面跟着,狗不惹事,他撩着它也要叫它惹事。嗯,听明白了吧,实际上,敏之在乎的不是狗,是狗能惹出何种有趣的事,从中找出叫他玩乐的点。对,敏之不是玩狗,是玩事儿。
    所以,前文已提过,敏之第一眼见蒋大小就知这是个不安分的姑娘,身上太多“招祸”的板眼了,这样的孩子,豢养就是糟蹋,放养,跟着她动而动,你才能见到更精彩的风景,其乐无穷。
    ☆、114
    行业 里这叫什么,一货两卖!他花钱包了你一年,你却还同时把“大面积皮肤接触”给了另一位买家,这叫有违职业道德,小野**当然属于没道理的这一边,所以她“羞愧”地低下了头。
    敏 之却没再接着往下审,话锋一转又回到自己身上,“我现在二pao当兵,前儿日子过得着实不顺所以也没联系你,你该玩玩儿,我没怪你。”
    大小抬 头,想问怎么不顺,还想到敏书,他是不是也不顺,可又怕问多了一来露馅,她跟他老子的“那场风花雪月的事儿”看迹象敏之至今蒙在鼓里……嗯,虽然敏之晓得“四姨太”,但她跟敏书的鬼混大小还是挺有把握无人得知的,毕竟敏书那“滴水不漏”得更超绝。再,过问买家私事太多属于行业大忌,所以最后蒋大小还是选择了闭嘴不问。
    “晚上没事儿吧,”敏之边扣回扣子边问,
    大小因着“一货两卖”被他抓了现行,正小媳妇姿态,就算有事也得说没事儿呀,点点头,“没事儿。”
    “好,晚上我来接你,电话联系。”拍了拍她肩头,走了。
    他走后,蒋大小该吃吃,该乐乐……咳,小公主真是个能干人,做得一手好菜,她嘴巴不说,其实行动就是补偿蒋大小和刘爹爹呢,毕竟倒了人家的晚餐。刘爹爹私下跟大,小公主不嫌弃人,挺老实,问她什么说什么。
    “你都问她什么了?”吃饭一半,陈纳走廊上接了个电话,进来后背上包儿又出去了,谁还敢问她上哪儿去了?于是剩下时间还是蒋大小和刘爹爹边吃边聊,
    “问她哪儿读书呀,来这儿是常住吗,”
    “她咋说?”
    刘爹爹笑着摆摆手,“放心,她不得一直住这儿跟咱过不去,她说她到武大这边来进修,学校里面有住宿。”
    这下大小确实也放心了,虽说小公主看上去也没那难处,但毕竟是个小祖宗,她要来这儿常住了,蒋大小还想着再不来了,越少碰面越好。
    帮刘爹爹收拾完,去医院给炮儿饭都送完回来了也没见陈纳再回来,大小想着她可能回学校,就没多大在意。七点多,接到敏之的电话,他在路口等她。
    竟然还是那辆军卡,大小攀上去人还挺兴奋,“这车你能随便开出来?”后来又觉这问题傻,他啥东西开不出来,大炮、粪车不比这拉风?
    敏之却淡淡一笑,“跟运输队的小张熟,他借的。”
    这次见面,蒋大小觉着敏之特淡定,虽然他本就看着是个腼腆的人,可是以往“定中藏疯狂”,那股子劲头还是隐隐有感觉的,这次却很是不同,整个人都沉静着,像一婉清流,不疾不徐,稳得厉害。蒋大小想,什么样的大起大落叫他变成这样?敏之是不是真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好吧,这时候的蒋大小到底还是属于不够了解鄂敏之,对他的认识往往浮于表面。敏之像魔杖,他能一再撩拨你的底线,看看你到底能承受几何。吃一堑长一智吧,对鄂敏之,永远不要用既定思路去想,此神骨头里都刻着“危险”两字!
    大卡载着蒋大小在夜色中穿行向二pao通讯指挥学院行去,等待她的,将是又一场精神上“探底测试”,
    敏之包了你,敏之再次遇见你,敏之需要你。
    (本神经今日害上感冒,实在无力继续写以下大场面了,明日再战吧。再次提醒各位善良的大人们,此文无善类,变态们的狂欢,想象抽chu之作,受不了了,各自抚慰小心灵哈。)
    ☆、115
    蒋大 小从大卡上跳下来,拢了拢竖领,她想鄂敏之带她来军营无非就是睡一晚,没当回事儿,于是敏之下来两手拢在军大衣袖子里走在前头,她就小跑着跟在后头,还蛮欢快。黑乎乎的天,偷情她最会。
    当 然得尽走抹黑小道儿,要不碰上巡逻兵可麻烦,蒋大小也学着他两手拢进袖子里,“这是去哪儿,你营房可不安全。”
    敏之看 来很怕冷,毛领子也竖着,看她一眼,伸手把她揽过来搂着,两人一同往前走,也没吭声。
    来到像个火炉房的后头,顺着小楼梯爬上去,好高的,竟是上到屋顶。一个背风处,敏之带着她蹲下来,因为后面烧着小锅炉,还挺暖和。蒋大小不明所以,这是干嘛?敏之拉着她的手臂让她在他身前窝了下来,敏之轻轻一推天窗!……哇靠,吓了大小一跳,下面是个澡堂子,一些男兵在下头洗澡!
    他真是病得不轻吧,带她来看男人洗澡?
    蒋大小回身要揍他,“你……”敏之却把她紧紧一搂,做了个“嘘”,大小才嗔怪地回过头来,骇人的一幕出现了,从那头低矮的屋顶忽然滚下去一个大麻袋,“哗啦啦”毫无预示地从天而降这么个东西饶是下边儿都是些大兵也吓了一跳,“哟嚯!”有人还打着肥皂沫儿呢惊得往淋浴头边一跳,大麻袋摔下来溅得澡堂子水花四起!
    这不算最叫大小惊骇的,吓着她的在后头,
    麻袋原来没捆牢,从里头滴溜溜竟是滚出个人来,大小定睛一看,一身毛都竖起来!是陈纳!!
    她还是刚才走的那副模样,包儿都是斜背着的,小丫头摔得晕五晕六的,人还套在麻袋里坐起来直拍脑袋。
    蒋大小猛地挣脱开他一推,劲儿太大,两人都摔在地上坐着。大小指着他低吼,“你真是个疯子!谁得罪你都得还是不是,你冲我啊,你把我丢下去啊,她还是个小姑娘!”
    敏之把毛领扒下来,淡笑如美玉,“她还不是得罪你了,你别当了她妈就乱好心,她又不把你当回事儿,那锅子汤你没喝到口,我就让她尝尝洗澡水什么滋味儿。”
    “疯子!”蒋大小爬起来就要走,她脑门儿都烧起来了,不能相信他了,鄂敏之什么都做得出来!
    正要急忙跑下去,怎么样也得把小姑娘拉出来呀,像个什么事儿,一群光溜溜的大男人,虽说这是军营,也保不齐有那不要脸又不要命的起歪心思……蒋大小还算机警,一手捞手机准备报警,这是她唯一能做到的求助。鄂敏之好像也任她,不拦,摔地上坐着就坐着了,看着往下怎么个发展。却这时,忽然听见下面女孩儿一声叫,大小停住了脚,敏之也有趣儿地扭过了头去,
    “是哪路神仙帮忙把我丢到这儿,我正想拍L男出浴呢,谢谢啊!”嘎里嘎气,
    好咧,人要你帮忙吗?人“自个儿先犯贱”就招人恨的“自救”啦,大兵们这下以为从哪儿冒出来的女色情狂,反正女孩儿一摔一晕乎加上被真喝了几口洗澡水头发衣裳啊淋得啥样儿都看不清楚了,两个孔武大兵把“女色情狂”一架,厚棉帘子一掀,丢出去再说!
    蒋大小都傻了眼!
    咱祖国军营到底没她想的那样邪恶,真还没一个“不要脸又不要命”地想乱来的,反倒掉下来个女的成了害虫,你严重侵犯了人家的隐私!
    听见敏之低低地笑,“你要下去了还把事情搞复杂了,看看,人家会自救。”
    蒋大小直点着他一句话说不出来,其实想说“你怎么这么坏!没心没肺!”
    嗯,他真正的“没心没肺”还在后头,
    你不刚对他吼,“你冲我啊,你把我丢下去啊,”
    好的,敏之从来都如你的愿,
    大小才刚转身想下去接济陈纳,忽然感觉人被从后面一抱,口鼻都被他捂着,敏之抱着她纵身一跃!……大小紧紧闭上了眼。
    这下好,死定了。
    ☆、116
    第十四章
    身体 不动,脑袋能180°转回头,这就是“狼顾”。据说这种人心术不正、心怀异志。司马懿会玩这玩意,鄂敏之大约也会。说实话,鄂敏之算她睡过的男人里身体柔韧度最好的了,因为年轻。其次,来俊甫也不错。此时,敏之正回头解他腰上的保险绳。
    当 然摔不死,显然这一切经过策划,他早想着有抱着她往下跳这一遭。且,口鼻都被他捂严实了,吸入式M药她就没受到影响,可这一澡堂子光屁股大兵就难遭幸免了,个个倒地,像煤气中毒。
    能这样 大手笔玩,绝非他一人之力撒,但你愣就见不到一个帮凶!嗯,这就是敏之的能耐。好吧,鄂敏之的“能耐”还真不是此下一时半会儿说得清楚滴,且先跟着他的疯迹走一步算一步吧。
    蒋大小麻溜儿爬起来,人竟是径直往外跑,敏之迅速将其扑倒,大小来了狠气,跟他干上了,踢呀抓呀,哇靠,蒋大小彻底撒了泼!
    “疯子疯子!鄂敏之!我受不了你!你找敢陪你玩的人玩儿吧!我伺候不了你!我怕你!”蒋大小叫哇,她身上扳得都是澡堂子里的水,头发也散了,像个疯婆子。
    敏之的脸都被她抓出血了,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甚至还带着笑,像制服一只发了疯的小老虎就是手脚把她按住,他也是胆子大,这样悍上了的女人他还敢把嘴凑上去硬要亲她,蒋大小揪他的脸啊,扯他的耳朵啊,他绝不后退,拒不让步。嗯,蒋大小是往死里凑他,他是往死里亲她,真是两个劫数。
    蒋大小多大体力,疯一下就接不上气了,最后实在折腾不起来了,手揪着他的耳朵大喘气。敏之脸上都是她抓的血口子,脖子上也是,唇却如黏着蜜地从她的眼睛、鼻梁、唇角一路亲下来,
    敏之解她的扣子,
    此时,水淋淋的地上,敏之跪着,大小仰躺着,两条腿被他抓住环向他腰间,大小穿着毛衣,他全都往上一推,连着内衣一起顶到脖子上,双峰露出来,弯腰含上,大小像抛物线往上一挺,手抓住了他的头,“敏之,就一年是不是!”大小突然说,
    敏之牙齿咬着抬眼看她,模模糊糊的声音,“只付了一年的钱不是,”
    他这句好似叫大小有了安心,抓住头的手慢慢滑了下来,大小闭上了眼,任他鬼搞。
    原来还是有“不要脸又不要命的”,鄂敏之不就是最不要脸最不要命的?一个兵营里的大澡堂子,他把一屋子大兵都迷晕了,自己压着她就这样不管不顾地交G,大小一翻身就能看见一个男人的屁股,一翻身就能见到一个男人的命根子!
    肉池酒林,
    这里没酒,却扎扎实实一池子肉,而且是结结实实男人的肉,
    雄浑的男性肉t,
    雄浑的阳刚之气,
    雄浑的喘息……难怪有人喜欢在澡堂子唱歌,音响效果实在太好了,你听听她和他的喘息声……你要大小不要叫是不可能的,刺激得脚趾甲都绷成芭蕾脚了!大小疯狂地想,鄂家的,看来就是这个根儿性,不给则已,要给一定是最极致!敏书何尝不是如此……
    要完了他还没够,
    敏之从后头一下拦腰将也成光屁股的她抱起来,挨个在东倒西歪的光屁股大兵“丛林”中走,
    “你喜欢谁的屁股?”
    “你喜欢谁的**b?”
    “你喜欢谁的胸肌?”
    “你喜欢谁的喉结?”
    大小仰着头靠在他肩头,笑得虚虚幻幻,“敏之,你真是变态的佛爷都救不了了。”
    敏之亲她的唇角,“我爱跟你这样,这世上,真没人能叫我这样了。”
    大小笑的媚人,揉揉眼睛,“我最爱你的屁股。”
    “我最爱你的**B,”
    “我最爱你的胸肌,”
    “我最爱你的喉结,”
    甜言蜜语谁不会?大小此时两腿向后勾着他,如何不浪荡,
    敏之手摸到她双腿间,盘腿就在地上坐了下来,头像孩子一样依靠在她额角,轻说,“大小,千万别变俗气了,我爱死你这样,嘴里没一句真话,眼睛却真的要流泪……你说你从哪儿来的,怎么就这么招人爱呢……”
    蒋大小哀怨地看向远方一个点,招人爱就招些正常的吧,怎么尽招些变态呢,老天爷,我也想问问,到底我从哪里来,怎么就这么倒霉呀……
    ☆、117
    关于 蒋大小从哪里来,这时候真只有“天知地知鬼知道”了。不过蒋木栓刚捡到她时倒真是个稀得事。
    也 是这样的大寒夜,没下雪,空气出奇的好,拾荒的蒋木栓行至归元寺偏门,又冷又饿,首先吸引他的还不是旁的,是门前台阶上搁着一只碗,也不知是谁没吃完的滚云面,蒋木栓走过去拿起来就吃,才一张口,这时候望见了台阶下放着的襁褓。
    当时还 吓了蒋木栓一跳,里面的小娃娃睁着眼,眼如寒星,不哭不闹望着他……再看这襁褓,贵气祥和得叫人见了想膜拜,很正很正的明黄,上面是大朵大朵生动的莲花……诡异得厉害,可蒋木栓实在贪图这副壮丽襁褓,还是壮着胆把小娃娃抱回窝棚了。这孩子一直未哭一声,只睁着好奇的眼对光亮特别感兴趣,打开襁褓一看,白白胖胖,叫蒋木栓不禁回想起他刚吃完的那碗滚云面,面片虎头虎脑、起起伏伏、宛如朵朵丰乳肥臀……
    是滴,九岁以前家里生活再艰难,蒋大小也是个白胖娃子,婴儿肥的小脸蛋儿总红扑扑滴,好似天生的养分能供养她到这个时候,一进十岁就不行了,望着人开始消瘦,营养跟不上,瘦得跟个小怏猴儿一样。直至十三岁正式入行,名副其实“小野**”,娃娃脸,旧社会雏 妓的小面片儿身,沧桑啊……
    其实咱也好奇,这样的蒋大小如果是被富贵人家捡去,会是个什么样子……
    事实,她六岁那年,险些有改变命运的时刻,不过想来还是沧桑,六岁,就被一个男人亵玩了。
    男人叫严西厢,后来才知道他是个国宝级大导演。
    蒋大小记忆里的严西厢四肢修长而优美,嗓音富有磁性,笑容温暖漂亮。她从来没看过他跑过,因为他大步流星起来比任何人都要快。他平常走路有点像美国人,姿势懒散,但穿着上却是一个标准的英国绅士:灯芯绒长裤,浆洗过的衬衫,真丝领带,配麂皮护肘的夹克,粗花呢帽,精美的定制皮鞋,来自苏尔卡的睡衣,口袋上还绣着名字的缩写字母。他浑身散发着新鲜烟叶和Guerin古龙水的味道,指尖永远夹着一支烟,那就好像他身体的外延。
    有人说严西厢是浪子、酒徒、赌圣、男人中的男人,比起拍电影来他其实更有兴趣猎杀大型动物。200*年香港出版的《西厢传记》里记述过他的性向,说他不仅是双性恋,且极其恋童,说他平生挚爱其实是个六岁的孩子,他把这个孩子的一颗乳牙植入了自己的g丸里……没错,严西厢很放纵自我,鲁莽而固执,于是他死亡的方式也显得这样“自食恶果”,且透着无与伦比的“妖魔色彩”:
    严西厢200*年驾驶自己的名牌跑车兜风时死于车祸。
    他那辆被撞毁的跑车后来被拖到了一个修理厂里,在拆卸过程中,用千斤顶支撑的车突然坠地,砸断了一名修理工的腿。该车发动机后来被卖给了一名医生,他将发动机安装在了自己的赛车上,这名医生后来开着赛车比赛时死于车祸,另一名购买了西厢报废汽车方向轴的赛车手,也死于车祸。西厢汽车的外壳被人用来展览,然而展厅却突发火灾。还有一次,它从展台上跌落,砸碎了一游客的臀骨……这是魔咒,却也更添置了严西厢人生的传奇性。
    据说,他在拍《外滩生活》时着实在武汉留居过一年,那幢住过吴佩孚的西式洋楼里又曾上演过多少风流韵事不得知,蒋大小只模糊记得见过许多阿姨,后才知都是与他有过一腿的。
    严西厢喜欢在卧室吃早餐,保姆从厨房端来沉重的柳条托盘,餐点的两边分别放着《人min日报》和《阎锡山自传》,他总喜欢在素描本上随便画点什么,然后开始读新闻。有时候,他把素描本和报纸一扔,下床去当着大小的面脱下睡衣准备去洗澡,床上穿着白色小睡裙的大小像个洋娃娃,饿饿地伸手去捞面包吃,他笑着指着她,“给我留点。”从浴室里出来时也是一身精光,胡须已经刮得干净,透出须后水的香气。
    他的衣帽间里挂着各种奇怪的衣服:和服、牛仔靴、印第安皮带、来自印度、摩洛哥和阿富汗的袍子。他问大小哪条领带好看,大小沾着奶酪的手随手一指,再丑他也会戴上一天。
    大小通常从他家院墙下一个狗洞里钻进去直接去他的卧室找吃的,只要她来,严西厢肯定在家,先给她洗个香喷喷的泡泡澡……严西厢没有侵犯过她,就是A抚Q吻,是的,一晚上,他能抱着这个白胖可爱的小身子说一夜故事,给她当马骑,一次,他背着她像马骑围着整幢宅子走了两圈,期间,还学马叫。
    后来蒋木栓发现了这个大人物对自己闺女的亵玩,敲诈了他一笔。在蒋木栓桥拱下的窝棚里,严西厢恳求他把蒋大小寄养给自己,蒋木栓不同意,严西厢只有退一步,他见到了窝棚里最值钱的那件襁褓,一听是包裹过大小的,要出高价购买,蒋木栓还是不同意。
    三天后,已经脏的像庙里挂了几百年不曾清洗的襁褓不见了!蒋木栓一直怀疑是严西厢找人偷走了,恨死了这个死变态!一年后,才得知这个死变态在襁褓不见后的一天就出车祸死了,蒋木栓还想真是报应。
    这是段很不光彩的过去,因着她老爹恨极严西厢,蒋大小至此再也不敢提及这个人以及这段往事,加之那时她年纪太小,能记起的也不多了,慢慢慢慢,“严西厢”随着那副失踪的襁褓也渐渐模糊而去了……
    ☆、118
    那日 鬼混后,敏之把她送回她自己家,在她家洗了个热水澡后,说亲自给她弄宵夜。
    蒋 大小家里没空调没暖气就生了个煤炉子,可也暖和着呢,敏之就套了个空棉袄空军裤弄烧烤。
    这人真 是又会玩儿又会享受,关键是,他也会做。从腌渍到烧烤,敏之那双优美的手就堪称“巧”。他把新鲜的节瓜切成段,加上几粒虾米,用锡纸包着去烤,哟,馋死大小了!尤其是留在锡纸里的那一点点汤汁,绝对不可放过,大小烫着嘴巴还笑,敏之微笑地跟她擦嘴:小心点。
    除了节瓜,金针菇、灯笼椒、大冬菇和小白菜,几粒虾米,一抹牛油,他都能烤出美味来,男孩子有这番手艺和耐心真是难得。
    他也愿意跟大话,你知道敏之平常是个少言寡语的人,跟大小一起却愿意嘚啵,
    “我最佩服蒙古人,”他边烤边说,
    “为什么呀,”当然,大小也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主要是这孩子见识少,听到点儿啥都是稀罕,
    “清得天下是捡便宜,蒙古是真枪真刀打出来的,不服不行,蒙古人是真猛。成吉思汗西征中亚,木华黎负责攻金和宋,横扫中原河北山东陕西山西,一共多少蒙古人?就两万。”男孩子讲这些都是雄心勃勃意气风发,敏之不一样,好像指点江山,仅谈策略,淡淡清清,仿若他日江山他也会这样打下来。
    蒋大小认得的蒙古人就记得一个叫哲别的了,还是看《射雕》记忆犹新,“是不是真有哲别这个人?”
    “有。那个时代像他这样的神射手可不止他。成吉思汗带哲别去打花剌子模,这个国家也有个神箭手叫忒木耳灭里,箭无虚发专射人眼睛,可惜与哲别没在一个战场上相遇过。”
    大小格格笑,蛮天真,“名字都这么奇怪。”
    敏之睨她一眼,轻佻地食指勾了下她的脸蛋儿,大小才洗过澡头发半干披散在背上,火炉子旁熏热得胸前大片肤脂白里透着红,“蒙古有一封号叫‘答刺罕’,可以随时见大汗,猎物归己,免赋税,最重要的是可以犯罪九次不究,跟九命猫似的。你就是我的‘答刺罕’。”
    大小起身腰肢柔软发尾妖娆打着弯儿,勾着他的脖子跪立在他身前,“是,我的大汗。”吻上他的唇。敏之单手环着她的腰,一手还拿着筷子,两人正要胶着一处,他的手机响起。敏之还跟她逗笑着,放下筷子去摸手机,接起,大小的手已经伸进他空着的棉衣里头赤l的腰腹……“什么,”敏之的唇突然热了起来,大小感觉他听到电话里人说的话后,腰腹部那里一起伏,属于兴奋!
    之后敏之离开,在蒋大小看来,他整个人属于“妖魔”状态,全身外在一种不可思议的静稳,穿衣也好,跟大小告别也好,稳稳妥妥,舒心地笑。但是,内里呢,眼睛是泄露心事的最佳窗口,那里有一团火,烧得旺,烧得雄浑,好似终于等到这一天,终于如他所说,像蒙古人一样得偿所愿……
    反正之后敏之好像连武汉都离开了,再次跟蒋大小失去了联系。
    蒋大小并不知道,
    陈纳初次出现就倒掉她一锅羊肉汤的这一天,
    敏之又带着她胡闹军营的这一天,
    敏之还温情脉脉跟她烧烤聊天的这一天,
    对她来说,够惊心动魄,
    对整个国家而言,同样惊心动魄!
    这一天,政Z局扩大会议上,鄂敏书被两位军人从座位上直接架走,当场决议,决定解除其一切职务,剥夺一切称号,将其开除党籍!
    虽然鄂敏书的存在极少人知晓,但其权柄的“独一性”却着实影响了国家政局整整十余载,
    “鄂敏书”时代结束了,
    小范围有个更“恐怖传言”:鄂敏书被带走后不久即被处决。
    ☆、119
    政局 风云变幻之时,蒋大小如多少碌碌红尘人一样管得了那多,依旧只操心自己的事儿。唐炮儿手术在即,他又害怕上了,毕竟得开颅。
    “ 我要折里头没出来,这是咱全部家当,你收好,那墓还没退,就搁那儿埋着吧。”
    “别瞎 说,良性的,割了就没事儿了。”蒋大小愣不接他递过来的一个红鼓袋子,好像接了就真接了他的后事一样,
    炮炮情绪实在低迷,叹口气,“生死有命……”正说着,他们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女人进来,蒋大小还没认出来,“您找谁?”女人取下墨镜却是直接望着炮儿,“炮儿,”大小看向炮儿,炮儿一时怔住,突然情绪激动起来,“滚!”
    女人哀伤地进来,“都这样了,还闹?难道真要爸妈到地底下去找你!”
    蒋大小晓得她是谁了,唐炮儿的姐姐,唐道儿。见她唯一的那一面也在六七年前了,也许生过孩子了,道儿比那时候看上去胖了些。
    这女人推过她一掌,炮儿又为此给过他姐一巴掌,所以这会儿见着道儿蒋大小还是有点怵,忙退到一边儿,头也低下来,
    到底骨肉连心,炮儿又在生死关头,提起父母,着实触及到最脆弱的地方……炮儿没再出声儿,
    道儿走到床边,这也确是她唯一的亲弟弟,成这样了,怎么不心疼?(哦对了,道儿得来的信息是炮儿是恶性肿瘤,那不炮儿为了捞陈程这条大鱼把“良性”这条给瞒下来了吗)弟弟癌症末期,这世上做姐姐的哪个听了不伤心……
    道儿拉开包儿从里头拿出一个文件夹全摊在床上,
    “你以为这些年爸妈不管你?你看他二老为你操心的……这是他们在加拿大给你买的基金,这是房契,这是他们的遗嘱……炮儿,爸妈就你一个儿子,真能不管?一听说你得了这病,妈妈在家里哭的……爸爸当时就要收拾行李回国!可你也知道爸妈现在多大年纪了,难道真要他们回来白发人送黑发人……炮儿,你是我唯一的弟弟,小时候我们多好,你给姐搓煤球生炉子,小手都烫伤了……”道儿边说边流泪,炮炮始终低着头,就看见拽着被子的手隐隐在颤,突然听见一声小小的抽噎,姐弟俩看过去……
    哎,你看把个蒋大小哭得,
    这孩子几时落过泪,就算几滴淅淅沥沥的鳄鱼泪那也是揪大腿的功劳,这会儿,却真是哭得淋漓尽致,泪流成河般……
    悲悯,
    怜泽,
    这又不是她家的事儿,不过就叫她听见了“父母”,“亲情”,“白发人送黑发人”,仿若那菩萨怜他人之殇,惜他人之悲……
    见人姐弟俩都看过来,她一手捂着嘴一手还直摆,“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就是……”哭得说不出话来,
    炮儿向她伸出手,大小走过来握住,炮儿一轻拉将她反抱在怀里,这时候已是满眼是泪,头埋在她肩头,低泣,“最艰难的时刻我有大小就够了……”
    “大小……”道儿蒙着泪看向她,终像想起了她是谁,喃喃,“她真跟了你这些年……”叹了口气,拍了拍大小的腿,“谢谢你,当年……是我错了,”
    大小头摇得泪珠珠直飞,“不是不是,我……”
    道儿一抬手,从文件夹里又抽出来一张图片,
    “炮儿你看,妈妈给你媳妇也看好了东西,这是一块金镶玉……”
    大小抹着泪见到那张图片心中却是一蹬儿!
    这是张从某个奢华展台上照下来的图片,
    一块蝴蝶状的翠玉顶端镶着元宝形的金疙瘩,
    不是这块金镶玉引起了大小的注意,
    是托着它的这块布!
    很正很正的明黄,大朵大朵的莲花,
    怎么这么像她丢了的那块襁褓?
    ☆、120
    原来 道儿的老公就是医生,在加拿大有更好的医疗条件,道儿就是回来接炮炮过去治疗的。
    可 是炮儿不去,道儿以为他舍不得大小,“大小一块儿过去呀。”这两货互相瞄一眼,都知道这时候欠太多帐了,双双飞加拿大,惹了麻烦只能连累父母。炮儿坚决不去。道儿是软和话气话硬话都说了,没用,气走了。
    “要不 你去……”大小才开口炮儿就瞪她,“我不可能把你一个人丢在国内!我要死在外头了呢!”
    大小拽他的袖子,“你专门瞎说……”眼睛红红的,炮儿叹口气摆摆手,“就在这边开刀,你我都知道这是个良性的,没事儿……”大小咬嘴巴顿了下,爬S床从后头抱住他,又捞起那张金镶玉的图片嘴巴凑到炮儿耳朵边小声嘟嘟嘟,
    “啥?”炮儿指了指金镶玉下面垫着的那块布,“像包你小时候那襁褓?”
    大小直点头,“你知道我是我爹从庙门口捡来的,我爹说我一身上下就这东西最值钱了,后来被人偷了,之前我爹一直挂那儿碰都不让人碰,他到死都还记得这东西。我想,你就去加拿大帮我找找,找着了,还埋我爹坟里去,也算了了他的愿……”
    炮儿盯着她,“你这不是为了叫我去加拿大骗我吧,”
    大小两根指头竖起来放在太阳穴边,“我骗你是畜生!炮儿,我就这个心事了,你帮我去圆圆。不找着那襁褓,你在那边死了我也不伤心,因为你食言了。”
    炮儿两手向后反抱住她,前后摇晃了许久,终是摇出来了最真最诚的誓言,“大小,这事儿哥定给你圆满了,不圆好,死了,你也别伤心,我该死。”
    炮儿跟道儿登机前,道儿抱着大小感激涕零,“大小,谢谢你这些年对炮儿的照顾,谢谢……”大小眼睛却是一直望着炮炮,心里一片空,这不会是她跟炮炮最后一别吧,她舍不得炮儿,好舍不得……炮儿握着她的手松开那一刹那,大小多想跑过去“炮炮,我跟你一起走!”却,忍住了,笑着挥手,笑着转身,转过身来,大小就哭了,还是鳄鱼泪,却点点湿意辣得眼睛发疼,疼……
    咳,机场本就是个伤心地咩,加上炮炮又不是出国旅游他是去开刀咧,别看大小一直安慰他,心里还不是惶的,开颅手术岂是小事?
    心里难过,大小一路坐车回来都恍恍惚惚样儿,可是她又知道自己送炮儿去加拿大治疗绝对是正确的,那里到底有他的家人,有更好的医疗条件……叹口气,大小抹了抹眼睛,往好方面想吧,一个良性瘤子割下来不就没事了,炮炮是个坏蛋,坏蛋一般都长寿……
    好吧,小野**这个理论倒还真不错,坏蛋,都是遗臭万年得咧,真不容易归西!
    这不,她才像心力憔悴地走回家……大小自己家住在后湖那边,这一片都是私房,因着传铺地铁要拆迁了,好嘛,各个儿疯了样“种”房子啊,两层的加到五层,前后三间的加到前后五间,把个路给挤得,原来能走车的,现在成了“羊肠小路”,又没路灯,有时候晚上突然冒出个猫儿狗儿的,吓死人!
    蒋大小倒不是蛮怕,毕竟她从小这块长大。可是,真当摸黑你要开门突然有人抱住你的腿!
    “啊!”大小的尖叫却被一个熟悉的淡稳声音阻住,“是我,大小。”
    敏书?
    大小不信,他怎么会在这里!
    大小赶紧掏手机滑开荧屏一亮,凑下头一看……真是敏书!!
    “鄂叔叔,你怎么在这儿!”
    大小都不敢相信眼前见到的,敏书裹着一件旧军大衣干裂着唇窝在她家门口?
    敏书抬手掩住了手机光亮,还是那样淡稳的声音,“别大声,有人要杀我。”
    ☆、121
    你知 道历来的“败者寇”都没有好下场。仅举一例,项羽。
    为 维护项羽形象,很少提“余骑相蹂践争项王,相杀者数十人。最其后,郎中骑杨喜,骑司马吕马童,郎中吕胜、杨武,各得其一体。五人共会其体,皆是。故分其地为五……”看明白了吧?绝对限量级——把霸王给撕了!撕完不算,为确保真实性,五个人还把残尸凑一起玩了个拼图游戏!是他!领赏去!
    所以, 看看敏书,好理解。
    可不明真相又不学无术的蒋大小不好理解,这是谁,何至要对一个温雅的人儿这样残忍!
    敏书一身都是冻伤,臀部连大腿根那里最严重,似腐烂,如被利器抽过,甚至刺过……
    大小提进来两个煤炉子烧着,热水一桶桶地倒,给他擦洗,给他敷药,看着这遍体鳞伤,大小声音哽咽,“谁这么坏……”指尖都在抖,敏书本来腿脚就不方便,一遇冷寒气裹骨,血脉不通,他的左小腿都是青黑。
    大小还要出去烧水,趴着的敏书拽住了她的手腕,“算了,上来给我暖暖身子。”这话这样自然,好似这么久他们就没分开过,还在那个午后的舞蹈室,敏书抱着光屁股的她小睡。
    “嗯,我泡泡脚。”大小用最后一点热水给自己暖了脚,脱光了衣裳跟他一起裹在两层厚厚的被子里,怕蹭着他疼,大小只敢挨着他,敏书却捞过她的腰紧紧环住,抬起腿cha进她双腿间,大小紧紧夹着给他取暖,两手搂着他的脖子,把他的双手压在自己双ru间。敏书叹了口气,“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大小一手摸向他的脸颊捧着,低头,小声问,“谁要杀你,”
    “多的是人想要我死,不过主要是两人,来俊甫和鄂敏之。”
    “什么!”大小不可置信,她捧着敏书的手都一捏,“敏之是你儿子!”
    “跟你说说我为什么给他取名敏之吧,”敏书在她怀里动了动,似乎舒适,且语气也并未那样肃整峻冷,反而一抹暖意,一些惬意。
    “武则天知道吧,”
    “知道。”
    “她有个外甥叫贺兰敏之,很重口,先奸了年幼的太平公主,就是武则天的小女儿,接着奸了太平的嫂子,也算他嫂子。这还不算最重,后又奸了太平的外婆,也就是他自己的外婆,这小犊子把武曌的女儿、儿媳、老娘全扯了,混不混账。”
    “混账。”
    “鄂敏之的妈也是个混账。她谁都敢偷,自己的亲生老子都不放过,活生生气死了自己的亲娘,还生下这么个种……叫他敏之是不是很合适,纪念这段龌龊的家史……”敏书口气里都是轻轻地笑意,暖暖的,可听这内容……多叫人不寒而栗!
    “敏之不是你……”
    “他跟我的关系还真不好界定,他是我妹和我父亲的亲生子。”
    蒋大小已经彻底石化了,说什么好……
    敏书埋进她的肩头,轻轻咬她的肩头,“我恨死我妹,所以我要宠死她儿子,”以大小的认知,并不明白这其里的因果关系,恨的话,不该虐死他吗,怎会宠?
    敏书像了解她的疑惑,低低笑起来,声音舒懒暖静,“大小,你是个好孩子,是性子好,根儿上好,所以无论你行的是个什么事儿,邪里都有正的影子。敏之已经宠坏咯,生下来从他睁开眼开始我就没叫他吃过亏,你知道吗,他上幼儿园就用剪刀伤过小朋友的X体,只因人家跟他抢便池,横行霸道不算什么,草菅人命也不算什么,敏之从小都知道他做任何事不用负责任……根儿上坏才是真坏,干多少正事也是邪,没救了……”
    叫人战栗!
    且不说敏书在用什么承担他的恨意,那是鄂敏之从一出生起就注定的人性啊!只说这份能忍能守……敏书岂非常人!
    蒋大小对人之本性无深明浅酌,但也知道敏书堪称人之至毒,你现在抱着的,该是个何等深沉辛辣的生命!……却,他到底已是遍体鳞伤了啊,要蒋大小在一手一手为他拭擦过腐烂的身体之后,放开,不管……大小做不到。
    这就是她的“慈悲为怀”了,
    哪怕是一条毒蛇,被剥了皮,抽了筋,依旧奄奄一息游到她的身下,与她缠绕……大小会怯怯伸出手,佛不拒人,只要我能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
    (平安夜吉祥,愿各位大人扫货安康,折扣享尽。)
    ☆、122
    世上 有敏书敏之这样一对“父子”纠结成孽已经够蒋大小喝一壶了,还顾得上琢磨为何来俊甫也想他死吗?大小算明确一条了,从今儿开始,她要想给敏书保命,就得把他藏严实咯,谁也别想在她眼皮底下把敏书带走!这就是“忠人之事”,既然敏书找到她这里……
    “做吧,”敏书突然说,
    还 想着“忠人之事”的大小一时都没转过来,敏书捏她的r头,大小一嘤哼,轻轻摸他的腰,不是不愿意,只因担心,“你能行吗,”
    敏书搓 着捏用力了些,低笑着亲她的眼睛,“这话说得真叫人伤心,我这么想你……”担心瞬间不见,这话儿说得大小几激动,敏书想她呢……“敏书……”X爱里她总是直呼其名,他的手只要抚摸起她来,大小没有哪次不立即醉成个媚儿,感觉自己就变成了他的娇娇,那只猫,只想要更多,更多……
    “敏书,我的敏书,”她伏在他身上,忘了这是具遍体鳞伤的身体,忘了他的虚弱他的毒性,唯有这是她肖想的敏书,她能为所欲为却又不能完全尽兴的敏书。
    敏书身体太冷,怎么捂都捂不热,
    敏书心境太淡,怎么激荡都激不起大火花,
    敏书情太弱,他有一个混账的爹,一个悲惨的妈,一个不要脸的妹子,一个说不清感情说不清身份的“儿子”,
    敏书志太强,他幕后统治泱泱大国十余载,却依旧住在吱呀的老旧木房子里,寒夜里腿疼的切齿,没多少人知道他,甚至历史里都不会有他一笔……
    黑夜里,她的r房压着他的脸,才发觉,这张脸惊人的美丽,
    唇薄,美人唇,甚至想到薄命唇,
    眼迷离,原来藏在眼镜下的目光这样深邃神秘,秋水一汪,能揉碎月光,
    敏书近五十了啊!可你仔细闻闻、摸摸他每一寸肌肤……尽管腐烂,就连腐肉都是鲜嫩如初!
    敏书你是个怪物!敏书你叫我如何是好……大小疯狂地在他身上耸动着屁股,他不能动,唯有她来获取快 感,特别是这样落魄了的敏书,这样糟蹋了的敏书,这样奄奄一息的敏书……大小把他的唇都吻破了!
    这就是纵 欲的代价,第二天起敏书就开始发高烧,急得大小跳脚!
    她想到一个地方,那里能叫敏书好好养身体,而且,关键是那里大,不像她家这边人多眼杂,更有利于她“藏好”敏书。
    午饭后,她拎了两瓶酒两条烟去了宏图观,委婉跟刘爹爹打了个商量,说她想借这个地儿“闭关写作”一段时间……满嘴鬼扯呗,刘爹爹又不晓得她是做什么的,再说,他被雇来雇主说得很清楚就是照顾大小,既然大小这样说,刘爹爹也马上会意,“好的好的,我歇歇,你有事一定给我打电话。”大小感激不尽,送爹爹回了家。
    当夜转钟,大小这妮子神速虎力吧,愣是一人之力把敏书“转移”到了宏图观!
    好吧,这事儿绝对往死里诡谲搞人起来,
    一位据称“已处决”的“曹操式”帝王,满世界逮他,属于那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逮,那种“逮住了恨不得能鞭尸”的逮,
    结果,任人抓破脑壳也想不到撒,他藏哪儿了?
    他藏在了一位顶级富豪的四姨太的“裤裆”里!
    哦,还可以这样说,
    他藏在了一位顶级权贵隐婚的老婆的“裤裆”里!
    你能说,敏书败了吗,呵呵。
    ☆、123
    蒋大 小把鄂敏书照顾得很好,鄂敏书把蒋大小“教导”得也很好。
    这 自是听了贺兰敏之的粑粑事,小野**对“史家之性事”就听出瘾了,敏书学富五车,也愿意当趣闻讲给她听。
    “公元 370年,前秦苻坚灭前燕帝国,俘虏了一对姐弟,鲜卑人长得又白又好看,把他俩扣押在哪里?当然扣压在床上。一通蹂躏。其后苻坚兵败淝水,被扣押的男床友趁火打劫造反,把苻坚打跑了。这床友就是西燕威帝慕容冲,这哥儿还有个小名,叫凤皇。”
    大小脑子里就浮想联翩呐,三人行啊三人行,姐弟啊姐弟,老色狼啊老色狼……
    “东晋尚书纪瞻邀请朝廷要员们到家里吃饭,席间叫自己的宠妾出来给大家表演歌舞。看激动了,接下来的举措很惊人——当众脱衣服扑上去!朋友连拉带扯才勉强把他拉开。这人整个一疯子,大将军王敦一见他就吓得全身冷汗呼呼扇扇子,即使是冬天。”
    大小脑子里又冒泡泡,这位大叔实在勇猛,当场那棍子得翘多高?宠妾到底是跳啥舞呢,跳得她家老爷立即就能像打了**血滴?
    “梁元帝的妃子徐昭佩出身名门,瞧不上皇帝老公,公然私通情夫。想跟道士智远扯,后跟暨季江,再后跟贺徽。她扯蛋时已经中年,情夫暨季江感慨道:柏直狗虽老,仍能狩猎;溧阳马虽老,仍能骏驰;徐娘虽老,依然多情。这就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出典。”
    大小的脖子一下撑起来,
    “看来多扯老了更有风韵?”
    敏书淡定剪花枝的手不停,唯有微笑,“放心,你老了更迷死人。”大小喜滋滋滴。
    这时候大门传来按铃声,敏书依旧淡静,大小一惊,“快进屋快进屋。”推着他的腰,敏书手里还捧着花盆,进了房,大小合门出来,还清了清嗓子,定神,走出院子,手扶大铜门开了门。
    门前阶下前后站着一男一女,
    男人看上去很年轻,穿着一件全黑的双排扣毛呢长大衣,戴着放下来遮住耳朵的航空兵样式棉帽,一副无框眼镜,饶是这样,依旧看出眉眼细腻如清流,皮肤白,很干净。大小感觉就是“慕容冲”。
    男子后头站着一个女孩子,这就相当时髦了,过膝长靴,足有13寸高的尖细高跟,黑色收腰蓬蓬裙羽绒服,斜背链条金色小包儿。笑得很可爱。
    “您是……”大小才有礼张口询问,突然门前又停下来一辆的士,陈纳从车里冲出来,跑上来就拉住男人的胳膊往门里拽,这下大小可不敢拦,这是她家!
    尴尬地朝门口还站着的女孩儿笑笑,女孩儿也望着她笑,小虎牙一现,真是又漂亮又卡哇伊。大小走进来,心里七上八下,这家的正主儿回来了,敏书怎么办!
    她正“头脑风暴”想办法呢,就听见那头站在廊下的陈纳一声低吼,“哥,你简直无可救药了!”
    哦……那是陈程的长子啊,看上去好小哦……
    男人斯文地把手放进长大衣荷包里,低声说了几句,看着就是个慢性子,悠悠的。
    突然,得了?大小大吃一惊,陈纳好似“恨铁不成钢”到了极致,竟然把男子推到地上坐着!
    这兄妹好玩儿,
    同时也看出来男子的性子着实晕悠,他被妹妹推到地上坐着了不惊不气不说,还不慌不忙,反倒像个孩子自己要爬起来,
    陈纳呢,估计也晓得自己一时气急手重了,见她哥一摔到地上马上又弯腰去扶,嘴巴里还是埋怨,“你怎么这么单纯,她骗你钱呢……”扶起来后还是不耐地推开,“你别想把她带进这屋里来,省得她一身虚荣骚气熏了我这好座庙!”
    听见男子扶了扶眼镜说,声音也清亮,“怎么这庙成了你的?我想带她来看看,她是学建筑的……”
    陈纳突然抬手指着蒋大小,“不是我的好吧,爸爸给了她!”
    火烧到自己身上,大小想躲,
    可是男人只是看过来一眼,只是,“哦”了一声,竟然转身就走了?
    陈纳也没料到这样,追上去,“你怎么不坚持了?”
    男人说,“她就是爸爸新娶的四姨太吧,奶奶现在最宝贝她,我争不过……”
    男人出门领着那女孩儿又走了,留下陈纳独自站在院子里好似放心般叹了口气。
    就剩她一人了,她又没立即走,大小总得上去打打招呼滴,
    “你,想吃什么,”大小就是个实诚性子,这个点快到饭点儿了,当然得问吃饭的事儿。
    “什么?”陈纳是没想到她的开场白是这?好家常啊……
    “我问你你想吃什么,我好去做,免得又像上次羊肉汤……”
    陈纳手一抬轻轻一摆,“我一会儿就走,对了,他要再带那女人来,千万别叫他进门。”
    大小脸上都没个遮掩的,为难之色直接现,
    陈纳蹙着眉头望着大门想了想,走过来还是跟她解释,“他是我哥,叫陈醉,人很单纯,一心想出家当和尚的,后来听了个妖和尚疯言疯语,说他只要能帮助十个有虎牙的女孩子达成心愿,叫她们心甘情愿跪下来谢他一声,就收他当徒弟。我哥就魔怔了,总认为他能用‘真诚’打动人心,岂知,这些女孩子各个只认钱色,愿意跟他耗着不是看中他的人就是看中他的钱,谁会真助你去当和尚?……傻子啊,蒙了心……”
    陈纳也走了,只留下大小一人站在院子中摇头又叹气,
    你说,怎么想得到陈程的长子是个这样的货?一心想当和尚?
    咳,有钱人家的种啊,
    真是各有各的“啼笑皆非”,都是钱多了闹得,你看像她一样养在一贫如洗之家,忙着讨饭吃都来不及,有空折腾这些无油盐的是是非非吗?无聊。
    ☆、124
    这天 吃午饭,敏书依旧慢条斯理,大小仍然吃一口扒一下手机屏,把微博上的趣事儿说给他听,突然这妮子放下筷子站起来,“看这卖热水袋,我忘了把刚儿热水袋的水倒了,瞧我这记性……”起身进房去了。
    三十秒后,
    “ 啊!!”蒋大小的尖叫足以把这座老庙的老鬼们都揪出来!
    敏书照 样慢慢捻菜,不过,唇边一抹微笑,
    接着,蒋大小跌跌撞撞跑出来,“床上,床上……”话都说出来,
    因为敏书还没好全,天又冷,经常要到床上躺着,屋子里暖气开着他说太干燥,因此地暖没开,用热水袋捂脚最实用,这样,大小经常就给他换床上被褥里的热水袋。
    她本伸进手去捞热水袋滴,结果……摸着不正常!大小疑惑地把被褥一掀呐!……亮瞎她的眼!
    整整一床铺着,整整一床!无死角!
    全是一打一打红通通的百元人民币!
    这得多震撼人心!视觉冲击绝对不亚于一个妖艳美女掰B仰躺于床间对着你笑!
    “床,床……”大小还在喘,冲击波还没有过去,
    敏书扭头看她一眼,“你还是喜欢钱,”微笑,然后接着慢慢剔碗里的鱼刺,不慌不忙,永远“胸中有丘壑”。
    大小冲过来,弯腰,像教训圣人,手直点,“你们有钱当然不在乎钱,我……”突然想起来什么,又蹲下来,两手掌着他的膝盖,仰头,忧心忡忡,好小声,“这些钱怎么来的,你贪的?”
    敏书把剔好鱼刺的鱼递到她唇边,大小哪有心思吃鱼?嘴巴往旁边一扭,焦急说,“你说呀,这要是贪的咱还回去,说不定能保命!”“先吃鱼。”敏书说,大小只有张嘴。每次吃鱼,敏书都给她剔刺。
    嚼着她还急得只摇他的膝盖,“这些钱怎么来的……”
    “买的,”
    “买的?!”大小当然不信,
    哪知他说得更离谱,“花圈店买的。”
    “什么?……”大小突然意识过来,起来又往屋里冲,拿起一打一翻啊,要死咧,只有最上面一张是真人民币,下面全是冥币!
    大小拿着跑出来,捏着直甩,“你,你这干嘛呢!”
    敏书朝她招招手,大小又走过来蹲了下来,“你逗我玩儿是吧,”
    敏书一挑眉,摸着她的头,“刚才猛得一见这一床的钱是不是很刺激,”
    大小睁大眼,“怎么能不刺激!说实话,我是爱钱,可假嘛假还能装,真谈到钱的时候心里喜死可脸上还能绷着,不那么像见钱跟捡着一条命似的,但是,刚才那一下……谁绷得住!哦,当然,像你们这样见过钱的绷得住,”大小撇撇嘴,手揪一下他的裤子松一下,“你是不是就想看我‘见钱眼开’的俗样儿,耍我呢,”
    敏书倾身把她抱了起来坐在自己腿上,握着她又纠结到一处的手指头,“我不是耍你,是教你可以用这个法儿对付陈醉。”
    “嗯?”大小不明白地抬头看他,
    他点了下她的眉心,“你这几天就担心陈醉再带着那女孩儿来‘参观’是不是,你不敢拦陈醉,可是又怕陈纳怪你,”
    大小直点头,两手抬起环住他的脖子脸挨着他,“你说得太对了,敏书,你真了解我,我都为难死了,这又不是我的宅子,他们扯来扯去干 我什么事儿,”
    敏书唇抵着她耳朵边儿,“没出息,这点小事就烦了,以后他家真有家斗了,你怎么处,”低低笑。呵呵,谁叫他的小情人还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姨太呢,真不是个“斗”的料,稍有一点“左右为难”就烦心烦意,且,都放在脸上,毫无城府。
    “陈醉这件事,关键不在‘拦不拦’,他今儿带个女孩子来说看建筑,明儿再带个来说看佛,你拦得完吗。所以,斩草要除根儿,从根儿上整治他这魔怔。首要,就得叫他看清楚这些女孩子的本心,很简单,冷不丁一床钱就能试出真嘴脸了。你看啊你自己都说你还属于挺会装的,都绷不住,何况那些更肤浅更一心求财的。今儿就是教你,凡事别烦,慢慢走心想些旁的路,会柳暗花明。”
    哎哟,蒋大小去拜佛吧!你哪辈子修来这等福气,叫鄂敏书这样的大精大神手把手教你“城府”啊!
    去咧,别说“家斗”,今后敏书教你“权斗”都是分分钟,有这么个“幕后高人”教你斗,斗不赢谁!
    ☆、125
    第十五章
    结果 ,还没等陈家这摊子“斗”的火星子燎原,另外一把大火烧过来了。
    听 敏书讲史,蒋大小记住了这么对夫妻:
    西晋太 尉何曾与自己老婆一年见不到三次面。见面是这样的,何先生打扮整齐,何夫人也穿上凤冠霞帔,两人面对面坐好,互相敬酒祝对方永远健康。然后再几个月不见面。用这段话形容最恰当:宾主在诚挚友好的气氛中就合作事宜进行了深入的洽谈,会谈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并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
    她和来俊甫本应也属这一类“夫妻”,“相敬如宾”到有合约在手。但是,事与愿违,他们偏偏婚后第一面,非要“兵戎相见”,搞得大有“血流成河”之势。
    天冷嘛,武汉人就喜欢煨汤。
    煨藕汤。
    一早,大小去超市提回来一挺直排、莲藕。回来在家剁啊,切啊,弄得不亦乐乎。
    接着,她又出去提回来一个沙吊子,她还跟敏书说用这玩意儿煨汤煨出来都是红汤,好喝。敏书裹着军大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这几日经过大小的悉心照顾,他已经好多了。
    “今天咱门前那条大路又交通管制了,不晓得是不是前面又出了车祸,这天冷地滑的,一搞车子就翻了……”大小一边下藕一边随嘴说,
    就见敏书掌着书的手突然放下来,望着顶上太阳,惨白惨白的,照在人身上却不见暖和,
    “管制多长时间了,”
    “一大清早开始的吧,对面小卖部王婆婆说她儿子进货的车都绕小路走的。”大小还没在意,回答说,
    敏书突然掀开军大衣站了起来,“大小,”
    他这一喊,声音低沉,大小还弯着腰的,扭头一看,“怎么了?”忙直起身子,
    敏书已经手扶着自己的左腿稍有些瘸拐地向屋内走去,他的寒腿可不容易那样好。大小赶紧放下手里装着切好藕块的大碗,走过去扶着他,“怎么了?”
    “你说过这个卧室背后有个空挡,在哪里,”
    “那边……”大小一指,不过马上着急问,“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敏书却是看了看钟,“现在离十二点差一刻还有二十分钟,你现在赶紧把那个空挡收拾出来,里面垫上褥子,放上少量食物和水,看来我得在那里呆上一些时间了。”
    大小不敢耽搁,扶着敏书坐到床边后,挪开床对面一个矮柜,果然,矮柜后有个规整的圆洞,估计这也是这座老庙之前的“遗留问题”,没来得及修补,里头是个见方的小空挡,以前里头堆放一些杂物。
    大小边收拾边听见敏书又开了口,
    “午时三刻,用咱们现在的时间换算,就是十二点差一刻,太阳挂在天空中央,是地面上yīn影最短的时间。这在古时人看来是一天当中‘阳气’最盛的时候。中国古代迷信的看法,认为杀人是yīn事,无论被杀的人是否罪有应得,他的鬼魂总是会来纠缠判决的法官、监斩的官员、行刑的刽子手以及和他被处死有关联的人员。所以在阳气最盛的时候行刑,可以抑制鬼魂不敢出现,这就是古人习惯在‘午时三刻’行刑的主要原因。”
    他的声音在这座空庙里回响那样沉静,如果不是紧急,大小觉得真好听,她特别喜欢听敏书讲史,爱他给她带来的神秘与洞悉感。
    “谁来了,”敏书提起这些,蒋大小不可能还蒙在鼓里,声音里有一丝紧张,不过手脚却麻利,不停在清在布置,
    “来俊甫,这阵势只能是他了……”敏书似有感慨,
    大小跪在空挡里正在铺褥子的,听了他的名,一咬唇,好半天,吭了一声,“他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
    好半天,也没见敏书回话,
    大小回头看他,
    敏书侧身坐在床边,手摸了摸这床上绣着的鸳鸯,
    “午时三刻,如果是我,也会选在这个时间结果了他。”
    Z治斗争的残酷永远不能用良心的底线来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