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年前，她最想的时刻就是过年，在关系最融洽的时候，也希望能和肖冥宸这样并排躺着看星星或者是烟花。
    只是那几年，他们好像一直错过，第一年她不甘心，第二年肖冥宸没时间，之后几年他们的关系处于分崩离析的末期，更不可能有这样的时刻。
    不得不说的是，她在第二年的时候买了许多的烟花，希望肖冥宸会回来，那晚上她等了很久，也耐不住给他打了电话，但是接电话的却是个女人，杜堇那刻什么都了解了，是她奢望了，她和肖冥宸怎么可能那样做。
    那天他很快回电话过来问她什么事情，杜堇没说烟花的事情，只是说问他今天是否回来，肖冥宸在那端沉默一下，像是没想到杜堇会问这个，在以往她是从不关心他在哪里的。得到已经预想到的答案，杜堇沉默的挂了电话。
    那晚她一个人放了所有的烟花，在阳台上坐了整晚，那晚上肖冥宸也没有回来，杜堇在电话中问他那个女人是谁，肖冥宸的回答是你管得着吗。
    是啊，她管不着，她一直在等着肖冥宸有新的目标，她就能重新自由，只是离目标越近，却越失望，因为她发现自己贪心了，想要的更多。
    不觉得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奇怪为什么会想到肖冥宸，在心里面说一句：肖冥宸新年好。
    谭宗希坐起来，推推身边的女人，“该你点了。”
    慌张的用手擦拭下眼角，不让他看到，“为什么要我点，没有一点绅士风度。”
    谭宗希看她一眼就转开视线，“不点燃怎么体会到看烟花的乐趣。”
    从车上跳下来，杜堇拿着火机走向剩余的烟花，微微点燃，看到火花就往回跑，却被风吹灭，杜堇懊恼的再返回，如此三次已经有点恼怒，最后终于点燃，她在烟火旁对他挥手。
    谭宗希坐在这里看着杜堇，风把她的头发吹得乱糟糟，而她此刻大动作的挥着手，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再说什么。
    她眼角的眼泪谭宗希刚才看到了，难道她又想到那个人么？
    心里面有点酸涩，她还是想着那个人。头有点疼痛，有些模糊的场景像老旧的图像一样模糊间断。
    有人在喊他，在他面前蹦蹦跳跳，那个人的身影太模糊，什么都看不到，只有那个动来动去的身影，他想要走进看清楚那个人的模样，却不能。
    双手抱着头，感觉到那些微的片段也消失。
    “你怎么了？”杜堇轻轻的触碰下谭宗希，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谭宗希抬起头，紧皱的眉头看着她，思绪是乱糟糟的一团，那个刚才闪过的身影又消失不见，他明明离她很近，却还是怎么样都看不到她。
    看他不说话只是这样看着自己，杜堇有点慌了，“你没事儿吧。”
    等着那阵疼痛过去，谭宗希才松开眉头，“没事儿，我们回去吧。”
    虽然他说没事儿但是杜堇还是担心，早知道就不来看烟花了。
    晚上本来挺喜乐融融的气氛就这么沉寂下来，杜堇有点意犹未尽，谭宗希看她一副惋惜的样子，轻声道，“烟花可以每天都有。”
    让杜堇遗憾的不只是烟花，还有谭宗希，她总是觉得谭宗希有什么事情瞒着她，而且在她偶尔的抬头瞬间，会对上他的视线，有研究有不解。
    有失落有庆幸，还好，她没有主动做出来示好，谭宗希应该也没想过，这样就好，朋友就好。
    到底杜堇楼下，对他摆摆手让他离开，谭宗希故意道，“难道不请我上去？”
    “好吧，就请你喝杯水。”
    钥匙轻轻的转动门，已经是深夜，屋内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窗台照射进来，在屋内投射下白月光。
    杜堇先进来，看到什么呆愣住，不进不出，也没有开灯。
    跟在她身后的谭宗希不知道她怎么了，示意她开灯，杜堇反应过来有点僵硬的抬起手打开开关，被灯光照亮，什么都没有。
    有点心不在焉的起身要去泡茶，却忘记茶叶放在哪里，翻来覆去的找，发出很大的声音，谭宗希坐在旁边看着她的失态动作，在她僵硬的道歉的时候，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走了。”谭宗希最后还是开口道，他感觉的出来杜堇有心事。
    杜堇送他到门口，看着谭宗希的身影消失，动作极大的关上门板，快步走到阳台处，猛烈的拉开窗帘，却什么都没有。
    刚才在她进门的时候，她明明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进入窗帘后面，随后是被夜风吹起的窗帘飘舞。
    一个让她要昏厥的想法呼之欲出。
    晚上看了很久的圣经，甚至闭着眼睛祈祷数次。
    祈祷那只是幻觉。
    在这个城市杜堇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遇到什么事情也无人可说无法排解。
    一晚上的无眠，杜堇都着灯瞪着眼睛盯着房间的门，耳朵听着客厅的动静。自我催眠的说那是幻觉已经不可能，但是茶几上那个杯子昭示着有人来过她家，而且不是从入口处进入。
    如果是一般的窃贼，不会有闲工夫坐下来喝杯水，而且在确定没有人在的时候应该赶快拿着钱财消失。
    如果真的是窃贼，杜堇只能感叹这人太不专业也不够敬业，但是如果不是窃贼又会是谁？
    所以她在等。
    初一是各家各户走门串户的日子，杜堇也懒得出去，就握在沙发内发呆。
    谭宗希应该是很忙，连续两天都没有给她打电话。让她稍微放下心来的是，连续两天也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
    初三，杨洁约她一起出去玩，杜堇想着每天这样呆着也无聊，索性就答应了。
    杨洁是订婚了，预计婚礼也在不久之后，只是新郎不是谭宗希。杜堇面对杨洁的时候还是有点心虚，和谭宗希的那次亲密还是在那次失态之后。
    看着对面一直低着的脑袋，杨洁笑着道，“你再低头就碰到桌面了。”
    杜堇有点不好意思的抬起头，尴尬的喝水。
    杨洁看她的样子，叹息一声，“你不用觉得愧疚，你什么都没做。是你的就算不争不抢还是你的，如果不是你的，强硬也没用。我跟在谭宗希身边三年，从他刚进谭氏就在他身边，也算是和他荣辱与共了，不能隐瞒的是我的确爱过谭宗希，我自认是爱不是喜欢，不是小女生的盲目追求，谭宗希是很多女性的理想另一半，我也不例外，只是结果可惜，在我想嫁的时候他还不想娶，或者是想娶的不是我。这都没什么遗憾的。”想到那个男人，“谭宗希这样的男人不属于任何女人也不会被羁绊住。”
    杜堇点点头，谭宗希的为人她这段时间也算是彻底了解了。
    “也许你是个例外。”杨洁又补充道。
    杜堇想要她问原因，杨洁却不肯多说，“佛说不可多言，这个当事人应该更清楚。”
    杜堇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心里面是怎么想的，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知道哪些是自己能要的。
    女人在一起除了吃饭也就是逛街，杜堇和杨洁逛街彻底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到，到达熟识的店面，杨洁在店内转一圈，大手一挥，十几双鞋子已经被买下。杜堇有点乡下土包子的惊愕到，在她最为挥霍恣意的时候也没有这样潇洒购物过，对杨洁的佩服程度已经大大的上升几个层次。
    去了几家店面之后，杜堇彻底知道原来杨洁买东西都是一贯这种龙卷风的风格，看上的款式就每样一件。
    杨洁对自己买的东西没有试穿的兴趣，但是却喜欢给别人做参考，这也是杜堇在这次逛街发现的。
    不仅吩咐导购包装好看中的商品，杨洁还帮杜堇挑选衣服，把她推进去换衣服，而她在更衣室外等候，在杜堇穿出来的时候一一指出来不足之处。如此反复。
    本来杜堇还把她当成上级有点敬畏的情绪，但是这次的相处让她改观，再次出来配合着衣服做搞怪的动作，惹得两个人毫无形象的大笑，惹人侧目也不在乎。
    最后杜堇手上提了五六个袋子都是比较看中的，但是在杨洁口中就是凑合，而杨洁还是来时的模样，一个手袋而已，因为她的都已经被送到指定地点。
    虽是过年，城市的街道还是依旧的忙碌，尤其是步行街，杜堇和杨洁走在路边要躲着熙熙攘攘的路人，这是杨洁的建议，吃地摊，更是声称知道一家老字号，味道极佳。
    为了美食，再远的距离也不再话下，高跟鞋也没不是什么难事。
    在这条路上，大家大部分都是步行已经行路困难，偶尔的几辆车辆更是让本来就拥挤的街道更加寸步难行。
    杜堇本来低着头要把手里面的袋子换手提，被杨洁碰下肩膀，“啧啧，看看这车，竟然来这里，真是暴殄天物。”
    杨洁的家庭条件已经算是优渥，而且今天看她刷卡的速度杜堇更坚信了这点，能让杨洁也称赞的车子会是什么样子。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杜堇只看到一辆体积庞大的车子占据一块极大的面积，喇叭声响了几下，却还是呆在原地不动。
    “再名贵的车子在人多的地方还不如步行来的畅快。”杜堇想着可能又是某个暴发户，竟然开着这么炫耀的车子，而且还是来这样的地方。
    远处，那辆车子还停在原位置，后车门打开，杜堇眼睛盯着想象走出来的会是怎样的人，是脑门发亮还是大肚翩翩。
    那人带着眼镜看不到眼睛，只是鼻梁高挺，性感的嘴唇紧抿，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寸发更是精神抖擞的根根竖立。