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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暗夜蔷薇魅》 第八十一章 耶路撒冷的雨季 上
白日梦之所以美好,是因为我们总在无奈间……想起它。
幽暗的房间,亚莲赤裸着线条修薄而漂亮的上半身,安静地背对着窗口坐在那里,房间还弥散着沁人的玫瑰香,淡薄昏暗的光线让他看起来有些模糊。
“亚莲,我们该走了。”白夜立在门边好一会,才开口。
片刻后,少年轻轻地道:“我们今天还要一起去小河里捞虾的不是么,村里糖果铺子的安吉尔夫人今天会准备很好味的披萨等我们呢。”
凌晨五点,安静的房间,有冰凉的带着青草气息的风慢慢流过,白夜在后来的许多日子里,不时会重复地梦到这一天,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风的味道,沁人到……哀伤。
“抱歉。”白夜走进来,伸手从背后环住少年。
不是欺骗,只是期许,即使天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实现的诺言,她从时间之神手上,偷来的白日梦。
片刻,亚莲转身抱住她,把脸儿埋进她怀里,喃喃地道:“没关系,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白夜默然,只是在他额头上轻而温柔地烙下一吻,然后抱紧他。
这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她很清楚。
她和其他的高级掮客不同,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与感情可以投放,这是高风险投资,最好的回报结果是天各一方,最坏的结果是……她会拖累他。
本来是打算带走亚莲,确保了自己的全权代理权后,找个机会和他说清楚,可是现在,她忽然间有了冒险的欲望……
幸福是个坏孩子,你以为他很近的时候,才发现,那只是他留下的一件外衣,叫幻境。
“真是感人的演说,可惜我没有鼓掌的欲望,怎么办?”懒洋洋地斜依在门边,男人懒洋洋带着丝不羁的声音响起。
白衣下意识地收紧双臂,把怀里的人儿抱紧。
将对方的动作与警惕的神色收在眼底,白狼嚣烈的眼神黯了黯,嘲弄地勾了勾唇:“放心,我不会对生意的上家出手,你的‘小兔子’暂时很安全。”说罢,转身离开。
白衣默然,她不懂白狼那种眼神是不是叫受伤,也不想懂,安抚地低头吻了下亚莲湿漉漉的大眼:“穿好衣服,在楼下等我。”说罢,转身跟了出去。
看着一室冷寂,亚莲慢慢从被子里拿出一把已经上好膛与消音器的特制的GK17,眼神复杂地摩挲了片刻,又放下。
看着在走廊尽头抽烟的男人,窗外微亮的晨曦冷光与烟雾把他的高大的轮廓模糊成青灰色的油画,把白夜忽然联想到原野上望月的苍狼,桀骜而孤傲。
“为什么是他?”似乎料到身后有人,男人开口,声音听不出起伏,让白夜有些不安,这有些不像那个嚣烈而霸道的黑手党徒的作风。
沉思了片刻,她淡淡道:“你并不缺女人,白狼,只是你生命里的女人都太易臣服或者一个模样,才会觉得偶然间出现一个奇怪的角色那么有趣,但这样的有趣是不会持续……”
“这并不需要由你来判定。”男人冷冷的声音直接打断她:“我一直告诉自己要尊重你的意愿,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么?”
第一次,他做出连自己都觉得应该耻笑的事,抱着自己想要的女人,却宁可强忍着欲望到天亮的时候,看着她从警惕的假寐到略微的放松,即使只是浅浅眠,却已让他觉得这样的忍耐是值得的。
可是,这个人却让他觉得对她的付出根本就是浪费,自己就像一个小丑,第一次想要去细心呵护的宝贝,到头来却发现手心里捧着的原来是一堆一钱不值的碎片,被背叛与愚弄的愤怒叫嚣成风暴。
将白夜粗暴地一把拉进自己怀里,白狼荧绿的眼里闪过暴虐,露出个残忍的笑:“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早知道……”
“早知道你就像在BLACK里一样,想上就上,玩死了拉倒是么?”白夜唇角弯成嘲弄的弧度,接下白狼的话。
“你还想问我为什么先那个孩子么,霍斯少爷?”她轻笑着,一脸无所谓的看着他。
这是明显就是很轻而易见的答案,他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白狼拧着眉,面色有些僵滞,yīn晴不定地看着她:“在BLACK医务室的事情,我是不会道歉的。”
“什么?”白夜忍不住想,如果这时候她笑出来,会不会直接被撕成碎片,一脸荒谬拍拍他的肩膀:“我从来不觉得你的字典里有SORRY这个单词。”还是忍不住挑起唇。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认为强暴那种事是她自找的,嗯,从某种规则上而言,反抗与挑衅监狱里的王者,只是被强暴已经是很仁慈的处罚了。
为什么看着她一副很了解的无所谓的模样,他就觉得心里闷闷的,像有什么被压抑住,却又说不出来,yīn沉着脸看她:“那你……”
“好吧。”白夜叹了口气,任由对方的手劲大得像要捏碎自己的肩膀:“让我们把事情变得简单点,这才是美利坚的风格,我只问你……如果有人要杀我,你做得到为保护我而死么?”
白狼不可置信地挑起眉,讥讽地道:“大半月不见,你脑子进水了么,这是什么狗屁问题,难道是我过去太看得起你了?”竟然会问这种和所有女人一样蠢到死的问题。
“你只需要回答做到得或做不到就OK,就当这个是问答游戏。”白夜翻了个白眼,一眼就看穿这直线条的家伙在想什么。
白狼闷住,看了她半晌,脸上表情在狰狞、滑稽、无奈、嘲弄间来回溜达了几圈,终于叹了口气,莹绿的狼眼死死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吐出四个字:“我做得到。”说完,立即狼狈地别开脸,俊酷的脸上飘过可疑的红晕。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像站在教堂里面,在神父和一群白痴宾客面前,傻不拉叽地对着某人说:“YES, I DO。”(我愿意)那三个白痴单词,而心里面竟然莫名其妙还有一丝蠢到毙的窃喜???
看着男人又尴尬又偷偷试图瞄过来的模样,白夜好笑,莫非这人还希望听到她说什么?
她轻叹一声:“我很感动,真的。”没有哪个女人在听到这句话时,会不感动,即使知道它是虚假的甜言蜜语,尤其是她更知道,面前这是个骄傲到完全不屑说谎话的男人。
瞧着男人俊酷的脸上在下一秒又可疑地红了几分,却摆出张臭到极点的脸给她看,白夜无奈地轻笑,男人心里永远住着一个孩子。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甘必诺家和我,你要哪一个?”
看着男人猛地转过脸来瞪着她,白夜毫不避讳地直视他的凶狠的狼瞳,看着他的脸色从杀气、气愤、滑稽再到渐渐面无表情,她就知道他明白了。
也许他一直明白的,只是不想戳破而已,但为什么总要她来当这个坏人呢,再彪悍的男人也有不负责的一面么?
白夜平和地看着他,淡淡道:“亚莲的答案,我想很多人都已经看到了,如果是你,你会选择谁?”
她转身,原本钳制住她的大掌只微微捏了一下,随即便轻易地让白夜松脱了钳制,向楼下走去。
白狼深深地看着她的背影,目光看不出深浅,忽然暗哑地问:“你……为会他放弃你在做的事么,还有……”
白狼停住了,不再继续问,因为白夜回头看着他轻笑,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永远不会,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我们都是一样自私的人,不是么,霍斯少爷。”
如果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怎能要求别人做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自私是十宗罪之一。
“宝石之所以是宝石,不正是因为它的特别之处么,所以,如果你喜欢我,就能明白为什么我选择亚莲,要我不选他的话,那么你放弃我也完全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吧。”白夜云淡风清地说完,便走下楼去,留下白狼一个人沉思。
为爱人而死,却会为家族而放弃爱人——这是个多么有意思的悖论,而出现在他们身上却再合理不过,只因这与信仰有关。
这就是问答游戏的答案,干净、直接到冷酷。
良久,直到腰间的对讲机不停地在呼唤,白狼才轻哼一声,唇边忽然露出丝怪异的笑容。
“知道你输在哪里么?”清朗的少年的声音响起,白狼嚣然地冷睨过去,亚莲不知何时翘着腿,笑吟吟地坐在楼梯栏杆上。
****
直升机的轰鸣声渐渐响起,夹杂巨大的风声渐渐升上天空。
白夜瞥了眼德克:“怎么,你老大不上来么?”别告诉她,那匹狼受打击过度,悲愤忧伤,再不愿见她这负心人,从此一刀两断,那倒是求之不得。
德克仍然有些不敢看她,微僵着道:“他临时改主意了,这一趟的旅行他不陪你去了,他有些事情要想明白,不过他有话要和你说。”说着递给她一只耳麦。
白夜挑了挑眉,接过来:“原来野兽也会进化成做思想者的雕塑么,这倒是人类进化史上飞跃性的进步,值得庆贺。”
众人……忍…………嘲笑他们甘必诺家的教父,乃大不敬。
“小子,我也给你留个问题,你说的没错,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可如果你能放弃他的话,那么我也不必为这件事困扰了,直接崩了你这混蛋就好。”耳麦里咬牙切齿却依然听得含着丝暴躁的声音说完了这句话,就变成一阵极端刺耳的嘈杂声,分明是他故意一脚踩暴了对讲机。
“DAMMIN IT!”白夜冷笑,她真不该对这只大狗有太多期待,又把球踢回来给她么。
“夜。”亚莲抱住她的手臂,暗暗地沉了脸。
****
看着面前的C17军用运输机,还有一整仓武装到牙齿,外带眼熟的让人心惊的彪悍男人们在看到她进来的那一刻,眼珠子里诡异yīn森的目光,白夜顿了顿,深呼吸一口气瞥向身边的德克:“这些人不会是……”
“没错,他们是将要陪着我们新旅途的同伴。”德克点点头,笑容有些奇怪。
“他们的名字不会是刚好叫做——The Libenation Qnmy Of Blood的那支雇佣军……”白夜话音未落。
一道迷彩色的人影便立在她面前,朝她略微扬了下手,敬了个军礼,优雅而富有的磁性的声音响起:“The Libenation Qnmy Of Blood,血的解放军,克虏伯中校向您问好,这一趟耶路撒冷的任务由我们来完成。”
散发着大西洋般透彻气息的俊美脸孔,笔体军人的身姿,德国式的严谨的问候……白夜的眼瞳蓦地紧缩:“是你!”
是她疯了,也许这……本就是个疯狂的世界。
“Twilight,很久不见,你还好么。”男人愉快的轻笑起来,缓和了脸部看似严肃的线条。
白夜僵了片刻,抽了抽嘴角:“我该说很高兴见到你么,莱因哈特·龙德施泰特·冯·史虏伯先生。”
“叫我冰蓝就好,我记得以前在庄园里,你都这么叫我的。”男人冰蓝色的眼睛里带着丝打趣的笑意。
扫了眼飞机里的其他人,稍微不自在地移动了下身体,白夜撇开头,古怪地一笑,眼里带着丝血腥:“你怎么会是血的解放军的成员,那个人派你来的是么?”
冰蓝看着她片刻,忽然叹了一声:“如果我说我是自己要来的,你信么;如果我说,我连你去耶路撒冷干什么,也不知道,你信么?”
“这不会比你说你爱上我更荒谬。”白夜嗤笑。
冰蓝拍拍她的肩膀:“你该对自己有信心些。”
白夜漫不经心地一笑:“为了让我有信心,你是不是该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中校先生,塔罗的圣杯阁下怎么会成为血的解放军的成员,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有信心是个好事,但自以为是在他们这行是白痴的同义词。
她觉得自己能保持冷静到现在,实在是个奇迹。
“好吧。”冰蓝微微推了下他的帽子,扫了眼不远处的士兵们,淡淡道:“血的解放军确实是只通过塔罗接受委托,至于我……”他顿了顿,露出个浅笑:“你说的没错,这趟任务由最高负责人交给我的任务是……清除训练岛叛逃者——风若悠,现名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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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耶路撒冷的雨季 中
“好吧。”冰蓝微微推了下他的帽子,扫了眼不远处的士兵们,淡淡道:“血的解放军确实是只通过塔罗接受委托,至于我……”他顿了顿,露出个浅笑:“你说的没错,这趟任务由最高负责人交给我的任务是……清除训练岛叛逃者——风若悠,现名白夜。”
白夜觉得心情莫名其妙变得很平静,只是嘲弄地道:“国王陛下变得仁慈了,对待十恶不赦的逃奴竟然如此仁慈地赐了一个痛快。”顿了顿,她目光飘向那两排男人:“还是……在此之前,先赏给这些辛苦的士兵们好好玩一下,放松放松。”
听着她讥讽而怨毒的声音,冰蓝叹了一声,目光有些无奈:“KING不是那么残忍的人。”
“哈……没错,此之蜜糖,彼之砒霜,在你们这些变态的眼里,他当然是个***美妙无比的天使。”白夜嗤笑尖利的声音,引来满仓人瞬间的注目,雇佣兵们看到长官没有表示,立即又转回头去。
“夜,我很抱歉,但请你冷静下来,愤怒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冰蓝心平气和地道。
深深吸了口气,白夜颓然地揉揉太阳穴:“好吧,你继续。”
“我的第二个任务是受‘祭’所托,零尘要我把你完好无缺地带回去。”
冰蓝叹了口气:“我第一次见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僵成这样,最后他们间彼此达成的妥协是如果你试图反抗,那么我将有权采取除了保存你性命以外的任何手段,将你带回去。”“就算是残废也无所谓是吧。”白夜了解地哼了声,半闭着眼良久,才有些脱力地一笑:“我不就是个‘东西’嘛,少爷们何必那么劳心,赏个全尸吧。”
忽然间就很想一闭眼什么都放弃,这么长久的小心翼翼在夹缝里求生存,却总是在进一步后发现原来根本逃不开老天给的监牢。
冰蓝看了她片刻,薄唇勾起个浅浅的弧度:“真的要放弃么,你当初又何必接受哥哥的帮助呢,即使是哥哥的技术,被烧伤和做整容手术整日缠着纱布的日子很舒服么……还是有了感情反而让你变得脆弱了?”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飘过不远处一直紧张地盯着他们的亚莲。
“那么,莱因哈特先生,你有什么完美的主意么?再死遁一次?”她嗤之以鼻,冷睨着那张与海德里希一模一样的面孔,海德里希或许够无情,但是他标准德国式的骄傲与严谨,让他不屑于隐藏一些东西,但这位看似无比正常的莱因哈特先生,却总让她有些摸不透。
“你不想听听我接受的最后一趟委托么?”
看见白夜抬眼看他,冰蓝微微一笑:“我的最后委托来自甘比诺家的霍斯大少爷,他要我帮助你在这一趟旅程实现你要做的事。”
白夜一怔,垂下睫毛,心中微微一动,那个家伙……定了定神,她扬起唇角:“我记得接受多重委托,可是雇佣兵这一行的大忌,中校先生,你不怕激怒国王陛下和美丽的祭么?”
“和海德里希不一样,我不喜欢太墨守陈规的东西。”冰蓝轻描淡写地打开手上的微型笔记本电脑:“何况这也是为了他们好,至于加入雇佣兵只是爱好而已。”
这可真是个奇妙又愚蠢的理由。
不过倒有百分之九十左右是真坏,圣杯在塔罗里就以奇特的物理研发实验癖好出名,白夜暗自点头,看了眼他不打算再说下去的模样,没再追问,闭目养神。
但剩下的他没说的百分之十才是最关键的,不论他到底打算做什么,但目前各方势力却在这千丝万缕间形成了个脆弱的平衡。
简单说就像里的人中了不同的剧毒,在短时期这些毒彼此压制,反而让人苟延残喘下来,现在她就是这么个倒霉货色,但也可以说……这是她一直追求的东西,毕竟,她只能靠‘寄生’才能偷得活下去所需要的养分。
白夜在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人露出个堪称妖诡的笑。
“夜……”少年清朗的声音响起,有些诧异而迷恋地看着镜子里的人。
“宝贝,祝福我罢。”抱住亚莲,白夜轻笑着亲吻他漂亮潮润的紫罗兰色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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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和华对他说,我是耶和华,曾领你出了迦勒底的吾珥,为要将这地赐你为业,我已赐给你后裔,从埃及河直到伯拉大河之地。
——————————《圣经》
耶路撒冷,基督教,伊斯兰教,犹太教的三教圣域,无数传说中的应许之地,和平之城,上帝赐予亚拉伯罕的流着蜜与奶之地。
是大卫王与所罗门王的都城,耶稣被顶上十字架走过的路,先知穆罕默夜行登霄之地,无数神圣传说见证的历史之地。
风梭然吹过,撩拨起白夜额前的刘海,白夜取下墨镜,站在苍砺的一座山顶俯视着这片神赐之地,这里就是一本血写的圣经。
它几千年来却从未平静,不断更换主宰者,从千年前阿拉伯的铁蹄踏上那里、十字军东征到现在,炮火依旧绵延不断,蜜与奶早就化作血与肉。
圣城另外一个被公认的名字——死亡之城,血腥之城。
这圣者们出生与行经之地的附近就是圣经中地狱的入口;这里的城区一半凋零残破,一半繁荣昌盛,地狱和天堂交界之处。(欣嫩子谷在耶路撒冷的西面,在圣经末世论中是地狱的象征)
白夜感慨,自己和风墨天那变态恶魔果然是姐弟,嗅闻着空气里若有若无的硝烟味道,却感觉应该称为愉悦,每个细胞里都有悸动到毛骨悚然。
“白夜,你找那个女人做什么?”冰蓝看着手里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看起来将近四十岁左右,只有一个模糊的半侧影子,一头利落的及肩黑发,裤装,却看得出身材保养得极好,如果真如白夜所说这是唯一的照片那只说明这个人极警惕,是潜藏行踪的好手。
白夜意有所指的笑笑:“知道秘密是要付出代价的哦。”
“你是个有天分的掮客。”冰蓝的蓝瞳里闪过一丝笑意:“但是,这是The Libenation Qnmy Of Blood第一次在目标人物地点都不确定的情况下出任务,很具挑战性。”
白夜不语,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清冷的目光落在照片上,这是莫森交给她最近的一张母亲的照片,拍照的时间在两年前,如果FBI也只能拿到这样过时得不能再过时的消息,那么不论结果如何,她都必须试一试。
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世。
这样一个多民族混杂的奇特聚居地,冲突与杀戮不断、神鬼杂居的混乱之界,亦确实是最容易藏人的地方之一。
“好吧,亲爱的多国新闻记者们,为了完美完成我们的‘采访’任务,出发吧。”白夜微笑着扫了眼穿着各式日常便装的男人们。
谁说雇佣兵就得穿着迷彩服在丛林与沙漠地打滚,化妆潜入也不是007才有的工课,优秀的雇佣兵化妆、潜伏、侦查、劫杀都是必修课,这些彪悍的男人们穿上夹克戴上眼镜,竟然迅速收敛了那种穷凶极恶的煞气,倒是一个个都很有那么些无畏战地记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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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这身打扮,据说是为当时的国际无疆界医生组织在服务,却在情报人员拍下这张照片后的当晚前往采购药品的路上就神秘的消失了。
看着离哭墙并不算太远的无国界医生组织的小小楼房,白夜轻笑起来,瞧,她这个女儿多么不尽责,连母亲会医术都不知道,难怪要被放弃掉呢。
“夜……”亚莲担心温柔地握住她的手,白夜淡淡一笑戴上墨镜:“没事,我们走吧。”
他们在西城区即——以色列的犹太人聚居区域,这里是属于比较繁华之地,已经展开相关的调查将近一个星期了,却没有丝毫收获。
伪造的记者身份帮助他们避开了不少怀疑,至少犹太人聚集地大概是暂时查不出什么了。
“白小姐,你也是东方人,我想遥远的那个东方国家一定很美,才会有你和安吉尔小姐那样好心的人呢,我的小巴瑞还是安吉尔小姐治好的。”中年的卡莎大婶看到她兴奋地冲过来,她的孩子在一次恐怖袭击中断了腿后,得到无国界医生组织免费救助的人之一,从此她就在这里打下手。
这次白夜以记者身份出现在这里经常帮助他们做事,偶尔聊天,两人很快熟起来了。
“这是我家的一点小果子送给你和你的朋友吃吧。”卡莎笑眯眯地塞了一袋橘子给她,白夜忙着拒绝:“不了,你们家也不容易……”“拿着吧。”卡莎笑容带了一丝深意。
白夜忽然停了一下,微笑着:“那谢谢你了。”
回程的路上,她不着痕迹地拨了下头发,打开手里的纸条。
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几个久违而细小的方块字:“三天后,上午十点甩掉FBI和你身边的人,到哭墙来,在墙尾的倒数第三块砖附近祷告三分钟。”
白夜轻笑,眼神莫测,这可真是个‘顺利过头’的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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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耶路撒冷的雨季 下
耶路撒冷的哭墙,受尽千百年劫难的犹太人们会在安息日这一天到这里抚墙而哭泣与祈愿而得名。
祈祷的人群旁站了许多清一色美式装备、荷枪实弹的以色列士兵,警惕地扫视着人群,每一道墙缝都塞了不少细细的纸卷,写满了杀戮下人们卑微的祈愿,单手轻巧地摸索一遍,白夜手一停,不动声色地把几张小纸卷顺入袖子里,又在哭墙前站了一小会,看到电子表上的分钟栏归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不远处的一个带着孙子在虔诚祈祷的老头儿,苍老的目光无意扫过白夜站立的地方,也随即隐没在人群里。
“白夜呢?”冰蓝从手里的地图里抬起头,叫住抱着两把包裹着白布的枪正往车上扛的亚莲。“她刚从哭墙回来,在和德克说话。”亚莲冷淡地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冰蓝摇摇头:“真是个没礼貌的孩子,长得漂亮却不可爱,一点都不像零尘。”
“在你们眼里,这世界上有比风墨天更可爱的么?”白夜不yīn不阳的声音响起。
冰蓝看向她,眼中闪过不容错认的极度不悦与严肃:“你知道擅自脱队,战时足以将你上军事法庭,被判枪毙。”
“你不觉得我该去祈祷一下么,毕竟这趟旅途决定的是我的命运而不是你的。”白夜淡淡开口。
“SHUTUP!不论过去怎样,现在我们是一个团队,每一个人都承担着全部人的生命安全,The Liberation Army of Blood中一旦出现这样的人,全部都会被清除掉,如果你不能接受,那么你就是被携带保护者,所有行动都被限制。”蓦然站起,冰蓝的疾声厉色让所有人都望了过来,士兵们见怪不怪地转过脸继续干自己的事,亚莲想冲过来,却被德克拉住。
“这德国佬倒是不错的指挥官。”坐在子弹匣上,莫森哼了声。
白夜默然了一会,道:“我很抱歉。”谁说圣杯是塔罗里脾气最好的?
“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冰蓝意味深长地深深看了她一眼,又坐下。
越野车绕了个圈子,所有人分三批出了耶路撒冷,原本就是不太平的气氛随着四周景色的荒凉与破落,愈发的浓重起来,公路边都是被火箭弹炸毁的一些卡车、军车还有一些染着黑色干枯污渍的鞋子和破衣。
远远的希拉的房屋在灰色的天空下,显得破败而凄凉,风里有种凝滞的气氛,让人心情沉重而yīn暗,偶尔有一些以色列的军车开过,查了一下他们的证件便又放行。
谁也不知无处不在的各种“解放组织”是不是会扛着苏制的老式火箭炮突然给你来上一炮。
耶路撒冷的哭墙,受尽千百年劫难的犹太人们会在安息日这一天到这里抚墙而哭泣与祈愿而得名。
祈祷的人群旁站了许多清一色美式装备、荷枪实弹的以色列士兵,警惕地扫视着人群,每一道墙缝都塞了不少细细的纸卷,写满了杀戮下人们卑微的祈愿,单手轻巧地摸索一遍,白夜手一停,不动声色地把几张小纸卷顺入袖子里,又在哭墙前站了一小会,看到电子表上的分钟栏归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不远处的一个带着孙子在虔诚祈祷的老头儿,苍老的目光无意扫过白夜站立的地方,也随即隐没在人群里。
“白夜呢?”冰蓝从手里的地图里抬起头,叫住抱着两把包裹着白布的枪正往车上扛的亚莲。“她刚从哭墙回来,在和德克说话。”亚莲冷淡地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冰蓝摇摇头:“真是个没礼貌的孩子,长得漂亮却不可爱,一点都不像零尘。”
“在你们眼里,这世界上有比风墨天更可爱的么?”白夜不yīn不阳的声音响起。
冰蓝看向她,眼中闪过不容错认的极度不悦与严肃:“你知道擅自脱队,战时足以将你上军事法庭,被判枪毙。”
“你不觉得我该去祈祷一下么,毕竟这趟旅途决定的是我的命运而不是你的。”白夜淡淡开口。
“SHUTUP!不论过去怎样,现在我们是一个团队,每一个人都承担着全部人的生命安全,The Liberation Army of Blood中一旦出现这样的人,全部都会被清除掉,如果你不能接受,那么你就是被携带保护者,所有行动都被限制。”蓦然站起,冰蓝的疾声厉色让所有人都望了过来,士兵们见怪不怪地转过脸继续干自己的事,亚莲想冲过来,却被德克拉住。
“这德国佬倒是不错的指挥官。”坐在子弹匣上,莫森哼了声。
白夜默然了一会,道:“我很抱歉。”谁说圣杯是塔罗里脾气最好的?
“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冰蓝意味深长地深深看了她一眼,又坐下。
越野车绕了个圈子,所有人分三批出了耶路撒冷,原本就是不太平的气氛随着四周景色的荒凉与破落,愈发的浓重起来,公路边都是被火箭弹炸毁的一些卡车、军车还有一些染着黑色干枯污渍的鞋子和破衣。
远远的希拉的房屋在灰色的天空下,显得破败而凄凉,风里有种凝滞的气氛,让人心情沉重而yīn暗,偶尔有一些以色列的军车开过,查了一下他们的证件便又放行。
谁也不知无处不在的各种“解放组织”是不是会扛着苏制的老式火箭炮突然给你来上一炮。
将近中午到达一个小镇,位于以军控制之下的阿拉伯人与犹太人的混居地,车子在一个小加油站附近停了下来。
“休息一下吧。”冰蓝宣布,众人跳下车,开始找合适解决需要的地方。
白夜瞟了眼周围的男人们,有些头痛地揉揉太阳穴:“冰蓝,我去一下前面的加油站。”
水蓝看了她一眼:“照顾女士的需要是骑士的美德。”他拍拍手,两名化装成摄影记者的雇佣兵立即跟了上前。
白夜瞥了眼冰蓝轻笑:“你是对我不放心呢。”并没有拒绝那两人直接跟着往加油站走,亚莲立刻形影不离地跟上去。
其他人则分散成看似随意的警戒组散立在路边,轮流迅速解决各种生理需要。
“你们要做什么?”正在擦洗一台斑驳加油机的中年阿拉伯男子警惕地拿起身边的枪,看着这些外国生面孔。
在完全禁烟火的加油站有上了膛的枪,全世界大概也就战乱地区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我们是多国记者团的,其中有一位小姐,希望能借用一下您的卫生间。”身边的雇佣兵立即微笑着Cāo着一口流利的阿拉伯语答话。
中年男子看了下他递过去的证件,也许是因为有女人的缘故,让他的敌意少了一些,要笑不笑地扯了嘴角的胡子:“抱歉,最近这附近发生了好几起抢劫案。”
治安不好,亦是这里的一大特色,蒙着头巾的民族解放者偶尔也会兼职劫匪,强盗也喜欢高举抵抗组织的牌子。
“厕所在这边,小姐。”加油站主看到亚莲时,神色热络不少,眼里毫不掩饰惊艳,直接用怪腔怪调的英语献殷勤。
一阵静默,两名雇佣兵唇角压抑着没上扬,亚莲漂亮的小脸白了又红,才要张口:“你这个眼睛长在屁眼……”就被白夜一把捂住嘴儿,只能愤怒地瞪着有眼不识泰山的中年店主。
“谢谢。”白夜礼貌地谢过店主,把小东西扔给两名雇拥兵,她朝卫生间比了个手势,瞧着正一头雾水的店主忍笑的两人点了点头,她转了个身朝卫生间而去。
没人留意到那傻乎乎店主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直到白夜的身影消失在不远处的卫生间后的一分钟,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伴随着冲天火光响起。
亚莲愣了一秒,双目梭地变得赤红,撕心裂肺地悲鸣:“不!”试图冲过去却被身边的两人牢牢抓住,朝加油站边一堵残墙后冲去。
两名身经百战的顶尖佣兵惊异地发现在这一瞬间,他们竟几乎钳制不住那纤美的少年。
伴随着公路上激烈的交火声,加油站里不知从何处迅速地冒出许多手持AK47和各式混乱装备的阿拉伯人尖叫着迅速地朝亚莲他们包围过去。
中年的加油站主像换了个人,Cāo着手里的AK47面目狰狞地尖声嘶叫“来啊,你们这些该死的异教徒,上啊,把这些亵渎真神的美国佬和犹太猪猡全部撕成碎片!”
子弹夹杂着各种土制啤酒瓶燃烧弹不停地飞向断墙之后,压制得他们几乎抬不起头。可毕竟是被称为血的解放军顶尖的佣兵,迅速地在瞬间反应过来,几个闪光弹投掷出去,虽然非夜晚与密闭空间效果一般,却已经争取到足够的反击时间。
而身边少年再一次让他们吃惊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色苍白若纸的少年,双眼在瞬间变得猩红狂乱,手上的动作却比任何人都快。
每一个动作冷静到冷酷,在闪光弹空爆的瞬间,他手里的两把45口径的OHWS像拥有自己的生命一般,他每一次甩动枪支,子弹都是一枪爆头,甚至是躲在各种障碍物后的敌人也无法幸免。
子弹是不会拐弯的铁律被这匪夷所思的景象打破。兴奋地和同伴互看一眼,两人迅速地跃起,Cāo着隐藏在风衣内的微型冲锋枪支架成火力点。
原本对阿拉伯人优势的局面迅速地变成了僵持,而这样的僵持局面也并没有维持太久。
公路上清一色制式高阶武器的响声渐大明白地表示,这样的乌合之众正在彻底的溃败中,乌合之众们脸上慌张的神色表明,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招惹的是一只怎样的嗜杀的顶尖佣兵团体。
一辆旧卡车朝加油站冲来,车上站起来一个蒙面的男人朝这里的人拼命挥动枪支,哇啦哇啦地喊着阿拉伯语。
被打得几无藏身之地的阿拉伯人们老鼠一样跳起来,也不顾子弹地就往那边冲,又倒下一大片。
红了眼的加油站主看着死亡的同伴,猛地拔出怀里的手雷蹿到唯一一台加油机边:“你们这些恶魔,我要你们一起下地狱去!!”
“我如果是你的话,就不会想要在这里用同胞的血亵渎安拉。”清冽如泉的声音响起,他的手腕上搁了一只修长的手轻而易举让他整个手腕无法动弹,太阳穴上也顶上了黑洞洞的枪口。
男人错愕惊恐地睁大了眼,看着面前噙着微笑的清秀面孔被火光映照得yīn森诡异,顿时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只吐出几个字:“死……死人……恶魔复活……”
白夜翻了个白眼:“白痴。”刚要把这人拖走,却被几发子弹逼迫得就地一滚,她抬眼对上一双黑色愤怒的眸子,她一愣,唇边忽然露出一丝诡谲的微笑。
*****
死亡:17:0
血的解放军完胜,只是有成员受了点提都懒得提起的擦伤。
“天,你简直都不能相信那简直是奇迹,只在二战期间出现过的神秘的上帝之手,竟然是真的。”从来都不是多话的两人对着他们的中校长官还有不少围在身边的同僚,眉飞色舞地表达自己的惊奇。
“子弹会拐弯,特瑞,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太久没给自己找个女人了吧。”有人讥笑起来。
“可你要怎么解释墙壁和柱子后那些尸体卧倒的方向和子弹的痕迹?”也有人立即提出证据。
冰蓝等手下们几乎因为争论而要打起来的时候,才慢条斯理地边擦枪边道:“特瑞他们说的没错,那个孩子是上帝之手的家族继承人。”这倒是让他挺惊讶的,传说几乎就要灭绝的天狙者竟然是亚莲,看来黑主教是个相当尽责的监护人,一点消息都没透。
“如果能掌握那种枝术或者让天狙者加入团队,我们就是真正的所向披靡了,头儿。”所有人都同时点头,眼里冒出如同见了血似的兴奋与崇敬光芒向对面望去,却在下一刻,集体感觉脑门上淌下黑线。
“……呜呜……你吓死我了,我讨厌你,讨厌你!!”金发少年眼泪汪汪地,一边恶狠狠地骂着,一边死命地抱着怀里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担心压着对方被弹片擦伤的伤口,便恨不得变成只树袋熊挂在对方身上。
“好了,小东西,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好吧,我发誓下次绝对不会不告诉你我的行动。”清秀雅致却带着雌雄莫辨气息的东方年轻人正抱着怀里发怒的少年,一脸无奈又宠溺的安慰着。
天狙者……根本还是个小屁孩……
终于把小东西哄得破涕为笑,一群还没绝望的大兵又东拉西扯地把他围起来,白夜才有空脱身走进加油站。
“怎么样,我们的客人有什么愿意说的了么?”白夜瞥了眼被捆在墙角,连嘴巴都被堵住,只能拿一双着火似愤怒的黑瞳瞪着他们的人。
冰蓝优雅地交叠着长腿,摇摇头:“我们有最快而有效的方式,可你却不让用,可蚌壳的嘴,永远需要用刀子去撬,对了,他嘴里的氰化物胶囊已经被我拆下来了。”他身后站着的两名虎背熊腰的佣兵,一脸压抑着的血腥,盯着躺在地上的猎物。
白夜笑笑,走进狼狈的男人面前蹲下:“咬舌一般是无法自尽的,看在同胞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如果你知道了就点点头,我让你说话。”
男人恶狠狠地瞪了她片刻,终于点头,白夜遵守诺言,松开了他嘴上的东西,而在下一刻,他立即试图咬掉自己的舌头,白夜叹了一声,两手捏住他下颌轻轻一扯,“喀喇”一声,男人还算斯文的脸立刻因为下巴被拆下来,痛苦到扭曲,只能张着嘴咿咿呀呀的不知骂些什么。
“我再提醒你一句,下颌如果被拆卸过多……那么你的下巴以后就会习惯性脱臼,不论是在吃饭、说话、还是亲吻,然后满嘴流淌口水,现在我问问题,你答,懂了的话,点点头,我会给你装回去。”
白夜轻声细语,笑容温柔,对方眼瞳里的怨恨与恐惧让她再一次感叹,难怪风墨天乐此不疲,原来看着对手无可奈何的绝望,确实会有种奇异的征服感。
就这么拆了卸、卸了拆,男人终于在浑身虚寒后,艰难地点头。
“这字是你写的吧,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找一个中国女人的?为什么要设下陷阱袭击我们?”白夜双手温柔地搁在他的下颌上。
男人瞪着她,嘶哑着嗓音:“你早知道这是陷阱为什么还来?”
“回答错误。”白夜叹了声,在对方畏惧地紧缩瞳孔时却松了手,淡淡道:“我不是专业刑讯手,更不喜欢折磨人,我只想找到一个答案而已,所以请你帮助我,好么?”
平和得几近请求的语气让男人和她身后的佣兵们都蓦地一呆。
男人深深看了她片刻,目光落在冰蓝身上,露出个怪异的笑:“你们以为你们真的赢了么?”
冰蓝眉头一拧,蓦地站起来对着耳麦大吼:“撤离这栋房子,立即!”亦只是瞬间,接踵而来的巨大爆炸灰尘淹没了一切怒骂、骚乱、躁动,一切都变得空白。
白夜只觉得喉间一甜,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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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无间狱 1
我们都在不断赶路忘记了出路,在失望中追求偶尔的满足。
“墨墨以后长大了要娶姐姐。”六岁小娃娃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抓着身边青雅女孩的校服裙,纯净的像水晶一样的大眼睛一闪一闪,映衬着院子碧绿草地上剔透的水珠。
“妈,我拜托你管管这臭小鬼,人家的裙子就要掉啦。”小小的少女不耐地捏着小娃娃肉嘟嘟的脸儿:“臭墨墨,鼻涕虫,放手,小心我把你掐成猪头哦。”
虽然这么说着,手上的动作却很温柔。
“墨墨不是鼻涕虫,墨墨很干净,两岁就不尿床了,姐姐六岁还尿床。”温柔女子怀里的漂亮小娃娃很认真地仰脸道。
“妈~~~你干嘛跟这死小孩说这些有的没的啊。”少女哀怨地惨叫,拜托,这死小鬼现在和她同校念高年级课程,就够她丢脸的拉,为什么连这种事都要拿来被比较,平凡不是她的错吧。
温柔女子亲了亲怀里的小男娃,又轻笑着看着自己女儿:“墨墨还小,童言无忌,姐姐要让着弟弟啊。”
“小悠,要迟到了哦。”院子外骑着自行车的俊秀少年轻喊。
“马上就来,学长。”女孩拍掉小娃娃的手,朝那不高兴扁着小嘴欲哭的漂亮娃娃做了个鬼脸:“谁要嫁给你啊,小胖猪猪。”再高智商,这小屁孩还是小屁孩的思维。
看着少女翩然离去,与站在树下若青葱般的少年说话时,青涩而纤细的身影,小娃娃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转过脸看向自己温柔的母亲:“妈妈,墨墨长大了也会成像那个哥哥一样,是不是就能娶姐姐了,墨墨会保护姐姐哦。”
看着怀里宝宝认真的大眼睛,女子笑得怜爱而温情,轻抚着他的小脸蛋:“嗯,我的墨墨和小悠长大了都会是美丽的孩子,都会很幸福、很幸福……”
那个夏天的午后,雨后的树叶泛着碧玉的色泽,小城里的芒果树开满了细碎的小黄花,带着湿润的风一吹,清凉的果香飘荡了一夏的香气……
与暗恋着的学长在芒果树下说话的少女,妈妈怀里的捧着《阿基米德定律》看得津津有味的乖宝宝,晒衣服的女子与院子里来往的人们,大家都很……幸福。
……………………
意识从遥远迷乱的黑暗中抽离,是因为耳边嘈杂的人声,白夜紧紧皱眉,本想忍耐着,喉间却似有自己的意识般开始发出难听的暗哑的声音。
“妈……好吵……”
似乎有人在身边停了下来,混乱的声音蓦地安静下来,不一会再次喧嚣起来,有冰冷的水流慢慢地沁入唇间,她难耐地紧紧地喝了好几口,所有的意识瞬间全部回复。
白夜梭地睁开眼,焦距慢慢对准面前的人,一张呲着黄板牙的厚厚嘴唇正对着她,瞧见她醒了叽里咕噜地叫了一阵,便见到小小土坯房的门帘被掀开,出现一张熟面孔。
男人脑袋上包着白纱布,鼻梁上架着副老旧的黑框眼镜,瞅着她,目光有些奇特,哼了声:“哼,醒了?你倒是第一个装的那么像的。”
白夜有些莫名其妙,微微一动,便感觉腿疼得像要断掉……断掉?她一惊,面无血色地迅速掀开盖在身上的棉被,看着包得像木乃伊的左腿,仔细检查了一会,这才松了口气。
“哼,放心,你命大得狠!有个白痴压在你身上,否则你的腿也就不会只是这样的了。”男人冷嗤。
“你说什么?是谁?是谁!!”白夜目光一冷,就要扑过去,才支起身子却又迅速地软下去,手在不自觉地颤抖,却怎样都爬不起来……面前扫过一双紫罗兰色的大眼。
男人被她森寒入骨的眼神吓了一跳,不自觉地道:“那个外国佬,黑头发高高的……可恶,我干嘛告诉你。”他恼怒地瞪了眼白夜又要转身钻出去。
高高的?……白夜松了口气,冲着他真诚的轻道:“谢谢你。”
男人停了一下,她又微笑着问:“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么?”
男人瞪了她一眼,面色有些不自在地钻出门,门外传来似很不屑的声音:“黑子。”
看着安静许久的门洞,白夜玩味的低喃:“黑子……”这样一群看似乌合之众竟然能放倒血的解放军的指挥官?
只是……冰蓝为什么要这么舍命保护她?爱屋及乌到这样的地步么,也未免太耐人寻味了!圣杯大人,倒是让她真真最看不透的一个人。
说她冷血也好,但她无比庆幸受伤的那个人不是她的亚莲……她的?白夜一怔,无奈低笑,她什么时候开始对那个孩子有那么深的羁绊了。
只是既然她没死,又进了这个地方,也许事情会有一个意料不到的发展。
许多年之后,她曾问自己无数次,如果知道后来的一切,是不是还会那么坚持一个答案?
只是,这个世间从来没有如果。
…………
出乎白夜的意料,来到这里已经有将近五天的时间,可除了第一天那个大黄板牙的中东老头儿给她送吃的,连那个叫黑子的男人都没出现过几次,不论她怎样要求,都没人理会她。
这里的药物似乎很有限,五天来只换过一次药,受伤的小腿开始水肿,又被禁锢在这座小房间,这让白夜心情开始和这里的天气一样渐渐郁躁。
终于在某天夜晚,她忍无可忍地敲晕了那送饭的老头,外带门口的两名蹩脚的警卫,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向门外大喇喇的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这里的一切警卫之松散,让她快走到大门口才有人惊觉,叽里呱拉地Cāo着AK47朝她冲过来,白夜乖乖地高举双手,目光扫了一眼大门外的情景,彻底错愕,那种破败拥挤混乱,人群密集和各色武装分子走来走去的样子,分明是在……加沙地带。
大门附近蹲满了衣衫褴褛的孩子正在分发午餐,每人手里捧着一小块面包,像捧着珍宝一样慢慢地小口啃食着,大眼好奇地打量着她,而每一个孩子身体都是残缺的,可是大点的孩子怀里都抱着枪,衬托着他们脸上天真的神情,白夜忽然觉得心口堵得慌……
“你怎么敢跑出来,想死么,冒牌货!”黑子熟悉的大嗓门夹杂着怒气响起来。
白夜轻吐了口气,冷冷地睨着他:“告诉我为什么你总叫我冒牌货。”
黑子表情一僵,也不答话,拖夹着她就往房间走,却在下一刻,不敢再往前一步,只因脖子上不知何时咬上一片锋利得让他喉间沁出细细血丝的刀片。
“怎么可能……?”黑子错愕地翕动着唇,他明明搜过她的身。
将所有的一切都尽可能地改造成致命的武器,不过是她在BLACK监狱里学到的技巧之一。
“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或者回答我的问题。”白夜冷酷的嗓音让所有人都不敢动,没有人见过这样的俘虏,竟拿自己的命来威胁绑匪。
黑子看着她的目光混杂着复杂、失望与怒恨,最终冷哼一声,别开脸,惹得白夜眼里杀机刚一动,一道清冷柔和的嗓音忽然响起:“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白夜梭地一僵,手不自觉地微颤。
有些方法可以掩饰外貌,比如整容,有些方法可以改变人的声音,比如声带手术。
可是有些东西,是一辈子都不会改变的,比如感觉……比如眼神。
她忽然间撤了架在黑子脖子上的刀片,头也不回地拖着伤腿不断地往大门外走去,即使子弹扫在她面前的地面上也不能阻止,直到那道声音在她身后再次响起。
有些东西,你觉得一定要找个答案,因为不甘心。
可是,当你真的去面对那个答案,却忽然不敢开口,因为……
没有答案,就是还有期待;而有了答案,就是绝望。
“你真的要走,当初又何必要来呢。”
白夜停住脚步,微微闭了眼,慢慢地转过头,一点点地看向站在黑子身边,一身阿拉伯黑色袍子的娇小却挺拔的身影,那张陌生的脸上毫无表情。
她忽然轻轻地笑起来……渐渐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眼前一片模糊:“哈哈……对,当初如果我们的母亲何必要生下我们这些肮脏的孽种呢。”她机关算尽,原来只是为了那一句‘何必要来’……
耶路撒冷湿润的雨季,终于在这个春季下完最后一场雨,进入漫长酷热而绝望的爽夏。
………………
看了眼静静坐在窗边,两眼空洞的人,女人叹息了一声,端着碗来到她身边坐好,开口:“小悠,你已经两天没吃饭了,你的伤口感染了,这样会撑不住的。”
良久,身边的人没有丝毫反应,女人手微微颤了颤轻道:“小悠……对不起,是妈对不起你,但是不要任性,先吃饭好不好。”
原来她的坚持只是任性,白夜苍白的脸上忽然勾起一丝悲讽的笑,忽然转脸盯着身边的人,yīn森森一字一顿地道:“风若悠已经死很久了,你不知道么……她死的时候有多脏,你不想知道么?”
“小悠……你不要说了……妈求你。”
看着女人陌生的脸上却浮现出熟悉的表情,满眼都是痛苦的隐忍与颤抖的祈求,白夜忽然不想再说话,慢慢闭上眼。
门却忽然被人撞开,黑子抱着枪满身大汗地站在门口,低哑地嘶吼:“安吉尔夫人,快走,有人在包围这里,我们快撑不住了。”
一座小小的山岗上,修挑人影居高临下俯视着一片混乱的难民营,一头黑色长发狂乱的在风中飞舞,美丽得近乎妖异的东方男子轻笑着,舔了舔薄唇。
“可爱的姐姐,果然还是只有你才找得到我们亲爱的母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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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无间狱 2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温柔的母亲竟然会是那样一个出色的领导者,仿佛再急迫混乱的情形到了她这里都会变得井井有条。
看着她冷静地指挥着身边的人从各角落拿起一看就是早打包好的最重要物品、到用串联在各个房间铃铛发出分散撤退的信号,前后不到三分钟。
一盘散沙似的人仿佛变成训练有素的士兵,同时白夜终于明白为何他们隐藏在难民营了,加沙地带的人口之稠密、各方势力之错综复杂,一有风吹草动,便绝无可能隐藏。
“你……”
看着她投过来的目光变得犹疑,白夜别过脸冷冷道:“我不会走的,带着我这个拖累,你走不了多远,更何况……”她顿了顿,嘲讽地扬起唇角:“你做这种抛夫弃子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应该很得心应手才是。”
“小悠……我……”安吉尔的脸色变得煞白,下唇轻轻颤抖,却说不出一个字来,看着她的模样,白夜眼里闪过报复的快意,还要再开口,却被猛冲进来的黑子怒气冲冲地喝断:“喂!你给我闭嘴,我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但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们又怎么会暴露!
这些年总有冒牌货冒充安吉尔夫人的女儿引诱我们上钩,安吉尔夫人总是一次又次地失望,却从来没有放弃过找你,你就是这样回报一个冒着生命危险寻找女儿的母亲么,这次你带来的都是什么东西,你根本不知道你会害死多少人,你这种人还不如死了好!”
“黑子,我不许你这样说我的女儿!”
从未见过安吉尔这样的疾声厉色,黑子涨红了脸,指着白夜:“可是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白夜仿佛陷入迷思,目光变得一片茫然,她垂着头轻笑起来:“是么……原来是这样啊,其实我还不如死了干净……”
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她现在才明白呢?为什么要一遍又一遍地想要去否定自己这身污秽呢?
“小悠、不是这样的,你不要吓妈妈。”安吉尔失去了冷静,含着泪慌张地抱住她,紧张地一遍又一遍地轻喃着。
这个怀抱里熟悉的气息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那么熟悉,可是为什么她却找不回当初的温暖了呢?白夜茫然地看着天花板,连眼泪都没有。
不知道是怎样被人背着出了门,兵荒马乱,无数张脸晃过,有人慌张地奔跑、尖叫,哭泣与哀求、子弹尖啸声与爆炸裹挟着她的灵魂慢慢地升腾上这片满是沙尘的污秽天空,左冲右突、翻腾挣扎却找不到出口,从此永世不得超生。
眼前的景象忽然间踉跄一下,似乎是背着她的人中了弹,跌跌撞撞几步,然后重重摔倒,不远处大批逃跑的难民间,那个叫做妈妈的人脸上闪过惊恐与焦灼,向她的方向奔了几步,却又止步,被身边的人拖拉着架走,临走时朝她张唇似声嘶力竭地说了什么。
还是再一次被放弃了么?白夜疲惫地闭上眼,朝拼命试图再背起她的人轻道:“你也走吧,黑子。”
黑子倔强的咬牙拼命试图拉起她:“不,你是安吉尔夫人的女儿,我要对的起夫人。”
白夜低笑起来,凉薄而无谓,这种总是要依附于别人,才有价值的人真是让人厌烦啊。
忽然觉得连呼吸都是件浪费体力的事。
“谁允许你有这样的权力,触碰她的?”低柔动听的声音伴随着骨节被踩碎的声音和黑子的惨叫响起,有鲜甜的血气笼罩在空气里。
yīn影居高临下地笼罩住她,又或许,那片黑影从未淡去。
“别杀黑子,我跟你走。”白夜淡淡道。
“讨价还价也要有本钱。”愉快的口气听不出任何不悦,白夜却知道,这代表他的愤怒在呈几何等级上升,她接下来的日子会很不好过,但是……
白夜轻叹了声:“如果你想带一具尸体回去,我也无所谓。”
“姐姐,我总是拿你没办法呢。”宠溺的口气带着妥协的无奈,却让人发毛,从骨子里的毛骨悚然。
白夜环住他的颈项,顺从地偎依入那熟悉的xiōng膛,然后任由那让人窒息的蔷薇冷香一点点沁入四肢百骸,唇间有滑腻冰凉的物体侵入,却带着仿佛能吞噬掉灵魂的激烈,舔舐遍口腔里的每一寸。
“姐姐,你为什么要抛弃我呢,我对你还不够好么?”叹息的、忧伤的声音在唇边徘徊,白夜没有睁眼,唇边泛开一抹哀凉的笑。
如果你的温柔也不过如此,我该如何去承受你的残忍?
也许是她在塔罗岛上都难得一见的温顺取悦了他,也许是她第一次主动环住他脖子的动作让他生出猜忌,不论如何,至少到此时,所有的一切都还在她能忍受的范围内。
从飞抵特拉维夫,以色列的第二大繁华现代的城市以来,那些混乱的、肮脏的、连饮用水都不能自给自足的日子便仿佛是一个梦境,而事实上,那不过是上午的事。
浸泡在巨大的浴缸里,伤腿搁在架高的支架上,白夜安静地任由带着香气的热水滑过肌肤,老实说,对于一个身处燥热肮脏地带又一个星期没有沐浴的人而言,没有比这更好的享受。
但,但前提是她不像一只待宰之羊,沁热水是为了更方便拔毛屠宰。
修长的、漂亮的双手一点点地从她每一根发丝到脚尖,细细地温柔的揉洗,像一个孩子在为自己心爱的娃娃服务,那双手从她柔软的蓓蕾、细腰、下滑到腿间的私密时,白夜还是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肌肉。
“姐姐,我只是不想你身上留下不干净的气息而已。”线条优雅却强健的手臂紧紧地箍着她的细细腰肢,湿润的气息喷在她耳边,他的声音温柔如水,连搁在她腿间的手也只是轻轻地放在那里而已,仿佛只要她不愿意,就会移开。
被你碰了,才会不干净吧。
白夜只僵了一会,便松开了膝盖,低柔轻笑声响起,修长的指尖细细地侵入那细稚的花瓣,不放过每一丝软腻,熟练地揉捏,在感到她的颤抖后,满意地一点点地寸寸深入。
“不……我是说可以了。”指尖陷入手心,白夜咬着下唇,微微睁眼,苦笑,还是没办法把这种事当成理所当然,即使明明就不想再反抗。
“可以了?”风墨天低头俯视着她,凤目里闪过哀伤与无奈:“姐姐,为什么你总要拒绝我呢,你不知道,我会很难过么?”他的大手轻缓滑过她的腿,停留在伤口上。
指尖陷入伤口,白夜脸色发白,咽下到口的痛呼,身体还是不可自抑的因熟悉的记忆开始颤抖。
“很痛么,姐姐,你抖得很厉害呢。”他似惊觉自己的动作,微微移开手,怜惜地看着她。
说实话,还是假话?
这对他而言都没有什么区别吧,a和b的选择题,都是惩罚的代表,只是哪个更变态而已,但面对主人的询问,却是不能不回答的,反抗只会招来更凄惨的下场。
“痛。”白夜想了想,还是狠老实的回答了,横竖都是死。
风墨天凤目深得教人看不见底,忽然微笑低头温柔地含住她丰润的唇:“你知道痛,可为什么总是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我伤心,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心会更痛么?”
“唔……”正在愈合的伤口被撕裂的尖锐巨痛伴随着他指尖不断朝伤口里的侵入瞬间狰狞地蔓延全身,白夜浑身颤抖,不停地扭动,冷汗一点点地沁出皮肤,却被禁锢得动弹不得,双手下意识地扣住对方同样赤裸修长的大腿,让指尖也死死扣入那结实的肌肉,她几乎能听见指甲压入肌肉的细微破裂声。
“化脓的伤口,就要把脓血洗干净,才不会感染。”似乎丝毫没有痛感,风墨天慢条斯理地用指尖在白夜那些凄惨的伤口里来来回回地挤压、戳弄。
一丝丝的不知是谁的血,在水里张牙舞爪,曲扭成诡异的纹路。
他着迷地笑起来:“瞧,姐姐,我们的血融在一起呢,你告诉过我,古时候,就是要靠这样的方法来认亲……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他的唇再次压下来,双手也离开她的伤口,改架起她的双腿。
疼痛让白夜脑子早已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还是没有办法避免这种事么……还是……
颓然一哂,她一转身直接勾住他的颈项,额头抵住他,看着那双妖异的凤眸,喑哑地道:“让我看着你,墨天,让我看着我们是怎样无可救药的悲剧。”
他愣了,看着那双一片凉薄到凄厉的眸子,忽然温柔地笑了,紧紧抱住她的腰,让她骑在自己上方,轻喃:“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抱我呢,如果这是悲剧,我就让这世界永远不要有喜剧。”
吻落在xiōng口的蔷薇上,那黯淡蔷薇瞬间盛开,染上娇红。
双腿间忽然的吸吮让白夜生生倒抽一口气,他伸舌舔了一下薄薄亮亮的唇瓣,邪美的神色妖异诱人:“姐姐,你好甜。”
白夜闭上眼,忍耐与情欲交织成凄艳的粉色染满全身细腻的肌肤。
身下的人儿呢喃着,侧过脸,温柔的亲吻着敏感身体的每一寸,修长的双手抬高她的身躯,然后重重落下,在结合的那一刻,叹息里有她听不懂的凄然:“姐姐,我没有太多的时间总去寻你啊。”
白夜倒抽一口气,弓起纤细的腰被那强悍的顶入弄得差点无法呼吸。
辣辣的热在全身笼罩,腿间的疼痛刺激了情欲,细细密密万万千千的针扎在身上般的感觉很难受,似乎在渴望着什么,又似乎在抵御着什么,熟悉的强烈的酥麻与敏感席卷了全身的肌肤。
白夜露出个悲哀的笑,这副身体永远在他的手里如此顺服到卑贱,最不愿意和不该触碰她的人却最能挑逗出所有的情欲,让彼此的血沾染了彼此的身躯。
是谁在折磨谁,这样的抵死缠绵,你和我,在这无间地狱里,总是相似到绝望。
谁了解生存往往比命运还残酷,
只是没有人愿意认输。
我们都在梦中解脱清醒的苦,
流浪在灯火阑珊处……
*****
一遍又一遍,是亲密还是厮咬争斗……
直到精疲力竭。
天色由明到暗,近乎半昏迷的状态与身体的颤抖,让白夜知道自己的伤口感染与失血正在让自己发烧,这也是惩罚的一部分的话,已经代表对方的手下留情。
腿上传来清凉的感觉,药物的味道,让她终于松了口气,这至少代表惩罚已经告一段落。
“圣杯……是你派来的人吧。”记起上飞机时,看到一双隐含歉意的冰蓝色眸子,她就明白,大概从最初的那一刻开始,连她被母亲带走都在风墨天的计划里,堂堂血的解放军指挥官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抵抗组织放倒。
上药的动作停了下,风墨天云淡风清道:“他就是想违抗命令,底下的人也必须听从总指挥官的命令。”
总指挥官……白夜梭地睁开眼,冷睨着他片刻,轻哼:“血的解放军的真正指挥官竟然是‘祭’,塔罗的掮客什么时候开始都改行混佣兵了。”
风墨天看了怀里的她片刻,转了个话题,微笑道:“姐姐不累么,该用餐了,嗯,差点忘了,我们还有客人呢。”
白夜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警惕地看着他。
“抱歉,兰开斯特公爵,姐姐刚回来,我都忘了你在等我们呢,让你在这看了这么久我们亲热,真是很不好意思。”极是歉意地朝一面墙笑笑,风墨天轻轻按下池子边一个扶手,墙壁在瞬间变得透明,显出个笼子样的轮廓。
看着里面的人影,白夜缓缓闭上眼……无奈而疲惫地勾了下唇。
她怎么会忘记,将别人的愤怒与绝望当作佳肴来品尝,本来就是他最大的恶劣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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