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作品:《你那么甜》 空气安静了几秒,气氛有些尴尬。
叶韶礼挑着眉梢,不动声色将恩恩拢在怀里,细心地帮她理了下围巾,“衣服扣紧点,小心别着凉了。”
恩恩乖巧点头,眉目柔顺的样子别提有多可爱了。
楚湘看清两人交握的手,恍然意识到自己这声招呼貌似打得有些多余,牵着唇角勉强笑了笑,“那就不打扰了,告辞。”
等人走远了,恩恩才稍微松一口气,戳着叶韶礼的手臂,小声跟他解释,“我真的不认识他,也不记得他有跟我告白过。”
叶韶礼看着她无辜的眼神有些怔忡。
“小兔子,其实我以前也跟你告白过,你记得吗?”
恩恩眨了眨漂亮的杏眼,悸动之余又有些混乱,叶韶礼以前就跟她表白过?怎么可能!
叶韶礼不由分说牵着她走到小区楼下,指着路旁其中一株小叶榕,目光深邃而明亮。
“就在这棵树下,你拒绝了我,还踢了我一脚,然后落荒而逃。”
恩恩的表情有些龟裂,睫毛不安地颤了几下,连带着话音都有些发飘,“是……是吗?”
叶韶礼俯身靠近她的脸,喷洒出来的热气全部落在她的耳廓,滚烫又酥麻。
“所以,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会再让你逃了。只要我还活着,无论你是要上天入地,我都会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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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韶礼的羞羞日记:
嗯,小兔子,你逃不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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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甘蔗味(三)
恩恩还在消化刚才那道惊天动地的震撼消息, 不知何时, 叶韶礼的脸已经贴了上来,高挺的鼻尖紧挨着她的柔软鼻翼, 稍一低头,就能吻上她的莹润红唇。
“你当时踢的那个伤口到现在都还有个印子呢。”
叶韶礼幽幽开口,沉缓的嗓音莫名带了点撒娇的味道。
恩恩偏头想躲开他的气息, 不料却被他的长臂锁住肩膀, 一把按在了树上。
“小兔子,你不觉得你应该赔我点医药费吗?”
叶韶礼唇角微勾,恰到好处的弯弧柔和了他脸上的神色,不似往常那般冷清淡漠。
恩恩抖了抖眼睫,脑袋垫在他的掌心里仍有些不安, 来回动了几下,终究还是没有找到令她舒服满意的角度。
总觉得脑背上凉沁沁的, 阴风阵阵,直吹得她心里发虚。
恩恩抬头飞快瞄了眼叶韶礼的脸色,顺着他的话问了句,“那你想要我给你多少医药费?”
叶韶礼挑着眉梢,唇边的笑意随之加深, “不多,一个吻就可以了。”
说着他便覆上恩恩的唇瓣,细致温柔地沿着她的唇线一点一点吻过去。
不知何时两人就掉转了姿势, 叶韶礼撑着长腿倚靠在树干上,手臂牢牢将她圈在怀里, 身体紧密相贴不留一丝缝隙。
良久。
恩恩颤着眼睫含糊出声,“唔……快松开……我……我喘不过气来了……”
叶韶礼抵着她的额头深深吸一口气,这才恋恋不舍将她松开。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陆成江总爱跟女友安安腻在一起了,原来亲吻这种事,真是会让人上瘾的。
不过才松开没几秒,他又低头啄了下恩恩的粉嫩红唇,香甜绵软的滋味简直让他欲罢不能,尝了还想继续尝。
恩恩红着脸瞪他一眼,“你干嘛!不许偷袭我!”
叶韶礼倒是一本正经,迎着她的目光不紧不慢道:“我这是在收利息啊,你没看出来吗?”
恩恩听得脸红耳热,想推开他又有些于心不忍,一双手左晃晃右荡荡,不知道该往哪放好。
叶韶礼拉着她的手挽在腰上,声线被刻意压下来,听着十分轻柔和缓,“你要是怕冷的话,伸进去也行。”
这一句话成功把恩恩的脸煮成了红鸡蛋。
恩恩垂下眼眸,故意不去看他。
叶韶礼却不依不饶,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轻声问:“恩恩,当时的事你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恩恩蹙着眉头努力搜寻过往的记忆,听他说的时候,隐约感觉脑子里有点印象,可当她试着回想的时候,却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
叶韶礼敞开宽大的风衣,将个子娇小的恩恩结结实实拥在怀里。
沉默稍许,他试着提醒了句,“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去年六月二十六,那天正好出高考成绩。”
当时班上的同学考得都挺不错,查了成绩之后几个班委立马组了个局,将全班同学聚在一起畅饮欢聊。饶是他素来沉静冷然,在那种场合下难免也被灌了些酒。
散宴后,醉意醺然的他忘了平时的顾忌,一时冲动竟忍不住跑到她家楼下,想趁此机会跟她表白一番。好不容易等到她晚自习放学,走过去吭哧吭哧话都还没说出口,就先遭了一顿打。
小兔子看着瘦弱没什么力气,可架不住她手里拎着的是双钉鞋,一下招呼到腿上,痛得他直跺脚。
然后——
可想而知这样一场轻狂而鲁莽的告白,最终会是怎样的结局……
两人相顾无言靠在树下,恩恩垂着脸颊凝眸沉思,叶韶礼则守在一旁安静地等着她的答案。
隔了很久仍没有得到恩恩的答复,叶韶礼微不可见地叹一口气,脸上看似风淡云轻,但眼眸里终究难掩失落。
就在他绷直腰身准备放弃时,忽然听到小兔子惊呼一声——
“啊我知道了!你就是当初那个想非礼我的醉汉!”
叶韶礼难得红了脸,迟疑几秒,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的坦荡从容。
“对,我就是那个想非礼你的醉汉。”
恩恩皱着一张小脸呐呐出声,“不对啊,我明明认得你身上那股味道的,怎么会认错人呢。”
叶韶礼面上一喜,摸着她的头缓声开口,“因为那天我喝醉了,全身都是酒味,你认不出来也很正常。”
“而且你的声音也跟平时不一样。”恩恩小声咕哝着。
叶韶礼尴尬地摸了下鼻子,嗓音有些微不自然的沙哑,“我一紧张就会破音,有时甚至会说不出话来。”
不过这些年来能让他紧张的事已经很少了,为数不多的几次,全都是因为她。
恩恩眨眨眼,将她知道的信息全部凑在一起,总算拼出了一幅完整的画面,大腿受伤的醉酒少年,落荒而逃的她,因为这场误会,他们白白浪费了一年时间,甚至差点擦身而过成为路人。
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后怕,恩恩下意识伸手抱紧他的腰,埋头在他怀里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叶韶礼无奈失笑,他当然知道,这不是她的错。谁叫她是只夜盲的小兔子呢,那种情况下,把他误当成醉汉也情有可原。
恩恩揪着他的衬衣,闷头继续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天黑我看不清,闻到酒味以为是遇到街边流氓了,一时被吓到,所以才——”
叶韶礼抬手抵住她的唇,目光幽不见底,教人看不清他真正的情绪,“傻兔子,不要跟我说对不起。”
恩恩睁着乌黑大眼,微启唇瓣正想说些什么,触到他的目光,一下全忘了。
安静的暮色里,她分明听到叶韶礼凑在她耳边说:“其实你没说错,我确实是想对你耍流氓。”
“想了很久很久了。”
下一秒叶韶礼便俯下身来,毫不犹豫地,再次吻上她的唇瓣。
不同于先前的细心温柔,这一次他的唇舌火热滚烫,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逐个撬开她的牙关,狂风骤雨般席卷在她口腔的每个角落,来势汹汹,却又不失缠绵婉转,卷着她的舌轻舔慢捻。
两人鼻尖相抵,滚烫的呼吸碰撞在一起,更透出令人灼热难耐的燥意。
恩恩的心都快跳出来,漂亮的杏眼却慢慢阖上,第一次没有闪躲,纤细胳膊甚至攀到了他的颈侧,主动仰着小脸配合他的动作……
日落西山,凉风乍起,恩恩被他护在怀里,一丝寒意也感觉不到,只有暖暖的热流萦绕在心头,久久都未消散。
被送上楼时,恩恩抚了下微红唇瓣,整颗心都是甜的。
甜到她甚至忘了问,他到底喜欢她多久了。
*
叶韶礼走出小区门口,正准备回去商场取车,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唤他的名字。
转头一看,竟是周御,“叶韶礼,有时间谈谈吗?”
叶韶礼不动声色打量他一眼,一段时间没见,他似乎又消瘦了不少,脸色也比先前阴郁了许多,看着颇有几分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感觉。
心里的诧异未显露分毫,叶韶礼淡淡应了句,“有事吗?”
眼角涩了半秒,周御不死心又问了句,“你跟恩恩在一起了?”
叶韶礼点头。
周御抿着唇有些失神,“你也不过才认识她两年,可我认识她整整十八年了,凭什么你就可以后来居上,感情这种东西真的是没有一点道理可言。”
叶韶礼等他回神后才缓缓开口,“我想你误会了,其实我高一那年就认识她了。”
那年他从仲文中学考到了省实验,开学没多久便是全校统一的文艺汇演。但他向来对这些活动没什么兴趣,全场下来他就只记住了那个跳芭蕾的大眼睛女孩。
修长脖颈,白皙皮肤,脸上的笑容极为干净纯粹,不带一丝杂质地盛放在两侧的梨涡上,明媚如冬日里的暖阳,让人忍不住想靠近这难得的光亮。
初见时那一眼惊艳,倒不是因为觉得她有多美,更多是感慨于她的明澈笑颜,原来生活中真的有那样的女孩子,始终被人悉心呵护妥帖收藏,好像从没有经历过各种不如意的浸染,眉眼里全是甜蜜的星光,长睫稍稍一眨就能让人整个心房都亮堂堂。
鬼使神差那般,汇演结束后他特地去要了节目单,仔细浏览一番终于找到她的名字——林恩恩。
从此,这三个字就像幸运符一样刻在了他的心上……
周御怔了下,这段故事他以前从没听叶韶礼提起过,恐怕连恩恩本人都不知道,她和叶韶礼的故事原来早在她初三那年就已经悄悄写下了开篇。
叶韶礼挺直腰身,目光炯炯盯着周御,“我和她认识的时间自然比不过你,但我对她的心意,不会比你少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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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韶礼的羞羞日记:
嗯,早在你喜欢上我之前,我就已经对你肖想千千万万遍。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