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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捡到大叔(老夫少妻)》 第二十六章
“小姐!你现在在哪里?我都快担心死了……”
纪纯再三思索以后,还是决定给管家打一个电话,亦如意料之中管家十分着急,一直询问她置身何处。纪纯犹豫片刻便告诉管家,自己和男朋友在一起,叫她不必担心。
“我……妈妈,她知道这件事吗?”纪纯迟疑地问。
另一头的管家十分无奈地叹息,回答道:“我还没告诉太太……小姐,先生和太太明晚会回来。”言尽于此,管家相信女孩明白。
“谢谢,我知道了。”纪纯真诚说道,打从心里感激管家替她隐瞒下这件事。管家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叮嘱她要照顾好自己。
女孩知道管家想说什么,无非是想劝导她,不要因为外界的诱惑而间隔父母的关心。然而,管家又可曾知道,女孩从很早以前就不再期待父母的关注,即使偶尔会触动情绪,仅仅也是触动而已。
而管家虽然没有把她的举动及时报告给母亲,但是管家和母亲一样都把她的行为归属于青春期的叛逆。
纪纯蓦地笑了,她还有所谓的青春期吗,不,现在的她是早熟,早就成熟,不管是心还是身体。所以,她非常清楚自己的行为,并且会一直坚持下去。因为,他是她唯一想要的拥有。
九尚,我不害怕,你也别害怕。
*
一如在L市的日子,早上九尚送女孩上学,中午等候她下课,变化的大概只有环境。中午见面的时候,纪纯对九尚说道:“晚上我要回去一趟。”
九尚点点头不说话,深刻的脸庞有一丝紧绷,仿佛在隐忍着什么。其实,男人很想解决目前这种被动至极的情形,然而对方是女孩的亲生父母,情况就变得非常棘手。试问,天下哪有父母会容许一个陌生男人去接近他们还未成年的女儿,所以两人年纪上的差距,成了最大的阻碍。
“别绷着脸,难看。”纪纯摸着九尚的脸,一路沿至他眉宇间,似要抚平那一道无形的褶皱。
男人一把擒住她柔嫩的小手,紧紧握着,旋即又把她揽进怀里,漆黑的眸里有一抹晦暗,恨不得女孩快快长大。
傍晚,天边一片昏黄,绚烂的色彩恍若编织出一幅生动的油画。
城区河流边,斑驳的水面倒影出夕阳,倒影出周围的景物,也倒影出两道身影。九尚目送着女孩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他依然站在原地,许久许久。
回到别墅,井然有序的摆设透出一种空荡,冷清的空气暗暗飘浮着股异样。纪纯看见管家的脸色有些奇怪,又偷偷对她使眼色,似乎想要传达些什么信息。未等她有所反应,就听见一道冷漠讽刺的声音。“你还知道回来?怎么不跟那个男人远走高飞啊?”纪母从楼梯口一步一步走下来,无形之中给女孩施加莫大的压力。
纪纯脸色一白,猛地抬头,见到一身深色正装且盛气凌人的母亲,岁月在她的脸上没有留下多少痕迹,模样依旧如十年前一样美丽,可却不再如以前那般温柔,她越发的强势。此时此刻,纪纯已经不在意母亲为何会提早归来,让她心脏狠狠一揪的是母亲的冷嘲热讽,原来她在母亲眼里是这般不堪。
纪母步步逼近女儿,面容异常严厉,商场上磨练出来的强硬气势尽现无疑。而女孩尽管再成熟,终究缺少社会的历练,更缺乏与父母的沟通,一时之间竟母亲被逼到墙角,极不知所措。
且不说纪纯不懂如何与父母交流,纪母何尝不是没有用正确恰当的方式来引导女儿,一味的拒绝倾听女儿的心声。
纪母冷笑一声,言里极尽刻薄:“这两天玩的乐不思蜀了吧?纪纯,我倒是小瞧了你,现在都学会联合外人一起欺骗你的父母,真了不起啊。”
“怎么?一个男人的花言巧语就把你骗的团团转,连家人都不要了?”
女孩仍旧不发一语,脸色苍白无力,望着咄咄逼人的母亲,黑亮的瞳孔故作镇定和无谓,紧紧抿着的嘴唇有一抹倔强。
一旁的管家看不下去,不由地替女孩说话:“太太,小姐愿意回来就代表她很在意——”
“你给我闭嘴!”纪母一声冷喝,锐利的眼里倏地射向管家,冷冰冰道:“陈嫂,从今天开始,你不用替我工作了。”
“我请你来是为了帮我照看女儿,可你居然背着我放任她一错再错,你对得起我吗?若不是小林知会我,我现在还被你们蒙在鼓里!”
管家刷的僵住,嘴唇蠕动半天才说道,“小姐纵然有错,您也不该用这样的方式,说这样的话,否则您不也是一错再错啊。”
纪母的脸色瞬间yīn沉,极为骇人,“陈嫂,我教育我的女儿,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够了!”纪纯猛地叫道,稚小的身体隐隐颤抖,似承受不住又似要爆发。原来母亲是这般不见待她,那么她留在这个所谓的“家”还有什么意义,不如离开,省去母亲因她而心烦意乱。“妈妈,如果你不想见到我,我可以走。”走得远远,不让你们看见,眼不见心不烦。
“走?”纪母惊愕地反问,精致的妆容也遮不住苍白,声音不住高亢:“难道你为了一个外人,当真连父母也不要了?好好好,你的翅膀硬了,我是管不住你了!你走,给我走!”说罢,纪母冲过去猛地拉开大门,气竭声嘶指着外面,“你走!你给我走!”
纪纯微愣,望着门外已经泛黑的天,错愕过去以后是无尽的苦涩,妈妈真的赶她走,神态那么坚定,仿佛真的不要她这个女儿了……
“走啊!怎么还不走?你找那个男人去!”纪母无比愤然地叫嚣着,最后狠狠将门甩到了墙上,霎时发出一道巨大的震响。
纪纯死死捏着拳头,身体和理智都紧绷着,随时都可能断裂。在母亲严厉愤怒的目光下,慢慢抬起脚,准备跨出第一步。也许只要走出这个“家”,妈妈就不会再为她发脾气,不用苦恼如何去教导她这个思想扭曲的怪物。
“吵什么,有什么好吵,有话坐下来好好谈。”纪父不知何时出现,比起妻子的愤怒,他算是冷静理智,语气严肃却不吓人,同时缓解了女孩与母亲间的僵持,“你们是母女,不是仇人。小林,晚饭准备好了没?”
一直不敢说话的保姆立刻出声:“先生,已经准备好了。”
“先吃饭,有什么话都等吃完饭再说。”纪父不容置疑地结束这一场无声的硝烟。
*
晚餐并不算愉快,好在没有争吵,直到纪父放下筷子以后,纪纯和纪母才也放下碗筷。纪父呼来保姆收拾桌子,又转头对纪纯正色道:“纪纯,你随我来一趟书房。”
纪纯僵了僵身子,起身跟随父亲身后,经过母亲身边时,她完全不瞧自己一眼。纪纯垂下眼,默然跟着父亲进了书房。
书房,其实不过是摆着一张偌大书桌和一个巨大书柜的房间罢了,书架上也没有几本书,倒是摆着几个古玩之类的玩意。恍然间,纪纯记起大伯纪善的书房,琳琅满目的书籍,小时候纪洁也特爱以此显摆,奚落她除了父母的一张合照,便什么都没有。再后来,她连唯一的照片也没了。
“纪纯。”
蓦地,一道沉稳的声音打断女孩的回忆,她骤然看向父亲,面容平静,等待父亲的下文。
纪父笑了笑,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说道:“坐吧,不用这么拘谨,我们好久没有好好说过话。”其实,他对这个女儿是有些陌生的,女儿的成长,他和妻子总是频频缺勤,他们早就是一对不合格的父母。
女孩看了看椅子,摇了摇头,没有想坐的**,她也不认为自己可以与父亲处于同等位置,探讨某一个话题。纪父也不勉强,整理了下思绪,缓缓问道:“可以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吗?”
女孩不自觉挺直身子,明亮的瞳孔微微颤动,呼吸也更缓了。她听得出来父亲的话里没有恶意,非常平常温和,似乎真的只想和她聊一聊。
纪父也不急躁,不催促女儿,只是静静看着她。纪纯踌躇一会,脑袋有些混乱,捏了捏手,终是回答道:“他叫九尚。”
……
书房之外的纪母,仔细窥听着里头父女的谈话,面容一片yīn沉。原来真是她小瞧了那个男人,不仅花招耍的高明,让纯纯对他死心塌地,还有些能耐,居然能从L市追到T市来。
纪纯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孩子,也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愧疚,她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人来欺骗她的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或许有小波折,不过应该不会虐吧,俺真不擅长写虐,虽然很想挑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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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傍晚的时候,纪父纪母大吵了一架,原因自然是因为女孩。纪纯呆在房间里,都能听见他们的吵架声,甚至还有东西碎裂的声音,想必是母亲情绪激动时砸碎了什么东西吧,最后纪纯听到父亲怒不可遏说了一句:你简直无理取闹。然后空旷的别墅又恢复以往的冷清,寂静的有点可怕。
纪纯坐在床上蜷缩着身体,记不清是第几天被母亲关在房间里,这也是父亲和母亲吵架的原因,父亲要母亲别再关着她,起码也该让她去上学。而母亲说什么也不肯,并且极为愤怒地反驳父亲,说是放女儿出去只会让那个九尚有接近她的机会,那么宁愿关起来。
“你能关她一辈子吗?”父亲抑制下怒意,尽可能的和母亲讲道理,而母亲的回答让纪纯心灰意冷,她说:“关不了一辈子,那我就关她三年,关到等她成年为止!”
“你这么做有意义吗?!”
“怎么没有?等到她成年了,她就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现在她还是孩子,我是她的母亲,所以我必须制止我的女儿犯下大错!”
母亲偏激的坚持,完全颠覆了纪纯的世界,她不确定母亲是否会如所说那样,一直关着自己直到成年,但是她很明白,母亲是真的要扼制她的希望,亲手毁了她。
纪纯没有哭,她也哭不出来,只是觉得冷,从身体到心里都冷,只好紧紧抱住自己身体,思绪有些呆滞的转动着。
脑海中先出现一个脏兮兮的身影,浑身布满脏污,只有一双清澈明亮而温暖的眼睛,就是那一双眼睛吸引了她;随后是洗净脏污后的面孔,深邃英俊,褪去破烂衣物的他有一副健壮有力的身躯,她喜欢极了;紧接着又出现各种两人亲昵的画面,或是暧昧的互动,或是羞人的缠绵……
纪纯慢慢闭上了眼,眼角溢出一点晶莹,真的只有一点点。九尚,你在哪呢,你什么时候来带我走呢。
*
酒店。
男人屹立于落地窗旁边,漠然俯视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个方位是女孩曾经所处的位置,他只是想体会一下女孩当时的心境。连续数天没有接到她的消息,他便知道出了事,莫约就是女孩的父母晓得他尾随至T市,再次禁闭了她。
男人不是没有想过女孩的父母,只是没料到情况会这般恶劣。大半年来女孩的父母极少过问关于女孩的事情,更不曾出现,他也认为他们不甚关心女儿,就算日后发生冲突,事情也不会没有转圜的余地。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女孩的父母是断断不会接纳他这个来历不明的外人,即使他们是不合格的父母,即使女孩在意他可能超过他们……所有的一切都无法改变他们是女孩父母的事实,他们有监护权。
不过这些条条框框的束缚并不意味他要放弃。属于他的女孩,他是绝对不会放手。
蓦地一阵悦耳的旋律响起,男人看了一眼桌柜上的电话,不徐不缓走过去接了起来。“您好九先生,前台有一位纪太太找您,请问您要会见吗?”
纪太太……这么快就找来门来了吗?迫不及待地要摊牌,要他离开女孩吗?男人缓缓笑了起来,黑眸里闪烁着冰冷的寒意,沉声回道:“帮我先招待一下,我随后就到。”
*
气派豪华的大厅,奔放大气的布局,明亮璀璨的装饰,有一股超然低调的奢华。宾客接待区,纪母身姿端正坐着,桌上放着一杯黑咖啡,热气渐渐消散,不曾被动过一口。
从走电梯的一刹车,高大英挺的九尚便引得许多注目,衣着一改往常的深色系调,单一件白色的衬衣便衬得他十分精神奕奕,更显年轻。纪母轻扯了下嘴角,讽刺而轻蔑,终究是看不起他。
面对面而坐,男人没有丝毫拘谨,神态不卑不亢,侧首对旁边Waiter低声嘱咐了几句,便迎上纪母冷厉的目光,平淡道:“伯母,让您久等了。”
纪母冷笑一声,异常讽刺道:“九尚先生,我恐怕担不起你的一声伯母。想来,我们的岁数不过差十,你不觉得……令人恶心吗?”最恶心的是他诱拐才十五岁的纪纯的行径,简直是令人发指!
黑眸微愠,男人脸上的温和僵了僵,有点受不住纪母这般犀利直接的攻击。他一直努力忽视和女孩之间的差距,年龄不能代表什么,何况女孩根本不在意,他总是如此说服自己。其实他也知道,那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他依然担心世俗的眼光会给女孩带来不好的影响。而纪纯也同样忧虑,会因此给他冠上莫须有的罪名。否则,以往何须对外宣称他是她的“叔叔”。
“我知道,我和宝……和纪纯的事让您很生气,我也知道我的行为确实有违世俗观念,但是请相信我,我对纪纯完全没有恶意,我只是,真心的想要照顾她……想要守护她。”男人费了极大的毅力才将这一番话说出口,沉稳的性子使然他不会花言巧语,便是对着女孩也极少说一些煽情的情话,但是现在他所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真切切,也期盼女孩的母亲可以感受到,他对纪纯绝不是欺骗或者玩弄,他是真的……爱。
此时Waiter正好送咖啡过来,面带微笑着替女士换上一杯新的热咖啡,然后刚要把另一杯放到男人面前,遂见女士一脸怒容地拿起咖啡,赫然泼向对面的男人。“啊!”Waiter惊叫一声,慌乱地打翻另一杯咖啡,很不幸也泼向男人的身上。
“先生!对不起!对不起……”Waiter急忙俯身道歉,随即被一道震怒无比的女声打断,“你真是不要脸,居然好意思拿这些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遮掩自己的无耻行径!我告诉你,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接近我的女儿,我一定会告你,把你的无耻面目公众于世!”纪母气愤填xiōng地重重砸下杯子,扯过座椅上的手提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Waiter的表情错愕,不明所以地看着一身狼狈的男人,小心翼翼问道:“先生,您没事吧……”
一滴一滴深色的咖啡沿着九尚的脸庞滑落,更加玷污早已污迹斑斑的衬衫,他挥挥手遣退一脸惶然不安的Waiter。宝宝,我该怎么办,如何才能妥善解决你父母对我的偏见,如何才能让所有人毫无芥蒂认可我们的存在……
*
L市。豫家住宅。
偌大的游泳池,波光粼粼,一道矫健灵活的身躯来回畅游水中,速度迅速而敏捷。大约半个小时候后终于钻出水面,乌黑的头发湿哒哒贴于额上,水珠流淌的清秀俊逸面容在阳光下更显精致,他双手抓住爬梯,一个跃身便上了地面。见状,一旁的男佣立刻递上大浴巾包裹住少爷不着寸缕的身体,一边恭敬道:“少爷,大管家已在室内等候多时。”
“嗯” 豫祈魏淡淡应了一声,甩了甩湿漉的头发,水珠飞溅到男佣身上,男佣不敢吭声。
古典别致的雅室。
已换上一身休闲装束的豫祈魏,双手插于口袋,用脚推开门,悠闲的走进房间,一屁股坐上已有些年头的摇椅上。随即,半百岁数的大管家微微上前,手中拿着一份文件,说道:“少爷,你交代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嗯,简单跟我说说情况。”豫祈魏轻微摇晃着椅子,一时间发出嘎嘎的声音,有些吵闹,大管家不由地加大音量,说道:“大约十天前,纪纯小姐被她的父母带到了T市,现已转学到T大的附属中学。”
豫祈魏倏地停止动作,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眸,问道:“那个叫九尚的男人呢?”
“他也在T市,而且纪纯小姐的父母也知道他到了T市。”
“是吗。”豫祈魏挑了挑眉,喃喃自语道:“真是锲而不舍啊,明明被人家父母当成瘟疫一样的存在,他还是死缠滥打呢。”
闻言,大管家动了动脸颊的肌肉,不以为然的暗想。少爷,你不也是对纪纯小姐死缠滥打吗?当初被人家砸伤了头,就应该明白人家有多讨厌你,可是到现在,你仍然还不死心。
豫祈魏猛地从摇椅上站起来,坚定道:“明天动身去T市,你去给我找所学校,离T大附属中学近点的。”说完,又来来回回走动,似乎在思考要以什么的方式出现在女孩面前。
于是,大管家的脸部肌肉抽搐更厉害了,提醒道:“少爷,老爷昨天才在电话里强调要你安分,否则他回来就马上送你出国。”
豫祈魏猛地刹住脚步,盯着管家笑,笑容意味深长,“等他从美国回来,最少也要三个月,说不定这三个月里,我就把纪纯追到手了。”语气里满满的自信。
大管家无言以对,暗忖:少爷,您真真是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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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昏暗的房间,纪纯半睡半醒中听到细微的声响,费劲地睁开眼,一束明亮的光照进眼里,她反射性的闭上眼睛,虚弱问道:“现在是晚上吗?”
管家一边系着窗帘,一边笑道:“小姐,你睡糊涂了,天刚亮呢。”
纪纯茫然地想,原来又一天过去了啊。
“今天天气不错,小姐应该出去走走。”虽然活动的范围仅限别墅周围,甚至还需要别人陪同,那也好过一个人天天躲在不见天日的房间里,迟早要憋坏的。
纪纯不声不吭,缓缓合上了眼睛,好似又即将沉沉睡去。
诚如管家所言外面的天气很好,晴朗而明媚,别墅周遭的环境也不错,没有市区污染的严重,最特别的是别墅旁边的花园,极为葱郁茂盛,园里有一棵巨大的松树,据说有上百年的历史。
金色的阳光打在一袭白裙的女孩的身上,显得格外纯净飘渺,她静坐在石道旁的长椅上,望着远处的大松树,目光宁静而悠远。
蓦地,女孩起身缓缓走向大松树,见状一旁的保姆立刻要追随上前,却被管家一把拦住。“陈嫂你干什么,别拦着我,太太说了要时刻注意小姐的一举一动!”
“那也没让你像个跟屁虫一样粘在小姐后面。”管家不为所动,十分坚定拦着保姆,面容有几分严肃。保姆脸色一白,变得有些难堪,管家自从知道是她给太太打小报告以后就对她冷眼相待,可她不过是做分内之事,不否认是有讨好太太的意味,谁让太太是她的雇主,其实她心里也挺同情小姐。保姆看了看女孩的身影,又环顾了下花园四周的栅栏,最终和管家一同留在原地。
纪纯震惊地看着榕树下的男人,黑亮的瞳孔中尽是不敢置信,日夜思念的英俊的面孔正挂着浅浅的微笑,那一双深邃而熟悉的眸子温柔地凝视她,然后对她敞开了双手。纪纯几乎颤抖了,下一刻用力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九尚稳稳接住女孩的身子,紧紧回抱着她,将头埋进她的发间嗅闻着女孩的气味。纪纯同样把脸埋在他的怀里,贪婪地呼吸着有他的空气,此时无声胜有声。
阳光穿透树荫零零碎碎洒在草坪上,男人倚靠松树而坐,女孩依赖他的怀中,捧着他的脸庞热烈亲吻,他们仿佛分隔一个世纪才得已相见,紧紧拥抱彼此,无比热切地表达各自的思念。
女孩任由男人吮着唇瓣,她也含住他的唇舌用力的吸,小舌主动探入他的口里,寻找久违的灵活长舌,不若以往的追逐嬉戏,他们极尽一切的互相纠-缠,交换彼此的口液。
男人修-长的手指带着丝丝眷恋插-进女孩的发里,更深地索取她的美好,另一只厚实的手掌游-移女孩的身体,从颈项到背脊,或重或轻地摩挲。
女孩的双手也下滑至男人的xiōng前,一通胡乱摸索,感受男人的钢硬,他的存在。忽地她拽起他衣服,小手直接伸入其中,亲密无间抚-摸着男人光滑结实的肌理,纤细的指尖有些粗鲁地滑过,即刻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细微的红痕。
男人呼吸越来的粗重,手掌渐渐移到女孩的xiōng-前,用力抓捏几下,然后被女孩制止,她握住他的手腕,一路往下,直到没入白色蓬松的裙底。九尚暗了眼,没有反抗女孩的动作,在她的带领下他的手伸进了裙子中,先是碰触到女孩细嫩的大-腿,随后是一层轻薄的布料。
纪纯慢慢离开他的唇,喘着气说道:“碰我。”
男人的眸子一沉,把她的后脑压回来,再度狠狠吻住柔软红艳的唇瓣,大手偎贴上女孩光滑柔-嫩的肌-肤,徐徐缓缓的摩挲,时不时擦过女孩的私-处边缘。
女孩忍受不了男人有意无意的撩-拨,微微动了动身子,顿时男人的手碰触上女孩的隐秘,指尖隔着底-裤滑过异常的柔软。一阵细微的痒意侵蚀着女孩的神经,她微微嘤咛一声,遂忍不住扭动腰肢,更用力磨蹭着男人的手掌,难以抗拒他的碰触带来的刺激。
纪纯逐渐感到呼吸困难,不禁稍稍退开身子,浑身无力趴在男人的怀里,脸颊红润诱-人,小嘴微张倾吐出温热的气体,明媚的眼眸一片氤氲。男人炙-热的目光紧紧盯着女孩的娇羞,粗粝的指尖邪恶地刮着女孩柔软的私-处,力道虽轻却不容小觑。
纪纯不由抓紧他的衣服,呼吸更是乱了套,完全是随着男人的手指而变化。
“宝宝你真美。”男人痴迷的低叹,托起女孩轻盈的身子,不断轻吻着她嫣红的脸颊,而掩藏于裙里的大手不再轻捻慢揉,而是完全贴覆上去,宽大的手掌牢牢罩盖住女孩娇-嫩的私-处,缓缓摩挲起来。
纪纯一下就腿软了,全靠男人支撑着她的身体,零碎的光芒点落,淡淡的暖意围绕着他们,纪纯愉悦的合上眼睛,她想念极了这种感觉,空气里都是他的气息。
蓦地,男人的手指轻按花瓣间的一点,拇指不紧不慢地揉动起来,“嗯……”怀里的人儿立刻发出一阵轻吟,恍若小猫一样的鸣叫,听得男人心痒难耐,于是指尖更快地搓-弄,想要女孩发出更多甜美的吟-哦。
女孩不失所望,断断续续地呻-吟,身体里涌起久违的快乐,一股湿润的晶莹迅速侵袭男人的手指,薄唇浅浅勾起,他继续抚-弄着女孩的敏-感,“宝宝,你湿了好多。”
纪纯睁开水雾的眸子,幽幽望着男人深刻的脸庞,吐气如兰道:“嗯,因为你才湿了,我想要你深深的占有。”用更邪肆的言语来回击男人。
男人高大的身躯一绷,随即更大力抱紧女孩的身子,两人皆是气息不稳。他也想要她,可惜时间地点都不对,否则他绝不轻易饶过她这爱玩火的小东西。
忽而,一阵呼唤声隐隐传来,大约是纪母外出回来。保姆看看管家一动不动站着,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她却不能充耳不闻,于是保姆迅速朝别墅跑去。待保姆跑远了,管家才抬脚走上去。
九尚稍微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替女孩整理好略微凌乱的衣襟,又吻了下她的额,轻声道:“宝宝乖,去吧,别让你妈妈发现了。”
女孩板着脸,明显的不悦,甚至浮现怒气的痕迹,明眸冷硬盯着男人,似乎想要将他看穿。九尚很是无奈,摸了摸她的脸颊,郑重问道:“如果我带你走,你真的愿意吗,会真的高兴吗,宝宝?”她父母的阻绊固然难缠,可是她的意愿才是他最大的顾虑,他是很想不顾一切带走她,可是他更在意女孩内心深处的想法。
纪纯怔了怔,脸上的怒意更甚,狠戾的目光几乎要吃了他一般,刚要反驳他的话,男人却用拇指止住她的唇,深沉的黑眸直直望进她气愤难当的眼底,他的坚定令她的瞳孔瑟缩了下,浮躁的心境慢慢平静下来。
“等你决定好了,再告诉我。宝宝,你只要记住,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九尚说这话的时候,眼中的坚定更是深刻,他紧紧握住女孩冰冷的手,将温暖传递的同时也告诉她。他并不是在逼迫她做出抉择,只是让她正视内心真正的渴望。与此同时,管家出现他们身后,她对男人点头示意后,说道:“小姐,太太回来了,你赶紧回去吧。”
纪纯没有理会管家的提醒,有些迫切地扯住他的衣服,急躁追问道:“那什么时候再见面?你不要再让我等这么多天,不要……”
微风吹拂起女孩的裙摆,柔顺的发丝飘至男人脸上,他顾不得有人在场,一把抱起女孩的身子,深深吻住她,吞掉女孩所有的不安,温柔万千的作出承诺,“宝宝,我保证二十四小时内,我们还会再见面。”所以不要这么慌,那只会让他心里的畸念更疯狂的生长,恨不得马上带走她。
*
“陈妈,谢谢你。”
虽然知道管家是真心实意对自己好,但是女孩没料到她竟然愿意帮助自己见男人,因之前帮她隐瞒事实而受到牵连,女孩对管家就存有歉疚,如今心中更是感激不断。男人的出现无疑是让心灰意冷的女孩活过来,相信管家也是明白,所以淡淡的回应:“小姐,我只希望我的帮助能让你幸福一点。”或许小姐并非太太口中的年幼无知,或许小姐很清楚很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余光瞥见保姆匆匆跑来,女孩与管家十分默契地终止话题,保姆的脸色隐约有着一抹激动,仿佛知道了什么激动人心的消息,兴冲冲跑到她们面前,一脸惊喜道:“小姐,太太说晚上要带你出席一场聚会。”
纪母自从发现女儿还与男人有纠-缠后,回家的次数便频繁起来,即使来来回回的跑尤为折腾,但是纪母是下了决心,一定要斩断女儿和男人间的牵连。
可是看到女儿日益清瘦的身体,纪母心里也不好受,她不明白女儿为什么会如此惦念一个年长许多的男人,甚至为此不惜与父母闹翻。随即,纪母又想到女儿冷清的性子,不爱说话,也没提过任何同学朋友。难道是因为生活圈子过小,所以导致女儿轻易就中了男人的圈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便由她来亲手打开女儿的圈子,让她认识更多同龄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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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纪恒建筑有限公司,可以说是纪氏夫妻一手支撑起来,纪恒建筑公司最初只是一所小规模的建筑院,经过纪氏夫妻多年的辛苦打拼,该公司终在去年正式上市。
纪恒建筑在T市建筑设计、城市规划、工程项目等方面,算是小有名气的建造商,质量上过关,创意上也还新颖,不过单凭这几点定是无法成为建筑行业的龙头企业,所以纪氏夫妻终年漂流在外,不辞辛劳替公司宣传,扩张市场。
纪纯并不是很了解父母的公司,不过她很明白纪恒建筑是父母的心血,他们重视它远远超她。
晚宴的地点在一家豪华酒楼,该宴会的主办方是T市的一家知名企业,叫嘉有企业,在T市市场中有极为广阔的影响力,这次通过招标方式将一项大工程出包给建造商,也是纪氏夫妻极力想要合作的对象,可惜竞争对手不仅量多,实力也不容小觑。
所谓聚会,不过是一场商业性质的活动罢了。纪纯被打扮成一个小公主,一身粉色洋装,长发微烫成卷,精致的五官,冷清的气质,简直恍若从漫画中的公主一般。
纪纯挽着父亲的臂腕,随着走进豪华辉煌的大堂,远远便看见一群所谓的商界名流,男士普遍皆是深色西服佩领带,而女士的服装便迥然不同,或是庄重或是奢华,竟也有为数不少的夫妻携带子女前来参加。
“华芳,我先过去打个招呼,你先带纪纯转悠下。”纪父对纪母说道。华芳是纪母的闺名,娘家姓林,林华芳。
纪母点点头,同时从丈夫手里挽过女儿的手。纪纯僵了僵,手上隐约传来母亲强硬的力度,她被动跟随母亲靠近一堆陌生的人群。所见是一张张笑颜十足的面孔,却又不带一丝温度,这种虚情假意的场合让女孩十分反感,但是无法逃离。
“纪太太,好久不见,你又年轻了不少呀。”一位丰腴的妇人见到纪母,笑盈盈从座位起身迎上前。“哪里,陈夫人才是越发漂亮了。”纪母公式化笑着回应,暗中使力将背后的女儿扯上来。
受到夸奖的陈夫人笑得合不拢嘴,然而下一秒瞥见纪纯,表情为之一振浮现惊讶,问道:“纪太太,这是……”
“这是我的女儿,纪纯。”纪母微笑着介绍女儿,随即用力将女儿推至前面,说道:“纯纯,叫陈阿姨。”母亲话里的胁迫感让女孩下意识开口:“陈阿姨……”看着面前浓妆艳抹的脸,心里说不出的厌恶。
蓦地,陈夫人疾呼起来:“呀!原来你和纪先生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还这么漂亮……”毫不意外吸引了周遭的目光,使得更多的女士走过来,纷纷对纪母和女孩投以打量审视的目光。
陈夫人拉住女孩的手,用熟稔的口吻询问:“纯纯,今年多大啦?”
纪纯抿着唇不说话,下意识扯了扯自己的手,想要脱离陌生的人碰触,霎时母亲却按住了她的肩膀,阻止女儿作出失礼的行为,一并出声道:“她还小,十五岁。”
“也不小了呀,就比我们家笑笑小两岁嘛,算半个姑娘啦。”陈夫人笑着戏谑道,随后又把自家女儿叫唤过来,“笑笑,纪太太的女儿,也是你妹妹哦。”
陈笑笑是个胖女生,不过脸上却没有一点自卑,她有些高傲地看着纪纯,“你好,我叫陈笑笑,东旭企业的老板是我爸爸。”
诸如之类的介绍在随后的陌生面孔里以各种形式出现,纪纯被母亲丢进一群年龄相差无几、世界却格格不入的小圈子里,其间有数名男生女生过来找女孩交谈,女孩都是沉默不言,最后被他们丢到一边。对于这样的情况,女孩自然是乐于所见,她完全不想融入所谓同龄人的世界,他们爱攀比爱炫耀,话里句里无一不是显摆自己的家庭背景,或是挥霍的手笔。
突然不知谁提议玩游戏,引得所有的人赞成,除去角落里的纪纯。这群人里面年纪最大是一个约二十岁出头的男生,他说:“这里不太方便,我们去楼上开一间房来玩。”遂罢带头离开宴会厅。
纪纯本无意参合,结果竟被那个陈笑笑一起拽去。
*
“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用抽牌的方式。”领头的男生这样说道,又细数了下在场的人数,包括女孩在内共十三人,“这里十三个人,好,那就用扑克牌的A到K,3最小,2最大,抽到3的人就代表输了,只能自主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然后由胜方来提问或者提出要求。”
在场的男生女生既兴奋又担心,不过都没反对,然后男生最后作出结论,“进了这房间就代表你们愿意参加这个游戏,如果不配合的话,那么就会遭大家鄙视。”
输的机率是十三分之一,每个人都觉得自己不会抽到十三之一,游戏开始了,第一场抽到3的是陈笑笑,选择了真心话,提问方是一个男生,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你的体重是多少?”这个问题一出来,众人都笑了,只有陈笑笑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心不甘情不愿的回答:“72KG。”这个数字让所有人惊讶了一下,陈笑笑不高大概一米五几这样,体重竟然达到了一百四十四斤,顿时眼中都是对陈笑笑的嘲笑。
接着第二轮开始,输家正是挖陈笑笑墙脚的男生,也选择了真心话,胜方是领头的男生,他笑着问:“你和女朋友进行到哪一步?”这个问题让在场的女生几乎都红了脸,被提问的男生更是又羞又怒,嘟囔一句“男人何苦为难男人”,在众人的笑声中飞快说道:“全垒打。”
游戏仍继续,纪纯第一次抽到的是6,第二次抽到的是9,第三次是A……后来,几乎所有的人都抽到过3,而纪纯没有一次抽到最小或是最大。
忽然,坐在纪纯旁边的陈笑笑发狂似的笑起来,激动地说道:“我是2!我是2!是谁抽到3?!”不用你强调,大家都知道你很二,众人眼里闪烁着讥讽。然后,为首的男生缓缓拿出扑克牌放到桌面上,平静说道:“是我。”桌面放着赫然是一张黑桃3。对了,除去纪纯没有抽到最小数的纸牌,这二十出头的男生一样也没有抽到过。
陈笑笑脸一红,她知道对面的男生是谁,就是嘉有企业的少爷,几乎在场众人的父母都是冲着他的家族企业而来,除去他显赫的背景,他长的也很帅,陈笑笑几乎敢肯定在场的女生都喜欢嘉有企业的少爷。
男生沉吟了下,说道:“我也选择真心话吧。”玩了这么多轮,所有的人都是选择真心话,没有一个选择大冒险,或许都是害怕,或许又是因为没人主动打破先例。
“你喜欢在座的哪个女生?”陈笑笑说完脸色爆红,不敢去看男生的反应,当然也就错过了男生一眼扫过在座的女生,目光落在了角落的纪纯身上,不紧不慢地回答:“穿粉色裙子的女生。”
霎时,众人殷切搜寻穿粉色裙子的女生,结果却发现在场的女生里有两个都是粉色裙子,一个是粉色洋装的女孩,一看就知道年龄不大,而另外一个粉色长裙的女生,大约十八岁的样子,长得也漂亮,此时羞红了脸,许是和众人一样认为男生喜欢自己。
陈笑笑气愤难当的坐下来,恶狠狠瞪着对面粉色衣服的女生,愤恨自己今天为什么不穿粉色的裙子,瞥了一眼同样粉红裙的女孩,嘲笑道:“你以为你穿粉色的裙子他就会喜欢你吗,不要白日做梦了!”
女孩十分反感的皱眉,冷觑陈笑笑一眼,那男生喜欢谁都与她无关,纯粹讨厌陈笑笑把不相干的事情往她身上扯,典型的无事生非,此外女孩对男生的印象也差了一分。
一时之间大家都失去游戏的兴致,遂决定再玩一次就结束,最后一次女孩仍旧没有抽到3,倒是陈笑笑从一开始的倒霉,衰运一直伴随到结束,再次抽到黑桃3,胜方竟也是第一轮就赢的男生。
陈笑笑咬牙切齿盯着那个男生得瑟地问谁是“3”,又瞥了身边的女孩一眼,下一刻抢过女孩手里的纸牌,并将自己的黑桃3丢给女孩,大声嚷道:“在这里!她是3!”
纪纯冷瞥自导自演的陈笑笑,冰凉彻骨的眼神让陈笑笑不自在地打了个寒颤,不再说话。可惜这时大家都以为是纪纯抽到了最小数,于是男生随意问道:“你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过了许久女孩终于开口,声音清灵而悦耳。
女孩是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提出要大冒险的人,于是可以提要求的男生兴奋了,眼里跳跃着恶作剧的光芒,不怀好意道:“你去亲一下他……”拉长的尾音和比划的手指在指向以年纪为首的男生时戛然停止。
顿时众人惊诧不止,而陈笑笑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滋味,悔恨交加。
见女孩迟迟不动作,提要求的男生遂出声催促:“快点啊!说好了不能耍赖!”
纪纯望着沙发上的男生,有出众的相貌,良好的气质,还有一点说不出的熟悉,他正回视着她,眼底似有怔忡似有希翼。就在众人以为女孩要以沉默来拒绝时,见她起身,缓缓走向了他。
待女孩走到男生面前,缓缓低下头,俯视眼前的面孔,他的瞳孔漆黑而明亮,紧紧凝视着她。近距离的接触让男生更加看清女孩精致美丽的五官,心脏加速跳动不止,脑袋无意识后仰,仿佛在等待女孩的亲吻。
纪纯清晰感受到四面八方的注视,都在监督她,要她完成所谓的大冒险。呵,不就是个吻吗?既然这么期待,那她不妨就满足下这群无聊至极、又懵懂青涩的少男少女吧。
砰一声踹开门,一个男生冲了进来,于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一把扯住纪纯的手臂,在她即将碰上男生的一瞬间拉开两人的间距,并且狠狠给了男生一拳,重重啐了一口:“他妈-的!老子的女人你也配亲!”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男主的身世差不多该浮出水面了你们不妨猜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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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10-21 23:29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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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男生紧紧攥着纪纯的手,一路风风火火离开酒店,直到露天水池旁边才停下来,一脸怒容地瞪着她。纪纯皱着眉,对突然冒出来的豫祈魏感到厌烦和疑惑。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L市吗?为什么他非要yīn魂不散追着她。
“如果我没有拉住你,你是不是就打算亲那个家伙?”豫祈魏的语气起伏不定,狭长的眼里充溢熊熊怒火,仿佛女孩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
纪纯撇开眼,平静道:“放开我,豫祈魏。”她不喜欢九尚以外的人碰触自己,就好像碰了脏兮兮的流浪狗,而事后不反复清洗的话,感觉便像脏东西死死黏在身上一样。她这般狠劲的自虐,九尚每每总是又生气又无奈,最后总是温柔地替她消除恶心的触感。
“放开?又是放开!你除了叫我放开让开走开,难道就没有其他话对我说吗?这半年来你处处躲着我,视我如敝屐,我就让你这么讨厌?”豫祈魏大声嘶吼着,表情很是受伤,而纪纯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对他的愤怒完全是一副无关痛痒的模样。霎时,豫祈魏向来强悍的心灵也忍不住狠狠一揪,一直以来他都在漠视现实,明知她对自己无意,自己却仍偏偏死缠滥打,每次受挫后觉得心灰意冷,甚至想要放弃,不就是个连女人都算不上的女娃子吗……可当午夜梦回时,一张稚气未褪的美丽面容便无孔不入地钻入他的脑海,搅乱他的平静,霸占他的思绪。
如此,怎能让他心甘情愿的放手。即使知道女孩已然有喜欢的人,即使知道女孩也可能远都不会喜欢他,他仍要放手一搏,因为倘若不试,他连那千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
黛眉重重蹩着,纪纯极为不悦地冷觑豫祈魏,质问自己为何讨厌他已经成豫祈魏的口头禅,而她总是用沉默来回答,无非是懒得搭理他,亦想让男生明白,她甚至不屑与他交谈。可惜,她高估了豫祈魏的情商,他不过也是一个喜欢逃避的胆小鬼。好,他不是想要一个答案吗?
凉风徐徐吹过,水面倒影的莹白月儿蓦地晃动起来,似要散去,却又始终聚拢在一块。水池边上一高一低的身影,男生牢牢握着女孩的手,若是远处观赏倒也般配,然而他们一热一冷的气息注定难以融洽。
纪纯凝着男生清秀的面庞,眼底波澜未变,缓缓开口:“豫祈魏,我只说一遍,你听好。”豫祈魏一震,脸上的怒意褪去几分,出现一抹肃然,既期待女孩即将述说的话语,也担心害怕,不由地捏紧女孩的手腕。
手上传来阵阵的细疼,纪纯却未斥责豫祈魏,声音平静而缓和,“我讨厌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讨厌你。”微微讽刺一笑,她又继续说道:“尤其是你对我作出那般……恶劣的行为,你怎能认为我还会毫无芥蒂的面对你。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也曾经报复过你……可是这一切都无法抵消我对你的厌恶,或许有些事情注定了怎么开始,就是怎么结束吧。言尽于此,我希望你以后可以还我一个清净,不要再纠缠我。”
第一次听到女孩说了这么多话,豫祈魏震惊了,因为女孩话里的决绝和坚定,几乎抹杀了他的所有心思和侥幸,他忽然有点迟钝,不知该作出什么样的反应。随即,他缓缓忆起当初侵犯女孩的一幕幕画面,心里已没了那份激动,余下无尽的冰凉。
所以,一次错误就判下他的死刑,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颠覆以往的情况,这一回脸色苍白的是豫祈魏,他虚弱地争辩:“你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我会向你证明……其实我也很好,我做过的混蛋事,让我用其他方式来补偿你,好吗?”别让他们的世界从此岔开,像平行线一样永不相交。
闻言,纪纯的脸色一沉,没想到这样他居然还不死心,顿时猛地拽扯自己的手,厉声喝道:“豫祈魏,你别让我瞧不起你。”
其实,女孩这话说的不对,毕竟她从来没把豫祈魏放在眼里过。豫祈魏死死抿着唇,狭长的眼睛盯着女孩,眼里是毫无温度的死寂,隐约又在压抑着什么。
说实话,自从半年前豫祈魏出院以后,便没有对纪纯再做什么出格的行为,这也是纪纯刚才愿意心平气和与他说话的原因。可是现在的他,浑身隐隐透出一股yīn鸷,莫名紧张的气氛让纪纯的心提了起来,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而踩空的感觉告诉她,身后是冰冷的水池,无路可退。
纪纯不愿与豫祈魏这样僵持着,踌躇几许再度开口,然而一个“豫”字说出口后,紧接着是一声疾呼,因为男生的狠劲推动,整个身子朝后倾去,旋即扑通一声跌进池水中。
纪纯淬不及防,冰凉的水流迅速钻入口鼻,呛的一阵难受,费力挣扎欲要浮出水面,忽的耳边又响起沉闷的噗通声,即刻纪纯感觉到有一只手拽住了她,迅速压制在她的所有动作,强行把她拘留在冰冷的水中。
纪纯的水性并不好,只到堪堪应付不会被水淹死的地步,模糊朦胧的视线里她看到豫祈魏的脸,却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慢慢的靠近她,面孔逐渐放大再放大。
鼻腔里都是水流,空气越来越稀薄,女孩快要无法呼吸,甚至有一瞬间,纪纯认为豫祈魏是要用这种方式一起死。接着,豫祈魏吻住她,密密实实贴着她的唇,徐徐将空气过渡到她的嘴里。
女孩挣扎了下想要拒绝他,可是缺氧导致脑袋渐渐空白,无意识接纳了豫祈魏口中的气体。趁女孩张唇的瞬间,豫祈魏的舌迅速钻入了她的口中,汲取渴望已久的温暖,女孩猛地一激灵,剧烈挣扎起来,乌黑的长发于水里轻微摇摆,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箍制。
豫祈魏渡气的同时,不断吸着女孩柔软的唇,舌头莽撞的四处游走,毫无技巧纠缠女孩的小舌。他很想取悦她,奈何贫乏的经验让他不知从何下手,只能尽量放轻力道亲吻女孩。
纪纯一边面临死亡的危惧,一边承受豫祈魏贪婪的索吻,一股绝望伴随愤怒油然而生,她开始抗拒他传递来的空气,即使缺氧导致身体发沉,亦不再接受他的馈赠。
豫祈魏紧张起来,捧着她的脑袋,强硬地将肺里的空气如数渡至她口中,结果还是遭到拒绝,顿时心里凉了一截,抱着柔软的身体,哗一声钻出了水面游至岸边。
女孩已然陷入半昏迷状态,湿透的衣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姣好的曲线,豫祈魏暗了暗眼,轻轻拍打着她苍白冰凉的脸颊,轻声唤道:“纪纯,纪纯,醒醒。”看着如此安静的女孩,豫祈魏心底升起一丝悔意,暗自斥责自己太过鲁莽行事,揉了揉女孩冰凉的小手又送到嘴边轻呵,想要温暖女孩冰冷的身体。
蓦地,豫祈魏察觉到有一道冷漠至极的视线盯着他,动作一顿他转过头,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立在身后不远处,昏暗的光线照在男人的轮廓上,隐隐透出一股狠戾。
“看来,你忘记我说过的话。”随着低沉的声音男人一步步走向他,周身散发出浓烈的强硬气息令豫祈魏一僵,却仍然抱着女孩,抱着他的执着。
九尚一把拽起豫祈魏,迫使他放开纪纯,豫祈魏不愿伤及心上人,倒也配合地把纪纯放下。随后九尚拽着豫祈魏一路走到十米外的地方,不由分说一拳狠劲挥向豫祈魏,力道之狠将他直接摔飞至地上。豫祈魏闷哼一声,颤悠的站起来,眉头因为疼痛而皱的死紧,说道:“我让你打这一拳,完全是为纪纯,我本无意让她昏迷。”
男人冷笑了一声,“碰了她,你就该死。”遂罢,一把抓起豫祈魏,拳头狠狠砸向他的腹部。
豫祈魏截住男人的拳头,不知死活地挑衅道:“别以为就你想打我,我想揍你也很久了。”话音未落,他不甘示弱地用手肘砸向男人的下巴。不料却被男人一把擭住,狠狠一掰折到背后,男人屈膝用力撞击他的肋骨,一下下毫不留情。
豫祈魏吃痛,即使曾经练过身手,也经不住男人这般的狠揍,每一下都是前所未有的痛楚,忽然他有了一种莫名快-感,忍着巨烈的疼痛说道:“我配不上纪纯……你……呃……你就配得上吗……哈……据我所知,她的父母……非常痛恨……噢!”话没说完,豫祈魏被男人狠很打趴在地上,一滴滴剔透的晶莹落至地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汗。
九尚脱下外套披至女孩身上,一把抱起她,经过气息奄奄的豫祈魏身边时,冷声说道:“纪纯早就是我的人了,你别再痴心妄想,否则下次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豫祈魏僵住,痛苦的表情里浮现不敢置信的神色:“不可能!纪纯才多大!你怎么可能?”
高大的身影一顿,头也不回地留下一句:“没什么不可能,她是我的女人,这一辈子都是。”无论是谁,都别妄想染指他的女孩。
霎时,豫祈魏愤恨瞪男人的背影,狠狠捶了地面一拳,嘶吼道:“你-他-妈-的-禽-兽!”
yīn暗处,一双眼睛震惊不已的看着他们,目光略过地上的男生,追寻已然消失在视野里男人。云朵散去,清冷的月光洒下,照亮男生俊逸的脸庞,赫然是嘉有企业的少爷,贾正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