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尾声
作品:《色戒》 第九章
亲亲皇兄如晤:
早在三年前,你老兄可以潇洒地抛开父王的旨意,跑去行舟江湖、笑傲风月,狠心不管天下事,只因你铁面冷心,没有弱点,堪称天下无敌,换句话说,就是没心没肝没肺不是人!
只不过,今非昔比呀!如今天下人尽知你的弱点,就连不才小弟我也略有耳闻,如果明天早朝过后,小弟我没有在御书房见到你老兄,就请你把你的弱点看紧一点,否则咱们走着瞧!
你老兄的不才小弟
书房中,刁童颜偷偷地站在帝赫云闲懒倚坐的背后,看完当今圣上亲笔的信函后她心生纳闷,皱起了精致的眉心。
“弱点?他在说什么笑话?我的师父相公会有什么弱点,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他要是真的有弱点,那她可要和那个人当面讨教一下,偶尔换她欺负他,才不会每次都让他耍好玩的。
帝赫云表情冷淡地将信函一拧,丢到地上。他早就知道刁童颜在看他手中的信,只是他当作没发现。
“师父相公,你的弱点到底是什么?好象很多人都知道呢!你可不可以偷偷告诉我,我不会去告诉别人的!”刁童颜猫腻在他的背后,纤细的手臂搭在他的虎背上,如兰般馨香的气息缓缓地吐在他的背畔,用甜腻的语调勾惑着他。
帝赫云闻言,侧眸淡觑了她一眼。他的弱点是什么?他的“弱点”此刻正鲜蹦活跳地在他的身后说着风凉话!
为她,他犯了色戒,才会教天下人有机可乘!
“我必须入宫一趟,你要乖乖地在家休养,知道吗?”他伸出手掌往后柔抚着她云墨般的青丝。
该死的皇弟!竟敢直接挑明了威胁他入宫!
“不要!我也要跟你去!”她一双纤臂紧紧地勒住了他的颈项,说什么也不轻易放手。
“鸨儿!”他低沉地冷喝声。
“我不管,如果你不让我跟去,我就要跑要跳,最好把孩子跳不见了,谁教孩子的爹一点儿都不关心他,那生他何用!”她气闷地娇嗔道。
“你——”他气窒,却是拿她无可奈何。
“呜……你如果不让我去,我一定会把自己虐待到死,不吃不喝,就等你回来!”她望着他的猫样大眼已经微纹地泛红。
帝赫云见状,只能无婻地叹息,道:“好,我让你随我进宫里去,不准你再哭了!”
刁童颜俏皮地吐了吐丁香舌,得逞的贼笑。好奇怪唷!最近她的师父相公很受她的威胁,不太常欺负她了呢!
谁说他铁面冷心,她就一点儿都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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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车。
好一个汴京玉,想出如此古灵精怪的玩意儿,只不过刁童颜却是面有难色心想现在不是用它的时候吧!
“你现在有了身孕,不适宜剧烈摇晃,这车子里的床铺舒服,位置又宽敞,够你们两人一起乘坐的了!”
汴京玉一说完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硬将她请上了车,顺道将帝赫云也请了上去,让杨仓驾着车,朝皇宫而行。
如意车的外表看起来不过是一辆马车,但车内的装置奇巧,颇具心思,车上饰有龙凤,四周张以绫绡帷幔,车内有一张能让翻云覆雨的床榻,车蓬上悬挂许多金玲玉片,车行时叮咚有声,有如乐鸣一般。
车帘的绸绫是特殊裁制的,车内的人能见到外头的景象,却不担心被外人瞧见,为所欲为,也不必担心春光外泄。
杨仓将车子驾到宫门内,下车恭敬地候在一旁,道:“云爷,咱们已经到宫里了,请下车吧!”
“该死!”车内,帝赫云的冷咒声扬起。
“云爷?”杨仓骇了一跳。
刁童颜的笑声如银铃般传出,躺在帝赫云高大伟岸的身下,纤臂圈住了他的颈项,花穴儿里正紧衔着他火热的阳铁,两人正玩到高兴的地方,不能自拔,更别说下车了。
“杨大哥,如果你还要命的话,我劝你继续驾着马车,到宫里去乱晃几圈再说。”她娇笑地说道。
“什么?”杨仓一时之间意会不过来。
“照她的话去做,绕得越久越好!”帝赫云又是一声冷喝。
“是!”杨仓听见命令,赶紧跳上如意车驾着马匹,在皇宫内院之中乱晃着,车中不断地传出金玲玉片的清脆响声。
直到他们出了马车,已是日斜黄昏,月上枝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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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关在御书房里那么久,能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刁童颜探头探脑地想瞧进里头,却被门外的侍卫给挡住,不容欺近半分。
门内,两个男人迥然不同得两样表情,帝赫云冷淡如冰,皇帝却是一副嘻皮笑脸,唯恐人家不知道他很高兴。
“皇兄,咱们兄弟好久不见了,有一桩心事,小弟我不吐不快,心里差点憋出病来!”虽然做了皇帝三年,雍华依旧不改赤子的性格,尤其见到了自己敬爱多年的皇兄,笑容更是灿烂万分。
“说吧!”帝赫云冷冷地撂下一语。
雍华对他的冷漠不以为意,从袖中拿出一道金锦圣旨,笑嘻嘻地摊了开来,道:“你以为逃掉就算了吗?虽然你是父皇与姨娘所生,不过你天资聪颖,再加上姨娘才是父皇最爱的女人,他哪能容你这个他最爱的皇儿云游四海、不干皇帝?当年你死不接旨,却也没人能威胁你,呵呵,咱们父皇老归老,心机倒挺深的,你不认他这个父亲没关系,我愿意认你的儿子就好了!”
随着雍华越说越兴高采烈,帝赫云的脸色就越yīn沉。当年他父皇瞒尽天下人,将自己心爱的弟媳接进宫中,产下一子,交由皇后抚养,幸而皇后知书达礼蕙质兰心,也替天子丈夫隐瞒这件宫闱丑事,直到他十岁那年,皇后病危,才悄悄地将实情告诉他。
自此,他就处处与亲爹作对,管他是什么掭下至尊,也不理会他的用心栽培。三年前,趁他征北之际,他父皇拟好诏书,想要将帝位传予他,却被他断然抗旨,带了一批心腹随从,云游四海。
“呵呵,皇兄,认命吧!”
帝赫云只是冷哼了声,断然拂袖而去,眨眼间身影已经在门口,看得雍华一惊,急道:“皇兄,小弟我还有话没说完!”
看情形也不用说了。雍华贼兮兮一笑,望着皇兄远去的背影,一点儿都不怕。他心想,当年父皇捉不到皇兄的弱点,而今除非皇兄能将那个小姑娘揉进怀里牢牢护着,否则……
呵呵,只要想起来,他就觉得浑身好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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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美的女人!
御书房外,刁童颜见到了一名美艳的女子款款地从长廊那端步来,在侍儿的扶承之下还娇而无力,直教她有种错觉,似乎那女子随时会被一阵风给吹跑掉。
“娘娘万福。”侍卫们恭唤了声。
苏怜怜一抬眸,没想到会在御书房门外见到陌生的女娃儿,瞧她娇美精灵的模样,随意扬起一抹笑,都会勾惑人心。
两人都还来不及开口说话,就被帝赫云冷怒拂出的身影给掠开,他长臂一揽,就要将刁童颜带走。
“王爷,请留步!”苏怜怜急唤道。
帝赫云乍闻熟悉的女声,飞步一顿,猛然回眸冷视来人,随即在他的唇边勾起一抹幽淡的笑容,“原来是你。”
纵使已过多年,苏怜怜仍旧为他冷削的眸光感到战栗,她坚强地定下心神,笑道:“能借一步说话吗?”
帝赫云沉静了半晌,颔首道:“带路吧!”
苏怜怜柔柔地点头,转身领路;帝赫云手臂挟着刁童颜,高大修长的身躯跟随在后头。
“她是谁?”刁童颜悄声问。
“不关你的事。”他淡抛了一句,试图模糊她的注意力。
哼!刁童颜才不信他的鬼话连篇,他们之间一定有事,而且是一桩不太能容她小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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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情势所迫,我不能不嫁进宫里,至少,我不会让外人传说是你不要我这个未婚妻,而落得丑名!”
帝赫云冷冷地听着她的解释,只是淡然一笑,道:“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你嫁给了谁,于我无关。”
苏怜怜闻言,心一颤,抬起美眸楚楚可怜地望了他一眼,咬着艳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远远地,雍华看着自己的爱妃正与昔日的旧情人漫步在花园,又见到刁童颜神情古怪地坐在小亭子里,虎视耽耽地盯着帝赫云。
他心生一计,随手写了张短笺派人交给刁童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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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笺辗转地从杨仓手中交给了刁童颜,看完了笺中简短的数语,她不禁又疑又笑,心念一转,悄声交代了杨仓几句。
不消片刻,杨仓的大叫声回荡在御花园中,惊动了不少人,当然,帝赫云也听见了,心惊不已。
“不好了,刁姑娘要跳湖了,云爷!”
帝赫云转身看见刁童颜危立在楼台上,就要倒栽入一池深不见底的湖水中,他怒喝道:“不要闹了,小鸨儿,你赶快给我下来!”
“不要!杨仓,你告诉他,如果要我活命的话,就赶快离开那个女人,到我这里来!”刁童颜轻哼了声,挑衅地睨了他一眼。
“云爷,刁姑娘说——”
“杨仓,不用你替她传话,我全部都传听见了!小鸨儿,下来!你有孕在身,不准冒险!”帝赫云冷皱起眉头,狠视遮刁童颜娇俏灵美的容颜。
“喔,原来你还记得我有了你的骨肉呀!哼,你尽管去和狐狸精风流去吧!我要带着孩子离开你,一起见阎罗王!”说着,她就要放手跳入湖中。
“鸨儿!”帝赫云被她吓得魂飞魄散,下一刻才发现她没有松手,他放心地吐了口气。
“哼,这次是吓你的,再不过来,我就真的跳下去了!”刁童颜绝美的小脸泛着认真的神色。
“好,好,我这就过去,小鸨儿,你就站在那里,不要乱动成吗?”他柔声地哄着。
苏怜怜见到他宠爱的神情,唇边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眼底噙着泪水,“如果当初你能对我像她一样好,就算教我死,我也愿意!”
帝赫云闻言,心头一震,却是无语,他的心神全部都系在刁童颜身上,再也容不下别人,他面无表情地转身往楼台掠去。
“我要跳了!”刁童颜娇哼了声,一松手,身子直往湖里坠落。
“鸨儿!”他飞身凌水,及时地接住了她,将她纤戏身子紧紧地搂在怀中,飞到了一旁的岸上,心有余悸。
听闻帝赫云溺爱的唤声,苏怜怜不禁笑得更苦了。宝儿!好一块他心头上的宝呀!
“下次不准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否则——”
刁童颜还不等他说完恐吓的话,就抢白道:“哼!谁教我孩儿的爹爹喜欢红杏出墙。”
“小鸨儿,没有人会用红杏出墙这种字眼来形容男人。”帝赫云闻言轻笑,大掌柔宠地抚了下她白嫩的脸颊。
刁童颜斜扬起一道柳眉,水灵灵的眸子横了他一眼,道:“你要我再跳一次给你看吗?”
“好,红杏出墙就红杏出墙。”他不由得苦笑,认命了。
呵!刁童颜快乐心想,那个老喜欢自称不才老弟的皇上好象说对了,她师父相公的弱点,好象真的是她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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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童颜没想到一回眉楼,就听到寒艳失踪的消息。
“那天晚上人还好好的,不知怎么搞的,侍女一早端水进房,就不见她的人影了!”汴京玉担心地说道。
“她的东西呢?都带走了吗?”刁童颜急切地说道。
“要是有带走就算了!她半样玩意儿都没带,整个人就像消失在空气中似的,不见了!”
刁童颜闻言,泪珠子已经挂上眼睫,啜泣了起来,偎进帝赫云的伟岸怀里,不消片刻就大哭出声。
“鸨儿,不要哭了。”帝赫云一见她的眼泪,忍不住心乱如麻,呵疼地拥着她纤细的身子。
“都是你!一定是你上回吓坏她了,所以她才会不要我们,自己离家出走了,都是你害的啦!”
帝赫云拧起眉心,脸色不悦,看得杨仓心惊胆战。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刁姑娘竟然怪起了云爷!
这下子只怕云爷对她脾气再好,都会捉狂了!
“你——”帝赫云只是深吸了口气,冷冷转身,沉声喝道:“杨仓,在那里愣着干啥,还不快派人去找!”
杨仓被吓了一跳,心里苦笑。他怎么给它忘了,云爷这只凶虎最疼的就是她这小刁猫,捧在手心里疼都来不及了,哪里会舍得骂她呢!
凶虎、刁猫,真是天生绝配呀!
第十章
寻人的行动一直都没有搁下,持续了一个多月,然而寒艳就像是平空消失了一般,任帝赫云动用多少人手都找不到,最后甚至动用了官兵,还是没有结果。
帝赫云快气疯了,因为这一个多月来,刁童颜将怒气迁扯到他身上,完全不理他。
“云爷,兆清王爷派人送来了这份名单,据说其中记录了许多名妓的资料,前些日子也都莫名其妙地不见踪影,我们是不是也要追查?”杨仓将手中的软簿子呈到帝赫云手中。
帝赫云冷冷地翻阅着手中的簿子,在其中见到了寒艳的名字,眉心一皱,随手翻到末页,脸色突然大变。
刁童颜的名字赫然登在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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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人意料之外,就在同时,寒艳纤袅的身影出现在眉楼的大门口,神情憔悴,似乎受了极大的心理折磨。
“寒艳!”汴京玉第一个发现了她,兴高采烈地迎上前去,“这些日子你上哪里去了?我们都快要急死了,童哥儿若知道你平安回来,不知道要有多高兴!”
寒艳凄楚一笑,虚弱道:“童哥儿人呢?这些日子没见到她,心里悬念得紧,快带我去见她!”
“嗯!”汴京玉扶着她,两人一同往内室走去。
却在此时,里头传出帝赫云冷怒的嗓调,呼唤着刁童颜,“鸨儿,你在哪里?快回答我!回答我!”
“云爷,刁姑娘人不见了,四处都找过了,就是不见她的人影!”杨仓带着一票人,几乎将眉楼连地掀起寻人!
寒艳心里暗叫不妙,顿时花容失色,不自觉地唤出了一个牵绊了她心魂的男人名字,“奔枭!”
难道在折磨她的身心之后,他仍旧不肯放过童哥儿?这一个多月来,他一直将她当作仇人般对待,只因为他以为她是帝赫云的女人。
而且在发现她并不是童哥儿之后,竟还不放过她,并且一直想将正主儿童哥儿捉去,好生折磨。
为此她不顾一切从他的身边逃开,只为了回到眉楼,通知帝赫云要牢牢地看住童哥儿,不让她落入他的手中!
难道她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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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曹操,曹操到!
奔枭几乎在寒艳踏进眉楼的下一刻就冲进来了,不带任何手下,独自一人冲了进来,神情狂乱,正好碰上一脸yīn沉怒意的帝赫云,一见到他,出手就是狠招,恨不得将他立刻碎尸万段。
“把我的女人交出来!”帝赫云低沉的嗓调之中,已经有着杀意,只是仍旧自制地压抑着。
奔枭一听,觉得莫名其妙,扬声道:“谁捉了你的女人?帝赫云,我可以不算当年你将我皇兄拱上帝位,而将我放逐之仇,只要你将艳儿交还给我,我们之间的陈年旧帐,就此一比勾消!”
三年前,帝赫云征北之际,适巧遇到北帼夺嫡之争,他与奔枭的皇兄、也就是继承皇位的正统的人有了协议,只要他能将北国夺嫡之争平息,北国便从此服膺于中原皇朝。
而那时,奔枭年轻气盛,正是处心积虑想要窜位为王,不幸被帝赫云惨败于燕北坡,逐放漠北的冷地,不得回北国首城。
奔枭哪里能够服气,早在一年多以前,他就潜入中原,想要报仇,却不料帝赫云竟消失无踪。
当他听见帝赫云再度出现江湖时,心中大喜,更从人们口中得知他疼爱刁童颜,于是心生一计,想毁了他的女人,让他痛苦一辈子。
当初,奔枭想擒走的人是刁童颜,却是yīn错阳差地带走了寒艳,一个多月以来,与她针锋相对,让他忘记了自己来到中原的目的,此刻只想抱得佳人归,权势对他而言,已如浮云。
“不是你,会是谁捉走了她?奔枭,要是她有任何差错,我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帝赫云语气幽冷。
“我已经说了不是我捉走你的女人!艳儿呢?我只要她!我只要她一个人就好了!”奔枭神情痴狂,魅眼直勾勾地瞅着眼前的男人。三年不见,帝赫云一如从前的冰冷刚强,教他深深地感到威胁。
只不过,两人此时同样都为情所困,不复好汉胆魄。
帝赫云虽然忧心如焚,然而思路依旧清晰,他沉静了半晌,肯定了他的小鸨儿不会是被奔枭所掳,那会是谁呢?
此时,关尹急忙地带了一票人冲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函,急交给主子道:“云爷,兆清王爷派人送了这封信来,说是苏允卿干得好事!”
“该死!”帝赫云低咒了声,冷眸一抹赤焰般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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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当初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儿,今天一瞧,竟然出落得如此娇美动人,童哥儿,当初你骗得我好苦。”苏允卿yín校连连,将邪恶的脸凑近刁童颜,引起她一阵反胃。
“走开!等会儿我相公来了,绝对要你好看!”刁童颜双手被绑着,不能动弹,只能硬生生地别开小脸,不去看苏允卿可憎的面目。
“怎么?他来了又怎样?你在我手里,他能奈我何?童哥儿,这碗汤里呢,掺熬了大量的麝香,你可知道麝香是用来做什么的呀?”苏允卿从桌上拿起汤碗,凑近她的唇边。
刁童颜闻言惊。她怎会不知,麝香可以用来堕胎,帝赫云千万警告她不能去碰那些会活血的东西,只要一点点,都足以造成血崩,让她肚子里的孩儿还未能见天日,就要夭折。
“不要!”她皱起小脸,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哈哈……怕了吧!怕了吧!你们将我整得好惨!将我发派到塞北充军,贬成庶民,帝赫云,我现在就要堕了你的骨肉,报答你所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苏允卿几乎疯狂,将汤碗硬是凑到她的唇边,强逼她喝下,浓黑的汤药不断地流落她雪白的颈项。
不要!刁童颜心慌意乱,紧抿着小嘴儿,不让汤药进入唇中一滴一毫,晶莹的泪珠滑落双颊。
相公!救我,你快来救救我们的孩子呀!
“住手!”
一声男性的怒喝声拔扬而起,随即帝赫云飞身而至,有所顾忌地站在他们数十步之外,眸光担忧地望着刁童颜。
刁童颜看见帝赫云,依旧紧抿着唇不语,不敢开口,突然之间,她倒希望他不要来救她了,她只会害了他而已!
“小鸨儿,你没事吧?”帝赫云担心低语。该死!她的脸色看起来好苍白,似乎随时都会晕倒。
刁童颜摇头不语,瞳底噙着晶莹的泪珠子,不敢掉下,只怕他会手她牵累。如果可能,她希望他现在立刻离开!
“哼!帝赫云,原本我该是你的小舅子的,怎么?亲戚见面三分情,你要送什么东西给我这个无缘的小舅子?”苏允卿冷笑了声,拿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抵在刁童颜的小腹上,又道:“就送个小外甥给我好了,这孩子原本应该是由我姊姊为你生的!”
“住口!放了她!”帝赫云蓄势出掌,却被苏允卿拿刁童颜的身子挡住,他猛然收回掌力,怒视着他。
“哈!心疼了?”苏允卿狂笑不止。
“放了她,我就任你处罚!”帝赫云淡声道。
苏允卿闻言,笑得更狂了,“听听看!这就是我们铁面冷心、所向无敌的帝赫云呀!为了一个女人求饶呢!哈哈……”
“苏允卿!”帝赫云怒喝了声,“只要她或肚子里的孩儿出了差错,我立刻将你千刀万剐,让你生死不如!”
“哼!你能奈我何?这把匕首就抵在她的肚子上,我随便这样一刺,倒要看谁会生不如死!”
帝赫云森牙一咬,担心地瞅着刁童颜泪湿的小脸,心疼万分,只想立刻救她脱困,紧紧地抱在怀里,再也不放!
刁童颜不禁恨起自己,为何要是他致命的弱点!
这时,她心一横、牙一咬,往苏允卿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住不放,整个人豁出去了。
一瞬间,帝赫云心魂俱散。她这不知死活的妮子!电光石火间,他扯下腰间的玉饰,往苏允卿手中那柄寒刀弹去,铿锵一声,匕首落地,不让它有机会伤害她分毫。
“啊——”苏允卿痛喊出声。
帝赫云身形腾空,飞掠到刁童颜身畔,扬声道:“鸨儿,松口!”
刁童颜闻声,放开了苏允卿,顿时就落入了帝赫云安稳的臂弯内。
这时,门外涌入大批人,将苏允卿制住;同时在他们手中还有一票党羽,被狠压不能动弹。
“相公……”刁童颜哽咽地低唤了声。
“以后不要这样吓我了,小鸨儿,我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帝赫云俯首在她耳畔低语,余悸犹存。
“呜……都是你……”她抽噎不止,纤细的双肩不住地抖动。“我好害怕,你自己说要保护我的!都是你——”
“鸨儿。”他紧拥着她,柔柔一唤。
“我刚才真的好害怕……怕你受伤,怕我们的孩子……会不见……我们的孩子……我真的好害怕!”她哭出所有盈积在心的恐惧。
“我的乖鸨儿。”他笑叹了声,心中不禁又怜又惜。她是一个如此娇美的可人儿,刚才还倔着不说话,现在说出来的话,却又是贴心得教他赔上性命都甘之如饴。
“呜……不管,不管……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啦!”她哭着指控他的不是之处。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不哭了,喔?”帝赫云柔声地哄着,教旁边所有人都看傻了眼,其中包括兆清王爷等人。
“你承认了?”她抬起小脸,扬起泪湿的长睫凝望着他。
“嗯。”他含笑点头。
“好吧!那不怪你了。”刁童颜破涕为笑,将绝美的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甜甜地笑着。
嗯……其实再想一想,当他的致命弱点,或许也不是那么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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恳君借我米一箩,愿来生,君作顽妇、我作夫,凭君时时吵闹,我装咙作哑,半醉半胡涂。(改自《借米谣》)
或许前辈子帝赫云真的欠刁童颜很多、很多,才会注定这辈子栽在她手里,无怨无悔。
百年一刹那,把等闲富贵功名,付之云散;畅游江湖,笑傲风月,却唯独情关色戒,他无力脱逃!
尾声
御书房中。
看完了兆清王爷上呈的奏折,雍华笑得乐不可支,直是拍案叫绝,此时恰好鱼玄机奉他的诏进宫入内。
“微臣叩见皇上。”
“平身,快平身!你要不要猜猜看朕为了什么事情如此高兴?猜中了重重有赏!”
鱼玄机摇头,“微臣天资驽钝,望皇上指点。”
“哈,鱼卿过谦了!不过就算你真的猜了,也绝对猜不着,让朕告诉你吧!朕的皇兄生了个男娃儿,距离朕当太上皇的逍遥日子已经不远了!”雍华向来喜号闲云野鹤的生活,不恋权位,早包不得赶快有人来接他这位子,让他快活去。
鱼玄机闻言错愕,久久不能回神。
一回神,他却又不禁讶然,心里啼笑皆非,哪有人一登极位,就等着要当逍遥的太上皇。
-全书完-
番外篇
玩弄风月,春巷柳街之中,再起高氵朝。
今夜,是京城最拔尖儿的花魁寒艳选新郎,或许许多人都忘了,也或许因为根本没发生过,所以没人记得。
寒艳,一直是个青倌人。
人人都说她美艳无双,却无人敢说她傲气凌人,她总是那样温柔且平意近人,教男人只要在她的身边,就觉得无比心安畅快。
一个多月前,她突然失去踪影,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然而,一个多月后,她再度出现于眉楼之中,温恬的神情似乎随着那一段时间消逝无踪。
今夜,在刁童颜的强力说服之下,寒艳决定选个新郎,藉以摆脱那段对她而言无比痛苦煎熬的回忆。
奔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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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楼中挤满了想要寻花问柳的男人,人人引颈企盼,莫不想要一亲美人芳泽,这可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呀!
“帝赫云,教你家那个小疯婆子收敛一点,不要想拿我的艳儿去赚钱,她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奔枭狂吼,怒视着气息闲静、悠然地坐在角落席上浅啜薄酒的帝赫云,只差扑上去扭打一顿。
帝赫云淡然一笑,黑眸冷瞥了奔枭一眼,道:“想要她,就努力去争,不过提醒你一点,由于我的徒儿娘子交代不要让你太好过,我已经命令傅驭龙随时出面争美,无论此次寻方的代价多大,我都允许他报公帐。”
“他休想!艳儿早已经是我的人了!”奔枭嘶声低吼。
“我想这点小事,他是不会介意的,你放心吧!”帝赫云淡然地站起颀长的身躯,走越过奔枭身侧时,冷冷地抛下几句话,“要是让我再听到你出口骂我的女人,小心我让你连出声说话的最后一口气都没有!”说完,他的唇颠勾起了柔淡的笑容,往刁童颜所在的方向步去,丝毫不理会奔枭被他恐吓之后的铁青脸色。
天!奔枭觉得惊奇而且不可思议,他从来不知道帝赫云是一个如此小心眼的男人!竟只为了一个女人!
唉,不想那么多了,他的艳儿呀……不管,无论如何他是要定她了!奔枭诡笑了声,心里有了计量。
好事成双,抢了一次不够,今晚他就再强一回,干脆……把她带回漠北去藏起来算了!
这次,他要她再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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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了?”
刁童颜乖巧地斟了一杯美酒给心爱的师父相公,看到奔枭忽红忽青的脸色,她不禁好奇地问。
“谁知道。”帝赫云淡然地耸肩,端睨着手中那杯酒,迟疑了一会儿,沉黑如炭的眼瞳觑了她一眼。
“怎么了?这可是刚从地窖里挖出的女儿红唷!杨仓刚刚送过来的,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手的。”刁童颜笑咪咪地望着帝赫云,娇美灵俏的容颜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
亲手端酒给他?帝赫云心里比谁都还清楚,他的娘子从来就不是个会伺候相公的贤慧妻子。
“你就快点喝嘛!趁着今天是寒艳的大喜之日,喝点女儿红,沾沾喜气。”她笑得好灿烂,冲着他直傻笑。
帝赫云端起酒杯,杯缘凑近唇畔,一丝熟悉的淡香扑鼻而来,心中了然一笑,仰首将杯中的酒汁一饮而尽。
见状,刁童颜不禁笑得合不拢嘴。呵呵,今天不把他拐进龙灵宝院取玩一玩,她就不叫刁童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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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夜轩。
刁童颜幽幽地睁开双眸,觉得神智晕眩了下,一时之间不解自己身在何处,脑海中只依稀记得她让帝赫云喝下掺了迷药的女儿红,其它再多的,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了?”
听见帝赫云低沉含笑的嗓音,刁童颜蹙起细致的眉心,眼波流转,瞥见了他温柔的笑脸,似乎不怀好意。
“相公,你……”他怎么还醒着?
帝赫云轻笑了声,长指缓慢地滑过她柔腻的粉颊,道:“鸨儿,你想玩yīn的派杨仓到我的船上去偷迷粉,想做什么?”
“我……我哪有!”她干脆来个死不承认好了,反正他一点儿事情都没有,难道杨仓骗她,他根本没将迷粉掺入酒中。
“他没骗你!”他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他是加了迷要药,只不过你们似乎都忘了一件事情,那迷药的配方出自我的手里,只消一闻味道就晓得了,真正无色无味的极品都放在密柜中,没有我的允许他不会拿来给你,而那些随手可以拿到的,我早就都有抵抗的能力,所以你迷不晕我的!”
“你——”她气炸了!
原来她从头到尾都被他耍了!
“小鸨儿,别生气,接下来才是好玩的呢!”他俯首在她的嫣唇上浅啄了下,大掌爱怜地缓抚娇乳上柔嫩的肌肤。
好直接的触感!刁童颜心生不祥,敛下水瞳猛然往下一瞧,吃惊之余,差点惊喊出声。
“我衣服……你……擒凤锁!”她几乎语无伦次了,发现自己全身娇裸地躺在一张大架子上,双膝微微地曲起,被木架硬生生地分开,脚踝被铁圈铐着,羞人的水滟花蕊可以被人瞧得一清二楚,等人恣意怜爱。
她的上半身也逃不开钳制,纤手被所在两条银白色的细炼上,细炼直连接屋顶,随时可以将她的身子拉起,让男人可以从背后袭击她!
“小鸨儿,今日一见这凤仪夜轩,直教我又惊又叹,佩服你的心思灵巧,为了你肚里的娃儿着想,我只敢选择这个简单的玩意儿,既然你想玩,就让我陪你玩玩吧!”帝赫云故意促狭道。
“我……我哪有!”呜……她想玩的是龙灵宝院里的玩意儿啦!才不是凤仪夜轩里这些专门让男人方便玩女人的东西呢!
“别口是心非了。”他故意装蒜,侧倚着颀长的身躯,让大掌顺滑而下她的微微隆起的小腹,直探入她私密的浪蕊中。他温柔地勾起一抹笑痕,“小鸨儿,咱们的孩子似乎长大了些。”
“你……好坏!”她娇斥了声,随即忍不住呻吟了出来,想夹紧双腿,却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做到,只能yín荡地张开玉膝,让他的长指捻弄着她娇裸泌蜜的私蕊,恶意地拨玩着她微张的充血嫩花。
“我坏?”他不以为意地轻哼了声,长指更邪恣地挤进她的私穴儿里随着身入浅出,转弄出水嫩滑腻的浪声。
“啊……放人家下来啦!”她俏脸泛红,焦躁地扭动着头,长长的青丝随着她的动作而披落,倾泄成泛着星芒的黑色瀑布。
“你不是想玩吗?”他的另一只大掌恣意地搓揉着她小巧的嫩乳,随着妊娠的月数增加,她原本娇小的嫩nǎi子逐渐胀大,乳尖儿也变得更加敏感,只要他随意轻拧,都足以让她浪吟出声。
“可是……可是……”随着他的手指抽送频繁,一丝被凌虐的快感从她的心底身处缓慢泛起。
啊……好舒服喔。
他的指尖霸道中带着温柔,抚弄得她极舒适快活,温热的aì液不段地从她xiāo穴儿里泌出,沾湿了他的长指,抽送之间更是yín水荡声。
“啊……相公……”她低吟,不安地扭动纤腰,直想从高张的情欲中解放,她细嫩的乳窝儿微泌出泛香细汗。
帝赫云笑视着她yín荡的模样,心里爱怜极了,心思邪恶一转,抽出在她体内恣自妄为的长指,长臂猝不及防地拉起银炼的端头,将她娇软无立的身子抬起,如一尊傀儡娃娃般跪在平台上。
“相公,你……”
还不等她应过来,他已经欺身在她背后,挺出男性长剑,拱起了她俏挺的圆臀,慢慢地,如龙入穴般贯入了她紧湿的蜜径中。
“啊……”她不由自主地想收紧手臂,却被银炼铐住,不能动弹,只能任他逐渐地用他男性的利刃刺入她的娇蕊làang穴儿。
好热!她感觉自己的体内就要被他撕裂,微疼之中,却又是如此教人打从骨子里酥软,慢慢地,幼嫩的芽肉完全地吞噬了他邪热的巨龙。
“啊……”
帝赫云从背后伸出大掌揉拧着她俏挺的乳尖儿,缓慢地抽动着在她体内潜伏的邪欲浪剑,一次又一次……
“啊啊……相公……”
他压抑住冲动,狎戏地缓慢出入她的花穴儿,她的体内紧窒湿濡,不断地磨动着他凸起的尖端,一次次,他捣开了她小小的嫩心,直击她泌蜜柔滟的花穴儿,绽放、盛开,交合出最美妙的快感。
“啊……”他、他的动作太慢了啦!
刁童颜贝齿一咬,开始扭动纤腰,迎合他的戳击,铁链的声音随着他们的放浪形骇而震颤有声。
不管了,下次一定要将他拐进龙灵宝院去!刁童颜的心思已经模糊了,不过还是很坚决地想着。
啊啊……好舒服!好热!他那话儿顶得她好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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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帝赫云焉会猜不透她的心思,听说直到好几年后,他才不小心地被她拐进去一次。
真的,听说很“不小心”呢,而且后来就常常被她“不小心”地拐进去好多次。
至于那龙灵宝院中究竟有什么好玩的,或许只有他们小俩口心知肚明吧!不过应该很刺激好玩,不然以帝赫云的性格,岂会心甘情愿地被刁童颜拐进去好几次?
开玩笑!
-番外完-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