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2
作品:《懦弱的快乐》 10 — 滴水不漏
加长型的豪华轿车平稳地驶进了位于敦化南路上一栋高级办公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司机小张在车子停稳后,立刻下车必恭必敬地帮自己的老板打开车门。
「董事长、潘先生,公司到了。」
「辛苦你了,小张。」牵着小鹿的手下了车,欧阳道德对着这个跟了自己多年、忠心耿耿的司机露出微微一笑。
「应该的、应该的。董事长、潘先生请慢走。」低下头去不敢直视那张一笑起来像会勾魂摄魄的俊美容颜,小张再次对自己老板无远弗界的魅力赞叹不已。
连身为男人的我都会忍不住心动的人,真不愧是年年当选「全国十大黄金单身汉」的美男子啊!
可是……这样一个众家名门淑女抢破头也要得到的超级大帅哥,为什么偏偏会看上像潘先生那样平凡不起眼的人呢?
跟在董事长身边那么久了,车上载过的俊男美女多到数也数不清,却从没遇过像潘先生这样不管是长相或是个性都一点也不出色的人,偏偏董事长却把他当宝一样,整天「小鹿、小鹿」地叫个不停,只要一上车就又抱又亲,要是隔绝前后座的黑色玻璃一升起,那更是用肚脐想也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勾当,通常没折腾个几小时是下不了车的。
哎,就算董事长想养只宠物,好歹也去找个美少女或美少年啊,怎么会找这么一个和他一点也不相配的人呢?
望着已走进董事长专用电梯的两人,司机小张不禁摇头叹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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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主任,早啊。」
「早,大家早。」
潘俊伟对同事们僵硬地笑了笑,然后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慢慢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座位。
「潘主任,怎么走路这么奇怪?是不是痔疮发作了?」
「嗯…我…这…」潘俊伟看着他的顶头上司王部长一脸关心的模样,立刻吱吱唔唔地说不出话来。
呜……亲爱的部长,我多希望我真的如你所说是得了痔疮啊,不管得了什么病也好过我现在这种不可告人的悲惨遭遇吧?又用力缩了一下秘处的肌肉防止某些「东西」丢死人地跑了出来,潘俊伟欲哭无泪地想着。
「哎,像我们这些整天坐办公桌的人就要多运动才行,你也三十好几了,不比年轻人啊,来,我教你几个简单的动作,保证对你的痔疮大有帮助,快站起来跟着我做。」一把从座位上抓起满脸苦瓜的潘主任,王部长热心地开始示范起来。
「来,将双腿张开与肩等宽,深吸一口气,慢慢蹲下,吐气,再慢慢站起来,蹲下,站起,蹲下……」当王部长正示范地不亦乐乎时,却发现潘主任面有难色地站在一旁动也不动。
「怎么啦?快跟着做啊,这对松弛肛门的肌肉很有用的,如果每天认真练的话,就不怕得痔疮了。」
松弛肛门肌肉?呜……臭部长,人家现在巴不得能找个塞子将我的小屁屁紧紧地塞起来,你还要我松弛肛门肌肉?你是想害死我啊?
「嗯…不用了,不用了,谢谢部长的好意,我回家再自己好好练练,谢谢部长,我…我现在手边还有很多工作没做完,失陪了。」潘俊伟也不等部长回答,就再次用怪异的姿势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忍住,忍住,潘俊伟,如果你不想英年早逝,如果你不想放弃你大好的光明前途,你可千万、千万要忍住啊!
脑中浮起一双黑黝黝暗沉沉的眼眸和那斩钉截铁的警告。潘俊伟想起几分钟前的那一幕,脸色不禁一阵红一阵白,精彩地像在玩川剧变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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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在这里…会被人看见……会被人看见的……」
「放心,我才舍不得我的宝贝小鹿被人看见呢,这是我专用的电梯,既没人敢进来,也没有装摄影机,小鹿在这里尽管又哭又叫,我保证全世界除了主人我,没人会看见的。」
「谁会又哭又叫啊?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是不是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双手被压住撑在电梯墙上,裤子脱了一半的屁股被高高地撅起,身后的男人猛地往前一刺,潘俊伟立刻受不住地惨叫起来——
「不——啊……好深好深啊……呜……你这个坏蛋……这几天做了这么多次还不够,你要杀了我吗?啊……不要了不要了……呜……主人饶了我……饶了我……」
「饶了你?有胆搞什么小鹿一号就不要怕惩罚,你不是常说自己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吗?那就给我像个男人一点,要敢作敢当,勇敢地接受挑衅主人的后果!」
「呜……我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主人……主人……你原谅我……啊……不行……我要出来了……呜……不要…我会把电梯弄脏的……啊啊……不——」
身体忍不住地一阵痉挛,还好背后的男人总算还有点良心,眼明手快地接住了他射出的东西,让潘俊伟不至于丢脸地泄了一地。
「啧啧,射得这么多,嗯……还是跟以前一样美味啊……」转头看着那个变态伸出舌头猥亵地舔食着满手的白色液体,潘俊伟简直羞得恨不能立刻昏死过去。
「嗯唔……闻着小鹿这yín乱的味道,让我也忍不住要射了……啊啊……」体内的凶器再次发动致命的攻击,弄得潘俊伟流着泪咦咦啊啊地乱叫一气。
「唔……好…射…射给你了!小鹿…接住…好好接住……用你下面这张小嘴把主人恩赐给你的宝物给我好好接住,一滴也不许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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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我再来检查,如果小鹿一滴都没漏出来,那这次你犯上作乱的事就一笔勾销。如果你没做到的话……哼哼,那就罪加一等,待会看主人怎么收拾你。」
想起主人临走撂下的话,一只小鹿不禁开始发愁。
怎么办?怎么办?我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屁股的肌肉已经收缩到麻痹,几乎要失去知觉,抬头瞧了下时钟,悲惨地发现竟然离约定的时间还剩下长长的三十分钟,如果不是周遭还有同事在,潘俊伟简直就想绝望地大哭一场。
「潘主任,外面有人找你。」隔壁黄秘书的一句话让潘俊伟精神为之一振。
「啊?找我?是谁啊?」
「他们说是你的朋友,是一对罕见的俊男美女哦。」
「俊男美女?我潘俊伟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朋友啊?」一边疑惑地喃喃自语,一边以自创的「小鹿微步」往会客室走去。
「潘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哈罗,小潘潘,好久不见。」
「理沙小姐?杨晋先生?」看着来访的这一对贵客,潘俊伟不禁一阵愕然。
「潘先生,对不起,占用了你上班的时间,但道德把你看得这么紧,我们实在找不出其他的机会和你见面,希望你能见谅。」脸上浮起一朵美丽的微笑,理沙略带歉意地说。
「哎呀,你们这些娘们讲话就是这么文绉绉的,什么见谅不见谅的,阿德的事不就是他的事吗?小俩口都住在一起了,还分什么彼此啊。」杨晋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
心口突地一跳!「难道是他……他发生什么事了?」
「潘先生,你不要急,你先坐下来,我们慢慢谈。」
「好好,我不急不急,理沙小姐,请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潘先生,我们前阵子得到消息,有人在暗中调查道德当年在美国的事,而且恐怕已经查出来了。」
「当年在美国的事……查出来了……查出什么?他们到底想查些什么?他们是谁?他们到底是谁!他们是不是有什么yīn谋??他们想对他做什么?!他们是不是要害他?是不是?是不是?!」
「喂,小潘潘,你冷静一点,我们今天来找你就是要请你帮忙的,不过我们来找你的事你可千万不能告诉阿德,不然我们会被他砍死的。哎,这件事说起来还真是复杂,你听我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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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主任,董事长在里面等你,你快进去吧。」
「我知道了,谢谢你,陈秘书。」
一打开董事长办公室的大门,看见主人正坐在办公桌前振笔疾挥,一脸的肃穆,潘俊伟不知怎地鼻头倏地一酸——
「裤子脱掉,到沙发那边给我趴好,主人马上过来检查。」欧阳道德头也不抬地发号着司令。
听话地按照他的指示卸去下半身的衣物,乖乖地趴跪在沙发上,小鹿侧过头去,痴痴地望着主人,连眼睛也舍不得眨一下。
「今天怎么这么听话啊?」欧阳道德缓步走到沙发旁,抚摸着小鹿光滑的肌肤,邪邪一笑。
奇怪,以往这只小鹿只要被他一作弄,总要挣扎地使点小性子,和他吵闹一番,怎么今天竟然如此反常,难道是他这个做主人的威严又再次获得了提升?
「咦?怎么哭了?真的忍得这么辛苦?」看到小鹿无言地望着他,一脸的哀怜,欧阳道德心口一疼,立刻将小鹿抱到自己的大腿上,轻轻舔去他不断掉落的泪珠,「好好,主人不罚你了,乖,小鹿乖,不哭不哭哦……」
我哭了?我怎么哭了?为什么我自己一点都没发觉?潘俊伟你真是没用,遇到事情就光会哭,有个屁用啊!
摇了摇头,用力抱紧眼前的人儿,潘俊伟主动地隔着衬衫舔吻着主人挺立的rǔ头,满意地听到一声惊喘——
「你这只小色鹿!主人都说不罚你了,你还跑来勾引我?」
故做无辜地眨眨眼,小鹿不发一语地转过身去,趴跪在主人面前的茶几上,双手轻轻掰开自己的臀瓣,露出这辈子只让他一人看见的xiāo穴,原本深藏在体内的rǔ白色汁液从红红的穴口缓缓流出,说不出的yín乱诱人……
「你…你……你完了,小鹿,你觉悟吧,主人今天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拿起电话匆匆交代了几句,「陈秘书,我和潘主任有很重要的事要做,电话一概不接。今天的会议能改期的就改期,不能改期的就叫总经理代我参加,就这样。」
用力摔上电话,伸出两指猛地捅进那淌着自己jīng液的密穴,看到小鹿身子一紧,仰头放肆哭叫的模样,欧阳道德简直就要抓狂了。
在那又湿又热的xiāo穴里狠狠地插了两下再抽出手指,一把将不停哭泣的小鹿甩在地毯上,欧阳道德掏出他已经涨到发疼的硬挺,扑上去就毫不留情地猛插到最深处——
「啊——」脆弱的肠壁几乎要被捅烂,潘俊伟像疯了一般地哭叫着,四肢却紧紧缠住身上的人儿,片刻也不让他离去。
领带和衬衫被粗暴得扯开,全身都被啃得乱七八糟,两个小巧的rǔ头更是被咬得肿成两倍大,但不论被怎么残酷地对待,自己却还是觉得幸福,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我就能幸福。
主人,我的主人,我心爱的人。
这次换我来保护你,绝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就算要与全世界为敌……
我也在所不惜。
11 — 代主出征
门一打开,一股湿闷的气味从久未有人居住的屋子迎面扑来。
潘俊伟踏进已离开将近四个月的老家,蓦地感觉一股奇异的陌生。
三房二厅的公寓是自己在二十五岁那年买下的,辛辛苦苦地付了十几年的房贷,好不容易在去年缴清,才总算是真正完全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还记得那时的他是多么地引以为傲,多么地热爱自己这个老窝。
但为何离开这个住了十几年的地方才短短几个月他就感觉如此陌生,反而那山上住了不久的屋子才能让自己感到熟悉安心?
心知肚明的答案虽然肉麻,但却让潘俊伟平凡的脸上因想起那个人而散发令人绚目的光彩。
「想到什么竟能让你笑得这么开心?」
客厅的灯啪地一声亮了起来,沙发上赫然坐着约他前来见面的人。
糟了,他怎么忘了他手上有自己家的钥匙呢。本来还想在他到来之前把要谈判的过程再次演练一遍的,现在这个计画只怕是要泡汤了。
「你…你来了……」
「那个人不是把你看得很紧吗?你是怎么跑来的?」
「他去香港开会,要明天才能回来。我买了你最爱喝的红酒,陪我喝一杯可好?」
「当然好,我们两个也好久没一起喝酒了。嗯……这味道还真不错。」
「对了,你……你刚刚为什么不开灯呢?」眼光闪烁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不知道该如何开始进入主题的潘俊伟,只好随口闲扯淡。
「在黑暗中很多事情反而看得更清楚,很多以前不明了的事也总算想通了。」
「想通了?你这样的作为叫做想通了?你明知道那个人对我有多重要,你还如此处心积虑地陷害他,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想法?!」 将酒杯砰地一声用力放在茶几上,两眼又是愤恨又是伤心地迎向那双正定定看着他的眼眸,潘俊伟几乎要把一口牙都咬碎了,「如果你还一点良心,如果你还珍惜我们多年的情分,那就到此为止吧,算我求你,表哥……」
当自己从杨晋和理沙口中得知有一批人正在暗中设计要陷害欧阳道德,而其中之一竟然就是他最敬爱的表哥时,潘俊伟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表哥不是这种人,他不是这种人!他行为一向光明磊落,是个堂堂正正的生意人,他不会使什么卑鄙手段害人的,何况还是害对他表弟如此重要的人,他不会的,他不会的……
但当杨晋提供的照片和录音带一一呈现在自己眼前时,却由不得他不信了。
表哥,你实在让我太失望了……
「求我?求我什么?求我不要在你面前揭穿他丑陋的真面目吗?还是你选择当一只将头埋进沙堆的驼鸟,宁愿永远也不知道真相?」几乎是挑衅地瞪着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人,任雅然生平第一次如此怨恨自己表弟软弱的个性。
「真相?什么是真相?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你以为随便派几个人胡乱调查一番所得到的就是真相?」
「胡乱调查?我任雅然做事是这么草率的人吗?你知道我是动用了多少关系才查到他当年的事吗?怎么?小伟,你害怕了吗?你不敢听了吗?」
「我没有什么不敢听的,表哥不必对我用激将法。既然你这么坚持要说,那我就洗耳恭听!」
「好,你听着。欧阳道德,二十九岁,家中独子,十二岁时赴美留学,十四岁时父母及妹妹因开车不慎,堕入山谷身亡。后来经警方查明系一桩有预谋的自杀案件,保险公司因此不予理赔。欧阳道德在参加完丧礼后没有留在台湾,而是选择返回纽约继续求学。十五岁那年他加入了当地的华人帮派,原本只是个小混混的他却在一年后就被老大提拔为左右手,后来老大遇刺身亡,其遗孀大权在握,更加重用于他。两年后,在他十八岁那年,他突然从纽约消失,从此再没有人见过他……」
「当然,人只要不死,就不可能凭空消失。不久后,远在美国另一端的史丹福大学校园里,出现了一个神秘的东方学生。他在两年内以惊人的速度修完大学学分,再以一年的时间拿到计算机及企管双硕士。毕业后,他以雄厚的资本返台一手创立了怀德科技,从此成为了闻名全国的青年企业家。」
「那又如何?就算他年轻的时候混过帮派又如何?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哼,结论先别下得太早,你可知道,当初他帮里的老大是怎么死的?他又如何能得到重用?他一个毫无身家背景的人又哪来那么多钱能一手创立一家科技公司?」
「当…当然是因为他有能力啊……」
「呵,你说的倒也没错,但那能力指的可不是什么工作能力,而是……床上能力!」任雅然突地冷冷一笑,「原来他当年早已勾搭上帮主的老婆,连帮主的死也跟他脱离不了关系。可是,他在利用完那个可怜的女人,狠狠大捞一笔后,却一脚踹掉她,将自己一身的血腥漂白,摇身一变成为品学兼优的高材生,过起他逍遥的大学生活。可惜狗改不了吃屎,他在美国西岸史丹福、旧金山、硅谷和洛杉矶一带,又故技重施,专找有钱有权的女人下手,不管是有夫之妇、富家千金或是寡妇,只要是有利用价值的,我看他连母猪都会上!怀德科技就是他用那些女人的血泪钱所堆积起来的,可笑的是他竟然还对外宣称自己是白手起家,一副刻苦耐劳的创业家楷模的样子,看了真是让人想吐!」
「够了!表哥,你说完了吗?」明明心里已经气得快要爆炸了,但说出来的话却显得异常地冷静,潘俊伟到这时才总算知道,原来当一个人气过头时,是发不出火的。
「小伟……?」
「你说完了,就换我来说!表哥,其实你说的一切我早就知道了。」
「什么……?你早就知道了?」目瞪口呆地死死盯着他的表弟,任雅然的心在这一刻倏地一阵发冷,「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如果你早知道了真相,那你绝对不可能还会和那种没有廉耻、没有道德的骗子在一起!」
「住口!我不准你这么骂他!男欢女爱,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何来欺骗之说?或许你不赞成他求生存的方式,但那是他的选择,只要他没有伤害到任何人,你就没有权利如此批判他!」
「哼,你不必替他说好话。你挡得了我一人骂他,难道杜得了天下悠悠之口?等我把这份资料交给报社,让这件丑闻爆发,你就等着看他身败名裂,看那现实的上流社会何处再有他立足之地?!」
「不……我不准你这么做!表哥,我要你发誓,你绝对不会这么做!」扑上前去紧紧地握住任雅然的双臂,潘俊伟圆睁的双眼有着掩不住的慌乱。
「要我不这么做很简单,我有两个条件。」微微眯起眼注视着开始心慌意乱的人,任雅然知道自己又重新拿回了主导权。
「你说,我一定做到。」
「好,小伟,你听着。第一,我要你即刻和我动身前往法国,我们公司将在那里成立分公司,我必须留下两年左右,我要你片刻不离地跟在我身边,并答应我从此与欧阳道德永不再见。第二,我要美美即刻和那个家伙结婚,让他正式成为你的女婿,以绝了你和他复合的念头。」
心下一凉,表哥短短几句话说来如此简单,却不知这对他来说是千难万难,那个人早已融入自己的骨血,叫他要如何与他分得开?
「不……我不要……我办不到……我办不到!我答应过他的……我不离开他,绝对绝对不离开他!」
任雅然闻言怒火高涨,气血翻涌,甩手就给了他一耳光!「潘——俊——伟!你为什么这么贱?!」
小伟,我的小伟,我从小最可爱听话的小伟,为什么不管表哥怎么说、不管表哥怎么做你就是不愿意离开那个可怕的人?难道你真的要等到有一天被他弄得遍体鳞伤,你才肯觉悟吗?
「你到底是着了什么魔啊?你明知道那是你女儿喜欢的人,你明知道那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禽兽,你为什么就是死也要跟他在一起?」
「对,我就是死也要跟他在一起,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你没有爱过人……你不会懂的……」低下头摀住被煽红的脸颊,潘俊伟哽咽地说。
「没有爱过人……?我爱了一个人一辈子了,你竟然说我没有爱过人?」单手掩面,任雅然颓然坐倒在沙发上,感觉眼泪就要汹涌而出。
「表哥,如果你爱过人,你为什么不能体会我的感受?放过他,我求求你放过他,他和你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何苦要如此赶尽杀绝?」
「没有深仇大恨?」任雅然霍地站起身来,一步步地逼近潘俊伟,「他抢走你,他不准我见你,他让你的心里再也没有我,再也没有把你捧在手掌心呵护了一辈子的我,这叫我怎么甘心?这叫我怎么吞得下这口气?难道这还不算深仇大恨!小伟,表哥在这里向你发誓,我会毁了他,我一定一定会毁了他!」
「不!表哥,你错了,你从小就疼我爱我,我也从小就敬你爱你,在我心里,我们两人的情分是永远不会磨灭的。但那个人不一样……他是我的命啊,我不能没有他!如果你今天胆敢伤他一丝一毫,那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如果你还重视我们多年的兄弟之情,请你不要逼我恨你!」
「恨我?不会的,我的小伟不会恨我的。等我毁了他,等他在我们的生命中消失,一切都会回到从前,我的小伟会感激我的。」
「感激你?表哥,你疯了,你是不是疯了?!你为什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我好好跟你说你为什么就是不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怀德董事会的人勾结要陷害他的事吗?怀德科技是他辛辛苦苦一手创立的,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去帮助别人抢了他的董事长宝座!表哥,这是你逼我的,你别怪我……」
突然被用力推倒在沙发上,任雅然心下一惊,翻身便想站起,无奈四肢却倏地一阵酸软,丝毫使不上力。
「表哥,你别白费力气了,你刚喝的红酒里已经被我下了药,在董事会召开之前,要委屈你在这儿住几天了。」
「哈哈哈……」任雅然闻言不怒反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小伟,原来疯的不只我一个,你也早就疯了……」
「是啊,表哥,或许我是疯了。但如果这是一种疯病,那我情愿这辈子就这么疯下去,再也不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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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一辈子都不清醒,我也会陪你的。」
温柔的、低沉的、让人听了便要禁不住臣服的嗓音,缓缓在背后响起——
潘俊伟霍地转过身来,不敢置信地定定看着那个人。
「过来。」
没有多余的话语,没有多余的动作,只要短短两个字,就足以卸除小鹿所有的防备,纵身投入主人的怀抱里——
「我……我好怕……表哥他……他……」像是紧绷的琴弦突然断裂,从来没有与人如此勾心斗角、争峰相对的潘俊伟只觉得身心俱疲,他忍不住红了眼眶,紧紧抱住怀中的人儿不停地颤抖。
「嘘……别怕,他伤不了我,我也不会让他伤了你。放他走吧。」
「好好……」迫不及待地拚命点头。
其实如果不是情势所逼,潘俊伟又何尝狠得下心伤害从小就对他疼爱万分的表哥呢。但为了保护在他身边的这个人,自己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小张,送任先生回凯悦。」
「是,董事长。」
「原来你连我住哪个酒店都查出来了……」任雅然闻言苦涩地一笑,「那你根本打一开始就可以阻止小伟和我见面的,你为什么不这么做?」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想告诉他什么就尽管去说,如果我对他连这点把握都没有,我凭什么赢得了你?何况我对当年的事从来也没有后悔过,既然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那我就会抬头挺xiōng地走下去,任谁也别想挡在我前头。」
「小伟,看来我们都太小看这个人了。你不用担心,再也没有谁有办法毁了他,看来你这次替他强出头是多余的了。」
「表哥……对不起……」
任雅然轻轻摇了摇头,无言地看了他一会儿,便被小张背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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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不是该来算算我们的帐了?」
「主…主人……」
「主人有没有说过不准你跟你表哥私下见面?」
「有……」
「主人有没有说过这几天下班后要立刻回家,不要随便乱跑?」
「有……」
「主人有没有说过你只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每天乖乖吃饭就好,其它事不必你Cāo心?」
「有……但我又不是猪!每天吃饱睡、睡饱吃就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人家也会担心你,也会想帮你嘛。」
「还敢顶嘴!今天如果不是我机警发现你这几天不对劲,在电话中装了窃听器,跟踪你到这里来,你这会儿早就被绑走了。」
「骗人,是我下药迷倒了表哥,是我要把他绑在这里才对,怎么反而会是他来把我绑走呢?」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你知不知道你表哥早就派人守在楼下,等着接应他把你运出去,否则他堂堂一个三欣企业的总经理何苦放着他的豪华轿车不坐,要改坐厢型车呢?其实他的车里也早被我放了窃听器,我已经听到他的随从在说如果任总在楼上再不下来,他们就要上去看看了,到时候要是被他们发现你竟敢绑了他们的人,你岂不是要遭殃?」
「那……那他们现在人呢?」
「哼,早就被我使计赶跑了。」
「哇,主人好厉害,我真的好崇拜你哦!我早知道我的主人是天下无敌超级第一厉害的天才了,根本就没有人斗得过你的。」为了待会儿能少受一点罪,一只没骨气的小鹿正努力让两眼瞪成两颗红心,让语调变得无比谄媚,「而且我是因为杨晋和理沙告诉我只有我才能说服表哥,只有我才能救你,所以……所以我才会……」
不好意思啊,两位同胞,我绝对不是存心要陷害你们的,你们的招牌先委屈点借我用用,等用完后我再擦干净还给你们啊。
「哼,别跟我提起他们两个!你等着看我怎么整他们,胆敢推我的小鹿入火坑,不顾你的安危,我绝对不会饶了他们!」
「主人,你…你别生气,他们也是为了你好嘛……」呜……两位同胞,我对不起你们,我绝对不是有意要「卖友求荣」,让你们替我背黑锅的,你们原谅我啊。
「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敢替别人求情?小鹿自己说,阳奉yīn违,违背主人的命令,是犯了家法第几条?」
「第…第三条……呜……不要……主人求求你不要……呜……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给我那种惩罚啦。」
「哼,小鹿犯法与庶民同罪,主人是不会心软的。拿去,我早给你准备好了,接下来要怎么做不用我再说了吧?」
从主人手里接过一个用人造鹿皮精细缝制的小包包,潘俊伟小脸皱成了一团,两眼泪汪汪地看着手中的「惩罚」,就是怎么也提不起勇气将它打开。
「还不快动手?」
「主人……」小鹿抬起头来,不死心地用可怜兮兮的眼神,向主人再次求饶。
「咦?这是什么?把脸转过来。」刚刚因为小鹿站在背光处,欧阳道德没有注意到他脸颊上的红肿,这时凝目一看不禁怒火中烧,「他竟敢打你……他竟敢动我的小鹿……任雅然……好,很好……」
潘俊伟实在太了解这个家伙了,他知道只要他的声音愈轻柔,就表示他的怒气愈高涨,不禁微微打了个冷颤,连忙替表哥向他求饶,「你不要怪表哥,他…他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他最近是怎么回事,每次看到我都会发脾气,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轻柔地抚摸着小鹿受伤的脸颊,欧阳道德轻轻叹了口气,「算了,其实想想任雅然也蛮可怜的,遇上了一只没什么大脑的小鹿,还巴望他能有一天自动想通自己的心意,真是痴人说梦,太天真了。还是我欧阳道德聪明,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他抓来吃了再说,再慢慢将他啃得连骨头都不剩,让他连人带骨都只能永远留在我身体里,哪儿也别想去。」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不懂也好,这也算是傻鹿有傻福吧,我的小笨鹿。算了,看在你今天受伤的份上,惩罚就改天再进行好了。我们回家吧。」
「真的?谢谢主人,谢谢主人。」搂住欧阳道德的颈项,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已经乐得不知东南西北的小鹿,早把刚刚的疑问拋到了九霄云外,兀自开心地沈溺在主人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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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体认到他潘俊伟这次「代主出征」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个一向三缄其口,什么都自己偷偷闷着头干的独裁暴君,在回到家后,总算肯大方地将他心中的种种疑惑都一一解开。
「早在一个月前,我就察觉董事会里有人在觊觎我的董事长职位,而你表哥这时也运用了他在美国的关系暗中查出了我当年的事,并因此找上了董事会的人与之勾结,希望能利用这件丑闻,以破坏公司名誉的理由逼我辞去董事长的职位。」
「而小鹿之前听到的那些神秘电话和我这趟到美国都是为了去见一个在台、美两地的商界里都赫赫有名的女强人。她是一个大财团的继承人,在年轻时曾与我交往过一阵子,但后来因为她嫁了个好妒的老公,我和她只好断绝了来往。
她的夫家正是除了我以外怀德的第二大股东,如果能联合对方与我站在同一阵线,那就算其它的股东想要作怪也就不构成威胁,因此我只好亲自出马去找她了。所幸我们虽然久未联络,但她一听说我有了麻烦,二话不说便一口答应下来,我也才算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那你为什么要和楚慎之拍那些照片?」其实说来说去,潘俊伟最在意的还是这件事。
「说你爱吃醋你还不承认?我是因为发现了有人在跟拍我们,而楚慎之也遇到了有人在查他和他弟弟之间的事,于是我们两个便联合起来,采取了声东击西的方法,企图扰人耳目,以避免你和楚天玉曝光。后来因为楚天玉极力反对,这件事就此做罢,害我白白牺牲色相,拍了一堆三级照片,真是亏大了。」
话说到此总算是真相大白,所有的危机也都宣告解除,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的小鹿也才终于能安心地在主人怀里沉沉地睡去……
12 — 团圆记
「爸爸,我回来了!」
美美的声音充满了兴奋喜悦,从电话筒里清晰地传来。
寒假来临所带给潘俊伟的困扰就是他在台中上学的女儿终于要回家了。
本来以常理来说他这个做爸爸的应该要立刻开心地回老家和女儿团聚,而不是继续待在自己女婿的家中,但问题是那个暴君根本就不肯让他离开这个家半步,而他又没这个胆子据理力争,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那个说谎完全不必打草稿的家伙竟然以公事繁忙需要他协助为由,硬是说服美美答应让他继续留了下来。不过美美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开出的条件就是——她要常常来家里「帮忙」。
哇勒,还「帮忙」呢,自己的女儿有几两重,他难道还不清楚?她从小便娇生惯养,生性怠惰,成天就只会在家作威作福,过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如今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要来「帮忙」,还真不怕吹破了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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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回来的第二天,她便迫不及待地赶来看她老爸……的老板。
「爸,道德呢?」一看不到她心中想要见到的那个人,美美立刻收起满脸的温柔,凶神恶煞似地质问起她老爸来,「他到哪里去了?人家好久没看到他了,你明知道我要回来,还不帮我把他留在家里。」
「冤枉啊,我的千金大小姐,董事长今天早上陪我们公司的客户去打高尔夫球了,人家这是在办正事啊,我一个小小的总务部主任怎么敢拦住他?」
「爸,你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症啊?脑筋一点都不会转弯,你不会要求要带我一起去啊?我好歹也是未来的董事长夫人,趁这个机会认识认识公司的客户,联络一下感情,也是我当老婆的职责所在嘛。」潘美美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脸的理所当然。
其实他是要带我去的,是我自己不想去。潘俊伟实在好想把这句话说给女儿听,但他又怕说出来会被女儿骂死,所以只好选择保持沉默。
他对高尔夫球这种运动一点兴趣也没有,心里头总想着那是有钱人家才会玩的游戏,何况今天的太阳这么大,要他在那仿佛走也走不完的草地上追着一颗小白球跑,他还不如待在家里喝茶看电视呢。
「爸,我不管啦,你一定要将功赎罪,帮我跟道德约好今晚一起吃饭。我打算要准备一桌丰盛的美食,让道德对我刮目相看。你没听过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吗?」
可是依你那糟糕透顶的厨艺,我怕你还没抓住他的心,就会先杀了他的胃!
同样的,这句话他知道说出来也会被女儿骂死,所以还是选择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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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直到晚饭开动前的一个小时,他那伟大的千金小姐才大包小包地姗姗来迟。
「爸,道德还没回来吧?」
「他是还没回来,但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我跟他约好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你这样怎么来得及做饭呢?况且你还特意叫我让陈嫂放一天假,你可不要害我们今晚的肚子唱起空城计啊?」
「嘻,放心啦,本山人自有妙计。」美美对他顽皮地眨眨眼,一溜烟地跑进厨房去了。
「放心?你在任何地方我都放心,就是在厨房我绝对不放心。」潘俊伟快步地跟在美美身后,脑海里不禁浮现以往几次惨痛的教训。
还记得有一次他生病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就请美美帮他煮个稀饭,没想到,她不但把稀饭煮成了干饭,还把白饭煮成了黑饭,差点没把厨房都给烧了,真是不死也给她吓去半条命,恐怖呦!
「你今天准备了什么好菜啊?看你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难道你是在台中偷偷去上了烹饪课?」 潘俊伟看美美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不禁好奇地问。
「我玩都来不及了,谁有那个闲工夫去上烹饪课啊?何况我将来可是要当少***人,怎么能让那些柴米油盐毁了我一身的高贵气质呢?」
「那你今天干吗还非要亲自下厨不可?」也不怕自己漏了馅儿,吓跑了你的金龟婿。潘俊伟在心里又加上了一句。
「哎,爸,你不知道女儿我是多么用心良苦啊。不瞒你说,以前道德在追我的时候是甜言蜜语、花招百出,哄得我开心不已。但自从我答应了他的求婚之后,他就对我日渐冷淡,每次我打电话给他,他也都是随口敷衍两句,而且……我们虽然已有婚约,但他却从来都不跟我亲热,再加上看到那些他和男人亲密的照片,我都不禁要开始怀疑他会不会是同性恋了?」
「他真的从来都没跟你亲热过?」美美啦里啦杂地讲了一大堆,潘俊伟却只听得见这一句。虽然两人是骨肉相连的父女,但在自私的爱情领域里,女儿却是他最大的情敌,如今听到他们竟然从没有过肌肤之亲,怎么能不叫他卑鄙地暗爽不已?
「是啊,爸,你说我这样还能不急吗?我真担心再这么下去,道德最后会选择一个男人而取消我们的婚约,那我当富家少***美梦不就要破碎了?所以我这次可是卯足了劲要让他体会到家庭的温暖和女性的温柔,一顿我亲自料理的丰盛晚餐不就是最好的开始?」美美得意洋洋地宣布着她的作战计划。
「是这样啊……那我来帮你吧。」看到女儿如此兴致勃勃的样子,潘俊伟不免感到一阵心虚,立刻主动上前帮忙。
「嘻,不用了,我早就准备好了。爸,你看,我是不是很聪明?」潘美美打开一个个的袋子,拿出一个个的盒子,再从这一个个的盒子里取出了一道道的菜肴,看得潘俊伟是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这……这些菜是打哪儿来的?你在家事先做好的?」
「拜托,老爸,你觉得可能吗?这些菜就是再给我练十年我也做不出来。嘻,老实告诉你好了,这些菜都是五星级饭店的大厨做的,我只要负责刷卡买单就好了。喏,这是帐单,你拿去吧。虽然道德也给我办了张卡,但我可不想露出马脚被他从帐单发现我这些菜是从饭店订来的,所以只好刷你的卡了。爸,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你不会介意吧?」
「我——」「不介意」三个字还没说出口,潘俊伟就被眼睛瞄到的数字吓得硬生生地把话吞了回去!「四万五?!」
拿起帐单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潘俊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菜是加了黄金还是塞了钻石啊?七、八道菜就要四万五?」
「爸,你不要这么一副穷酸样好不好?道德可是堂堂的怀德科技董事长,地位如此崇高,当然吃的东西也要能配得上他才行,所以我就选了四头鲍、排翅、松阪牛肉和黑鲔鱼等名贵的食材,我如此煞费苦心,你还骂我?难道女儿的终身幸福还不值这几万块吗?」一拳敲在桌上,潘美美目光灼灼地盯住老爸,想他如果敢回答个「不」字,那她就要掀桌起义,来个家庭大革命!
「值,值得,太值得了!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这几万块一点也不算什么,呵呵。」尽管心头在滴血,但为了不让这个女煞星抓狂,演出弒亲惨案,潘俊伟只好干笑两声,打落牙齿和血吞,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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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你多吃点,这是我刚做的,很新鲜的。」殷勤地帮久未见面的情人夹着菜,潘美美笑得眼都眯了起来。
「谢谢。你也多吃点啊,爸爸。」暧昧地对坐在餐桌对面的人儿眨了眨眼,欧阳道德也拿起筷子帮小鹿的碗里堆满了菜。
「哦,对啊,爸,你也要多吃点,尝尝女儿的手艺,你觉得是不是比以前进步啊?」用眼神暗示着自己的老爸,潘美美露出一个娇羞的微笑。
「是是,是比以前进步,美美的手艺真是愈来愈好了,这种山珍海味真是五星级饭店的大厨也比不上啊。」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在这两个脸皮超厚,说谎完全不会脸红的家伙身边久了,他潘俊伟说假话的功夫也愈来愈高强了。呜……,潘俊伟,你真是堕落了你!
「是啊,不知谁能有这个福分娶到这么贤惠的妻子,真是令人羡慕啊。美美,谢谢你,今天辛苦你了。」牵起美美的手轻轻在她手背吻了一下,欧阳道德从眼角瞄到小鹿变脸的模样不禁在心中偷偷笑翻了天。
「我……我吃饱了,你们慢用啊……」一看到两人亲密的画面,再接收到美美示意他快走的眼神,潘俊伟几乎是红着眼眶委屈地离开了饭厅。
哼,我知道我很碍眼,我走就是了,你们尽管去亲热好了,我才不在乎呢!
赌气似地愈走愈急,但潘俊伟才刚上楼梯走到一半,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痛得他冷汗直冒地弯下了腰,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终于再也忍不住哀叫出声,手脚发软地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小鹿?」欧阳道德在饭厅一听到那熟悉的叫声,心脏像被重槌一击,满满的恐惧盈满心头,双腿几乎是反射性地飞奔而去——
「小鹿——!」一把将那软绵绵的身子搂进怀里,想到前一分钟还在自己面前露出吃醋表情的可爱人儿,如今却静静地躺在他怀里一动也不动,欧阳道德整个人简直就要疯了!
「小鹿,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你醒醒你醒醒!」
「主人……主人……我好痛……好痛……」小鹿吃力地睁开双眼,气息微弱地向主人求助着。
「小鹿别怕,我在这儿,你别怕别怕。美美,你快去叫小张把车开来,快!」
「道德,你看我们是不是打电话叫救护车比较好呢?」看到老爸虚弱的模样,其实潘美美也是急得不得了,但她还是认为救护车不必等红绿灯应该会比较快才对。
「你白痴啊!等救护车开到山上,我的小鹿还有命在吗?我叫你快去叫小张,你听到没有?!」
「好好,你别生气,我马上去,我马上去!」一看到欧阳道德那杀人般的眼神,潘美美差点没吓得屁滚尿流,连忙拔腿就跑——
「呜……主人……我好痛哦……」
「小鹿乖,快跟主人说是哪里痛?我要先打电话跟医院联络好才行啊。」看着小鹿痛到扭曲的小脸,欧阳道德只觉心如刀割,恨不能立刻插翅飞到医院去。
「肚子……肚子好痛……」
「肚子?难道……是美美煮的东西有问题?可恶,那个该死的女人,我绝对饶不了她!」
「不…不是……你不要怪她……」那些食物明明就不是美美亲手煮的,潘俊伟如何能让美美去背这个黑锅。
「好好,小鹿别激动,我不说就是,车子来了,小鹿放心,主人马上带你去医院,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听到引擎声从门口传来,欧阳道德立刻拦腰抱起小鹿火速将他抱进车里。
「小张,去理沙家的医院,快!」
「是的,董事长!」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如飞箭般急射而去。小张跟在董事长身边多年从没看他如此慌乱过,心里不免也跟着紧张起来。
「道德……你别急啊,爸爸的身体一向很好,他没事的……」坐在欧阳道德对面的潘美美看他还是一脸凝重的表情不禁开口安慰道。
「闭嘴!你不要跟我说话!小张,开快点!」
潘美美,你这个该死的女人,要是让我知道小鹿这次的病和你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我就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痛……主人……我好痛……」突然又是一阵剧痛传来,潘俊伟眼前一黑,差点就痛晕了过去。
「乖……乖……小鹿别怕,我们快到了,马上就到了,我已经叫理沙帮小鹿安排了最好的医生,小鹿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小张,我让你再开快点,你听到没有?!」更加用力地将那直冒冷汗的人儿搂进怀里,欧阳道德早已是心急如焚,压根无视于旁人的存在。
主人?小鹿?潘美美从刚刚就不停地听到这几个字。
这两人说的到底是什么外星话?为什么她一句也听不懂?为什么在她最亲的老爸和未婚夫身边,她却感觉像个局外人?
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望着也紧张地不停冒汗的欧阳道德和依偎在他怀里不停呻吟的老爸,潘美美不知为何突然感到一飕飕的凉意从心底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