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作品:《穿去史前搞基建》 大部落曾想吞并鳌部落,但被鸣砂和云的母亲,带着守护神兽阻止。
因为那场战斗,他们的母亲使用巫力过度,透支了生命力,很快就病逝了。
部落之间的战斗就是这么残酷,他们也经常和其他部落战斗,所以即使两人的母亲因此病逝,整个鳌部落和中部大部落也不算有什么血海深仇。
只是对于部落和部落之间,的确,没有血海深仇。但当时已经记事的霞和鸣砂却永远忘不了母亲被父亲抱回来时七窍流血的模样。
霞当时还小,对这件事没有记忆。虽然之后她知道了这件事,对母亲印象不深的她,反倒是对鳌部落誓死不肯加入大部落的联盟表示无法理解。
这让她和兄姐产生了隔阂,鸣砂和云与霞的关系已经很紧张,只是顾忌父亲和巫,勉强保持对霞的忍让。
“我们不该带霞来。”云严肃道,“或许我们应该派人送她离开。这不是她可以胡作非为的地方。”
“她在大部落中游学的时候很老实,当知道炎黄部落和丹部落的厉害之后,我想她会变老实。”鸣砂疲惫道,“她虽然任性,但不蠢。”
“希望。”云显然对霞并不信任。
鸣砂嘴角扯了扯,想露出一个笑容,但他发现这时候,微笑真的好难:“你能想出,我们付得出的代价吗?”
“我就怕炎黄部落和丹部落,和中部的大部落一样,也窥伺我们的守护神兽。”云板着脸道。
当年,鳌部落并非不想加入大部落的联盟,只是对方的要求实在是太过分。
他们认为鳌部落的守护神兽太危险,若鳌部落要投靠中部的大部落,必须将守护神兽的控制前交由他们。
鳌部落并不能掌控守护神兽。守护神兽只是和鳌部落的图腾之力亲近,喜欢和鳌部落巫力最强的人玩耍。别说他们不愿意,就算他们愿意,也不可能让守护神兽听从其他部落的人的话。
平常时候,守护神兽只是会帮助鳌部落的人,会和它亲近的人一起疯玩,但它如果感觉有危险,肯定会自己离开,绝不可能为了鳌部落拼上自己的性命。
所以鳌部落大多时候,只是借守护神兽的势,来保护自己。
只有当鳌部落拥有巫之力的人全力施展巫力,用透支生命力的程度去施展巫力,才能驱使守护神兽做它不乐意做的事。
比如鸣砂和云的母亲那样。
守护神兽是鳌部落最强、也是最后的武器。
大部落知道鳌部落无法转让守护神兽的控制权之后,就要求鳌部落配合,诱杀神兽。
大部落无法容忍投靠自己的部落,拥有凶兽首领这么强大的威胁。他们无法掌控的力量,必须毁掉。
所有投靠大部落的中小部落,都必须被拔了牙,去了爪,不会威胁他们所投靠的大部落的地位。
鳌部落站在大部落的位置,能理解他们的做法。但鳌部落不可能接受这个要求。
鳌部落上一代、上上一代……都是和守护神兽相伴而生。对鳌部落的人而言,守护神兽是图腾的化身,是祖先的庇佑,是一半的鳌部落。
他们绝不可能毁掉一半的自己。
本来谈不拢也就罢了,但那时候的大部落首领和巫认为,鳌部落在挑衅他们。
鳌部落是个威胁。
鳌部落由此迎来几乎灭顶之灾,不得已,当时的巫被迫牺牲自己,动用了最后的力量。
如果炎黄部落和丹部落也想要鳌部落的守护神兽,鳌部落会不会重复曾经的悲剧?
霞虽然和守护神兽相处得不错,但鸣砂和云无法想象,霞会为了守护部落,像他们的母亲一样牺牲自己。
鸣砂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苦笑:“可能炎黄的巫,连我们的守护神兽都不一定看得上。”
“这件事我只告诉过父亲和巫。炎黄的巫和霞起冲突的时候,并不是霞惹恼了炎黄的巫,而是我们的守护神兽袭击了炎黄的巫的坐骑。”
“炎黄的巫的坐骑,也是一只凶兽首领!”
“我亲眼看见,炎黄的巫能轻松使用巫力。他手一指,就有雷电劈下!我们的守护神兽直接朝着炎黄的巫跪拜屈服!”
鸣砂双手遮住脸,声音微微颤抖:“我真的想不出,我们有什么可以和炎黄的巫交换。”
云的脸上却露出一丝喜意:“炎黄的巫能令凶兽首领臣服?他真的这么厉害?那么他肯定能救我们部落!”
“但要怎么才能让他救我们的部落?”鸣砂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连首领和巫都不知道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会让如此强大的巫满意,他们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让自己来炎黄部落寻找。
鸣砂原本以为,鳌部落和大部落的联系,从大部落换来的物资,或许能引起炎黄部落的兴趣。但现在他刚踏入华夏联盟,就感觉到深深的绝望。
这还只是供外部落暂居的地方,居然比大部落的巫居住的地方还要精致舒适,这样强大的部落,他究竟要如何打动对方?
“他们已经知道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求援,既然他们没把我们赶出去,就说明还有机会。”云心里也很不安。但现在霞没有任何用处,鸣砂的心也慌乱了,她绝对不能也显示出动摇的情绪。
“希望如此。”鸣砂声音哽咽道。
他连面对凶兽,死里逃生的时候都未曾有现在这副疲态。
……
正捧着一束小花,准备进门和鸣砂和好的霞低着头看着双脚,瘪着嘴悄悄离开。
第65章 鳌部落的软肋
霞来到一条小河流前,默默蹲下,将花朵一朵一朵的扯下来,丢进水里。
数正好路过,见霞正在水里丢东西,吓得连忙走过来。
走近之后,数见霞只是在丢小花朵,不由纳闷:“你是鳌部落的巫?这是干什么?”
霞被突然出现的数吓了一跳,猛地站起来,脚一滑,就往河里栽。
数一把将霞像捞小孩一样捞起来——因为夙晨经常走神撞树撞墙掉坑掉河里的,数已经很熟练。
“小心。”数将满脸通红的霞放到地上。
霞满脸通红,连忙道:“谢、谢谢,对不起,我、我没干什么,我就是……就是……”
霞抿了一下嘴。
和鸣砂吵架的事,还是别和外人说了吧?这样也会降低鳌部落的威信,鸣砂和云会更生气。
“就是……有点难过。”霞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我还不是鳌部落的巫。”
“下任巫?和天青一样?”数了然,“你是霞?”
泽在鳌部落的时候,已经将鳌部落的重要人员打听清楚,其中下任巫霞被他重点提过。
据说霞巫力十分强大,和鳌部落的守护神兽从小玩到大,感情十分好。但她任性又懒惰,仗着自己有守护神兽撑腰,拒绝学习巫相关的知识。所以她名义上是巫,将来可能除了祈祷和照顾守护神兽,什么权力都没有。
“鳌部落在巫不擅长俗务的时候,会由长老会分摊巫的工作。不过我观察,他们的长老会似乎也没什么用。遇上一点小疾病,就束手无策。”泽道。
泽有资格鄙视鳌部落的长老会。
当年炎黄部落还是无名部落的时候,也曾经遇到类似的疫情。当时的巫经过询问得病的人生活习惯,观察其他未得病的人的行为,确立了让无名部落的人尽量喝热水吃熟食的规矩。
无名部落许多规矩都是一代一代巫通过慢慢摸索总结。没有巫力和图腾庇佑,炎黄部落仍旧能生存壮大,鳌部落的巫和长老团,实在是让炎黄部落的人没办法看得起。
数观察这个泽提起时,连连摇头的小姑娘。
小姑娘的长得很漂亮,脸上带着不符合她身份和年龄的幼稚和天真,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
就像是还未经历鼠疫之前的她的孩子。
数内心陡然一软:“吃饭了吗?要吃点东西吗?”
大部分炎黄人表示对人友好的方式,就是问“你吃了吗,要吃点什么吗”。鸿是这个习惯,数也差不多。
霞摸了摸肚子,还真有点饿了。
她张开嘴,想要点吃的,但又记起鸣砂的话,不能给鳌部落丢脸。霞迟疑了一下,摇头:“不饿。”
数笑了笑,解下腰间的小袋子,从里面摸了还有点热乎的烤土豆出来:“要不要尝尝?”
“地果?”霞认识这个“果实”,惊讶道,“这是穗部落用来迎接贵客的食物!”
“穗部落?迎接贵客?”数愣了一下,失笑,“不,穗部落认为地果是低贱的人才会吃的食物,一般充当奴隶的口粮。”
“怎么会!”霞想起自己在穗部落的经历,想反驳数,但看见数那张表情十分靠谱的脸,不由将反驳换了个说法,“你怎么知道的?”
“天青和穗部落商队的青苗很熟悉。”这件事人尽皆知,数便把这口锅扔给了天青。
事实上天青也被穗部落的人骗了。天青想着这件事就很生气。
“穗部落商队的人贩卖的粮食,多是他们商队奴隶的口粮。比如地果,他们认为地果生长在土里,不如在眼光下生长的小麦粟米高贵,所以认为地果是低贱的食物。”数继续道。
“巫告诉我们,食物没有低贱,只有是否好吃,是否有营养,是否好取得的分别。土豆好吃又好种,是非常好的食物。巫最喜欢土豆炖肉,我也喜欢。不过土豆烤熟了直接吃味道也不错,比肉干更容易下咽,我们战士基本都会随身带上一些。”
数又解开腰间的竹筒,打开之后,里面是雪白的细盐:“要吃吗?剥皮之后蘸一点盐,很好吃。”
霞嘴唇动了动,她愣愣的直视着数的双眼。
数的目光很平静,她不是说谎。
她也没必要说谎。
霞低下头,熟练的剥开土豆皮,蘸了一点细盐,轻轻咬了一口:“好吃。这个盐一点苦味也没有,比大部落的盐还美味。”
“大部落的图腾战士们吃的盐和这种盐味道差不多。”数以为霞只是客套,笑着摇头道,“你太夸张了。”
霞没再说话,继续一小口一小口,将一整个土豆都咽进肚子里。
吃完之后,她继续十分勉强的笑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霞。”
“我叫数。”果然是霞。数心里道。
“数,你去过大部落?对大部落很了解吗?”霞问道。
数想了想,道:“我没去过,首领和……和丹部落的一些战士去过。他们对穗部落最熟悉,我经常听他们提起穗部落的事,不知道算不算了解。”
鸿曾经伪装成其他部落的人到处乱跑,知道一些中部大部落的情况;稻谷就出生在穗部落,当然对穗部落很了解。
“穗部落?”霞跟着巫游历的时候,也去过穗部落,“听说他们的贵族很厉害,他们的巫力和图腾之力都是通过血脉传承,炎黄部落也是这样吗?”
“怎么可能?”数失笑,“只要身体强壮的人,都有机会觉醒图腾之力。你说图腾战士的子孙也是图腾战士,大概只是因为家里拥有了图腾战士之后,就会拥有更多的猎物,家里孩子会长得更加壮实的缘故吧?”
“至于巫之力,这和血统就更没关系了。据巫说,这是看精神力强度。不过大部落的确喜欢找小部落有巫之力的人生孩子,认为这样生出有巫之力的人可能性会更大。大部落灭掉小部落之后,小部落的巫就会被进献给他们所谓的贵族生孩子。”
数想起稻谷曾经说过的那些小部落的巫的遭遇,道:“比起成为奴隶,或许给大部落的人生孩子,待遇会更好一些?为了不断生出健康的孩子,那些小部落的巫的生活条件应该不会太差。”
霞揪紧了自己的皮裤边缘,道:“嫁给了大部落的贵族,小部落的巫的生活难道不会比在什么都缺的小部落更好吗?”
“这个啊……如果失去尊严和自由也没关系,只论吃穿的话,大概会更好?”数品出了一点味,她好笑得看着霞,道,“如果不是快要饿死,我想我大概是无法忍受被关起来,被人辱骂轻视,和许多陌生的男人睡觉生孩子。这种生活,我只是想一想就会很暴躁。”
当时她听完稻谷的描述之后,直接一拳头把稻谷的木桌子给捶烂了,只好赔了稻谷一张新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