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哎哟,跳飞机
作品:《贪心》 钟静竹梦见自己变成了孙悟空,被五指山狠狠地压住,几乎喘不过气来,手下意识地去推,那一座山却是纹丝不动。
实在是难受得喘不过气,钟静竹被迫睁开眼,鼻尖上温暖的触感让她吓得不轻,这是谁的脖子?!脑子里一片混澄澄的,第一反应便是张口咬上去,且颇为用力,那么白嫩嫩的,被她不知轻重的举动咬出了血,脖子的主人闷哼一声,也醒了。
“才睡醒就饿了?”厉苏辽鼻音有点重,带着酣睡后独有的性感,无视血淋淋的事实,竟然还有心情调侃。
钟静竹僵硬地松开嘴:“你…你怎么在这儿?”声音都是颤抖的,手还是下意识地去推搡他,厉苏辽绝对是藏肉型,她都快被压断气了。
厉苏辽察觉到她难受的表情,翻身坐起,充斥着雾霭的眸子看着她,朦朦的一片瞧不见底:“是你拉着我…不肯让我走。”
厉苏辽刚睡醒这会儿的表情,绝对可以配得上纯真这两个字,表情真诚得钟静竹一点怀疑都不再有,觉得自己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流氓。
她对自己的人品有十分充足的认识,会这么认为当然是…师兄们都说她喝了酒就化身为狼!上一次是抱着肖师兄非要亲一口,徐师兄还被她袭xiōng了,赵师兄最惨,因为钟静竹非要和他玩猴子捞月的游戏…那栩栩如生的描述,钟静竹已经非常肯定自己酒后是没有道德可言的!
对师兄们那些歪瓜裂枣她都这样热情如火猥琐败德,面对厉苏辽这样的人间极品,她能忍住?她能柳下惠?除非她不举!
“我…不是故意的。”钟静竹非常不好意思,一张包子脸皱着,还红彤彤的,都快滴血了,“我没干什么奇怪的事情吧?”据说她也就行为不端一点,不出格的,真的!当然,如果摸个头也算规矩的话。
“话倒是说了不少,不过也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厉苏辽当真歪着脑袋做思考状,并重读了特别奇怪四个字。
“比如,你昨天哭着说你八岁的时候掉火盆里,腿上烫了个疤。”厉苏辽娓娓道来,突然想起来一般,“哦,还把伤疤给我看了。”
钟静竹咬着嘴唇将一张脸憋得发紫,烫伤那块疤确实不小,而且奇丑,但这不是重点,见不得人的缘由是那块疤的位置,她当年是一屁股坐进了火盆里!所以疤在大腿根部前面了那么一点点!
低头一瞧,果然牛仔裤以扭曲的礀势躺在老远的地方,这是她脱裤子的特色,一蹬一甩。低腰的卡通内裤上是只兔子,红红的脸,就是她此时的写照。
“又比如…”厉苏辽还没有开口,钟静竹赶忙打断他:“别说了,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死给你看!”
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勤劳的时针已经趴在十点的位置,迟到了!连滚带爬地跳下床,将豪放甩在一边的裤子穿起来,也不管后面那人看不看了。
“今天周六。”厉苏辽淡定地拉住她穿了一条腿的裤子,险些将她拉扯摔倒。“对啊!”钟静一拍脑门就像甩掉裤子钻回被子里,才意识到厉苏辽还坐在她的床上,赶紧将剩下的一条裤腿套上。
“收拾一下,一会儿我要出门,你跟我一起。”厉苏辽懒洋洋地站起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睡醒难看的钟静竹拉扯得不成样子,钟静竹稍感欣慰,终于将他平日里的潇洒模样毁得干干净净,可总觉得隐隐又有种凌乱的美?
“为什么我要跟着?我不去!”钟静竹头疼得厉害,她只觉得奇怪,她的酒量已经差到喝一杯雪碧都会醉的地步了吗?
“哦,你不是我的保姆吗?”厉苏辽眨了眨眼睛,提醒道。钟静竹一惊,厉苏辽对她的纵容已经让她在这个家里反为主了,她都快忘了其实她是厉苏辽的保姆,而不是厉苏辽是她的保姆!
这确实是无法反驳的理由,照顾他才是自己的义务,虽然不情愿放弃大好睡眠的早餐,却也只能乖乖地去洗脸。
厉苏辽也准备回去洗漱,临出门前,忽然转过头,嘴角翘得并不明显,却很少愉悦:“盼盼,早上好。”
“你怎么知道的?”钟静竹有点吃惊,不算秀气的眉头微微拢起。“昨天晚上你告诉我,你的小名叫盼盼。”厉苏辽面不改色,只要能将盼盼这个称呼名正言顺,是不是谎言并无所谓,他只知道,从今往后,终于不用在她远远的背后轻轻的唤着了。
“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钟静竹撇撇嘴,也不否认,似讨厌又似怀念的语气颇为纠结。“很好听,也好记。”厉苏辽好像品茗一首好诗般细细咀嚼,“以后我就这么喊你吧。”
“你才叫盼盼,你才叫小面包,你才叫防盗门!”钟静竹像是要发泄心头的不快,嘟嘟嚷嚷地叫嚣一通,却不再反驳,其实她很怀念,从前有人唤她盼盼,即使她不喜欢这个名字,却也觉得美好。
“我们这是来做什么?”钟静竹心满意足地摸着肚子,回忆方才豪华得跟拍电影似的早餐,她就陶醉,却不知道要不是昨晚上她声泪俱下地痛斥厉苏辽难吃的早饭,他也不会去那么喧闹的地方就为了吃几口粤式点心,厉苏辽更享受静谧得没有旁人的两人世界。
“飞。”厉苏辽只说了一个字,就拉着她的手往停机坪的放心去。偌大到看不见边缘的空旷场地上听着十几架飞机,不似机场跑道上那样硕大,或双人或多载的,是飞行爱好者的最爱。
“厉苏辽,你这样的情况还不能开飞机!”钟静竹有点明白厉苏辽的意图了,他这是要开飞机呢!这人可是间歇性神经麻痹症患者,这名字是她自己给取的,因为医生说这病太稀缺,全球还没有统一的定义。
“我不开飞机,只是坐飞机。”厉苏辽认真地保证,钟静竹才有点放心,跟着他继续往前走,终于停在一家飞机前头。
“老三,最近干什么你都爱迟到,这样不好,不好。”竟然是魏甘宁,一副唐僧的嘴脸,调侃完了才看见钟静竹,倒吸一口凉气,“怎么把你家小朋友也带来了?”我家小朋友这五个字是厉苏辽在他面前提到频率最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说自己的孩子,哪有人这么形容自己女人的?
“因为她胆子太小了。”厉苏辽轻笑,拉了钟静竹一把,钟静竹大概也觉得之前自己用歌声□了魏甘宁的耳朵不厚道,笑眯眯地喊一声:“二哥。”为什么她总会联想到八戒呢?
“真是巧,我们又见面了。”魏甘宁也是演技派,立刻收起来惊讶,面上微微露出风度翩翩的绅士笑容,可是大概钟静竹曾经见过他一副你再唱我就哭给你看的痛苦表情,总觉得这个笑实在是虚。
“你先上飞机,我们去换身行头,一会儿就过来。”厉苏辽拉上钟静竹的手,往更衣室的方向走。
“坐飞机而已,需要穿成这样吗?”钟静竹有点不懂,她不是没坐过经济舱,里头哪有人会穿成这样?从上到下的装备,尤其是这个头盔,听说是全新材质,比钢盔还要硬。这样严实地裹起来,总让钟静竹产生一种马上就要去冒生命危险的错觉。
“因为是低空飞行,可以开窗开门,风很大,会有点冷。”厉苏辽的解释自然而富有说服力,钟静竹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背上这个。”坐进机场,厉苏辽讲一个粉色的背包递给钟静竹,在她备好之后,把几处带子扣好,掩饰得像是背着个炸药包。
“这是什么东西?”钟静竹想要去拆,被厉苏辽阻止:“里头是降落伞。”“为什么要背这个?”钟静竹慌张起来。
“飞机在天上飞,难免会有意外,到时候降落伞是救命的东西。”厉苏辽道,钟静竹却害怕起来,飞机失事的发生率极低,死亡率却是奇高!
“其实我恐高!不如我在地上等你?”她声音有点打颤,低头间,飞机已经离开地面,一切都已经来不及,对面的厉苏辽轻笑,笑容里搀着几分诡异。
等飞到一定高度,飞机不再上升,只平稳向前,风景确实美妙,将整一座城市尽收眼底,偶尔有飞鸟从窗前掠过,真是漂亮,钟静竹感叹。眼睛一扫,机舱的门竟然被人打开了,还有个想不开的竟然一跃而下…
“他跳飞机?!”钟静竹目瞪口呆,见过跳桥的,跳楼的,她是第一次见人跳飞机!“是跳伞。”厉苏辽笑起来,而钟静竹面上的表情非但没有缓和,反而更生硬了。
“跳伞?”她恍然,“你把我骗上来是要跳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